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里小喵
王氏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看林盈袖有诰命加身,又有子女,公婆看重。小周氏出身比林盈袖不知道高出多少,却屈居她之下,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今儿当着林盈袖的面说,也是故意的。
小周氏虽听父母和哥嫂说过这些事儿,但她一向没有争宠的心。林盈袖看似温柔宽厚,实则是个霸道的,家里这些姬妾,裴垣都是淡淡的。
或有不甘心,主动勾搭的,林盈袖必然不会放过。
裴垣本就不喜欢小周氏,虽偶而也去她屋里坐坐,那也只是看看二姑娘,从未过夜。
即便用手段得到一时恩宠,那往后呢?得罪了林盈袖,她还指望在这里有好日子过?还有二姑娘曦宁,她出阁之后还得仰仗娘家撑腰。
所以,与其争一时长短,倒不如现在过的安稳自在。不用在意恩宠,不用尽心思去争去抢。
林盈袖也知道小周氏的娘家怒其不争,小周氏一向胆小怕事,虽这些年好了许多,却也不改本分,是个最温柔善良不过的人。因此林盈袖才放心让她做二房,按照规矩,小周氏管她该叫姐姐,也不过今日叫了一声姐姐,以往人前人后都是叫太太。
家里头她对孩子们也不错,即便林盈袖往后不照拂,文渊也不会忘了叛王夺位时的救命之情。
争不见得能得到好处,不争反而能落得个安稳。
当然这样的话林盈袖自不会和小周氏去说,裴垣是她林盈袖的夫君,自然也是她周若君的夫君。若是说了那话,那真个成了妒妇,还不叫人唾沫星子淹死。
“道理是这样没错,到底不如亲生的好。我们祖上也是做过官的,若非是落魄了断然不会叫女儿做妾.......”
小周氏打断了王氏的话,对林盈袖道:“太太身子重熬不得的,早些去歇息,这里林家阿娘和嫂子们有我照顾,早些睡去吧!”
林盈袖也确实困了,点点头,让小周氏好生相待。
等林盈袖一走,林氏也说困了,跟着林盈袖往她屋里歇息去不提。
这二人一走,王氏便打开了话匣子,拉着小周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妹子,不是我这做嫂子的挑拨离间,你也是太太,何苦怕她怕成这样?你瞧她孩子一个一个的生,连婆母都叫她闺名,有好的都往她屋里送去,你呢?只管这么?”
小周氏揉着手帕半晌不言,她自来性子就是这样,家里头不是不知道。
“你出身比她高,如今和她平起平坐,何必怕她,你看看你的屋子,再看看她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龚大奶奶听得有些不耐烦,又不好走,叫个小丫头倒葡萄汁子喝。
这王氏说话也是半点避讳都没有,不说隔墙有耳,当着林盈袖的嫂子面说这样的话,不怕她告诉林盈袖?还是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来着?
“太太待我这么好,我若是还去争那岂不是狼心狗肺了?好嫂子你不用说了,上回我着人送给侄儿们的衣裳都还喜欢?”小周氏压根没把王氏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有心去争,那也要裴垣待见她才成啊!
当初周氏领她进门,就是为了分林盈袖的恩宠,裴垣知道周氏的意思,恼了,人去了好几个月也只是客人。
夫妻两个赌气,不好对着,便拿她垫背,因此裴垣一直都拿她当个透明人看待。
“都好,那些料子咱们家见都没见过的,你侄儿侄女们爱的什么似得,我们穿着去上房磕头也体面。”
小周氏点点头,那样的料子都是林盈袖给的,知道她送东西回娘家,还特意多给了不少好东西。
“龚家嫂子,吃些菜,这是我们小厨房单做给咱们这里,比大厨房的可是好多,您好歹尝尝。”
龚大奶奶答应着,请王氏也用些,吃完了早些睡觉去。
王氏便没再多劝,一道吃了些东西,三人往小周氏的屋里安歇不提。
林氏因林盈袖还未生产,想着上回遭人害了,险些小命不保,便留下来照顾,直到孩子落地再说。
龚大奶奶因要家去照顾,一早便和林盈袖过去上房,和老太太告辞家去。
老太太挽留一阵,便吩咐林蕴玉好生送亲家嫂子,林蕴玉让龚大奶奶带了好些东西回去,带的那些比林盈袖多了一倍不止,在二门口当着下人的面说道:“以往我没好东西,如今我也是太太了,亏待不了娘家人。”
说着得意地看了一眼周佩家的,冷哼一声。
龚大奶奶扯了扯林蕴玉的袖子,也不和林蕴玉多说,告辞上小轿出门不提。
侯门贵妾 第392章:蓝氏作妖
这边王氏也告辞,林盈袖听说,让人按照给龚大奶奶准备的礼物一样让带去,还叫多来走动,并不提别的。
等人一走,小周氏来告罪,林盈袖反倒宽慰了小周氏一番。
曼丽姐妹昨晚也在书房服侍,但下人们都说规规矩矩的,没出什么意外事故。
林盈袖闻言也没放在心上,家里头四个通房,一个二房,姨娘却还没有一个。不过,若非是服侍过裴垣的,都没必要给姨娘的名分,丫头打发出去还容易找好人家,姨娘即便是姑娘身子,也让人小看三分。
因蓝氏的母亲还有钱氏的母亲都留在府上,林盈袖少不了也要过去拜见,老太太留了秦氏还有秦氏的弟妹张氏并莫家两位姑娘在,老姑太太和六房老太太都在这里。
一屋子人坐在一处说话,虽入了秋,天气渐渐凉爽,不过晌午时还是有些燥热。
曦月姐妹摘了好些秋芙蓉送到上房,请长辈们赏花。
老太太看着如姣花软玉一般的两个孙女儿,心里也十分欢喜,叫她们也一并坐着说话。
又感慨岁月不留人,家里头的几个孩子除了宝哥儿都有了亲事,哥儿还好,女孩儿们出阁就成了别人家的人。
曦宁还不大懂得这些,乖巧地道:“大姐姐出阁了,以后我陪着祖母也是一样的。”
一席话逗得众人都笑了,“二姑娘都是订了亲的人,还是这么孩子气。”
林盈袖笑着将人搂在怀里,对众人说道:“这孩子都让我和她爹惯坏了,我们老爷别看成天板着脸,却是个最疼爱女儿的。家里小子们都怕他父亲,女儿却是最喜欢和父亲一处的。”
蓝氏的母亲蓝夫人道:“女孩儿家最贵,裴尚书多疼爱些也是应该的。我看夫人这一胎肚子尖尖,怕又是个哥儿,可喜可贺啊!”
提起孩子,女人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蓝氏神色有些黯淡,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打起神来百般奉承老太太们。
林氏也欢喜,林盈袖的出身不高,难得婆母不嫌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林盈袖的闺名,并不见外。
“说起来,我们家的三个儿媳都是可人疼的,不是我当着亲家母面夸。这几个孩子都是最孝敬的,你看我这身衣裳,还是大儿媳亲手做的。屋里那株三尺高的大珊瑚是袖姐儿孝敬,多亏了亲家好教养,我这老婆子才有这样好的福气。”
众人谦虚了一阵,钱氏被落心里虽然不忿,却也没当回事儿放在心上。她家老爷是庶出,本就不受老太太待见,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这是她做小辈儿应该,倒是我们姐儿多亏老太太厚待,上回生玉哥儿,我不得空,全仰仗您照顾。我私下里也说我们姐儿:袖姐儿,摊上这样的婆母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换做差一点儿的,就是有孕也要立规矩的。往后你不拿婆母当亲娘,我都是不依的。”林氏诚恳地说道。
老太太摆摆手,“亲家太太这话外道了,袖姐儿是个好孩子,我们老太爷轻易不夸人的,只要提起咱们袖姐儿,那是有说不完的好处。再说,儿媳虽不是我生的,孙子却是我嫡亲,难道照顾照顾也不该么?何况袖姐儿也可人疼!”
众人都说是,六老太太也说道:“合家里谁不知道这二郎媳妇最是和善的,自己庄子上得了好东西从没有少过谁半分。不是当着林老太太面夸,二郎媳妇有这样的福气,也是她广结善缘的好处。”
林盈袖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正要说话,看见对面坐着的蓝氏脸色不大好看,便住了口,拿起茶来,见不是她往日喝的茶水便放下了。
“昨儿宫里头赏了东西,我着人送到二弟妹屋里,你看见没?”
林盈袖忙说看见了,又道:“现在还没分家,应该留在库房才是,这是贵妃娘娘的人情。”
蓝氏掩口轻笑,故作大方地说道:“嗨,二姑娘定亲,这是二房的私事,我怎好私自扣下,就算是留库房也该给二弟妹看看才是。”
林盈袖点头,回头吩咐周佩家的将东西拿过来,正要给大家看看,也跟着讨些喜庆。
贵妃赏赐了一对玉如意,两对碧玉龙凤呈祥玉盘,宫缎十匹,缎二十,还有一驾十二扇的象牙屏风,屏风上头雕刻着山水画,画刻的栩栩如生。
东西不多值钱,但宫里赏赐的面上光辉些。
一会儿周佩家的带着人将东西抬到这里来,众人观赏一回又夸赞了一回。
林盈袖趁势让蓝氏将东西归到库房里头去,妯娌两个推了半日,留下那对玉盘给曦宁做陪嫁所用,其余都在库房里。
另外林盈袖也叫人私下送了三千两银子到蓝氏屋里,昨儿宴席都是大房心,两家商议好了分家,自然不好占蓝氏的便宜,再说蓝氏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这会子她不说,弄不好多的都让陪出来。
她这一房这两三年里花也不小,曦月的嫁妆和文渊娶亲虽大多是前头周氏的嫁妆,但裴垣和她也要出一份。
公主府虽是朝廷赏赐,她也不能娶个儿媳妇一毛不拔,公主府一应开支朝廷给的,他们夫妇也要承担一半,二姑娘曦宁也是嫡出,嫁妆不敢说和曦月一样,也不能太过寒酸。
这么一下来,这几年的积蓄竟然是剩不了多少。
曦宁定了亲事,林盈袖也在盘算着买两三个田庄还有宅院留着做陪嫁。
肚子里这个倘或也是个小子,也得给他一份才是。
在上房用过中饭,下午老太太们凑了两桌,林氏不会,小周氏便坐在她身后指点。
蓝氏和钱氏两个都在一旁小心服侍,添茶倒水十分殷勤。
林盈袖月份大了不方便,也在婆母身后帮着看牌。
外头请了两个女先儿,过来说些新鲜故事给老太太太太们解闷儿,自中秋之后家里请女先儿都要再三说明家中的忌讳。
这两人时常在裴府走动的,知道好歹底细,是不敢乱说话。
“可不敢叫女先儿,上回那事儿闹的,听说人都送衙门里头,也不知是死是活。”两人磕头蓝氏不叫起,连连摆手说道。
侯门贵妾 第393章:大家心里有数
众人有不知情的,便问起来。
蓝氏叹息一声,“上回两个说书的,得罪了我们二弟妹,捆在家里审问了一日,第二日送衙门里头,落后再没见过那两个人了。”
这话说的含含糊糊,听着像是这两人无心之失,林盈袖便容不得便把人给弄没了。
都知道衙门进去一趟,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更何况是正二品诰命夫人送去的人,那还有活命在。
众人虽没说什么,但都各怀心思。
林氏听说,也深深的看了林盈袖一眼,满脸是担忧。
林晓峰因为管教下人不严,便被贬了官职,林盈袖如今是树大招风,倘或叫人拿住了把柄,只怕姑老爷前程堪忧啊!
曦宁是小孩子,也没那么多忌讳,便直接反驳蓝氏的话,“大伯母,我阿娘给了那两个人十两银子,赶出京城去了。她们不知道受谁指使编排我母亲,差点气的母亲肚子里的小弟弟都没了。”
蓝氏眸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是小弟妹处置的,我说呢!我也不知道实情,那晚上大家都看见的,我过门晚虽听下人们闲言碎语,也没当一回事儿过。”
这话说的凌磨两可,到底真相如何只怕也只当事人才清楚,但听的人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太太才糊了牌,银子,林盈袖得了空才对蓝氏说道:“大嫂说的是,咱们家这些底下人知道一星半点儿便拿着乱说话,我若真如说的那么不堪,上头公婆,底下小姑子们,中间妯娌岂会容我到今天?”
蓝氏唇角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附和林盈袖的话说道:“那是自然的。”
妯娌两个唇枪舌战,众人都知道这二人面和心不合,不过是看看别人家的热闹,不关己事,高高挂起。
只有秦氏,像是开玩笑似得说道:“嗨,这年头小鬼儿最是难缠,主子宽厚了便说没刚气,主子严了又背地里抱怨。一时罚了不忿在外头胡说八道中伤主子,这种下人多了去了,也没必要真当一回事儿。”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都编排成书当回事儿来说,只怕不是底下人罢?”
蓝氏闻言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给旁边的六老太太添了茶水,规矩地坐着。
林盈袖扯了扯唇角,招手叫曦宁过来,让她帮着祖母看,她去更衣一会儿就过来。
秦氏见状也跟了出来,扶着林盈袖的手走到无人处时,才感慨地道:“我瞧着你也是不容易,这大伯母可比从前我姑母厉害多了。上回她小产的事儿我也听人说起,你也是,既然拿住了把柄,为何不揭穿?”
林盈袖回头面对着秦氏,笑道:“若是揭穿了,丢脸的只她蓝氏一个也就罢了,连带着裴家一同丢人。别人不会说谁家女儿如何,只会说谁家儿媳陷害弟妹。到那时候老太太和老太爷也觉得我不识大体,明明是蓝氏的过错,她受了罚,我也少不了让公婆不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苦呢?”
“我不说出来,让他二位知道,也只会觉得我识大体,为家族想,不计较个人荣辱。”
秦氏竖起了大拇指,难怪林盈袖这里回回看着是她吃亏,实则却是最大的赢家。老太太知道蓝氏假小产陷害弟妹和自己屋里的人,会轻易饶过?
受了委屈的自然也要好生安抚,外人虽不知道底细如何,但林盈袖却赢得了家中长辈的心。
难怪,林盈袖能让大家敬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是如此说,但你刚才听到了,我都替你不值得。”
林盈袖摇头,一家子过日子,若都针锋相对,大家都讨不到好处,她与其和蓝氏正面交锋,反倒落了下乘。倒不如就这样,人都是有眼睛的,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就拿她怎么样,即便有谣言,她有公婆撑腰,夫君疼爱,儿女孝顺,别人说嘴也只是嫉妒罢了。
两人到林盈袖屋里坐了一会儿,秦氏看见林盈袖床上挂着的窗帘,进来的余光柔和,触手摸了一把,只觉轻柔如无物一般,便觉得稀罕。
问起来,林盈袖解释道:“这是外国进贡的皎月纱,轻柔无比,能渗透日光月光,就是夏天也不会刺眼睛。”
秦氏恍然大悟,林盈袖的叔父是外交大臣,那些外国来的使臣都是她叔父接待,好东西虽说是进贡朝廷,少不了也要孝敬孝敬这位外交使臣。
“你喜欢我回头送你些,你家二姑娘也是要预备出阁的,带些好东西也不叫那家子小看了。”
秦氏闻言,“哎哟,她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里用得着这样的好东西。不敢婶娘这么好的东西,您上次赏她的几匹缎子,爱的什么似得,做了两身衣裳都没舍得穿。”
林盈袖白了秦氏一眼,让四儿找了四匹皎月纱来,拿包袱包了,不叫人看见,得闲话。
秦氏谢了又谢,叫个小丫头拿她车上放着,感激地道:“又偏了婶娘的好东西,家里头这些年婶娘照拂不少。我们那个妯娌也不是好嘴头子,她嘴甜乖觉,婆母跟前说三道四,我也不知受了多少闲气。如今好了,我们去年搬了出来,如今日子也算好过了,多亏了婶娘。”
买宅子的钱找林盈袖借了三百两银子,她家夫君一年也就百十两银子的俸禄,想在京城买个宅子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去。虽买的不算大,一家子住也就够了。
“罢了,说这些做什么?你们日子好过,我们也光辉些。等我能出门了,去你家坐坐去。”
两人互相取笑了一阵,前头来人说上房厅上预备摆饭,请太太和奶奶过去。林盈袖便换了衣裳,与秦氏往上房去,上面牌桌还没散。
两人又坐了一回,蓝氏和钱氏上来请示老太太,饭已经在厅上摆好,请老太太示下。
老太太便请诸位往厅上用饭去,众人算了账,林氏输了不少,老太太赢了好些,兴致高昂地对众人道:“合该我做个东道主,改日请诸位再聚聚。”
侯门贵妾 第394章:裴垣纳妾
众人起身往厅上用饭,林氏推说照顾林盈袖,便不和老太太们一桌,私下里悄悄和林盈袖说道:“你这妯娌可真真是个厉害的,你性子也太软和了些。”
林盈袖摇头没说话,等用了饭回去,林氏才和林盈袖说,她走之后,蓝氏话里话外都没一句好话。
林氏虽然为女儿不平,有些话也不好说,特来让林盈袖小心着些。
林蕴玉也有身孕,林氏带来的滋补品也送了不少过去。
“阿娘往后给长房送的东西仔细着些,吃食以后就别送,挑拣些好的古东玩意儿就成。”
她们姐妹两个都是吃过亏的,她每回送长房的什么东西,都避讳着,或者是让她屋里从前做医女的嬷嬷送去。
幸好上回蓝氏是假小产,若是真的,她们姐妹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那是你二婶让带来的,蕴玉那丫头没少害你,我哪有东西给她去?我听说你是十二月初生产,这些时日腿肿成这样,该少走动些。”
正说着话,玉成进来了,叫外祖母带着睡。
林氏便带了玉成往耳房睡觉去,晚些时候裴垣回来,夫妻两个说了会子体己话便早早睡去。
这些时日关在家里,林盈袖闷的慌,无奈月份已经太大,不好出门。
裴垣安抚了好一阵,次日叫了杂耍进来给林盈袖解闷儿。
这热闹林盈袖倒没怎么喜欢,玉成却喜欢的紧,搬着小板凳坐在廊下看,拍的小手通红。
自从有了弟弟,两个姐姐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文渊下学回来必定是要来抱一抱弟弟的。这小包子几乎是团宠,长辈们抢着要带,哥哥姐姐们也喜欢的不行。
林氏看他玩的兴趣,逗弄他,“玉哥儿,你阿娘再给你生个弟弟,往后大家都疼弟弟,你呢?”
玉成指着林盈袖的肚子,“我.......也疼弟弟。”
林盈袖笑的眼眯成缝儿,揉了揉小包子的头,夸他是好孩子。
一会儿宝哥儿的奶娘也把哥儿抱过来,这小哥儿虽然还不会说话却最喜欢和玉成一处。
林盈袖对宝哥儿也是一样的疼爱,哄了一会儿,叫奶娘抱着走廊下坐着。又怕锣鼓吓着他,吩咐不用那些。
林盈袖这里好不热闹,芳姨娘今儿在家,带了四老爷一起。四老爷是老太爷的老来子也爱的什么似得,也是两三个奶娘跟着。林盈袖见人多了,叫预备下午饭,留大家伙儿都在这里用饭。
蓝氏知道,叫人送了几个菜过来,又说宝哥儿的奶娘,“太太吩咐你仔细些,风大,别冻着大爷。”
吃过午饭奶娘便把宝哥儿抱长房去,四老爷留在林盈袖屋里午睡,直到芳姨娘找才肯家去。
几个孩子聚在一处,嘻嘻哈哈,闹了一日林盈袖也头疼,直叫明儿再不看什么杂耍。
到掌灯时分,外头抬来一顶红轿子,里头一个女子盖着红盖头。
众人都猜是谁,起先见抬到老太太这里磕头,还以为老太爷又娶了新姨娘,老太太还说一把年纪了,儿孙满堂的也不怕人笑话。
谁知媒婆说是二老爷叫送家来的,说是才纳的姨娘。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林盈袖的身上,她与裴垣感情最深,家中即便有姬妾那都不过是个摆设,如今裴垣自己纳妾,只怕是情投意合的。
林盈袖面色不改,受了那妇人的礼,问她年岁,籍贯。
甘露摘了她的盖头,这女子模样周正,不过二十来岁,也有七八分姿色,比林盈袖屋里的曼丽差了好些,却也算得上是佳人。
那女子说是容亲王府送来的,闺名叫做五儿,原是王府的歌女,因裴垣看中,讨要了过来做妾。
林盈袖闻言心里觉得奇怪,裴垣也不是急色之人,这女子虽恬静,却也没看出来有多出挑。不过人既然来了,少不了下,林盈袖朝周佩家的使了个眼色。
“这是我们太太,还不快磕头!”
五儿朝林盈袖拜了四拜,林盈袖随手给了一根簪子,算是认可。
接着是拜见小周氏,五儿却只磕了两个头。
小周氏有些不悦,待要发作,当着家中这么多人的面也只得忍耐,也赏了一件东西。
因她娘家姓孙,便称做孙姨娘,安排了两个丫头服侍,也就罢了。
“袖姐儿,兴许是王府赏赐,姑老爷不好推辞,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妾,也越不过你的次序去。”林氏知道,林盈袖对裴垣感情十分深厚,怕她难过,便出言安抚道。
蓝氏偷笑了一声,“二老爷深得当今重用,家里头三妻四妾也是理所当然的。弟妹不安排,二老爷自己寻两个,难不成弟妹还吃心了?”
林盈袖剜了蓝氏一眼,没有说话,叫人将孙姨娘安排去住下。
老太太却没觉得有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不过的,林盈袖有孕不方便,家里头那几个又不是裴垣喜欢的,想来伺候的也不周到。
她没主动塞人进去,已经算是仁慈,想她阻拦儿子纳妾是万万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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