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崛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落梅河
“我们看看宋朝,他们的经济,远超汉唐盛世,但因为军事实力太弱,这么些年来,除了建国之初,几乎都在一直被动挨打,”
“各位呢,”他看向其它的纨绔,“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
他看得很清楚,不止是高智昌,好多人此时都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样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些纨绔吧,终日里呼朋唤友,招猫逗狗,眠花宿柳,其实,内心都空虚得很。
因为家境和年纪的缘故,他们其实也非常不甘寂寞,内心一直在骚动,只是苦于找不到一个正确的宣泄的渠道。
他们平常顽劣甚至乖张的反应,可以说正是那些无处安放的躁动的反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是请他们去青楼里听个曲看个舞,去馆子里尝美食喝佳酿,他们可能回去,也可能会不去。
因为那就像后来不少人请一些手握实权的人去吃饭一样,那些事,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但是,如何让一个国家能屹立千年不倒这样一听就不容易,同时一听就非常牛叉的事,那只要你招呼一声,他们一个个的都会是千肯万肯的。
这样的大事,才配得上他们的能力和志向,用21世纪初年轻的人话说,那就是,“cool!”
这些纨绔,和后来的叛逆少年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愤世弃俗,眼高于顶,一般二般的事不屑去做,但又特别热衷于干大事。
而且,他们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是非观念,只要是大事,比如说,把段誉换成另外一个人,也像今晚这样把他召集起来说,我们去把段家和高家推翻吧,他们没准头脑一热,也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加入。
段誉很高兴现在自己才是他们的引领者。
他这一示意,马上一群人就一窝蜂的说了起来,“经济好也很重要,大家都有粮食吃有衣服穿有钱花,才不会有人想着造反,”
“官员很重要,要是很多官员都贪腐受贿,死命盘剥,那地方也会不稳,”
“断案也很重要,要是总是制造冤案,民心也会浮动,”
“徭役也很关键,服徭役时间太长也不行……”
“赈灾要得力……”
“科举要公正……”
“叙功要公正……”
“不能克扣当兵的粮饷……”
“不能欺压人少的族群……”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大溜,而且说的不但是言之有物,大多还都是国内此前的一些动乱的原因。
虽然都是一些枝枝节节的方面,没有什么明确的纲领,但由此可知,这些家伙对大事,还是关心的,且都有自己的思考。
段誉一律赞许的点头,不停的“嗯”“嗯”“嗯”,还示意身边的人全都记下来。
这自然又很得大家的好感,这些家伙吧,其实非常渴望得到他人的承认和肯定。
从一定角度来说,只要你本身有超出他们的实力和能力,行事也没有特别得人诟病的地方,你能把两三岁的孩子哄好,就同样能把他们带好。
等到他说的观点都开始重复的时候,段誉总结道,“大家说的都很好,都很有见地,那么,何大人,你们的看法呢”
何维世他们把段誉的这系列操作都看在眼里,都不得不承认,太子对付这些纨绔,确实很有一套,从现在的结果看,已经是太子叫他们往东,他们绝不会往西的状态。
何维世也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观点,“殿下,臣以为,律法很关键,”
“从此前那些朝代的经验来看,那些在开国初期非常好的律法,到了中后期,往往会因为不适应当时的现状,而成为掣肘,甚至是恶法,”
“所以臣以为,对相关律法的修正,应该成为常例,”
他这话,如果单提出来,其实很是大胆。
当年王安石变法伊始,就提出了让人震惊的“三不足”,即”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这三不足一出,顿时招致旧党的猛烈攻击,因为儒家一些人总是坚持认为,祖宗的就是好的,历史越悠久的祖宗的那一套就越好。
在很多人读书人心目中,历朝历代,治理得最好的三个典范朝代是夏、商、周,这被他们尊崇为三代之治。
“三代”之时的帝王,尤其是夏禹、商汤、周文王被尊为“三王”,他们的道德人品和治国态度,乃是后世的楷模,“三代”的政治形式因此也最有利于国家安定和人民幸福,如何治理好国家,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
简单,一切按三代之治来就好。
因此,有不少读书人一直念念不忘,想着复“三代之治”,王安石的“祖宗不足法”,由此可以说是捅了马蜂窝(有点像后来有人不认识某顶流)。
何维世的这个看法,和王安石是一致的,那就是,祖宗的,未必一定就是好的。
“与此同时,还应该结合实际,推陈出新,制定更多的适合现状的律法,”
“律法完善起来,所有的事,就都能走在正确的路上,所有的事,也因此容易有好的结果,”
段誉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定规矩,从法律的角度,规范大家的作为,这当然是正解。
他因此也知道,这位看起来像是后来外交官的何维世,可能行事就不太会像他外表那么温和。
这是王安石的信徒啊。
林韬马上补充道:“律法的修正和制定,当然很关键,但如何实施,同样关键,”
“如果实施得不好,再好的法,最终也会变成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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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再相会
当鸡鸣声完全停下的时候,东方青黑色山头上的那抹鱼肚白,渐渐变了颜色,从淡青到蓝,现在已经染上了金色,最瑰丽的是上方的云彩,那是让人心动的玫瑰金。
而在西边,山头上的青空,依然一如混沌,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云彩,浓浓的白雾从山坳间生生出来,远看就像是一个胖胖的婴儿,舒舒服服的躺在父亲的臂弯里。
隐隐的,白雾中有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传出来,很快,一个又一个穿着短衫的人从白雾中跑出来。
气喘吁吁的赵卓然擦汗的时候,觉得路旁草叶上的露珠都在嘲笑自己。
对于自己露着手臂和大腿,和一帮大头兵一起在山间瞎跑,他觉得有些羞耻。
更让他觉得羞耻的是,自己居然跑不过那帮大头兵,这才勉强跑完一半,他们都累得跟狗似的,那些大头兵们却轻松得很,一个个的跟没事人一样。
我们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注意节奏,手脚要协调!口微张,轻咬牙,两步一呼,两步一吸,”段誉倒退着从他们身旁跑过,再一次向他们传授自己长跑时的呼吸技巧。
赵卓然看着同样轻松的太子,第一次生出年轻真好的感觉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已经不年轻了。
但好在有些人比自己更差。
前面传来粗重的呼吸声,那是和他隔着几排的何维世,那位虽然总是一脸笑,但笑里总是隐隐的显示出高人一等的意味的何大人,此时特别的狼狈。
他双手撑在腰上,头昂起来一会,马上就又低到胸前去,脚都有些在地上拖的架势。
赵卓然不用看就知道,总是一脸笑的何大人,这会一定笑不出来,倒是有可能想哭吧。
第一天清早他们被那些兵丁粗鲁的从床上赶起来,穿着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穿过的短衫,赶鸭子一样的朝山里赶的时候,他们也想哭来着。
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太子的意思非常明确,为什么要让他们大清早的起来就跑上五里路,原因不重要,跑才重要,他说,跑着跑着自然就会明白原因。
还说头几天是五里,接下来就得是十里,头几天是空手,接下来,就得背上至少二十斤的东西。
这些话,真是让他们更想哭,长这么大,他们何曾靠自己的脚一次走过五里路
现在,不但得跑起来,还一次十里,还得背着至少二十斤重的东西
但是太子,还真是一个不容易让你找出毛病来的人,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做。
赵卓然听那些大头兵说,好像是太子喜欢早上起来跑上几里路,所以才让大家陪着他一起跑,不然,他们这些骑兵,哪用得着靠腿走路
总之,他们都是一边认命,一边忍不住腹诽。
但是,看着自己身后并没有多少人,赵卓然又不得不去鼓起劲来,拉着身边的龚祺伟一起加速,“快点!”
为什么明明累得跟狗一样,却还要加速这原因,又让赵卓然觉得有些羞耻:不过是为了能吃上一口好吃的。
太子,他也是真做得出来,每天早上长跑落在最后的50人,只能吃上能照得见人影的稀饭,和咸水煮豆子。
而其它人,可以放开享用炸得金黄的油条、外酥里糯的麻球、各种馅的炊饼——太子把那叫做包子、香喷喷的羊汤、鲜美的鱼汤面、皮儿薄馅儿多的偃月形馄饨(饺子)、金灿灿的鸡蛋炒饭、热乎乎的羊奶……
赵卓然只想想就想流口水。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很多人都觉得,自从到了皇庄以后,以前山珍海味都打动不了的自己,无端的越来越能吃,偏生到了这边以后,想好好的吃顿饭,又真是一点都不容易。
而太子又命人把各家家里送来的那些吃食,全都收了上去,并一再跟他们强调,谁再让家里送吃的来,就立马让他回京去吃个够。
以至于他们时常感觉,这辛苦了一整天,竟然就只是为了三餐能吃好一点。
而我们明明是准备干大事的,太子你也是这么计划的……这样的落差,总是让他们觉得憋屈,然后就怀着憋屈沉沉睡去……
“赵兄,加……把劲,”脖子已经全都红起来的龚祺伟艰难的招呼赵卓伟,他此时的呼气声,比风箱还响,“吼,吼,吼”的,一声接一声。
赵卓然看了看身后,是得加把劲,不然,一会等着自己的,就是吃了个肚儿圆,也还是会觉得饿的稀饭。
军营前面,在早起的庄户们带着笑意的围观下,终于跑完全程的士卒和纨绔们开始列队,段誉皱眉
第八十章 找
这突如其来又无缝连接的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的情感,让段誉一时也忍不住有些怅然,看着董佳挥起的手,他立马调整了过来。
这样的神情,可不好让她发现。
女人啊,狠起来,那是分分钟连自己的醋都会吃。
董佳要是抓住了刚才那一刻自己的失神,多半,不,肯定会问:“你刚才是不是还在想过去的我你喜欢的是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
这可是比那个掉海里先救谁的问题,还要难糊弄至少百倍以上。
“嘿,”他举起食盒,“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董佳远远的朝他伸出手,笑容灿烂得连吉祥和如意都觉得特酸,这两个和董佳最亲密的小姑娘,此前非常支持小姐和太子的相见、相恋,每次看到小姐和太子在一起,都会替小姐高兴。
但才不过那么几次之后,她们已经隐隐的觉得,围观小姐和太子的会面,真的不是一个太让她们愉悦的经历。
那感觉,她们说不出来也不太敢说,如果能准确描述,那就是在酸之外,还空虚寂寞冷吧。
这让她们在给段誉奉上茶之后,就自觉的消失在船尾,和船夫呆在一块。
董佳握着段誉的一只手,笑盈盈的看着他献宝,“当当当当,看,介似森莫”
董佳一端详他打开的几个小瓷罐子,“唷,肉松啊”
“对咯,你看,品种还全咧,猪肉的,羊肉的,牛肉的,鹿肉的,过两天儿,再给你整老虎的哈,母老虎的,”
董佳难得的没有回怼他,直接上手。
“哎哎哎,我说你怎么直接用手哎,好吧,你要上手,这个合适,look,”段誉从一个罐子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外形看起来很熟悉的物件,闻着还有香气。
“这是,包子”
“对,正宗皇室破酥包子,正宗到皇帝夫妇现在都没吃上呢,”
“还有这个,”
最后拿出来的,同样用油纸包着,有些长,他才掀开一点,董佳就抢了过去,“毛毛虫”
这可是她以前最喜欢吃的面包。
“对,黄金毛毛虫,看,不但里面有奶油,外面还有蜂蜜,只是,奶油的味道还得继续调调,”
“本来想做蛋糕的,但看来还得再等等,器具也是个问题,你就先尝尝面包……”
董佳眉开眼笑的把那几样东西全揽到自己面前,像极了准备过冬食物的松鼠,“我说段大太子,你到了那边,该不会是一门心思的琢磨怎么做好吃的吧,”
段誉心说,还不是想搏你一笑,让你开心点,“都是附带的嘛,我主要是让厨房在研发适用于行军期间的行军餐,那可是正事,”
董佳清楚得很,所谓的研发行军餐,绝对是附带的,主要是为了他拿出来的这些。
但她对此相当理解,眼前的这些东西,主要不是用来吃,而是用来怀念,或者说,想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尽量多一些往日的痕迹。
她伸手在段誉脸上摸了摸,段誉顺势就在她脸上亲了下,还又在她头上揉了揉,“再说,该做的事我可是都做了,我告诉你,大方向我都定了……你怎么啦”他看着脸红红的,眼里又闪着怒气的董佳问。
董佳气呼呼的朝脸上指了一下,你还装什么糊涂
“哦,那啥,不是习惯了吗,再说,呵呵,”段誉干笑着,“也就是在脸上吧嗒了一下而已啊,”
“还而已”董佳熟门熟路的掐着他手臂,“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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