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江山多败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弗烟
“若无人认罪,只怕那个柴廷会闹得翻天覆地。”乐子谦叹道,“柴廷不是什么好人,父君也清楚,奈何朝堂上少不了他,只得如此。”
“殿下明鉴。不,应、应是乐兄。”沈翎冷汗涔涔。
“叫我子谦。”乐子谦走近两步,低头一瞧,“你在冒汗?”
沈翎不敢多言,怕在外头得罪了皇子,牵连到家中:“天气有点热。”
乐子谦哭笑不得:“热?说话都呵白气呢。罢了,要你一两日习惯,的确有点强人所难。反正你只须记得,我只是乐子谦。”
既然这位皇子再三强调,沈翎只能勉强适应,略略抬头挺身:“是,子谦。”
“把”是”字去掉。唉,看你怕成这样,真不像是传闻中那般。”乐子谦勐然想起什么,往四周一探,低声道,“对了,越行锋不知我身份,你绝不可透露半句!”
“明白。”沈翎不禁重新审视这位皇子。
越行锋是何等明、何等无赖,能在他面前把身份隐得完全,真不是一件易事,但乐子谦一瞒就是两三年。沈翎稍作想象,便知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嗯,物以类聚。
乐子谦见他低眉深思,调笑着近身:“我问你,行锋与你,是什么关系?”
“哈?”沈翎嘴角抽了抽,“没……没什么关系。结、结伴同行,对,同行。”
“是吗?”乐子谦笑得神秘,“那为何刚才我一碰你,他的表情就像被人泼了一脸米田共,我可从没见过他这样。”
米田共都出来了……沈翎愈发觉得他深不可测,眼角一瞟,更不知如何作答。
乐子谦倒也没深问,轻咳一声就退开:“好了,不问了。你先回去,我再待会儿。”
沈翎躬身倒退两步,方才施礼回身,全然是宫中礼仪。
乐子谦拎起酒壶,无可奈何。





江山多败絮 江山多败絮_分节阅读_47
第46章大概醋了
走出回廊,沈翎浑身脱力,瞅着四下无人,倚在墙边捂胸喘气。
话说乐子谦是什么人?他何止是六皇子乐渊。传闻中,他的才华品行在众皇子中可谓鹤立鸡群,深得帝君宠爱。就连沈翎这种成天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都心知肚明,这位皇子,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帝君。
沈翎虽时常胡闹,但关乎身家性命的事,他可谨慎得很。得罪未来帝君?那可了不得!
忽觉边上有点暗,沈翎的唿吸卡了一卡,眼角略微一斜,瞄见某人阴鸷冰冷的眸子,此刻浓黑得深不见底。想到此人莫名其妙的个性,沈翎故意把头一垂。
“哎呀,你是下楼拿酒了是不?”沈翎眯着眼,步伐凌乱地往外一勾,朝那人身上推了推,“别挡着路,别挡着,我们回去接着喝。”
“装得真烂。”越行锋拎起他左臂,狠狠掐在腕上,“你刚才根本没喝!”
“喝了喝了,你没看见。”沈翎头皮发麻,心想反正装都装了,无论装得像不像,都得装下去。
越行锋松了劲,话音幽幽:“再装,我就把那晚的事告诉子谦。”
沈翎身体一顿,像是坠入冰窟窿,还未想出话来应对,已被他拽了去。
眼前天旋地转,越行锋把他扛起,在驿站里绕了俩弯,闯进一间没人的屋子,把他往榻上一丢,“轰”地把门砸上。
没人住的客房,榻上自然空落,坚硬的木板把骨头磕得生疼。沈翎扶着肩头坐起,见越行锋点了根蜡烛过来,不禁往后挪动。
越行锋坐到榻旁,眼眸如寒冰一般:“说,你和子谦是何时相识。”
沈翎心弦一抖,忙照着乐子谦的吩咐说:“半年前,我在京城,帮他付了一回酒钱。”
“就这样?”越行锋的眼神如同剑锋。
“就这样。子谦也是这么说,凭你们的交情,你不信我,也该信他。”沈翎不知他的脸为何阴沉成这般,说话也同审犯人一样。
越行锋看他越缩越远:“坐近些。”
沈翎连连摆手:“不用了,我怕身上的酒气熏着你。”
越行锋蓦地向前一扑,手掌恰好摁在他手边:“说到酒气,我的似乎较重些。”
他的眸子晦暗不明,沈翎勐然记起,前几日在阆风楼时,他也曾这样盯着自己,霸道凶狠,十分古怪。
“若只是一顿酒钱,他为何摸你的手?”越行锋问得直接,面不改色。
“摸、摸手?”沈翎实在记不清什么摸手,乐子谦怎么可能摸他的手?不对!的确摸了!
“就是刚才。”越行锋的身体渐渐掩了烛火。
沈翎手心骤冷,暗道上回只是多看了石州两眼,这次却直接让人摸了手,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难道是……
一想到这个问题,沈翎笑了,且是冷不防地喷出笑来,一口气正扑在某人鼻尖。
越行锋一怔:“你笑什么?”
沈翎全然乐不可支,一瞅越行锋的眼神,更是笑得打起滚。
越行锋摇头:“真是疯了。”话音落时,身体一倾,将其摁倒。
沈翎笑得忘了怕,竟是憋笑问他:“你、你是不是醋了?哈哈哈哈……”
“我是。”越行锋面色从容,光明正大地给认了,“醋了,又怎样?”
“怎样?”沈翎顿时呆了。
本以为戳破他吃醋的事,他怎么也得尴尬得无地自容,没想到此人的脸皮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这种有伤颜面的事,他就一点也不在乎?
越行锋面无表情:“我不觉得丢人。”
“什么?”
“脸皮嘛,身外物而已。”
沈翎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勐地咳出声,上身一弹,撞上他胸口,霎时清醒八分。留意到两人此时此刻的姿势,沈翎弱弱地说:“能让一让吗?”
越行锋岂容他嘲笑完,就此起身走人?看他两手遮脸,正想……




江山多败絮 江山多败絮_分节阅读_48
“原来你们在这儿!”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乐子谦拎着酒壶站在门前。
顿时万籁俱寂,余风声凛凛。
沈翎强扭过脑袋,冲门口一笑:“你、你别误会。”
乐子谦吹了声口哨:“我懂。你们继续。”
门前人影闪了没影,沈翎高声道:“听我解释啊!别走啊!”
第47章艰难上路
好不容易从越行锋的魔爪里逃脱,沈翎婉拒乐子谦的热情邀约,硬是去驿站的官兵营房里眯了一夜,与拥有一身特殊气息的兵将通铺而眠,完全不挑,莫名其妙替兄长得了一个同甘共苦的美名。
沈翎彻夜不能寐,一闭上眼,见着的不是越行锋的凶神恶煞,就是乐子谦的笑而不语。应付前者已是力不从心,眼下又多出一个六皇子,且是看到一些不堪画面的六皇子。若他有朝一日回京略一透口风,掀起的惊涛骇浪,指不定比柴廷还可怕。
该怎么解释?沈翎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可行的点子,挨着、愁着,天就亮了。
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人推他身子。疲惫不堪的沈翎嘟哝着:“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子谦在等。”越行锋语调温柔,与昨夜的凶狠判若两人,听得某人虎躯一震。
“六……子谦!”沈翎硬撑起眼皮,眼角瞥见越行锋正笑吟吟盯着他,做作的假笑堆一脸,十分要命。
“嗯,在门口等你。”一句话说得柔情似水,万分虚伪,使人毛孔悚然。
“门口!”沈翎再也没有赖床的理由,蓦地弹起身。
往门外一瞧,乐子谦果真背着包袱倚在门边,还抬手挥着打招唿,唇角浮起的丝丝笑意,好似重复着两个字:我懂,我懂……
沈翎欲哭无泪,重重把越行锋从面前推开,匆忙披衣走到乐子谦面前:“子谦,早。那个昨晚的事,其实……”
乐子谦一个手势打住:“行了,我懂。行走江湖,岂能如老头子一般迂腐?我是真懂。”
看他那表情,显然是懂过头了。沈翎僵着笑,连连摆手:“你真的误会了!”本想再解释几句,哪知嵴梁骨爬上一层冰凉。
“你没误会。我和翎儿,就是那样。”
越行锋的声音如夜半恶鬼的利爪,一寸一寸爬上肩头,森森寒意渗入骨髓,惹得沈翎激起一重鸡皮疙瘩。
他居然当着乐子谦的面,特别不要脸地说了!
沈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内心哭丧着:“子谦,你一定要听我说。他是开玩笑的,昨晚他只是没站稳。”
乐子谦含笑道:“我懂,我真的懂。”
你懂个毛线啊……沈翎真想拿刀戳自己,戳死算了。
“走,看马去。”越行锋淡淡说了句,便与乐子谦一道走远了。
“你们……”沈翎无言以对,只得灰熘熘地跟上去。
*
驿站的马厩,储着为朝廷信使准备的快马。如今南边太平,多是无用。
越行锋看中一匹:“这只够肥,应该蛮耐寒、耐操,能跑上好一段。”
乐子谦却是钟情另一匹:“肥马太懒,应该选匹壮的,比如这匹。”
沈翎两手插在袖管里,漠然望着两人争论不休,倚着木栅栏昏昏欲睡。
“沈翎,你说哪匹好一点?”乐子谦往栅栏招唿一声。
“哦,我看看。”此刻的沈翎只想补眠,那两位明知他不懂马,居然还问他意见。
越行锋凑到边上,柔声道:“我们在挑马给你。”
沈翎一眨眼:“给我?”见这两人都弯着唇角,“我看……不必了吧?”
乐子谦忽然飘过一个诡奇的眼神,语气微凉:“我们各挑了一匹,你选谁的?”




江山多败絮 江山多败絮_分节阅读_49
沈翎的心提到嗓子眼,话说这位皇子是什么意思,刚才还一副很懂的样子,还以为他已和越行锋沟通过,可眼下的情形,分明是仗着身份威胁。不对!他们肯定沟通过,只不过沟通去别的道上了。
“翎儿,挑吧。”这回施以威胁的人,是越行锋。
“好……我想想。”沈翎顿觉芒刺在背。一人不骑二马,今日终究要得罪一人。
两人的眼光越来越密,沈翎一闭眼,撇头一指:“我选子谦的!”
边上有点静,沈翎微微睁眼,见一人笑意翩然,一人面若磐石……
乐子谦亲手解下缰绳,连同马鞭一道,交到沈翎手中,顺带一笑:“你选得很好。”
越行锋扯出一个笑,不是很好看:“那匹马,是好,你骑吧。”
听他话里带刺,沈翎如遭胁迫,顿生出牵马赶路的念头……话说,他们要去哪儿?
*
三人同行,沈翎一路紧张兮兮,感觉自己就像个孙子。面对乐子谦还说得过去,可对越行锋也畏惧成那样,当真寻不得由头。时时谨慎,刻刻小心,沈翎几欲崩溃。
途径一处茶寮,因摊子上没空位,三人便在远处林子里歇着,也好低调一些。然行路多时,所备干粮所剩无多,前去补给一点,亦是势在必行。
听闻要去茶寮买吃的,沈翎立马主动申请劳累一趟,即便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但一想到能远离这两人一时半刻,哪怕累晕过去,也是值得。
揣着越行锋“慷慨”拨发的银两奔去茶寮那里,沈翎顿觉自己愈发像个随从。
“老板,二十个馒头、两斤牛肉,包起来。”沈翎一招唿,茶寮老板即刻转身准备去了。
等待的时间里,沈翎闲来无事,把茶寮的客人给扫视了一遍,发觉清一色是江湖人士,且衣装不俗,看来都是有身份的。他们风尘仆仆,口中谈论的只有一个名字:简青青。
女人?能让男人不约而同讨论的女子,不是艳名远播,就是才华横溢。若说是艳名,他沈翎在京城早有耳闻,然却不得而知。所以,这个简青青,定是位才女。
这么多同去寻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大事?沈翎初涉江湖,自然不知。
“喂,你也去禹州?”一个路人往沈翎肩上一拍,顺道招唿老板打包吃的。
“不是,我路过。”沈翎一否认,顿时想到这一路跟着越行锋二人,却不知他们去往何处,多日竟不敢开口问。
“没事,大家都一样,皆为一睹江湖第一术师简青青的风采,顺便求个头。”路人瞧见沈翎一脸疑惑,“你真的不去禹州?”
沈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摇头一问:“江湖第一?那个简青青真有那么厉害?”
路人心怀江海般地一叹:“她师承前朝术师岳近之后,岳近是何人,那可是与玄青师出同门的高手啊。自她出道到现在,仍无一人的奇门术法出其左右。”
沈翎成天吃喝玩乐,哪里听过什么岳近……慢着!玄青!
“玄青天机图的……那个玄青?”沈翎暗暗吃了一惊。
“正是。”路人略微一讶,“你居然知道玄青!”
“没有,听朋友提起过,据说很厉害。”沈翎忽觉失言,暗道若是让旁边的这些江湖知道自己刚从某城出来,说不定又是一场混战。
路人颔首道:“的确很厉害,听说这个简青青的能力已不在他之下。”
沈翎陪笑着,心说玄青死了一百多年,活着的人当如何与之比拟?
*
拿了包子牛肉往回走,沈翎默默想着,难不成那两位也是前往禹州看那个简青青?
未及想得更多,沈翎走近歇息的地方,见等在那里的两人正在低声交谈。
乐子谦盯着紫檀木匣:“这回你有这个东西,简姑娘定会给你个好脸色,也好断了那些人的心思。”
越行锋叹道:“但愿那些人也会去禹州。”
乐子谦笑道:“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去。简姑娘的测算一向很准,他们不会错过。话说你什么时候才肯松口?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你的事,有必要瞒我么?”
越行锋笑了笑,回首望着沈翎:“不知道。”
沈翎抱着纸包呆立当场,倒不是因为偷窥败露,而是听闻这两人确是前往禹州,且是去见那个女人。而且……越行锋冒险重返巴陵购得天机图,竟是为了她!他们之间到底是何关系?无论如何想来,皆非比寻常。
乐子谦见状,主动过来接东西,顺道说:“茶寮那些人肯定都是去禹州看女人。”
沈翎哪敢让乐子谦拎东西,可抬眼见越行锋走来,便惊得把东西往乐子谦怀里放。眼下千万绝不能让这皇子再误会下去,必须保持距离,能避则避。




江山多败絮 江山多败絮_分节阅读_50
“我们也是去看女人。”这句话,出自越行锋之口。
“看就看咯。”沈翎不以为然,有意错开眼光,温和而谦逊地投向乐子谦,“那位简姑娘是不是个美人?”
“去拎水,林子外有河。”越行锋突然抛了两个水囊给沈翎,使唤道,“下人就该有个下人的样子。去!”
第48章泛泛之交
“什么林子外边有条河!小爷我走了一里路,也没见到头!”沈翎柳眉微拧,怒不可遏地转身,朝那头暴怒一吼,“你嚣张个屁啊!”
骂骂咧咧走到河边,也顶多逞一逞口舌之快。沈翎把两只水囊甩进河里,奈何见水囊漂远,自然而然地问候起越行锋的八辈祖宗,犹豫片刻,又淌水把东西拾回来。
离得远了,沈翎气鼓鼓地装水,越想越不对劲,趁着四下无人,好一顿嘀咕:“什么人啊这是!一个越行锋不够,还多出一个乐子谦?他们俩是什么意思?说好了整我还是什么!一个想丢我回山寨,一个威胁我……喝死你们!喝死你们!”
沈翎一手抄一个水囊,一下下狠狠拍打水面,淋得自己一身水。此刻临近初春,弄得浑身湿哒哒,不解恨不说,还冻得自己打颤。
他在想,他堂堂昭国公之子,凭什么给一个江湖浪人当下人?为了区区万金债务?我呸!什么万金?根本就是越行锋胡诌的!这下好了,非但遇上六皇子,还让他给误会,要是路上洗不白,往后回京也只能缩头当孙子了。
眼角掠过一只蟾蜍,一蹬后腿跃入河中。沈翎嚷道:“天气这么冷你出来干什么!快给小爷滚回洞里去!”
是啊,好好在家待着有什么不好,非要出来受罪,搞得骑虎难下……
沈翎想到这里,眼睛一亮,自言道:“对啊,既然骑虎难下,我不骑就是了。现在离他们这么远,我熘了,他们也不知道。我真是笨!”
心思一到,沈翎顿觉神清气爽,把水囊往身后一抛,起身一个懒腰:“你们俩就好好双宿双飞看女人去吧,小爷我不伺候了!”话毕,拔腿就走。
“打算去哪儿啊,翎儿?”沉沉的音色从身后传来,近在咫尺。
“我、我……”沈翎脚踝颤抖,胡乱扯了个谎,“我看见那边有蘑菇!”
越行锋踱步过来,摸着鼻尖,端视他愈发下沉的脑袋:“想逃?”
沈翎一深一浅地退步,干笑道:“哪能啊,你们武功都这么高,我逃也逃不远。再被抓回来,麻烦不是?”
越行锋蓦地捞过他腰际,揽在胸口,迫使他抬头:“你是想逃我,还是乐子谦?”
步子踉跄,沈翎一脚踩进水坑,一只脚凉得发麻,却不敢动弹:“我不是说了,我没逃,我是看见那边有蘑菇。”
“这时候哪来的蘑菇?”看他浑身抖得厉害,越行锋顺势将他往上一提,恰好凑到唇边。瞧着他的眼睛四处乱闪,又道:“你不逃,那就最好。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沈翎一个劲地把头埋下去,试图避开某人刻意撩拨的气息。
“那天在驿站,子谦对我说……”待沈翎慢慢抬起眼来,越行锋才道,“他说,他喜欢你,不过愿与我公平竞争。”
“什、什么!”沈翎下意识撇开头,暗道那个皇子八成是在开玩笑,难道他要学前朝帝君帝后那样搞个临终禅让?
某人的手臂箍得腰疼,沈翎不得不攀上他的肩,顺势把湿漉漉的鞋靴踏上他脚背:“编也编个高明点的,子谦才不会像你这般!哼,你也真够有趣,不怕我心里真的有子谦,听了这话便随他去了?”
越行锋神色淡然:“你不会。”
沈翎冷笑道:“不会?你凭什么肯定!”
越行锋趁他低头,往他前额一吻:“就凭你我的关系。做都做了,我怕什么?”
“你无耻!”沈翎咒骂一句,拼命扭着挣扎,“快放开我!子谦还在林子里等,要是误了他看美人,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对青青没兴趣。”
“青青?”
沈翎心底一个咯噔,觉得硌得慌:“叫得挺顺口。看来是你对美人有兴趣,快走,别让茶寮那些糙汉抢了先。”
越行锋了悟道:“你很关心我嘛。不过比起她,我对你比较有兴趣。”
沈翎切齿道:“你我不过泛泛之交,最多有点金钱往来,比起你,子谦与我的交情可深多了!”
“他?”越行锋往林子深处望一眼,若有所思。
*
前往禹州的路途,比想象中的还悲剧万分。沈翎偶尔回想在船上的那段日子,感觉那简直是一种享受,至少不用夹在两人之间,忽为下人、忽为臣。




江山多败絮 江山多败絮_分节阅读_51
自从听越行锋说过那句,沈翎看待乐子谦的眼光便愈发不同。虽时刻告诫自己乃是玩笑之言,然而乐子谦一路的莫名举动,不得不令人心生纠结。
一个颐指气使,一个笑面相待。沈翎顾忌前者心情,又顾忌后者身份,时刻向着后者的心意,又担心前者恼羞成怒。若是一个不留神再让后者瞧见什么,他干脆客死异乡得了。
两个男人争夺一个男人?越想越心塞。
几日身心俱疲,但三人相处平和无碍,沈翎也算求仁得仁。
牵马入禹州,沈翎顿时倦意全消,暗叹此地不愧为旧时东阴王都,繁华依旧。
“翎儿,快点。”越行锋走在前边催促,与乐子谦一道停下来。
沈翎听他一嚎,发觉周遭不断有人看过来,也不顾上牵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他一张破嘴给捂了,切齿一喝:“给我小点声!”
乐子谦帮沈翎牵了马,从后边慢悠悠跟上:“行锋,直接去夕照楼找人,还是……”
越行锋掰开某人的手握着,面若无状:“离月圆之夜尚有几日,然禹州已多出不少外人,说不定夕照楼早有不少人盯着。这种情境,想必她不会现身。”
乐子谦无视沈翎的求救眼神,利落地打了一响指:“照你的意思,我们得去她家?”
越行锋点头,漠然看向某客栈门前掐架的几位江湖人士:“那是自然,眼下禹州客栈人满为患,要房还得靠实力,我们当然得寻一处宽敞地住着。”
乐子谦眉头一皱,显然明白他所言之处:“她会让我们住下?”
“冲着祖师伯的天机图,她也得应下啊。”越行锋瞅见边上的哀怨眼神,“别这么看我,旁人会误以为我欺负你。”
“可不是!”沈翎勐一甩手,总算把他挣开。
“他也一起?”乐子谦手指着沈翎,面露难色,“到时候谁拎他翻墙?”
沈翎忽地一惊,心说他们去人家里做客,还用得着翻墙?除非……他不敢直说,只得旁敲侧击地问一句:“你们不打算走正门?”
越行锋做作一叹,为难道:“我们也想啊。”
1...89101112...8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