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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弗烟
沈翌道:“你与他们相熟,就帮我把锦盒偷回来。”
沈翎木然:“偷、偷?”
“是。你想办法取回,明日我去找你。”沈翌话毕,天际倏尔飞过一道白影,“我先走了,你快些回去,莫要让他们怀疑。”
那是一只白鸽,沈翎看得清晰。
“哦。”迟迟应了声,转眼间,沈翌已闪身不见。
*
回到厢房,屋内灯火已燃起,越行锋与乐子谦已坐着等候,地上仍是横七竖八一堆人。
沈翎步子一僵,干笑道:“你们……挺快啊。”
越行锋浅浅笑着,眼底有几分寒意:“是啊,你上哪儿了?”
沈翎极力冷静道:“屋里倒着这么多人,看得有点怕,就出去走两圈。你看,不是还没到三更?”瞧见桌上放着那只乌木锦盒,“咦?里面是什么?”
乐子谦瞄越行锋一眼,随手揭开锦盒:“你来看不就知道了?应该挺眼熟。”
“眼熟?”沈翎装作十分好奇激动,从越行锋身侧绕过溜走。
“没想到是一路的。”越行锋在背后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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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就是阆风……”沈翎指着锦盒里边的玉器。
战国双首龙玉璜!正是阆风盛会上高价售出之物!
原来沈翌也……沈翎看得怔住,没想到一路走来,兄长竟无意中随行左右!
身为朝廷兵部侍郎,居然带人参与被喻为“江湖黑市”的阆风盛会,这可是触犯兵部严律的重罪。依沈翌平日的谨慎,有此作为,定不会假手于人。若此行是上头的意思,那么这个上头,与柴廷是否有所关联,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沈翌去都去了,且把货立据买下,那么沈翎也只能希望兄长做得滴水不漏,以朝廷涉及黑市的事传入江湖。
“这不是某人垂涎三尺的宝贝么?”越行锋悄步走到沈翎身后,微微俯身,停在他肩侧。
“你才垂……”沈翎一扭头,唇瓣凑上一张脸。忙敛袖擦拭,急急退开,见他一派得意,又瞥见乐子谦笑而不语,摆手道:“刚才是不小心!子谦,你看见了,是不小心!”
乐子谦搭起二郎腿,笑吟吟看着:“我懂的。”
每回遇上这事,乐子谦总是说“我懂”,惹得沈翎欲哭无泪。
越行锋却好似不曾发生什么:“记得你上回说,花了五万两银子也搞不定,这回不花一文钱就到手,你不心动么?”
沈翎还沉在方才的意外当中,不可自拔,没经大脑就说:“心动你妹!”
越行锋踱步过去,旁若无人道:“莫非你现在有了我,其他东西都不算宝贝了?”
“有你个头!”沈翎最在意的是乐子谦的反应,不由自主侧目看他,果真又是一副“很懂”的模样。为了家族声誉,沈翎顾不得越行锋的心情:“子谦,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懂,我懂。”乐子谦一来二去又是这俩字。
沈翎控诉无门,撇头瞪某人一两眼,却见某人眼底又腾出怒色,真不明白他一天到晚瞪个什么劲!可转念一想,沈翌交待的事不可不办。
越行锋道:“你不想要?”
沈翎实在不愿用偷的手段:“你送?”
越行锋摇头:“当然不是。不趁此机会捞一笔,岂不是吃亏?”
“我就知道!”沈翎恨得咬牙切齿。
“五万两。”越行锋报价,“你说当初五万两没买下来,如今我只卖你五万两。”
说实话,五万两买下战国双首龙玉璜,确实不贵。但,这是沈翌的东西,更是朝廷的东西,哪有从人那里偷来,又要高价赎回去的道理?
沈翎壮了壮胆:“咳,越行锋,你先给我,这五万两先赊着,待我日后……”
“千金。”越行锋淡淡说道,“你还欠我千金。前债未清,就想着后债?依我看,就算你把债欠到下辈子,我也未必得回来。”
“你放我回家,我马上还你!”沈翎从他眼里看到四个字:白日做梦。
这关键时候,旁观许久的乐子谦终于发话,不过那腻歪的调子是怎么回事?他说:“沈翎,你若是喜欢,我可以买给你。”
沈翎愣住,暗道这位皇子还没弄清楚情况,这双首龙玉璜本就是你乐家的东西啊!
乐子谦又道:“不过五万两,在巴陵省下的,足够了。”
沈翎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摆手以示拒绝,磕磕巴巴说着:“太贵重了,不必,真的不必。我拿着也没用不是……”他哪敢让皇子出钱干傻事?
越行锋一步上前,把锦盒合上,将其走:“良机错失,可是你自己的错。”
沈翎道:“快拿走吧你!”
眼见三更将过,那些侍者将要清醒,三人各自回了屋。
*
沈翎彻夜难眠,老想着兄长交托之事,心说兄长未也太看得起他。要从越行锋手里抠出东西,说不定他死了也做不到。
窗棂一动,似有人翻入屋内,快步走到沈翎榻前:“得手了?”
沈翎目测沈翌高估他不止一点点,说是明日,还真是明日,天明便至。
沈翌看他面露难色:“我知道一夜的时间是短了些,但夕照月宴在即,必须快。”
沈翎为难道:“哥,他们可是高手,你也知道我……”话未毕,手里多了一小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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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无事作死
熟悉的小黄纸包,沈翎打小可没少见,只是没料到这东西会握在兄长手中。他手一抖:“哥,你要我……下药?”
沈翌面无表情:“是,否则我也不必一早来寻你。昨夜便是想到以你的身手难以得手,所以让人连夜配药。放心,即便是高手,也绝对无法察觉。”
被人明面说身手烂,的确有点不好受,即使是事实。
沈翎犹豫,却也接下小纸包:“我尽快。”
沈翌点头:“日暮再来寻你。”话毕,即刻离开。
手捧一包药,压力山大。沈翎从未领过如此重托,这一次,便是下药。
越行锋是何等人物?吃人不眨眼的货。估摸着给他下药,比给老虎下药还难,他一眼看过来,说不定就穿帮了。
沈翎尽力为自己壮胆,想说即便越行锋与他做了那事,但仍是非情非故的关系。但沈翌不同,他是兄长,肩负朝廷重任,如果一个任务做不好,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最后极有可能累及整个家族。
此刻天色渐明,沈翎一握纸包:“死就死吧!”
*
当沈翎端着清粥小菜踏进越行锋的房间,手是抖的,脚勉强是稳的。见越行锋披挂衣衫,斜倚在榻旁看他,沈翎抽着脸部肌肉,摆出一个笑:“早。”
越行锋往门外瞟一眼:“是挺早。往日这时候,你不是给子谦送饭么?今天怎么先轮到我了?为了那玉璜?”
一听“玉璜”二字,沈翎手肘一软,险些把木盘给抖出去:“不是,你想多了。只是秋水山庄下人多,子谦那头,应该用不上我。”
“那你的手怎么在抖?”越行锋朝木盘一瞧。
“抖?你刚醒,眼花看错了吧?”沈翎好不容易把木盘放桌上,松了口气。
“若我记得没错,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送饭过来。”越行锋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话说,送饭之前,不是该打水洗脸么?”
沈翎脑子一片空白,暗道只顾着下药,竟然乱了次序,但眼下再出门打水就太诡异了。只好赔笑道:“你先吃着,等你吃完了,我再去打水。”
越行锋打出一道掌风,把门扣上,见某人脚踝抖了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翎转过身:“你别把人想得这么坏。我像是这样的人吗?”
“像。”
“你……”沈翎把气憋回去,“你到底吃不吃?”
越行锋缩着肩,佯作示弱:“我好怕呀,好怕你下药啊。”
沈翎眉梢一沉:“别这么说话,很恶心。”
越行锋清了喉咙:“要我相信你,可以。”随即走去桌前,盛了一小碗给他,“你先当我的面吃一碗。如果没事,我再吃。”
沈翎只觉骑虎难下,接过瓷碗,望着里头热气腾腾的白粥:“粥……也不多,要是我吃了一碗,你可能不够。”
越行锋挑眉道:“平时也没见你关心我。看来,这粥里还真下药了。”
沈翎硬着头皮:“或者……我吃一口?”想来吃一口也没什么影响,反正待会儿他一缸下去,准得比自己先倒。
“行。”越行锋赞同道,“你先。”
“你看清楚了。”沈翎拧着脸,如上坟一般,悲壮地灌了一口粥。
越行锋从旁击掌:“很好很好,一口也小半碗了。”
沈翎感觉身体没啥事,迅速盛满一碗粥:“该你了。”
越行锋顺从地把碗接过,拿勺子搅了又搅,又在鼻尖一嗅,盯着米粥半晌……愣是没半点吃下去的意思。
沈翎本是为药粉的无色无味沾沾自喜,哪里晓得此人行事如此拖拉:“喂!粥要凉了!”
“你急什么?”越行锋果真不急,还不紧不慢地坐去榻旁,往碗里吹气,“太烫了。”
“哪里烫!”沈翎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刚才下药之时,早就试了温度。
“我说烫,就是烫。”越行锋把碗放到一边,“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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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先吃了,我好去找子谦!”沈翎急得一吼,脑壳子里忽地绕起风旋。
越行锋支颐看他:“你刚才不是说,秋水山庄的下人多得很,根本用不上你?”
沈翎一甩脑袋:“我……我不放心。”
越行锋行步施施然,走到沈翎眼前,扬起唇角:“你不放心他,我可不放心你。”挑指在他鬓发一绾,“尤其……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鬓边有些痒,沈翎迷迷煳煳抬手一挡,身体一歪就往下跌,好在撑住圆桌:“你快点喝粥,我还得去子谦那边。你看我都喝了,没下药。”
“嗯,没下药。”越行锋两手抱怀,悠闲地看他一点一点软下地,两手扒拉着桌面,还一副正气模样。
“真没下药,我是昨晚没睡好。”沈翎意识到害人终害己,为时已晚。
“我看你得回房再睡一会儿。还是……我送你回去?”越行锋弯腰去扶他。
“不用,我自己能……走。”尾音飘乎乎,沈翎一头栽地。
*
醒时暮夜。沈翎随意一动,便是酸痛难当,随口嘀咕:“什么药啊这是?”
“哦,你果真下药了。”越行锋的声音在上空盘旋不去。
“没下……这是……”沈翎想揉揉额角,哪知手一使劲,便觉拉扯,侧头左右看去,发现四肢竟然被绑在睡榻四角!
“给人下药,谋财害命,是要送官坐牢的。”越行锋倚在边上,低眉看他一脸窘迫。
沈翎常年混迹绛花楼,自然明白眼下是什么名堂。脸顿时烧红,挣扎道:“我没下药!你送官也没用!我不会认的!”
越行锋端过瓷碗:“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你觉得有用,还是没用?”
沈翎一愣:“你想怎样?”
“你说呢?”越行锋笑得邪魅,将瓷碗摆到一边,手指在他侧脸轻划,“给我些好处,就放过你,我也能放过你沈家。沈二公子给人下药,若传回京城,啧啧啧……”
“你敢!”沈翎一句威胁说得有气无力,话说两人怎么都用回京那事威胁,太可恶!
“下药就该有下药的样子,你一进门就抖个不行,这不是明摆着心里有鬼么?”越行锋捏住他下巴,低头下去,“第一次?”
“什么?”沈翎脑子一嗡,骤然忆起巴陵的那个夜晚……
越行锋勾起唇角:“我说的,是你第一次下药,你以为是什么?哦,那个晚上?”
沈翎怒瞪他:“我告诉你,把我放开!否则,我就叫子谦过来!”
越行锋不以为然:“他过来?他那么懂,过来见了也无用。”
沈翎顿时泄了气,暗道越行锋说的没错,那人只会两个字:我懂。懂个妹妹!
“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越行锋突然发问。
“什么人?”沈翎眼珠子歪去一侧。
越行锋伸两指撑开他眼皮:“连说谎也不会,真为你感到难过。让我猜猜,你给我下药,是为了那块玉璜?昨日装着高风亮节,今日就想偷,是么?”
沈翎双拳微握,笑得很牵强:“偷?我为什么要偷?我可是堂堂昭国公府二公子,家财万贯。即便我不想花这个钱,子谦也会替我付,昨天你也听到了。”
轻微的动作移在唇上,手指触及他的唇,略感一瞬冰凉。越行锋有意无意地摩挲:“你这么蠢,定然想不到这个方法,何况一路上从未见你去药铺。说,药是谁给你的,哦,我应该问,下药这事,是谁教你的,嗯?”
唇上痒得很,沈翎不禁紧抿嘴唇,顺道也没法答话。
越行锋轻笑道:“不说?”看他扭过头,“想来想去,似乎也没什么能威胁你。大不了,就把那晚的事再……你懂的。”
“那、那晚……”沈翎四肢一动,记起自身已是任人鱼肉的姿态,“你要是敢……这回,我一定会报官!”
“你是男人,报官的话……说不定案子传到京城……”
“少跟我提京城!”
沈翎简直被“京城”两字给烦透了!本是身为京城贵族,自带优越感,哪里晓得如今竟为了这个身份而万分被动,丢尽脸面。
越行锋俯下身去:“不怕,习惯就好。”
“嘭”地一声,窗门似被撞开,一道冷风强行灌入,吹灭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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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呆若木鸡
那人一闯入即动手,出招强硬准,分明是日常训练有素的手法。每一剑皆是凛然之气,与越行锋的投机变数,全然不同。
几招下来,越行锋即知此人不容小觑,见他招招如同沙场近战厮杀,大致猜出他一身武艺出自何处。那个地方的人也会前往阆风楼,来此秋水山庄?
屋内漆黑,仅余零星月色,与交错不歇的银白剑光。
沈翎依旧缚于榻上,侧头去看来者的招式,不由瞠目……是沈翌!
对于兄长的招式,沈翎再熟悉不过,他很清楚,越行锋的武功远在沈翌之上。眼下越行锋仍是游刃有余,但沈翌已有些招架不住,然他至今不致落败的原因,只是因对方的目的在于试探。
沈氏乃武将世家,一招一式皆出自战场,自成一脉功法,且武功多用于行军打仗,故而极易辨别。即使沈翌已极力掩饰,然却避不过越行锋逐渐加快的剑势。
“你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快把我给放了!”沈翎庆幸越行锋未点他哑穴,使得他还能唿救两声,但愿隔壁的乐子谦来帮个一两把。
“想得美。”越行锋一语既出,遂将沈翌越逼越远。
沈翎眼巴巴望着偶尔撩起的白光,听着黑暗中不断有杂物倾倒,却无能为力。
此时,又有一道冷风强行灌入,屋内剑光一瞬骤停。
又闻窗门开合,两人落地之响尤为清晰,沈翎眨眼看去,屋里已燃起烛火。
越行锋手执一支火折子,把眼前人望着:“搞了半天,是你?”
乐子谦剑回鞘:“自然是我,还能有谁?我看沈翎一天都不见影子,就想着他在你这里。刚才在窗下听了一阵,果然如此。”
沈翎暂且搁下所谓“听一阵”的问题,他紧张地看向乐子谦,不知他将如何应对。他和沈翌的身形招式都相去甚远,越行锋不可能连这一点都看不出。
“为何你的剑招与往日不同?”越行锋果然看出来,且毫不委婉地发问。
“不同?呵,当然不同。”乐子谦一脸坦荡,“你,或是我,即便相识多年,依然对各自的招数有所保留。今日,我不过用了一些刚学的新招,如何,不错吧?”
越行锋颔首:“的确不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乐子谦曾上过阵、杀过敌。”
乐子谦笑着摆手:“前阵子去南边军营混过一阵,发觉他们的功夫不比我们混江湖的差。”
“那沈翎下药的事,也是你教的?”越行锋瞳色沉定。
“对,我想看看你最近警觉如何,所以拜托沈翎助我一试。”乐子谦说完,忽然补上一句,“真没想到,他居然应得那么痛快。”
“就这点事?”越行锋挥剑断去沈翎四肢的系带,“你也不早说。”
沈翎配合乐子谦胡诌,揉着手腕:“答应人的事,岂能两三下就当了叛徒?你也太小看我了。”一抬头,发觉眼前人成了乐子谦。
不知何时,乐子谦站到越行锋前边,微微一笑:“驿站那晚我说过,翎比较在意我一些。如今他肯帮我给你下药,你该是信了。”
沈翎一时想不明白乐子谦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但抬眼看去,越行锋的脸色居然不太好。
越行锋道:“你就这么急着试我?”
沈翎理不清头绪,愈发想弄清楚他们在那晚到底说了些什么,可眼前的状况,似乎容不得他发问。
乐子谦道:“现在,我想与沈翎说点话,然他药力未去,行动不便,可否先借你的地方?”
他在赶越行锋出门!
沈翎大惊失色,暗道乐子谦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要是越行锋真走了,把他留下,那岂不是默许乐子谦这样又那样……暗想着,不自觉把眼光挪去越行锋那头。
越行锋自是瞧见他的眼光,如是荡着一湾水波,似是哀求。
即便如此,越行锋仍是说:“既然如此,这地方就让给你们,我出去走走。现下,就不打扰两位了。”
第56章绝非君子
“驿站那夜,他向我说明对你有意,多少有点警告的意思。然越行锋此人身份诡秘,你委实不该与之多有牵扯。我那时在想,以我身份,你必然事事向我,才与他定下那个赌约。一开始,果真如我所料,可后来我看出,你明里向我,暗里却向着他,你们两人之间真是……呵,人间难遇一心人,故我打算作罢。否则那晚入庄,他岂有机会抱你跃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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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谦侃侃而谈,一解沈翎心中疑问。想不到一路上一连串怪事,竟有此等因由,害得他左右为难,又事事谨慎。原来“我懂”二字,当真是很懂。
正当沈翎感慨日后不必纠结其中,心头又勐然一震:“那殿下刚才为何提起?”
乐子谦往窗外一探,确认四下无人才道:“若非如此,怎么掩过你下药之事?只不过,你们很可能因此……这样也好,毕竟他的身份始终不明。”
一想到越行锋今后不再纠缠,沈翎莫名感到难过,强笑道:“六殿下误会了。当初我就说过,我和越行锋没有什么,真的没什么。”
沈翎一时走神,丝毫未能察觉方才那句话,说得是愈发低落。
乐子谦看他一眼,叹道:“有与没有,你心里当是清楚。”
清不清楚,皆不是沈翎眼下所忧,他斗胆发问:“六殿下与之相交,是为探明他的身份?”
“并非完全是。”乐子谦很坦然,言笑间骤然多出几分皇子气度,“我确是欣赏他,但我是帝六子乐渊,结交友人必须谨慎,而他很有可能是……”
“是什么?”沈翎等着下半句,却迟迟等不到乐子谦开口。看来越行锋还真有些来头。
“那群人追踪他,而不杀他,多年锲而不舍。而他,竟然用玄青天机图换青青的一句话。真是奢侈。”乐子谦一指推开窗扉,望天,“月圆之夜将至,他们也该到了。”
沈翎蓦然一惊:“他们会来!”不用说,定是吉州那些人。
乐子谦点头道:“是,当我知道他买下玄青天机图,我就知道,这回,该揭谜底了。”
沈翎恍惚不安:“那……那我哥,他是来相助殿下?”
乐子谦否认:“不是。他易容来此,我也很意外。而且,他居然指使你下药,真令人匪夷所思。据我所知,沈翌行事光明磊落,这回出此下招,八成是父君又给他出了难题。”
屋内灯火一时明晦,一人迅速从后窗跃入屋内。
沈翌一身夜行装束,向乐子谦屈膝行礼:“微臣参见六殿下,殿下千岁。方才一役,多谢殿下解围,微臣惭愧。”
乐子谦扶额道:“你们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跪。沈翌,你多学学你弟弟,习惯了就好。”
沈翌面色肃然,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殿下即是殿下,微臣不敢逾矩。”
乐子谦揉着眉心,摇头不止:“罢了罢了,你先告诉我,这回让你来秋水山庄,是不是我父君的意思?”
沈翌低头应道:“回殿下,确是帝君之意。”
“从头说说。”乐子谦往他脸上一瞟,缓缓走过去,貌似客气道,“我劝你,好好说。”
“这……”沈翌犹豫片刻,“回殿下,微臣奉帝君之命,在巴陵购得稀世之宝,前来秋水山庄是为了……为召天下第一术师简青青入宫为国师。”
“国师!”旁听许久的沈翎终于忍不住出声。国师,向来不是男人么?
乐子谦含笑道:“看来沈将军不太顺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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