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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流

    凤卫们低着头起身。

    温酒却忽然穿入雨帘中,快步走到最右边的那个黑衣蒙面人面前,

    凤卫以为她要办正事,连忙禀告道“此刻总共也来了二十多人,死了小半,还剩下十五人……”

    他还说完,温酒忽然哑声打断道“放开他。”

    擒住那蒙面人的两个青衣卫有些为难,其中一人低声道“这小子身手不错,就这么放开,怕是眨眼间就跑了。”

    “我让你放开!”

    温酒说话的声量徒然高了许多。

    两名青衣卫连忙松手,往退了一步,那名蒙面人像是累了,往后一仰直接躺在了雨地里。

    温酒颤着手,摘下了他脸上的黑色蒙面巾,在看清少年眉眼的一瞬间,杏眸里顿时水光弥漫。

    少年抬手抹去了唇边的血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弧,字字清晰道“你如今好生威风啊,阿姐。”

    “小文,你还活着……”

    温酒满心思绪纷杂,在大雨中蹲身看着一袭黑衣的少年,眼前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当初大金铁骑连攻两城,长平郡惨遭屠杀,她赶回温家的时候,那一连片茅草屋都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众人骸骨,难以分辩,只能敛收在一起下葬。

    她以为温文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祸之中,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数不清多少日子不见,温文同她记忆中的模样已经大不相同,稚气的眉眼张开了,人也变黑了不少,半点没有以前的瘦弱模样,想来是这几年没少吃苦。

    温酒伸手想去摸少年的脸,却被他躲开了。

    三月的雨,并不算冷,只是夜风袭人,她一时大喜,整个人止不住轻微的颤抖。

    温文看着她,忽然笑了,“像八殿下这样的金枝玉叶,竟然还记得我这么这个小人物,真是难得啊。”

    “我……”

    温酒刚要开口同他说话。

    温文唇边的笑忽然冷了下去,“你不是神智不清吗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要当金枝玉叶就好好做你的慕容玖,为什么还要和谢珩纠缠不清”

    “什么”

    温酒见到弟弟的狂喜一瞬间变成了茫然无措。

    是的,无措。

    她完全不知道温文为什么会说这些。

    “你根本就没有神志不清,没有忘记你是温酒,也没有忘记谢珩,你知道我是谁……”温文眼眶发红,说话也有些颠来倒去。

    他死死的盯着她,像是想在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最后,他只是自嘲的一笑,“谢琦失踪后,你派人满天下寻找他的下落,你尽心尽力的做着谢家的少夫人,拼命的护着谢珩谢玹那些姓谢的!温掌柜、温财神、西楚八殿下,你一步比一步走的高,做的是人上人,那我呢”

    温文一手撑在雨地里,坐起来,同她的视线齐平,一字一句的问她“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可曾有一时一日想起过我这个弟弟”

    温酒被他质问的面色发白,有口难言,身形也稳不住,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一般。

    一直在几步开外凝视着她的谢珩从侍女手中接过优质山飞身掠来,一把将她扶住了,将她护在伞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文,眉头微皱,还没开口,就被温酒拽住了手掌。

    她拽的有些紧,全然忘了控制力道,哑声道“别……别伤他。”

    温酒耳边尽是风声雨声相扰,头开始嗡嗡作响,记忆混乱不清,可她仍旧记得谢珩这人一生气,必然是要见血的。

    她心中有愧。

    当时大金铁骑屠城,她没能护住父亲阿娘,没能护住温文这个弟弟。

    所以此刻,哪怕是身子极度不适,还不忘拽着谢珩,同他说别伤了温文。

    谢珩知道她对这个弟弟有多看重,当时屠城之祸后,他们初到帝京,阿酒总是做噩梦,喊“温文快跑”,明明不信神佛,却悄悄跑到万华寺给温家的人烧纸钱。

    怕她的弟弟生前穷苦,死后在地府还过得那么拮据。

    她只是习惯了把思念藏在心里,不与人言,这样别人看起来,她总是过得很好很开心的样子。

    因此,总有人说温财神生性凉薄,若不是谢家满门权贵,她岂会为谢家这般尽心尽力。

    “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能给你。”谢珩看着坐在雨地的温文,嗓音低沉道“别和她这么说话。”

    “谢公子、不,如今该称你为晏皇陛下了。”温文慢慢的站了起来,同谢珩对视着,嘴角的冷弧有些挂不住,“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我姐夫的长兄,如今你抱自己的弟妻抱的这么顺手,心里就真的半分愧疚也没有”




第578章 饿了
    第578章饿了

    “此事与你何干我谢家的事轮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谢珩嗓音微寒道“你口口声声都是怪她不顾不温家不顾你,当初屠城之祸来的那般突然,阿酒自身都难保,怎么保你再者说,当初温家人怎么对她的,难道你都忘了”

    他年少时当公子哥的时候,一身贵气逼得人不敢造次,后来成了谢小阎王,长手在手群臣俯首。

    如今成了大晏之主更是气势逼人,哪怕是当着阿酒的面收了七八分,也叫人不由自主的想退避三分。

    温文被训得一时语塞,当即足尖一点地,趁机飞身而去。

    一众青衣卫和凤卫们纷纷转身欲追,温酒猛地抓紧了谢珩的手,哑声道“别追!由他去吧……”

    凤卫们纷纷应是。

    一众青衣卫则回头看向晏皇,等待旨意。

    谢珩语调微沉道“早晚还会再见的,不必追。”

    温酒头疼的闭了闭眼,鼻尖酸涩的厉害,心下却不断的告诉自己

    温文还活着就很好了。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是怨着她,还是想念着她,都没关系。

    谢珩将油纸伞往温酒那边倾斜了大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压低了嗓音道“人还活着就好,日后我帮你教训他,保证还你一个乖乖巧巧的弟弟。”

    温酒闻言,不由得抬起微红的双眸看他。

    雨水顺着油纸伞低处不断落下,江风携雨拂来,将她的裙袂吹得翩翩欲飞。

    谢珩和她同在伞下,衣袖翻飞相叠,像极了比翼双飞的相思蝶。

    只是这话过于肯定了些。

    此刻,温酒却没有反驳他,四目相对间,眼底有了些许的光。

    雨越下越大,青衣卫们十分自觉的退到了屋檐下避雨,只余下一众还不清楚情况的凤卫们站在原地淋雨淋成了落汤鸡,又不好在这时候出声催殿下和晏皇,看大晏那些人的自觉利落的举动,都有些惊诧。

    “慕容玖,要杀要剐你直说啊!这么晾着我算这么回事”刚经过一场刺杀的慕容念却炸了毛,一把拂开侍女的手,冲入雨帘中,怒不可遏道“你就纯心想让我变成笑话是不是”

    温酒缓缓回头,强行压下的不适,淡淡道“你是想继续流放千里,还是从此隐姓埋名做个寻常百姓”

    慕容念看着温酒,眸色却变得复杂非常。

    刚刚来了那么多此刻,哪怕这时候慕容玖把她这个流放之人杀了,嫁祸到刺客身上,都城那些人也无从查起。

    可她还是那句话。

    反倒叫人琢磨不透了。

    温酒头疼的有些站不住,忍不住伸手扶额,耐心也耗的差不多了,再次开口道“既然你不知道怎么选,那就继续流放吧。”

    她懒得同慕容念耗着,直接吩咐凤卫们,“你们也别站这淋雨了,将她好生送到她该去的地方,路上若是再出什么事,本宫唯你们是问!”

    凤卫们闻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其中一人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帝君的意思是让您今日就把这事办妥……”

    温酒耳边嗡嗡作响正难受着,听得这话不由得打断道“父皇下令将三皇姐流放千里,现在我让她继续流放,有哪里不妥”

    凤卫们无从反驳,纷纷抱拳行礼道“属下遵命!”

    行完礼,他们便将慕容念从温酒面前拖走。

    “慕容玖!”慕容念却死犟在原地,眸色复杂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被拖行了十几步远,才问出了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酒揉着眉心,闻言,仔细想了想,一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有些茫然的抬眸看向谢珩,喃喃道“你在这……那就没事,回府吧。”

    她有些迈不动步子,低声说“我忙了这么久,有些饿了……”

    声未落,整个人都往雨里栽去。

    谢珩手中油纸伞翻转,直接扔了,伸手将温酒揽腰抱起,飞身掠到渡口上了船,一边往船舱里走,一边沉声道“青七过来!”

    “属下在。”

    原本在和四公子闲扯的青七立刻奔入船舱里,打开药箱,从里头抽出银针,就朝温酒身上扎了好几针。

    谢万金随后而来,一看温酒这模样,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长兄,阿酒这是怎么了”

    谢珩没回他的话,沉声同青七道“她方才见到了温文,心绪大变,是否会因此引发恨骨之毒”

    “陛下稍安。”青七手里捏着银针,“等属下先探探脉象。”

    “对对对,长兄你先别急。”谢万金伸手将谢珩拉到了一旁,忽然想起容生昨夜同他说的话,就和谢珩重复了一边,“容生说的另一种解法跟瞎扯似得,什么必须得有人予她一世真情不改,消她从前万般苦恨,这毒就能慢慢散去……那温文算什么,她忘了长兄忘了我们这些人,怎么还记得温文就算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恨过温文,所以没有忘记她,那怎么见了个面,就搞成了这样”

    四公子有一连窜的疑问,拉着长兄喋喋不休,“我觉得吧,容生的话肯定是真假参半。青七……你这两天看了那么多毒经,可有什么发现”

    青七刚刚把完脉收回手,闻言,转身同谢珩道“恨骨之毒确实有第二种解法,容生同侯爷说的确实是真的,可是他只说了一半。”

    “我就知道。”谢万金一脸了然道“那剩下一半是什么”



第579章 解法
    第579章解法

    “这另一半……”青七有些犹豫道“那些毒经都是西楚民间搜罗过来的,上头记载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谢万金在国师府和容生杠了一晚上,着实没耐心听青七支支吾吾,直接开口问道“青七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吞吞吐吐的,你这个解法说出来能吓死我还是怎么着”

    青七神色有些微妙,转而看向晏皇,低声道“陛下……”

    谢珩眸色微沉道“讲。”

    青七走到两人面前,压低了声音道“这恨骨之毒,确实要有人以真心化其苦恨,但是这个毒没法靠意念来化解,还得是靠人用阴阳交合之法……”

    他说到这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眸色复杂看向谢珩,继续道“说白了就是您要和少夫人要那什么,您懂吧”

    谢珩本来都做好了要为阿酒上天入地寻解毒之法的准备,乍一听这话,不由得微愣。

    身旁的谢万金见状,不由得着急道“他不懂!”

    青七一时无言“……”

    四公子急的不行,“他这么多年就抱过阿酒和明白点。”

    谢珩回过神来,乍一听这话,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意会了。

    只是仍旧有些不大确定。

    他抬手就给四公子后脑勺敲了一下,“闭嘴。”

    谢万金揉着脑袋,小声道“这年头,连事实都不让人说了。”

    青七想想也是,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就是……您要和少夫人圆房……咳咳,这样就能把少夫人身上的恨骨之毒转到您身上。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所以谁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不过,谁都知道以身渡毒之法凶险万分,结果极有可能是以命换命,或者两人同死。所以又有恨骨之毒第二种解法是有情人以真心救之的说法。”

    话说到最后,青七的表情变得越来严肃。

    谢珩沉声不语,心下道

    这法子听起来比容生说的靠谱些。

    “我就说容生那厮每次都是藏着掖着!”谢万金闻言,有些恼火道“他故意藏了这一半的话不说,该不会是想长兄在不知情的时候同阿酒那么……如此一来,阿酒身上的毒很有可能得解,长兄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大晏因此再次大乱,西楚一方独大……”

    四公子越想越气,不由得怒道“容生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我昨天怎么没有趁机弄死他!”

    “各为其主而已,你气什么。”

    谢珩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放轻脚步走到温酒身边。

    他坐在榻沿上,抬袖拭去她鬓边的雨水,眉眼俱是温柔。

    谢万金安静下来,和青七一起看向守着阿酒就满身戾气尽散的谢珩。

    雨还在下,船行于江面之上,微微有些摇晃。

    窗外风雨交加,夜空之中雷电闪现。

    谢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酒身上,擦干雨水之后,他握住了她的手,头也不抬的问道“何时行事最佳”

    青七有些怀疑自己耳鸣,转头看向一旁的谢万金,低声问道“侯爷,我是不是听错了”

    四公子抬手挡住了眼睛,无奈道“我就知道。”

    他揉了揉太阳穴,和青七碎碎念“我就知道……这法子就不能让他听到,现在……你除了给他挑个好日子,还能又什么办法”

    青七还没来得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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