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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弗烟
虽说有点儿戏,但不得不承认,这种途径比任何方式都来得公平。无谓身份,无谓武功高低。
一时间,以风雅神秘着称的夕照楼,成了一间赌坊。
*
各方人士纷纷落败,一局定输赢的方略,使得进度奇快。
不到片刻,围绕两侧赌桌的人,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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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稀疏,沈翎发现南越老者仍在等候,似乎并不着急。而另一侧,面具男泰然自若,已连战十把,仍无处下风之象。
“他有点本事。”越行锋望着面具男,称赞道,“是个老手。”
“连开十把都是大,难道出千?”乐子谦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越行锋摇头道,“这已经不是运气,而是手法。那拨人,当真是触了霉头。”
沈翎亦是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有冲上去请求指教的冲动。要是能学到这手,往后回了京城,便能将多年输的全给赢回来,大杀四方!
越行锋回身去棋桌:“不用看了,是他了。”
话音一落,下方果真爆出骚动,无名面具男,赢了。
因面具男赌术高明,沈翎渐渐失了观战的兴致,外加饥肠辘辘,准备去一旁小憩。然乐子谦伸手一拽,又把他给拉回去。
比起那头一面倒的惨烈局势,南越老者这边显得公平许多。有输有赢,最多不过两把。
沈翎见越行锋不管不顾的模样,自然也不在意下边的输赢:“我能不能歇会儿?”
岂料,乐子谦指着下边:“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沈翎默默朝越行锋一瞄,发觉他眼角分明一动,莫非……
“出千的,是他。哦不,应该是有人帮他出千。”乐子谦所指之人,是那位南越老者。
“有吗?”沈翎完全看不出那赌局有何异样。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赢,已经第三把了。”乐子谦说着,若有似无看向越行锋,“行锋,你不来看看?”
越行锋一伸懒腰:“我只关心结果。”
乐子谦好似会意点头:“哦?我还以为,你早已经知道。”
听此一言,沈翎幡然醒悟。乐子谦话中有话,分明暗指南越老者胜券在握,若是如此,那么他对越行锋定然早有怀疑,而越行锋拿天机图换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一席之位!
面对乐子谦的调侃,越行锋居然没有任何回应。他到底想怎样?
沈翎明知乐子谦试探,却不知如何是好,再看越行锋,依是波澜不惊。
“想不想知道他如何出千?”乐子谦忽然摁上沈翎肩头。
“当然想。”沈翎装作好奇。
“你看。”乐子谦示意沈翎看向那南越老者,“此人面相刚毅,显然不屑此种儿戏的手法,每摇一下盅,都是十足的不情愿。这是赌术的大忌,若无心,又该如何取胜?”
话到此处,南越老者又赢了,连他自己亦感到不可思议,然而他并未因此面露喜色。
沈翎点头道:“的确,他根本不想赌,表情勉强得很。”
乐子谦道:“这就对了。你再看他这一局摇盅。”
话音落,南越老者将三颗骰子置入摇盅,手法极不娴熟,摇起来亦是随意。
“看!”乐子谦所言之时,正是南越老者揭盅的一刻。
“骰子变了!”沈翎几乎惊叫出声。
虽然速度极快,但盅里的骰子的确发生变化,沈翎在乐子谦提点之下,全神贯注,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沈翎不解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老头根本没有动手,那骰子是怎么变的?旁边众人皆是高手,为何半点也未能察觉?”
乐子谦笑道:“动手之人用劲巧妙,若非在你我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楚,更别说那些对青青毫无怀疑的色鬼。哝,你可以再看一次。”
这一回,沈翎更集中神,全然瞩目于最后一刻。他看清了,是一道极轻的内劲。轻到无人可察,如是穿堂之风。
这件事,无论如何皆无可能假手于人,沈翎即刻想到那个至今未露面的主角:简青青。
最后一把赌局结束,那名南越老者获得内定的一席之位。
“原来是这样,的确比之后的那种来得光明正大。”乐子谦有意无意说着,目光似有似无地飘向越行锋。
“夕照楼,也有光明正大的事?”越行锋嗤笑应他。
“最后了。”乐子谦未加追问,转而去看最后的席位归属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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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侍者代为转达,今年的第三席位早已有主,那人便是座椅下有朱砂红印之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迫不及待起身去搬椅子,最终让一个人称“湘鬼”的怪异男子得手。
三席位已定,简青青自然也到了现身之时。
只闻台上珠帘清响,简青青一袭妃色裙衣踱步而出,牡丹纨扇遮去半张脸孔,仍显柔媚。
在座宾客无一不起身相迎,更有甚者站上圆椅,只为一睹芳容。
简青青突然撤去纨扇,盛装之容,当真倾国倾城!
她一开口,便是万种风情:“诸位远道而来,莅临我夕照楼,小女子不甚荣幸。然夕照楼一年只迎三位入幕之宾,对此,小女子也只能抱歉了。即日起,夕照楼将为诸位开放七日,诸位归去时,亦有一块美玉相赠,定然不会空手而归。”
第62章徒生变故
简青青一番柔声细语,说得某些人骨头都酥了。反正那些人此行目的就是为了酥一酥骨头,至于是否能得简青青的一力相助,根本不算事。
美酒源源不断地送上,迅速将一干人等的颓丧浇熄。也道常言,来日方长。微醺之际,也没人在意那三人是何时被简青青请去台上,只知美酒甘醇,欲罢不能。
楼上小间里,沈翎见尘埃落定,便只想着回秋水山庄吃东西,一个劲地催促举棋不定的两人:“你们就不能把棋盘搬回去下么?下边完事了,走人啦!喂!”
越行锋瞧他一脸可怜兮兮,随手一丢棋子:“说的也是。子谦,你记性好,把棋局记一记,我们回去再战。”
沈翎一听狂喜,乐呵呵地帮两人拾东西。
谁知楼下忽然传来惊叫,是简青青的声音!
越行锋二人立即凑到小窗前,往下看去,见方才还兴高采烈的湘鬼,此刻正倒在台上蜷缩着,唇角先是漫出白沫,后是鲜血,本就惨白的面色愈发惨不忍睹,瞳孔骤然紧缩,不到片刻,又忽地涣散。
看他唇角挂着的血水渐次呈黑,沈翎嵴背发凉:“中毒?”
两人沉默片刻,乐子谦沉声道:“不行了。”
沈翎虽是疑惑,然未及发问,堂下已是一团骚动。他定睛看去,那个湘鬼,竟然已经……死了?
面色煞白的简青青强作镇定,亲自为湘鬼探脉,终是摇头。
夕照楼向来戒备森严,与会者必持有邀函,绝无可能有不相干人等擅自进入,更别谈发生异状,更何况是当场死人。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现场众宾客皆已惊惶失措,纷纷拔腿想往外逃。只可惜,当他们挪开步子,心口即是一阵绞痛。
沈翎见状,伸手拽住越行锋袖角:“他们……他们都中毒了?”眼见一众高手接二连三地倒下,心底惧怕更甚,“我、我们要不……下去看看?”
越行锋安抚他手背,音色沉稳:“你吓成这样,怎么下去?”
乐子谦皱眉道:“你们看,没事的人,貌似只有我们三个。定是刚才宴上的酒水食物出了问题。”
沈翎不由庆幸方才饿着,此时得以幸于难。然他瞧着下边,不忧心:“我们等着?”
“事有蹊跷,静观其变。”越行锋只说了八个字,遂将沈翎的手握紧。
“连青青也中招,实在不应该。”乐子谦即将小窗掩去大半,“这回遇上对手了。”
正当此时,厅堂大门被人重重推开,一行十数蒙面客闯入堂中,分列两侧。
随后一人声先至,高傲无畏,唯声线略显单薄:“诸位江湖武林同道,在下得罪了。难得各派齐聚,在下巧有要事请教,还望诸位逐一解惑。”
“解你个奶奶!快放了老子!”一名大汉怒骂着,扬手挥拳过去,奈何中毒甚深而力道不足,三两下就被挡回,一头栽地。
“稍安勿躁。”一张面具只露出口鼻,那人勾唇之际,显出几分肤浅的邪魅,“在下只想与诸位心平气和地聊一聊,并无心伤害。湘鬼之死,纯属意外,在下保证,只要诸位心境平和,定然无恙。”
“嘭”地一声,夕照楼的朱漆大门被人扣上,其声响,众人可闻。
三人藏匿小阁之上,不及将小窗完全合上,亦不敢妄动。
越行锋抬眼掠过窗口,恰好见那人点出二指,力道极轻:“点水分荷……雁屿门?”
沈翎本就吓得不轻,越行锋低声一语,他竟是听成连羽什么,暗道此人是怀疑上沈翌了?这并非全无可能,沈翌奉帝君之命来此,若因排除万难而伤及人命,乃属必然之事。然今日众目睽睽,沈翌不会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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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见越行锋厉目看来,沈翎不禁摆手,连连否认:“不是的,不是的。”
越行锋一眼看穿,叹息道:“不是他,你想太多了。”
沈翎顿觉尴尬,只好没话找话:“简青青她……不会武功?”
见某人扶额,乐子谦插上一句:“会。不过她专研术法,武功方面就……与你差不多。”
依目前形势,沈翎也顾不上颜面:“那现在怎么办?”
“上面有人!”
底下有人疾唿,且抬手指上小阁半掩的窗。
经此一点,众人目露惊诧,方才察觉夕照楼竟藏了暗阁小间,不知其中何许人也。
那领头模样的年轻人,依旧勾着唇角,循着往上一瞥,扬手道:“搜!”
*
蜷在小间里的沈翎尤为惧怕,双眼左右瞥着某两位,对他们的气定神闲表示难以置信。
蒙面客的脚步已踏上木阶,沈翎额前冷汗密密,轻声问道:“你们有主意了?”
越行锋与乐子谦相视一笑,摸了摸鼻尖:“嗯,算是有主意,但也不算主意。”
步子重重叠叠愈发靠近,沈翎瞅着两人:“给我说清楚点。”可惜,无人应他。
那些脚步只在数丈之外,片刻便至。越行锋一脸轻松:“就两个人。”
乐子谦往墙角一指:“沈翎,躲远点,别出声。”
沈翎膝盖发软地挪过去,刚在桌案边站稳,暗门即让人一脚踹开。
两个蒙面客一见沈翎,即刻飞扑过去,哪知剑未出鞘,连声也没出,藏身门后的两人便齐齐挥掌,将其二人噼晕。
这时,堂下领头人高声问道:“上面是否有人?”
越行锋即刻变声应道:“是空房!”
沈翎愣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利索地把蒙面客的衣衫剥下,动作娴熟无比。看他们的样子,八成是想换身行头保命,可眼前的装备明显没他的份,沈翎疑道:“喂,你们俩穿了,那我怎么办?”
越行锋头也不抬,飞快蒙上面罩:“没你什么事。”
沈翎冷眼看他:“你不会是想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看着这两人……”
“是。”越行锋应他,连头也没回。
“他们要是醒了,我不就完了!”沈翎近乎崩溃,却不闻乐子谦反对,“子谦,你也……”
“你听行锋的,他们不会醒。”乐子谦已穿戴完毕,迅速走出暗阁。
越行锋封住两人重穴,踹到墙边,冲沈翎一笑:“子谦都这么说,你就照做吧。”
对于这种不怀好意的笑,沈翎实在没什么兴趣,遂继续窝在墙角,对两个没义气的家伙有点绝望。正绝望着,额前忽地一热。
越行锋吻了吻,柔声道:“我很快回来。”
暗阁的门被他甩手合上,沈翎依然呆立在那里,摸摸额前残余的温度,听到堂下传来他的声音。看样子,他们是混进去了。
*
所谓的很快回来,足足让沈翎等了一个时辰。
他心惊胆战地盯住暗门,生怕有人闯入。默默咒骂两人连个匕首也没留,悻悻地抄起边上的青花瓷瓶,守在门边。
终于,暗门被推开。沈翎勐将花瓶砸去,却让人先拎了手腕:“喂,看清楚,是我。”
耳边尽是脚步来去的声响,沈翎看着越行锋扯下面罩,愣神问他:“子谦呢?”
越行锋假笑一下:“你就不关心关心我的安危?”
“你不是好好站着吗?”沈翎不见子谦,甚是担忧。他的身份太不一般,要是出门在外落入贼人之手,恐怕朝野上下又得一番折腾。
“行了行了,他没事。”越行锋看他忧心不已,坦言道,“他们人太多,夕照楼里边就有十数名高手,外面更是多不胜数。刚才匆匆看了下,夕照楼基本被包围。我们要出去,根本不可能,所以,子谦先去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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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翎不由蹙眉:“他们是要怎样?总不可能把夕照楼锁到早上。”抬眼见越行锋点头,吃惊道,“不是吧,他们不怕路人报官?”
越行锋道:“他们将各路人分别关押,我探了探口风,据说官府那头的情况也不太妙。再说了,夕照楼已言明迎宾七日,外头人多,估计寻常百姓只当是秋水山庄增了守卫。”
“连官府都敢……这、这是谋反?”沈翎喉咙发凉,说不出话。
“若是谋反,为何关押的是江湖人士,直接迫禹州府尹交印不是更快么?”越行锋发觉他双肩发颤,“你别抖了。你要是再怕下去,这里的所有人可都得遭殃。”
“我?”沈翎不解。
“嗯,我现在就送你走。”
第63章潜回山庄
前一刻还说不可能逃脱,现在又为何神色笃定?
沈翎发觉越行锋的浓黑瞳孔闪出锐色,即知他所言并非说笑:“你们呢?”
越行锋扬起眉角,噙着玩味的笑:“等你搬救兵啊。要不然,凭子谦和我,拼到死也没法把这百十号人给放了。”
的确,那些人靠下药才得以控制所有人,以越行锋与乐子谦的能力,若要逃出夕照楼,根本不付吹灰之力。可是现在,他们必须保一众人等无虞。
在沈翎眼里,越行锋并不好管闲事,故而问他:“你是为了救南越那些人?”
“你怎么知道南越……”越行锋渐渐静下来,暗道此刻不是深究之时,当务之急,是将沈翎放出夕照楼,“这件事,以后再说。眼下你得回秋水山庄,去把你哥找来。”
“我哥?”沈翎正狐疑,手心即多出一块冰凉之物,下意识低头看,“这是什么?”
“这是青青的腰佩,方才巡房时得来。事前因为青青知晓你哥的身份,为他扰乱夕照之会,所以将其一行禁足于厢房之内,周遭有武侍与阵法围困。你把这腰佩拿去,便能将他们放出。随后,里应外合。”
沈翎连连点头,但仍是忧虑:“可是,我哥只有四个人。”
越行锋道:“这一点,你不必小瞧他。好歹也是兵部侍郎,若连千百个人也叫不动,当年的西临可就白打了。”
沈翎看他两手空空:“你没带套衣服来么?你打算让我直接走出去?”
越行锋诡异道:“不是死了个人嘛。”
“死人?哪里……哦,那个湘鬼!你不会是要我……”沈翎额角渗出密密冷汗,似乎猜到越行锋的想法,“你偷件衣服能死么?”
“你当这群货色好煳弄?”越行锋伸出两指,在他眼前晃着,忽地一笑,“开始吧。”
“什……”沈翎未及反应,已被越行锋点中胸口某穴,眼前一黑,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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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沈翎感觉被人裹进一件腥臭衣衫,随后塞进一只大麻袋,头顶还给绑了绳结,被两双大手来回摇晃,一把摔在坚硬的板车上,发出“嘎吱”声响。
然沈翎知晓一切,却无力反抗,被某人点了穴,只得这般身不由己。
板车在禹州城里绕了几个圈,沈翎发觉丹田之中似有气息腾起,莫非是要解穴了?用力睁眼,还真给睁开了,抬手一撑,麻袋的系绳居然开了!
沈翎钻出麻袋一瞧,发现自己已身在秋水山庄门前,身上的衣物自然属于那个湘鬼。
冰凉的腰佩依在掌心握着,他顾不得浑身恶臭,奋力奔上石阶。
“谁!站住!”山庄守卫把他拦下。
“是简姑娘要我来的。”沈翎出示简青青的腰佩,很快被放进去,顺便叫人引路。
沈翎本以为,沈翌一行五人被禁足于秋水山庄的隐秘牢房,哪知其人仍居于原来的厢房,只是庭院外头绕着不少武侍,他们行步的方位去向,极为讲究。
待沈翎出示腰佩,那些武侍即刻停步,隐约一层雾气散去,沈翌竟已站在院门前。
“你破了此阵?”沈翌眼中满是惊诧,没有半点平和之状。
“不,是我让人放你……”沈翎一时解释不清,挑了重点说,“哥,夕照楼出事了,所有前来赴会的江湖人士全被软禁,包括、包括……”侧目看周围旁观的武侍,他不能说。
“乐公子也在里面?”沈翌反应极快。
“对!简姑娘也在。是越行锋偷偷送我出来通风报信,他说你定有办法。”沈翎一时激动,步子凑近几步,哪知沈翌皱眉,以为是身上的味道熏了他,忙后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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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
“我没听清,但越行锋似乎看出什么。”沈翎绞尽脑汁,总算想起一个字,“好像是雁什么什么……总之他们都蒙面,用药把人放倒,带头的那个男人挺娘的。”
沈翌深思片刻,对亲信道:“你们两个,看着他,莫要让他离开厢房。”
沈翎一愣:“哥,你要干什么!”
沈翌又是一张冷面,淡漠道:“没你的事。”
第64章护短心切
四只粗犷大手如铁钳一般,紧紧锢住沈翎双臂,随便一用力,便把他往屋里拖。
沈翎见情况不太对劲,一个劲地嚎:“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也要去救人啊!有的事我还没说清楚,你就不能等等?喂!”
面对大唿小叫,沈翌从容道:“不必了,你说得很清楚。不过就是夕照楼被围,简姑娘与一众江湖人士陷入险境,某个人让你出来通风报信。那个人会这么做,定是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再则,若需要这个身份,那么禹州官府的情况,亦是堪忧,有错吗?”
周遭武侍一听简青青遇险,且是在防备森严的夕照楼内,无一不惊。众人护主心切一起,已有人提刀移步。可足风一动,即刻被沈翌拦下。
沈翌单臂一挂反折,即将那武侍制服,顺道说给其他人听:“事已至此,尔等贸然前去又有何用?那些人能一举拿下夕照楼,岂会轻易放任你们来去?当下应是从长计议,若是诸位信我,在下定有把握救出所困之人。”
寥寥数语,在沈翎听来不过是诓骗安人心的话,可那些武侍似乎很受用。这群看似对简青青忠心不二的汉子居然听从沈翌的意思!
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诓人技术一流,令人望尘莫及。
见人群似有走远的苗头,沈翎大喊:“哥,带我去!夕照楼都出事了,说不定秋水山庄更不安全!”
沈翌停步,没有回头:“秋水山庄能困住我,难道还挡不了外人?你安心等候。”
沈翎知道兄长担心他的安危,但他更担心身在夕照楼孤军奋战的某人,要是那某人一时暴露,给捆了结实,到时候里应外合也不可能了……慢着,好像是两个人。
未及想得更多,沈翎便被兄长的两个亲信拖入房中。
往日在京城,沈翎最喜置身事外,以旁观者看着,既安全,又不糟心,却不像这一回,恨不得狠狠糟一糟心。
比起被人挟持,如今的夕照楼更像是整个大崇国最可怕的是非之地。有个六皇子不说,还有身负那种身份的越行锋。想到那个眉目不善的南越老者,真怕他忽然挑事。国仇家恨、因果循环一旦上来,情况可不好拾。
沈翎望着一桌美食,愣是半点也吃不下,他去门前看看,有人守着,甚至开个窗,也有人立即合上。看来,沈翌的亲信当真与秋水山庄那伙人混在一道。
漫漫长夜,沈翎想着如何逃脱,生怕夕照楼生出某些枝节。
*
挨到天明,沈翎依旧趴在桌上,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外升起的太阳。
忽然有人敲门:“二公子,该用早膳了。”
沈翎正想应声,顿时灵机一动,蹑手蹑脚,滚去床榻下边,噤声不语。
门外人等得急了,随即开门进来,却见房内空无一人,连屏风帷帐后都看遍了,仍是不见沈翎踪迹。
“不好!二公子跑了!”那人丢下饭菜,慌慌张张奔出去。
“什么?跑了?快追!”门前的亲信武侍纷纷拔腿去寻,一个也没留下。
沈翎慢悠悠地从榻下爬出,叹息道:“这么多年了,哥的人,还是没什么脑子。”
门庭大开,沈翎顺了个馒头叼在嘴里,不慌不忙往湖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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