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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贵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里小喵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娇气了,男人过去挨着她坐下,伸手为她穿衣服,无奈地道:“你呀,刚来府上的时候连夹菜也要看我脸色,现在说话夹枪带棒,你这身上怎么瘦了好些?可是我不监督你便不好好吃饭?”
林盈袖轻哼一声,拍开男人的手,穿好衣裳,扭头看着男人身上的衣服单薄了些,心里有些愧疚,因着自己疑心便不管他。
“你这个人,冷热都不知道么?底下丫鬟婆子一大堆也该让她们准备上冬日里穿的衣服,以前我不在你家难道就冷着过冬不成?”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宠溺说道:“你在身边这么些日子,跟着的人都懒了,况且满府里别人惦记着怎么讨好我,这些小事情哪里会记得。别说这个,赶紧回去睡,明儿你还要出门。”
林盈袖才不肯跟着去,拉上被子盖上就要睡,不满的道:“屋里这么暖和,我才不出去,况且我的东西都在这里,大半夜的搬家不是叫人笑话么?”
男人哪里肯让她躲着,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这般便不冷了。”
林盈袖听这话,立即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气愤地说道:“这可是孩子们的屋子,你也不怕人看见,这么张狂做什么。”
男人反倒抱得更紧了,直接往门外走,怀里的人反而将脑袋缩进被窝里。
这要是让丫鬟婆子看见,她明日真不该如何见人。
明明没有几步路,却觉像是走了很长时间,好容易听到开门声,林盈袖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放心地落下。
等到男人将她放下,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却不是她的屋子,又裹紧了小被子。
“二爷这屋子不知多少通房睡过,我不要在这里,你换个屋子睡。”
男人扑上来,将人按着,“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爷是那么好色的人么?你说说你跟我睡了多少时日,我可对你做过什么没有?”
林盈袖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一般,“你这厮还敢说,上次就......哪里你都看过了,还想怎样?”
男人得意地笑出了声,他不过是看看这丫头养到了几分熟,可谁知道该大的地方还是没大,记得当年赵姨娘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身段可是出挑,这丫头却是怎么喂也不见长。
“可有些日子没看,不知道长大些没有?”男人说着,就要扒女人的衣裳。
林盈袖忙缩进被窝里,急的叫嚷道:“没有没有,哪有那么快,等长大了我再告诉你便是,这么冷的天你分明是想在我身上取暖。”
男人伸手进去捉女人的头,准备将人提出来,越摸人却越往里头缩,男人失笑,“我不摸就是了,你这小灵鬼儿,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快些出来,我给你买了好东西。”
林盈袖这才从被窝里出来,见男人变戏法似得拿出一条汗巾子,伸手接过,这汗巾子细软无比,汗巾上坠着一块上等的羊脂玉。
“这汗巾子是大红的,不该给我,你莫不是给太太的东西拿来哄我?”话是这么说,还是将东西往腰上系。
看着女人戴着自己给的东西,男人心里突然就升起一种莫名的满足感,看到林盈袖高兴的样子,他就心中欢喜。
“我以前给你太太买过东西,她说怕人笑话,所以便再没买过。”男人语气淡淡,像是说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侯门贵妾 第66章:王府
林盈袖见状,伸手搂着男人的肩膀,头靠在他的头上,“二爷哪怕每天送我都不嫌弃,只是怕旁人不高兴。”
“贪心鬼儿,安置罢。”
这夜两人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再不用揪着心。
次日等林盈袖醒来,身旁哪里还有裴垣,暗骂自己睡太死了,起身更衣时抱怨下人不及时叫她起来。
采苹神色微微发窘,低声说道:“二爷说,不让打扰您,只怕前边太太和几位姨奶奶都知道了。”
林盈袖小脸一红,叫采苹赶紧穿衣服,自从林盈袖被关柴房之后,林盈袖便不让采溪近身伺候。
前些日子遇到的刘婆子来府里时,林盈袖亲自审问过,说是一个爱穿紫色衣裳的姐姐在她哪儿拿的药,至于幕后黑手刘婆子也没见过,给刘婆子银子的,还有拿药的都是穿紫色衣服,左眉上有颗黑痣的丫鬟。
满府里就她身边的采溪喜欢穿紫色衣服,左眉上有颗痣,这也是裴垣不让她查下去的缘故。
“王姨奶奶最嘴碎,厨房里人人都知道您和二爷闹别扭,昨儿二爷如何把您抱过来,说得绘声绘色。一会儿太太跟前,您可仔细着些,咱们太太虽好性儿,可心里最厌恶狐媚子。”
林盈袖稍稍尴尬了一下,望着镜子出神半晌,周氏厌恶赵姨娘,无非是赵姨娘变着法儿勾搭裴垣。
她躲着裴垣并非是为了勾搭,这些天两人不在一处,她心里也在疑惑着,躲又不能躲一辈子,可心里总是膈应着。要她和别的姨娘一样,只为过日子曲意逢迎,面对裴垣,她真做不到。
她骗得过裴垣,骗不过自己的心,她不愿意看他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
可不喜欢不代表不用面对,躲又能躲多久呢?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汗巾子,喟叹一声,将汗巾子接下来让采苹进箱子里。
采苹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做,好汗巾子。
拾妥当顾不得吃早饭,忙忙地到上房给周氏请安,周氏脸上淡淡的,只两个姨娘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赵姨娘,那副样子像是要生吞了林盈袖似得。
周氏没叫坐,她只能站着。
周氏刚吃了药,嚷着心里苦,落后一会儿才对众妾与通房们道:“家里的规矩,不用我再和你们说道,做妾的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谨守自己的本分才是。若是敢生事儿,拿捏做派的,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赵、王两个姨娘幸灾乐祸地看了林盈袖一眼,都道:“太太说的是,妾身们不敢生事,更不敢作妖。”
周氏没再多说,起身准备出门。
林盈袖也换了衣裳,装作大丫鬟和香草香汾两人陪同哥儿和姐儿坐一辆马车,周氏是八抬大轿走在前头。
这位远山王乃是当今天子亲侄,其不愿做官,好游玩,因此天子赐了府邸在柳州城内。
王妃是定远侯嫡次女,与周氏是手帕之交,世子整岁生日,王妃也不张扬,请的也只素日交好挚友。
大约走了半日功夫才到王府,王府规格比裴府大了十倍不止,王妃与众侧妃们早在二门口等候。
王妃年纪与周氏相当,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生的冰肌玉骨,面如银盆,眼若明星,鼻若悬胆,唇边微微丰,穿着蟒袍,发髻巍峨,宝钗摇晃,颇有几分贵像。
周氏还没拜下去,王妃便拉了她的双手,滴泪道:“多年不见,妹妹怎么这般生疏?”
周氏也是热泪盈眶,两人互诉衷肠一番,彼此将自家儿女带上来相见,“好个姑娘,还是你有福气,我们王府里有个女儿,不过是个庶出,一直养在我跟前,我还当宝贝一般,可见我是有多想要个女儿。”
周氏破涕而笑,推了王妃一下,“你家世子相貌堂堂,太祖子孙,福气可是寻常人能比?”
说说笑笑二人进内宅里去,这王府花园极大。规格也是按照皇室规格,宴在牡丹园中,天下各品各种牡丹几乎全聚集在这里,此时虽是寒冬,却都同时盛开,挤在一处争奇斗艳,五缤纷,或端庄别致,或素洁淡雅,也有妖嫩妩媚,一畦畦,一片片,颇为壮观。 来宾一阵轻风吹过,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此时还有牡丹盛开,可谓壮观,昔年武皇圣旨催花,如今娘娘府中花不催自开,可见连老天也眷顾王妃与世子殿下,可喜可贺啊!”
这位夫人的马屁拍的真叫人汗颜,不少达官贵人以温室催花,冬见春花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偏偏要牵强附会。
一众人虽不耻,也只跟着附和。
王妃但笑不语,领着众人往暖阁中,绽开芙蓉,众夫人按品级入席,而林盈袖与香草香汾等人随侍在哥儿姐儿身后,早知道来王府这样,她可不想来。只好奇家中姨娘为周氏只带她来还闹腾,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争的。
林盈袖哪里知道,这样的席面就算是来看看也是涨了见识。
这席面在阁楼第三层上,窗扇以及梁上都雕刻着形态各异的牡丹花, 四面窗子大开,无论坐在哪个方位,都能看到下面的花海,鼻端花香缠绕,蝶飞舞,歌姬舞姬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只怕瑶池仙境也不过如此。
更有意思的是,杯盏碟碗都是牡丹花样,菜品中也有一两个是花瓣做成,十分致。
众夫人敬酒毕,便行酒令,在场也有武将夫人,便选了雅俗共赏的击鼓传花一类,接着花的或写诗或书画,再不济说个笑话,不过说笑话的都是身边的丫鬟婆子代劳。
戏过半,她们这些丫鬟可以在轮流去下人的席面吃些东西,另外还有主人家的赏赐。
林盈袖让了香草两个先去,听见王妃打听姐儿的生辰八字,大有联姻之意。
林盈袖不禁打量了王府世子,模样倒十分俊俏,说话行事也落落大方,倒是个良配。
只王府未太复杂了些,皇家儿媳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我朝一字王有四位侧妃,都是有诰命在身,而且娘家都是权贵,这位远山王身边也有三位侧妃,其中一位还是当今最得宠的贵妃妹子。




侯门贵妾 第67章:真心
她倒是觉得姑娘还是选个人口简单些的,只要不至于受贫,也远比这样的人家好。
周氏虽没应承,却也有几分松动之意,好些夫人也帮着王妃说道,也有好些夫人看上哥儿,不过毕竟这是在王府也不好明着说,不过是邀请周氏上门做客罢了。
这顿饭吃得倒也宾主尽欢,直到黄昏众人才告辞离去。
回去时,周氏换了马车只留林盈袖在身边伺候。
周氏喝了些酒,脸上又红又热,歪靠在软枕上,喝了两口水,突然开口对林盈袖说道:“席面上王妃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你是怎么看?”
林盈袖早知道周氏只留她在跟前,必定是有话要说,她深吸一口气,反问周氏:“太太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周氏先是诧异,随后便笑道:“ 这里只我们两人,有什么话只管说,即便是说了什么冒犯的话我也不会怪你。”
林盈袖沉吟良久,不慌不忙地说道:“这门亲事自然是好的,也不好。若为哥儿仕途,和府上长远考虑,自然是好的。可是,姐儿嫁到那样的人家,只怕将来日子也不好过。”
周氏一听,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听林盈袖说。
“皇室儿媳,哪怕侧室也非小可,我瞧着席面上一位侧妃倒比王妃还威风,无非是娘家得力。王府姬妾众多,只王妃与那位侧妃有子嗣,妾身与下人们一处吃酒才知道,那位侧妃的姐姐是当今贵妃,又有皇子傍身,听说宫中已经请旨,想给侧妃之子一个爵位.......”
周氏听了脸上露出几分感动来,拉着林盈袖的双手,感叹道:“从前我只疑心你,今日听你这样说,我真是惭愧。”
周氏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虽没有明说这亲事该不该做,只这番说法足可见你对姐儿是真心。”
林盈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道:“这不过是妾身微末见识,以咱们家即便不找王府,少说也是公侯府。远山王府早远离朝政,也是好事,与咱们家相匹配的人家看重权势,且又只是侧,想必许多人都不会愿意。”
“好了,你不必说了。”周氏自然明白林盈袖话里的意思,连忙打断她,压低了嗓音道:“你要说的我明白,只此事还需回过二爷和侯府中,甚至国公府与长公主府。”
林盈袖脸色微变,便不说话了。
周氏咳嗽了两声,对她安慰一笑道:“你也别胡思乱想,我问你的意思,也是心里疑惑,我该怎么和二爷说。你的话令我茅塞顿开,不管如何我不会害了姐儿就是。就算将来姐儿或有不顺,我们齐国公府与侯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林盈袖微微松了一口气, 转而劝周氏,“太太也不必伤感,以咱们姐儿的才情,就是亲王也匹配得过,我朝向来重视嫡正,也不用太过担心。”
周氏颔首,便不说话了,林盈袖扶周氏躺下睡着,因喝了酒的人脸上滚烫,身子容易着凉,便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盖在周氏身上。
到家里才察觉周氏的披风不见了,外头风又大,林盈袖只好强作潇洒,大方地道:“我的披风也是太太赏的,太太若是不嫌弃,您先将就穿着。”
周氏穿着披风也觉得有些冷,有些不忍心。
林盈袖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肯穿。周氏这身子风吹吹就坏了的,吃了酒热热的身子怎经禁得住冷风吹?
周氏也只得作罢,叫丫鬟立刻吩咐厨房烧滚热的姜汤送林盈袖屋里去。
当晚林盈袖发起高热来,整夜头晕脑胀,第二天便起不来让人到规矩嬷嬷处告了假。
周氏知道后亲自过来看过,请大夫开了药,等人不在跟前,说她:“你也是,我在车里等着丫鬟送衣服来也是一样,小姑娘家身子最是娇贵,自己不爱惜等着别人爱惜那可是不成的。”
林盈袖手揉揉太阳穴,她也不是刻意要巴结周氏,只正室还没走,她这个妾岂敢走在前头?惦记着裴垣房里需换被褥,着急回来。
“我见太太有了酒,在马车里也不好。无妨,大夫说不过是风寒,太太您先回去过了病气反倒不好了。”
周氏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也不多逗留,回去一会儿安排了身边一个二等丫鬟秋霞过来伺候,这秋霞在国公府也跟着学了几天医术,让她过来照顾可见周氏对林盈袖有多重视。
晚些时候裴垣回来,见林盈袖这样,背地里也是说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林盈袖喝了药还觉得鼻子出气困难,歪靠在枕头上问裴垣:“是我病还好,若是你的夫人,只怕更难。你宁愿让哪个生病?”
裴垣替她盖好被子,无奈地叹息一声,周氏的身子他再清楚不过,真要着了风寒只怕会要命的。
“这是两码事,跟去的丫鬟就没穿披风了,说到底还是丫鬟们不当心。”
林盈袖哼了一声,翻过去用背对着男人。
什么两码事,一码事,说到底还不是心疼自己的嫡妻。
想到这里不禁又伤感起来,想起自己昨日和周氏说的话,正室就是正室,妾无论身份,还得得宠永远都越不过正室去。
“好了,我这也是心疼你,反倒惹你不快,那我便不说了。来乖乖喝药。”男人手穿过女人的后脑勺,轻轻地将人扶起来。
林盈袖眼圈微红,看着男人贴心地吹着药,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不敢和你正室比,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心想着你若是个穷小子该有多好。”
男人被触动心思,反问:“我若是个穷小子你还会嫁我么?”
林盈袖认真地点点头,“你若是和唐秀才一样,用安葬我爹作为我出嫁条件我是不允的。你安葬我父亲并没有要求什么,哪怕吃糠咽菜我都会跟着你。”
裴垣捏着勺子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突而笑了起来,“行了,别说糊涂话,喝了药好好歇着,我也不会让你吃糠咽菜。”




侯门贵妾 第68章:爱上了才苦
林盈袖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掌心的玉正是裴垣挂在她家窗口的那块,“当初我卖了这玉或许我们无缘再见,我知道你放下这块玉的意思,只不愿受您大恩,还卖了您的贴身之物。我也不知道我会被送到谁家做妾,不知道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人可以忘却,情却不能。”
她慎重地将玉放在男人的手上,眼眶里满是泪,“原是我不该痴心妄想,既然选择做人家的妾,就该安守本分,不该想不该想的东西。物归原主,妾身以后再不敢生妄念。”
玉在男人的手心里,只觉无比的沉重,玉还带着她的体温。
虽然近在咫尺,却觉得再也抓不住这人。
裴垣握紧了玉,看着林盈袖满脸泪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像是有一双手正撕扯着他的心脏。
“二爷该去上房陪陪太太,近日七老太太过来,怕是有许多事情需二爷拿主意。”林盈袖含泪带笑地道,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哭,千万不能哭。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男人最终还是走了,掏空了她的心脏,泪模糊了林盈袖双眼,她盖着被子放肆地痛哭了一回。
无可否认,她真地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并不属于她的男人。
妾等同奴婢,可通买卖。她不想哪天因为她的爱成了她犯错的原因,从而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她也想过得过且过,从一开始就这样想的,只是她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
哭累了抱着自己和被子睡着,今日这番话若是得罪了裴垣,那便更好,他若再不理会她,还能断的干干净净。
林盈袖的病越见严重,当晚烧的人事不知,采苹到上房回话却被人拦了下来,没法只得去回当家的王姨娘。王姨娘听见说不好,便让下人将林盈袖挪到偏远的小院里。
说是怕过了病气给裴垣,家中两位主子都见不着,采苹只得眼睁睁看着林盈袖被落到了最偏僻的屋子去。
裴垣拿着玉并没有去上房看周氏,林盈袖的话像是走马灯似得在脑子里回放。她和赵姨娘、王姨娘一样都是他的妾,给他生儿育女,给她解闷儿。
但她和她们又不一样,她会生气不理人,还会和自己斗嘴,会细心地关注着他的一切。
直觉告诉裴垣,林盈袖这回不是闹脾气,她是真的想变成和赵姨娘王姨娘她们一样的人,一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林盈袖没闯入生活时,裴垣以为的妻子就该像周氏那样,出身高贵,贤惠。有了林盈袖,裴垣才知道,什么叫做自己的女人,她像个大孩子似得每天等着自己回来,问问有没有给自己带好吃的东西,会哄人开心,会因为他去别的女人房里生气。
这才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为了自己做该才做本分的夫人和姨奶奶。
往日两人一处相处的情形浮现眼前,回想起来男人唇角溢出了一抹笑,和林盈袖在一起不用公事公办,也不用做到公平。她要的只是他一句好话,便可以开心一整天,一朵不值钱的绢花便会给他实际的好处。
她不要他给多少金银珠宝,也不会争宠,更不会为了讨好他而刻意装贤惠、装大度。
手里的玉静静地躺在面前,再没有了温度。
往日他这样呆呆地坐着,她会悄悄地走到他身后,蒙住他的眼睛,傻乎乎地让他猜。或者是朝自己做鬼脸,扮小丑.....点点滴滴,他们相处的日子是那么轻松、快乐。
林盈袖搬到别苑去,也不知道是想明白了,还是大夫的药见了效,竟然慢慢的好了起来,不过三五日的功夫也能下床走动。
只心境大不如前,针线活儿也都丢在一边。
这日府中格外热闹,七老太太终于进府,这位也是直系的婶子,不过七太老爷是庶出。
周氏带着赵、王以及婉儿姑娘在二门口恭候,这位婶娘早年守寡,膝下只两个儿子,一位也得了功名,放了外任做个小小的县官,另一位却是不成器的,比裴垣还大好些年纪,却还是白身,一无所成只知走狗斗鸡寻花问柳。偏老太太溺爱得不行,连同这位爷和娘子一并跟了过来。
周氏迎着老太太到厅上,亲自奉茶,这老太太满脸挑剔,不是茶水烫了,就是周氏不让两个孩子拜见祖母,不懂规矩。比正经婆母还多事儿,几个妾对着老太太的小儿媳是跪了又跪。
林盈袖听着,反倒说:“这回倒多亏病了,否者我只怕也少不了过去跪几遍。这老太太身上可有诰命?架子这样的大,咱们太太也就忍着她不成?”
采苹一拍桌子,摇头晃脑地道:“这位看官问的好啊!这盐运使大人嫡妻乃是皇室之后,又有诰命在身,然长幼有序,为难不了老太太,便拿了弟媳妇作伐子。”
轮到这位老太太的儿媳妇与周氏厮见,周氏故意等人拜完了,才拿出诰命的身份来,这老太太小儿媳宋氏少不了按照朝廷的规矩,对周氏磕了几个头。
这宋氏也是老太太的侄女儿,看到自家儿媳妇被这般作践,那脸黑的跟锅底似得。
林盈袖听着前仰后合,这老太太若是和气以周氏的脾气,断然不肯这般给客人没脸,别说这样,就是侯府大夫人出身也比不过周氏。
“还有呢?”
采苹接着说,然后是用膳,这老太太说什么媳妇该伺候婆母用饭。周氏可不是她家儿媳,便让宋大娘子站着,等她们吃完了让宋娘子吃剩下的。
连日赶路人已是疲惫不堪,还要在一旁伺候着,这宋娘子可是苦不堪言啊
用过饭周氏让王姨娘带着客人到客房居住,老太太这回倒没说什么,只叫了婉儿姑娘过去问话。
“今儿倒是说起二爷跟前的姨娘太少了些,按照侯府的规矩,还该添上一位才是。太太没理会,只怕老太太不会轻易罢休,姨奶奶你这是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听说七老太太一家子要在咱们家过年呢!”




侯门贵妾 第69章:你不心疼我
因林盈袖病的急,王姨娘又说怕是什么大症候,因此连采溪都不让过来,只留采苹一个伺候。
每日送来的膳食也都以清淡为主,一点荤腥油腻也不肯沾。
日日这样,只怕没病也要吃出病来。
“我去领咱们午饭的时候,哥儿身边的奶娘还说,哥儿和姐儿一直惦记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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