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里小喵
林盈袖翻了个白眼,这赵姨娘哪只眼睛看到裴垣为王红衣伤心了?
要不是她求情,王红衣还能活着生下这个孩子?
裴垣歪靠在软枕上,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似漫不经心地道:“那依你看,这孩子该怎么着?”
赵姨娘听着这话有些不对,抬起头看着裴垣,犹犹豫豫地道:“要不然给林家姐姐养着?横竖家中奶娘丫鬟都有的......”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赵姨娘被裴垣犀利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慌。
裴垣又看着站在周氏身边奉茶的林盈袖,“你养这孩子吗?”
林盈袖摆摆手,像是生怕裴垣会把这孩子给她似得,“二爷还说我淘气,像小孩子,小爷和大姑娘那么大的孩子还能一处玩,这么小的我是没能耐的。”
裴垣不做声,又问蓉姨娘,蓉姨娘有些想法,但看了赵姨娘一眼,弱弱地道:“我没资格养王家姐姐的孩子。”
“行,那赵姨娘养着吧!你带了她即刻出去,到姑子庵里头,好生照顾孩子!”
裴垣让厨房摆放,似笑非笑地道:“既然赵姨娘要走,咱们也该给她践行。”
赵姨娘吓得瘫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裴垣周氏等人早去了厅上。
丫鬟扶着赵姨娘起来,小声道:“姨奶奶快些过去吧,厅上摆饭,二爷不高兴您再不去伺候,只怕家里头真没您的立足之地了。”
赵姨娘虽有丫鬟扶着,还是有些腿软。别看裴垣是个书生,可是最冷最无情的,哪怕是跟在身边多年说赶出去就赶出去。
没走两步便晕倒了,丫鬟叫嚷起来,几个人将赵姨娘扶到耳房歇息。
屋里大家谁也没去看赵姨娘,一会儿下人来报,说赵姨娘是积劳成疾,需要静养。
这病可真来的巧,周氏也没说什么,只让大夫给赵姨娘开方子,好好调养一阵子,管家的事儿暂且不用她操心。
裴垣听见周氏的安排,放下筷子,端详了周氏半日。
周氏被看的心里不自在,起身赔笑问道:“二爷只管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安排的不妥?”
“王红衣死的不明不白,太太想过将来怎么和老太太交代?”
周氏脸上有些尴尬,她见裴垣对王红衣的死不闻不问,对孩子也十分地不上心,便不当一回事儿,谁知道裴垣竟然问了起来,显然是她这个做正室的没当好家。
“那依二爷怎么说呢?”
林盈袖神色淡淡地坐在一旁喝茶,冷眼旁观,根本不上去凑这个热闹。
横竖不与她相干,何必多事呢?
裴垣看了周氏一眼,没说话继续用饭,将自己的饭碗递给林盈袖,“腌笋鸡尖汤。”
林盈袖双手接过碗,半碗鸡汤盛好,先吹了下,试试不烫了才递过去。
林盈袖看着裴垣喝汤,扯了扯周氏的袖子,柔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人在咱们家去的,也该查出来死因给故去的妹妹一个交代,另外老太太那边也会问起的。”
下药的人肯定不会是王红衣自己,有哪个女人不爱惜自己容貌的?况且胎儿大了不好生大夫也和王红衣说过。
周氏听了林盈袖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屈了屈膝对裴垣说道:“王家妹妹的事儿我心里也难过,多年的姐妹,说没就没了。这女人生产的事儿呀,不都是一脚在鬼门关里头,二爷突然问这话,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周氏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汤又喝了一口递给林盈袖,道:“太太,有些事儿说明白了没意思,家里连门房的小厮都知道了,就不用我明说。”
周氏闻言脸一下子就黑了,屈膝答应,“是,妾身一定办好。”
用过饭裴垣在耳房休息,蓉姨娘和如曼姐妹一旁伺候打扇,林盈袖被周氏留了下来,商议着查查谁给王红衣下了药。
裴垣都亲自过问了,事情不办妥当了连她这个正室的脸面可没地儿搁。
这事儿要查不难,从当家的赵姨娘查起,她有直接的关联。
然后是采买的,还有王红衣身边伺候的,挨个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周氏的意思,让林盈袖帮着查,陪着笑脸央告道:“好妹妹,我这里事儿多,你帮衬着些,回头姐姐谢你。”
林盈袖哪里敢要周氏的谢,况且周氏待她不错,上回借周氏三百两银子周氏也没叫还,有银子给送去周氏说什么也不肯,只说自家姐妹不必如此。
这个忙,她是要帮的。
从上房出来,即刻让人绑王红衣屋里的人全带来问话。要查,少不了先从王红衣屋里的丫鬟婆子查起,别人倒还好,只那张嬷嬷骂骂咧咧,开口闭口就说自己是老太太屋里的人,谁也没资格动她。
侯门贵妾 第127章:审问
廊下坐着喝茶,身边两个丫鬟打扇,镇定自若地看着张嬷嬷闹,闹得厉害了便朝裴五家的使了个眼色。
那裴五家的上去就是两个耳刮子,沉声斥道:“你仔细,小奶奶是奉太太的命,拿你们问话。人命关天,莫说你是老太太屋里的,就是宫里伺候的也是问得的。”
裴五家的是裴垣的奶嫂子,拿裴五管着家中几个庄子,又是裴垣的亲信,谁敢得罪?
张嬷嬷住了口,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不忿地道:“即便是问话,我早不当王姨奶奶屋里的差,有话也该问李嬷嬷和那几个丫头。”
“忙什么?”林盈袖让人将其余的丫鬟婆子带到柴房关押,特别吩咐看仔细了,有逃走自杀的责任在看守的人身上。
等人押走,先是上上下下打量起张嬷嬷来,这婆子身上穿着往年的旧衣,手上戴了两个素银镯子,双手粗糙,显然即便是退了出去也要为生计忙活。
“张嬷嬷从前在老太太屋里是做什么的?”
问起前事,张嬷嬷挺直了腰板,“老婆子我从前是老太太屋里管茶水的,老太太屋里的茶可不是妾室们喝的那些,那可是大有学问的。”
林盈袖点点头,接着又问道:“王红衣死前说她托你买药害我,药你儿子从外头买回来,你儿媳妇带到内宅里,可有此事?”
那婆子瞬间焉了下去,吓得连连摆手,“小奶奶可别听信王姨奶奶胡说,我们一家子都是老实人,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
“那是谁去找唐家的女人,让她家儿子上咱们家闹来着?”林盈袖又补充了一句,“二爷可是拿了那唐家人,在衙门里头问什么答什么,你若瞒着我,不但你,连同你孙子都没好日子过。”
张婆子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
林盈袖也不着急,等着张婆子自己交代。
那张婆子很快就镇定下来,朝林盈袖磕头道:“小奶奶,这是没有的事儿,我们家人口多,平日我在外头接些活计做,宅里的事儿我真是一概不知啊!”
林盈袖也不再逼问,让人将张婆子带下去单独关押。
又让人带了李嬷嬷来,这李婆子朝林盈袖福了福身。
“听说你懂些药理儿?”
李婆子先答了是,然后又说不是,“只是懂些皮毛而已,姨奶奶保胎有大夫,还有太太派来的医女,轮不到婆子我。”
林盈袖闻言,心里冷笑一声,再次提醒,“那张婆子可说一切都是你和王红衣指使的,你们姨奶奶是死了的,那便是你的主谋,你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可都会受到牵连。”
李婆子慌了,跪下举着手掌,“天地良心,小奶奶,我是懂些药理的东西,可我没帮着王姨奶奶害人啊!我是姨奶奶从娘家带来的,可姨奶奶和张婆子走得最近,有什么事儿也只和张婆子说。您别看张婆子如今出去了,每个月王姨奶奶可送了不少银子给她使。”
这就算拉开一道口子了,林盈袖点点头,让人带李婆子下去细说,叫一个会写字的丫鬟,一笔一笔写下来让李婆子画押。
搜查李婆子的丫鬟们回来,拿了一包银子,看到包银子的包袱,林盈袖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块绢布是她娘家送她的,样式也是外头的,林盈袖记得这料子还没上身做衣裳,怎么就到了李婆子手上?银子堆在桌子上,林盈袖将绢布递给身边的采苹。
采苹也是吓了一大跳,林盈袖的嫁妆都是她保管着,锁在阁楼上,钥匙就她一把,林盈袖一把。
“奶奶,这钥匙一直都在我身上,没人碰过。”
林盈袖点点头,她记得只给过采苹和红袖两个,赏给她们做衣裳,并没有给过别人。
这块布大约两块手帕大小,裁剪的整整齐齐,像是专门剪下来似得。
这一包银子也不少,大约六十多两,若是买丫头,一等的可以买三四个,小丫头可以买七八个了,寻常人家一年二十来两银子就够过一年的。
李婆子这样的,一年月银也不过四五两银子,得存多少年才有这么些?
另外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加起来大约也有二三十两银子,只这些东西都没个标志,府里主子们赏的东西都是一样,比如这珠花,几乎是每人一支。
“这个要查也不难,哪位没有那边是哪位赏的李婆子。”
林盈袖没答话,这东西又没刻上名字,一句被偷了不就赖过去,还是不打草惊蛇的好。
然后是王红衣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问完了话都是单独关着,拿了李婆子的供词给周氏交差。
李婆子倒是招了些,在裴府里给周氏下药,买周氏屋里的人换了周氏的药,还有怂恿唐墨行母子在裴家闹等等,唯独少了川乌头的事儿还有这次王红衣被人下药的事儿。
周氏看着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拿着供词看了又看,脸上也露出了欢喜之色,“我就知道你是个能办事儿的,这事儿果然妥当。”
林盈袖看到周氏这副表情,也不忍心泼她凉水,心里不由得轻叹一声。
不过也还好,那凶手也并非是完全把自己摘干净。
王红衣也算是自食其果,她害别人,也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不过到底没说是谁给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还需查清楚,我今儿把赵家的给关了起来,她身边的丫鬟都交给上夜的看守。”
林盈袖眉头微锁,半晌之后,才说道:“太太也不要声张供词的事儿,今儿看管的,还有在跟前听着的都是从二爷庄子上调来的人,我都打过招呼,谁也不会多嘴。”
周氏也是这个意思,把跟前的丫鬟全部打发出去,“今儿蓉儿出来,如曼姐妹两个勾搭二爷,惹了二爷不快,若别的丫头也就罢了,可这两个是上头打发来的,你可有个主意?”
这事儿还真不好办,裴垣没有房的意思,若是别的丫头大不了赏了小厮,可送两个丫鬟来的人说了,这是五老太太娘家侄女儿。
侯门贵妾 第128章:手帕风波
真要把五老太太的侄女儿配小厮,还不惹人家闲话,说周氏嫉妒,说裴垣不敬长辈。
这要传出去还得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五老太太的亲女儿又是王府侧妃,这要是闹大了搞不好丢官都是有的。
前朝一御史的夫人对同族寒门长辈不敬,被人告上朝廷,丢了官不说,连累全族的侄辈都不好说亲,这一大家子在京城里也待不住,后来搬到什么地方去就不知道了。
所以哪怕周氏和裴垣再不喜欢这对丫头,也都容忍了下来。
“太太,我听说朝廷选秀,官宦人家也可以推荐人去,这二位姑娘花容月貌,不若问问她们愿意不愿意?倘或愿意去选秀,对她们来说岂不是比在咱们家更好出头?”
周氏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
林盈袖笑着奉承了两句,今儿从下午忙得半晌休息的功夫都没有,差不多了便下去休息。
不单她,就是采苹和红袖两个丫头也一直在想到底谁拿走的那块布,这种布外头比较常见,许多中等人家的娘子都穿着这样的料子做的衣裳。
裴家采买回来的没这样的料子,周氏用的都是贡缎,家中姨娘姬妾都是上等的料子,下人用的料子也用不上这么好的。
只林盈袖这里有,这两个丫头倒是做了衣裳,只怎么也想不起来还给过谁。
这样的好料子对丫鬟来说,应该不舍得送人才对。
“会不是如曼那两个丫头,还有碧荷,这三个打发出去的说不定就是外贼。”
这三个丫头林盈袖也怀疑过,有时候做针线活儿的时候有什么事儿也不能将东西拿自己房里锁着,一时间别人剪一块下来也不是没可能。
但也不太可能,要突然少了这么一大块,两人该有所察觉才是。
“想想有没有送人的?又或者是哪个小丫头找你们要块做手帕的?”
两个丫鬟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外书房伺候的丫鬟,一个叫小红。都好长一段时间的事儿,过来给林盈袖送东西,看见那块料子好,求了采苹。
因这丫鬟是书房里的,所以采苹给了她一大块。
“这么说来这块布倒是有影了,这样你过去叫她来,什么也不许说。”
采苹答应出门叫了个婆子去传话,自回来打水给林盈袖洗脸。
林盈袖最是怕热和蚊子,这屋子窗户之前是细纱的窗帘,现在也换了竹帘,透气好也不太热,只蚊虫不多了些。
洗了脸,三个小丫鬟打了井水来,将床上的凉席擦一遍,家中姬妾的冰是有限的,加上周氏说用冰不好,所以放了井水在屋里解暑气。
夜里绿豆汤也没有,都供在午饭后,夜里只外头小厮们才有解暑气的汤或者粥。
喝了半碗水,打着扇,门外听见有脚步声,叫采苹拿了两块手帕来,那小红进来请安,问道:“小奶奶唤我什么事儿?”
林盈袖假意笑道:“也没什么,听说你会做手帕?”
“是,不过是粗浅功夫,小奶奶您可是要做手帕?”
林盈袖招招手让采苹将准备好的手帕拿来赏给小红,那采苹出来假意道:“怎么是你?上回我给你的料子都能做两块手帕,怎么还好意思我们小奶奶的东西。”
小红接过手帕,笑嘻嘻地央告道:“好姐姐,快别提了上回的料子小蓉姨奶奶说看着稀罕,她拿两块旧手帕换了,您赏了妹妹我,改天我帮姐姐带手帕汗巾子。”
采苹这才给了她,自觉出去不提。
“这两块手帕也不是白给你,我这两块是五嫂子外头买来的,我嫌弃花样子不好。我拿两块料子,你照着做,新做出来的你给我,这两块你拿着自己用,都是新的。”
小红见这两块手帕做工巧,帕子上还坠着一块玉佩,欢喜地答应。
林盈袖随便选了两块缎子,交给小红时刻意又问了一句,“那块料子真是你们蓉姨奶奶拿走的?她真看上我这里又不是没有,怎么没找我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红抓了抓头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天二爷使我给奶奶您送东西,回去的时候蓉姨奶奶看到这块布说好看。她要做荷包,我想也不是什么顶好的料子,便给了姨奶奶,平日里姨奶奶叫我做手帕什么的,都给得不少,也没好意思不给。”
“我今儿托你做手帕的事儿可别让人知道,不然五嫂子该生我气,做得好了我赏你。”
小红欢欢喜喜地拿了东西下去。
林盈袖变了脸色,蓉姨娘是周氏的丫鬟,后来做了裴垣屋里人,她从来不拈酸吃醋。从来都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多问的从不多问,不该说的也从不多嘴。
曾经还是交心的姐妹,想起王红衣那副模样,林盈袖不由得心寒。
王红衣犯了错,求情最多的是蓉姨娘,去送吃食衣服最多的也是蓉姨娘,连家中几个通房都怀疑过,唯独没有怀疑过蓉姨娘。
当夜怎么也睡不着,三更天的功夫起来,打了灯笼到关押李婆子的柴房去。
李婆子睡得正香,林盈袖一脚叫人提醒。
林盈袖居高临下的盯着李婆子看,那李婆子被看的心里发毛,缩在角落里。
“你之前招认的事儿且不说,先说说你跟蓉姨娘害王姨娘和我的事儿,若是不说这罪你自己担着,我这就叫人送去你衙门里头问罪,正好还有两三个月入秋,问斩的时间也近。”
那婆子吓得“哎呀”叫了一声,慌得跪下,不住地给林盈袖磕头,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奶奶,都是蓉姨奶奶让我干的,我只是听从主子行事,我没想害”
林盈袖气的浑身发抖,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对李婆子道:“好的很!你趁早了说,我念着你服侍王姨娘一场,在二爷和太太跟前求个情,留你一条命,另外蓉姨娘给你的银子,我给你留一半。”
“是,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姨奶奶犯了错关起来,蓉姨娘过来看了我们姨奶奶,出来之后说要调我去倒夜香。我一把年纪了,便和她求情。”
侯门贵妾 第129章:林氏转性了
也难过周氏什么也不肯说,这样的事情他的确不便知道。
“另外王红衣做的事儿她也有影子,给王红衣下药也不过是想让她变胖变丑了自暴自弃。我的手帕,太太的药都是她们两个合谋做下的。”
裴垣点点头,蓉儿这么做无非是嫉妒周氏,同样是国公之女,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一品诰命,一个却只是个丫头。如果蓉儿她娘有个正经的名分,也不至于看人脸色大半辈子。
说到底还是上一辈做下的孽,这蓉儿就算心里不平衡也不该去害别人。
从小红那儿拿到的布也是为了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好嫁祸给林盈袖,当初蓉儿争上这个姨娘的位置,裴垣还是看她人本分,又和林盈袖关系好才提拔。
谁能想到,她反倒害林盈袖?
林盈袖也有别的想法,若只是为身份的事儿不平衡,和王红衣联手害了周氏之后,害王红衣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就不该对还有自己下毒手,蓉儿看裴垣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大约是为情吧!
“倒看不出来这丫头这般狠,把事情解决了也好,算是对死去的人还有对有个交代。吃饭,一会儿咱们去湖心亭里头歇息,那里凉快。”
林盈袖早饿了,巴不得早些用饭。说起王红衣的孩子,裴垣说给赵姨娘养着,只一个小丫头也不了多少事儿,权当做好事。
二姑娘起名曦宁,给赵姨娘养着,赵姨娘刚开始还战战兢兢的不敢答应,见裴垣给起了名字,这才放下心来养了这个孩子。
一个月以后给孩子办满月酒,林氏来了不又念叨几句。
林盈袖见林氏强颜欢笑,人也憔悴了不少,便问着那唐氏的事儿,林氏支支吾吾地只是不肯说。
这里头必然是有鬼的,林盈袖问了跟来的丫头才知道,因为朝廷要考核先生,唐家发了话,要让唐氏不追究流产的事儿也不难,给唐墨行父子一人拿一个名额。
林盈袖听着林氏说,并不插话,等人说完了,才问上一句,“那母亲怎么看?”
林氏一脸恨意,咬牙切齿地道:“这回要听他们摆布,将来只怕更难缠,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和她打一场官司去,该多少我赔,在咱们家养了大半年,人也养胖了不少,还要如何?惹急了我还告他呢!好袖姐儿,此事你莫要操心,我自有主意。”
这倒是稀罕了,难得林氏还有刚强的时候。不过也是好事,去年为这些事儿母女俩没少闹,要不是二婶子和张老娘,只怕到现在还有隔阂。
“今儿是你家二姑娘满月,怎么太太和二爷都没露面?”
请的人也不多,不过是平时里来往的几家亲戚,周氏说身子不好,让林盈袖和赵姨娘张罗着。来的亲戚也只三四家,如今都在上房看姐儿。
“这些事儿少打听,为这些事儿咱们家少了多少人?”
林氏便不问了,说庄子上新摘了好些果子送来,上房的奶娘说哥儿姐儿喜欢,便多给了上房分些,留给林盈袖反倒不多。
倒不是林氏不心疼女儿,不过是想着让周氏看在她们一家子恭敬的份上,对林盈袖好一点。说起庄子上的事儿,林盈袖让林氏将二叔带回来的种子全给她,准备试种。
林氏的庄子比林盈袖的大不少,不过成不如林盈袖庄子的一半。
“阿娘,我前些日子到我自己的庄子上摘了些野菜回来,就是之前咱们摘了腌咸菜的那个,炒着吃味道不错,我寻思您那庄子上有几块地又不见阳光,不如种些野菜,城里头好人人家都喜欢呢!”
林氏这一二年里也有了长进,和一些中等人家来往着,涨了见识。林盈袖说的自然也都信,“那回头我去逛逛,就算种野菜也要知道别人喜欢什么,外头卖的什么价钱值不值得都需打听清楚了。”
“这个自然。”
看着如今的林氏,林盈袖总算放心,问起林晓峰,林氏也是一脸自豪,还在守备家的学堂里,前些日子先生夸赞,让三年后下场,必定能有小成就。
林盈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心酸,将来她的身份要是让别人知道,就是林晓峰的污点。
不过,她不后悔,前世赔上自己的一生,换来的是却是众叛亲离。只要阿娘和弟弟好,她就算名声差点,给人做小也无所谓了。
林氏看她这样,也知道林盈袖为身份的事儿困扰,握着女儿的手,哽咽地道:“好孩子,你是为了家里才给人家做小。你弟弟说了,就算他将来为官做宰的,也不会不认姐姐。袖姐儿,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晓峰的姐姐。”
林盈袖忍泪含笑道:“我是高兴,有什么难过的,二爷和太太待我极好。以前邻里的王姐儿给财主家做妾,三天两头一顿打。你看我这里,比好些大户人家的太太娘子日子都好过,不过名分差了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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