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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谱(人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有嘉鱼
吴雨潞心想,小小年纪,裴燃未懂事得令人心疼。可惜这里不是人类世界,自己吃穿住行都仰赖许无咎,倒也不好慷他人之慨。
憋了半晌,突然灵机一动,扭头朝许无咎道:“你是不是能在叁界中来去自如?那我可以跟你换些妖界的银钱么?你日后如果去人界的话,兴许能派上用场的。”
她有些迟疑地从衣襟中取出钱包,随后,掏出了五张红色的人民币,抬着眼期待地看着他。
许无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冷着一张脸把钱了,将裴燃看上的那几样东西结了账。
大包小包扔到裴燃身上。
裴燃下意识的接住,脑中思绪万千,一会儿疑惑为何妖王即将迎娶的人类如此客气生疏,一会儿沉浸在丰的喜悦中,一会儿想更正吴雨潞,人间和仙妖二届有界域,若非机缘巧合,即使是妖王也不能来去自如的。
同时思考的东西太多,反而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裴燃讷讷地跟着两个大人继续往前走。
突然,人群骤然骚动起来。
淇水之上,一点亮光缓缓升起,升到半空,猛然炸开,爆出千道万道绚烂的光束,仿若花团锦簇。
吴雨潞微仰起头,双眸映出明亮的光采,在几乎震耳欲聋的焰火声和喧哗中,凝视得那样安静。
妖市的百姓爆发出自发的喝和恭祝声,热闹非凡,依稀能分辨几句“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是为明日大婚预演的焰火。
这竟是为他们准备的焰火。
当晚,吴雨潞同往常一般,没等许无咎,便早早歇下了。
不知怎么的,她比往常更早地打起了瞌睡。随后,她恍惚感到许无咎上了榻,将她拥在散发着熟悉的清浅气息的怀抱里。
梦里有淇河上的焰火,和他看向自己时明亮的眼神。
然而这些却在某一刻骤然消失,她拧起眉头,因对方不请自来而感到冒犯。
她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神识海中。
“近来我总是头疼…记忆缺了一块…很不好受,我何时才能恢复记忆呢?”
她仿若呢喃。
玄城在她面前蹲下,双眸闪烁着,似是担忧她的近况。抬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心,却被她微微侧头避开。
“就快了。”他还是同样的回答,停顿了片刻,又狐疑道:“你不想回家了么?”
这是她第一次在神识海中,没有提回家。
“还是说,你对那蛇妖,仍是动了心?”
他灼灼的目光盯住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些微的反应。
吴雨潞抬眼看他,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仍?”
翌日清晨,她被蜥蜴叫醒时仍头疼不已。一摸身侧,虽空无一人,仍有淡淡余温。
蜥蜴见状笑眯眯解释道:“今日大婚,揭喜帕前,新娘和新郎官不可以提前见面哦。”
裴燃得知自己可以近距离观礼时,心底非常惊讶。
因为眼前这位妖王性情分明冷漠到极致,甚至隐隐有些看不起自己,怎么会让自己来观礼呢?
裴燃甚至自卑地想,同属蛇族,他和自己是两个极端———一个根骨奇佳、藐视众生,一个却是可悲的废物。
他裹在喜庆的新袍子里,有些局促。
许无咎支胰坐在他面前,大红的喜服似血,乌黑如缎的发用一根红绸带系着,将他白净而俊俏的脸衬地都明亮了起来,并不像平素那般如此难以接近。
他看出裴燃局促,甚至心情颇好地跟裴燃解释了一句:“你来,她应该会很高兴。”
裴燃闻言迟疑地点点头,唇角绽开了一点笑意。
那是裴燃所见证过的,最盛大的婚礼。
无量城的最高处,仿若可摘星的祭祀台上,妖界迎来了第一位人类女主人。
她的裙子裁自西山最绚烂的暮云,凤冠上镶着东海海底最珍贵的宝珠,丈夫是将无量山治理的兴兴向荣的大妖,她自然而然从一开始便获得了妖界百姓的尊敬和喜爱。
无量城治下所有的怪,包括裴燃,心中皆涌动着莫名的激荡,眼眶湿热地注视着她出了轿子,朝妖王走去,裙摆被风卷起,微微翻动,像翩迁的蝶。
妖王朝她伸出了手,指节修长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胰,温和而有力。
她的手有些凉,微微发着颤,温柔地缠住他的指尖。
许无咎的眼底浮动着淡淡的笑意,像是一朝看尽长安花的得志少年,执着她的手朝祭台走去,只觉步伐从未如此轻快,又从未如此深刻。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众目睽睽下,无数双眼睛,目睹了妖王即将成婚的人类妻子,突然自行揭开了喜帕,涂着殷红口脂的唇瓣开合,捏手成诀,一道蓝鞭如有实质,风雷般朝他打去。
他堪堪闪避,未被伤到要害,只是左胸处还是被炸出一个深洞,汩汩的黑血流出,沾在大红的喜袍上,深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年轻的妖王死死盯着自己的人类妻子,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宽大的喜袍袖口之下,黑气正源源不断地涌出,因纯的妖力和杀意而泛着寒光,比刀锋还锐利的边缘在刹那间抵上了她脆弱的脖颈。
却不再前进一步。
她已经泪流满面。
汩汩泪珠盈瞒长睫,弄花了致的妆面,顺着尖尖的下巴滚落到地上。
吴雨潞的意志从始至终在抵抗,而且随着摄魂开始,被封存的记忆也开始逐渐归位。由于抵抗得太过剧烈,她的神识海波动得更加厉害,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要…”
她艰难对抗着玄城的控制,口中吐出模糊的话来,指尖蓝光跃动,却比第一次攻击要弱上许多。蓝光铺天盖地涌到两人之间,还未触到许无咎衣角,便先天不足似的消散了大半。
许无咎用衣袖挥退了漫天的蓝光,在余光中看见吴雨潞,直直地向后倒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她的神识海,崩塌了。
吴雨潞阖上双目前最后的一眼,是许无咎冲过来将她拥在了怀里,漆黑的双眸里湿漉漉的,眼尾却发红,走投无路似的凶她,语尾都发颤:“你…不要睡…”
她看见他手心里握着两只小小草戒,是自己落在了万妖之域的那两只,心里很是欢喜,艰难启唇道:“抱…歉啦,我..不是故意伤…伤害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的。”
意识迅速地灰败下去,她的声音越来愈小,最终消散。
神识四分五裂,无可拼回。日后纵肉身不死,也不过千秋一梦,长眠不醒。
远处淇水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绚烂的焰火照事先预演好的那样,如约升起,照亮了半边天空。
风声如咽。
是he,是he!





无双谱(人蛇) 31.百年梦中身
叁月,朔日,无量城,又是一年春好处。
细绿的嫩草从泥土里钻出来,酒庄外鲜红的酒旗在仍然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荷重的老妖慢悠悠的、慢悠悠的搁下担子,在酒庄外搭的草棚中坐下,店家马上给他端来热茶。
“老涂,赶紧暖暖身子,从城外来?”
老涂咕咚咕咚往下咽茶,瞥见老板殷切的目光,匆忙用袖口擦了唇角,点头道:“哎。听守城的士兵聊了两句,说是不日便要回城了。”
这场战争好生惨烈,延绵将近五年,终于有了止戈的迹象。
生而为妖,何来生而低贱,妖有千般形态,强健体魄,却屈居环境最恶劣的妖域,承受最坏罪名,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公,不公!
五年前出身人族的妖后之死,如燎燃了干燥草甸的一星火光,妖界二十叁城闻风而起,揭出了反叛仙界的大旗。
越来越多的妖城像无量山一样,脱离了仙界的管辖,自成域界,了以往仙界要求的沉重税负和劳役。
未有能力自立门户的山头,便归了无量山治下。于是无量山的界域越来越辽阔,许无咎成了事实上统领妖界的王。
不世出的能力者,凄美而沉痛的导火索,累世积压的愤怒,终于将一盘散沙的妖界凝聚成了一团战力非常的火焰。
南天门之内。
金殿中压抑的低喘,显示出受伤者甚众,而这场战役也将至尾声。
玉石铺就的地面蒙了一层暗色的血污,鲜红的,粘稠的。
蓬山道人狼狈地倚靠在玉阶边,粗重的喘着气,两只鼻孔翕张,白色胡须微微抖动,像愤怒的老牛。
他的得意爱徒死在五年前。
就在那个人类女人死去后不久,双眸血红的蛇妖便再次杀上了九重天,妖气化作的大蟒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
“你们都给她偿命。”
俊俏的少年蛇妖冷冷吐着残忍语句,却还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宽大的袍袖吸饱了血,垂在地上,显得异样沉重。
痛失伴侣的,忠诚的,伶仃的蛇妖,将他折磨到生命最后一刻。
玄城方从吴雨潞的死讯中,迟钝的体悟到因朦胧爱意而产生的心痛,然而斯人已逝,自己也走到油尽灯枯之时。
从今后,无斯人,亦无无量仙途。
他因剧烈疼痛和生命流逝而失焦的双眸,终于在这最后一刻,显现出一点后悔神色来。
徒弟走了,今日终于轮到师傅。
蓬山道人自知无力抵抗,拼了全身力气,翻滚到主座之下,将一人揪出来,挡在自己身前。
“住..住手!否则我就杀了她!!”
美丽娇贵的女人在他手下激烈挣扎,一双不怒也嗔的凤目暗暗扫过许无咎,只看见一张叁分相似、同样冷漠倨傲的脸。
她抛弃在万妖之域、自生自灭的亲生儿子,不但没死,千年后还把仙界屠戮地毫无还手之力。
八公主低喘着,颤抖着开口:“…咎儿…”
想跟他说自己也有苦处,比如背弃仙族在妖界抚养他长大将会多么辛苦,比如这千年来,她虽然选择了回到九重天,却一直被禁足监视在偏殿中……话到嘴边,又踌躇。
许无咎面无表情地向前走了两步。
蓬山道人如枯枝的手掐上了八公主不断起伏的雪白脖颈。
许无咎面上仿佛结了一层寒霜,薄唇轻启,漠然道:“七百年前我逃出万妖之域,来找过你。”
是他一战成名的那次。
仙界震骇不已,皆以为齐天大圣之后千年,再有大妖横空出世,冲上九重天来挑战仙界权威,原来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孩子来寻母亲。
那时她得了消息,偷偷跑出来,却也没到跟前,只远远看他陷在仙阵中,如困兽犹斗。
她素手握着团扇,涂着红豆蔻的长指在虚空中闪着莹润的光,眸底一抹温情藏在冰冷之后:“瞧,我和他,都被困住了。”
许无咎脱身后,她领了罚,被看管地更严格了,脚踝也扣上了沉重而巨大的锁链。
最初,她仍带着一点希冀地问父上:“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
父上答:“你做了不光的事,诞下了不光的怪物,便要一辈子幽禁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许无咎并未停下脚步,任由蓬山道人的五指越越紧,而八公主已经双目翻白,明显地呼吸困难了。
蓬山道人一路急退,却未能及时逃出他的攻击范围,被黑气的边缘燎到面部,登时划出寸长的的伤口。那伤口一直从面部、喉口延伸到前胸,一击毙命。
蓬山道人痛哼一声,双目怒瞪,直直地倒在地上,他手中的八公主晕倒在一旁。
持续百年的仙妖之战,以仙界极不光的求和而画上了休止符。
无量城的内殿中鸦雀无声,宫人们垂眉低首,静立在各处,迎候着妖王得胜归来。
明明已经叁月,宫中却仍旧烧着旺盛的地暖,融融如火炉,就小站了那么一会儿,有体胖的宫人额间便浮出些微的细汗来了。
妖王换了常服,夹了棉的外袍批在身上,不见冒汗,端是冰肌玉骨。
他眉心微微拧着,薄唇有些泛白,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上去疲惫了些。落座在案前,随意问了句:“裴燃呢?”
黑猫从殿外跃进来,眉眼间沉静肃穆了些,冲他躬身道:“约莫还在西殿念书,我这就去叫蜥蜴带过来。”
不出片刻,裴燃跟着蜥蜴走进了大殿,小大人似的朝许无咎躬了身,一板一眼道:“…阿父。”
自从吴雨潞神识海崩塌后不久,他便被许无咎接进了无量城中,放在身边养着。
总归是不亲近,这声父亲叫的有些扭捏和迟疑,声音很低,也不知许无咎听到没听到。
蜥蜴在妖王面前向来紧张,牵了裴燃的手,引他往书案前走,小声道:“阿燃,妖王刚刚打了大胜仗回来,去跟他说几句恭贺的话,说说今天念了什么书。”
裴燃迟疑地走了过去。
他暗暗捏了捏手心,鼓足了勇气,终于道出了真正想说的话:“…阿父,我…我想去..去见见她。”
那个真正救他出窘境的、对他怀有慈爱之心的人。
许无咎的目光从案前移到他脸上,静默一瞬,微微拧起眉。




无双谱(人蛇) 32.尾声 (18)
暴雨侵袭过南城,万物一新,空气中散发着淡淡青草香气。
一位衣着考究的老绅士拄着拐杖路过一间报亭,买了一份报纸。
老板从红色塑料椅直起身,将零钱找给他,打量的目光扫过他帽沿下梳得齐整的白发和反着光的腕表,微微一顿。
他接过零钱时手腕从衬衣的袖口中露出更多,有多道虬结突起的疤痕。
老绅士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老板终于意识到不妥,收回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寒暄道:“周先生,又过来这边啊。”
对方戴上老花镜,随手翻开了报纸的一页,正好是附近旧小区的二手房出售广告,竟然也看得很认真。
老绅士还未回答,老板扫了一眼,好意道:“周先生,南洲小区很老旧的,四五十年的老房子了,以你的条件不如看下其他性价比更高的。”
老绅士谢绝了他的好意,往南洲小区的方向去了。
老板目送着他经过一个还在打地基的新楼盘,稍稍停留了片刻,那里几十年前曾是南洲小区内部的公园,有一颗高大的木棉和许多漆着新漆的健身设施,如今都变做黄土。
老板的老婆坐在塑料帘子后,方才一直听着两人对话,只不过没露面罢了。这会儿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走远的老绅士,随意扯起闲话:“那个周先生,年轻时进过精神病院,脑子不清楚的。”
老板来了兴致:“是怎么个脑子不清楚?”
“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幼年时遇到袭击,好险才捡回一条命,大概率是人为的吧,我们这哪来的野兽哟,他偏说是遇到了妖怪,还到处说自己害了哥哥姐姐。”
“他哥哥姐姐也一起遇袭了?”
“周先生是独生的,哪来的哥哥姐姐,所以说脑子不清楚呢。”
在仙妖之战中取胜之后,妖界已享受了近百年的安宁,虽说百年对于妖族而言不过白驹过隙,而人间早已物换星移、沧海桑田,成为吴雨潞模糊的、回不去的遥远故乡。
吴雨潞是在一个春日的午后醒过来的。
她似乎陷入了无尽的虚空,她能感觉到身边总有人坐下来,静默地盯着她,或是跟她絮絮低语,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梦境。
破碎的意识一点点拼合,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点模糊的影像。
她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竭尽全力想要留住那景象,便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
春日的阳光涌了进来,有些刺眼,她微微又眯了眼。
伏在塌边的人还在睡着,从她的视线望去,只能看见柔软的黑发和一个小小的发旋。
吴雨潞静静地瞧着他,好脾气地等着他慢慢醒来。
反正,还有漫长的时光——
结局追-更:haosewen (woo18)




无双谱(人蛇) 番外1这是惩罚(4000字肉章+剧情)
刚醒来那几天,吴雨潞的小日子过得格外惬意。
害吴雨潞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许无咎懊恼得要命,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她。
她白日睡得太多,有时天未亮便醒来,悄悄坐起来。许无咎浅眠,立刻跟着醒来,无害而英俊的眼仍阖着,转个身,随手将她的脚抵在自己小腹上,捏着她酸软的小腿肚子轻轻揉捏。
许无咎不像她如此清闲,无量山事多,清早上朝,从早忙到晚,寻常妖精都累得够呛,偏他跟没事人儿似的,回来了便欺到她榻上,没骨头似的贴着她的颈侧啃吮,一只腿顺势分开她两腿。
吴雨潞几乎夜夜被他摁在床上操弄,浑身酸软得不行。吴雨潞脾气渐长,他火急火燎回来贴她,被她一脚踢过来,也不恼,反手握住她细细一截脚踝随手搭到自己腰后。俯下身来,将她压在床榻上亲嘴儿,两肘撑在她耳侧。吴雨潞便被禁锢在方寸之间,两腿还保持着大开勾住他腰的姿势,放荡而不自知。
许无咎如今放开胆子欺负她,吃乳儿揉屁股,两根肉刃轮番捅她的穴儿往里灌精,把她捅地呜呜哭叫。那把嗓子又柔又媚,能把行宫里的众妖听得脸红。
同许无咎一样过度兴奋的还有圆圆脸的蜥蜴精小姐,每天变着法子推陈出新人间的菜肴, 把吴雨潞投喂得肉眼可见地圆润了一圈。
裴燃到了入学堂的年纪,许无咎只知叫他念书,自己却是个一窍不通的,是以裴燃一得了空,便喜欢往无语潞休息的小轩跑。
小轩的木窗东向而开,窗外正对一片茂密的青竹,将这常年有些阴寒的妖界都衬得多了许多生机。
吴雨潞对裴燃的教养十分费心,不仅为他从妖市延请了颇有建树的先生,更恨不得把自己学生时代读过的人类智慧结晶全教给他。
只是裴燃却对笔墨文章无甚兴趣。在她面前,还能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遇到吴雨潞抽查功课,仗着自己记性好,也都能将功课囫囵背下来。只是到了先生的课上,便觉得实在无趣,装不了样子,支着胰发呆。
先生气得花白胡子发抖,把裴燃揪到吴雨潞跟前告状时,吴雨潞正和白狐狸、蜥蜴精围坐在几边嗑瓜子。
先前先生便来过一次,吴雨潞没说什么。留意到裴燃的案几上,兵法和机巧类书籍的书页都格外旧些,还又四处搜罗了许多,放在他书房里。
再次被告状的裴燃心虚地看了她一眼。
吴雨潞仍是笑眯眯的,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在他耳边悄悄道:“裴燃,我从不勉强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只是妖族岁寿虽长,总有期限,我和无咎会走在你前面,我们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
裴燃抿着嘴,头微微低下来,心里已经被说服了,却仍别扭道:“知道了。”
遂安静地留在小轩完成今日剩下的功课。
许是裴燃终于开窍,对课业用心程度非往日可比,竟忘了注意时间。
蜥蜴精点亮了小轩中的烛灯,把内间懒洋洋拥被而眠的吴雨潞叫起来。
吴雨潞出来一看,裴燃桌前点着一盏小小的烛灯,视线凝在案前的书册上,眉心微皱,似乎遇到了难题。
她刚准备出言让裴燃休息片刻,小轩内的烛灯突然一齐闪了闪,一股妖风和凌乱的脚步声袭来。她未及反应,腰侧便搭上了一双微凉的手。
许无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就准备往内间的床上扔。转身时眼风斜斜地扫了眼裴燃,脸色有点臭,像是在说:“你怎么在这里?”
裴燃年岁尚小,哪里见过二人如此亲密的场面,涨红了脸站起来,想要告辞。吴雨潞伸手拍掉了许无咎差点摸上自己胸的手,翻了白眼没好气儿道:“放我下来。我要跟裴燃和小白说会子话。”
小白,就是白狐狸,风情万种地跃进来,化了人形,面对着明显欲求不满的妖王,艰难地忍住笑意。
许无咎坐在灯下,支胰黑着脸盯着吴雨潞检查裴燃的功课。
那书册上密密麻麻的方块字,他只撇了一眼,一个也不认得,又专心盯着笑盈盈的吴雨潞。
小白察言观色,终于在脸色快黑成一张碳的妖王的恐怖注视下,为了不必要的腥风血雨,及时悬崖勒马道:“今天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告辞了。”
边说边使着眼风拉裴燃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许无咎心里像打翻了一坛醋,酸得要命,偏偏吴雨潞好似没发觉似的,打着哈欠往床榻走去:“确实有点困,今日不如就歇了吧…”
不能放过她了,绝对不能放过她。
许无咎沉下脸,在心里默默发誓。
他将人抵在窗边时,吴雨潞还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扬起头看他。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炙热的吻落了下来。许无咎俯身把唇贴在那双微张的唇瓣上,火热的舌钻进去。
“呜!”回过神来的吴雨潞慌忙推拒着面前的胸膛,却被铁箍一样的臂膀牢牢捆住,“无咎!放开我!裴燃和小白还没走远…”
灼热的喘息喷在颈侧,显然发情的蛇妖丝毫没有退却的打算。吴雨潞被他亲得倚在他胸膛软了身子。他抓住两瓣臀肉,将人用力向上一提,她整个人便挂在了他腰上,身后脊骨抵着窗框。
“呜呜,你发什么疯许无咎…”吴雨潞庆幸此时自己上身的衣物仍然完好,否则屋外来来往往地,都会看见她光着身子,被许无咎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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