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皇上传召你,所为何事”
心中一个咯噔,他掳她竟然是为了此事。
皇帝与燕王都不能得罪,她只是小小的女官,命贱如蝼蚁,只能苟且偷生。
斟酌再三,她道:“皇上重视太后诞辰庆典,传召奴婢是为了太后诞辰所用的床席帷帐、舆辇扇伞,皇上发现用物有瑕疵,降罪于奴婢,奴婢再三恳求,皇上这才饶了奴婢,着奴婢重做。”
他似乎不信,“当真如此”
沐安平心静气地答道:“确是如此,王爷明察。”
静默须臾,宇文欢又道:“本王知道你说谎,不过本王不会降罪于你,只要你为本王做一件事。”
眉尖微蹙,她心知无法拒绝,却不想答应。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他捏住她的下颌,黑眸微眯,目光凌厉。
“奴婢身份卑下,只怕无法为王爷分忧。”她受不住他迫人的目光,垂下眸光。
“本王说你行,你就行。”
“王爷抬举。”
“只要你效命于本王,你的父亲文知县便能平步青云,否则,小命不保。”他厉声威胁。
“是……王爷有何吩咐,奴婢竭力办成,为王爷分忧。”她故意诚惶诚恐地应承。
他紧扣着她的细肩,在她耳畔低语几句,然后道:“记住,行事须谨慎,本王会命人联络你。”
话落,宇文欢离去。
肩上的痛,慢慢消散,沐安紧紧蹙眉。
皇宫东北有一汪碧湖,名曰“千波碧”,碧湖上建了一座四面环水、八面迎风的楼台,名曰“千波台”,楼台主殿名曰“千波殿”。
这夜,批完褶子,宇文珏从乾清宫徒步来到千波碧。
夜风寒凉,夜幕上星光微弱,两个小公公提着宫灯,为皇上照路。
走着走着,静寂的夜忽然传来一缕笛声,悠扬清越。
宇文珏止步,站在湖畔,望着一片漆黑的碧湖,听着笛声。
这支曲子是《相思绝》。
凄婉。凄美。凄凉。
柔肠寸断。
吹奏至一半,忽有一缕箫声加入。
箫音低沉哀婉,弥补了笛声的单薄。
笛箫合奏,乐声悠悠荡开,仿佛永远相随,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这吹笛和吹箫的人是谁
宇文珏暗自沉思。
“皇上,明儿一早奴才查查是什么人在吹笛、吹箫。”一旁的小公公道。
“不必。”
这曲《相思绝》倾诉相恋男女无法成为眷属的相思情愫、刻骨情怀,是前朝风流才子所作的一首词作,后来因为烟花女子的弹唱而流传开来,此时笛箫合奏而出,凄美苍凉,欲断魂。
这曲子,让他想起了她。
相思。绝望。
一曲罢了,千波碧恢复沉寂。
他踏上九曲白玉栏,走向千波台。
“皇上,前面好像有人。”小公公道。
宇文珏停住脚步,定睛一看,那人是一个女子。
暗黑中,她站在白玉栏杆前,身穿一袭单薄的白衣,夜风拂起她的衣袂与墨发。
飘飘欲飞,仿若仙人。
方才的那曲《相思绝》,莫非是她吹奏的
“大胆!”小公公喝道,“皇上驾到,还不行礼”
那白衣女子缓缓转身,并无惊慌之态。
低垂着螓首,她盈盈下跪。
宇文珏看见她手中拿着的一管玉笛,“方才是你在吹笛”
“是奴婢。”她嗓音柔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吹笛”小公公再次喝问。
“抬起头。”宇文珏倒想看看,能够吹出如此纯净而忧伤的笛声,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她缓缓抬首,一张素净的秀脸略施粉黛,一双红芒光转的眸子艳媚入骨。
他惊了,这双红眸的确长得奇特。
她是前三日来御书房觐见的尚寝文玉致。
当时,他对她的容貌并不觉得有何奇特之处,此时此刻,却觉得……魅惑人心。
“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宇文珏不动声色地问道。
“奴婢思及家人,卧床难眠,便来千波台走走。”沐安垂首,柔声道,“奴婢有扰皇上雅兴,奴婢该死。”
“回去吧。”他淡淡道。
沐安告退,缓步离开。
宇文珏回首,望着她渐行渐远。
纯白的广袂在夜风中飘飞如蝶,散乱的青丝在夜风中飞舞如墨。
晚风习习,残阳如血。
临近晚膳时刻,宇文珏觉得心境不畅,便出来走动走动,舒展一下筋骨。
千波碧的湖畔种植着大片的花木,此时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碧湖一带绿意盎然,花蕾绽放,芬芳扑鼻。他走向那处有秋千架的地方,想再次碰碰运气。
桃花粉红如锦,杏花嫣红如海,在大片绿意的映衬下,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花红柳绿,分外美丽。去年秋时,他就是在这里看见她,她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笑靥飞扬,裙椐飘飞。
如果可以,他愿那一瞬间永远定住――他站在一旁,看她笑如花,看她笑一生。
可是,即使他愿意倾尽江山家国,拱手让出皇位权柄,也换不回她的一颦一笑,换不回他们的一生一世。
他与她,早已形如陌路。
“皇上,那人是文尚寝。”小公公提醒道。
“文尚寝”宇文珏猛然回神。
可不是,坐在秋千架上悠悠荡着的,正是尚寝文玉致。
秋千轻轻荡着,她仍然一袭白衣,眉目静婉,那双红眸魅如烟、又纯如水。
她不知道不远处有两个人正看着她,从怀中取出一管玉笛,缓缓吹奏。
情已断,相思绝。
夕阳红艳,笛声凄美,宇文珏静静地听着曲声,心中剧痛。
一曲罢了,她望着渐渐西沉的那轮红日。
片刻后,沐安站起身,前行数步,看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立即下跪行礼。
“你在这里做什么”宇文珏不温不火地问。
“奴婢打扰皇上雅兴,奴婢死罪。”她从容不迫地说道。
“尚寝局很闲吗朕嘱咐的事,你可完成了”
“太后诞辰所需的用物,奴婢已吩咐下去,不日便可做好。”
“是吗”他冷冰冰道,“若有一点差错,朕绝不轻饶。”
“是,奴婢定当克尽己任。”沐安并无惧色。
“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奴婢知罪。”
宇文珏拂袖而去,她望着他明黄色的背影慢慢消失于暮色中,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明月楼和近瑶楼是帝都最负盛名的两大销金窟,明月楼的“明月十八艳”个个艳丽娇媚,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最重要的是能够让每个光顾的恩客尽兴而归。
午后,一个身形并不高大的男子走进明月楼,放下一锭银子,点十八艳之首琵琶陪酒。
能够身居十八艳之首,琵琶的确有她的能耐。
美艳不可方物,精通十八般武艺,温柔体贴,媚术更是不在话下。
“公子,奴家为您斟酒。”
“公子,奴家为您弹一曲,可好”
“公子,尝尝这道‘水晶鸳鸯’……”
嗓音娇柔,体态妖娆,举止媚人,琵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酥人筋骨,每个男人都无可避免地血脉贲张。
女扮男装的沐安算是开了眼界,默默欣赏琵琶的媚术,记在心中。
“公子可是嫌琵琶服侍得不好”琵琶忽然意兴阑珊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问”沐安不解。
“琵琶阅人无数,服侍过的恩客也不计其数,公子是琵琶见过的最有男子气概的人。”
“最有男子气概”
“可不是”琵琶一只手抚着她的肩头,檀口微启,“每个点琵琶的恩客,不是毛手毛脚,就是直接抱住琵琶,像公子这样坐怀不乱的男人,琵琶还是第一次遇到。”
沐安摇头失笑,“那今日就让琵琶见识一下咯,本公子只想与琵琶谈谈风月。”
琵琶媚眼如丝,“好,琵琶今日就与公子抚琴、谈风月。”
劝了一杯酒,她又问:“公子府上是经商呢,还是官家”
“今日就要琵琶陪本公子饮酒!让开!”
“张公子,琵琶正在陪一位公子,稍后我去请琵琶……啊……”
“本公子要立刻见到琵琶!滚!”
沐安皱眉,外面的张公子是什么人,竟然这般凶恶霸道
琵琶蹙眉,“张公子心狠手辣,不能招惹,公子,琵琶去应付一下。”
她刚刚站起身,房门就被踹开。
那一身锦袍的张公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家仆。
“我道是什么大爷,原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琵琶,莫非你喜欢还没断奶的男人”张公子叫嚣道。
“张公子,这位公子花银子点琵琶陪酒……”琵琶解释道。
“好,他出多少,本公子出双倍。”张公子狠狠瞪着沐安。
“张公子,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老鸨劝道。
张公子一把推开老鸨,硬拉着琵琶离开。
沐安不想与这种恶霸发生争执,但是看着琵琶凄楚、不愿的神情,便道:“张公子,是吗本公子相信你有本事买下整个明月楼……”
张公子打断她的话,狂妄道:“废话少说,本公子就是要带琵琶走,你有本事就来抢啊!”
她冷笑,“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你说什么”张公子放开琵琶,愤怒地瞪着她,“再说一遍!”
“本公子想要什么女人,自然手到擒来。”沐安转念一想,是时候回宫了,“不打扰张公子雅兴,告辞。”
“且慢!”张公子伸臂拦住去路,凶巴巴地喝道,“方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本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劳烦张公子让道。”她扬声道。
张公子命两个家仆堵在门口,邪恶道:“你不说清楚,本公子绝不放人!”
老鸨和琵琶纷纷相劝,张公子就是不放人,一定要她说清楚。
沐安后悔方才的冲动了,那句话不带脏字儿,没什么要紧的,但是在张公子这样的恶霸眼中,不是骂人的话也变成骂人的话了。
她索性不走了,回身坐下来,“既然张公子想在此浪费时辰,本公子奉陪到底。”
张公子笑道:“本公子就不信你不说!”
那两个家仆走过来,抓住她,拉扯着她的衣袍。
“你们做什么”沐安大骇,拼命地挣扎。
“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本公子让你光着身子在明月楼走一圈。”张公子笑眯眯道。
“混蛋!”她骂道,拼力推开两个家仆,但是他们的爪子不停地撕扯着她的衣袍……
琵琶与老鸨在一旁看着,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沐安退至床前,衣袍半敞,束发散开,三千青丝如墨披散。
房中众人瞪大眼睛,看着玉树临风的男子变成一个姿色上佳的艳媚女子。
“想不到来**的竟然是女人,有趣!有趣!”张公子两眼放光,挥手道,“琵琶,老鸨,你们可以走了,关上门。”
“张公子,这只怕不行……”老鸨犹豫道。
“再不滚,本公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张公子狠道。
房中只剩四人,两个家仆将衣袍不整的沐安按坐在桌前,张公子勾了一下她的下巴,轻浮道:“小美人,为本公子斟酒。”
沐安一边斟酒一边想着逃脱之策,他揽着她的肩,淫笑道:“告诉本公子,你为什么女扮男装来明月楼喝花酒”
她正要回答,忽然,房门再次被狠狠地踹开。
两个家仆立即迎上,张公子火冒三丈地吼道:“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擅闯……”
银光一闪,闯进来的两个青衣男子将长剑指向张公子的咽喉,眉宇间布满了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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