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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她呆呆的看着宇文欢小小的身躯踉跄而起,却又因剧痛而突然跌下,唇边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笑得好像一朵奇异而温暖的花……

    宇文欢拖着重伤的身子艰难的转过头,看似是转向了那黑衣人头目的方向,实则是朝向了沐安的方向。沐安看到那剑从肩胛穿过,血溅在了宇文欢的脸上,溅到了他雪白的衣裳上,溅到了青石板的地面上。而宇文欢却带着血丝的唇角依旧对她轻轻的含笑。那笑容如此寂灭,无生无死,无悲无欢,仿若连此刻身上的重伤都不是自己的……他就这样轻轻的笑,只是一笑,就笑得空漠高远,云淡风清。

    那个时候,沐安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注视着他,眼神清澈得可以淬出血来。最终还是有泪滑落,在宇文欢微张口的时候,转身朝着同他约定好的地方跑去。

    那张轻轻开阖的口中分明无声的说着,“沐儿――快走――”

    无声的,却在沐安的心上狠狠抽痛,震耳欲聋。

    这是一个可以称之为悲伤的故事。故事的最后,在那场劫难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却让沐安的身体留下了病根,终在三年后爆发,一场大病。烧的她神志不清,遗忘前尘。

    ……

    沐安紧锁着眉头,额头上密密的汗珠攀附着,被人用湿帕温柔的拭去。

    “血……血……好多血……”沐安口中喃喃着,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睛。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手掌被人温柔却不失霸道的扣住,合在掌心中。“不要――欢哥哥,欢哥哥――别过去,不要――!”

    眼睛猛地睁开,急促的喘息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沐安双眼失焦的睁着,思维却仍处在梦中。

    直到被人轻轻的唤了一声又一声。

    “沐儿……沐儿……”

    声音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很近。慢慢地由远及近,一点一点钻磨到她的耳中,她的心里。将她冰冷的心慢慢地,慢慢地温暖包裹起来。

    眸中的血红色的浓雾渐渐的散去,沐安这才浅浅的转动了眼球,视线所及处,出现了一张满是担忧的熟悉脸庞。

    手心里传递的温暖和力量,柔和细致的香气,一直一直流到她的心底。抬眼看去,他眸中浓重的担忧和悲伤,毫无保留的遗漏出来,只那一眼,足以让人刻骨铭心。

    张了张口,沐安只觉喉咙一阵干涩和酸楚,却还是执着的哽咽着发出声音。“欢――”

    本清冷幽香的房间,此刻却似四处都带上了暧昧的气息。

    ……

    沐安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宇文欢伏在她身上,低低的笑。“怎么都这会儿了,反倒如此害羞”

    微微一颤,隐隐咬牙,沐安的眼睛闭的更紧了。

    “沐儿――”宇文欢一声一声轻柔的唤着。“睁开眼睛,看看我。”

    很久以前,也曾有人这样柔声的呼唤我的名字。沐安的眼睫不安的颤抖着,却怎么也不肯睁开。我不敢睁开眼睛,我不能睁开眼睛!因为会有漫天漫地的血……

    橙金的晨光中,一道玄色人影灵动翩纤,配着衣襟袖口的暗金镶边进退翻飞,直若宴前优美剑舞,招式清雅干净,看不出半分索人性命的狠辣。

    “醒了”玄剑划过美丽的痕迹,“铮”的一声还入剑鞘,裴元抬起双手,弯曲了下手指,看到站在门口静待的沐安,清浅地道了一声。

    昨日一夜沐安未能安枕,宇文欢在天微亮时便被宣进宫去。沐安清晨起来时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甫一推开房门,便看见裴元在院中练剑。

    沐安对着他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深墨的眼睛里便越加水波荡漾地润泽起来。沐安认真笑的时候眸子颜色会略微变深,那一双眼睛便如漩涡般把星月似的光华层层叠叠倒映,令人几乎要溺毙于中。

    裴元竟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飘渺感,模模糊糊觉得沐安仍是几日前那个些许清冷静雅的女子,什么都不曾改变;又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这几日的空白岁月让那些日子的甜蜜而忧伤的往事仿佛突然变成梦境一般的虚幻。

    沐安点了点头,看看天,再看看裴元略有些阴暗的眼神,不由得心中紧了紧,出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起身走进药房。裴元抿嘴吹了声口哨,回头瞄了一眼跟进来的沐安,面无表情。一只浑身漆黑貌似老鹰的大鸟从窗口飞掠而入,乖巧地落到他手臂上轻琢他的手指。“墨羽真乖,不过我的血你可喝不得,会死的。”

    裴元摸摸它的脑袋,从角落的铁笼中揪出一只兔子,“你可以吃它,知道了么”喂得肥滚滚的兔子散发着幽淡的香气,被扔到药房外院子的地上,下一秒立刻被墨羽琢得满身鲜血,“吱吱”乱叫。

    裴元眼神阴冷,半晌才森森道,“安,我的墨羽最喜欢中了‘牵情’的血,下次你要再敢从我身边离开,我就会让你知道墨羽到底有多喜欢你。”裴元自小嚣张任性惯了,喜欢的自然要留在身边,就像毒药暗器和墨羽。

    至于沐安为什么不能跟宇文欢走,甚至是常伦嫁娶这种平常事根本不在他思考范围。是故其实沐安当初的评价倒是一针见血,本质上裴元确实是个心思极为纯真的人。

    沐安暮然一笑,没有在意他的话,反而是敛了心神随意地说了一句。

    “有点饿了呢。”

    裴元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位了不起的王爷让厨房做了鸡丝青菜粥和血糯红枣粥。”然后把放在一旁石桌上的红狐斗篷披到沐安身上,看她额际并未出汗,稍放了心,道,“天冷,你最经不得寒的。偏就这么单薄出来了。”接着没好气的带了抱怨地口吻。“还知道饿从你昏倒到今天已经是第四日了。早知便不救你,让你生生饿死算了!”

    沐安由得他绕到自己身前系好斗篷的锦带,系上的同时,手中明显的略一用力。沐安弯了眼睛。

    “若是我不出些状况,王爷又怎么会把你召回府中呢”

    “沐安。”裴元咬牙切齿。“你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句是假!”

    早餐还准备了各色爽脆小菜,沐安每样都尝了些,喝了两碗鸡丝青菜粥,似乎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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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温热
    接过裴元绞的温热手巾擦了嘴,沐安问道,“雪凝已经回去了”

    此话一出,便大是引起裴元的忿怒,真真旧帐未清,又添新帐。再念及陆雪凝回谷后他曾飞鸽传过信去,回话却是“今生再不出谷半步”,心中更是郁结。若非此刻是沐安在他面前,而非宇文欢,早一把喂毒暗器招呼过去了。

    “早知便听了师父的话,下个十七八种毒,教你寸步也不得离开的好。”裴元愤愤道,“罢了罢了!此后我便一直在你身边了。但是――”

    “嗯”见他停顿下来,沐安不由自主的仰头询问。

    裴元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字说的清楚。“你若是再像今次这样,敢甩袖离开,不让我跟着,我一定毒死你!”

    这话是说的极认真的,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见愁”裴元本就非善男信女,路边就算死者盈道白骨累累,他也不见得有兴趣多瞄一眼,本就习惯了视人命如草芥。

    心想着沐安真有你的,就冲先前你那般“视若无睹”的举动,若再有下次,不整到你来世都忘不掉“后悔”二字怎生书写,我就不是“鬼见愁”裴元!

    沐安抿唇浅笑,只微微点头。这才叫裴元心头的火气略显消下去一些。

    “王妃。”

    裴元张了张口,还未有话说出,便被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念头。沐安抬头望去,便看到一身暖紫色长袖罗衫的女子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却又有礼大方的向她躬身道。“奴婢浅音,奉王爷的命令,以后伺候王妃的衣食起居。给王妃请安。”

    沐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发现浅音并不怯懦的任由她认认真真的瞧了去。登时好感满盈。往往许多时候,单凭一眼便能认定此人是否能同你一道。“浅音蛾黛眉浅,动弦之音,好名字。”

    “谢王妃夸奖。”

    摇了摇头,沐安站起身来,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入骨刺痛。不由得再想起那给自己医治手腕之人如今的所在,说是心下不感惋惜那时骗人之词。裴元自是看明白她在想什么,眉梢一挑,转开了话题。

    “你是宇文欢派给安的贴身侍女”

    “回公子话,是的。”

    “那怎么安今早醒来的时候,你没在身边伺候”裴元的眉拧在一起。“她今日只穿了单薄的衣衫便出门了,若是再经了寒,你如何担待”

    只见浅音低垂了头。“公子教训的是,是浅音疏忽了,请王妃责罚。只是奴婢奉了王爷的命令,不许奴婢扰了王妃安眠,所以――”

    “好了。”沐安出声道。“是我自己不曾在意。此事不必认真。浅音,你去沏一壶好茶来。”

    “是,王妃。”

    看着浅音步步挪移着走出门去的背影,沐安的目光始终没有收回。

    “安,安。”直到裴元这样叫了两声,沐安才终是收回了视线,回应他。“你说,她究竟是奉了欢哥哥的命令侍奉我呢还是监视我”

    聪明如裴元,自是察觉了沐安对宇文欢称呼的改变。却不想知道其间原因。“此话怎讲”

    “你问我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其实,我哪句话都是真,却也哪句话皆为假。”沐安认真的看着裴元的眼睛,笑盈盈的道。

    一室寂静。

    许久裴元才出声。“安,我不懂你和这位王爷之间的恩怨。但我只不想让你陷入死局里。”

    “嗯。”沐安缓了面色,懒懒的闭上眼睛。“我知道,所以才要谢谢你。”

    沐安终是不一样了,会收敛性子,会予人台阶。如果说以前她是一柄无鞘的绝世宝剑,如今锋芒已隐于鞘中,更温和更柔软,却也更加难测。这种改变让裴元心疼。“安,你究竟爱不爱宇文欢”

    “你怎么同雪凝问相同的问题”沐安抬手抱了手炉暖着,一面浅笑着应声。“爱与不爱,有何重要么”

    哪知裴元认真的点头。“若你不爱又何苦嫁他,与其今后不知如何相处,倒不如我洒下一把毒,将你从这里带离出去。若你爱他――”裴元语句微顿。“那你梦中喊着的‘宇文逸风’在你心中又是怎样的位置呢”

    端着手炉的素手一抖,沐安的浅笑止在了脸上。“你――”

    “你昏迷后给你灌药时听到的。”裴元解答了她略显诧异的疑问,随即补充了一句。“除我之外无人听到。”

    沐安垂下眉眼,苦笑一声。“若是都不曾记起,该有多好。便不必谁人都陷入这种僵局里。”

    这句话听的裴元甚为懵懂。还不等他细问下去,便看到浅音端了茶盘挪步进屋。

    茶杯无声端放到紫檀木桌上的同时,浅音轻声开口。“王妃,梅园、蝶苑和沁芳阁的三位夫人听说王妃醒了,特意来给您请安了。”

    “夫人”沐安手环着手炉,身上披着裘衣,半倚在靠椅上,略显慵懒惬意。

    “是……是王爷安置在别院的夫人,特意来向王妃请安。”浅音不敢多言,只大意的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沐安作恍然大悟状,眼里萦满笑意,双手自如的交叠压在腿上:“既然来了,便请进来坐吧。”

    浅音领了命令,转身出门去请那三位夫人。而裴元转头的瞬间,发现沐安眸中先前的轻柔已不见,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

    裴元一时之间,有些跟不上沐安态度的转变之快。她明明是在对着你笑,可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就是让你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此时的沐安变得有些不像沐安了。

    沐安抬起手,挽过耳边的碎发。手指轻抚过脸颊时,眸光不由得深敛宁静。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我梦见朵朵白色的花,重重叠叠,冰雕玉琢,含羞带怯,盈盈的在风中摇曳,几颗晶莹的露珠轻吻着待放的花苞,欲坠未坠,像是冰掉的泪……我的心总是痛着的,像是有根针,仔细的密密的认真的一针一针的刺着……

    我醒来时,眼角总是带着泪,是因为痛还是绝望

    在梦里,那些铺天盖地的鲜血总会把片片花瓣灼成血色,片片翻滚着向我袭来,如同我记忆深处的海棠。我曾软弱过,无助过,绝望过,呼救过。可是,从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呼喊声而来救我。

    那时……我便明白,能救我的人,从来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呵……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我曾经的妥协和软弱造成了今日进退两难的局面。可是如今我明知是错,一错再错,只是义无反顾,不能回头――

    上善若水,半明半昧。

    朝阳辉映着冰雪,窗外一片光影摇曳,而室内的空气中则轻轻潜动着几许沉雅的暖。

    “奴婢蝶衣倚梦梓瞳,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三位身着轻纱幔罗的曼妙女子俯身行礼,沐安安然的靠在座椅上,浅浅的露出一抹笑意,终是站起身来。“三位姐姐不必多礼。本应我去瞧你们才好,怎担待的起劳师动众呢”然后沐安在离她们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回眸轻瞄了一眼浅音。“浅音,上茶。几位姐姐快请坐。”

    倚梦第一个踱步上前,从身旁的婢女那儿捧了一只甚为精美的锦盒,颜笑亲昵地拉了沐安的手。“奴婢几个早就想来瞧瞧王妃了,只是听的府上人说,王妃一直身子不太好,王爷也不许则个打扰。便一而再的拖延了。这个是奴婢特意找人从家乡稍带回的雪参,对身子可一向是大补的。王妃若是用着好,便知会奴婢一声,奴婢再去让人去寻。”

    沐安浅勾着唇角,用手抵住她作势要开启锦盒的手,顺势将她的手扣在手中,姿态亲昵又不失礼。“有劳姐姐挂念,真是多谢姐姐。如今你我一同侍奉王爷,不必再多加见外,不如从今日开始,便以姐妹相称如何”左手接过锦盒,顺势将它递给了一直站在身侧的裴元。

    裴元眸中俨然一笑,接下后沉默不语。

    “这怎么使得”梓瞳起身走来,“王妃万金之躯,又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奴婢们是万万不敢――”

    “都说不必再见外了,瞳姐姐怎么还这样拘谨”沐安稍稍敛了笑,睁大了眼睛,做出严肃状的神态。

    蝶衣一看此情景,便连忙过来圆场。“是啊是啊。瞳姐姐,平日里我们都是姐妹相称的,怎么今儿个如此外道起来既然王妃都这样说了,我们怎好拒绝”

    沐安的视线落在蝶衣的身上,不知为何,从第一眼看到,便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总有什么地方让她似曾相识,有些在意。蝶衣的面容姣好,身形纤弱,一眼看去便能品出她特有的江南女子的韵味,颇有种细雨纸伞频回眸的书墨感。鼻尖敏锐的嗅到蝶衣身上的香气,脑海中有个念想一闪而过,却快的怎样也抓不住。

    “好了好了,莫要再客套了。这里应是属我最大,我便沾些便宜,只得劳几位妹妹叫声姐姐了。”倚梦这样说着,拿出手帕轻轻抖了抖。柔紫色的丝绢手帕处,有些许污浊的深色痕迹,具落入沐安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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