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多谢父皇。太医就不必了。前几日儿臣是有些不适,殿下也曾差人来瞧过,没什么大碍,只是儿臣刚刚怀有身孕,有些不适罢了。”
还未走近,便听到沐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宇文逸风的脚步当即顿了下来。
身后跟随着的卢公公也随即停下了脚步,有些为难的看着宇文逸风。却发现他的目光沉沉的阴霾下来。
“这些日子被殿下禁了足,不许儿臣四处走动。只怕些不干净的东西冲了儿臣。所以也就不曾见过父亲。儿臣让父皇担忧,还望父皇宽恕。”
虽说有些‘御前状告’的意思,那柔声细语中却是满含着甜蜜和满足。那股子两人间的亲热劲儿,就在这一音一语中完完全全的表达出来。
“殿下……”卢公公压低了声音,凑近宇文逸风,想要询问他的意思。
宇文逸风收起深沉的眸光,浅应一声。“劳烦卢公公替本王去禀报一声。”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
……
宇文逸风不知自己是以怎样的姿态走入御书房的。也不知为何会恍惚掉那一瞬的记忆。
只是略许模糊的记得,好像在看到沐安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从四肢瞬间抽离,冰冷而麻木的触感,是他身体的唯一感受。
宇文逸风恍恍惚惚的行了礼,并向‘皇兄皇嫂’问了好。便自此一言不发,笔直的站在一侧,目光慢慢的游移,最终停落在沐安的小腹上,并未再动。
直到许久之后,耳畔终于有皇帝的声音将他唤醒。
“逸儿,逸儿。”
“父皇。”宇文逸风猛然回神。“儿臣在。”
皇帝审视一般的看着宇文逸风的俊脸,沉声问道。“朕的提议,你以为如何可有不妥”
“一切听父皇安排,任凭父皇定夺。”
“好,既然如此,下月初八是个难寻的黄道吉日。朕便下旨,将左相之女楼映雪赐婚与你。以后,她便是你逸王府的王妃。”
宇文逸风没有惊讶,没有怔愣,安然的接受了。向皇帝行了礼,接受了宇文欢的‘道贺’。
最后,许是听到,也许是未曾再听到皇帝都讲了什么。只是宇文逸风的目光再没抬起,更始终从未同沐安有任何的接触。
直到……
步步踏出宫殿时,站在琼高的玉阶之上,宇文逸风似游魂般游荡着朝前。
“恭喜。”耳边一句轻柔的话语才适时的飘入。
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宇文逸风赫然想起,这句‘恭喜’是刚刚御书房中,随着宇文欢之后的,沐安的声音。
这么做,错了吗
不,没错。这么做一点也没错。只有得到了所有,只要得到了所有,便再没有什么能够是不属于我的!
宇文逸风深吸一口气,在心中迅速的做出一个决策――
一路向南,纵然是春日里,天气也到底是渐渐冷了。明郡地处西南腹地,这日也悉悉碎碎地下起细雪来。
穿过热闹的临萦城,往城外一处连绵青山转了,行得数里,前面出现一座幽深山谷,谷口立着一方高大石碑,刻着漆黑的三个大字:清静谷。
笔势张狂,勾划阴媚,然透着森森杀意。
逼入眼帘的是纯白雪地上一树树星簇繁花。那花不大,颜色却出奇的深沉浓郁,有点像红梅,只连花蕊也是红色,形状也略小些,遍植整个谷口,像是抛洒的鲜血,竟有种战栗的压抑的美感。
那谷极深,越往里走地势越低,气温却逐渐升高,行了大半个时辰后,谷中已是温暖如春,蜿蜒的小道旁种着数不清的各色花草,有些极艳丽有些又极丑,绝大多数都是世人生平仅见。小路尽头是一汪清澄的潭水,冒着氤氲的蒸气,似乎是温泉,两边皆是山壁,对面是一片茂密竹林,林边搭建着七八间竹屋,离水面两尺来高处悬着一根儿臂粗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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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瞬间
“雪凝姑娘回来了!”忽然间从谷中涌出十几个打扮各异的江湖人士,俱是一身狼狈,见到陆雪凝,无不目露狂喜之色。
看来自己出门采办,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师父和师伯的脾气又长了不少。陆雪凝略一颔首,“各位请随我来。”一行人遂欢天喜地跟在后面往陆雪凝的居处走去。
纵然自己不在,师父和师伯也不想与人交道,也有师弟楚河守在谷中,至少可保这些人伤势不恶化。
如今众人既不敢留在竹屋,直避到谷口,必是师伯布了毒。
陆雪凝凝目望去,果然见竹屋前均匀飘浮着一层淡粉的半透明雾气。竹林后是悬崖,自是有山风的,那雾气却十分古怪,明明极为稀薄,浮在半空却不被吹散。正是毒手阎罗所布的“幻梦”。
“小凝儿,你怎么才回来!”人影一闪,一玄衣男子立在竹屋前,只随便扬了扬手,那粉色的雾气便像从未存在过似的消失无踪。
陆雪凝也不多言,飞身上了铁链渡过水潭。身后众人也都跟着过来,只下地后一个个低头望地,生怕不小心朝‘毒手阎罗’看上一眼又招来无妄之灾。
“怎么,还不死心”斜一眼陆雪凝身后的众人,‘毒手阎罗’九天冷笑道。
“师伯,这是你要的药材。还有,师兄传来飞鸽,说他现在走不开身,无法回谷来为您祝寿。”陆雪凝无声地叹口气,决定先告知九天一些‘消息’,让他有些许的事做,免得又断掉送上门来的这一大笔财路,转头向众人道,“众位这边请。”当先朝右边专门接诊的竹屋走去。
九天的眉高高的挑了起来。“这个臭小子……莫不是被那叫什么安的女子勾去了魂!”
陆雪凝闻之身形一顿,倒也没停下步子。
……
“真是――”陆雪凝一进屋子便看到自己的师弟楚河沉沉趴在桌子边睡着,手中还握着一把草药,叶子都已萎靡,也不知睡了几日了。
自然是九天下的“一梦忘忧”。取出一颗解药溶在水里洒到楚河脸上,“你又着师伯的道了。”
这“一梦忘忧”九天在楚河身上使了无数回,偏偏手法巧妙,防不胜防。楚河跟了药王也已三年有余,人又聪明刻苦,竟是没一次能幸免的。
“一梦忘忧”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不过是能让人昏睡不醒而已。
楚河痴理,满心只敬师父如天人,对其他人事一概冷淡。是以谷中的人和他相处倒也算不错。
然九天这人脾气乖僻,看不顺眼的下毒,看得顺眼的也下毒,心情不好下毒,心情好时还下毒。是故江湖上对他头疼不已,除了那些初入江湖还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其他人无不远远地闻风而避。
到底是九天的徒弟,裴元从这一点上传承的倒是十足十的像。
“师姐。”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少年,楚河醒来咬了唇,有些委屈地唤了一声,“师伯这次居然用强的!我不过是按师父的吩咐告诉师伯他出门寻食罢了。”昏睡了几天,颈后仍隐隐作痛,九天当初一记手刀可不轻。
“寻食”陆雪凝这才想起,自她出门采办,到如今已是大半个月的时光了。缘不得师父耐不住腹中的灾荒要出门‘寻食’,说不准便是去了谁家的皇宫膳房去了。只叹一声。“来搭把手。”
伤者虽众,但是解了一两味厉害的毒,陆雪凝便将剩下的交给了楚河。
“也不知着欢王妃是得罪了谁,江湖上三番五次下了杀令。”
“可不是嘛,听说好几个暗盟都接了这生意。”
“这等隐秘的消息,你们如何听说”
“咳,无风不起浪,哪里还有能瞒天过海的前几日传闻欢王妃有了身孕,莫不是宫中人所为”
“咱们江湖中人,何须打探知晓那么多。赶紧医好了病回去休养,说不定还能赶得及比武大会。”
“说的是,说的是。”
陆雪凝手中的药草全部折断,一股脑的扔进了药炉中。猛地推开了竹屋的门。冷睨道。“你们刚刚说的,是谁!”
……
夜半无声。
沐安难耐的翻了下身,在黑暗中叹一口气,索性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
皇帝为何会无故送她这只镯子呢沐安将那只脱胎玉镯用指尖捏住,举起来凑到面前仔细的看着。
细洒的月光从未遮蔽的窗户缝隙中透进来,玉镯吸收了月华,折射出异常温柔软茸的光晕。
手指轻柔的抚摸着玉镯,突然指腹下忽触到一丝异样,突觉凹凸不平,仔细看去,果然靠手腕的内侧雕着一朵盛放的莲花,勾画细腻,栩栩如生,只是不若一般莲花的清雅柔嫩姿态,倒显出十分的张扬凛冽来。
“咦这是――”
未等她自言自语的将话说完,忽然间,房间里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游移声。
“嘶――嘶――”
沐安凝眸,将玉镯迅速套在手腕上,当即止住了身子,一动不动。
那声音时远时近,时强时弱。似乎就在沐安的周围。
下意识的用手撑住床,想要翻身下床去燃起烛灯查看,手下却意外的触及到一个冰凉的物体。
“啊!――”
惊恐的尖叫声本能的从喉咙深处压迫而出。而后又被沐安硬生生的将后半截压了回去,却也已经迅速的从床上跳起,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上。
这声惊叫已经惊动了隔壁间里一向浅眠的裴元。他猛地睁开眼睛,夺门而出。
沐安这时再借着月光看清时,才赫然发现,那是一条不过九寸长的蛇,正吐着猩红的信子,双眼闪着寒光般的紧紧地盯着她。
冷汗慢慢的从沐安的后背溢出,即使再三的告诫自己要冷静,也依旧忍不住的颤栗着。
“安,怎么了!”
房门被裴元大力的推开,踱步到沐安身边,伸手将她半揽在怀中,护在身后。
“小心!床上有蛇!”沐安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裴元的衣衫,不让他凑近那条高昂着头颅的小蛇。
沐安清楚的知道,经过刚刚自己的‘莽撞’,已经完全激怒惊动了那条蛇。她居住的这处虽然宇文欢命人种了许多的花树和翠竹,却是并不阴潮,莫说是蛇,平日里就算是连虫鼠也不曾有过。
所以……如今在她的卧榻上会出现这条蛇,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要取她性命!
“不要过去,有毒。”沐安的声音轻轻的传入裴元的耳际。
突的心中一暖,裴元豁然一笑。她,在关心他。却是朗然言道。“有什么毒物还能毒的过我放心。我不过去。”这样说完,裴元提起真气,猛地向一旁的那扇窗袭去一掌。掌风在瞬间便推开了木窗。
接着,紧随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一声尖锐而高亢嘹亮的雕鸣声,响彻云霄。惊飞了楼前花树上入眠沉梦的飞鸟。
‘墨羽’扑扇着巨大的翅膀,从窗口中滑翔着飞入。那双凌厉地金珀色眼睛早在飞入窗口时,便已经盯上了床榻上的小蛇。连停顿也未曾停顿,至朝着那蛇飞去。
快如闪电般,还不等蛇仓皇而逃,利爪就已然抓住了它是七寸之处。
“墨羽乖,可不能弄死它的。”裴元在‘墨羽’坚硬的喙要啄在蛇身上时,猛然出声制止。‘墨羽’似是不甘一般,长鸣一声,却是用爪子牢牢的按住蛇身,没有再动。
裴元轻笑一声,回头看看沐安。低头时发现她正赤脚站在自己的身后,脸色也由平日里的红润姿色变得青白无比。没有犹豫的,伸手过去,将沐安打横抱起。考虑到不知榻上是否还有其他东西,裴元将沐安放在添了棉垫的木椅上,随手拿了件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回身去看那条被‘墨羽’按的死死的,不得动弹的小蛇了。
待看清那蛇的蛇头和身上的花色时,裴元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寒着声音道。“锦背丝蝰!”
裴元伸手捏住蛇头,将它从‘墨羽’的利爪下拿出。一面燃了火烛一面仔细的查看。
那蛇身呈金黄色,蛇体周身还有一道一道淡褐色的花纹,像极了宫中(极)品的绸缎,但凡是最上乘的绣工也勾勒不出的精致的绝美图案。却――
“只要一滴毒液,足以让你死上十次有余。”裴元的目光认真的落在沐安的身上。
“锦背……丝蝰”沐安紧紧地盯着在裴元手中长大嘴巴的金色小蛇,觉得自己的汗毛阵阵颤栗着竖起。
裴元捏住蛇头,看着它张大的嘴巴上尖锐的利齿中渗出的毒液,裴元的眼神一黯,从身边佩戴的小瓶里拿出一颗药丸,扔进了丝蝰的嘴里。
“那是什么”烛火摇曳,微弱的烛光下,沐安的唇微微颤抖着。
“让它乖乖听话而已。”裴元腾不出手,只能以眼神安慰她,示意她放松。“我要把它带走。现在首要的,是要弄清楚,府中为什么会有这种毒物。”顿了顿,裴元寒了声音才又接着道。“这条锦背丝蝰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养大的。
所以毒素要比普通的锦背丝蝰要强的多。”然后裴元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微弱的轻哼,十分不屑的瞥了瞥手上那条已然变得乖顺的小蛇。
沐安闻言慢慢的垂下眉眼,没有再说话。
裴元只当她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无事,这等毒物我裴元还不放在眼中。时候不早了,好好歇着,一切待到明日再细究。”
轻轻点了点头,沐安慢慢的舒展了身体,“谢谢。”
裴元只做没听到。“今日就叫‘墨羽’留下陪你,它很乖。”这样说罢,只喊了声,“墨羽。”而后那大鸟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般,鸣叫一声,张开巨大的翅膀,飞向沐安。锋利的爪子牢牢的抓住了紫檀木椅的边沿,稳稳的停在沐安的身边。
“早些歇着。我明日一早再来。”
房门紧紧地关闭着。
裴元已经离开许久,那截本就剩余不多的火烛燃到了尽头,挣扎了两下,最终熄灭在灯托的蜡油之中。
屋子倒也没有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窗户依旧保持着‘墨羽’冲进来时,大敞着的样子。沐安蜷着双腿一动不动的坐在木椅上,没有动弹。身子已经有些冰凉而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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