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日记尤小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尤小七
休想她的话音还未落,沐华年倏然倾过身来,堵住了她的唇。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用力吻她。她经不起他冲击过来的重力,挣扎几下向后仰去,最后就那样被他以制服的姿势压在了后车座上,激烈而具有侵略的吻中,他几乎是整个人贴上来压在她身上。
他吻的热烈急切,可身下的人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她初初还挣扎一阵,没多久就在悬殊过大的力量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末了就那样睁着眼睛,目光放空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像一尊无心的布偶娃娃,不抵抗,不躲避,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她的无动于衷激起他的忿然,他用力地摩挲她的嘴唇,低声自语:我不相信他将唇移到她的脖颈间,细碎的吻密集如骤雨,在她的肌肤上遍地游走,他炙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耳畔,连亲带吻的缠绵中,他甚至暴地扯开她的衣领,啮咬她雪白的脖颈跟肩膀,逼迫她服软求饶。可她仍然没有反应,只呆呆仰着头,一味看着车厢顶,混混绰绰的灯光照过来,是她厌倦不耐的神情。他恼羞成怒,猛地狠咬上她的右肩,她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别过脸去,紧闭的眉目间浮起浓浓的憎恶之意。
他终于停下动作,抬眸看她,嗓音里从未有过的焦躁:为什么没反应为什么不愤怒,为什么
沐华年。虞锦瑟的话随着叹息幽幽地传来,我不爱你了
沐华年按住她肩膀的手,霍然松开。
因着即将去法国,虞锦瑟这两天都在准备出国的大小事宜。临行的最后一天,她买了一大包去法国的必带品,回房收拾。虞鸿海从屋外走进,表情有些怪,虞锦瑟便问:爸,你怎么了
虞鸿海忖度了会,道:沐华年今儿没来公司,生病住院了。
虞锦瑟低下头,继续整东西,哦。
你要不要去看看
虞锦瑟摇头,不是夫妻又不是同事,还有什么好去的。再说了,他既然在医院,医生那么多,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她说到一半,抬头看向自家父亲,爸,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他了。
虞鸿海点燃一支烟,烟雾的袅袅中,他看向自家女儿:锦瑟,你还为过去的事对他耿耿于怀吗其实那封检举信他是被迫递上去的,他的本意不是这样,而且关于tur3的事,不是你想的那
好了爸。虞锦瑟打断父亲的话,将衣服一件件叠进行李箱,我知道他帮过我们家,但没有我,也没有他的今天,恩恩怨怨,过去了就过去了,再提也没什么意义。况且,我已经选择了何大哥,我明天就要跟他一起法国,这个决定不会动摇。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多说无益。虞鸿海将未燃完的烟拧熄,长叹一声,似有什么遗憾,却终究只吐出两个字,罢了。
下午五点,虞锦瑟来到微风广场,赴姐妹淘的约莫婉婉与樊歆俩说要吃一顿送别饭。
人来人往中,她的视线搜索着闺蜜,不料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目光。
虞锦瑟站住脚步,眯起眼,王秘书,有什么事吗
王秘书面有焦虑,虞总,沐总这两天生病住院,都没怎么吃东西,您要不要去看看
虞锦瑟道:首先,不要再叫我虞总,我已经不再担当鸿华的任何职务了。其次,我跟你们沐总,早没有关系了,他不舒服,你应该找大夫,而不是我。
王秘书默了默,道:虞小姐,过去的事,您对沐总很有大的误会,我觉得双方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误会虞锦瑟摇头,就算有什么误会,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我就走了。
王秘书今儿一反常态的固执,如果您不愿意去找他,那我们是否可以找个地方谈谈,他不说,我说。
不用了。虞锦瑟一口回绝,抬头看着那边走来的莫婉婉和樊歆,向王秘书道:不好意思,我约了朋友,先走一步。
樊歆与莫婉婉说是要给她送行,其实就是分别前好好狂欢一场。
三人去吃饭,然后逛街,再去唱歌。正扯着嗓子欢快地唱到一半,虞锦瑟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一眼后,她直接按下了挂机键。一分钟后,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她二话不说,再挂。如此四遍,终于没再动静。
她以为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不料二十分钟后,ktv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却不想再见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沐华年站在门外,口音干脆,透出不容忤逆的强硬,你出来。
见樊歆与莫婉婉都意外地瞧着门外的男人,虞锦瑟不想破坏朋友的兴致,只得跟两人道:你们先唱着,我马上回。
ktv外有个露天小茶亭,服务生殷勤地递上菜单,沐华年点了一大串甜点,看着服务生应接不暇地拿笔飞快地写着,虞锦瑟道:沐总,真的不用点太多,如果你是想做个告别,很快的。
沐华年将菜单还给服务生,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连跟我呆几分钟,都不愿意吗
虞锦瑟看着他,没答话。眼前的人正如王秘书所说,脸色确实有些差,染着丝病容。
见虞锦瑟沉吟不语,沐华年又道:给我一个理由。顿了顿,那句话似哽在口般难以吐露出来,说你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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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尤小七 87.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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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锦瑟笑了笑,沐总,你这是做什么从前我爱你的时候,你对我的爱如弃敝屣,如今我不爱你了,你却又死缠烂打讨说法。莫非你跟季弘谣是同一类人,认为周围所有人都必须讨好你们,以你们为中心如果有天大家不这么做了,你就觉得心理不平衡心有不甘
我承认。沐华年默了默,道:我对你有这个心理。
你是什么心理我没兴趣。虞锦瑟道:就像你纠结我为什么不爱你这个问题一样,没有意义了。
她起身离开,沐华年却按住了她的手,虞锦瑟,你判一个人死刑,都不告诉他犯了什么罪吗
他今日刨问底的固执显而易见,知道躲不过这个话题,虞锦瑟只得重新坐下来,说:不爱你,原因有很多,比如,我觉得何大哥很好,我喜欢跟他在一起。
哦沐华年低笑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不屑,他怎么好了,整天围着你转,花言巧语,夸你漂亮,聪明,能干嗯
虞锦瑟气结:这就是你们的区别他懂我,尊重我,爱护我,从来不会用这样的态度伤害我。而你呢
沐华年自嘲道:所以在你的眼里,我一无是处,是吗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挨在她的手背上,汗的湿漉与体温的热度交织在一起,让她分外难受。沐华年的追问还在继续,虞锦瑟,你扪心自问,我没对你好过吗
有,你有。虞锦瑟想了好久,可这能说明什么呢我们压不合适,就算强扭在一起,也只会彼此折磨。
怎么不合适,你不是一直都相信那句话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虞锦瑟爱沐华年你曾在纸上写过多少回
那又怎样那是因为我读得懂这一句,却没弄清最后一句。虞锦瑟眯起眼笑,似有所感叹: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末尾一句是她笑容清淡,垂下的浓密眼睫遮住了眼底最深沉的悲哀,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她像强调般总结道:沐华年,我们之间早完了,只剩下追忆。
沐华年幽深的眸光变幻不休,像翻涌着看不见的暗潮,他说:我不管,我只问你,你说不合适,究竟哪里不合适
很多不合适。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索把憋了太久的话一股脑讲完一了百了,虞锦瑟干脆放开喉咙,比如,我忍受不了你古怪的格,前一秒钟可能跟我很亲密,后一秒你就翻脸我很奇怪,你对别人永远都冷清淡漠,可为什么有时却对我那么暴戾,我怀疑你有暴力倾向,哦,不,或者你的心里住着另一个自我。平常的你,是冷静而淡然的,而另一个你,是冲动而暴戾的,这样极端而分裂,让人害怕
再比如,你太敏感,太多疑,一点点闲言碎语,你就能无限地猜忌对方。你从不信任我,不,应该说,在你的内心,你从不相信任何人,对你这种人,别说是夫妻,就连朋友都不好相处
还有,你太霸道,是个份子,你对别人说话,永远都是命令式的,我真的很讨厌这一点
还有还有,你永远都臭着脸,从来不笑,谁喜欢跟这样的冰块脸面瘫帝呆一起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直到一阵咳嗽声响起才打住,她瞅瞅沐华年,发现他的脸色有点白,她一怔,莫非自己的话太过直接,太伤对方的自尊心了
她正要说点什么,谁知沐华年已经开口了,那些,我改就是。
等等她惊了,竟没想到一贯高傲自负的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必要改。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何盛秋的短信,她低头扫了一眼手机,站起身来,沐总,我真的有事要走了。她感谢这个短信,她不想再与沐华年无谓的纠缠下去。
沐华年似是猜到短信的出处,迅速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回椅子上,固执而强硬,只要你回来,我全改。
他表情冷硬,可话音却截然相反的低缓,低到最深处,竟带着一丝卑微的意味,虞锦瑟哪见过他这般做小伏低,惊得更厉害了,愣了好久觉得他今日不对劲,更加认定不能再跟他独处下去,索将话说得再狠点,就算你改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我们没有可能。从离婚的那刻我就没打算回头,无论你日后做的多么好,都无法冲淡我过去的伤痛。
她停住了话音,因着这一句话,心反而沉稳下来,条理也更加清晰:没错,过去的伤,我本忘不掉,那些你对我冷如冰霜的年月,那些我在两室一厅里熬过的孤寂日夜,还有我身受重伤独自在医院里的一个月,那种绝望,你没有亲身经历,永远不知道内在的惨痛。我不妨告诉你,被你遗弃医院里之时,我曾多次想着要用玻璃药瓶碎片割腕自杀,真的,那种生不如死,不是你能想象出来的,你可以万千次道歉,却无法弥补一分一毫。
沐华年,那些槛,我过不去,一生都过不去,每次面对你,我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些痛,这是一种折磨,倘若你还有一丝半点愧疚,请你别再折磨我。
沐华年握着茶杯,嘴唇蠕动,却没说出话来,只将她怔怔瞧着,指尖一直紧捏着她的衣袖,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拂袖而去。
沐总。虞锦瑟再次喊出这个客气的称呼,总之,我们没关系了,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相忘天涯是彼此最好的结局。
对面的沐华年缓缓往后一靠,眉目间说不出的颓然与苍白,倏然一声短促的笑,呵,你觉得,我不爱你么
爱她摇头,爱不是你这样的,跟何盛秋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爱。
爱他的几个月跟我相比,算得上什么爱沐华年陡然提高声音,虞锦瑟,我们五年夫妻
这一句话落地,两人都怔在那。沐华年目不转睛地瞧着她,虞锦瑟愣了好久缓过神来,却只是一味地嗤笑,五年夫妻沐总,那五年,你究竟是爱,还是利用你利用我供你出国,利用我的人脉资源开公司拓业务,利用我报复你的至亲之死,到最后,你还想利用我将tur3卖出去
我什么时候卖tur3了
不是没卖,而是没卖成,因为我及时识破,你的诡计没得逞。
沐华年看了她许久,仿佛第一次遇见她似的,他说:虞锦瑟,你怪我从未信任过你,那你,有没有信任过我
幽凉的夜风拂过,似是有雨将至。花茶的袅袅香气被缓缓腾开,浮荡在两人中间,他幽邃的眸中似有浓浓的悲凉浮起,他低头轻笑,算了,即便我将心剖出来,放到你面前,你也不会再看一眼。
是。虞锦瑟不愿再拖泥带水,心一横,冷冷道: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那一霎,沐华年搭在座椅上的指节用力一绷,隔着氤氲的茶水雾气,那双幽黑的眸子,似被冷水泼过后的炭火,骤然晦暗。直到虞锦瑟起身离开,他仍恍若未觉。
好久好久以后,久到小茶亭打烊,沐华年还坐在那,最后服务生礼貌的提醒了几遍,他才回过神,缓缓起身往外走。
夜风渐渐强劲,空气有些闷热,没过多久,这七月的盛夏之夜,大雨没有预兆的说来就来,哗啦啦从苍穹斜斜落下,在城市里拉开一道无边无际的雨幕。
在路人纷纷狼狈躲向两旁时,只有一个人不避不躲,继续往前走。
大雨倾盆,街道上车来车往,两旁的路灯在雨幕里透着微弱的光,被豆大的雨点折出一瞬即逝的亮点。沐华年行走在雨中,浑身渐渐淋透,他走的很慢,神情恍惚,眼神没有焦点,像是看不清楚旁边的路似的,不小心撞到两个撑伞的行人。那人刚要开骂,可一见他的相貌,立刻惊住:呀,这不是鸿华的大老板吗就是那个星光游乐园的广告片里,帅爆了的男主角
怎么可能顶多是长得相似而已她的同伴立马反驳道:传说中的沐男神,怎么可能是这种鬼样子哪有正常人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躲,拼命往马路上蹿,你看他,差点又撞上一辆车
果然,随着几声嘀嘀嘀的喇叭剧烈响起,那边一辆的士司机的怒吼响起,你他妈没长眼,横穿马路找死啊
司机骂完一踩油门开车离去,而那差点被撞的男人,似没听见谩骂一般,失魂落魄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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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尤小七 88.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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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歌回到家,已是十一点。明天就得上飞机,虞锦瑟最后清理了一遍行李,上床睡觉。
窗外雨声哗哗,虞锦瑟脑里乱七八糟,翻来翻去都睡不着,她只得起身,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雨景。
没一会,手机响了,是莫婉婉。
莫婉婉道:我睡不着。
虞锦瑟道:我也是。你为什么睡不着
莫婉婉静了静,道:姐们,跟你说个事啊,今晚上见到沐华年后,老娘没由来地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突然觉得,沐华年好像是爱着你的。
虞锦瑟自嘲一笑:婉婉,你说我们可不可笑从前你说,沐华年不爱我,我不相信。如今,你说他爱我,我还是不相信。
莫婉婉道:是很矛盾啦可我今天的感觉,就是觉得他心里有你
得啦。那天在鸿华十二楼,我亲耳听见他跟季弘谣说,他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tur3。他只是将我当做棋子而已,跟爱没有半毛钱关系。
莫婉婉道:可我瞧见他看你的眼神,特别那什么哎呀,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爱意绵绵欲诉还休的感觉
虞锦瑟道:你会有这样的错觉是正常的。因为他就是一个演技派,明明全是虚情假意,却能让你以为他是真心实意,这实力,好到可以拿奥斯卡的金奖哪,我就是被他的演技所骗,赔上了这么多年的青春
她叹了口气,很有几分幡然醒悟回头是岸的感叹:想想我悲催的感情史,被他虐过了千百遍,简直一点甜头都没尝到,不找个好男人补偿一下怎么行啊,幸亏上天垂怜,我要跟着我的盛秋欧巴奔向光明的未来啦
莫婉婉道:算了,既然你这么肯定,那老娘也就不为你心了
虞锦瑟笑道:我在国外会好好的,倒是你跟樊樊两个人,一定要好好保重,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们的
好啦好啦,不用替心,啰啰嗦嗦像个老妈子至于樊歆你更不用担心,有只手遮天的慕春寅在呢,哪怕地球毁灭了,他都会先造一艘飞船,让樊歆活着离开
这一夜,离别前夕的愁绪,就在两人唠唠叨叨的话中消散了。
挂完电话,虞锦瑟托腮看着窗外的夜色。
明天就要离开了,能彻底放下执着多年的人,她为自己感到庆幸。
与沐华年的这段情里,她熬过太多煎熬的时光,她以为一生就该如此继续,为他而爱,爱到失去自我。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可以斩断情丝,干脆利落的放手,去一片没有他的世界,张开双臂,迎接未来的曙光与希翼。
想到这,她眯起眼睛微微笑,仿佛看到生命绽出破茧新生的豁然开朗。
而隔着五公里外的夜色,鸿海十二楼,有人彻夜未眠,就那样端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窗外的夜。
大雨是在半夜十二点消停的,雨后的夜空微微发红,像一层晕染上暗红朱砂的水墨画卷。到了凌晨四点钟之后,墨色渐敛,东方天际幽幽腾起一颗启明星,彰显黎明将至,不久天空越来越亮,一轮旭日从鱼肚白的地平线挣脱出来,悬挂在苍穹边缘,燃亮这崭新的一天。
日夜轮替,晨昏更迭,窗前的人仍坐在那,保持着几个小时之前的姿势,仿佛光凝滞。
又过了许久,鸿海十二楼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旋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正准备进来的王秘书愣在那,沐总,您今儿怎么早就来公司了这才七点半呀见窗前的人仍然没动静,再一看他的衣服,他脸色一僵,您衣服上怎么有水汽,还有,鞋怎么透湿的
见沐华年不答话,他问:您不会整晚都在这吧
窗前的人不回话,晨曦的光从玻璃倾泻过来,投在他脸上,那样暖色的阳光,他的脸色却异样地苍白。王秘书观察了他一会,小心翼翼地道:沐总,你脸色很不好,发烧更严重了吗我记得前一晚上,您也没通宵未睡,要不,我现在送您回家休息
窗前的人恍若未闻,好久后自语道:回家回家干吗她都不在了。
他低低笑了一声,罕见地喊出了助手的名字:光潜,当初离婚,我以为她只是发发脾气,过阵子想通了,就会回家谁知,她竟然做了断线的风筝
王秘书忖度着,努力将话说的委婉些,沐总,感情的事本来就难说,要不然怎么说是世上最难掌控的事物呢缓了会,他试图以公司上的事唤起他的理智,我觉得,不管您跟虞总如何,鸿华是双方的企业,为了大局着想,好聚好散也是一种体面跟尊重
好聚好散窗前的人轻笑,薄薄的唇角弯起一抹决绝,她想的美。
可是王秘书为难地道:听说虞总跟何设计师已经登记了,他们俩现在是合法夫妻。
休想沐华年站起身,陡然发作:她招惹了我,就别想三心二意
沐总,您何必这样呢诶,沐总,您去哪呀
机场。
沐总。王秘书赶紧拦他,您再考虑考虑,虞总如果真对您没感情了,你去也没用啊,强扭的瓜不甜。
沐华年没回话,拂开秘书的手,疾步向外走去。
周三的城市交通不是很堵,车子开了四十分钟便到了机场。虞锦瑟与众人一道,将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向机场内走去。
送别的人很多,有虞锦瑟的父母,也有张熙的家人。虞锦瑟走着走着,忽然止住了脚,抬头看向昨前方。
前方大厦的巨型led屏幕上,正播放着星光游乐园的广告片,男女主角在画面里相拥着的甜蜜,羡煞了路旁驻足观看的路人。
忆起在片场的往事,她心底无声一笑,却更像是叹息。
抱着朵朵的何盛秋见她停住脚步,问:怎么了
虞锦瑟转过头去,眯了眯眼,没什么,要离开呆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有点感叹。
她将目光移向更远的地方,过往倏然一幕幕如电影画面般涌上心头。那青春年少,那哭笑嬉闹,那爱恨纠葛,所有一切的刻骨铭心,曾经执着的念念不忘,固守的恋恋不舍,都将化作人生的剪影,沉淀为泛黄的记忆,随这座不朽的城市,永远留在她的脑海里。
永远。
她最后看了一眼g市湛蓝的天空,然后转身,走吧,何大哥。
何盛秋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前行。还没走两步,前面的虞鸿海似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变,猛地大声道:小心
变故就在刹那,虞锦瑟还没意识到什么,头顶忽然传来噼剥的声响,似有什么物体从墙面剥落了下来众人身畔的高楼,瓷砖外墙成片脱落
可当众人看清的时候,已来不及,呼呼的声音夹杂风声,以光电的速度袭来就在那砖块即将砸到虞锦瑟头部的瞬间,一个人影霍然冲来,扑在了虞锦瑟身前,两人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大作,瓷砖摔碎的声音激荡在虞锦瑟的耳膜,她的腿部被碎瓷砖砸到,剧烈地痛,可还没来得及叫出口,便听见一群人惊魂未定的尖叫声,仿佛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下一刻,手上湿漉漉的温热体陡然让她心里一揪。
她扭过头去,那一滩艳红的血泊,差点把她的魂都吓没:沐华年
医院的急救室外,虞锦瑟坐在长椅上,手中拿着沐华年染血的外套,她看向身畔的王秘书,眸中写着惶恐,他不会死的,对不对
王秘书为难地看她一眼,没有答话,可紧皱的眉头泄露了他的忐忑。
虞锦瑟见他不回应,更加慌张,一个护士刚好经过,她扯住护士的衣袖,急急忙忙问:医生,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
护士道:还在抢救,手术没结束,我们也不知道。
虞锦瑟道:那他会不会死
护士摇头,表情有些沉重:这个很难说,他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重度休克了,而且关键是重物撞击到了他的头部,这个位置非常危险呃,医生在全力进行抢救,请您再耐心的等等。
虞锦瑟抖抖索索地问:重度休克死亡的概率是多少
护士没有正面回答,临走前只说了一句,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虞锦瑟颓然地朝椅子上靠去,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将手里的血衣攥得死死的,仿佛那样,就能让她心里的惶然缓解一点。
到中午的时候,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直奔过来,问王秘书:沐总怎么样
王秘书指指手术室,摇头沉默。过了一会,他将目光投向虞锦瑟,对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位就是虞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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