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Orange0131
洛琰闻言略有所思,说道:“若是个女娃娃,我倒希望她多读些书,最好于文墨,长些见识,这样来日若是阿璟有了孩子,与我们的孩子结亲,她能看清时局辅佐夫婿,便算是不负皇恩,也担得起皇室殊荣。”
高怜听他早早地就盘算着将女儿送进宫,微有不悦,软绵绵地锤了锤他的胸口,嗔怒道:“你什么都想着阿璟,连我们女儿也要和他儿子成一对儿。”说罢又锤了几下,“不若我们的女儿便唤作雪墨吧?这样既不落俗,也应了我们各自对她的期许。”
洛琰对高怜向来无有不依的,加之这名字确实也不差,便点头赞同,忽的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若是此番是个男孩子呢?”
高怜又伸手掐了他一把:“若要是个男孩子,你定是也要巴巴地送去给阿璟当臣子吧?”
洛琰揉了揉妻子的头发,说道:“忠报国,洛家男儿都是如此的,即便没有阿璟,也要如此。”他忽然沉默了,似有思虑,片刻才道:“若是个男孩儿便唤作云舒吧?我们避居江南,去留无意,漫看天边云卷云舒,正是我们此时心境。”
“云舒二字似有些秀气,少了些男子气概,不如用曙字,耿耿星河欲曙天,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即使行于黑夜,心中想的也是光明、是漫天舒展的白云,将来官场浮沉,更应如此。”
洛琰点头赞同,紧了紧怀中的妻子,两人坐看夕阳。
雪落无声 生子生隙
冬日里果真遂了高怜的愿,这一日竟下起了鹅毛大雪,高怜已然大腹便便,却还要洛琰扶了自己到院中去赏雪,许是那夜受了凉,半夜里高怜竟腹痛不止,好在洛琰早早地就吩咐了在府中备下了稳婆,来瞧了一眼,果真是要临盆了。
府中忽的乱作一团,能进屋帮忙的丫鬟进进出出,进的是干净的水,出的确实鲜红刺眼的血,不能进屋的男子却都站在屋外,以洛琰为首空着急。
忽闻婴儿哭声,稳婆便出来报信了,端的是喜上眉梢,洛琰舒了口气,才听她说:“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呢,母子平安!”
洛琰也顾不上吩咐下人去领赏,直奔房中床头,不住地亲吻着妻子发白的脸。高怜也慢慢转醒,虚弱地询问孩子的情况,洛琰也尚未见过孩子,只是一句一句地答着都好,好一会儿才想起让人抱了孩子过来瞧。
“你看我们的女儿果然如你所愿,肤白似雪呢。”洛琰握住高怜的手微微颤抖着。
高怜也笑了,却听见下人来报屋外有个女子来寻亲,要见洛琰。
洛琰不愿离开妻子,便叫了报信的来跟前细细询问,那报信的只说那女子说自己叫阿茜,生得极美,还提个篮子,篮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偶尔会发出细细的声音,
洛琰和高怜闻言都吓了一跳,一下子就猜出来人是谁,尤其是高怜,脸色愈发苍白。洛琰虽觉得难以置信,也关心司徒茜,但却不愿在此时离开妻子半步半刻,正想叫人先带去紧挨着府邸的小宅子里落脚,却听见妻子说:“洛哥哥你去看看她吧,若真是她,篮子里说不定.......”
洛琰闻言心中更加不安,“她怎敢?”虽是吃惊,但仍旧不想丢下妻子。
高怜却很是坚持:“你去吧。府上人多,出不了差错,她带着孩子只身千里迢迢而来,更需要你去她身边。”说罢便翻了身不看洛琰。
洛琰叹了口气,想到南宫璟,也实在是担心得紧,便吩咐了下人好生照顾妻子和孩子,又让贴身小厮去发赏银,自己便提了灯笼去见来人。
洛琰走后,伺候高怜多年的老嬷嬷抱着孩子立在高怜跟前,叹息道:“夫人这是何苦呢?夫人在这样的世家大族里五年无所出,老爷都不曾说过什么,恨不得时时刻刻与您相守,还不足以表明真心吗?”
高怜神色黯然道:“嬷嬷,我母亲去得早,你照顾我多年是知道的,我一直心悦他,以为他也同我心悦他一样心悦我,才肯嫁给他的。可终究他最期盼的不是我生的孩子。”
“即便是如此,没有一心,终归是有真心的。夫人何苦将他向外推呢?”
“嬷嬷,来的不是旁人,是司徒茜。”
“当年老爷在府外遇见便带回府中的的那个罪臣之女?她不是入主中宫了吗?怎敢在此时来这里搬弄是非?”
高怜垂下眼眸,淡淡道:“她如何做不要紧。终究还是只要她来,洛哥哥就会去。”
雪落无声 祸起
洛琰初来江南的时候,因着手上还有些余钱,便把府邸左邻右舍都买了下来权当客房。他提着灯领着司徒茜,司徒茜紧紧地抱着她手里那只篮子,两人无言。
司徒茜进入宅子的主卧后,洛琰便停住脚步,立在房外。司徒茜回头看他,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面庞上,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让她的脸有了些朦胧的美丽。
“洛大哥,你可有什么要问我的?”
“篮子里的,是不是阿曦?”洛琰问得淡然,握着灯笼的手却紧了几分。
“是。”司徒茜迎上他的目光,勾起唇畔,笑得魅惑极了,“洛大哥,你知道的,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皇城里,我在这世上孤苦无依,你留我们可好?”
洛琰看着她的双眼,似有涟漪泛起,又倒映着月色,当真是美极了,不知怎的就想起在将军府外初遇她的情景。
那时司徒府被抄家,自己没入奴籍,她自然不肯流落风尘以色艺侍人,于是便设法逃了出来,恰巧在将军府门口被洛琰的车架撞伤了。司徒茜跌坐在地,清丽的面庞被一头青丝挡住,仰起脸看他时,洛琰竟觉心跳得有些厉害,她盯着自己问他能否留她,他竟不知怎的便答应了。今夜也是如此。
洛琰独自回到府中时,高怜已经睡下了,他先去看了看孩子,都睡得很香,便回到房中,想着如何跟高怜解释自己留了司徒茜。
天色开始泛白的时候,高怜便再也睡不下,看着身边熟睡的丈夫,伸手抚摸他的眉眼、下巴,忍不住忧伤起来:明明是自己先遇到他,和他两情相悦,他却还是爱别人,甚至在大婚之夜都念念不忘。
洛琰忽的也醒了,看见高怜正眼含泪水地看着自己,便伸手抱住了她,吻去她的泪水。
“怜儿怎么了?是不是还痛?洛哥哥这样抱着你会不会好一些?”洛琰紧了紧怀中的人,生怕她太伤心而失去她。
“阿茜是不是留下来了?”
“她果真把阿曦带出来了。她对阿璟应当是矢志不渝才肯跟他这些年,她这般作为,定是阿璟做了什么不顺她意了,我已答应她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等会儿我便写信问问阿璟发生了何事,我们也好帮着劝解些。”洛琰叹了一口气,他原想在江南不问外事,只与妻子日日赌书泼茶的。
高怜见他叹气,知他心有不悦,伸手环住他的腰,当下也不生气了,“等我出了月子便去看看阿茜,或是能否让她屈尊多来陪陪我,有人陪着,总是好一些。”
洛琰用手指理了理妻子的秀发,看着她羞赧的模样,便撵上她的唇,舌头轻易地就撬开她的牙关,她的吻技还是很差,需要他主动去勾弄挑逗她的舌头,没几个回合便喘不来气了,洛琰只得吻向她侧脸,含住她的耳珠,用舌头一圈一圈地撩拨。
高怜小手抵着她的胸膛,察觉洛琰情动,赶忙推开他。
雪落无声 局开(微H)
洛琰写给南宫璟的信没了消息,也未见朝中传来只言片语,派去京城的信使也都离奇失踪。司徒茜多次求他留,洛琰进退两难,只得答应。旁人也只道洛家养了个外室,外室又生了个儿子。
高怜虽心存芥蒂,但本就是最最不拘小节之人,司徒茜偶尔来府里,两人坐在院中品茶逗孩子,倒也融洽和乐,高怜便更对这个貌美温顺的女人讨厌不起来。
只是每每司徒茜来府里,高怜总会在夜里梦见司徒茜与丈夫有了苟且。
起先只是连续梦见自己与洛琰的新婚之夜,洛琰吻着自己,含住自己的乳珠逗弄着、还拿肉棒肏入自己的小穴,眼睛发了红,叫的却是“阿茜”。
后来便是见着少年时的洛琰与司徒茜在将军府中幽会,洛琰将司徒茜吻得衣衫凌乱,手伸进她的衣裙里揉弄着,脸上坏笑着道:“阿茜喜不喜欢洛哥哥这样子啊?”
再之后是洛琰和高怜在宫中偷情,洛琰疯狂地顶着司徒茜,事后喘着气说:“阿茜,无论你是谁的女人,我都只爱你。”
而近来她竟梦见洛琰将司徒茜拖进他们的卧房中,撕开她的衣物,司徒茜新制的水红色长衫被他撕开了一点点,不仔细瞧也瞧不出,但衣衫便这样褪尽,两具肉体纠缠在一起,在他们夜夜同眠的塌上摆动着。
高怜惊醒。一帧一幕,犹在眼前;一字一句,犹在耳畔。脸色煞白。她差点信以为真,至少,新婚之夜是真的。
洛琰只知道妻子噩梦难眠,请了郎中来看,却只说是天热体虚,开了药日日调养着,但并不见效。
南宫曦已经五岁,南宫璟一直没派人来寻,也不曾再联系洛琰。为了掩人耳目,南宫曦化名阿明,认洛琰为干爹,每日出入洛府,同罗家兄妹一起听学启蒙。
洛云曙并不喜读书,但却十分聪颖,过目不忘,背书不成问题,抄书却躲不过,这日又因着字迹潦草被扣下重写。阿明只得带着洛雪墨先去了后院荡秋千,等着洛云曙脱了身再一同去外面集市上玩耍。
洛雪墨坐在秋千上,阿明一下下地帮她推秋千,推了小半个时辰,也未曾说累。
“阿明哥哥,多谢你为墨儿抄书,不然今个儿被下的就是墨儿。”洛雪墨边说边偷着乐。
阿明见她笑颜如花,心中不由得一暖,说道:“我愿意一直为妹妹抄书,只要妹妹高兴。”
两人正说着,洛琰便来到他们身旁,板着脸道:“墨儿,你又让阿明给你抄书。”
洛雪墨下了秋千,抱着洛琰的腿道:“爹爹便放过墨儿这次吧~”
洛琰当即板不住脸了,“好了,还不谢谢阿明哥哥。”
洛雪墨立刻到阿明身边,小手圈住阿明,在他脸上一啄,“墨儿最喜欢阿明哥哥了,阿明哥哥也是最喜欢墨儿的对不对?”
阿明红了脸,看一眼洛琰,亲了一口洛雪墨,小声道:“阿明最喜欢妹妹了。”
*
洛云曙:我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雪落无声 江南有洛云曙
洛云曙十岁那年,洛琰京中旧友尹元为了妻子安心养病,一家子迁到江南,受洛琰邀请住在了洛府另一侧的宅子里。两家人时常来往,邻里友好亲密。
尹家是商贾之家,很是富庶,只是商不如农,农不如仕。尹家大儿子尹殊已成年,自小醉心医术,小有所成,在太医院当值。小女儿尹棠与洛家孩子同岁,在洛家学堂借读,四个孩子玩得很来。
洛云曙初见尹棠是在自家后院。那日阿明被洛雪墨缠着上街去买糖葫芦,他便在院中射箭等他们。正巧院中进来个小姑娘,不住地为他鼓掌,他回头一看,便见着一个黄衣小女孩,明眸皓齿,朱唇轻启为他喝,当下竟看呆了。
那女孩儿倒是规规矩矩地同他行了礼,开口道:“见过洛家大哥哥,我是住在隔壁的尹家女儿,我叫尹棠。”
洛云曙回过神来,自觉失态,也躬身回礼,“妹妹不必多礼。听父亲说妹妹只小我一月,唤我云曙也可。”
那女孩笑嘻嘻地抓着他的袖子,亲热地道:“云曙哥哥,我们一起去后山看桃花吧。我初来江南,最想看的便是满山的桃花了,洛哥哥熟识此地,和我去吧?”
洛云曙见女孩一下子凑近,脸上发烫,心中却是欢喜,大着胆子抓住她的手腕,吩咐了人备车,说是要穿过集市去灵山寺看桃花,让人顺带几个篮子,折些回来看着也高兴。
洛云曙和尹棠坐上马车,洛云曙原不喜欢说话,性子沉静像极了洛琰,遇见了尹棠竟一下子打开了话匣,从自己读过的书讲到洛府上下的人和趣事,从街上最有名的醉风楼讲到他最喜欢最期待的集会,随行的仆人不曾听过他如此多话,暗暗吃惊。尹棠听着洛云曙说着江南人杰地灵,多是笑着听着,有时也会说着京城地人事物和他交谈对比,分享各自过去的生活。
马车很快便到了灵山寺,洛云曙帮尹棠戴好面纱,抓着她的手腕,穿过神殿,走到了后院,又吩咐了下人去折即枝含苞待放的桃花回去养在瓶子中。
尹棠却笑道:“云曙哥哥,不如我们也采些开得正好的,回去呀,阿棠做几个香包,这样闻起来,我们就都能想到今日春景桃色。”
洛云曙闻言眼前一亮,连连赞同,牵着她沿着上山的阶梯走。
两人很快便登上了半山腰,洛云曙拿出帕子给尹棠擦了擦她额间的汗珠,“阿棠,站在这里便可以看见半山桃花,这里虽比不得京城,却有这样一年一季的桃花可以看。”
尹棠很是高兴,嘴角疯狂上扬,挽着洛云曙的手不住地称赞道实在是太美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些,看着洛云曙说道:“江南还有云曙哥哥,京中就没有。”
两人相望,脸上都挂着笑。
雪落无声 塞外
洛家兄妹十二岁这年,司徒茜忽然人间蒸发般,消失了整整一年。
洛雪墨夜夜坐在屋顶等着她的阿明哥哥回来,却始终没有消息,好像生命中从来没有这个人,就是做了一场情真意切的梦而已。梦里的少年带她骑马读书,说她是他最最喜欢的妹妹,说要永远保护她、陪伴她。不过数年,便食言了。
高怜夜夜恶眠,避不见人有两年了,虽是日日用药补着身子,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洛琰日日在她身旁守着,却总难见高怜笑脸,不管是他像少年时一样为她做一只风筝,还是喂她吃饭,还是四处给她搜罗新鲜玩意儿,都不能让她展颜。洛琰生于将门,虽出文职,却也是武艺了得、胆识不凡之人,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这样怕过,怕高怜不理他,更怕高怜一下撑不住弃他而去。
洛云曙白日里劝不住不吃不喝守着母亲的父亲,便和尹棠在一块儿读书,入了夜便到母亲房外廊下陪着父亲一起站着,父子俩相对无言。
直到一日,洛云曙终是忍不住,开口道:“父亲,母亲这般,可是有什么心结。”
洛琰沉吟许久,摇了摇头:“父亲不知道,云曙,你说爹爹是不是对你母亲不够好,才让她这般忧伤?可是我什么都试过了,那些从前让她开心快乐的事情,我全都做过了。”洛琰微微哽咽,“还是她不爱我了,不想当我的妻子了。”
洛云曙微微拍着父亲的背,叹息着道:“爹爹,您对母亲的心我们自小看着,无有质疑的。您对母亲,和我对阿棠,都是一样的心,我看得见,妹妹看得见,母亲应当也看得见。但是父亲,您怎么就看不见母亲的心呢?”
洛琰看向儿子,微微瞪大了眼睛,又叹了口气:“是啊,我怎么会如此失言。我们年少定情,对彼此一往情深的,怎会有变?”
“若是母亲知道磐石无转移,或有好转。”
洛琰将儿子搂住,这样的微寒的夜里,他仿佛看见了温暖的火光。
到了秋日里,尹元忽然说要带着妻子女儿到塞外看一看,洛琰也有意让高怜散散心,便也问了高怜的意愿,高怜也不拒绝,两家人便一起架了马车启程了。
江南到塞外路途遥远,两家人在路上玩玩走走,足足一月才抵达尹元塞外友人的家中。
塞外友人热情好客,备足了酒肉歌舞接待客人。
洛琰和高怜依偎在一起,看着篝火冉冉,看着歌舞升平,仿佛又回到了少时,彼此倾慕之时。
洛云曙和尹棠觉得塞外人载歌载舞甚是有趣,也一并加入他们,有模有样地又唱又跳,很是开心。
洛雪墨虽一路上玩得甚是开心,但始终牵挂着阿明,此时酒足饭饱,思念更甚,便悄悄溜出席面,寻了个安静处,吹起了笛子。正吹到伤心处,倏地有人影窜出,抱着她的腿,细声地颤抖着说着:“救命。”
洛雪墨曾和哥哥、阿明一起学过武术,反应也甚是迅速,一下子便拉起那人向酒席跑去,入了塞外有人的羊圈才停下,借着烛火仔细一看才知是个约莫八九岁的孩子,正值冬日,塞外风大,冻着瑟瑟发抖,手上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还淌着血。
洛雪墨用手帕给那孩子擦脸,问道:“冷不冷?疼不疼?”又上手撕开自己的裙摆,一圈一圈地给那孩子缠起伤口。
那孩子摇摇头,在洛雪墨脸上亲了一口,“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姐姐了。”
洛雪墨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从怀里拿出一包点心,示意他吃。
那孩子也不客气,许是饿得狠了,狼吞虎咽地,一下子便都吃光了,边嚼边说:“这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
“你可有名字?因何会说汉人的话?家在何处,我差人送你回去可好?”
那孩子愣愣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说:“多谢姐姐救命之恩。我叫喀苏,我母亲是汉人,最近来同我玩的大哥哥也是汉人,所以我也会说汉话。我今日出门骑马,不小心从山丘上滚下来,有个人抢了我的刀,还要拿刀划我,我害怕极了,就一直跑一直跑,看见姐姐极是漂亮,绝对不是坏人,便求了姐姐救命。”
洛雪墨闻言有些不可思议,指尖点了点喀苏的额头,说道:“坏人也会有好皮囊。你如今如何回去?”
“姐姐是汉人,如何在此处?此处是谁人的羊圈?姐姐又唤作什么?”
“我叫雪墨,我同父母和邻家姐姐来此做客,此处是柴达大叔的家,我带你去见柴达大叔好不好,让他送你回家?”说罢便牵起喀苏的手,回到席上。
柴达大叔见了喀苏,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柴达大叔神色毕恭毕敬,吩咐了人出去送信,喀苏就这样留在了柴达大叔家。
雪落无声 帐暖(H)
喀苏年纪小,又粘着洛雪墨,柴达大叔便经过了洛琰夫妇同意,让喀苏和洛雪墨住一个大帐。喀苏年纪虽小,眉眼却生得极是好看,洛雪墨每每望进去,都觉得像是看见了天河里最亮的星。
喀苏白日里受了惊,洛雪墨便先让他回帐中歇息,高怜久病,洛雪墨每日入寝前都要去给母亲请安,陪母亲说话。
这夜洛雪墨趴在母亲床头,见到了母亲久违的笑容。
“阿娘,你此行可有觉得舒适些?”洛雪墨抓着高怜的手臂,软软地说。
高怜伸手摸着女儿的长发,“墨儿,阿娘今夜,觉得自己像是回到少年时,那个时候你爹爹是全伴读书院最古板的人,也不爱理人,但是对我尤其好。将军从塞外带来送给他的战利品他全都送给我,我不爱读书,他就一次次地帮我抄书,先生考较我,他也替我挡着,还带我去京郊策马。我觉得他一定都不呆。那个时候啊......是阿娘最快乐的时候了。”
洛雪墨抬眼看着阿娘,阿娘虽是久病于床,容貌还是那般好看,笑起来眼睛里是一汪春水,波光粼粼荡漾着少年时的日子,“阿娘,我好想阿明哥哥。”
高怜伸手搂住小女儿,笑道:“墨儿,阿明对你这么好,心中一定也牵挂着你,一定会很快回到我们墨儿身边的。”
洛雪墨离开父母帐中后,洛琰便进来了,他坐到妻子床头,深情地看着妻子。
高怜握住他的手,莞尔一笑。
洛琰眼中满是热泪,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只是哽咽着说:“怜儿,你好久没有对我笑了。”另一只手抚上高怜的面庞,眼泪便低落在高怜耳侧,“怜儿,只要你愿意,我还是可以把我的战利品都送给你,帮你挡着夫子,带你去骑马,我什么都可以的,你多笑笑,不要轻易离开我好不好?”
洛琰将高怜的手握得极紧,高怜用袖子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洛哥哥,你还爱我吗?”
洛琰将高怜抱在怀中,像抱着平生最珍贵的宝物般,轻启唇畔:“怜儿,我自看到你,心中就只有你了,永远只能是你了,所以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高怜扬起嘴角,轻轻地请问着丈夫的下巴,洛琰微微仰着头迎着她的亲吻,手上慢慢解开她的衣衫。
洛琰微微情动,一手支住妻子的后脑勺,一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耳侧,用力地吻着妻子的唇舌。两条舌头缠绕着难舍难分,高怜身子后仰渐渐喘不过气,唇齿交集又分离时嘴角带出来长长的银丝。
两人赤裸相对,洛琰轻柔地啃咬高怜的肩颈,在她锁骨处留下一个个红痕,一手弯着四指用指尖在她后背画圈,一手来回撩拨着她的乳肉,有时也轻轻擦擦她的乳晕,激得她一阵战栗。
高怜也有些动情,两颊微红着,嘴角挂着唾液丝,胸前敞开了迎向男人,浑身赤裸,嘴中发出娇媚无比的呻吟。她双乳被洛琰摸得像火在烧,下面也有些发痒了,便拍开洛琰的手,一口含住洛琰的乳珠,洛琰没有料到妻子如此热情,一下子低声呻吟了一声,身下的阴茎也膨胀勃起,像一条醒来的壮龙。
高怜只觉小穴被烫了一下,发现是丈夫的龙根发硬后,便整个人跨坐在丈夫腰上,用花穴口轻轻地蹭着肉棒。洛琰的乳头被妻子吞吐着,下面又被妻子的花穴撩着,阳具越发滚烫起来,便将妻子压到身下,两手撑开她的腿,吐着舌尖点着她的阴唇,爽得高怜叫得越发浪荡。
洛琰用舌尖一下一下地在她花茎里抽插着,高怜一下子爽到高潮,喷了洛琰一脸水,洛琰也不恼,舌尖舔掉脸上的蜜汁,发出啧啧声吸干了高怜小穴里的淫水,又揉弄起高怜的乳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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