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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繁双拼】皇帝的爱人【古裝动作大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斤枇杷
面对庆王咄咄逼人的质问,东方硕面不改色,很从容地道:「此事让王爷误会至今,岂是老夫愿意。莫忘了,当年你找我合作,正值紧锣密鼓之际。王爷突然喊停,以先帝设立天龙司为由,要求先观望一下再说,那我又岂敢节外生枝。」
轩辕至善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存心相瞒,知会一声,有那么难吗?」
东方硕道:「老夫原本打算,一切依王爷之意,等风声稍缓再说。孰知,婴儿被盗不到半个月,先帝颁佈人事命令,揪住闻人望的小辫子,将他从海军统帅之位拉下来,册封元雷为『虎賁大将军』递补遗缺。事出突然,老夫能不多想吗?」
轩辕至善道:「相爷这般谨慎,恐怕不仅是丢了女婴而已吧!」
「没错!连同甫到手的一件宝物,也凭空消失。」东方硕承认得很爽快。
轩辕至善听了,双眼一亮,展顏笑道:「这就说得通了。记得相爷曾跟本王提过,炎族秘册记载,传说黄帝和女媧曾经连手打造一件神圣宝器,『龙凤吉祥合意宝盆』。相爷寻访多年,想必苦心没白,终究一解心愿弄到手了,只是……」
东方硕道:「套用王爷当年的说词,老夫的双手都还来不及捂热宝贝吶!」
轩辕至善道:「你这是在怪我吗?」
「岂敢、岂敢!王爷多心了,请!」东方硕举杯示意,接着仰头灌了一杯酒,然后一边斟酒一边接道:「事情虽然经过了那么多年,但每每想到当时的景况,有一点总让老夫百思不解,既而耿耿于怀,至今仍旧无法释然。王爷理该记得,宝物失窃后,王爷看似心有不甘,却毫无作为。如此消极漠视,将老夫相赠之情弃如敝履,该不会另有隐情吧?幸好,老夫就是嚥不下这口气,耗无数人力物力追查多年,终于掌握到重要线索,并且另有斩获。」他忽然打住,笑得很神秘。
「老奸臣故态復萌,八成没好事,我得小心应对才是。」轩辕至善心生警惕,谨慎说道:「相爷向来算无遗策,如今一付智珠在握的从容,想必顺藤摸瓜之举,获肯定颇丰。对照当年相爷欲用伏羲秘册拢络本王时,神情倒是挺雷同啊!」
东方硕双眉一扬,说:「拢络也好,合作也罢,当然是王爷说了算。可惜的是,当年老夫尽千辛万苦,得来不易的两件宝物,均如曇花一现,失窃至今,杳无影踪。直到老夫得知,江湖中有一对鸳鸯大盗,盗物时,素喜顺手牵羊之怪癖。」
轩辕至善一听,心下一凛,倾前逼视道:「所丢之人与物,莫非你已寻回?」
「或许吧,哈哈哈……此间美酒远近驰名,王爷何必紧张,咱们还是先乾一杯,来!」东方硕老谋深算,自知已然掌控到主动权,所以故意放缓节奏,端起酒杯殷勤邀饮。反观,轩辕至善心系叁子的下落,从东方硕的言语中,闻悉他似乎掌握到某些讯息。轩辕至善期望人家释出善意,犹如被掐住七寸要害,必须被动以对。他深知着急也无用,只能虚以委蛇端起酒杯来对酌,再热心执壶添酒,陪笑道:「本王孤陋寡闻,不知鸳鸯大盗是何许人也。相爷神通广大,愿闻其详。」
东方硕道:「鸳鸯大盗乃是一对夫妻,以西门景蓝和纪敏芝为名。两人膝下有一子,名唤西门弘庭。有趣的是,此子与王爷丢失的叁世子,年纪倒是雷同……」轩辕至善一听,心儿一揪,心情不由激动起来。但他紧握着双拳隐忍不发,默默继续听下去。「另外,西门景蓝还有一个妹妹,西门景虹。一家四口平时落脚于邑城,西门景蓝以古董商的身份做掩护。王爷!实不相瞒,老夫于十年前得到此讯息时,便刻不容缓,马上调兵遣将展开霹靂行动,亲自赶赴邑城缉拿鸳鸯大盗。」
「然后呢?」轩辕至善问得热切,脸上流露着求知若渴的期待之情。
东方硕好整以暇地伸手捋捋頦下鬍鬚,不慌不忙地道:「鸳鸯大盗力战不敌,自刎身亡--」躲在密室窃听的纪虹,登时如遭五雷轰顶。「事后老夫翻箱倒柜搜寻一夜,虽然遍寻不着宝物。但皇天不负苦心人,找到一名时值九岁的童子。」
闻言,轩辕至善浑身一震,很激动地说:「好啊!你竟然隐瞒十年之久。」
「奇了。这些年来,王爷拒绝与我往来,不是吗?」东方硕一脸无辜样。
「啍!」轩辕至善拂然道:「今夜咱们彻底打开天窗,那名童子如今何在?」
东方硕道:「老夫以华衣美食供养十年,童子已长成青年,既健康又英挺。」
轩辕至善冷然道:「你今日相告,必有所图。本王洗耳恭听,你直接说吧!」
东方硕道:「应老夫之请做叁件事,王爷若首肯,必定拱手将人送至王府。」
「哪叁件事?」轩辕至善问道。
东方硕答道:「目前无所需,故而未及想到那么多。」
「如此不着边际,你分明强人所难。」轩辕至善一脸铁青。
东方硕笑容可掬地说:「王爷勿需心急,大可慢慢考虑叁天,再答覆不迟。」
此言正中轩辕至善下怀,便沉吟不语。
适时,陈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稟大人!奴家探听清楚了,敲锣打鼓为哪桩。」
「很好!」东方硕道:「如此喧哗,分明刻意引人注意,你直说无妨。」
「嗨!」陈寂从容打开门,仍旧低眉折腰地摆出那种与眾不同的恭谨姿势,卑屈顺从地说:「蓝公公奉皇帝之命,领着一群官兵,一路敲锣打鼓,专程为此店家送来两块匾额,中款题字,分别是「名符其实」和「官民一家亲」;上款受赠人都是此间老闆纪不妄、下款都是皇帝的签名。群眾一见,纷纷叫好。但店方言称老闆不在,由大掌柜田咪咪代替纪不妄率眾出迎。得知匾额乃是皇帝命人连日打造,田咪咪惊喜交集,立刻着人去请工匠,打算连夜将匾额掛上去,报告完毕!」
皇帝送匾额,惟恐人不知。庆王和宰相听了,很诧异地互望一眼。
「陈寂!」东方硕转头吩咐道:「辛苦你了!想吃什么,只管叫来填饱肚子。」
「嗨!多谢大人,奴家领受!」声落,陈寂轻巧地将门閤上。
轩辕至善道:「清晨一场大火,烧得轰轰烈烈,相爷可知是谁干的?」
东方硕道:「王爷言下之意,大火并非意外使然,乃是有人胆大妄为所纵?」
轩辕至善道:「据说火势得以在最短时间内扑灭,除了官方处置得当之外,多亏纪不妄献策献力,灾情方能降至最低。但是,明眼人一看即知,这场火烧得突然,摆明是衝着京城第一名店而来,偏爱绕着圈子干,当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此话何解?」东方硕明知故问。
轩辕至善不厌其烦,很热心解释道:「很明显,放火之人非仅未达目的,还留下把柄。现在连皇上都表态了,九门提督势必会查个水落石出。再者,今日慈寧宫之事,这位程侍郎的小特助,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相爷不可能没有惦量吧?」
「王爷说笑了,老夫镇日忙着办案,哪有王爷命好,再忙都抽得出时间喝醋养生。」东方硕来记回马枪,不待庆王发难,又说道:「皇帝题字赠匾,虽非罕见。可受赠者的身份地位,只是一名小吏,的确有点小题大作,易令人想入非非啊!」
轩辕至善道:「皇上毕竟年轻,长期被尔等一干老臣围绕着,偶而换点新鲜花样,将关爱眼神投注到年轻后进身上,给点甜头尝尝,出于一时权宜罢了,原是无可厚非。如此平常之事,怎到了王爷眼里,竟成了想入非非的香艷事呢!」
★★★
「啍!」轩辕至善嗤之以鼻,一脸鄙夷地说:「从朝堂到市井,人尽皆知,相爷唱作俱佳的本事,足以流芳万世。只是本王愚钝,完全想象不到,时至今日,相爷依旧不改本色,竟然对本王说出这么可笑至极的话来,岂敢不受宠若惊!」
受到如此恭维,东方硕颇为意外,冷笑道:「王爷既有成见,何不一吐为快。」
「那敢情好,以当年你我的交情,如果相国府出事了,为何隐匿不说?难道是怀疑本王所为?所以非得等到叁年之后,闻悉本王甫获得的宝物和刚出生的叁子,一夜之间双双不翼而飞。相爷才扯出孙女被偷,这时机点不会太凑巧吗?」
面对庆王咄咄逼人的质问,东方硕面不改色,很从容地道:「此事让王爷误会至今,岂是老夫愿意。莫忘了,当年你找我合作,正值紧锣密鼓之际。王爷突然喊停,以先帝设立天龙司为由,要求先观望一下再说,那我又岂敢节外生枝。」
轩辕至善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存心相瞒,知会一声,有那么难吗?」
东方硕道:「老夫原本打算,一切依王爷之意,等风声稍缓再说。孰知,婴儿被盗不到半个月,先帝颁布人事命令,揪住闻人望的小辫子,将他从海军统帅之位拉下来,册封元雷为『虎贲大将军』递补遗缺。事出突然,老夫能不多想吗?」
轩辕至善道:「相爷这般谨慎,恐怕不仅是丢了女婴而已吧!」
「没错!连同甫到手的一件宝物,也凭空消失。」东方硕承认得很爽快。
轩辕至善听了,双眼一亮,展颜笑道:「这就说得通了。记得相爷曾跟本王提过,炎族秘册记载,传说黄帝和女娲曾经连手打造一件神圣宝器,『龙凤吉祥合意宝盆』。相爷寻访多年,想必苦心没白,终究一解心愿弄到手了,只是……」
东方硕道:「套用王爷当年的说词,老夫的双手都还来不及捂热宝贝吶!」
轩辕至善道:「你这是在怪我吗?」
「岂敢、岂敢!王爷多心了,请!」东方硕举杯示意,接着仰头灌了一杯酒,然后一边斟酒一边接道:「事情虽然经过了那么多年,但每每想到当时的景况,有一点总让老夫百思不解,既而耿耿于怀,至今仍旧无法释然。王爷理该记得,宝物失窃后,王爷看似心有不甘,却毫无作为。如此消极漠视,将老夫相赠之情弃如敝履,该不会另有隐情吧?幸好,老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耗无数人力物力追查多年,终于掌握到重要线索,并且另有斩获。」他忽然打住,笑得很神秘。
「老奸臣故态复萌,八成没好事,我得小心应对才是。」轩辕至善心生警惕,谨慎说道:「相爷向来算无遗策,如今一付智珠在握的从容,想必顺藤摸瓜之举,获肯定颇丰。对照当年相爷欲用伏羲秘册拢络本王时,神情倒是挺雷同啊!」
东方硕双眉一扬,说:「拢络也好,合作也罢,当然是王爷说了算。可惜的是,当年老夫尽千辛万苦,得来不易的两件宝物,均如昙花一现,失窃至今,杳无影踪。直到老夫得知,江湖中有一对鸳鸯大盗,盗物时,素喜顺手牵羊之怪癖。」
轩辕至善一听,心下一凛,倾前逼视道:「所丢之人与物,莫非你已寻回?」
「或许吧,哈哈哈……此间美酒远近驰名,王爷何必紧张,咱们还是先干一杯,来!」东方硕老谋深算,自知已然掌控到主动权,所以故意放缓节奏,端起酒杯殷勤邀饮。反观,轩辕至善心系叁子的下落,从东方硕的言语中,闻悉他似乎掌握到某些讯息。轩辕至善期望人家释出善意,犹如被掐住七寸要害,必须被动以对。他深知着急也无用,只能虚以委蛇端起酒杯来对酌,再热心执壶添酒,陪笑道:「本王孤陋寡闻,不知鸳鸯大盗是何许人也。相爷神通广大,愿闻其详。」
东方硕道:「鸳鸯大盗乃是一对夫妻,以西门景蓝和纪敏芝为名。两人膝下有一子,名唤西门弘庭。有趣的是,此子与王爷丢失的叁世子,年纪倒是雷同……」轩辕至善一听,心儿一揪,心情不由激动起来。但他紧握着双拳隐忍不发,默默继续听下去。「另外,西门景蓝还有一个妹妹,西门景虹。一家四口平时落脚于邑城,西门景蓝以古董商的身份做掩护。王爷!实不相瞒,老夫于十年前得到此讯息时,便刻不容缓,马上调兵遣将展开霹雳行动,亲自赶赴邑城缉拿鸳鸯大盗。」
「然后呢?」轩辕至善问得热切,脸上流露着求知若渴的期待之情。
东方硕好整以暇地伸手捋捋颏下胡须,不慌不忙地道:「鸳鸯大盗力战不敌,自刎身亡--」躲在密室窃听的纪虹,登时如遭五雷轰顶。「事后老夫翻箱倒柜搜寻一夜,虽然遍寻不着宝物。但皇天不负苦心人,找到一名时值九岁的童子。」
闻言,轩辕至善浑身一震,很激动地说:「好啊!你竟然隐瞒十年之久。」
「奇了。这些年来,王爷拒绝与我往来,不是吗?」东方硕一脸无辜样。
「啍!」轩辕至善拂然道:「今夜咱们彻底打开天窗,那名童子如今何在?」
东方硕道:「老夫以华衣美食供养十年,童子已长成青年,既健康又英挺。」
轩辕至善冷然道:「你今日相告,必有所图。本王洗耳恭听,你直接说吧!」
东方硕道:「应老夫之请做叁件事,王爷若首肯,必定拱手将人送至王府。」
「哪叁件事?」轩辕至善问道。
东方硕答道:「目前无所需,故而未及想到那么多。」
「如此不着边际,你分明强人所难。」轩辕至善一脸铁青。
东方硕笑容可掬地说:「王爷勿需心急,大可慢慢考虑叁天,再答复不迟。」
此言正中轩辕至善下怀,便沉吟不语。
适时,陈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禀大人!奴家探听清楚了,敲锣打鼓为哪桩。」
「很好!」东方硕道:「如此喧哗,分明刻意引人注意,你直说无妨。」
「嗨!」陈寂从容打开门,仍旧低眉折腰地摆出那种与众不同的恭谨姿势,卑屈顺从地说:「蓝公公奉皇帝之命,领着一群官兵,一路敲锣打鼓,专程为此店家送来两块匾额,中款题字,分别是「名符其实」和「官民一家亲」;上款受赠人都是此间老板纪不妄、下款都是皇帝的签名。群众一见,纷纷叫好。但店方言称老板不在,由大掌柜田咪咪代替纪不妄率众出迎。得知匾额乃是皇帝命人连日打造,田咪咪惊喜交集,立刻着人去请工匠,打算连夜将匾额挂上去,报告完毕!」
皇帝送匾额,惟恐人不知。庆王和宰相听了,很诧异地互望一眼。
「陈寂!」东方硕转头吩咐道:「辛苦你了!想吃什么,只管叫来填饱肚子。」
「嗨!多谢大人,奴家领受!」声落,陈寂轻巧地将门合上。
轩辕至善道:「清晨一场大火,烧得轰轰烈烈,相爷可知是谁干的?」
东方硕道:「王爷言下之意,大火并非意外使然,乃是有人胆大妄为所纵?」
轩辕至善道:「据说火势得以在最短时间内扑灭,除了官方处置得当之外,多亏纪不妄献策献力,灾情方能降至最低。但是,明眼人一看即知,这场火烧得突然,摆明是冲着京城第一名店而来,偏爱绕着圈子干,当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此话何解?」东方硕明知故问。
轩辕至善不厌其烦,很热心解释道:「很明显,放火之人非仅未达目的,还留下把柄。现在连皇上都表态了,九门提督势必会查个水落石出。再者,今日慈宁宫之事,这位程侍郎的小特助,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相爷不可能没有惦量吧?」
「王爷说笑了,老夫镇日忙着办案,哪有王爷命好,再忙都抽得出时间喝醋养生。」东方硕来记回马枪,不待庆王发难,又说道:「皇帝题字赠匾,虽非罕见。可受赠者的身份地位,只是一名小吏,的确有点小题大作,易令人想入非非啊!」
轩辕至善道:「皇上毕竟年轻,长期被尔等一干老臣围绕着,偶而换点新鲜花样,将关爱眼神投注到年轻后进身上,给点甜头尝尝,出于一时权宜罢了,原是无可厚非。如此平常之事,怎到了王爷眼里,竟成了想入非非的香艷事呢!」





【简繁双拼】皇帝的爱人【古裝动作大片】 27、諱莫如深
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庆王和宰相的密谈,最后不欢而散。
轩辕至善先行离开。他在两名随从的陪同下,刚从店里走出来。
只见一名气宇不凡,身着官服的年轻人,迎面而来--
自从到刑部当差以来,纪不妄的作息很规律。
早上上班时乘坐自家马车、晚上下班时乘坐驛马车,直接来店里。
等到打烊以后,他和纪虹再乘坐自家马车,结伴回到住处--
两人一照面,纪不妄一眼认出,对方乃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庆王。
只不过,王爷身穿便服,轻车简从,显然无意张扬身份。
因此,纪不妄佯作不识,谦让到一旁。
反观,自从得知『京城四大名补』的老闆纪不妄,是海军统帅元雷的师弟,轩辕至善虽然有派人打探纪不妄的来歷,但始终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如今两人狭路相逢,见对方身穿官服,轩辕至善习惯成自然,注意力首先关照的是,人家身上代表官阶的服色和腰带。他一眼即知,不由心想:「这个后生长得倒是挺称头,可一个九品小官员,竟有能力来此消,难道是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子弟?」他心有疑虑,趁着两人交会而过之际,刻意留心打量一眼,莫明突生似曾相识之感。
「莫非此人就是纪不妄?」轩辕至善灵光一现,脚下顿停,回头要确认。
纪不妄已经走进门里,迎面看见纪虹从屏风后面转出来。
「妄儿!你回来啦!」她很是惊喜地说:「我正想去接你呢。」
纪不妄一听,心知有事,便说:「我肚子饿了,突然想吃姑姑做的家乡菜。店里没事的话,咱们先回去吧?」
纪虹道:「也好。我已教小方备了马车,你先去,我找咪咪姐交代一声。」
于是,纪不妄先到车上等候,闭目沉思,激荡脑力:「庆王一离开,姑姑便急着找我。她向来冷静,今晚却沉不住气,怕是碰上什么重大之事。可店里的气氛并无异常,那能扰乱姑姑心神的事,剩下耳闻一途,难不成跟爹娘有关……」
他猛地张开眼睛,纪虹刚好鑽进车厢。见他目光如炬盯着自己,一付了然于胸的样子,纪虹心里有谱,坐定便笑道:「妄儿!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只等我确认。这样也好,你有些心理准备,我也不用担心吓着你,消息来源是……」她以平缓的口气,将先前从十八号包厢所窃听到的内容,简明扼要说了一遍,最后加重语气说:「想不到,庆王和相爷今晚密谈的重点,揭晓咱们苦寻不着的答案。如果东方硕所言不虚,他便是咱们的灭门仇人,原因是失物和失婴,你相信吗?」
苦寻多年的谜底终于揭晓,纪不妄乍惊乍喜,情绪儘管起伏很大,但靠着多年修心养性的功夫,他很快镇定心神,既没愤慨、也没动瞋,只是有点不敢置信地说:「十年了,多么漫长难熬的岁月,咱们苦盼不得的原因,竟是如此曲折而突显荒谬。我相信,东方硕是个拉帮结派、唯利是图的奸佞小人。但我不相信,爹娘会自刎,那根本不可能。第一,以爹娘的性格,肯定会力拼到最后一口气,断不会愚蠢到以自刎结束生命。第二,以爹娘的武功,即便不敌,但脱身不难。」
纪虹道:「这些我全想过了无数遍,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最主要的是,以常情来说,兄嫂要是真能倖于难,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为何迟迟没来找咱们?」
纪不妄道:「这一点我解释不来,兴许正如外公所言,另生枝节什么的。」
纪虹道:「如今又多了一个问题,东方硕以为,你是庆王丢失的叁世子。」
「如此尊荣,我该高兴吗,姑姑?」纪不妄以自嘲来突显不屑的可笑之意。
纪虹道:「万一哪天皇帝跑来认你当兄弟,那你可不能甩掉我这个皇姑。」
她拿皇帝开玩笑,纪不妄不禁莞尔,说:「姑姑!要是哪天突然冒出个乞丐,一口咬定我是他儿子。到时你可别太高兴,大义灭亲跑得比谁都快吶。」他反将一军,不等纪虹发难又说道:「咱们查不到灭门档案,肯定是东方硕私自出兵。如今他料准庆王寻子心切,佈好圈套以待。庆王即便怀疑有诈,明知那是引人入彀的陷阱,但受到自责的鞭策,他多半会奋不顾身跳进去。而咱们该关注的重点,是春桃姐和四喜哥的身世,有番好琢磨嘍。倒是眼下当务之急,得把四喜哥救出来。」
纪虹道:「人不知被藏在哪里,你打算从何处着手?」
纪不妄道:「四喜哥既然是被东方硕给抓走,当然得从他家里找起。」
纪虹轻笑一声,说:「丞相府比咱们的店,佔地多了十几倍,有你好找。」
纪不妄道:「姑姑莫担心,大并不可怕,任他丞相府庭院深深深几许,我多跑几趟,迟早也能把整座府邸翻个底朝天。可我心里没把握的是,四喜哥如今不知变成什么模样,万一我要是认不出来,那岂止是白功夫,还得被你笑话嘍。」
纪虹道:「从以前到现在,你五官上的轮廓,在我眼里始终维持一个样。由此看来,无论四喜如今长成什么样,我想他原本的样貌,应该不会走样。倒是春桃,现在不知怎么样了。人同样被嫂嫂点住穴道、放到床上,东方硕为何没发现?」
「有一种可能。」纪不妄道:「春桃同样落入东方硕手里,而且春桃正是丞相府当年被盗走的女婴。东方硕失而復得,只是基于某种谋略,认为没必要告诉庆王。对了!姑姑!东方硕指控我爹我娘乃是鸳鸯大盗,道上当真有这号人物?」
「这就难说了。」纪虹无法下结论。「咱们得另求他助,找道上的人打听。」
纪不妄道:「我爹确实开店营生,买卖古董,叁天两头不见影,现在想来……」
「是啊!你爹本来就很专制霸道,他做的事连你娘都不敢过问,害苦了咱们。」
纪虹没有开玩笑,说的是事实。纪不妄听到很无奈地露出苦笑,沉吟片刻,他突然想起一事,眼里流转古灵怪的慧黠笑意,故作神秘地说:「姑姑!告诉你一件新鲜事儿,先前我从刑部回来时,驛马车行至半途,遇上刺客伏击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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