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陵子
这杀意并非针对身下的对象,尽管表现形式过于扭曲、可真要细究,倒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而产生的、不平衡的愤怒与厌恶。
“既然无论是谁都可以让鲛姬舒服,只和少主做不可以吗?”大妖低垂着头,黑发落在剔透的银色上——倘若忽略锁链的存在,这姿势倒像是他们平常亲密无间的状态——指尖轻点红鳞。
他不知为何僵住了。
……这绝非是他所知的那个少主。
这绝非以往即便是随手劈开寻宝者的船只、都信手从容,在飞溅血液中,眉眼随意舒朗的那个少年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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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关紧要的设定。
久次良的经验还算丰富,毕竟是曾经的寻宝猎人……比少主熟练一点。
另一个无关紧要的设定。
茨木的经验也还算丰富,毕竟是曾经的女装大佬……比酒吞熟练一点。
[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铃鹿山/藏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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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少主想这样,」成年体海妖弯起眼睛,孩童般轻快的说,「鲛姬怎么样都可以呀。」
「因为,鲛姬一直以来,都最喜欢少主啊。」
身下仍吞吐着大妖挺立的性器、媚肉凄凉的红肿着,腿心流淌透明粘腻的液体。分明四肢被缚,赤裸身体上红鳞晕开、脚踝手腕大片青紫。
可海妖银色的眼睛中,却是始终如一的爱意。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身下浮动金雾般的颗粒,忽然想到——究竟,是谁束缚了谁呢?
*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过梦了。
自从鲸鱼久次良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梦。
可自从前些天撞见少主和失踪多日的海妖那场裹挟着莫名情绪的交媾后,他便每日都不明缘由的梦见那日的画面。
奢靡金雾中,他所熟悉的、一直以来都在意的,危险残酷、又含有魔性魅力的纯真眸光。润湿的凌乱长发,水色缠绕的纤细锁链,其下色泽冶艳的红鳞。
……然而,身体却是从未见过的、成熟妩媚的姿态。
自发疏远你后,他便很少与你交流或者单独相处,而由于不喜欢红色的斑驳鳞片,你也鲜少转换成年体形态——至今为止,铃鹿山也只有少主见过你那副样貌。
他分明无数次警告自己,你是少主的所有物、他绝不能肖想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可却难以遏制的、一次又一次被你吸引。
无论是跟在少主身后看着你露出灿烂的笑魇,还是听见你亲口说出「最喜欢少主」的话语——这分明是宣示所有权的时刻,却总能令他胸中涌上污浊的、混杂妒忌痛苦与愧疚的肮脏情绪。
而那份不该存在的感情,也像火苗般、迎风助长成燃烧的灼热火焰……这无疑只能加重那份矛盾。
……到后来,仅仅只是看见你,胸中便痛苦不堪了。
起初他的感情绝非如此浓郁可怕,可越注视着你与少主自然甜蜜的相处,情绪愈矛盾错杂。最终、除却躲避,他竟想不出任何一种解决方式了。
如今亲眼目睹了那样的场景,他竟也一样想不出办法……不过这也正常。
你与他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现在或许连普通朋友都不如,即便想要放你出来、让少主轻松一些,他又该以怎样的立场说出这番话呢?
好在铃鹿山诸事繁多,他这几日忙着训练海国的妖怪们——毕竟瘴气凶猛,只有经过训练、才能适当降低瘴气入侵带来的衍生灾难——倒也无暇思考关于你的事情。
然而,即便白日可以不去想,夜晚梦中却执着到近乎嘲讽的、持续出现同样的场景。
奢靡金雾、银发红鳞。
这下,就算在白天、他也神思不属起来了。
就在他木着脸看向训练中的海妖们、假装冷酷无情,实则出神时,意外突现——
「虽然那时就察觉到了,」少主站在他身侧,同他一起遥望海妖们的训练,神色无半分异样,好像只是日常心血来潮来探查妖怪们的训练进度异样,「当时、你在吧,久次良?」
大妖的语气也像闲聊般轻松。
他登时定住,身侧鲸骨一滞,垂眼低声认罪:「……请少主责罚。」
他没有解释什么。
尽管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不远处瘴气翻涌,蠢蠢欲动。
少主偏过头,视线越过他落在远方的山巅位置。
那是幽禁你的地方。
「这没什么好责罚的吧?」少主笑着说,神色自然的舒展开,同以往别无二致,「那里又没有禁止你们进入。」
「不过,既然被久次良看到了,」少主抬眼望着他,金眸幽暗,神色仍舒展,「就麻烦久次良帮我照顾一下鲛姬了。」
久次良:「……?照顾、……?」
大岳丸:「少主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啊,最近抽不出时间……久次良也不想让小鲨鱼饿死吧?」
藏宝处与少主的房间是顺路的。
……忙到连房间都回不了吗?
况且,作为海国仅次于少主的战力,他也一样很忙碌。再怎么说,这差事也轮不到他身上。
他原本不想参与进这件事,只想着假装从未发生、过一段时间总会好的,试图逃避现实……可既然少主亲自要求了,他总不可能拒绝。
自从少主留了他,赐予他全新的身份姓名、容身之所,他就坚定了终身追随少主的决心。
守护少主所爱、屠尽铃鹿山之敌。
然而,此时的状况却令他不知该不该接受这项任务了。
他张了张口,沉默了一会儿,才低着头恭顺的说:「是。」
「那,就麻烦你了,久次良。」少主笑着开口,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同意,转身摆了摆手,「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先走了——」
大妖走向训练中的海妖们,似乎打算鼓励他们几句,侧颜仍是爽朗轻快的。
……可他已经无法分心关注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了。
*
「笨蛋笨蛋,快起来啦!」
脑袋很痛,耳边叽叽喳喳。
「笨蛋阿鲛,快醒过来啦!有人来啦!」
脸颊和侧颈有湿热的触感,好像有软软的东西压上来,力道既轻又柔,仿佛对待易碎品般珍视。
……这样,只会让人更困啦。
难不成这个人不想吵醒你吗?
你迟钝的想,鼻腔嗅到熟悉又陌生的、令人想到深海之下冰山的冰凉味道。
你已经好久没有闻到除了少主以及珠宝之外的味道了。
那软软的东西,大概是布料吧,似乎已经把你的脸擦干净了,向下移动到肩膀与胸前、继续着擦拭的动作。
动作平稳的像无生命的人偶。
你又迟钝的听着小鱼叫嚣了一会儿,大脑才终于恢复正常、将这味道与记忆中的人联系起来。
冷肃安静的、冰凉的海水。
……是久次良。
你缓慢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向他。
他似乎没意识到你已经醒了,一心一意专注于给你擦身子的工作,手中沾湿的布料压在你腰间的鳞片上、向下延伸。
一缕白色的发丝滑过他赤.裸的上身,落在你挺立的乳尖。
视线错开自己颤巍巍的浅色乳尖、你看见他额头浅浅的疤痕,银灰色眼眸平静的垂下、眼神不知为何令你有些不舒服。
……并不是不好的不舒服。
只是感觉、他好像很疲倦……好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而这忍耐已经耗尽了他浑身的气力。
你睡下时是平躺、睡着睡着就变成侧躺了,此时双腿交叠着蜷缩,似乎给他的工作带来了一些麻烦。
擦过上身后,他盯着你的腰看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侧身弯腰清洗起毛巾。
布料浸没水中、寂静中传来水中的哗啦声响。
「阿鲛阿鲛,他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小鱼小声在你体内问,「他怎么了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
……你记得,他之前不是这样子的。
最初的印象早已淡忘,回忆起来时,脑中关于他最深的影像竟是那次在海中回眸,蔚蓝天空下他坐在巨鲸背上逆着光望向你、身侧光晕微茫,眼神温柔安静。
……无论这些年他对你多冷漠,你对他的印象仍停留在那个温柔的人类妖怪阶段。
你胡思乱想时,他似乎终于将布料拧干净了,直起腰转过身,冷淡的银灰双眼半途与你视线相撞,动作忽然顿住了。
他好像这时才发现你醒过来了。
你眨着眼睛看他:“久次良?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形高挑的人形妖怪移开视线,语调平平的:“少主吩咐我来照顾你。”
他盯着你脚踝的锁链目不斜视的走到你身前,低声提醒:“……腿。”
“?”你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纯白色的妖怪顿了顿,终于妥协般叹了一口气,伸手扯着禁锢住你脚踝的锁链,将你的双腿分开了。
你忽然意识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触碰你的身体。
人形妖怪俯身擦拭起你沾染性爱痕迹的大腿——那里还残留着狰狞的青紫,能在防御力极强的你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那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可想而知——半途却忽然停下了。
似乎是由于姿势变换的缘故,鼓胀的小腹处稍微放松了一些,与此同时身下忽地涌出一股热流、液体便源源不断的涌出。
身下金沙被白浊打湿。
是在思考怎样才能清理干净吗?
你发现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里,手中浸湿的布料攥得紧紧的、手背甚至能看见筋络的痕迹。
水珠滴答落下、与流淌出液体混杂悬浊。
金色之上,肌肤苍白的腿间,花穴的软肉色泽殷红,可怜又凄惨的红肿着,与浓浊的白对比强烈。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直到红肿穴口不再持续流淌,才开始清理不堪重负的秘裂。
湿布轻轻摩擦肿胀处,大面积并不细腻的接触无意间擦过花蒂,传来轻微电流般的快感。
原本并不敏感的身体短时间内经受了过多性爱、加上肿胀的因素,竟产生了极为淫乱的变化——
他眼看着小小的花蒂被毫无旖旎意味的擦拭动作挑逗得肿胀起来,鳞片晕开水红。
空气中弥漫发情般甜美腻人的淫靡气味。
……他毕竟也不是什么柳下惠,眼看着动心的对象对自己产生这样的反应,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正试图转移注意力、错开视线盯着你脚踝处的锁链,继续处理那些难搞的痕迹,耳畔便忽然听见熟悉的金属摇晃声。
头顶微微一痛,他下意识抬起头,对上剔透的银瞳。
……你扯住了他的头发。
「久次良……」他听见成年体海妖低柔婉转的声音。
「这样,擦不干净呀。」海妖伸出手,附着红鳞的指尖轻轻捉住他握着湿布的手腕,把湿布随随便便的丢在了温水中。
「要这样——」锁链绷紧、发出金属的铮鸣声。
手指终于触碰到你的身体,沿着湿滑秘裂下滑到红肿穴口。
……他的体温很低,几乎与你温度相似。
重物落进水中,扑通一声。
“唔、……”你喘息着引导冰凉的手指,自己扒开两侧软肉,将其间色泽殷红的位置毫无遮挡的露出,一手撑在身后微微直起腰看过去。
「要,撑开才行啊。」那根手指上的刺目伤痕随动作缓缓进入你体内。
那是你咬出来的伤痕。
他近乎僵硬的、在你充斥情欲的热烈目光下缓慢的插入第二根手指。
「再深一点嘛。」你歪着头提醒他,“少主完全不顾实际用途,把种子全都射在不该射的地方里了……总感觉,子宫深处好像全部都是液。”
……说什么实际用途啊、说到实际用途,不就只有怀孕吗。
他一直觉得你的思考回路和别人都不太一样——包括现在怎么看怎么奇怪的这种场面,你对少主吩咐他照顾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半分疑惑,更是毫无阻碍的让他触碰你的身体……甚至是最不该触碰的位置。
主动让他做出这样的动作,你也分明产生感觉了,可还是端着一副孩童般天真快活的神色……这点是最令他难以接受的。
海妖身上近乎每一寸血肉都浸润着那位少年大妖的气息,他分明不在这里,久次良却有种如坐针毡的、仿佛少主就像那天的自己一样、站在那里沉默盯视自己的感觉。
液体在穴口被撑开后泊泊流出,打湿掌心。
……他不想思考其间混杂着的、显然不是液的东西是什么。
沉默的盯着那里的液体流干净了,他忍着胸中那股莫名不快的情绪以及早已不堪刺激产生反应的身体,又向里按了按。
在海妖低低的呻吟声中确认的确什么也没有了,他才抽出手指,捞起湿布擦干净你身下的泥泞。
“久次良……?”你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开始无聊的搭话,“我记得久次良好像一直很忙的,为什么会过来呀?”
他怎么知道。
这种事该问少主吧。即便凑巧被他看到了,这也不是把他调到这里的理由……他总觉得,少主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而他无法理解。
……无论如何,他是忠于少主的。
像人偶一样一言不发的将你的身体清理干净了,他平复好心情、直起腰便迈步离开。
……这就足够了。
妖怪纯白色的背影逐渐缩小、消失隐没在山洞入口隐隐约约的暗色瘴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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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的鲛姬在某些方面和主线不一样。
不然是不会打出小黑屋结局的。
我的设定里少主对这种事的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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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铃鹿山/藏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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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次良有来过吧?”
少主侧躺在你身旁,撑着脑袋问。
凌乱垂下的黑发间,专注望着你的金瞳中蕴着难以言喻的奇妙情绪。
你不清楚少主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感觉、他好像很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呢?
“嗯。”你将锁链挥舞的哗啦作响,开心的说,“少主是想让久次良来陪我聊天嘛?我好开心!”
“你又引诱他了吧?”少主没有回应你的开心,十分平静的伸手捏住你的下巴,眼神仍维持在类似于不甘心的情绪上,“他碰过你了吗?”
……你当然知道少主所说的碰过是什么意思。
“没有哦。”你诚实的回答,“久次良一直都不愿意和我接近嘛,他总是躲着我呢——要不是清理不干净,他都不打算和我接触欸。”
也就是说,你的确引诱了那个人吧。
你在这方面诚实的令人心惊。
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刻一清二楚。
……也对你的异常一清二楚。
你好像并不认为在爱着他的同时对别人动心、抑或是和另外的人上床有什么奇怪的,甚至可以用轻快悠闲的语气主动对他说其他人的事情……单纯的,像个孩子一样说着自己想要所有。
这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即便是他也无法接受……不,应该这样说,正因为是占有欲强到偏执的他,才会用这样异常的方式、让你只属于自己。
他有时也会想,你真的是喜欢自己的吗?……还是说,你对任何人的态度都一样呢?
他的确能清楚的感受到你的爱,可也真切的困惑于你天真任性的表达方式——那究竟是孩童一视同仁的喜欢,还是只倾注于一人的爱意呢?
他已经毫无保留的将恋人间的感情给予了你,却只能得到稚气天然的、甚至说不上爱的回复。
尽管这感情同样深刻真实,却并不是他想要的。
……这实在不公平。
“少主……?”你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沉默了,挪了挪身子凑到大妖前方,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不安的问,“少主,不开心吗?”
锁链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也不是不开心。”他抚过你的发丝,金眸微垂。
你时常觉得少主有些可怕。
这种可怕往往出现在一些奇怪的节点。并非是发现你与他人有染、抑或是听你谈及海外的时候,而是像现在这样平静随意的聊着天时……少主总会忽然停顿,用难以捉摸的眼神凝视你。
你回望过去,银眸清透懵懂。
“鲛姬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吧?”少主心血来潮般轻声问。你看见他身后山壁被黄金映上明亮的金光。
少年的面容隐在阴影中,你仅能望见他微垂的金眸。
“不,”你怔了怔,缓缓摇头回答,看见他忽然一愣的表情,“有哦,鲛姬在最开始的时候、在被少主捡回来的时候,就叫过少主的名字啊。”
——大岳丸。
“关于少主的每一件事,鲛姬都记得清清楚楚呀。”
少主的眸光蓦地温和下来。
他拍了拍你的脑袋,心情好像一下子变好了,将你揽在怀中,下巴搁在你脑袋上。
由于姿势原因,手腕被拉直的锁链紧紧禁锢住,有点痛。
但是,如果是为了少主的话,这点痛才不算什么呢。
你能感觉到,少主最近很不开心。这种情感或许有一部分来自于你,但更多还是由于铃鹿山最近愈发紧张的环境。
倘若是平常的少主,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形,大概也绝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将你禁锢住吧。他的骄傲让他不屑于此——无法控制感情,仅仅锁住身体,这仿佛认输般可笑的做法。
……可最近,少主的压力很大。
你甚至觉得,现在这样看起来正常的样子,都是少主尽心竭力伪装的结果……他的心、已经在桩桩件件纷至沓来的、天意捉弄般的不幸中渐渐崩坏了。
这座海上之国是你们共同的家园,所有家庭成员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一人手中。你们为他所护,也为他所用。他曾耗无数年时光尽心竭力想守护这个家园,如今却被轻飘飘的瘴气玩笑般打破了坚不可摧的守护屏障——他仅仅是思考如何拯救铃鹿山,便已经耗尽所有力了。
你只是想让少主更轻松一点。
哪怕一瞬也好,如果在你这里能短暂的忘记那些繁杂纷乱的麻烦事……要你怎样都可以。
倘若仅仅将你幽禁起来、就能让少主稍微轻松一些,你心甘情愿、甚至欢欣鼓舞这样的事实。
而事实上,将你用锁链锁住后,少主好像的确放松了不少。
这样就足够了。
你伸出舌头舔了舔少主胸前小小的骨刺,在他怀中力的仰起头,轻轻咬了咬少主的下巴。
少年大妖笑起来,神色同初见时一样快活,露出的牙齿同你一样尖锐森白,却也带着年轻妖怪独有的朝气。
“怎么了?”他低下头,抵着你的额头问。
“鲛姬最喜欢少主啊。”你眨了眨眼,说出这话时、不知道为什么难过起来,眼角滑落湿润。
胸中闷闷的。
分明是说过很多次的话,也是你最真实不过的想法,可望着少主隐隐疲倦的眉眼、以及高悬着摇晃绷直的水色锁链,你却不知为何落泪了。
明明认为、这就足够了的。
“……被锁起来也好、见不到大家也好,”你喃喃着说,仰头看向泪水中朦胧的金眸,“这种事、对鲛姬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啦。”
你分明只是想让少主开心一点而已。
“可是,为什么,”你低声说,一滴泪滑过脸侧,扯着少主的手放在胸前,“为什么,这里还是会这么难过呢?”
——那是因为,少主还是很难过啊。
即便将你禁锢在这处只有他能看见的藏宝之所,少主还是很难过啊。
少主一定是想让你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吧。
你分明清楚的了解少主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却怎么也触及不到那个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点。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少主安心呢?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少主确信,你只爱他一个人呢?
那份即便将你幽禁在这里仍不足够的、深不见底的占有欲,究竟要怎样才能被填满呢?
那份将性器深埋在体内、以令人战栗的神色播下种子时仍欲壑难填的幽暗情绪,究竟要怎样才能消散呢?
银色的、通透近乎透明的双眸含泪注视他。
他最喜欢的就是海妖懵懵懂懂的仰望自己,咧开天真纯粹笑容的样子。那时你的眼睛总亮得灼眼,甚至常常让他失神。
……而现在,这双眼染上水渍、映着他面容的时刻,也一样亮得灼眼、使他失神。
即便是流泪的时候,顶着这张成年女性的面容,你的神色仍带着种孩童般任性的稚气。
你在责怪他吗?
……本应如此。
作为保护者的他却主动施加枷锁,将原本在水中欢笑遨游的鱼类放在小小的鱼缸中圈养,捆上锁链、摆在藏宝阁的最高处,作为观赏鱼日日欣赏。
这条鱼本应在无际的海中沐浴纯净温暖的阳光,或是牵着粉色海妖的手共同在春日放飞风筝、同人类妖怪一起站在瘴气中训练弱小的后辈……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被锁链禁锢在狭小空间中,与冰冷的金银宝石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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