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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流

    要她虚情假意的同外人逢场作戏,说些安抚人心的话那真的不算难,可要她同谢珩说,那真就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没有别的法子。

    只能给银子。

    但求他同她一样,有了银子就心安。

    谢珩把红包收入袖中,“天黑了,还去风荷园吗”

    “去。”温酒甚至都没犹豫一下。

    谢珩笑道“我送你。”

    “不,你别去。”温酒在这件事件上,一点也没商量。

    她一本正经道“别让她再看见你了,万一闹着不肯走,我大抵真的会把她的命留下。”

    谢珩挑了挑眉,“我听少夫人的。”

    不远处来掌灯的小厮和侍女大气也不敢出

    我都听到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求将军饶我不死!

    ……

    风荷园。

    温酒再见凌兰,这人已经被孙尉折腾的瘦了一大圈,肚子大的越发明显。

    凌兰一见温酒进门,睁大了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你不是想让我说真话吗让谢珩来见我,只要他来,我就说。”

    “今天有个叫吴尧的来了将军府,说是为谢家排解解难来的。”温酒不紧不慢坐在软椅上,微微笑道“表小姐,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凌兰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他是个骗子,你们不要信他!我说的才是真的!温酒,是不是找他来算计我的是你……一定是你!”

    凌兰开始,胡言乱语,到最后失声痛哭。

    十二侍女静候一旁,冷眼旁观。

    温酒面色淡淡看着她,“长兄让我放你走。”




第199章 老子脾气不好
    第199章老子脾气不好

    “不!不可能!”凌兰惊声尖叫,“表兄不会赶我走的!是你……一定是你从中作梗!”

    表小姐满腔怒火,把所有的怨恨全都倾注在了温酒身上,“是你不让我见表兄的!温酒,你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当初在长平郡,我瞧不起你,骂过你几句,我也受到惩罚了……我五表兄是那么好的人,若是他在天有灵,知道你仗着今时今日的身份来欺辱我,一定会厌恶你的!”

    温酒极眸色平静的看着她,“说完了”

    凌兰愣了一下,一时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温酒抬了抬手,语调淡漠如水,“滚吧。”

    “我不走!”凌兰恨声道“你一个外人都能留在谢家,仗着我表兄的势作威作福,为什么我要离开要滚也是你滚!”

    温酒看着她,犹如在看一个傻子,轻笑道“你真的不走”

    凌兰肯定道“不走。”

    “随你。”温酒不在多言,起身就往走,“我来风荷园之前,已经把吴尧送官查办,污蔑当朝正三品官员似乎罪名不小,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传唤你上堂受审。到时候……”

    温酒说着,转身看了一眼。

    凌兰已经被吓得冷汗林漓,面无人色。

    温酒笑了笑,“浸猪笼或者别的什么十八般刑罚,你就自个儿受着吧。”

    说罢,转身离去。

    温酒想了很久,若是谢琦在,会如何处置这事。

    可惜她到底同那满心良善的少年不同,生来便是计算得失利弊的人,如何能同那样的干净美好少年一样良善。

    俗世万千事忙都忙不过来,活腻了的,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门外夜色悄然。

    侍女们打着灯盏,盈盈火色浮动,飘过屋檐窗门,映得云袖罗衫晃人眼,一片锦绣富贵模样。

    “温酒!”凌兰扒着门板,尖声喊她,“你不能这么害我!我表兄绝不会容许你这样害我的!”

    温酒头也不回的走了。

    连平时看守凌兰的丫鬟婆子们,也全都跟着退了出去。

    整座园子,一时间变得无比的寂静凄清。

    凌兰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自言自语道“明明这些都该是我的,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

    将军府。

    半夜时分。

    在暗处跟着凌兰的青衣卫来报,“少夫人,凌兰已经离开了风荷园。”

    温酒放下账本,“嗯”了一声,“由她去吧。”

    青衣卫轻轻松了一口气。

    温酒忽然想到什么似得,抬眸问道“是谁去送凌兰出城”

    来回话的青衣卫先是停顿了一下,而后抬头,偷瞧了一眼温酒,极其艰难的挤出一句,“是……公子。”

    “长兄”

    温酒有些诧异。

    之前把凌兰软禁在风荷园的时候,谢珩不曾过问一句,不曾想,他还会亲自去送人出城。

    早知道就不那么肯定的和凌兰说,谢珩不愿意见她了。

    这脸打的,有点疼。

    她许久没说话。

    青衣卫在一旁惴惴不安,生怕自己给公子惹了什么麻烦,连忙解释道“公子只是顺路,不是专程去送的,少夫人不要多想。”

    温酒有些好笑,“我原本没多想,但是你这话还真让我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她看着想夺门而走青衣卫,徐徐问道“那你倒是同我说说,他专程去做什么”

    “少、少夫人……”这个青衣卫是刚从外面调回来,平时在兄弟们口中只听说过,少如何夫人如何如何温柔大方。

    却不曾想,半点也不容糊弄。

    青衣卫急的冷汗都下来了。

    “行了,编不出来就别编。”温酒笑了笑,“回去吧。”

    “属下告退。”

    一头冷汗的青衣卫飞似得的跑了,忍不住想

    果然是能让公子心甘情愿吃软饭的姑娘。

    是个人物。

    ……

    明月如钩,银光洒落大街小巷。

    四下无人,只有野狗野猫窜来窜去,拉出了长长影子。

    凌兰匆匆逃出了风荷园,慌不择路,跑到了护城河边。

    她拿出藏在腰间的信号弹,拔掉引子,一记绿色光芒直冲半空,绽放成绚丽的烟花。

    深夜寂静,风吹河面波光粼粼。

    繁花似锦的帝景城,入夜之后,才显出暗潮汹涌,让人喘不过气来。

    凌兰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是你们逼我……我本来不想害表兄的,都是温酒的错……”

    如此反复念叨了数回,她对此深信不疑。

    不多时。

    四个黑衣蒙面人悄然而至,“主人让你在谢家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拿、拿到了!”凌兰忍不住打哆嗦,表面假装镇定,“我要见你们主人,否则……”

    “废话什么,她连将军府大门都进不去,怎么可能拿到主人要的东西!”离她那个最近的那个黑衣人忽然拔剑,“杀了她,抛尸护城河,还能给姓谢的再加一笔罪状!”

    凌兰面色大变,连滚带爬的躲避,剑锋朝她腹部刺来的时候。

    她睁大了眼睛。

    死亡,近在迟尺。

    刹那间,暗处跃出两名青衣剑客,剑光一晃的功夫,四个黑衣人已经被砍死了两个,剩下的两人正被青衣卫压制着。

    鲜血满地,腥气四溢。

    凌兰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

    暗处,走出那个红衣潋滟的少年,“趁老子还没生气,说、你们那个狗主子是谁”

    那两个黑衣人一看是小阎王谢珩,当即吓得面无人色。

    谢珩勾了勾唇,“老子脾气不太好,若是问人一句,那人不回,就会把他头砍下来当球踢。”

    纵然少年倾城绝色,也散不去暗夜之中阎罗夺命的满身戾气。

    其中一个黑衣人吓得两腿发软,“是、是杨……”

    话还未说完,暗处发出两枚飞刀,正中两个黑衣人喉部。

    顷刻间,就咽了气。

    谢珩抬手,捏住一片落花,“夜黑风高,的确很适合杀人啊。”

    声落,少年扬手,飞花没入暗处,数十步开外传来一声闷响。

    “去。”谢珩语气淡淡道“把他们的头割下来,送到杨大人府上。”



第200章 小阎王,你想祸害谁啊
    第2章小阎王,你想祸害谁啊

    夜色里,水声潺潺,风吹叶落,四周一片血腥气蔓延。

    凌兰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瘫倒在地上,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少年,眼中满是惊恐。

    谢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微勾着唇,“你喜欢我什么”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阎王,前一刻还在吩咐属下割下别人的首级,转眼间,便又是风流不羁的少年模样。

    身侧微风徐徐,满身月光皎洁。

    你不知道正微笑着的他在想些什么,可能是砍掉你的脑袋,或许是直接一剑把你劈成两半。

    凌兰止不住的颤抖,“表、表兄……我是真心,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当初在长平郡,我为你学做菜,为你学诗词歌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为谢珩做了那么多,却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怜惜。

    而温酒只是运气好,就能从一个破落户的女儿变成如今新贵名门的谢家少夫人。

    两人的时运,可谓天差地别。

    谢珩轻笑,“你的真心,就是给我下药,串通别人害我”

    大着肚子的表小姐顿了顿,而后,近乎痛哭流涕的哀求,“表兄,我不敢了,你放过我,我马上就离开帝京!我也是被逼无奈,可即便我来了帝京,也从来没想过要害你……表兄,无论温酒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她,她不是好人!真的……”

    “什么好坏善恶,那是世人瞎扯!”谢珩看着她,眸中渐渐没了温度,“她什么样,我不知道吗轮得到你说!”

    凌兰彻底说不出话来。

    河边小船靠岸,船夫喊了一声“船来了。”

    凌兰这才回过神来,望着谢珩,眼中满是泪水,却不敢开口。

    谢珩眸色淡淡,“阿酒让我放你走。”

    凌兰彻底愣住了,许久,才苦笑着问道“如果她不放我……难不成你还要杀了我”

    谢珩眸色波澜不兴,平静道“我剑下亡魂无数,也不多你一个。”

    凌兰面色惨白,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泪眼滂沱的问他“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同温酒比什么都不是”

    谢珩丹凤眼半合,“不是。”

    凌兰眸中渐渐燃起了一丝希望,“我、我就知道表兄……”

    她话还没说完。

    少年不屑的打断她,“你根本就没有阿酒相提并论的资格。”

    刹那间,凌兰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了个干净。

    “船夫会送你走,想去哪里都随你。”谢珩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扔给她,“这是阿酒给你的。”

    说完,少年转身离去。

    凌兰接住了那张银票,五百两,够寻常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表兄!”凌兰站在原地,声嘶力竭的喊“那夜的药是真的,只是后来你察觉了,没等我……你就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可春风渡的药效惊人,那天晚上你没有碰我,必然还有旁人……表兄你要尽快除了那人,免得她来害你!”

    谢珩没回头,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凌兰泪如雨下,继续道“两个月前,有人来云州找到我,让我想办法进将军府,找到有关你身世的证据,他们怀疑你是衡国公的人,表兄!我没想过要害你!”

    一阵夜风袭来,四周空空荡荡。

    凌兰哑着声音喃喃自语“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船夫催促着她上船,“天一亮,你恐怕就走不了了。”

    凌兰浑浑噩噩的上了船,看着水光倒映着两岸繁华。

    她还未来及见过帝京真正的权力富贵,就要离开了。

    凌兰忽然想起了,母亲病逝,刚被姨母接到谢家的那一年。

    她才七岁,谢家几位表兄生的清隽秀美,硬生生把她这个长相中等偏上的衬成了末等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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