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撩了,有被冒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金复来
阮奕不想跟喝醉的人计较逻辑,抬起手按开了台灯,以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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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暖黄色的灯光亮了起来。
过了五秒,陆炳辰啪地把灯按灭了。
然后他慢腾腾地伸出手,带着某种暗示性,轻轻拉了拉阮奕的手指。
“……”阮奕问,“你想干什么?”
陆炳辰不答话,只是勾住阮奕的手指,更用力地往下拉了拉。
他把脸埋在阮奕看不见的地方,像突然变成了一只不会说话的小动物,沉默却固执地拉一下,又拉一下。安安静静,不依不饶。
阮奕扫了一眼台灯,又看了陆炳辰一眼。他想装作不懂。
然后听见陆炳辰小声说:“我都没有蛋糕吃,那我想要吹蜡烛,也不行吗?”
这个坎今天晚上算是过不去了。
阮奕叹了口气,开口道:“你想许愿?”
陆炳辰埋在他脖颈间的脑袋立刻点了点。
他飞快直起身,眼睛发亮地望着阮奕。那双眼就像洒满星光的海面,深邃而又无比灿烂。那俊美得让人呼吸都要凝滞的脸庞,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下,简直有种惊心动魄的惑人。
家里没有蜡烛。阮奕往兜里摸了摸,摸出一盒火柴。这是之前做化学实验的时候他买来点燃酒灯用的,因为借了不少人,现在只剩下几根。
但应该也够用了。
阮奕拿出一根火柴,擦亮了,伸到陆炳辰面前:“许吧。”
手指带起的微弱气流里,橘黄色的火焰轻轻晃了晃,阮奕靠近了一点,伸手拢住火苗。
暖黄的火光给阮奕的脸蒙上了一层奇异的、无法形容的柔色。这种仿佛温柔的神情,陆炳辰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在阮奕脸上看到过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阮奕,怎么都挪不开视线。
火柴熄灭了。
一根火柴燃烧的时间只有不到七秒,阮奕眼看火焰倏然熄灭,陆炳辰还没来得及吹。他从火柴盒里又拿出一根,准备划亮,顿了顿,抬起眼对陆炳辰说:“要吹快点,知道吗。”
陆炳辰点点头。他望着阮奕,突然说:“你笑一下好不好?”
阮奕捏着火柴的手抖了一下。
他的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你还许愿吗。”
黑暗里,陆炳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感知阮奕的情绪,其实也用不着通过表情。他低下头,慢慢地揪住阮奕的袖口:“……你不高兴了。”
“……”阮奕闭了闭眼,心想,何必呢。
他顿了片刻,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如常,问道:“你想许几个愿望?”
“我可以许几个?”
阮奕把手伸进火柴盒里摸了一把:“快一点的话,七个。”
他捏着火柴,刺啦一声划亮了:“快点。闭上眼,许愿,然后把它吹灭。”
陆炳辰听话地闭上眼。过了三秒,他睁开眼,静静地望着阮奕,一直到等火苗快熄灭的时候,才一口气吹了过去。
阮奕划亮一根火柴。
他拢着火苗,伸到陆炳辰面前。
陆炳辰又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火柴快燃尽了,才呼一下吹灭。
七根火柴都点燃过后,阮奕把那些半截的火柴梗拾好,站起身:“行了,去睡觉吧。”
他往卧室走去,陆炳辰跟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刚才我只许了一个愿望。七次,都是一个。”
阮奕拉开他的手,淡淡道:“上床睡觉吧。很晚了。”
陆炳辰依言坐上床,突然伸手勾住阮奕的脖子,把他拉了下来。阮奕为了不倒在他身上,胳膊往旁边一撑,却反而被陆炳辰翻身压住了。
陆炳辰低着头看他:“你怎么不问问我,许的是什么愿?”
黑暗里,阮奕没有看见他那双原本氤氲着醉意的眼睛,已经渐渐清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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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辰的酒劲,散去了。
阮奕正准备把他推开,却听见陆炳辰轻轻笑了一下,撒娇似的说:“阮奕,我渴了。”
阮奕说:“我刚才不是给你喝水了吗?”
“你给别人蛋糕,给我白开水……这可不行。”
陆炳辰勾着唇,虽然在笑,眼眸中却透出淡淡的冷意,他的手顺着阮奕的脸颊划过,指甲轻轻挑过阮奕的耳垂,最终停在他的颈后。
白茫茫的月光像滚动的雪,被风吹进屋内。有那么一瞬间,陆炳辰的侧脸被照得一片雪亮,他的眸子也像被冰雪浸透了,散发着无法形容的寒气。
下一秒,陆炳辰低下头,扶着阮奕的后颈,深深吻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嗯,在想大家看到这章,会是什么感觉
第41章
陆炳辰本来是准备一触即分的,但在唇齿相接的那个瞬间,他突然没办法松手了。他吻着阮奕,那个他朝思暮想,思念了那么久的味道,让他无法自控地战栗着。
没人知道,在阮奕死后,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颗心碎成拼不起来的灰粉,没日没夜,想尽办法去求,去找,想要他回来。他找这个人找得太久了,他等这个人回来等得太苦了,但是当他终于找到阮奕了,当他满怀欣喜,就像劫后余生一样朝这个人奔跑去的时候,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远远推开。
他找到他了,但是他不要他!
陆炳辰在熟悉得让他想要落泪的味道里,感到了难以言说的痛。他发泄一般咬上阮奕的嘴唇。
他吻下来时,阮奕愣了一秒,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一拳打在陆炳辰脸上。
这一拳他用了最大的狠劲。陆炳辰被他打得狠狠一晃。阮奕从他的掣肘中脱开。
他望着陆炳辰幽深的双眸,就像看着一只野兽。
这一刻,阮奕竟然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陆炳辰。这就是那个他了解的不能再了解的陆炳辰。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给陆炳辰好脸色看,陆炳辰还一直像没事一样跟在他身后撒娇、委屈,好像全不介意,真的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似乎这个人并不是像他印象里那样残酷,自私,任性。
或者即使是有,也不像上辈子那样可怕。
夜深的湿露似乎从窗外漫上了眼睫,阮奕有那么一刻,简直忍不住要大声嘲笑。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质问自己:怎么会,心疼,陆炳辰呢?
在见识过这个人最锋利的獠牙,在尝过了他甜蜜之下最冷厉的刀锋之后,怎么还会对这个人降下防备,起了怜悯?陆炳辰本来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上辈子,这辈子,原来都是一样的。他要控制一切,谁忤逆了他的心意,就要承受那个后果。
冷风把心吹透了。
他对着陆炳辰,只说了一个字:“滚。”
陆炳辰咬紧了牙,深深地望着他。阮奕眼中的神色让他一瞬间觉得不对劲,那不是单纯的愤怒,气恨,而是一种复杂深沉得让他心慌的神色。就像惨白的月光落在千里荒原,冰冷到了极点。
他本来想说的话,突然堵住了。
半晌,他又看了阮奕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阮奕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缓缓闭上眼,仰面在床上躺下。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这两辈子都没有遇见过陆炳辰。
这一天之后,阮奕开始有意识地避开陆炳辰。
他以前没这么刻意,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现在想想,还不如早点避开算了。
阮奕这天回到家,发现没有鸡蛋了。他打算出去买点回来煮泡面吃,走到巷子口,突然看见旁边巷子的岔道口站着一个人,正弯着腰对着垃圾桶。
那个身形有点眼熟。
阮奕又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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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突然踉跄了一步,差点倒在地上,靠扶着旁边的歪脖子树才勉强站稳。
他身子晃荡的时候,脸无意间转过来一点角度,刚好让阮奕看清了侧脸。
是原劲。
阮奕走了过去。还没等走到跟前,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
这一看就是又跟张子铭那群人在一起喝酒喝多了。
原劲吐干净了,两手撑在膝盖上,眼微微闭着,眉心拧着,睫毛湿得结成了一绺一绺,额头上还挂着细汗。看上去很难受,还有些狼狈。
阮奕问:“站得起来吗?”
原劲本来一下子睁开眼,看见是他,双眼又缓缓闭上:“……能。”
“好。”阮奕点点头,伸出手在原劲眼前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站起来,我看看。”
原劲:“……”
能站起来?骗谁呢?这明显是胃又疼了,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阮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无名火起,但又无从发作的感觉。
他说:“我问一句,你为什么会跟张子铭玩儿到一起?”
说实话,阮奕很少干涉别人的这种私事,尤其是交友上面的问题。连李可跟谁玩儿他都不管。一是他觉得自己管不着,二是他感觉也没必要管。还在念书的人交友圈就是这么丁点,大家都是在一起上学的学生,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呢?
但他真的觉得,张子铭这个人实在是……
如果原劲跟张子铭是一样的人,阮奕绝不会跟他多说这些。但这个人明明不是。
阮奕看着原劲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放缓了口气,叹道:“我真想不明白。”
原劲低声道:“我这……跟他没关系。”
“你中午的酒不是跟他喝的?”
原劲:“……”
他抬眼望向阮奕。
不知道是不是阮奕的错觉,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一丝怔然,但转瞬就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今天中午确实跟他没关系。下午有老郑的课,本来大家都没打算喝,是我先喝的。”
“……”阮奕说,“去我家休息一会儿吧,就在旁边那栋楼。”
他打开门,去厨房给原劲温了一杯牛奶。
原劲接过牛奶,顿了顿,举着杯子,有些生硬地对阮奕说:“你最近考试,挺好的。”
然后脖子微微扬起,手腕一压,一口下去一大半牛奶。
阮奕:……
他感觉,如果原劲喝的是酒,似乎会更加符合他说的话和做出来的动作。
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卷子,递给原劲。
“这是你年级统考的物理卷子。老郑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
原劲接过卷子,看也没看,随手折了两下,折成巴掌大小,然后塞进裤兜里。
阮奕:“……”
今天被老郑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本来以为自己又是被拉过去充壮丁,帮着老郑改选填答案的。没想到老郑正聚会神地看着桌面上的一张卷子,研究得似乎还挺认真。
他冲阮奕招招手:“过来帮我看看,这卷子是做出来的还是糊弄出来的?”
阮奕一看,发现那是张物理卷子。
他想笑,看了老郑一眼。
老郑接到他的眼神,“嘿”了一声:“你觉得我不懂物理?这你可小瞧你老师了。我之所以现在教英语,那是因为高考英语我考了148。但当年我学的是理科你知道吗,物理我也有九十几分的。”
阮奕仔细把卷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说:“应该是做出来的。”虽然对的不多。当然,这句话他就没有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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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选择题,有几道多选他都是选出了正确选项,但把干扰项也选上去了。那几个干扰项都还挺有迷惑性。如果完全没思考,纯靠蒙把题做完,不会是这样。”
“大题也是,虽然他只写了一两个公式,但也踩到得分点了。”阮奕解释道,“物理是这样,按过程给分,只要列出有用的公式,就算最后没算出答案也有分。所以有人就会利用这个,题不会做,就写一大串公式,让改卷老师自己在里面找能用的。”
老郑说:“但他只写了一两个。”
“是。所以是说这一两个公式是他确定会用到的。”
老郑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
阮奕说:“其实不用想这么复杂,如果他真不想做,那就直接交空白卷子就行了。”
上辈子他念高三的时候,身边的人很多都是这样的。每次考试大家选择填空能抄就抄,抄不到就蒙,大题要么就空在那里,要么,阮奕还看到有人在答题区画速写的,还有写打油诗的。
老郑把卷子递给他:“这是你同桌的卷子。带回去给他吧。”
“原劲的?”
阮奕刚才看卷子的时候,看见考生的姓名栏和考号栏都是空着的。
“嗯。物理出分之后我看他没有分数,就去物理办公室找了那些又没学号又没姓名的卷子,靠认笔迹认出来是他的。”
老郑捏了捏鼻梁,“阮奕,你跟你同桌相处得怎么样?”
“挺好的。”
“今天班里的老师们开碰头会。几个老师都建议这次要按月考成绩重新排座位,也不是非要成绩好的和成绩好的坐,但要让同学们意识到分数的重要性。”老郑笑了笑,“他们专门提到了你。”
阮奕看着他。
“你这回进步太大了,不专门拎出来表彰一下是有些说不过去。”老郑无视阮奕的表情,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别说是老师们,今天上午班上就有好几个同学来跟我打报告,说想和你坐同桌。”
阮奕拒绝:“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不考虑一下?”
阮奕摇头。
老郑看了他一会儿,说:“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考虑吗?”他第一次没有等阮奕回答,而是径直说了下去,“不是因为他们比原劲的成绩好,而是因为他们比原劲简单。”
他拧开茶杯喝了一口,“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
阮奕跟他对视,顿了顿,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高兴的。”
老郑哈哈一笑:“你怎么选我都挺高兴的。”
老郑那淡淡的笑容从阮奕眼前一晃而过。他看着坐在他面前沉默地喝着牛奶的原劲,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把硬币竖在桌上,两指捏着一旋,转出一个球体的残影。
他说:“原劲,我们打个赌行吗?”
“赌什么?”
“赌正反。一会儿硬币停转的时候,如果朝上的一面是正,那就算你赢,朝上的一面是反,算我赢。”
原劲抬起眼:“赌注?”
阮奕说:“随便吧,我就是想给你辅导功课,找个借口而已。”
原劲:“……”
原劲眯着眼看向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惊奇的话,轻轻重复了一遍:“你想给我辅导功课?”
过了一会儿,他问:“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阮奕看着那个一圈圈旋转的硬币。
一开始转得很流畅,越往后越是缓慢,等到再慢下来,就会隐隐地开始左摇右晃。为了抢在硬币停转之前说完,他加快了语速:“你知道真正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是什么样子吗?”
他知道。
上辈子,在陆炳辰走后,剩下的全部高中生活里,他都陷在泥泞一般的浑浑噩噩和自甘堕落中。什么都不在乎。什么学习,什么成绩,什么朋友,通通都不在乎,也确实在乎不起来。
就像一只乌龟,柔软的部分都被坚硬的外壳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外界一切的刺激都碰不到他。
这才是真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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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是不会让人痛苦的。那些一眼看过去连题目都看不明白的试卷,老师们轻蔑不耐的目光,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只要把它们扔得远远的,当它们不存在,这些东西就都伤不了人了。
只有在乎,才会痛苦。
只有不肯放弃,才会痛苦。
“你以前说我挺聪明,聪明人说话,你听不听?我觉得你也挺聪明的,但就是太矛盾了。”阮奕俯下身,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原劲。”
他说:“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原劲突然伸出手,把硬币按在桌面上。
清脆的一声响。
他看着阮奕,五指缓缓张开。
反面朝上。
“你赢了。”他说。
他的唇角,仿佛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微笑。
第42章
和附中的联考定在下下周的周二周三。这应该是六中唯一不需要老师跟在后面做考前动员的考试了,因为每个人都不想自己这一届还没有登上校史,就先变成了校耻。
“附中,真的很猥琐。”李悬趁着课间,分享他不知道从八卦网的哪根线上打探到的消息。
“之前有一年,他们跟我们高三年级联考。联考是在三月底,基本就是离高考很近了。他们为了让我们学校放松警惕,故意在改卷子的时候卡得特别严,我们的老师都还是按照正常标准改卷。所以出分之后,六中文理双科全部都压了附中一个大头……当时六中上下那叫一个欢欣鼓舞啊。”
“结果。”童彤接口道,“那一年高考,附中把文理省状元都拿走了。”
六中连续7年都没丢手的理科状元,就这么被人黑虎掏心,一把给掏没了。
听众一片哗然,对这种行为给予强烈谴责。
“太猥琐了。”
“龌龊至极!”
“考试就考试,怎么还带这样阴人的。”
“重点,重点是——”李悬从人声鼎沸中挣扎出来,“朋友们听我说完!重点是,从这事之后,六中的联考改卷标准,就变成无条件向附中最严标准看齐了。”
“什么?”
“特别可怕,真的,你回头去贴吧找找往届联考的分数,一看就知道了。均分一般比校内考试低二三十分,语文作文一个重点班只有三个人在45分以上你敢信?”
大家面面相觑,想到人不能自己骂自己,于是纷纷:“杀千刀的附中,我要宰了他!”
老郑一进来,刚好听见这句话。
他笑了笑,朝大家摆摆手:“行了,小小年纪,杀气还挺重。联考的考试范围正式下来了,我贴在教室后面,大家等会儿过去看看。口号喊得再响亮,也要考场上见真章。”
众人纷纷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老郑又说:“还有件事,交代一下。最近没事别去你们方老师那儿晃悠,去问问题也行,别乱翻乱看,都规矩一点。这回联考是方老师出卷,瓜田李下的,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知道吗?”
“知道了。”
别人不去没事,阮奕还是要过去的。他是数学课代表,去抱作业,拿教案,都是日常的工作。
方沁习惯每天给他们布置一道题,要么是偏题难题,要么是暗藏着玄机的坑题。她一般会把这些题写在便利贴上。阮奕每天第二节课后都会去办公室,把便利贴拿走,题目抄到教室的小黑板上。
23班管这叫“每日一题”。因为方沁一般不自己讲这道题,而是让同学按学号轮流上台讲,所以这个项目还有个别名,叫“每日一死”。
阮奕在方沁的办公桌上找了半天,终于在文件夹的封面上找到了那张写着题目的便利贴。
他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杨汤。
杨汤是10班的课代表,负责的工作跟阮奕差不多,两个人经常能在办公室碰上,但是一次都没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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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也是一样。杨汤冷冷地瞥了阮奕一眼,径直跟他擦肩而过。
他的敌意,阮奕大概知道原因。除了是因为张子铭,估计还有些别的因素。
有一次他去办公室拿作业,正好遇到方沁在跟杨汤谈话:“阮奕不是你的对手吗,他就从来没有……”
当时杨汤是背对着他的,阮奕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猜也能猜到是什么样。
他没有进去,从办公室门口又掉头走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想到他如果进去了,杨汤那一刻会感到的尴尬和羞耻。他觉得没必要。
阮奕回到班上,照着便利贴,把题目抄上黑板。
“啊啊啊今天轮到谁死了?”李悬对着花名册点数,重重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不是我。”
阮奕想了一下,转头问原劲:“是不是你?”
原劲“嗯”了一声。
“可以吗?”
原劲看着题目,笔在指尖转了两个来回,然后点了点头。
阮奕微微笑了。
他拿出刚发的物理试卷,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题目。
“这份卷子一共13道题,是今天的物理作业,晚自习下课之后。”物理课代表走上讲台,郑重地说,“友情提示,老师说谁要是不交明天就别来上学了。”
阮奕勾出几道觉得有点东西的题目,在卷子上写出关键的几个步骤,然后在草稿纸上一通演算,得出了结果。
他合上笔帽,把草稿纸往旁边一递。
原劲接了过去。
那天阮奕提出来要辅导原劲的功课。一开始他想试试原劲的水平在哪儿,就从自己正在做的套题里勾了几道,把题目和演算的稿纸都给了原劲,看他能不能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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