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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贵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里小喵
七老太太让几个唱的随意唱来,又道:“许多大户人家都有自家的家乐,知晓主子喜好,也规矩。怎么你们这里连个家乐都没有,侄儿媳妇你也该安排着才是,二郎平素同僚来访,也不至于冷落客人才是。”
周氏脸上扯出一抹笑,朝七老太太举了举杯,“婶子说的不差,只二爷说我们放外任之人,该以国事为重,岂可贪图享受,因此家中不允养家乐,也就是平时有客才找些官伎。”
宋氏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他伯娘是最贤惠的,家中的小姨娘,小丫头都是穿金戴银,比我们这些正经太太还体面。婆母你是不知道,今儿与他伯娘和小他伯娘们斗牌,我输的不是银子,是底气。”
一句话,洗面上安静了下来,裴垣喝了两口酒,让人捡细细的曲儿唱来。
主子没了兴致,底下人也不敢说笑,林盈袖与蓉姨娘两个先告了假,出去走走,赵王俩个姨娘也借故要走,谁知道赵姨娘走的时候被人踩了裙摆。
回头却见裴庆长子正踩着她的裙摆,笑嘻嘻地看着她。
赵姨娘扯了两下裙摆,见扯不动便冷了面孔,道:“劳烦小哥儿高抬贵脚,妾身要出去。”
“我就不放怎么了!除非你跪下来求我。”
小孩儿声音大,主席面那边听的一清二楚,周氏看了裴垣一眼,见裴垣没说话便也不好开口。
而七老太太一家却像是没听到似得,连制止的意思都没有。
赵姨娘也是个有气性的,冲着那孩子道:“你仔细了,好歹我也长你一辈,我跪你?不怕雷劈了么?”
“我呸!”那孩子照着赵姨娘的脸上啐了一口,大声地道:“你长辈?你不过是我二叔的奴才,也就是我们裴家的奴才,奴才不跪主子,你还反了天了不成!”
话音刚落,宋氏竟然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仿佛是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这边林盈袖和蓉姨娘才出来,听到里头动静大便偷偷地凑到门口偷听。
听到这里,不禁为这一家子担忧,即便赵姨娘是半奴,那也不是一个外人羞辱的,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这一家子不是摆明了打裴垣的脸么?
赵姨娘气的浑身发抖,自打她在裴垣身边伺候,这种气还是头一回受,便顾不得什么礼不礼的,推了那孩子一把,撤回裙摆径直朝门口走去。
这孩子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林盈袖和蓉姨娘两个见赵姨娘过来,赶紧离开,得里头发现大家都尴尬。
赵姨娘就这么走了,那宋氏听到孩子哭立刻走过去,将自家儿子扶起来,扯着孩子到周氏和裴垣面前,哭着嚷嚷:“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们处置罢,他也不知道怎么入不得你们家的眼,前几日小的打,今儿叫你家姨娘给打了。我也不用活着了,你们连我一并打死罢了。”
母子两个俱放声大哭起来,裴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周氏也觉尴尬,劝也不是,说也不是。要说起来赵姨娘也没错,但孩子毕竟是客人。
“听说这孩子定了亲,谁家的闺女?”裴垣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母子两个的哭声。
七老太太咳嗽两声,“是他亲大伯定的,说是一个乡绅家,家境不错,姑娘人品模样也都过得去,事儿只是两家通了气,并没有交换帖子。”
言下之意还没有定,连宋氏也都听了进去,与裴垣有来往的人必定不是小可人家,若是裴垣保亲,什么样的权贵高攀不上?
裴垣招手叫那孩子过来,宋氏连忙将人往裴垣跟前推去。
这孩子生的虎头虎脑,只双眼在丫头们身上乱描,举止猥琐,不是个成才的模样。
“可念过书?”
那孩子看了看祖母,点头说认得几个字。
裴垣便让他背三字经,只背了十几段,错有八九处,磕磕巴巴连裴庆听着都忍不住皱眉头。
宋氏脸上嘻嘻笑,朝裴垣道:“她伯父,咱们家不敢和您家比,不过跟乡下教书先生学的,不过是会写自己的名字,不做睁眼瞎子罢了。”
这话可是笑话,裴建章三岁就能把三字经背流畅,如今六岁上,已经在念《四书》。就是姐儿也是千字文念的熟稔,字也是写的工工整整。
裴垣面无表情摆摆手,叫那孩子停下,又问他可曾习武?
七老太太面色也渐渐冷了下去,想阻止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暗恨裴垣多事,怨自己孙子不成器。





侯门贵妾 第77章:赖上了还
裴垣问完了,向裴庆道:“堂兄,咱们家的孩子可不能一味溺爱了,咱们家三房、四房、五房家中的孩子们就是不走仕途,也要念几年书,科举不成便从商或务农,你这文不成武不就,往后靠什么安身立命?”
一席话问的裴庆母子夫妻脸都白了,他们这一房老大虽不算有大出息,也是出了仕。这裴庆把家中老底花个光,别说孩子们,就是他自己都过得艰难。
“这不就来求上了叔叔您,我们家的确没出息,早年我们家二郎也曾从商,无奈心实,遭人骗了。这两年务农,偏又天公不作美,地里没成,实在艰难。若是叔叔看在同一祖父的份上,照拂一二,我们也不至于饿死。”
说着宋氏让两个孩子给裴垣磕头。
裴垣不肯受礼,直言道:“既然叫我一声兄弟,自然要提携的,不过你这什么都不成,我也不知该往哪儿安插。”
七老太太起身,走到裴垣跟前就要跪下,被周氏拦住。
老太太老泪纵横,拉着周氏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侄儿媳妇,我们家没福气,娶不上像你这样的高门大户的贵女,不然也不知落魄到这个地步。”
听了这话,周氏一把撇开了老太太,合着像她这样的身份的,是谁都能娶上?
裴垣让周氏先回去歇着,当着七房一家子的面说道:“你身子不好,府里的事情别操心,横竖还有王姨娘她们几个。”
周氏朝老太太福了福身,道了声告辞也就离开了。
主母都离了席面,妾室们自然也都不会再进去。
晚些时候裴垣来林盈袖屋里睡觉,林盈袖见裴垣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也就没多问。
横竖这家里一点小事儿人都会传开。
次日晴空万里,柳州地处南方,就是冬天也难见一次下雪,只风冷得跟刀刮一般。周氏昨夜熬了夜,病又加重,一大清早请大夫,熬药,蓉姨娘贴身伺候着。
调查库房的人也都停下了手,王姨娘的脸上也见了笑容,晌午阳光正好,丫鬟们都将屋里的被子报出来晒。
姨娘们闲着无事,聚在一处做针线活儿,把昨晚伺候暖阁的一个婆子叫来问话。
这婆子昨晚在暖阁热酒顿茶,走在最后一个。
这婆子说,昨儿晚上这七房一家子先是求,好话说尽。二爷就是不松口,这一家子又来硬的,说不答应便在这里住着不走了,那宋太太寻死觅活,闹着要和离,二爷一句请便,这几个人便没了主意。
“这七老太太不是和京里二老太太关系最好,怎么不去求二老太太?”
赵姨娘在侯府呆的最久,当初还没分家就在裴垣身边伺候,她向二人道:“二老太爷和七老太爷是一母同胞,二老太太是官家女,虽是庶出,娘家只她一个女儿,家里自然待她不一样。这七老太太不过是奉承巴结嫂子巴结的好,人家也不过是面子情。”
“真去京里,她敢去见咱们老侯爷和老太太?还不羞愧死!咱们家世子虽说平庸,不过命好是嫡长子,老侯爷也是打着骂着教导过来的。咱们老侯爷最恨家中晚辈不务正业,就这样到京城,不怕被剔除族谱?”
难怪找上这里,裴垣是晚辈,多少也得给婶娘几分面子,这算盘是打的真好。
“还有那个什么宋太太,你是没瞧见进府的时候多寒酸,穿的还不如我身边的小环,还只顾着瞎充夫人娘子。对了,这宋太太是个什么出身?”
王姨娘放下针线,捏了捏自己的脖子,“是七老太太娘家侄女儿,七老太太娘家不过是个富商,家中兄弟姐妹又多,宋太太是七老太太妹子的女儿,那七老太太的妹子家境不好,想替妹子分担,这才迎娶了过来。”
赵姨娘一脸鄙夷,赏那婆子几十个钱,让她先下去。
“这几日家里几个守夜的婆子说,晚上看见有人影翻墙进来,咱们家二门内有婆子巡夜,外有小厮守夜值班,外人怎么能进来?我瞧怕是府中有内鬼。”
林盈袖正在做针线,不小心扎了手。
两个姨娘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眼神怪异。
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有人高喊有贼,林盈袖翻身起来,让丫鬟掌灯。
周氏新给林盈袖这里安排了三个丫鬟过来伺候,林盈袖给起名绿珠,翡翠,抱琴,今晚守夜的是翡翠和绿荷,听见林盈袖叫,立刻点了灯笼进来。
“奶奶,可是要喝水。”
林盈袖起来,叫把院子里的灯全点着,让她们两个在房里打地铺,不许随意离开半步。
这两个丫鬟是裴五才买回来的,裴家规矩大,里头要的丫鬟都是先教导了,且手脚干净规矩的才能够选进来在主子跟前伺候。
主子吩咐,便无二话,直接拿了铺盖在地上。
林盈袖这才躺下,但始终心绪不宁,心里不安的很。
上回闹贼进来的是唐墨行,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能通过这重重守卫翻墙进来的,显然是有人做了内应。
当时裴垣察觉帮她解围, 把唐墨行当成翻墙盗窃的贼人,赶出裴府,一封书信告到学里革去了功名。事情算一段落,可接应唐墨行的人还没揪出来。
这人上次没能害她,指不定这次又故技重施,这回裴垣在二门外头,隔着这么远裴垣就算是想帮衬她,也要顾忌人言可畏。
还好这里丫鬟婆子多,离周氏的屋子也近。
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请安时周氏提起过这事,申斥了当家的王姨娘,让守夜的婆子再加人手,突然问起林盈袖身边的丫鬟。
两个丫鬟俱说昨晚与林盈袖一起睡的,未成离开半步。
周氏见这样也就没再多问,不知道是不是周氏问的缘故,家中下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说是直接说是家中有人未嫁时与外男有首尾。入府之后,还念念不忘,甚至连上次游湖偶遇的事情都说是刻意为之。




侯门贵妾 第78章:处置
这些谣言自然是一字不漏传到了林盈袖的耳朵里,少不了七老太太那边知道,把周氏还有王姨娘叫了过去。
除了施压之外,还强逼着将婉儿姑娘塞给周氏,府里闹贼有损姑娘名声,那婉儿姑娘也是寻死觅活,无奈周氏只能将人给带了过来。
裴垣早就明言,不会纳婉儿姑娘为妾,事情闹到这一步周氏也觉为难,原本这些小事不该告诉裴垣,这回少不了也要让裴垣决断。
这阵子北边闹雪灾,物价上涨,私盐猖狂,裴垣忙于公事,家中小事自然是不耐烦。
但周氏求情,少不了要给几分面子,想了一回道:“我们盐司有位同僚嫡妻过世半载,最近想娶继室,你告诉表妹,愿意咱们给她准备嫁妆。若是执意不肯,那算她是我的妾,送回京城伺候老太太去。”
盐司虽官职小,毕竟是个官太太,做正室,不用看主母脸上,且裴垣的态度明了,婉儿姑娘欣然答应。可七老太太却不答应,死活不同意裴垣的安排。
闹贼的第三晚上,守夜的婆子突然尖叫一声,几个婆子掌灯看去,果然一个黑影窜到花园里,连忙通知管事媳妇们,这夜整个内宅花园灯火通明。
周氏也被惊动,让即刻搜查,一处都不能放过。
林盈袖的院子靠近周氏的屋子,为了不惊动周氏,所以最后搜查,到搜查她这里的时候天已将亮,先从丫鬟屋里开始,然后才去后边耳房,谁知道刚走到后边就见一个黑影往后边跑了,且从背影不难看出,是个男人。
林盈袖也吓了一大跳,自从闹贼,每个晚上都会留两个丫鬟在自己的屋子睡觉。
谁能想到人还是在她院子出现,婆子们朝黑影追了去。
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林盈袖哪里还睡得着,叫丫鬟们伺候梳洗了,准备着到上房和周氏解释。
听得正房里有动静,林盈袖立刻到周氏廊下跪着,这件事她就算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不管对错先到周氏这里请罪。
大约贵了一炷香的时间,家中妾室们来上房请安,这些人都当没看见她似得。
香草请几个姨娘进去,说了一会儿话,用过早饭这些人才出来,一直到晌午香汾才出来请林盈袖进去。莫说冻,就跪了这么大半天,林盈袖哪里还站得起来,香汾看不上叫了两个丫鬟将她搀起来。
林盈袖双腿早已麻木,任由丫鬟们将她拖进去。
周氏脸色苍白,人歪在炕上,咳嗽的次数比往日也多了不少。
想必昨晚上周氏也没有睡好。
“妾身给太太请安。”
香草在后边给周氏拍着背,周氏用手捂着口咳嗽了几声,让人拿甘草来含在口中,这才好些。
“林家的,我和二爷待你如何?”
林盈袖听得这句,不由皱了皱眉头道:“二爷和太太待妾身恩重如山,尤其太太,自从我过门之后太太对我信任有加。”
周氏垂眸看着林盈袖,微微咬住了下唇,一字一顿地道:“既然我们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做这样的事情?”
林盈袖跪得笔直,眸低清澈,语调不急不躁,“太太明鉴,从闹贼那天晚上开始我便让两个丫鬟跟我一起睡,若我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何不遣散丫头?前院发现有贼,我便叫了丫鬟来我屋里,既然被人看见,我们也该瞒着或者是嫁祸给别人,又为何还在人搜查的时候故意出来让人看见?”
周氏却不听她解释,直接说道:“苍蝇不叮无缝蛋,若不是你和那人有旧,别人又怎么会做下这样的圈套?林家的,你可知道女子的贞洁大过天。即便没有什么,那么多人看见你屋子里跑出个男人,就算没什么,你的名节已毁。”
林盈袖心沉了下去,周氏说的不错。狮子街苏财主的女儿因晚上有贼闯入,虽只偷窃,但被人当做风流韵事传颂,那姑娘亲事被退。退亲之后,那姑娘当天上吊自尽,留下遗书。
无论此事真假与否,裴府是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太太——”
周氏移开目光,淡淡地说道:“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此事若我不给大家一个交代,咱们家的名声可就完了。看在你替我照顾孩子的份上,你即刻拾东西,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去庄子上,等日后回京送你去家庙修行,又或者大家忘了此事,照旧你还是咱们家的小奶奶。”
林盈袖只觉如至冰窖,顿时瘫坐在地上。
周氏别过脸去,不忍再看,滴泪道:“你放心,你进府还有之后我赏你的东西,你都拾好了带走往后日子也会好过些。”
林盈袖人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连怎么回的屋子都不知道,采苹和绿珠已经将东西拾好,外头的马车也准备好,府中一等管事王喜嬷嬷亲自送她出去。
“奶奶,太太这么做也是为你好,若是按侯府的规矩,是即刻勒死。”
林盈袖叹息一声,她何尝不知周氏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只是就这么走了,连道别都没来得及说,不有些遗憾。
将做好的冬靴交给王喜家的,“劳烦妈妈帮我把这双鞋交给二爷,不必说是我做的。”
再舍不得也是要走,跟了嬷嬷们往后门去,马车和跟去的嬷嬷都已经等着。听王喜家的说,那庄子就在城外不远,她的吃穿用度按照府里规矩减半。
临上车时,看见一个人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走过,林盈袖有些好奇,这人穿着家中管事的衣裳,却是她没见过的,因问王喜家的。
“这是王姨奶奶调来的采买管事,王春儿,你看带方巾就知道,读过几年书。”
林盈袖点点头没再说话,仿佛记得昨晚私闯她院子逃走的贼就是个戴方巾的,唐墨行被革了功名没资格戴方巾。
“昨儿晚上的贼就是戴方巾,王妈妈你可记得前些日子,赵姨娘砸的珠花用假东西代替珍珠,我瞧着事有蹊跷。”
王喜家的是个通透之人,一听自然明白过来,看了那人一眼,压低了嗓音道:“此事不好轻举妄动,奶奶您先到庄子上去。”




侯门贵妾 第79章:庄子
林盈袖知道王喜家的是周氏身边第一得力人,放心的点头,上马车。
走了半日天黑才到庄子上,乡下倒是比城里冷了许多,好在屋舍宽敞,又是才打扫过的,一行人铺床叠被,点上火盆,早早歇下。
这里除了贴身丫鬟,其余伺候的全是庄子上安排。吃食和用度上比裴府中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胭脂水粉受罚之人不得用,吃的大多以素菜为主,都是地里现在,要吃肉只有过节才有。
不过这里鸟语花香,也远离了裴府里的纷争。
林盈袖被送出裴府裴垣还不知道,除了公务便是为婉儿姑娘的亲事。七老太太还指望着婉儿姑娘得宠了,为他们一家子说好话,所以这事儿只有悄悄地做。
周氏不提起,别人自然更不会多事,到那边人上门提亲,交换了庚帖。裴垣让一干妾室替婉儿姑娘好好准备,这才察觉林盈袖不在府上。
正要发作,王喜家的立刻将林盈袖出门看到的采买管事押了上来,细细回明了自己查到的事情。
这采买的在裴家管事不到三个月,在外头买个房子,丫头,置办田地。三个月的月俸就是当家太太也没这么多。
周氏小心翼翼地看了裴垣的脸色,铁青着脸质问王姨娘:“这就是你找的好人? 这要是传出去二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一个二等管事便这样。”
跟着裴垣的周四家的赶紧陪笑脸,“太太,我们跟着二爷来这里也有好几年,可是什么都没置办,房子还住着主人家的。”
周氏摆摆手,安抚了周四家的,让周、裴、王、刘四位管事妈妈立刻拿了账本对账。
将这采买的送官查办。
“爷、太太开恩,这是我娘家兄弟,因家中父亲与阿娘离世无以为靠,这才投身这里。她置办的产业都是老太太给我的嫁妆还有我变卖首饰的银子,并不敢动用公中。太太若是不信只管叫人查验妾身屋里的东西便可知,妾身并不敢说假话,前些日子买了假货,妾身正在用自己的份例弥补。”
王姨娘哭得满脸泪痕跪爬到裴垣脚边,拽着裤腿,哀求道:“二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权且看在老太太的面上,这是我们王家唯一的根苗,若是送官哪里还有活路。”
周氏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道:“即便是你兄弟来,也该知会咱们一声,当初林家的娘家人来你见我和二爷可曾苛待过?分明公账都成了私,还是你自己的过错,能怨谁去!”
王姨娘不由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拿什么和她比?人家是太太的亲信,爷心坎上的人。不是我疑心太太您做事不公,是咱们这些人浮不上水去!”
周氏气的发昏,靠在桌上喘气,裴垣叫人准备救心丸,周氏吞下药材觉好些。
看着王姨娘,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怒道:“林家的是我叫人抬进来,做错了事情也是我叫人抬出去,你不服那你回京城问过了老太太再来跟我说道。”说着犹觉气不顺,叫刘家的来教导教导王姨娘规矩。
看着脸发白的正妻,哭的梨花带雨的王姨娘,裴垣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赵姨娘最会察言观色,见状连忙亲自奉茶到裴垣跟前,声音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二爷消消气,您这几日公务繁忙,内宅里的事情不该你心。”
说罢扭头又说王姨娘,“王家妹妹还是少说两句,太太跟前咱们岂能顶嘴?传扬出去岂不是说咱们家没了王法不是。”
王姨娘只得不甘地闭上了嘴,心里却一阵阵不服气。
裴垣看了一眼有些难以支撑的周氏,让人扶周氏回去歇着,这里的事情他会处理。
等周氏走了,立马甩手给赵姨娘,自回书房去,琢磨下怎么着把林盈袖接回来。都说妾是用来取悦主子的,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些且是用来气自己呢?
说得上话的人都走了,赵姨娘在裴垣刚才的位置坐下,端起茶盏吹了一下,然后又放下了茶盏,这才慢里斯条地道:“老太太娘家的亲戚自然要给几分面子,送官便是不能了。”
话刚落,两个押着王春的小厮立刻松了手。
“不过亏空还得查,我不问客人,少不了要问当家的王家姨娘了。不然难向二爷和太太交代,王妹妹你说是不是?”
王姨娘一听,顿时眼圈就红了起来, 脸色铁青,心里惊怒交加,豁然站了起来,冲着赵姨娘骂道:“好个贱人,当初你交钥匙的时候,我没查你的,到你接手反倒要查我,谁知道你有没有亏空?”
赵姨娘翘着二郎腿,皮笑肉不笑的睨了王姨娘一眼,“王家妹妹,我可是没换过太太安排的管事,不过是照章办事。就算有了亏空那也不干我的事,谁叫你把自己的亲弟弟安插进来。”
说着她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发抖的王春,轻哼一声,扶着丫鬟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走过王姨娘身边时,拍了拍王姨娘的肩膀,“你呀,还嫩了点。”
林盈袖在庄子上也是无聊,本来还想四处看看,谁想连大门都不让出一步,怕冲撞了。
厨房伺候的也是做一次饭打一次秋风,说冬日里粮食和菜都涨了价,府里给林盈袖的份例不够吃的,言下之意让林盈袖吃饭自己掏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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