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崛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落梅河
“安歇”高升洁笑:“这个孩子,难得到了宫外,此时上头又没人管束着,怎么会这么早便安歇”
“他今夜要是子时能安歇,高一茜怕就是应该知足,”
高观音静笑:“太子忠厚纯孝,谦让守礼,定不会如此,”
“你一说守礼,我便又有些忧心,”高升洁想着儿子前些天在京城中闹的那一出,想着他带走的那么多家子弟,“这孩子,该不会又闹出什么乱子来吧”
“不会的,不会的,”高观音静宽慰道。
…………
丞相府,鼓声响的时候,高泰明也停止议事,客气的对过来的翰林学士黄昊等人道:“今日就先到这儿,辛苦各位大人,”
高明顺道:“府中已备好了薄宴,请诸位大人留步,”
黄昊他们如何能够在高泰明这夜宴,纷纷找理由推却。
高泰明也不强留:“即如此,明顺,代我送送诸位大人,”
不多时,高明顺便又回转,“父亲,我……”
“智昌来信了吗”高泰明问。
“智昌抵达后就来了封信,”高明顺道:“只说已经抵达,”
高智昌在信中还鄙薄了段誉一番,说按他的观察,段誉好像连这样的短途跋涉都有些耐不住,但高明顺认为,这些话,就没必要让父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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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逼问
吊在队尾的赵卓然皱起了眉头,说不出什么理由,但他直觉,太子此举,怕不是什么好路数。
只是,看着这架势,他也猜不出来,太子究竟会是准备怎么给他们下马威,或许,饭后有什么安排
但他很快知道自己错得厉害。
讶异的“啊”声,已经在前面响起,很快就传到了他身边,龚祺伟先是“啊”了一声,跟着便怒道:“这是什么东西”接着便动手,看样子,是准备把那掀了的意思。
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在他家餐厅,连忙七手八脚的去扶,但“汤”却已经洒了大半,响动也传了出去。
台上隐隐有目光撇过来,龚祺伟满脸通红,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赵卓然毫不怀疑,前面要是有个地缝,龚祺伟马上会钻进去。
倒也不是不好意思,是害怕。
赵卓然也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一碗饭,好像是杂粮饭,颜色黄黄的,里面看起来有豆子。
一碟黑糊糊的,发出刺鼻的气味,不知道是什么菜的菜;一碗汤……那是汤吧,一大两小,三坨豆腐,几片青菜叶子。
难怪那么多人失望的大叫,难怪龚祺伟想掀掉他们,这也叫饭菜
在大家府里,就是最低等的下人,吃的应该比这个好。
原来不是一会才给我们好看,是现在就给我们好看。
坐在台上的段誉已经拿起了筷子,他拿起碗,让大家看到他碗里的饭,和所有人面前的都并无二致,“吃啊!”
没人拿起筷子来,他们彼此为难的看着,这能吃吗
“嗯”段誉只轻轻的哼了一声,马上,所有人先后都拿起了筷子,赵卓然也是一样,菜,就放着,我吃干饭还不行
他夹起一筷子饭,嗯,这是什么味道哦,这看来不是杂粮饭,颜色之所以黄黄的,这大概是陈米
看着段誉已经咽了进去,他一闭眼一咬牙,然后,嘎嘣,“啊呸!”
赵卓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失礼过,吃饭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好在此刻这样失礼的不止他一个人,整个大殿,都是此起彼伏的这样的声音,大家都在忙着吐——饭里那看不出来颜色的东西,哪里是豆子,原来是砂子,不,那是石头!
即便这样,那些硌牙的砂子还是吐不尽,于是好多人都拿起汤来喝了一口,跟着,又是忙不迭的朝外呕,喔,这是汤吗没油没盐,又酸又涩……
“进不了口”段誉在上头把碗筷重重一拍,殿里顿时都安静下来。
不少人心生怨怼,为什么要这么过分
段誉心里也是不爽得很,你们入不了口,切,我又何曾吃过这样的东西
别说其它,就是传说中的陈粮,我都是第一次见。
“告诉你们,这已经很好了,今天晚上,那些匠户家里吃的,比这还不如,”
“我们这饭里只有些砂子,他们的饭里,不但有砂子,还有虫子,还有老鼠……留下的东西,”
只是听到他说的这个,下面有些人就已经忍不住干呕起来。
有人叫道:“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话顿时代表了很多人的心声,是啊,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段誉站了起来,“拨给这些匠户们的粮食,是宫里拨出足额的钱,让有司办理的,但结果呢”
“稻麦换成了粟不说,新粮也变成了这样不能吃的陈粮,”
“你们是不是又要问,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和你们中的一些人,有直接的关系,你们前些日子办的差,可能就和这直接相关,”
“就是你们处理的公务,和这并无关联,你们和这,还是脱不了干系,因为,”段誉指着台下,“这样的事,一定和你们的大人有关系,”
“这样的事,就是你们崇敬的父亲,你们和气的叔伯,你们慈爱的师长……那些日日锦衣玉食的人做下的!”
赵卓然顿时和旁边的龚祺伟一样,缩成了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清楚,如果是宫里拨钱,让有司去办这样的事,“有司”里,一定少不了自己老子做主的万爽(相当于户部)。
不只是他想到了,旁边有不少人此时已经朝他看过来,赵卓然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得到那些目光的鄙夷。
他是第一次为是朝堂重臣,家族荣耀的父亲的儿子而感到耻辱。
“你们抵达以后,怕是一直在保养你们的千金之体,连大门都没有出去过,所以你们不知道庄里其它人家的日子,”
“他们本就穷苦,但同样是宫里拨下来,每家五贯的安家钱,知道他们最后得到了多少”
“你们猜一猜”段誉环视着下方。
没人敢和他对视。
“最多的,能有两三贯,少的,几十几百钱,甚至,一文都没有,”
“你们又说这和你们没关系是,即便和你们没有直接关系,那也和你们的大人脱了干系,”
赵卓然的头,低得更低了。
他清楚,这事,定是同样和他父亲做主的万爽有关系。
“五贯啊,五贯,五贯能做什么五贯对你们来说算什么”段誉说着,回到位子上坐下来,“你们从头到脚,随便拿下来一样东西,无论是你们发簪,还是臂钏,还是手环,还是你们衣服腰带,哪一样会少于五贯”
“你们现在有没有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烫”
“你们应该觉得烫!”
“因为这些东西,”段誉又忍不住拍起了桌子,“就是从类似这些匠户这样贫弱的人家身上、嘴里抢下的钱置办的,”
赵卓然此时,连扒了自己身上衣服的心都有。
“明天一早,就去那些匠户家里看看,再想想这些你们
第六十五章 影响
苍山上下,大大小小的寺庙的钟声响起,并慢慢的形成合奏的时候,还没开启的东门外面,就已经非常热闹。
昏黄的灯光和炉火间,热气在升腾着,早起的人们,安静享受着它们的抚慰,直到城门被睡意惺忪的守卒吱吱呀呀的打开。
还带着起床气的守将看着马上挤到门口的人群,一边埋怨着怎么今早人这么多,一边寻思着今天有个不错的开局,不耐烦的对最前面的那个青衣人道:“挤什么挤,也不看看……”
他的话,随着对方甩出的腰牌戛然而止,讨好的笑容随即挤满整张脸,点头哈腰的道:“您请,您请,”
这倒霉催的,差点一大早就得罪一个对罪不起的贵人。
当先那人跨上马扬长而去,一个字都懒得对他说。
再看到第二个人是同样牵着马,他便自觉了很多,对方更自觉,也用一个腰牌和他说话,他马上又享受了郭老二他们梦想的待遇。
但官不大,权利不小的城门守将,今早自然非常的不快活,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的,怎么有这么多贵人赶着进城
不解的捶着老腰的他,此时还不知道,对东门来说,这样的事,以后每天早上都会发生。
这些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人,入城之后,很快消失在不同的街道中,皇宫里的段正淳在去书房前,就得到了那边的消息。
在一旁服侍的苏进贤看着他的脸色,觉得皇上好像有些开心的样子,便说道:“皇上,老奴说过,太子定然是一切安好,”
段正淳的脸色有些怪,他放下那张纸,接过苏进贤递过来的热毛巾,问道:“你可知道太子昨晚做了什么事”
“老奴不知,但一定是好事,”
“太子,昨晚把安顺给绑到了柱子上去,绑了一夜,现在估计还没放下来呢,”段正淳幽幽的道。
“啊”苏进贤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跟着就连忙请罪:“皇上,安顺做的那些事,老奴……”
“好啦好啦,”段正淳摆摆手,“准备去皇后那,”
他又抬起手来,“不,请皇后来我这用早膳,”
“是,老奴这就去请,”
苏进贤一边急急忙忙的走,一边在骂,安顺你这兔崽子,究竟背着我干了什么勾当,竟然让太子那样大动肝火
高升洁正拿着剑开始早课,突然听到段正淳请她去同用早膳,也是有些诧异,过了新婚,又生下段誉之后,这样的事情,便很少有过。
高观音静是很高兴,一边张罗着为她梳妆打扮,一边肯定的说:“皇上这当然是有要事要和你商议,”
高升洁此时已经琢磨出一些名堂来,“我看,多半是誉儿又闹出了什么乱子,”
“啊,不会吧!”高观音静愕然,太子才到那边多久啊就会闹出乱子来。
高升洁无奈苦笑,“你看吧,一定会是这样,”
比他们起得还要早些的高泰明,此时已经在花园里做完了早课,他把剑丢给管家高成,一目三行的读完那封信后,皱眉道:“让明顺来见餐厅我,”
高明顺很快赶到,“父亲,”
“坐,”高泰明给儿子盛了雉鸡汤,“你看看这个,”
高明顺看着四弟写来的信,脸色阴晴不定。
他没想到,段誉刚到那边才那么一会,就又闹出这么多事来。
段誉一到,就匆匆去匠户家里体察,他有些佩服,这样的事,他从未做过。
段誉因为体察到的实情而恼怒,他同样有些恼怒,他没想到,下面的人,竟然会贪腐到这样的地步。
但他同时也免不了在心底诋毁段誉,说起来,让那几千人背井离乡,遭受这么多不公,你才是始作俑者。
而段誉在晚间对大家说的话,让他同样羞愧的同时,也很是恼火,段誉那么说,就等于把朝中所有人,包括他们父子、叔伯,全都囊括了进去。
因为按段誉所说的,这些事最后都会追究到他们父子俩头上。
他把信重重的放下来,“父亲,我认为你应该亲自出面,告诉皇上,或者直接告诉太子,他那些话,太过牵强附会,危言耸听,”
高泰明示意儿子喝汤,“他对庄园里管事和守将的惩处,你怎么看”
高明顺觉得,“那些都不值一提,”他说。
“不值一提啊,”高泰明道:“你有没有觉得,太子,变得越来越果决”
回想起自己十三岁的时候,高泰明发现,那时的自己,真没有这个表弟这么能折腾,敢折腾。
他刚到庄园不久,就不但发现了问题,还很快就解决了问题,迅速的查明原因后,迅速的做出了惩处。
要知道,那个段隆兴,品级
第六十六章 拥戴
“好多匠户和庄户”段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应该是怎么回事,“让他们都散了吧,一日之计在于晨,都好好回去做自己的营生,”
“太子,你不去看看”
“太子,他们都说一定要见到你,”
段易长和马平两个先后说,还都是一脸的高兴和期待。
“我不会出去,”段誉道。
这些百姓今天越高兴,那就越说明段隆兴做的那些事的恶劣。
自家庄园里出了这样的恶徒,段誉不会出去接受这些受欺压的百姓的欢呼,他是一个要脸的人。
高一茜都帮着劝,因为这样的事是好事,“殿下,百姓们如此拥戴,你应该去见见他们,”
“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段誉道。
马平无奈,只得一步三回头的朝外走,但直到出门,都没看到太子有意动的倾向。
门前的广场上,此时正是昨天段誉曾经暗戳戳的想过的景象,至少上千民众,扶老携幼,箪食壶浆,满眼热切的看着大门口,一次次饱含深情的高喊,“太子”“太子”。
自觉的在门口维持秩序的高智昌对此很是羡慕,他都想大声宣告一番,段隆兴做的恶事,是我查出来的,他和安顺,也是我着人绑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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