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
作者:东施娘
她未来的驸马必定是相貌俊美、身份高贵之人,而眼前这个下等人怕是给她提鞋都不够。而哪知道,姜国国破,她饮下毒酒后,却成为一个楚馆里的贱籍女子她再次逢见那下等人,而这时他们对调了身份。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求着他把自己赎出去的时候。阅读指南:1.男主喜欢女主到无法自控。2.女主又美又坏还作,男主相貌阴柔睚眦必报不是好人,这是一对恶人的爱情故事。3.女主实际并非死而重生,没有死也没有穿越,更没有换身体,只是身份换了,后面会有各种阴谋阳谋,她目前自己不知道,后面会一一揭晓。内容标签:爱情战争复仇虐渣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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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金陵城。
此时正值暮春时节,柳絮飘飞,灌木丛里的杜鹃花姹紫嫣红,又因江南烟雨朦胧,杜鹃花上落下了不少水雾,连秦淮河的河面上也像是笼着一团雾气,这雾气朦朦胧胧,直把让游人沉醉。
三个月前,新朝建立,新帝登基,这改朝换代的变动倒没有给繁华的金陵造成多大影响,金陵依旧歌舞升平,尤其在这夜里,秦淮河两岸的青楼楚馆可是最热闹的,彻夜不眠,莺歌燕舞,其中又以芍金窟最为出名。芍金窟谐音烧金窟,指的是有钱人在这里一掷千金,而的确,建在秦淮河河面上的芍金窟是金陵城最红的青楼楚馆,多少人慕名而来,却发现连个登船的资格都没有。
芍金窟作为金陵城最红的青楼楚馆,建在河面之上,若是想到里面去,必须乘坐芍金窟的花船,划船的可不是什么普通船夫,而是俏生生的少女。那少女脚下放着一个篮子,必须把银两将篮子装满,那少女才会划船。
当然也有无赖想不花钱就登船,但只是有无赖,都不用少女喊一声,水里就会钻出芍金窟的人,也不知道芍金窟的人怎么能躲在水底下,还能躲那么久的。
张生头回来到金陵城,便想来芍金窟看一看,他花了一笔银子才让少女划船。少女噙着笑看他,一边划船,“客官可是头回来?”
张生看着对方,“姑娘怎么知道?”
少女的笑声犹如银铃,在这秦淮河河面上飘远了,“因为只有头回来的客人才会端端正正地站着,若是常客,早让小幺唱一支小曲了。”
原来是这样。
等到那少女小幺唱起了小曲,张生才恍然大悟,为何登上这船都要那么多钱,小幺唱的小曲竟然比他以往听过的所有花娘唱的还要动听。少女的歌声伴着水声,船也缓缓停靠在了芍金窟的门口。
芍金窟修建得十分巧,雕梁画栋,飞阁流丹,芍金窟门口是一个水榭,那水榭地上的木板都刻着大片大片的芍药花。小幺先上了水榭,然后对船里的张生伸出了手。张生犹豫了片刻,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对方的娇柔的小手里。
过了水榭,才看到芍金窟的牌匾,牌匾上正题着“芍金窟”三个大字,而有趣的是这牌匾也做成了芍药花的样子,两侧挂着的灯笼也不是普通青楼的大红灯笼,芍金窟的灯笼是十二面美人琉璃灯,每一面都是一个绝色美人,而这十二位美人正是芍金窟的十二位花魁。
张生从被小幺牵着手踏进了芍金窟,就觉得自己仿佛是来到了人间仙境,满鼻嗅到不是劣质的香料味,而是清幽的香味,而从他身边路过的每一位美人都让他挪不开眼,他总是明白了芍金窟为何是金陵城最红的青楼楚馆了。
一位身着紫色衣袍的丽人走了过来,她笑看了小幺一眼,小幺便连忙松开了张生的手,往外跑了。张生冷不丁见小幺走了,还扭过头去看,那丽人瞧见了,更是忍俊不禁,“这位客官,小幺今年才十四,还没有挂牌子呢。”
张生转回头,神色有些尴尬,丽人继续道:“我们这里多的是比小幺好看的女儿家,客官还是看看别人吧。”
张生听见这话,才发现原来眼前的丽人居然是芍金窟的老鸨,他这才认真看着对方,才发现对方虽然看起来年轻貌美,但眼角还有些细纹的。
“奴家姓杜,客官叫奴家一声杜娘便可,不知道客官今夜来,心里可有人选?”
张生是外地人,对着芍金窟也是头回来,便让杜娘帮他挑。
这值他们在一楼大厅说话的时候,张生听到了二楼传出了些声响,他不禁抬起头,却看见一个少女。那个少女身穿白色衣袍,比起杜娘,甚至比起小幺的打扮,她的打扮再素雅不过了,别说珠钗,她脸上竟然连妆容都没有上。她对上了张生的眼睛,但很快就离开了二楼的长廊处。
张生却因为这一眼,人生悟得什么叫做惊鸿一瞥。
他看见那个少女,才发现自己方才见的所有人都是庸脂俗粉。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张生发现他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若是那个少女愿意跟他说一句话,他都觉得死而无憾。
张生把方才见过的那些美人都抛在脑后了,痴痴傻傻地望着二楼,杜娘站在旁边,自然是目睹了全过程,她抬袖掩唇一笑,“客官,你的眼光真好,可霜霜也还没有挂牌,还不能点。”
张生呼吸有些急促,鼻孔都微微放大了些,他回眼神看向杜娘,“她叫霜霜?‘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倒真是好名字。”
杜娘笑意加深,“看来客官是个读书人,真是满腹经纶。”
被张生惊鸿一瞥的霜霜钻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梳妆镜前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女子正对镜梳妆,听见动静,便温声说:“你做啥子又往外跑,若是被多事的客人瞧见了,可又要跟杜娘闹起来了。”
说话的人是芍金窟的十二花魁之一蝉衣,蝉衣是十二花魁里性子最温和的人,客人也喜欢她温婉的性子,尤其是床上,疼得紧也不过低声呼痛。
蝉衣没有听见霜霜的声音,便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她自己此时妆容画到了一半,现下看起来倒有几分奇怪。
“你怎么了?”
霜霜看着蝉衣,低声说:“蝉衣姐姐今夜也要接客吗?”
蝉衣扭回头,“是啊。杜娘说了外地来了个富商,特意点了我的牌子。”蝉衣画眉的动作一顿,她从镜中看了眼霜霜,说实话,霜霜是她此生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真不知霜霜的初.夜拍卖会高到什么价钱。
“你今夜不要学琴,就早点睡吧。”她对霜霜说,继续画眉,以后就没得早睡的日子了。
霜霜听得这话,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她站了一会,便说:“我走了。”
蝉衣没看她,她自己此时忙着上妆,毕竟今夜的客人不能随便糊弄,她随口应了一声,又对霜霜说,“你待会别乱跑了,就在自己的房间呆着吧。”
霜霜点点头,乖乖走了。其实霜霜不是霜霜,确切说她并不是霜霜。她是姜国最后一位公主嘉宁,五个月前姜国国破,她饮下了毒酒,却没想到自己没死,还重生在一个金陵城的花娘身上。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好事,反而是坏事。在姜国未国破的时候,嘉宁是圣上唯一的公主,她是皇后亲生的,她外公是平武大将军,她是出了名的性子坏,视众人为蝼蚁,可没想到有一朝她竟然成了一个连蝼蚁都不如的花娘。
而让嘉宁更惊讶的是,这个名叫霜霜的花娘的脸居然跟她的脸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胸口上的浅珍珠红胎记消失了的话,她真要以为这个身体就是她自己的了。霜霜有时候会暗暗庆幸,如果她不是重生在远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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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陵城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恐怕光这张脸,现在的新帝根本就不会放过她,在京城,一定会有人认出她的。
嘉宁已经十七岁了,但是这个身体比她小两岁,现在是正在培养的清倌,还不用挂牌子。芍金窟与其他青楼楚馆不同,其他青楼楚馆怕是花娘十三、十四岁就要把初夜高价卖出去,但是芍金窟的老鸨杜娘却认为太早开苞,反而会折损花娘的年寿,故而便把年龄延后了两三年,芍金窟的习惯是花娘满十六岁的那天开苞,而距离霜霜满十六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嘉宁当然想跑,而她醒来之后也跑过,但是芍金窟在河面上,她除了弄到一艘船,根本离不开这里。有一次她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上了送客人回去的花船,哪知道还没开船,她就被捉到了。她也头回知道这青楼楚馆罚人的法子竟比宫里还要肮脏一些。
芍金窟没有什么嘉宁公主,只有一个贱如草芥的花娘霜霜。
霜霜心气盛,咬舌自尽的手段也闹过,但是杜娘只说了一句话就镇住了霜霜。
“你若是再闹,我就让那世上最肮脏的乞丐轮你一遍,到时候你再闹自杀,我便不拦着你,由着你去。”
霜霜气得浑身发抖,若放在以前,有人敢对她说这种话,她定要灭了这人满门,甚至连左邻右舍都不会放过,但她现在……
杜娘这一句话倒也真的让霜霜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她现在在这里老实呆了三个月了,听说了如今新朝已经建立,而她的太子哥哥现在成为了前朝俘虏被关在京城里。
她想离开芍金窟,蝉衣跟她说若是买下她初夜的那个人是个好人,便能把她带出去芍金窟。说到金陵城,霜霜也有个认识的人,只是那个人当年被她那样羞辱,沦为京城的笑话,最后不得不回了金陵,从此再没有入京了,怕是自己要是表明身份,对方更是不会放过她的。
第2章
因为霜霜这张脸,杜娘是下了决心把霜霜卖出个好价钱,每日让掌事娘子管教她,弹琴学曲,吟诗作对,只是这些都跟她原先在宫里学的不一样。她在这里唱的曲子都是些淫词艳曲,目的是为了挑起客人的兴致,表情,声调,动作那都是准得不能差了分毫,甚至那画画,根本不是普通的作画,而是让霜霜以自己的身体为笔,玉足沾上特殊的颜料,在巨大的宣纸上作画,而那玉足上的颜料是用花做的,不仅能吃,里面还放了催.情的药。
不仅如此,霜霜每日还要进入一个特殊的药水池里,必须要在池子里泡上一个时辰,才会被允许起来,她已经连续泡了三个月,据掌事娘子说这池水里的药材是千金都难得一买,从没有一个花娘能连续泡上三个月,顶多泡个七天。
而霜霜只觉得那药水古怪,闻起来十分难闻,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娇弱无力,尤其是泡完药水之后,本来还算正常体质的她仿佛成了娇弱不能再娇弱的少女,跳完一场舞,她累得说不出话来,而掌事娘子却十分满意,还说霜霜是她见过品相最好的花娘了。
娇弱妩媚,尤其是那一身皮肉,不仅白得晃人眼,更是嫩得跟婴儿肌肤有的一拼。
芍金窟有个训练,是让掌事娘子在花娘的玉颈上滴下一滴水,然后看着那水是否会滑落在地,而霜霜的那滴酒可以落在地上,没入地毯里。
霜霜非常厌恶这一切,她是一国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要接受青楼楚馆下贱的花娘的训练,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她现在根本就逃不出去,若是擅自逃,杜娘这人看起来好说话,但心是十分狠的,她曾经亲眼看见杜娘杀了一个花娘,只因为那个花娘在床上得罪了客人,好像是打破了客人的头。
霜霜想过了,若是她能离开这里,复国成功,一定要杀光这些折辱她的人。
可是她现在这样想,还不知道能不能离开这里。
蝉衣是霜霜在芍金窟唯一还肯说几句话的人,因为蝉衣是官家女子出身,因为父辈犯了错,她才进了芍金窟。
蝉衣总是劝说她,说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她的初夜,霜霜听得这句话,就不禁地心里生了厌恶。蝉衣叹气道:“你现在小,很多事都不懂,我当年也像你一样,心有不甘,来到这,闹了好多回自杀,只是死不成还被人辱,后来愿意接客了,我的第一位客人是个很好的人。”
蝉衣说到这里时候,神色里微微露出一丝怀念,她眉目染上了落寂,在夕阳的光下,她哀伤得像秋后的花。
“我那时候性子倔,心气盛,不愿意当他的妾,便赶走了他。”
她说完这个,扭头看着霜霜,“你可别像我犯糊涂,哪有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过,可何况我们是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花娘,能给别人当妾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蝉衣见霜霜低着头,似乎不想听这些话,也只能叹口气,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
除了蝉衣外,霜霜在这里就没有交好的花娘了,而甚至她隐隐被排斥,其余十一位花魁或多或少都不待见霜霜,尤其是雪蚕最明显。
雪蚕是十二位花魁里长得最美艳的,而年纪也是最小的,才十七岁。无数文人墨客,富商豪强慕名而来,只为见她一面。雪蚕名声最旺,也是脾气最差的一个,当然,她的脾气比起当年的霜霜那是差远了。
霜霜还是公主的时候,年仅十岁的时候,就令人将丞相家的嫡女打残了,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丞相家的嫡女在给她当伴读的时候,穿了跟她款式相近颜色一样的衣服。
她是被宠坏的恶毒公主。
在宫中,谁也不敢忤逆她。
她说的话等同于圣旨,她五岁的时候就敢把威名在外的平陵王当马骑,长大后,还让平陵王的双生子为她打得头破血流。
雪蚕这种坏脾气在霜霜面前还不够看的,但是她实在会给霜霜找麻烦,比如看见霜霜,便故意拿话讽刺一番,甚至还在接客的时候,将霜霜喊进她的房间里。那时候霜霜本来不知道她房里有客人,等到一进来就愣住了,因为雪蚕浑身不着一物坐在客人身上,还对她说,要她拿酒来。
但这事被杜娘知道后,杜娘狠狠罚了雪蚕一顿,可是霜霜实在是恶心到了,她贵为公主,前十八年哪有看过这么冲击的一幕,她的父皇说过了,就算她终身不嫁也是可以的,从来不会有嬷嬷来教她男女之事,而重生在这个躯体里,她也只是接训练,最多看春.宫图,从来没有看过真人。
她脑海里只要闪过雪蚕白花花的身体和那客人油腻的样子,她便直觉得一阵反胃,直接病了好几天。
霜霜病好了之后,更是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
她一定要离开芍金窟,她简直不敢想那些比猪头还丑陋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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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将她压在身下,她一定会死的。说来,她虽然是公主,但养尊处优,生存能力十分低,而不善于猜测他人心思,因为她一向是被人猜测心思的上位人,若不是在这里,还有蝉衣愿意搭理霜霜,愿意帮一帮她,她的日子一定会现在还惨。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月,离霜霜这个身体十六岁生辰也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杜娘已经开始放出消息了,但是她也开始让霜霜出房间就要戴着面纱,不能让外客见到。霜霜现在的训练也越来越重,掌事娘子对霜霜有一点不满,她觉得霜霜的眼神太过高傲了,尤其是噙着笑望人的时候,仿佛在看蝼蚁。
“霜霜,你这个眼神不能这样,你是个花娘,我们身为花娘,可以妩媚,可以温柔,可以娇俏,也可以跟客人使一使小性子,这也算情.趣,但是你不可以高傲,客人才是我们的天。”
天知道霜霜有多厌恶这话,但她不得不让自己的眼神极力看起来温和一些,但是似乎没有什么用。掌事娘子无可奈何,便叮嘱霜霜,让她尽量垂眸。
“幸好你生得好,尤其这张脸。”掌事娘子说,“你可等着你那夜被卖出高价吧。”
因为霜霜马上就要正式接客,所以杜娘开始让霜霜作为清倌,慢慢地接触一些客人,当然不会是一些难缠的客人。霜霜见到的第一位客人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们两个是隔着帘子聊天,期间霜霜除了说话,其他的都不用做,那位少爷似乎对霜霜很满意,临走之前表示霜霜生辰那日一定会来。
杜娘见霜霜第一次接客还算顺利,便开始让霜霜去弹琴,她在帘子后面弹琴,而帘子前面就是花娘们和客人在调笑。
而这一日,霜霜还没坐下,就听见帘子前面几位花娘在议论,尤其是雪蚕的声音最大。
“他今日真的会来?”
“会来,王公子昨夜说的,他回到金陵城了,所以他们在这里给他接风。”
雪蚕似乎非常兴奋,还抓着旁边的人说:“你看我脸上的妆容好不好?要不要再补一补?”
霜霜不知道她们口中说的是谁,扭头看了下旁边的丫鬟。
她有一个名叫水香的丫鬟,伺候她起居的,水香才十二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看起来有些傻愣愣的。
“水香,你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人吗?”
水香想了下,啊了一声,“姐姐们说的可能是金陵邬家的邬二少爷。”
金陵邬家。
霜霜一听到这四个字,就脸色一白,连忙扭过了头,也不再询问。
金陵邬家,金陵还有几个邬家,不就那一个家大业大,富可敌国的邬家。
当年她十三岁的时候,她的父皇任命金陵邬家的当家人邬明宏为异性王,多少有拉拢的意思,邬明宏接册封,并且带了他的二儿子邬相庭入京。
霜霜第一次见到邬相庭的时候,觉得对方长得太女气了,根本可以用阴柔来形容,他左眼角还有一颗朱砂红的泪痣。霜霜当时就很不客气地询问对方,“你其实是个女孩吧?”
邬相庭不说话,却直愣愣地看着她,霜霜蹙了眉,生气了,“你看什么看,仔细本宫挖了你的眼睛。”
若真是邬相庭,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毕竟她现在这张脸跟她之前的脸完全一模一样。
水香这个丫头不识趣,还在霜霜旁边说,“若是邬二少爷就太好了,他每次可大方了,不过雪蚕姐姐喜欢邬二少爷,从来不允许其他花娘靠近邬二少爷。”
霜霜心跳都有些加快了,她喊了声水香,“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你去问问杜娘,问她我能不能休息一日?”
她不想看到邬相庭。
毕竟她当年是那般地羞辱了对方,对方一定恨她入骨。
第3章
水香去找了杜娘,杜娘很快就过来了。霜霜为了装病真实点,特意捂着肚子,咬着唇,装成虚弱的样子。杜娘看她一眼,声音温柔,眼里还有几分关怀,只是在霜霜眼中,这关怀多半是假的,“肚子疼?”
霜霜点点头。
杜娘叹了口气,“今日倒是会来好些大人物,我本想让你见见,毕竟你若是开.苞那夜碰上他们当中随便一个,也算是天大的好运了。”
霜霜闻言,微微垂眼,“是我没福气。”
杜娘又道:“罢了,身体重要,水香,你扶霜霜回去,我待会让大夫过来看看。”
芍金窟是个女人窟,正派的大夫都不愿意来,所以杜娘花重金请的大夫是个不正经的大夫。那大夫姓谢,名不详,霜霜一般只听那些女人叫他谢大夫。谢大夫年龄不到三十岁,长得白白净净的,最重要是他那张嘴十分甜,哄得整个芍金窟的女人都喜欢他。连水香这个还没有长大的黄毛丫头,在看到谢大夫都笑得很开心。
不过据霜霜了解,这个谢大夫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芍金窟的女人他没有几个没有睡过的,连杜娘……霜霜都撞见谢大夫从杜娘的房间里出来,脖子上还有着吻痕。
霜霜把手放在桌子,并不看谢大夫的脸。
谢大夫把把脉的手了回来,“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霜霜点了点头,让水香送谢大夫出去,可是那谢大夫却坐在位置上不动,还让水香去给他倒杯茶,还说这里的茶凉了,要去外面倒杯茶。水香也不是傻子,毕竟从小在芍金窟长大,她瞪了谢大夫一眼,“谢大夫,霜霜姐姐可不是你能碰的,你仔细杜娘生你的气,把你赶出去。”
谢大夫闻言托腮一笑,他皮肤白净,又生得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竟然有几分稚子的气息,他看起来天真又可爱,“杜娘才不会舍得,好了,我不会碰的,水香妹妹,你快去倒水吧,我今天忙了一天都没有喝水。”
水香闻言便走了,霜霜忍不住微微蹙了下眉。谢大夫一见水香走了,便噙着笑看着霜霜,“你装病做什么?”
“我没有装病,我是真的肚子疼。”霜霜怕对方看出自己表情的不自然,微微侧开了脸,心里倒是对这位谢大夫有了别的看法,看来这位谢大夫也不是只会钻女人裙子的。
“霜霜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谢大夫笑吟吟地看着霜霜。
若是搁在原来,她早就将这个男人的眼珠子挖出来了。
现在……她暗暗憋气,干脆转过头去。芍金窟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娇媚的,而且她们经受常年的训练,教她们如何去服侍男人,而霜霜不同,她是皇宫里养出来的,可以说,她是用金子养大的,她举手投足的风范是连普通贵族都没有办法模仿的,所以她即使在这里被迫接受训练,但是她骨子的东西却是改不掉。
霜霜扭过头,她都没有故意掩盖自己眉目之间的厌恶。
但霜霜不知道的是,男人有个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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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往往喜欢征服看起来很难征服的女人,尤其明明是个可以千人枕万人尝的花娘,偏偏看起来那么高贵,仿佛他们这些男人都是地上的肮脏不堪的泥土。这样一来,反而让男人们对这样的霜霜很感兴趣。
她原来是公主的时候,打她的主意的人不是没有,就她那张脸,若不是她是公主,早被人抢了几十回了。她现在重生在一个花娘身上,可是她却没能很好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者说,她骨子的骄傲不允许她随便对一个男人媚笑讨好。
谢大夫见状,轻笑一声,他伸出手摸了下霜霜的翠绿色耳坠子,他手指拂过的时候,仿佛还碰到霜霜的耳朵。她立刻避了一下,又惊又怒地看着谢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