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沐安平静的呼吸着,刚刚开始,那瞬间巨大的恐惧已经在她的神经中慢慢的抽离剥去。只留下了沉沉的思绪在飞快的不停的转动着。她想,也许她知道是何人所为。
一抹晨曦的光线透过层层的云朵照射出来。
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思考着。或者说,是等待着。
“墨羽,你说,我是不是不能够再心软了。”一直以来,这是沐安端坐了这后半夜开口自言自语说的第一句话。
墨羽非常配合的扇了扇翅膀。沐安的唇角却绽开了一抹笑意。
意味深长的笑意。分不清是喜悦还是苦涩。
“果然……”沐安这样叹了一声。还未将全部的话说出口,窗外突然传来纷纷攘攘的脚步声,似嘈杂而又慌乱地混杂在一起。
“王妃,王妃,不好了!”房门外,浅音轻轻叩响了门板。
沐安的柳眉随之微挑。浅声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蝶园……蝶园的紫环丫头被毒蛇咬死了!”
真的来了啊……沐安的身体微微动了动。
“果然……还是非除掉不可。”沐安轻轻的出声,却是只有自己才能听的到的音量温柔的诉说。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浅音睁圆了眼睛,看到眼前披散着长发,只穿了单薄里衣,赤脚站在门内的沐安,当即愣在那里。
“给我梳妆。然后,去蝶园。”
又是一层春雨,昨日还堆雪般怒放的几株梨花大半谢了,轻而薄的花瓣湿漉漉地粘在树下的草地上,已经一指高的草坪翠色逼人,更衬得那梨花楚楚可怜。
沐安立着看了一番,摇头自语,“浅音,你说,是不是更像白梅一些”
突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让跟在她身旁的浅音感到措不及防的茫然。还未等浅音回答,脚步并未停的朝着蝶园的暖阁走去。
侍女忙忙碌碌的进出着暖阁。沐安略微凝眉。抢步上前。
“奴才、奴婢参见王妃。”
不理会一路行礼的丫鬟侍卫们,沐安踏步迈进门槛。还未进门,鼻尖便闻到了一抹空气中泛滥的血腥之气。而后宇文欢的声音破空而来。
“沐儿,你来了。”
他也在。沐安微微正色,躬身道,“王爷。臣妾刚刚听浅音说蝶园的紫环丫头遭了不测,特地来看看。”
“时辰还早,这些个多嘴的奴才,饶了你歇息了”宇文欢这样说着,一步步走近她。很自然的环住了她的肩。感触到她肩头的微凉,暗自凝眉。却,也只是凝眉而已。“不知紫环丫头,蝶衣也……”
沐安眉稍一跳,“蝶衣姐姐怎么了”
“过度惊吓,不小心碰上了桌角,孩子没了。”
“什么”沐安蹙眉沉了声音,一双清眸直盯住宇文欢。仿若在问着‘此事是否是你安排的’
却见宇文欢眸中一片平静。还有一抹阴沉的神色晕在其中。“出血太多,太医已经开了方子,也想办法止了血。现在就看她的造化了。”
难怪了。刚刚进了这屋子,便嗅到空气中的血腥气。
“奴婢参见王爷,王妃。”蝶衣的贴身女婢茜雪从内室里匆忙走出。“王爷,夫人刚刚醒了,可是一直哭闹,不肯吃药。太医说是受了刺激,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
宇文欢的面上没有太过明显的表情,只是眼神一直停留在沐安的身上,未曾离开。
沐安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略一颔首。“我去看看。”
“孩子……我的孩子……”还未走近,蝶衣痛彻心肺的哭喊声便已透出,令听闻者心酸心伤。“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沐安慢慢的走近,一旁侍候的女婢恭敬的躬身后退。坐在了床沿,沐安伸出手,拉了拉蝶衣蒙在头顶的薄被,只有哭泣声透过被子传出。
“蝶衣姐姐,我来瞧你了。”沐安轻轻的出声,试着想拉下那条锦被。
谁知,锦被中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低吼。“你走!谁准你进来的!你走!!我不需要你同情,用不着你可怜!!就是你,就是你!你的孩子生生克死了我的孩儿!你还嫌不够吗!现在要来杀我了吗!”薄被猛地掀开,蝶衣披头散发,脸上尤是泪痕,双眼猩红的恨意盎然地紧紧盯着沐安,似乎想要杀之而后快。“你还我孩儿!还我孩儿!!!”
不像在做戏。难道说,不是她
沐安的心思飞快的转着。在蝶衣伸出手,要扼住她脖颈的时候,已经飞快的从榻边起身站起。而蝶衣也被茜雪等人合力制住。
“王妃,请不要怪罪夫人,夫人只是太过激动了!”
“沐安!你这个刽子手!你还我孩儿――”
“够了!”宇文欢适时的出了声。蝶衣尖厉的叫声戛然而止。“呜呜――王爷,王爷……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呜……没有了啊――”
声声力竭,字字泣血。
沐安完好的隐下了眸中深藏在其中的怀疑神色。
看她埋头痛哭的神情,真的不像是在做戏。更何况,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这怎么也挥散不去的血腥,还有那盆中的血色手巾,要怎么解释
就算是她蝶衣搞的鬼,难道她就这么狠心,拿她自己腹中的孩子作为筹码
不,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那么除了她……还有谁呢,究竟是谁呢要这样处心积虑的置她于死地!
“蝶衣姐姐。”沐安凝眸,平静的开口,对蝶衣的恨意嘶吼和恨不得将她撕裂的眼神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这与我的孩儿无关。因为……”
沐安的视线转到了宇文欢的身上,清澈的眸底掠过一丝精光。“昨晚在我的春雨楼里,也见到了一条毒蛇。”
果不其然,宇文欢冷峻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动容。接着又转而出现了一抹疑惑。还未等他将疑问问出口,沐安就早已开了口。“可惜不巧的是,裴大哥正巧养了一只素爱捕蛇的雕儿。”
“呵。”蝶衣苍白着脸色,靠在床帷处,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沾粘在一起。“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你口说无凭,你说你也被毒蛇袭击了,可你如今却安好无损!可怜我的孩儿,还未出世……就遭此横祸!沐安,就是你!你妒忌我比你先怀了王爷的孩子,所以你就设计好了要将我们除掉!谁知现在紫环做了替死鬼,孩子也米有了……你满意了吗!这个王府又是你的天下了!你这个――”
“啪”地一记沉重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蝶衣的面颊。
宇文欢一向稳重的手竟微不可寻的在颤抖着。“给本王闭嘴!蝶衣,念在你如今神志不清的份上,本王不责罚你,休得再胡言!”
“王爷,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明明就是她……王爷不是说过吗,我们的孩子才是王爷的骨血,对王爷您有太大的意义啊……她不过只因为是丞相的女儿而已!王爷您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不是吗!王爷,啊!”
利剑出鞘,锋利的剑刃离着蝶衣的喉咙只有半寸的距离,寒光闪闪。
“王爷。”刹那间,沐安已经开了口,拦下了暴怒中的宇文欢。“蝶衣姐姐只是受了刺激,并非有意,王爷就饶了她吧。”
蝶衣所在墙角瑟瑟发抖,双眼失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把利剑。
而沐安却不理会一干人诧异无比的眼神,心中暗自想着。大意了。果真大意了。
她所担忧的一切,果真被蝶衣一语言中。那么,就算这件事真的不是蝶衣亲身设计的,也恐怕同她脱不了干系。不然,她就不会说出那句‘是你设计好了,要将我们除掉’。
现在,沐安已经几乎确定,是有人将毒蛇分别放在了她们两处地方。而恰恰那设局者是个太过高明的对手,不仅算到了对蝶衣会成功,而且还算准了她身边有个裴元,所以这锦背丝蝰对她来讲,定不会成功。
然后……也许就等着沐安自己将这件事讲出来了吧。
那时,口说无凭,百口莫辩。那条锦背丝蝰完好无损的在裴元的手中,而她自己也毫发无损。出事的只有蝶衣一个。到了那时――
沐安贝齿一咬,唇边冷哼一声。好一招高明的‘嫁祸于人’!
“这件事,我会彻查清楚。”沐安还未等宇文欢开口,话就已经脱口而出。“王爷可相信我”
宇文欢冷哼一声,收了手中的剑。“本王何时说过不信你”
“好。”等的便是你这句话。沐安的唇角微微勾起,视线最终落到了愤恨地瞪着她,敢怒不敢言的蝶衣身上。“你不必这样看着我。虽说古有言‘母以子贵’,但却也不得不说地,还有子以母贵。如今我是王妃,你是夫人,我又何苦去害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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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荣耀
那一刻,沐安清丽的脸远山临水般烟笼云罩,眉眼含笑,“不论你那孩儿是否出世,都对本王妃构不成任何威胁。不止因为我是右丞相的女儿,还因为……我拥有你所有望尘莫及的荣耀。”
谁也没有想过,这番话会从沐安的口中坦然而出。
她一向是以温婉清丽的形象示人,任谁都认为这是个柔弱而没有伤害性的女人。可是――
可是沐安却平平淡淡的开口,说出了这样一番让人震惊的话。那是不需声高便可足以压倒一切的居高临下之势,是以清清淡淡地只是陈述着显而易见的事实。
却也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该死的嚣张到了极处。
没有人注意到宇文欢面上一闪而逝的欣喜之色。
“我会查出来谁是幕后的指使者。”
话音未落,沐安已然转了身,片刻不留的朝着门外走去。
空留下一室的寂静,和再为从出神中回魂的人们。
有人悄悄的握紧了拳。沐、沐、衣!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好啊,居然能掩藏如此之深,掩藏的如此之好。人人皆知你温柔婉雅,如今我才知你的城府之深!
呵,也难怪,那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你――明明是我对他更为真心真意,明明是我对他更为有用,可他却为了你不惜与宇文欢以‘仇人’相视!
沐安,若是不除掉你,恐我此生都不能得到他!
恨只恨是你自己惹来的这杀身之祸吧!
春雨蒙蒙地蓬松着,半湿了几丛翠竹,更显碧色逼人,院内引着细水一弯,婉转地绕过几厢淡素的房屋,自自然然地在一角从数株棣棠间转出去。
裴元的目光却一眼就定在了水边人的背影上,简简单单的一袭白衣,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与兰痕粉迹更是无干。一溪流水轻和烟雨,那人笼在疏风暮雾中,竟是仿佛随时都会凌云抑或踏波而去。
看的出神了,裴元抬起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咳。”语调中竟是多了几分别扭的温柔和担忧。“身子不好,怎么还在此处”
“你来了。”沐安缓缓地转过身来。“今年入春后,似乎春雨异常的多。恐再过些时节就不见了,便叫浅音去请了你,不如今日就在这亭中煮茶听雨,如何”
裴元面上的表情如同大地回春般,倏的温柔的笑了起来。“好啊。”
从不会拒绝她什么。自识得那日至今也从未拒绝她什么。沐安没有来由的愿意同裴元亲近,裴元也亦然。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
凉亭里,浅音已经将一切都置办的妥当。
“浅音,你也坐。”沐安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浅音坐在自己的身旁。
“这――”浅音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沐安的脸,虽然于情于理不合规矩,但是任谁也无法拒绝她面上那种浅笑的。浅音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看上去纤弱无比的女人同刚刚那个傲气非常,睨视万物的人联系在一起。看她低眉轻语,清雅出尘,如水仙扶风,似瑞兰影月,分明一介清贵名门之后。“奴婢遵命。”
“适才听的浅音在路上说,你应了宇文欢,要插手这件事”裴元看着沐安将茶叶放入炉中,用文火细细地蒸着。
沐安却是异常的轻描淡写。“嗯。在这儿总归要找点儿事做,不然可不是会闲出病来”
“真的是这样想的”裴元剑眉一挑。“如果是这样,就不会想让我和浅音陪你在此听雨吃茶了吧。”
“呵呵。”沐安含笑称赞。“江湖第一毒医的称号有点配不起你,应该改为江湖第一智囊。”顿了顿,沐安接了浅音递过的蒲扇,轻轻煽动者炉火,却执意不让浅音插手。“浅音,可是有什么要问”
“王妃,您说要彻查此事,究竟要从何查起”
“那条蛇。”沐安说的轻巧。“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件事春雨楼平日里是不会有生人靠近的。不论是另外三个园内的夫人还是下人,若是进了楼必定会有人来告知通报一声。但是,昨日,也就是昨夜在看到那条锦背丝蝰之前,我并不记得有谁来过楼中。除非――”
裴元心中一动。“除非有人在我们都不在的时候来了楼里,但这人必定武功不浅,否则不会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嗯。”浅音随即点点头。“王妃这样一说,奴婢想起来了。”
沐安回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王妃那日同王爷一齐进宫,奴婢也一齐陪同而去。奴婢记得那日出门前明明是将门窗全部关好的。但回来时,确实窗户开敞。开始奴婢并不曾在意,只是以为风大吹开。可现在想来,莫不是那日有人潜入了王妃的房内”
“说的有理。”沐安认同地颔首。放下手中的蒲扇,拈了毛巾,敷在蒸笼的盖子上,掀开。阵阵和着茶香的蒸汽散发出来。
沐安突然开口,只是最后这句她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却又透着森森寒意的尖锐。“但也有可能,我们之中有那个瞧见那放蛇人的证人,可他却――闭口不谈。”
此话一出,彻骨的冷倾刻穿过胸膛。
少许的雨丝从凉亭的边缘,随着风被吹进。淋在人的身上,难免有些潮湿难耐。浅音微微动了动身子。
裴元冷哼一声,那条锦背丝蝰竟是从他的袖口中缓缓爬出,慵懒的沿着石桌缓慢滑行,高昂着头颅,吐着猩红的信子。
“果然是你吧。”沐安掂起搁置在一旁的铜壶,置放在火炉上,文雅一笑。“浅音。”
看着那条异常听话的,缓慢爬行的丝蝰,浅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居然……将这条蛇驯养的如此乖顺。只不过才一夜的时间……
“想知道是哪一环出了差错吧”裴元冷笑一声。“浅音,你可曾听过‘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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