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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流

    整整两个月。

    谢珩辗转难眠。

    他知道,是他做错了事,把看起来脾气好得不得了的温姑娘气得肝胆俱裂,万贯家财全当做打水漂,什么都不要了。

    谢珩后悔莫及。

    那一夜,成了他的心头疤,即便如今心上人近在身侧,也难免不安。

    三公子静默了许久,眸若江河凝霜雪,“若你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家,那就我来!”

    “你敢!”谢珩捏着三公子下颚的收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谢玹一张白玉般的俊脸被捏得泛红,眸色微冷。

    他又不吭声了。

    反倒像是同谢珩犯倔,一脸“我非要如此不可,你本事就动手!”的模样。

    谢小阎王气得呼吸不畅,“莫要以为你没学过武,我就不会同你动手!”

    三公子同谢万金不一样,自小就性格孤僻,又一副文弱公子不经打的样子。

    若换成四公子,早被拉起来揍半天了。

    在屋檐上方蹲了半天的青衣卫有点看不下去,悄无声息潜入了厢房,打破两人之前的僵持。

    这满地的狼藉,公子还捏着三公子的下颚,也不知道是下一刻要做什么。

    青衣卫都觉得没眼看,权当自己是个瞎子,目不斜视的禀告道“找到高元禄的下落了。”

    好在谢珩听到正事之后,便收手回袖,问道“此刻人在何处”

    “就在这南宁王府里。”青衣卫原本还想卖个关子,一看这两位公子的脸色,咽了咽口水,立马就有什么说什么了,“牡丹园的东南角底下有个暗室,高元禄就在里头待着呢。南宁王每天让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是不让他出来,这老贼耐不住寂寞,竟把赵青鸾身边的一个侍女给糟蹋了,这事闹起来,才暴露了行踪。”

    谢珩略一思忖,问道“之前那谁说,高老贼有个拜把子兄弟在云州,难道就是赵立”

    “是了是了。”青衣卫嘿嘿笑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沧云州堵了高元禄那么些天,还被这狗东西跑了。

    却曾想,临时起意进了这南宁王府,反倒碰上了这人。

    这同在一个屋檐下,还能跑哪去。

    “我去取那老贼性命。”谢珩瞥了谢玹一眼,将宽大的云袖卷起,“你在这安分待着,我去去就去。”

    谢玹面无表情“……”

    这满天下,也只有谢小阎王能把去杀个人这事,说的跟去折枝花一样风轻云淡了。

    “公子。”青衣卫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自告奋勇道“还是属下去吧,这老贼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

    谢珩扔下一句,“好好看着他!”,转眼间,便翻身出窗,没入夜色。

    檐下的灯笼一晃,灯光飘摇。

    哪有还有谢珩的影子。

    青衣卫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如霜的三公子,忽然觉得看着三公子可比在外面办差难的多。

    难怪最近青衣卫的兄弟们总抢那些东南西北到处跑的累活干,也不想在主子身边守着,这也忒折腾人了。

    谢玹看着窗外,久久不语。

    青衣卫琢磨了好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来几张宣纸,放在桌子上推过去,“三公子,这是公子之前让属下在南宁王府的书房弄出来的,您看看”

    谢玹面上没什么表情,将那几张宣纸展开看了,全是画像。

    画工很迷,还有点丑,可就是奇迹般的有点眼熟。

    三公子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愣是没想起来这上头画的到底是谁。

    今夜来禀报的青衣卫是个笑点低的,这会儿已经快要忍不住了,问道“三公子,您可知这画像有何用处”

    “何用”谢玹语气淡淡的。

    旁人只知道谢小阎王是个性情难测之人,却不知他身边这些个青衣卫个个身怀“绝技”。

    当然,能在谢珩手底下办差办的如鱼得水,那本身就不是什么寻常人。

    “这张。”青衣卫伸手抽了一张画像,“画的是谢玹谢大人。”

    三公子本就面无表情的俊脸,此刻越发的没有半点波澜,“……”

    “这张是公子。”

    “这张是少夫人。”

    “这张这张……若不是上头写着四公子的名讳,我们几个想破头都想不到竟然是四公子……”

    青衣卫一张张拿给他看,强忍着笑,正色道“所以您同公子根本不用装什么男宠,即便是正大光明的进南宁王府,也没人认得出。”

    谢玹“……”

    大晏文人奉行画工飘逸之美,从通缉令到后宫美人图,就没一个是能和本人长相相似的。

    可像南宁王府这样,想除掉的人都已经在家里住着了,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实属讽刺。

    青衣卫差点笑抽过去,可三公子依旧面无表情,忽然有点笑不出来了。

    此时,敲门声响起。

    “三公子,属下先行回避。”声未落,青衣卫刷一下跃了出去。

    谢玹坐在一地狼藉里,随手把几张画像拿起来放到烛火上点燃了。

    门敲好在此刻被人推开,夜风忽的涌了进来,吹得谢玹衣袂飘摇,满屋子火星飞舞。

    无数星火点亮少年清冷眉目,映着他如墨般的瞳孔里多了一丝血色,似魔亦似仙。




第257章 这画上的人同你有些像
    第257章这画上的人同你有些像

    叶知秋一时着急,用力过猛,一掌就把门给打散架了。

    她在门外,看着月光倾泻入内,与盈盈烛火相接,最后一截宣纸从清隽少年手里飞扬而出。

    满屋子火星四散,映得他眉眼如诗如画,忽然,让人有种可望而不及的错觉。

    叶知秋微愣。

    谢玹侧眸,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拂了拂袖上的火星,淡淡问道“何事”

    若不是因为这满地的碎瓷片渣,破椅子烂木架,叶知秋都险些以为自己打扰了这人静坐。

    “你问我何事”叶知秋进屋,避开了所有破烂玩意,挥袖拂了拂火星,“我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演戏同温姑娘家里养的人吵成那样!我差点都信了!”

    谢玹眸色淡淡的看着她,无波无澜的,没有半点情绪。

    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将少年面容笼罩着,无端多了几分烟火气。

    叶知秋凑近了,同谢玹耳语,“你差不多行了,毕竟……你同那人不一样,别老往温姑娘房里跑,闹一场也挺好的……”

    谢玹垂眸,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听她说话。

    叶知秋倒是觉得今天这事闹的挺好,“今晚你就能自个儿睡了,不然,这孤男寡女的,我都睡不着。”

    谢玹微微皱眉,却没说话。

    “三弦。”叶知秋慢慢的蹭到了他身边,“我以前也没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该不会……也喜欢温姑娘这样的吧”

    三公子眸色微暗,拂袖起身,“胡言乱语!”

    “哎哎哎……你要去哪儿啊站住!”叶知秋连忙拉住他。

    少年看着挺文弱,但是力气也不小,倔劲儿一上来,叶知秋都差点拽不住,大半个身子都撞了上去,“我也没说什么啊!温姑娘挺好的,我若是个男子,也喜欢她去了,还有你什么事啊!”

    谢玹转身,面色黑如锅底,“你说什么”

    还真别说。

    这人黑着脸的模样,还真挺吓人的。

    叶知秋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的碰触,连忙松开手,退开了一步,笑道“成吧成吧,就算我是个男子,也只喜欢你,还不成吗”

    这话一出。

    谢玹面色越发难看了。

    叶知秋无奈的别开眼,一转头刚好就看见了桌上的最后一张画像。

    方才她推门推得太快,谢玹只来及把上头的几张烧了。

    好巧不巧的。

    刚好留下了自己那张。

    叶知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拿着那张画同三公子比较了许久,面色渐渐的正经起来,问他“三弦,这画上的人是谁”

    谢玹扫了一眼,眸色微顿,俊脸却依旧面无表情,“今科状元,谢玹。”

    少年嗓音无波无澜。

    仿佛在说一个同他毫不相干的人。

    “就是那个……和几个公主都惹过风流债的谢状元”叶知秋啧啧了两声,颇是感概。

    完全没有看见眼前的少年脸色越发难看了。

    云州这地方,虽然同帝京离得格外远,可这种风流韵事,八卦奇谈,那是半点也没落下,每次有什么事传到这边来的时候,往往已经多加了百八十道重墨,寻常小事也变得无限风流。

    叶知秋看看画,又看看谢玹,有些奇怪道“三弦,我怎么觉得……这画上的人同你有些像”

    谢玹“……”

    这画工是差到了极致,才能让正主站在面前,都瞧不出来。

    “这谢状元也着实太面瘫了。见过这人,我忽然觉得你总是冷着一张脸也没什么。”叶知秋自顾自说着,“不过,你还是多笑笑,若是同这谢状元一眼面瘫,生的再好看也是白瞎。”

    “闭嘴!”谢玹黑着脸,拂袖而去。

    “这破脾气,谁受的了”叶知秋轻轻一跃,坐在桌子上,将那画像放到烛火上烧,直到火光烧到最后一截纸张才松了手。

    她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低声道“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若换做别人,早揍百八十回了。”

    ……

    牡丹园。

    今日赵青鸾被打得重伤在床,也没什么人来园里走动。

    夜色朦胧里,檐下的灯盏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烛光微漾。

    谢珩一袭红衣,不紧不慢的穿过牡丹丛,满载一身月华,容颜绝艳无双,误入此间的游仙一般。

    少年修长的身影倒映在青石板上,墨发被吹起,翩翩飞扬。

    走到东南角的时候,暗洞里忽然甩出一根绳索,缠上了谢珩的云靴,一把将他拉了下去。

    “小美人,你可算来了!”那人拿着绳子的另一端,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想要抱住他,“你禄爷都在这等……”

    话声未落,忽然被“美人”踹了一脚。

    高元禄撞在石壁上,痛哼一声,呕出一口血来,这才睁大眼,看清了来人,“你……你!谢珩!”

    顿时惊慌万分。

    他逃了这么些天,躲在南宁王府的暗室里,哪里也不敢去,连吃饭喝水都如同囚犯一般,要等着别人送来。

    就这样,竟然还被谢珩找到了!

    “你认得我,很好。”谢珩拾起掉落在地的绳索,顺手当做长鞭一般挥了出去。

    绳索将高元禄捆了数圈,紧的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谢珩嘴角勾起一抹冷弧,“你去了阎王殿,也知自己命丧谁手,还能早些投胎,真是便宜你了。”

    “谢、谢珩!”高元禄吓得面无血色,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威胁道“这可是南宁王府,你以为你杀了我以后,还能全身而退”

    谢珩冷冷一笑,并不理会他。

    少年将最后一圈绳索缠绕在高元禄脖子上,用力一勒,后者登时便面色清白,喘不过气来。

    “谢公子……谢将军!你先别急着动手……”高元禄之前见过谢小阎王杀人,真真是心狠手辣,眼睛都不眨一下,当下也不敢再拿乔,连忙道“当初在长平郡,谢家也不算积财最多之家,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屠了你们谢家吗”

    谢珩眸色微红,一脚踩在高元禄心口上,“你敢说一句假话,我就让高氏一族鸡犬不留!”



第258章 血洒牡丹丛
    第258章血洒牡丹丛

    高元禄满脸惊骇,颤声道“我如今都落到了这般田地,还骗你做什么”

    谢珩没有听他废话的耐心,一脚碾在他心口处,“快说!”

    当初大金铁骑连破两城,身为领军的高元禄非但不战而逃,还连夜跑到谢家,逼得谢二夫人投池自尽,杀光府中数百人,将所有财物洗劫一空。

    后来屠城之后,谢珩满腔怒火全都倾注在大金铁骑身上,反倒让高老贼趁乱跑了。

    老贼这一躲,窜过了大半个晏国,如今死到临头,竟还有胆子问谢小阎王,想不想知道他为何要洗劫谢家!

    简直找死!

    高元禄五十多岁,多日奔波劳累又老了许久,险些被他这一脚碾去半条命,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来,本就白了大半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满身的狼狈。

    若说他方才还存着几分同谢珩做交易,保住自己姓名的心思,此刻却是半点不奢望了。

    在沧云州那会儿,他亲眼见过谢小阎王那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儿,满地鲜血,半点没有让少年手中长剑落下的速度慢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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