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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繁双拼】皇帝的爱人【古裝动作大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斤枇杷
「对不住了,姑姑!」纪不妄打岔道:「您又不是说书的,怎讲起风花雪月呢?」
闻言,元夫人抿嘴笑着,小方说:「我觉得还不错听啊。小嫣!你认为如何?」
小嫣说:「我好像在『菅麩鄞赋』的某本小说,读过姑姑所说的这段情节欸。」
「小嫣!你说『奸夫淫妇』写的小说,我没听错吧?」纪不妄一脸惊讶。
「是啊!」小嫣很篤定地说:「如果京城的言情作家榜眼是『菅麩鄞赋』,那肯定不会有状元。此人超级火红,是七公主的头号偶像,每本小说都读到如数家珍呢。」
纪虹笑道:「妄儿!你会错意了。如同我最初听七公主提到这位作者的笔名时的反应,因搞混而吃了一惊。其实啊,『菅麩鄞赋』这四个字,乃是草菅人命的菅、麦麩的麩、鄞县的鄞、诗赋的赋。关于此人我一无所知,但七公主经常掛在嘴边,对于此人的文笔十分着迷。不过我刚才转述的内情,七公主并非摘自任何一本小说,而是亲耳听她堂兄东方离珏亲口说的。东方硕的家族在京城有许多產业,其中有一间百年老店,名为『顏如玉黄金屋书坊』,目前由东方铭的堂兄,东方离珏在经营。」
纪不妄道:「七公主为何要捨近求远,难道她宫里没有资深的太监或宫女吗?」
纪虹道:「七公主是皇太后的嫡生女,小时候住在坤寧宫,现在住在慈寧宫。虽说是一座独立的偏殿,但终究是皇太后的地盘。即便皇太后没下封口令,可后宫内侍本就严禁议论前朝旧事。七公主即使再好奇,也只能私底下进行她所谓的考古工作。虽曾向太皇太后请教,但每每得到的消息,往往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譬如一:现今皇太后当年曾诞下大皇子,却在叁岁那年身染重疾,群医束手无策而夭折。譬如二:已故的縈太妃,当年曾產下次皇子,却于五岁时摔了一跤而意外猝死。」
「外界多半羡慕后宫娘娘们的生活,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洗澡都不用亲自动手。然而在这繁荣的背后,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不知埋葬了多少女人的青春和生命,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晓得,可悲可叹啊!」纪不妄很是感槪,话锋一转,又说道:「关于这位鸿宇六殿下,我也有所耳闻,据说其生母乃是儷嬪,诞下六皇子之后,身体便大不如前,非但无法恢復以往艷光照人的绝世姿容,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加憔悴,面色枯黄,病榻缠绵不到叁年,未满18岁便香消玉殞。」
「妄儿!你今晚突然提到这位六殿下,莫非……」
纪虹蹙着秀眉,眼光如炬定视着纪不妄,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
纪不妄笑了笑,一脸平和,不疾不徐地说:「姑姑!咱们虽然不想与后宫沾上半点关係,可人情世故却自个缠上来。如今咱们已经避不开,为了自求多福,有必要多下些功夫,瞭解得越多越透彻,对咱们即便没啥帮助,至少有利无害。拿现今吸血蛾命案的死者来说,这位蔡太妃的身份其实是樱太妃,先因失宠而遭人藐视,刻意不提封号。后因长期身居广寒宫,不是被人遗忘,就是根本不知道深宫内苑,还有一位与太皇太后同辈份的太妃。两人都曾经引领风骚,命运却是大不同。樱太妃经歷大起大落的人生,晚年深居广寒宫,纵使不问世事,仍旧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最后不得善终,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令人不胜唏嘘。姑且不论,此命案是否牵连到因果报应。咱们与其给予同情,不如稍尽棉薄之力,弄清楚事实真相,以慰亡灵。想当然耳,此事肯定不单纯,咱们首要之务得设法抽丝剥茧,理清隐藏在命案背后的来龙去脉。故而不妄有一事相求,今后有劳嫂嫂和姑姑,勉为其难,多多打听一下,有关后宫的陈年往事。接下来,有请姑姑继续分晓未讲完的故事。」
听到最后,在座眾人一张张紧绷着神色的面孔,不约而同一起展顏笑开来。
「妄儿突然来上这么一手,倒让我想起以前住在「万国村」时,大家围在一起玩点兵兵的趣事。」纪虹笑着先朝元夫人看了一眼,再流盼着美目说道:「话说咱们这位七公主,为了满足好奇心,不惜以奖金做诱饵,让身边的下人在宫里到处偷偷打探消息。她东听一点、西听一些,拼凑不起来的,再找他堂兄询问,甚至缠着他提供一些陈年秘辛。而东方离珏的消息,则来自其在朝为官的父兄长辈们。关于儷嬪的事跡,七公主也曾槪略提及,内情和妄儿刚才所说的,大致上都吻合。我只有一点要补充,据悉儷嬪长得闭月羞花、美艷动人,乃是炎族人氏,是族长鲜阳长空的爱女,十叁岁时被送进宫,十五岁生下皇子,皇帝对她极为宠爱,可惜红顏薄命。当时宫里流言四起,说儷嬪怀孕之后,身上就染上怪疾,差点殃及腹中胎儿……」
「凑巧的是,」纪不妄接腔道:「儷嬪的情况有如怡嬪的翻版,相隔只一年。」
★★★
「嘿……」小方笑得有点心虚:「叔!不好意思欸,我是类比御前侍卫从七品。」
纪不妄笑道:「已经挺不错了啦,毕竟你还未建功,职务是皇上的贴身护卫吗?」
「非也。」小方说:「皇上要我跟着叔,并且下了一道口谕,命我明天早朝得把叔送到正阳门,到时蓝公公会来接咱们。至于要干嘛,皇上一个字也没提。不过我爹有找机会叮嘱,要咱们明天穿得有派头一点,说皇上或许会宣叔上金銮殿。」
纪不妄道:「我就那一套九品官服,果真上金銮殿的话,希望不会被参一本。」
「妄儿!兹事体大,祸福难测,你心里当真一点底都没有?」纪虹有点担心。
纪不妄道:「皇上登基至今,虽年轻气盛,却并未急功好义,出现朝廷动荡不安的情事。由此可见,皇上是一个才智过人,胸有韬略的君王。而我到刑部任职以来,虽然得到皇上垂顾数次,但都属闲聊性质。圣意难测,咱们不如顺其自然吧!」
「合该如此。」元夫人说:「虹儿勿须杞人忧天。妄儿在皞城帮官府解决了好几件大案子,能力有目共睹,聪明才智更是出类拔萃。不然的话,丰王妃去年岂敢在太皇太后面前推荐妄儿。依以推测,我觉得皇上此番用意,多半是要重用妄儿。」
纪虹道:「就是不晓得是什么任务,我这才放心不下呀。」
「姑姑!」小方说:「目前朝廷最难解、最头痛的疑案,首推吸血蛾命案。现在是第八天的凌晨,已过七日时限。庆王和相爷八成有负众望,没办法完成使命。所以皇上有意改弦易辙,不想继续仰赖朝中大臣,他慧眼识英雄,相中我叔就对啦!」
「小方!你越来越有长进,分析的倒是颇有道理。只是……」纪虹将盯视小方的眼光移到纪不妄脸上接道:「此案发生在后宫,向来是嫔妃争宠恶斗的是非地,案情恐怕千丝万缕复杂难解。妄儿!若真被小方料中,你对吸血蛾一案可有头绪?」
纪不妄道:「不瞒姑姑,命案发生之后,我一直都有在关注。那天皇上命我前去『慈宁宫』勘查墙上字迹,由此我还探得后宫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只是此事牵连甚广,而且纯属单方面说词,可信度有待进一步求证,暂且省略不提。不过,我担心的是,如果此秘辛是吸血蛾一案的作案动机,凶手恐怕不会就此罢手……」
这话不可谓不耸动,厅中四人听了,都被意外到大感惊异。惟四个人都忍住好奇心,没有人出声插嘴,一律看着纪不妄,静静听他继续讲下去:「另外,我也由此方知,我朝历代皇帝死后,其后宫佳丽的处置之法。据说,有子嗣的妃嫔,若是儿子发展的不错,则能搬往他们的府邸居住,安享天伦之乐;即便儿子发展平平,她们也会被升为太妃,尽管没有政治地位,但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而无子嗣的妃嫔,全部会被送去『慈宁花园』颐养天年。由此可知,吸血蛾命案的死者,蔡太妃娘娘是有子嗣的。那么她的儿子是谁?她为何仍长居深宫,没搬去跟儿子一起住呢?」说到这里,他先盼顾一眼,再定视着元夫人问道:「嫂嫂!据闻宫中尚有一位殿下,排行第六,名讳上鸿下宇,现年22,此人从小体弱多病,性情孤清,您可曾耳闻?」
元夫人想了想,摇摇头,「你师兄的性情你也很清楚,他公私分明,一丝不苟,从不在我面前提公事。更何况,堂朝之事向来诡谲多变,凶险难测,你师兄避之惟恐不及,怎会让我涉入。至于宫里的人事,除非必要,否则他也不会对我论及。」
「妄儿!」纪虹道:「说来也真巧,就在今夜,蒙湘妃娘娘垂青,特意邀我定期进宫研讨刺绣工法。我不好推辞,为日后进宫闹出笑话,我寻空向七公主稍作打探,得知皇上和这位鸿宇六殿下,虽然都是经由皇太后抚养长大,却都非嫡出。」
纪不妄一听,欣喜道:「我正为此苦恼,有请姑姑详细说明,畅尽胸中所知。」
纪虹道:「据悉,当今皇上的生母乃是怡嫔,本是侍候皇后的一名小宫女。有一日,外头下着蒙蒙细雨,这名小宫女受皇后之命,独自提着食盒赶往干清宫,盒里装着皇后亲手制作的「玫瑰香酥奶酪」,以及特选猪睪丸、鸭血、莲子,合着几味珍贵药材煲炖的「珍珠玛瑙如意汤」。由于此补汤得趁热喝,再加上天空飘着毛毛雨,所以打着伞的小宫女便抄近路,走入御花园角落边的「紫藤隧道」。不料,行至半途却见皇帝迎面而来,小宫女被意外到一时慌了手脚,一面急着伞、一面赶着跪拜,一个不留神,她脚下一滑,不由「哎呦」一声叫了出来,手中食盒虽然没有打翻,但整个人扑到皇帝身上。小宫女霎时吓傻了,只管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任由娇小的身躯犹如僵固一般,静静地被皇帝搂着。两人四目交接,时间彷佛凝……」
「对不住了,姑姑!」纪不妄打岔道:「您又不是说书的,怎讲起风花雪月呢?」
闻言,元夫人抿嘴笑着,小方说:「我觉得还不错听啊。小嫣!你认为如何?」
小嫣说:「我好像在『菅麸鄞赋』的某本小说,读过姑姑所说的这段情节欸。」
「小嫣!你说『奸夫淫妇』写的小说,我没听错吧?」纪不妄一脸惊讶。
「是啊!」小嫣很笃定地说:「如果京城的言情作家榜眼是『菅麸鄞赋』,那肯定不会有状元。此人超级火红,是七公主的头号偶像,每本小说都读到如数家珍呢。」
纪虹笑道:「妄儿!你会错意了。如同我最初听七公主提到这位作者的笔名时的反应,因搞混而吃了一惊。其实啊,『菅麸鄞赋』这四个字,乃是草菅人命的菅、麦麸的麸、鄞县的鄞、诗赋的赋。关于此人我一无所知,但七公主经常挂在嘴边,对于此人的文笔十分着迷。不过我刚才转述的内情,七公主并非摘自任何一本小说,而是亲耳听她堂兄东方离珏亲口说的。东方硕的家族在京城有许多产业,其中有一间百年老店,名为『颜如玉黄金屋书坊』,目前由东方铭的堂兄,东方离珏在经营。」
纪不妄道:「七公主为何要舍近求远,难道她宫里没有资深的太监或宫女吗?」
纪虹道:「七公主是皇太后的嫡生女,小时候住在坤宁宫,现在住在慈宁宫。虽说是一座独立的偏殿,但终究是皇太后的地盘。即便皇太后没下封口令,可后宫内侍本就严禁议论前朝旧事。七公主即使再好奇,也只能私底下进行她所谓的考古工作。虽曾向太皇太后请教,但每每得到的消息,往往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譬如一:现今皇太后当年曾诞下大皇子,却在叁岁那年身染重疾,群医束手无策而夭折。譬如二:已故的萦太妃,当年曾产下次皇子,却于五岁时摔了一跤而意外猝死。」
「外界多半羡慕后宫娘娘们的生活,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洗澡都不用亲自动手。然而在这繁荣的背后,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不知埋葬了多少女人的青春和生命,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晓得,可悲可叹啊!」纪不妄很是感槪,话锋一转,又说道:「关于这位鸿宇六殿下,我也有所耳闻,据说其生母乃是俪嫔,诞下六皇子之后,身体便大不如前,非但无法恢复以往艳光照人的绝世姿容,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加憔悴,面色枯黄,病榻缠绵不到叁年,未满18岁便香消玉殒。」
「妄儿!你今晚突然提到这位六殿下,莫非……」
纪虹蹙着秀眉,眼光如炬定视着纪不妄,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
纪不妄笑了笑,一脸平和,不疾不徐地说:「姑姑!咱们虽然不想与后宫沾上半点关系,可人情世故却自个缠上来。如今咱们已经避不开,为了自求多福,有必要多下些功夫,了解得越多越透彻,对咱们即便没啥帮助,至少有利无害。拿现今吸血蛾命案的死者来说,这位蔡太妃的身份其实是樱太妃,先因失宠而遭人藐视,刻意不提封号。后因长期身居广寒宫,不是被人遗忘,就是根本不知道深宫内苑,还有一位与太皇太后同辈份的太妃。两人都曾经引领风骚,命运却是大不同。樱太妃经历大起大落的人生,晚年深居广寒宫,纵使不问世事,仍旧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最后不得善终,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令人不胜唏嘘。姑且不论,此命案是否牵连到因果报应。咱们与其给予同情,不如稍尽棉薄之力,弄清楚事实真相,以慰亡灵。想当然耳,此事肯定不单纯,咱们首要之务得设法抽丝剥茧,理清隐藏在命案背后的来龙去脉。故而不妄有一事相求,今后有劳嫂嫂和姑姑,勉为其难,多多打听一下,有关后宫的陈年往事。接下来,有请姑姑继续分晓未讲完的故事。」
听到最后,在座众人一张张紧绷着神色的面孔,不约而同一起展颜笑开来。
「妄儿突然来上这么一手,倒让我想起以前住在「万国村」时,大家围在一起玩点兵兵的趣事。」纪虹笑着先朝元夫人看了一眼,再流盼着美目说道:「话说咱们这位七公主,为了满足好奇心,不惜以奖金做诱饵,让身边的下人在宫里到处偷偷打探消息。她东听一点、西听一些,拼凑不起来的,再找他堂兄询问,甚至缠着他提供一些陈年秘辛。而东方离珏的消息,则来自其在朝为官的父兄长辈们。关于俪嫔的事迹,七公主也曾槪略提及,内情和妄儿刚才所说的,大致上都吻合。我只有一点要补充,据悉俪嫔长得闭月羞花、美艳动人,乃是炎族人氏,是族长鲜阳长空的爱女,十叁岁时被送进宫,十五岁生下皇子,皇帝对她极为宠爱,可惜红颜薄命。当时宫里流言四起,说俪嫔怀孕之后,身上就染上怪疾,差点殃及腹中胎儿……」
「凑巧的是,」纪不妄接腔道:「俪嫔的情况有如怡嫔的翻版,相隔只一年。」





【简繁双拼】皇帝的爱人【古裝动作大片】 49、命案连连
吸血蛾命案第八日,早朝时刻,金銮殿。
轩辕鸿志端坐在龙椅上,正在听取天理司司卿莫文聪的报告:「禀皇上!昨晚微臣一得到消息,即刻赶到『龙腾虎跃飞仙阁』时,两位少卿已经先一步抵达,开始在着手调查。当下微臣方知,吸血蛾相继出没,命案竟然不止一件。微臣不敢稍怠,连同两位少卿分头行事,一方面勘查两处命案现场,另一方面将相关人等带回天理司审问。经过彻夜查办,目前尚未掌握到具体案情,初步获知,第一起命案发生在亥时叁刻左右,地点是克拉奇的房间,此人是『金乌长干轩』的台柱之一,口碑很好,搏得『虎鞭罗汉』的尊称。他是此命案最关键的目击证人,而惨遭横祸的死者叫做秦昊天,乃是吏部尚书秦大人的二公子……」
殿上倏地爆响一片哗然声,文武百官相顾骇然。
人人豁然顿悟,吏部尚书秦永明今天为何告假缺席早朝。
惟有轩辕鸿志一副胸有定见地从容,脸上挂着庄重的神情,含带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环目一扫,投以莫文聪鼓励的眼色,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讲下去:「据克拉奇供述,秦昊天是他昨晚接待的第叁位恩客。服务内容完全遵照秦昊天的要求,他个人喜好在进行颠鸾倒凤之前,先培养心猿意马的情趣。一开始,秦昊天一丝不挂地趴在按摩床上,让浑身赤裸的克拉奇为他抹上油,直到做完全身按摩为止。一切都如同往常,秦昊天都沉醉在愉悦的氛围中,享受着被舒筋活脉的按摩服务,同时他也性致勃勃,尽情对着克拉奇的身体进行肆意的亵玩。这整个过程约莫半小时,秦昊天喜欢藉由按摩的互动,来促进彼此的性欲。而事实也是如此,秦昊天被撩拨到欲火攻心,按奈不住催促克拉奇提枪上马时,变故突然发生。克拉奇宣称,灯火忽然明灭闪动,他抬头一看,发现灯罩上有好几只罕见的飞蛾,色斑烂,面目可怖。他油然想到吸血蛾,登时吓到差点腿软,立刻向秦昊天示警,要他赶紧逃命。然后,克拉奇也顾不得穿上裤子,随手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跌跌撞撞冲出去寻求救援。这方面,根据看门小厮供述,他的确看见克拉奇衣不蔽体的开门冲出来,惊惶大叫:「吸血蛾来了!吸血蛾来了!不好了!不好了!要出人命了啦!」喊叫声惊动同一院落的同侪与客人,纷纷开门查视,还有负责围事的壮汉,也闻声前来关切。众人了解原委后,却发现秦昊天没有跑出来。于是在几名围事壮汉的陪同下,克拉奇提心吊胆地进入房间查看。结果,没有人瞧见什么面目可怖的吸血蛾,连寻常的蛾也没有。只见秦昊天仰面躺在按摩床上,面容枯槁,四肢萎缩,全身肌肉呈干瘪……」
殿上又是一阵哗然,殿门外,等待候传的纪不妄,也从头到尾听得一清二楚,连随同前来的小方亦然。他内心尽管有很多话想说,却知此时不宜开口。因为两人身边还有蓝一郎、小斗子、小敏子,而且周遭伫立着无数穿着战袍一身彪悍的禁军。
殿内,莫文聪背对着殿门,两手作揖面对着皇帝。待罗列两旁的百官惊耸骚动后,莫文聪再以笃定的口吻,不疾不徐地接着说:「正当『金乌长干轩』乱成一团的时候,『玉兔菊花轩』那边突然传出惊叫声,敲响第二件命案的丧钟。凶案现场是「雪兔」齐慕飞的卧房,此人亦是这起命案的目击证人。死者乃是陈将军麾下,「木兰营」的校尉教官,礼部尚书司徒大人的千金,司徒兰……」殿上再次爆响一片哗然声,文武百官仿佛受到魔力驱使,不约而同转头盼顾,眼睛全部望向同一地方。
却见礼部尚书司徒凤平日站立的位置上,如今被礼部侍郎谌骏之递补而上。
见状,轩辕鸿志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仍旧泰然自若,不为所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出事的怎都是我的人?」东方硕脸色如土,忧心如焚。
「东方老贼楣运当头,好戏连连啊!」轩辕至善一脸喜色,偷偷瞅了丞相一眼。
莫文聪缓了缓,又说道:「皇上!齐慕飞供称,司徒兰是他的熟客,昨晚接待的第四位客人。两人关系匪浅,齐慕飞曾经是司徒兰的第五任夫婿,去年初被招赘入府。齐慕飞供述,成亲之后方知,司徒兰迷恋某种性癖好……」殿上一阵骚动。
殿外,纪不妄听到皱眉头、小方和蓝一郎相顾莞尔、小斗子和小敏子低头窃笑。
莫文聪很淡定,只管继续讲下去:「齐慕飞不堪受虐,未满叁月便主动求去。可是他惧怕司徒府的权势,不敢据理力争,最后不得不屈从,以毕生积蓄换得一张休书。齐慕飞孑然一身回到家,却遭到兄嫂的鄙视和奚落,以及街坊邻居的冷嘲热讽。他实在受不了,愤而豁出去,跑到『龙腾虎跃飞仙阁』栖身,以「雪兔」为名下海卖肉讨生活。齐慕飞凭着俊美的外表,温顺的性情,送往迎来很快成为『玉兔菊花轩』的红牌。却因此引来司徒兰的爱慕,怀着猎奇之心找上门。两人一照面,俱感惊讶。齐慕飞的脑袋霎时一团混乱,只觉这世界也未太小了;而司徒兰则纵声大笑,不敢置信地说:「原来艳冠群芳,声名鹊起的雪兔,是你呀齐郎!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是冤家不聚头,咱们还真是有缘呢!」从此,司徒兰成为齐慕飞的恩客,叁不五时便会寻去作乐一番。而齐慕飞则经由事后打听,方知司徒兰以前经常光顾『菊花轩』,堪称是『飞仙阁』的散财女神。讵料,横祸降临,据齐慕飞供称,昨晚一切如常,他赤裸裸地趴在床上,承受司徒兰手持异物从臀后刺入体内……」
殿上又起骚动,很多大臣还忍不住摇头嗟叹。莫文聪参政多年,不用看都晓得,他把男欢女爱的床笫之事搬到金銮殿上发表,虽然不是开创先河的先驱者。但他勇于还原事实,巨细靡遗的描绘,在天龙国的朝史上还是头一遭。如此粗俗的言论,即便达不到惊世骇俗的程度,但众朝臣听了,势必会觉得不堪入耳,心生鄙夷,深感不齿。这些都是人之常情的反应,莫文聪当然早就意料得到,心里不由鄙笑:「一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满嘴的礼义廉耻,一肚皮鸡鸣狗盗,与常人又有何异。」
他脸上不动声色,两眼始终直视着皇帝,从容不迫持续陈述道:「齐慕飞坦承,他心里压根不想接下这件活儿,却担心会得罪到司徒兰,招致饭碗不保,落个无处容身的下场。因此,齐慕飞再不愿意,也得强颜欢笑,尽本份扮演好雪兔的角色。他逆来顺受,假意奉承,时而发出抑扬顿挫的呻吟声、时而说些司徒兰喜欢听的下流话。这样过了约莫一刻钟,齐慕飞发现司徒兰突然一反常态,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动也不动。齐慕飞觉得不太对劲,赶快睁开眼睛,回头一看……」莫文聪刻意顿停,吸引众朝臣不由吊着心儿,屏息伸长耳朵,他再加重语气说:「一眼瞬间,齐慕飞吓到差点魂飞魄散,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惊骇夺门而出。这方面,据看门候传的小厮供称,他看见齐慕飞惊慌冲出来,脸色苍白,赤身露体,后庭还插着一根异物。」
「如此惊慌失措,这个叫做雪兔的,究竟是撞见了什么惊人的景象呢?」
轩辕鸿志适时拋出来的问题,亦是朝臣们急欲得到解惑的问题。
莫文聪道:「禀皇上!齐慕飞供称,他瞧见趴在自己背上的那个人,肌肤枯瘦,乍看很像一具干尸,而且脸上和身上都有貌似蝴蝶的生物。那当下,齐慕飞被吓到脑袋当机,到底空白掉几秒,齐慕飞也说不准,只记得回过神之后,他全身兀自发抖,一心只想夺门而逃,根本无暇去查看,床上之人究竟是不是司徒兰。后来微臣勘查命案现场,经由齐慕飞指证,认出床上那具面目难辨的尸体,的确是司徒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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