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陵子
这果然是梦。
你于是轻轻的、折磨般一寸一寸吞下了曾经神明的性器。
一切感官好似都隔了一层不薄不厚的柔软墙壁,连体内的快感都攀爬的极为缓慢,悬在山腰的位置、上不去也下不来。
身体因酒而温度滚烫、体内温度更是烫的灼人,你看见他近乎恍惚的神色、情绪与感官忽地一同陷入云里雾里的舒适中。
接下来的发展似乎顺其自然、又近乎荒唐,风之妖怪环抱住你,低低喘息着吻了你。
有什么深埋在体内。
他究竟多久没有做过了呢?你坐在他腿间、思绪却飘到云端,好像听到有声音告诉你不该这样做,又着实想不到不这样做的原因,便自然而然的将这想法抛之脑后了。
快感仍隔着薄纱不急不缓地升腾,你不清楚是否梦中皆是如此,看见他眸中金雾、以及他身后无悲无喜注视你们的金龙。
——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与金龙的目光对上时,这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然而,这又怎样呢。
风的妖怪仍在吻你。你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也或许是几小时,思绪缓缓拉回时、他身后混杂旋开的油画色已经发散成平常的样子。身下不知羞耻的吞吐什么,快感忽地激越起来、脊背战栗。
舌尖被吮吸,有人在吻你。
……啊。
你偏过头,将他推到地上,银眸清明,俯身轻轻亲吻他头顶暗金色的角、触感温润。
渐变发丝由浅至深、苍白转为蔚蓝,散落身下、竟如将蓝天倾覆。
你从未如此清晰的望着他。
……原来,这不是梦啊。
[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第十七章·归海
*
回过神时,你已经躺在荒川不远处的土地上了。
……记忆中,似乎是一阵风将你卷到这里的。
唔,那果然不是梦啊。
脑袋隐隐约约的痛着,你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坐起来,仰头看向天空。
……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已经到第二天了吧?
少主每每与友人相见,都不会待太长时间,然而倘若是切磋的话,倒时常会多花些时间,说不准究竟多久结束。
身体还有些倦怠,你扶着脑袋,隔着一段距离看向远方的海。
旭日初升、海天之际光晕初泄。
*
返回铃鹿山时,你一直闷闷不乐。
回程途中、少主仍像以往每次那样悠闲的躺着,早已意识到你情绪不高,也不多说什么,只把你揽进怀中,漫不经心的摩挲你手背的鳞片。
发现你仍不知想着什么出神,少主干脆捏着你的下巴,强迫你看着他鲜红的双眼:“谁欺负你了,小鲨鱼?”
分明是关怀的话语、竟叫他说出了无奈的意味,好像你眉眼忧郁的样子给他添了麻烦一样。
“……没有。”你摇着头说,说是你欺负了别人还差不多,“感觉,好像做了不好的事情。”
好奇怪,你明明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可再看到少主时,却难以遏制的心情低落起来。
你其实仍觉得这种事没什么……但总觉得、这是不能告诉少主的事情。
你不喜欢有所隐瞒,可本能却告诉你,不隐瞒的话、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奇怪的本能。
“不好的事情?”少主轻快的笑起来,吻了吻你的额头,“没关系。”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小鲨鱼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情哦。”
你:“……?”你试图歪歪头,却被少主捏着下巴恶趣味的晃了晃,顿时晕头转向起来。
“因为,小鲨鱼做出的每件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对的呀。”少主坐起来——胸前的骨刺戳到你脸上,你痛苦的捂住脸,泄愤得试图咬下去——推开你的脑袋说,“就算鲛姬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也该是少主来替你承担啊。”少主眼中尽是纵容的柔软意味,好似这世上没什么比你更重要一样,你只觉被这份柔软包裹了,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明来处的未知情感。
你看着少主深肤红眸、白发赤角的姿容,恍惚间竟觉他发着光。
……不是因为好吃而来的感觉。
……奇怪,是因为什么呢?
你脸颊滚烫、忍不住低着头嗫嚅着说:“……喜欢。”
“嗯?”少主好像没听清一样问你,眼神却含着促狭的笑意。
——少主真是太坏心眼啦!
你气鼓鼓的「哼」一声,在他怀里别别扭扭的挪动、背对着他蜷缩起来,假装自己不存在……呜哇,骨刺真的好硌人啦!
“再说一遍嘛。”少主也不在意,从背后抱住你、嘴巴贴在你耳边说,“真的不说呀?”
……为什么要在空中这样啦,好奇怪!
你鼓着脸:“那少主回去不准和佞臣们鬼混!!”
大岳丸:“……………………?”
什么是佞臣、什么又是鬼混……?
铃鹿山什么时候有君臣制度了吗?而且他每天兢兢业业的替大家解决问题——嗯,替蟹姬放风筝啦、陪七人岬喝酒啦……什么的——嗯?这就叫鬼混吗?
“啊啊啊啊啊少主居然连这种事都答应不了!!”你猛地挣脱他的怀抱、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开始横加指责,“啊啊不行啦!就算有鲛姬这样的绝世忠臣,铃鹿山有这样的少主也不行啦!铃鹿山要完蛋啦!!”
——这完蛋的方式可真清奇啊。
大岳丸:“……你家少主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形象啊。”他不合时宜的吐槽,刚刚涌上的那点逗弄你的心思全然消散了。
——况且你究竟是怎么给自己脑补出一个绝世忠臣身份的啊!
“鲛姬的话,祸国妖姬还差不多。”想象着小鲨鱼忠臣/妖姬的样子,他忍不住笑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被完全带偏了,“……从此君王不早朝什么的。”
“少主本来就没有早起过啦!”你抓住少主头上的角满脸嚣张的说,忽然想到人类妖怪之前说你恃宠而骄,表情一呆,“我才没有恃宠而骄呢!”
大岳丸:“……?”
他哭笑不得、揉揉你的头:“你都是从哪听到的这些东西啊……”他记得,海鸣没讲过这种东西啊。
……不过,你能恢复神比什么都好。
少主熟练地把你从自己的角上扯下来,低头对你一本正经的说:“恃宠而骄也没关系哦。”
你眨眨眼睛,感觉额头被触碰、吐息湿热、声气带笑:“谁叫少主喜欢鲛姬呢?”
眼前被暗色笼罩、少主苍白的发丝被初升的朝阳染成暖色。
……少主真的很好看。
是怎样的好看呢?你匮乏的语言能力无法形容出来,只觉得,倘若是少主的话、即便叫你这辈子都不吃任何美食,你都会心甘情愿吧。
“我也最喜欢少主呀。”你挂在少主脖颈上说。
说过无数遍的话,此时再说不知为什么竟有种截然不同的意味,可究竟哪里不同呢?
……你也不明白。
“回家啦。”少主好像也意识到你的变化,似乎心情不错的将你抱起来,轻快的说。
居然能懂得你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少主可真厉害啊。
你这样想着,偏头看向少主目光所及的方向。
远方海岛薄雾笼罩。
那是铃鹿山。
*
这次回到铃鹿山后,你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镇守海岸,偶尔见到什么寻宝者就给自己打打牙祭,悄悄背着大家把他们吃掉——或者和蟹姬分而食之什么的——整日没心没肺的玩耍。
这天你一如既往地坐在海岸边发呆,便看见远方飘来的小船。
碧蓝深海无边无际,孤舟之上、白发银眸、骨剑绕身的人形生物定定的望着你所在的方向。
海风吹过他纯白的长发,也拂过他宽大破碎的衣衫,鲸骨平静又亲密的绕过他赤.裸的苍白上身,右身刺青如暗影深黑。
……他好像变了一些。
人形妖怪不多时便飘到你面前,从海水中跳到你面前。你看见他手指与面颊上近乎狰狞的伤疤——但这丝毫不改他的气质、只使得他冷漠的面容多了几分冰凉的戾气。
而这戾气面对你时,便全然消散了。
“鲛姬。”曾经的人类妖怪、现在的久次良弯下腰、将你抱在怀中,力道大得令你几乎都感觉到细微疼痛,声音低哑,“……我回来了。”
……对你的态度倒也没很大变化。
你没有过问复仇的结果,也没询问他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只力的从他胳膊里探出头、艰难的爬到他肩上、挂在他脖颈上,认认真真的问出一个严肃的问题——
“久次良,你过得很苦吧?”
久次良:“?”
你:“……你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他的脸定格在你非常熟悉的微妙表情上,你于是严肃的点点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嗯,看来你就喜欢这种风格……和少主一样呢。”
“……不,这种事我还不至于模仿少主。”你听见他无奈的声音,遍布刀疤的手狠狠一按你的脑袋,“鲛姬还是一样总想着奇怪的东西啊。”
“奇怪什么的也太过分啦!”你抱着脑袋说,躲开他试图搞乱你头发的手,“明明是久次良先奇怪的!穿这种衣服露的也太多啦!”
他的表情好像在表达「这到底哪里奇怪了」,看着你的银灰眼眸不知不觉从金属的锋锐柔软了下来,化为你所熟悉的笑意。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发表了一句相当敷衍的发言,仍抱着你时,身后鲸骨忽然自然而然也贴上了你脸上的鱼鳞。
这无灵的武器好像在表达亲近一样,轻轻贴着你指尖、颈间、腰腹隐藏的银鳞环绕,于空气中自由快活的游动,倒与它慵懒的原主人无半分相似。
如今冠着久次良之名的妖怪怔怔的望着故友的遗骨,眼神微不可查的黯淡下来,重新看向你。
你的心情忽然变得很糟。
很不开心,可又没有达到会哭出来的程度,负面情绪闷闷的堵在心里,「它已经不在了」这样的信息从未如此清晰的出现在脑中。
以往三人一同镇守海岸、你和人类妖怪坐在鲸鱼久次良身上,一起谈天说地说着无聊又悠闲的话题,那样的日子好像已经很遥远了。
可你还记得,每次擅离职守时,人类妖怪都坐在巨鲸身上,二位妖怪一起逆着光看你,身前海面浮着粼粼金光、他们的眼神却比阳光还要温暖。
大家都很喜欢你。
你也很喜欢大家。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吧。
你再也无法趴在鲸鱼背上、边摇着小腿边揪它的背鳍,再也无法和人类妖怪一同坐在它身上、枕着他的腿谈天说地,再也无法化为白鲨自由的游动在同族身旁、学着它吐泡泡。
它好像还在,却已经不在了。
直到改为鲸鱼名字的人类妖怪归来,你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原来,死亡是这个意思啊。
你再也见不到名为久次良的鲸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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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鲛姬会逐渐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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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我有点难过。
不过鲛姬其实是典型的自我中心。
[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第十八章·咬痕
*
久次良回来之后,便常常同你待在一处。
蟹姬超级嫌弃他,觉得他妨碍到你们快乐的玩耍……或者说惹猫逗狗人见人嫌的日常生活了,总叉着腰气鼓鼓的喊他走开,接着和你一起去寻找有趣的东西。
然而他一直都缀在你们身后不远处,阴魂不散的跟在那里。
……然而这真的相当奇怪。
他本身就不是擅长跟踪的人、样貌武器还相当显眼,况且你们两个感知能力还是蛮强的,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他啦。
你于是在第二天镇守海岸的时候,认认真真的对他说:“不要再跟着我啦!你去认真工作嘛!”
“……”被发现了吗!他脸上好像写着这几个字,你不禁思考他是不是出海这段时间脑袋出了问题,看他的表情也微妙的同情起来。
久次良好像察觉到你在想什么:“……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小鬼。”
又、又是小鬼!这是什么称呼啦!
他其实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担心你们,矫枉过正了。此时被你指出来,也勉强算是端正了心态,不再总想着暗中保护这种事。
“嗯,好吧。”他松懈地靠在身后的树上,轻易的答应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抱歉,鲛姬。”
此时旭日初升,熹微晨光透过树荫洒下黯淡的光影,洒在他暗色刺青的腰间,又将肌肤与鲸骨的色泽映衬的更加苍白、几乎与被海风吹散的长发色泽相近。
作为鱼类来说,你拥有这样病态的肤色是再正常不过的,可他分明曾是人类、这肤色未也太令人不安了。
思及寻宝者们的肤色和鲜红美味的血肉,你忽然想,久次良的血液、也会是鲜红的吗?
你跳到他面前,仰着头天真的问:“久次良的血液,是什么颜色呢?”
久次良似乎没想到你的思维跳跃到此等地步,竟略微思考了一下:“红色……吧?”
“我能尝尝吗!”你眼睛一亮。
“如果你能忍住不吃掉我的话。”他笑起来,脸上的戾气如冰雪消融了,将指尖塞到你嘴里。
舌尖滑过粗糙的凹陷,你意识到那是他手上的伤,边想着「那究竟是怎样伤到的呢?」,边无意识的来回舔过那道伤痕。
出神时、似乎听见他发出了有些奇怪的声音,带着几分苦闷的意味。你的思绪漫不经心的掠过了,齿间轻轻摩挲着刮开伤口,味蕾散开冰凉又甜美的腥气。
他的血是冷的。
视线错开、他腰间刺青暗影蜿蜒,伤痕刺目。
你蓦地想到,他从前向来寡言少语,只愿遵从少主命令、做少主最忠诚的属下,对铃鹿山的大家也温柔以待…可最近,他好似只对你们几个露出温和的表情了。
是因为海忍的事情对他造成了伤害吗…?你曾偶然间看见他走在镇上的神色,像海底终年悬沉的冰山,一视同仁、冷肃安静。
冰冷的血气于口腔中扩散。
他原本的血液、也是这样冷吗?
他忽地把手从你口中抽出、指侧被锋利尖牙划出半长的伤痕,血液忽地涌出。
你一下子缓过神,茫然的仰头看他。
那双银灰色的眼眸平静的倒映出你的天真稚嫩的面容,你看见自己唇上诡艳的氤氲血色。
似乎有阳光打在你身上,头顶和背后暖融融的、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朝阳不知何时升得更高、他身上亮色缓缓下移,最终全然浸没在海岸边的阴影中,阳光恰如其分的于你们间画下无形的界限、墨迹未干。
银色湿发沐浴阳光、闪过熔金般流光,将银灰色的双眸也染上暖色的金。
“怎么了?”你歪着头不假思索的问。
“……你这样,就很好了。”现名为久次良的妖怪这样说,忽然将你揽在了怀中。
你于是被他扯入阴影中、被连血液都冰凉的妖怪紧紧的抱住。
你本想挣扎,可看着他的眼神,却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那既非怜爱、也非宠溺,与你曾见过任何一种目光都不同,却也蕴着比任何一人的目光都深重而悲哀的珍视…仿佛你是什么遥不可及的、小小的脆弱物件似的。
他胸前的伤痕一样很粗糙。
你抬起手抚过他眼下的刀疤,触感是相同的。
久次良握着你的手,低低的叹出一口气。
“……鲛姬不需要长大。”人类妖怪垂眼望着你,纯白色发丝与你身后湿润银发纠缠不休。
身后繁阴高树投射暗色,将他的面容蒙上晦涩难明的阴影。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他不明缘由的、强调般重复了一遍,与其说是叮嘱你,不如说是在提醒自己。
你实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迷惑不解的眨着眼睛看他。
你看见人类妖怪平平抿着的唇角忽然苦笑般勾起不高不低的弧度,随后眼前被冰凉的苍白覆盖。
是他的手掌。
你仍没反应过来,便感觉额前一凉,有什么压过湿凉的发丝、平静而柔软的贴合肌肤。
一个、凉凉的额头吻。
*
久次良在树荫下独自站了一会儿。
他其实不该待在这里,但短时间内,他不是很想动弹。
那个轻柔的额头吻结束后,少主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了海边——他不是很确定少主有没有看见。
作为少主的忠实属下,他对少主一向很了解,暗地里甚至常常和七人岬嘀咕少主每个微表情的意味,可谓是研究的相当透彻了。
但他还是无法确定少主究竟有没有看见。
其实他站在这里担心这种事很没意义。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事实上,他和你的关系一直相当不错,如今久次良——他还不太习惯自己冠上友人名字的事实,但藉由此事可以让他永远记住这份被背叛的冰凉怒火,他也就心甘情愿、甚至虔诚的接受了少主的赐名——方才离开不久,他出于各种情绪对你做出那样的表现,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他还是觉得不安。
这并非是由于担忧少主会做些什么——他坚定的相信少主绝不会因此改变对他的看法,既然当初少主能够将信任交付于他,此刻也必然不会回这份仁慈的馈赠——而是对他自己出乎意料行为的不安。
银发的少女海妖总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好像无论什么都无法打破那张不谙世事的面孔、向来用全然信赖喜爱的银瞳望着他……他很喜欢被这样看着。
大家都很喜欢。
尽管有听说你与自己分别获得了巨鲸血肉与骨骼的馈赠,你也因此觉醒了成人体态……可展现在他面前的,仍是那个力旺盛的小鲨鱼。
他并不觉得你有长大。
可他还是在那一瞬间——银色的、近乎剔透的海妖含着他的手指,温热又湿润的舌尖漫不经心划过粗糙伤痕,锐利牙齿轻描淡写的刺入肌肤——藉由那份疼痛与濡湿的混杂体感,因窥见残酷魔性的一角而莫名悸动了。
……这太奇怪了。
他分明清楚你与少主间的关系,也仍然忠心耿耿的守护着铃鹿山、甘愿为少主付出一切,为什么会有这样堪称背叛的卑劣情绪呢?
这自然并非懵懵懂懂的海妖的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天真又残酷的自我中心,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夺走什么,不分善恶、不辨是非。
这无疑是他的问题。
他忽然回忆起少主出现时的画面。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偶尔也要去其他地方玩玩啊,久次良。」
「既然和鲛姬一起,干脆就一起去镇子里逛逛吧?别总一个人待在海边,又没什么人会来……鲛姬,不要摇、很晕、!」
「啊啊啊少主又想着鬼混啦!铃鹿山之主居然要我们玩忽职守!」你毫不犹豫的奔向少主的方向抓着他的角大呼小叫起来,「反正少主只想去喝花酒啦!」
「……铃鹿山哪里来的花酒。」那时,少主自然的将海妖从头顶拿下,他看见那眸光柔和极了、是好似极端的纵容,「鲛姬本来也从不认真工作呀,干脆出来玩不好吗?」
他向来知道你与少主关系相当不错,可从未近距离这样观看过你们的互动,此刻竟有些茫然了。
……他究竟,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久次良也来玩嘛?」银发的海妖抓着少主的角、兴致勃勃的转头问他,他意识到你注视少主的目光与自己截然不同——这是早知道的事了,可此刻这样直观的望见,却又添了一种全然无关的、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受。
……无论如何,他是忠于少主的。
于是,人形的妖怪摇摇头,用无半分异样的平静声音回应:“不了…我待在这里就好。”
他对着衷心侍奉的、主人的方向低下头:“请您毫无后顾之忧的离开吧……这段时间,属下会负责镇守海岸的。”
少主似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瞬便被兴奋的银色海妖纠缠着转移注意力、离开了这里。
他缓过神,发现太阳已经升到很高的位置了,阳光近乎刺目的落在他眼前的土地上。
那片土地方才正站着沐浴在光下的纯真妖怪。
唇上仍残留着温热的触感,指侧半长伤口血液凝结。
——无论如何,他是忠于少主的。
他平静的默念着、握紧手中的骨剑。
他向着海岸走去。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守护铃鹿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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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都是鲛姬的错啊……分明就是这个可恶的萝莉勾引(。)你,不要太愧疚啊鲸骨开哥哥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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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有没有写出那种复杂的心情,总感觉ooc,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改……唉,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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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写就是,久次良一直以来很在意鲛姬,但没有到喜欢那个程度,只有轻微的一点点好意的程度,但是由于身份等种种原因,在他默默注视着你和少主期间,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微弱的小小火苗反而会因为他心中的愧疚与忠诚、因为这之中的矛盾而日渐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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