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哥哥浅笑离去,寿宁这才回过神,自觉受了轻薄,用力扯下飘摇不定的香云纱。
空江楼上,明贞夫人和吴王妃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寿宁,而太妃则逐一教训拥在公主边的宫女们,险些将公主置于险境,决意大肆惩治一番,宫女们跪着求饶,无人敢劝。
“太妃先消消气,”闵修仪捧了一碟松仁、核桃制成的百果糕,小心掰开拿到太妃身旁,道,“宫女们难得放纵一次,好歹最后有惊无险,祸兮福兮,子心更觉得这是上天赐给长公主的一扇之缘。”
闵修仪此话巧妙,拿捏准太妃不厌弃苏晴川,开了无伤大雅的玩笑,软语救下七个宫女。吴王妃顺着闵修仪的话,跟着讨好,压下太妃怒气,太妃果然不再发怒,温然笑了,只扣了公主身边宫女们两个月例银,以示薄惩。
内侍用银盘呈上寿宁丢下的那柄扇子,寿宁正为了尴尬地被人瞧去容貌而恼恨,一把夺过那扇子,道:“哪有什么缘分,婶婶不要瞎猜。”她先前惊吓后苍白的脸庞,浮出丰润血色,掩扇羞涩,不论好坏,哥哥至少在她心中留下了虚浮的影子。
而在沐安心中,那越是要挽留的影子,越是被岁月缓缓腐蚀,逐渐模糊,终究错过了一次遥望的机会。她的心并不如她所言那样洒脱,否则就不会那样怕见到。
落扇一事令宫女们稍稍收敛,二甲进士觐见时,俱是不敢继续造次,规矩站在主子身边。沐安心境难平,一粒粒抚着手上那串佛珠,或是希冀快些熬过这些时光。终于安安稳稳待到觐见结束,妃嫔各自回宫。太妃领着吴王妃、寿宁、明贞夫人率先下楼离去,之后妃嫔依次起身,照着先后缓缓下楼。
依旧是我与乔希扶着沐安,宁姐姐心绪不宁,屡次差点踏空,行步愈加徐缓,紧随其后的秦氏有意低声抱怨,道:“不就是怀孕嘛,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了。”
[]
第77章 秋色
秦氏与宁姐姐先前一段日子平分秋色,如今沐安身子重,无法侍寝,秦氏趁机撒娇卖痴,自以为得了盛宠,洋洋得意起来。秦氏刻意拿话刺激沐安,果然沐安险些踏错。
沐安听得清楚,她不计较,秦氏却愈加言语放肆,陆昭容与熹嫔说话,权当作听不见。我搀着沐安踏下最后一个台阶,终于忍不住,转而对秦美人道:“容嫔脾气好,不与你计较,但秦美人可知,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
“那也要看是对谁,”秦氏怀中抱着熹嫔的那只绿瞳白猫,猫儿懒懒睁开妖冶的眸子,秦氏抚着猫毛,斜了沐安一眼,道,“有的人就是不识相。”
三三两两散去的妃嫔停下脚步,看这儿的热闹,沐安扯着我的袖子,示意我算了,不要计较。我顾着沐安,又念及陛下诚心就拿这样庸俗的女人来气我,未免太贬低我了,冷冷道:“秦美人将来或也有做母亲的时候,自然明白为母不易,说话不要这么刻毒。”
熹嫔才下楼,发觉此处气氛冰冷,劝了秦氏,同时熹嫔要抱回那只猫,而秦氏甩开熹嫔,显然熹嫔并不入她的眼,蛮横回敬道:“孩子有无都是天意,该有的会有,不该有的,怀上了也保不住。”
秦氏暗指我活该小产,故意触及我的痛处,不待我发话,碧茹就上前甩了秦氏一巴掌,秦氏抱着脸颊,不信自己被一个宫女打了。
碧茹退回我身边,我并不以为她错了,只冷眼瞧着秦氏撒泼。情势有些难以收拾,陆昭容终于移步前来,秦氏发作哭号道:“昭容娘娘,你要为妾做主,苏容华纵然身边宫女随便打人,这简直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苏氏滥用私刑,娘娘你要严惩。”秦氏怀里的猫儿被她抱得极不舒坦,趁机“喵喵”叫了几声。
秦氏本想着陆昭容会为她撑腰,谁知陆昭容冷冷道:“美人秦氏,以下犯上,依宫规,掌掴二十,她打你一下,还太少了,你是想自己补上剩下的十九下,还是我让人来帮帮你。”
秦氏呜咽着不肯,哭闹不止,陆昭容横了她一眼,又笑盈盈对我道:“难为苏容华帮我整饬后宫纪律,秦氏的确太骄纵了,容嫔妹妹,你也不要在意。”
陆昭容意指我越权,碧茹跪地道:“奴婢以下犯上,理应掌嘴四十。”陆昭容颔首微笑,赞许地等待碧茹动手。碧茹打得毫不含糊,才打了十来下,她的唇边就泛出点点血丝,而那边秦氏迟迟不肯动手,举着手里的猫,猫恼怒地乱挥爪子,紫苏亦不得不左躲右闪。
此事演变成一场闹剧,看不惯秦氏的宫人乐得见她被紫苏追赶。沐安过意不去,上前欠身道:“妾请昭容娘娘收回成命,免去秦美人与碧茹的惩罚。”
昭容隔山敲打的目的已然达到,自然不会继续为难,笑道:“那就顺了容嫔妹妹的意思。”
不待陆昭容说完,沐安就已擒住紫苏的手,一手又拉住秦氏的裙子,孤身挡在中间,欲要制止她二人。紫苏得了昭容见好就收的意思,遂放弃了掌掴秦氏,那畔碧茹亦是停止了动作。只有秦氏仍不满,愤愤道:“不用你做好人,我不会谢你的。”
沐安并不理会秦氏的疯言疯语,只是行动有些迟缓,许是被惊吓得有些疲倦了。我快步走过去扶住沐安,也不知她为何不顾自己安危,危险地冲过去暂止住那二人,中间还隔了一只乱叫的猫。熹嫔方才一直阻拦不得,此刻心疼地冲到秦氏身旁,欲要抱回那只宝贝猫,猫受了惊吓,爪子到处乱挠挠。
熹嫔的猫无端被牵扯进来,最是无辜。秦氏安抚着白猫,猫儿依旧狂躁,而沐安亦只是轻轻抚了抚猫儿,猫居然即刻安静下来,熹嫔道谢,秦氏厌嫌地拍了拍猫儿,甩开不让熹嫔抱,硬要继续抱着。见安定下来,沐安才与我转身而去。
我不经意晃了眼那只猫,忽然心中隐隐生出不祥预感,那只猫儿怎么会被沐安轻易地安抚猫儿隐去了惯常的慵懒,妖冶的绿瞳中闪着星子般的光芒,诡谲不已,那是静静等候时机捕捉猎物的眼神,而那目光停在沐安的身上。
恍惚间,注意到陆昭容也在注视那只猫,眼中荡漾着一抹浅淡笑意,如春水涟漪荡漾,我脑中刹那电光火石,孩子!
“快抱走那只猫!”
沐安带着哭腔大声喊人求助。我只得用自己的身体,尽力帮沐安挡住猫的爪子,又要保持二人平衡,十分吃力。曳地的披帛被撕裂,手上更狼狈地被抓出几道血痕,索性豁出去,胡乱伸手去抓那猫,却扯断了沐安左手的佛珠,几十粒佛珠滴答落地,散碎一地。我握紧手心的大把佛珠,心念神灵庇佑,快令猫儿冷静下来。
我与沐安左躲右闪,内侍们终于围住了疯狂的猫,勉强制住,沐安昏厥过去,靠在我怀里,而我的手上留下了五六道血痕。
鲜血顺着落下,心中的恨意,抵过了身体的痛楚。紫苏有条不紊地指点宫女内侍收拾残局。而那白猫妖冶的翡翠色瞳孔与陆昭容的笑意重叠,如暗夜花火,在心中逐渐鲜亮起来。
后廷的混乱陛下即刻知晓,几个时辰后,我才包扎好伤口,他就到了兰若堂,脸色阴沉着,我且以为是宁姐姐出事了,急忙从软榻上跳起来,问:“陛下去见过宁姐姐了吗她没事吧。”
“她受惊而已,胎儿安稳,朕等会儿再去瞧她,”陛下扶起我受伤的右手,疼惜道,“她或许不如你伤得重。”
我确认沐安无事,心才放下,正视多日不来兰若堂的陛下,被我气走的陛下。
他眼中的怜惜做不得假,但被他冷落许多天,心中终究存了疙瘩。而他最先来探望我,而非怀孕的沐安,虽言是将我放在心上,但并不妥当,我并不想沐安难堪,道:“宁姐姐有孕在身,不比臣妾,陛下应当先去看她。”作势要推搡他。
“可馨,”受伤的我推不动他分毫,却被他揽入怀中,熟悉的衣香弥漫开来,他的话音仿佛穿透时光,轻声道,“我很久没来看你了,你真的想要我走吗”
“韶郎还记得可馨吗”我裹着纱布的手,笨拙地攀上他衣襟上的盘龙云纹,寂寞寥落道,“以为忘了的。”过去那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的纸笺,近来常会取来翻看,说不想他,那是在骗自己。
“那天发脾气,我吓到你了吧。”我靠在他怀里,蘅芜香从销金炉中袅袅而出,仿佛暗示这些天我与他之间因城阳奉茶而产生的僵持,即将烟消云散。
“是可馨的错,”我不该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身上,我与他都只是微微向对方开启了心门,他没有主动探知我的过去,而我也不该妄图走入他的过去,城阳的母亲刘氏,与他该是有故事的,才有那样深的恨,延续到那孩子身上,轻叹道,“许多事是可馨误会了。”
“可馨你没有误会什么,”他五指撩起我的脸颊,令我与他双眸相对,温然道,“朕不讨厌城阳,但碍于过去的许多事,无法一夜之间喜欢她,你也需要给朕一点时间。”
但是闵修仪告诉我,陛下不会喜欢城阳,也不打算喜欢!陛下是因为我而做出的退让改变吗
陛下说得十分诚恳,我愈加歉疚。然而城阳此刻就是我与他心间的刺,日后还是避开城阳的话题为妙,何必勉强陛下。陛下戳了戳我的受伤的手,道:“还痛吗”
其实是五六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沈未病则硬是将我的手裹得里外三层,笨拙如同熊掌,看起来亦是十分严重。我摸了摸裹着纱布的手,笑言:“就是被猫爪子多挠了几下,没什么的,只是可馨好些日子不能活动右手,韶郎也暂时听不到可馨的琵琶了。”
他闻言一哂,紧绷着的脸稍稍舒缓,怜惜道:“你太用劲,才会被抓得重。”
他似是在嗔怪我的不顾自身安危,我粲然一笑道:“毕竟宁姐姐怀着陛下的孩子,不容有闪失。”若不是我一心护着沐安,那孩子恐怕已经没了。
听得孩子二字,他眸光倏尔黯淡,道:“秦氏纵猫行凶,朕已下旨将秦氏关押到暴室了。”
近来风光无二的秦氏,如此轻易就被他打压到暴室,可见帝王无情之言,我忽然为秦氏感伤,生出可怕的念头,他会如此待我吗我即刻否定了这念头,秦氏是宠姬,陛下有宠而无爱,我与她怎会一样!
秦氏固然自作孽,不可活,但若无幕后指使,她绝不敢明目张胆地使坏。而且她今日的惊恐绝不能假装,她历来不是个演技高明的人,喜怒俱是写在脸上。那暴室是屈打成招的地方,恐怕秦氏来不及交代幕后主谋,就会被酷刑折磨至死。
我遂劝道:“猫乃畜生,性情难以掌控,且以今日所见,并非秦氏有意为之,她虽有嚣张跋扈一面,不见得有敢存谋害陛下血脉之心,陛下判得未免太重了。若是因畜生之祸,而引发人命,太罪过了,可馨与宁姐姐俱不会心安。”
陛下缄默不语,并不认同我的说法。陛下当时并不在场,与他汇报此事的大概是陆昭容,更容易令他相信祸起秦氏,无数宫女内侍见证,以秦氏历来性情,纵猫行凶,十分顺利成章。
“陛下权当是为宁姐姐的孩子积德,可好”
我虽有直觉,陆昭容那抹笑意,一直停在我心间,难以消逝,却毫无证据。若我直言心中怀疑,谁人会信,毕竟畜生闯祸由不得人,更会被人反咬一口,唯今之计,先要保全秦氏,慢慢追寻线索。
陛下还是听了我的意思,将秦氏改为关押在掖庭,降为宫婢。
明贞夫人无缘无故送给新城公主的猫,先是熹嫔抱至空江楼,最后辗转到最有陷害沐安动机的秦氏手里,猫突然发狂,一切顺理成章地令人怀疑。猫的主人熹嫔首先值得怀疑。
此事与她多少有关联,隔日熹嫔惶惶不安地带着新城,向我与沐安道歉赔礼。新城不懂事,只惦记着猫被人带走,哭着问熹嫔索要。虽说是赔礼,熹嫔大半时间都在哄着新城公主。
沐安恰来千绫居瞧我的伤势,见着新城也觉得可怜,同情道:“没了这只猫,新城公主很伤心的吧。”
熹嫔用力地帮新城擦眼泪,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该养这个祸水,幸好陛下宽厚,二位妹妹又从旁劝着,只罚了半年例银,也没有牵连太多的人,只是那个养猫的内侍被拖去仗毙。”
我才想探问熹嫔关于那养猫的内侍,是否给猫灌下了不该吃的东西,猫才突然发狂,如今这线索算是断了。
熹嫔劝着女儿,甚是心烦,也怪她平日太宠新城,新城特别娇惯,发起脾气难以收拾。我转念一想,以熹嫔的爱女之心,应该不会假手女儿的宠物,谋害沐安,瞧她如今为女儿忙得焦头烂额的模样,透着无奈。
沐安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我也不愿多言,引得她担忧。上午又督促城阳习字,午膳后有些疲累,碧茹打着扇子,我略略靠在罗汉床小憩。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沈未病就如约而至,我令碧茹下去准备茶果,有意驱开旁人,殿内独留我与他二人。
如今的我已坦然许多,然而撤去幔帐相隔,二人终究尴尬,今日相见却不是为了我与他的纠葛,我徐缓起身,问道:“拜托沈大人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他将一囊锦袋搁到我眼前,叹惋道:“容华猜得不错,这里头确有蹊跷。”
那日沐安抚摸猫儿后,猫才开始攻击沐安,而细想我受伤的部位,握着散落佛珠的右手,伤的远远比左手重,可见佛珠必是关键。
我轻扯开锦袋,将十来颗佛珠倾倒在案桌之上,滴溜溜的圆润迦南佛珠泛着慈悲的光,谁会料到这是害人凶器,盖是皇后所赐,宁姐姐才整日戴在手上,却险些害了宁姐姐的孩子,
我拾起颗珠子玩赏,道:“是珠子上涂了什么吗”当时皇后赐下白瓷观音与佛珠,照顾沐安的侍医周祁检查过佛珠,告知我并无问题,眼下最怕周祁被人收买,才对我撒谎。
“问题不在珠子,在于缚珠子的绳子,”沈未病闲闲地瞧着我滚动佛珠,道,“那绳子是用鼠皮磨制而成,猫嗅到老鼠气味,自然会攻击戴上佛珠的人,加之没用任何香料遮掩气味,那只猫嗅到了,才更加暴躁。”
我从几十颗珠子里挑出那根不起眼的绳子,被我扯成两段,不觉一阵恶心,以鼠皮磨制而成,为了不着痕迹,真是煞费苦心。我更确定幕后有主谋。
我小心将证物佛珠与绳子重新装入锦袋,道:“谢大人费心。”虽然如今以我的地位,并不需敬称他一声大人,可直呼官名,但在内药局一年多养成的习惯,依旧难以更改。
“这不是什么难事,”他眼中显出怜悯,欲言又止,温然道,“上次是因我医道尚浅,才连累你的。”
沈未病知晓我因人下毒而小产的来龙去脉之后,愈加自责歉疚,除却他、裴裳、乔希,恐怕再无几人真心关怀我的痛楚,幸而依靠宫内旧识才度过难关,心内不禁一阵酸涩,道:“大人不要再说生分话,除了大人,我也再难找到几个可信之人。”
沈未病淡然道:“宫内艰险,你一早就知晓的。”他没有唤我容华,恍惚间,他又成了那日端坐于我身前,殿选前替我把脉的侍医。
而我仿佛也是那尚未至及笄之龄的豆蔻少女,而非人妇,心思纯净如琉璃,并无如今的前后顾虑、举棋不定。依旧是当年的笑容,平静道:“争上枝头,红颜泣血,小女只求一份安宁。”
可惜今时今日我的手已染上了旁人的血,不能回头。淡然中渗透了太多宿命难逃的无奈,满心要逃避此生注定唯一的夫君。先是毁画,反而被明贞夫人阴错阳差留下,再是下药自伤,却又能在快雪楼、天禄阁遇见韶郎。兜兜转转,几次错过,几次相遇。才成就今日姻缘。
我眼中流露无尽迷茫,沈未病劝慰道:“宫内皆知陛下待你与众不同的好,你心里也欢喜陛下,那么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该记得的也都要忘记。”
当年我恋慕他的心十分彰显,他不会不懂,如今才更要忘记。我虽不如沐安依靠记忆而活,却也舍不得将记忆删去,而偏偏又是他再劝我遗忘。
“不为旁人,为了你自己,再是痛苦,也要好好活着,”沈未病,柔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帮助你,可馨。”沈未病自然流露出的关怀,对我许下不轻的承诺,若不是清楚这是他的习惯,我只怕会又一次会沦陷在他的关心中。
然而此刻的我先是一愣,抑制即刻从脑中跳出的韶郎影子,而后更惶恐不安地质问道:“大人怎么知道可馨这个名字的!”除却父兄,小名只能被夫君所知,宫内知道的寥寥可数,记得我从未告诉沈未病,他那句可馨从何而来!
“臣不巧听到陛下与容华的对话,”沈未病略显尴尬,道,“臣失言。”
曾经做梦都想听他喊我一句可馨。今天听来,我心中已然无了曾经的期待,亦没有勾起那些深埋的情愫,他身上所有令我悸动的气息,仿佛都化为一缕香烟,手心只残留记忆灰烬,空有无限惆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