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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第4章 差点
    怒火在胸中燃烧,差一点就对他大嚷大叫,“你的春秋大梦已经破灭了,我是不会参选的,更不会入宫,你别妄想左右我的人生!”言罢,将画抛给他。

    卷轴是由丝带捆系,被我一抛就彻底散开,铺摊在书案上,所绘内容全部映入眼底。

    目光凝在画面上,我只觉纳闷――成亲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画的不是山水,也不是花鸟,而是很奇怪的人物,好像是一男一女在……

    “这是萧昭文让你带给我的”姐夫一脸铁青,几乎是在咬牙叱问。

    从未见他那般震怒,我木木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画卷被他撕扯成碎片。

    一种莫名的不安笼上心头,感觉这件事似乎与姐姐有些关联。

    望着一桌碎屑,姐夫还未解恨,伸手推倒烛台,将其燃成灰烬。

    他的举动太失常了,我战战兢兢一句,“你,这是……”

    “我的春秋大梦并未破灭,仅是刚刚开始而已!”冷冷一笑,他好似隐忍心中剧痛,“可馨,我不是要左右你的人生,而是你的人生左右了我与可兰的荣辱…你,我还有可兰早就被命运束缚在一起,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姐姐的荣辱

    心上一颤,我如罹雷击。

    “你知道这画卷的涵义吗你知道萧昭文的险恶用心吗你知道参选秀女的真正目的吗”姐夫连连发问,语声寒凉若冰,“这卷画是赫赫有名的春宫图――熙陵幸小周后!”

    熙陵指的是宋太宗赵光义,而小周后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妻子,他们两人的风;流艳事,戏里唱过很多,我也略知一二。

    从姐夫愤恨的神情中,完全可以看清萧昭文送画的险恶用心,我竟是那么傻,不知不觉成了他的帮凶。

    月凉如水,透过窗棂,投下斑驳婆娑的树影。

    书房内,沉寂若死,唯有红烛发出哔啵的微响;桌案前,姐夫仿佛坐化似的,一动不动。

    姐姐去往乾明宫,与皇上在一起,他们…无数念头掠过脑海,我不得不胡思乱想,只觉心脏怦怦跳到嗓子眼。

    在静默许久之后,姐夫终于开口,“可馨,也许现在是时候了,应该让你知道一切。”

    “不,我想不听!”牵起广袖捂上双耳,不住摇头,抗拒他的话语。

    他的目光冰冷,语声发颤,“早在懿仁太子在世之时,可兰就已经……”

    “住口,我不许你说!”厉声截断他的话语,“不要这般残忍,不要将你与姐姐的无限恨意强加于我的身上,我肩负不起,我会害怕,很害怕!”

    “人,活着,就是一种残忍!”恍恍惚惚的,他笑了。

    “景熙!”蓦地,我喝出他的名讳,“你若还是男人,就即刻进宫去,将姐姐接回来!”

    “你以为我不想去吗”他的嗓音沙哑,“天下之大,万事万物都属于他,他是帝王啊,皇命难违!”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你,我还有姐姐一同携手,共赴黄泉!”说着,我凝眸望住他,沉声道,“你是七尺男儿,不该如此怕事!”

    “你我可以一齐赴死,那其他人呢”幽幽眸光将我圈住,姐夫冷言冷笑,“还有峥儿呢,还有府中上下一百多口老小呢,你是彻底忘记他们了,还是不愿意想起…我景熙只是尘世间的俗人一个,没有你父亲的勇气与魄力,能够带领一家老小凛然赴死!”

    他又提及往事了,那场挥之不去的噩梦与我手臂上的疤痕一样,不愿想起,不愿揭开。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微微阖了阖眼,我企图阻止泪水滑落,“苟活了十年,每时每刻都度日如年,没有同父亲共死,是我一生的痛,一生的恨!”

    自从那夜与姐夫长谈之后,一连数天,我都精神恍惚,姐姐也不曾归家。

    随着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心目中完整无缺的美好幻境彻底崩裂,碎成粉末…一直认为姐夫最最宠爱姐姐,结果却是这样,什么都是假的,功名利禄在真挚情感面前,显得那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这天傍晚,正在屋内用餐,碧环火急火燎跑来,张口就嚷,“二小姐,侯爷让你去。”

    自从知晓姐夫的懦弱之后,我就彻底恨上他,不与他见面,不与他说话。

    见我无动于衷,碧环又道,“皇上命内宦送夫人回来,不过……”

    是姐姐回来了!

    不等丫头说完,我噌地站起,提起裙角就往姐姐独居的小院跑去。

    姐姐独居的小院很宁静,紧邻雕窗的花圃里,种着一排姿态优雅的绿萼梅,那是她的最爱。

    登上台阶,迎面遇见经常为姐姐诊病的王大夫。

    难道姐姐又病了

    心中不免一紧,旋即问道,“大夫,姐姐她……”

    一脸惋惜之色,王大夫摇了摇头,连连哀叹,“听说是在宫里弄的,老朽已然尽力。”

    “你,你说什么”

    不等他答话,已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传来,听声音,似乎是姐夫。

    听闻哭声,我越发心神意乱,只觉地面摇晃,脚步虚浮,扶着门框一寸一寸挪入房内。

    姐姐躺在榻上,苍白面容映着纷乱青丝,静若莲华。

    心口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用力撕扯,我只觉得痛,只觉得鲜血淋漓。

    倾尽全力推开跪伏在榻前的姐夫,我厉声惊问,“姐姐…她怎么了”

    那一刻,姐夫的神情,我牢记了一生一世――说他在哭,却不见一滴泪水;说他在笑,却比哭还要悲恸。

    “你来了。”他的声音沉缓无力,目光却无比深寒,“你陪可兰…最后时刻……”

    最后时刻难道是生离死别

    “你!”气息凝滞在胸口,我竟找寻不到那些最为恶毒的词汇来诅咒这窝囊无能的姐夫。

    “别,别怪他,是我,是我自己不好,我不愿再……”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来,姐姐抬手伸向我,努力攥住我的指尖,“侯爷一直待我很好,是我无福消受,还为他增添了太多麻烦…我该死,该死…可馨,千万别告诉峥儿我的事,他虽不是侯爷的亲生骨肉……”

    峥儿不是姐夫的孩子

    那若有似无的语声灌入耳中,令人神魂一震,我下意识地瞥向姐夫,他的神情更为惊愕。

    不愿姐姐再胡思乱想,我攥紧她的手,极力宽慰,“你在胡说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可馨!”她的唇角微微抽搐,笑容凄然,“事到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也不想将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可是没有办法啊…侯爷已经答应了,等我走了之后,一定会善待你,你要听他的话,要嫁给他,要侍奉他……”

    这真是生离死别之刻吗

    除了一个‘不’字,已然想不起其他词汇,我哭着哀求她,“姐姐,我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要,只求你能活着!”

    “傻丫头!”牵起我的手,她搁在自己的胸口,“都说吞金无痛苦,其实…等待这一刻久矣,终于可以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亲了,我很是欣喜啊!”

    “吞金”微微一怔,旋即将姐姐扶起,死命拍抚她的后背,“快点吐出来啊,我只有你这唯一的亲人了,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蓦地,一只大手死死扣住我的皓腕,阻止我的动作。

    茫然抬头,对上那双盛满忧伤的眼眸,只听姐夫幽咽一语,“你不要再折磨可兰了,让她平静安详地离去,不好么”

    目光定格,久久停驻在姐夫的脸上,我疯了似的朝他怒吼,“她是你的妻子,你就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

    “她死总比全府上下一百多口老小一齐死的好!”最为残酷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一瞬之间,我仿佛不认识他了。

    “可馨,一定要答应我,你会听侯爷的话!”再三强调之后,姐姐竭力抬起手,指向窗外的梅树,“天气冷了,不知道绿萼什么时候会开…我怕是等不到了…好想回到余姚江畔看一看,好挂念父亲的秘色,那些如冰似玉的秘色……”

    忽而想起成亲王赠予的秘色瓶,我急迫道,“碧环,快去将那装盛香料的小瓶取来。”

    等小丫头将极为珍贵的秘色瓷取来,姐姐已然不能说话。

    将小瓶塞入她握紧的粉拳,我附在她耳畔轻语,“你看,这是父亲的秘色,多么柔润,多么青翠。”

    点了点头,她婉然笑了,缓缓地,缓缓地,阖上满是泪水的眸……

    听崔嬷嬷说,吞金自尽是最为残忍的死法,金子坠人,一时又死不了,疼痛难忍,受尽折磨。

    我真不明白,姐姐为何那么傻!

    呆坐妆镜前,让碧环为我卸下发间的钗环,换上一朵小小的白色绢花。

    姐姐走了,独剩我孤苦伶仃一人,赫赫扬扬的公侯府邸已不是我的家,我该如何面对,又该何去何从呢

    “二小姐。”老家仆旺福立在门边,垂首恭声,“有其他王公府上的女眷前来祭奠夫人,侯爷请您出去作陪。”

    听闻‘侯爷’二字,姐姐死前的惨状与姐夫绝决的神情再次浮现眼前,我用颤抖的声音对老仆人吼道,“你出去告诉景熙,叫他不要指望我了…姐姐离去,我与他再无瓜葛,我会永远离开这儿,离得远远!”



第5章 劝解
    “二小姐,千万别这样说。”见我气恼,碧环慌忙劝解,“侯爷是有苦衷的,他的所作所为也全都是为了这个家,更是为了您啊!”

    “这儿没了姐姐,还能称作‘家’么”说着,迅速走到紫檀衣柜前,取出几件家常衣裙用包袱皮裹了。

    “可馨,你这是要干什么”珠帘微颤,有白衣素面的女子步入房内。

    一见是她,强忍多时的泪水宣泄而出,我哭着扑入她的怀中,“蓉姐姐,我……”

    “别哭,别哭!”眼眶赤红,蓉姐姐揽住我,哀然悲泣,“可兰的事,我都知道了,那天我也在宫中,是亲眼瞧见她……”

    “你说什么”我惊得说不出第二句话。

    蓉姐姐曾是懿仁太子的宠姬,自太子薨逝之后,便孀居在清灵观静修守节,想不到她也会……

    “可兰很有勇气,至少比我勇敢百倍!”蓉姐姐幽幽言语,“其实,我也想像她那样,只可惜……”

    倩蓉亲眼瞧见姐姐吞金自尽,居然没有阻止,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景熙与她为何都这般残忍无情!

    抽身而退,与之保持距离,我拭干腮上的泪水,涩然苦笑,“你常说,姐姐是你的知己,你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我看错你了!”

    “可馨,你太天真了!”凝眸深望我,蓉姐姐的目光带着些许愁怨之色,“没有女人愿意忍受屈辱,没有女人愿意选择死亡…人生在世,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得已,有些人是为了夫君,有些人是为了子女……”

    为了夫君为了子女

    她的眸光如芒,迫得我说不出话,隐隐约约察觉到姐姐自尽的真正目的…或许是为了保全景熙!

    “可馨,随我去灵堂。”蓉姐姐主动牵起我的手,“可兰的心愿是什么,你比我更为清楚。”

    灵堂设在姐姐独居的小院,廊上的绯色宫灯早已换成素白纸灯,花圃中的梅树也被缠上白色的绢花,仿佛一夜绽开。

    并肩立在肃穆的灵前,我与倩蓉点燃黄香,跪伏身子,一叩再叩。

    “姐姐,我会替你报仇,一定,一定!”口中反复默念,欲将噬骨的仇恨深深刻入心底,与自己的灵魂绑缚在一起。

    不等我起身,只听老仆从旺福禀道,“二小姐,成亲王已至院外,您是否该去迎一下。”

    萧昭文他来干什么他是来看笑话的吗

    灵堂之内,瞧不见景熙的身影,正预备开口询问,抬眸已见萧昭文站在门外。

    一身艳俗红衣,广袖飘逸,他竟这般装束,定是没安好心。

    “你来干什么”我踏前几步立在门口,企图阻挡他步入屋内,“这儿是我姐姐的灵堂,你穿着红衣,休得入内!”

    “这是灵堂”萧昭文故作好奇的打量周遭,“本王还以为这儿是喜堂呢!”

    世间怎会有这等男子,不但没有一丝同情之心,更是将自己的快乐凌驾于他人的痛苦之上,姐姐亡故,他却穿着刺眼的红衣,还将灵堂说成喜堂。

    “出去,出去,这儿不欢迎你!”我不由自主伸手推他。

    “小丫头,你可别捣乱哦!”显露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萧昭文抬眼瞥了瞥一旁的蓉姐姐,连声笑叹,“原来蓉夫人也在啊,前夜子时,本王路过皇上的寝宫,听闻殿内丝竹绕梁,媚笑不绝,想必定是你在侍候。”

    显然是被成亲王戳到痛处,蓉姐姐一脸青白,极力辩解,“那夜,皇上赐宴,当然会有丝竹乐舞,我只是……”

    “哎呀呀,女人还真是善变!”不等听她说完,萧昭文勾唇大笑,完全不顾身处之境乃肃穆的灵堂,“从前,与懿仁太子恩恩爱爱;现在,又与皇上缠缠绵绵…伊可兰如是,倩蓉夫人亦如是,不知本王的死鬼兄长萧昭瑞会不会从皇陵地宫中跳出来,收拾你们这帮荡;妇!”

    听不得这些侮辱姐姐的话语,我用尽全力推搡他,“住口,你太过分了!”

    “第一次见你,你就喜欢动手动脚,这种坏毛病似乎永远都改不了!”说着,萧昭文猛地圈紧双臂,将我拦腰抱起。

    一共见过三次面,每次都对我又搂又抱,这男人可恶至极。

    正想着如何摆脱他,只听身后传来清冷的男声,“景熙代内子拜谢王爷圣恩!”

    “哟,是你来了!”当着姐夫的面,萧昭文不但没将我放下,更是故作亲热地吻上我的额头,“本王专程前来讨杯喜酒喝喝,你这小姨子真是有趣极了,好舍不得让她入宫参选秀女,不如私下商量商量,让她跟了本王,做本王的爱妾,如何”

    “好东西,人人都想独占,景熙也不曾例外。”姐夫拱手欠身,款款施礼,“不瞒王爷,贱内离世之时,将可馨托付于我,您若是来讨喜酒的,就请祝福我与可馨。”

    “怎么,你预备丧事喜事一齐办”萧昭文冷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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