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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花忆雨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杜英召南

    小青倒也不是真坏,只是想调笑调笑流云,见流云这番模样,也怕他真生气,忙道:“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呵呵,流云公子,你跟小姐说话吧。”

    小青缩进车厢内,将吕忆莲推到了车窗口,示意吕忆莲掀开窗帘。

    吕忆莲理了理衣襟,便掀开了车帘,看向流云,道:“流云哥哥,好久没见,你可还好”

    流云见到吕忆莲,甚是开心,笑道:“我好得很,在山谷里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而且今天能遇上吕叔叔和你,真是天大的幸运。”

    吕忆莲听流云如此说,笑得更加开心了,说道:“对啦,流云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流云道:“哦,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对了,忆莲妹妹,你怎么会跟着商队赶货啊,路途劳累又不方便。”

    吕忆莲经他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慌乱,道:“我……在家里闷得慌,所以跟随父亲出来……散散心。”

    流云也并未多想,道:“原来如此,原本我也是要去江南一带的,正准备去那找你呢,不料能在这里遇上,倒免去了我一番功夫。”

    吕忆莲尚不知流云要去江南,故而问道:“流云哥哥,你去江南做什么”

    流云道:“第一嘛自然是去找你,那时不是答应了你要去寻你玩的么;其次,我要去江南一带找一个人,有些事要问他。”

    吕忆莲道:“找什么人呢我爹爹说不准能帮帮你。”

    流云道:“这个等到了江南再说吧……我方才瞥见你这车厢里面是不是放了一张琴啊。”

    吕忆莲道:“是的,路途上若是闲得慌,我也能有点事做。”

    流云道:“忆莲妹妹,你小时候就喜欢奏琴,现如今,只怕是琴艺很是精湛了吧。”

    吕忆莲道:“勉强入耳吧,只是流云哥哥如此聪明,我肯定是不如流云哥哥厉害的。”

    流云道:“哪有这事,我琴艺实属一般,比之我四师父,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我是望尘莫及的,我呀,就是骑上追风,也赶不上我四师父。”

    吕忆莲笑道:“流云哥哥,你太谦虚了,要不……我为你奏一曲如何”

    流云喜道:“那再好不过了,我也很是想听听忆莲妹妹的琴艺,其实呀,我这一路上,是真的闲得快要发疯了,如果不是追风陪着我,我恐怕早就疯了。”

    吕忆莲道:“那正好,遇上了我跟父亲,咱们可以结伴而行。流云哥哥,你且等等,我这就开始奏琴。”

    说罢,吕忆莲便放下了车帘,取出琴,摆放好,开始了奏琴

    一曲喜悦悠扬……

    忽而!

    “嗖”的一声,右侧林子里飞出一道寒光,直击流云命门!

    原本来说这一击是奈何不得他的,但是偏偏流云正是沉浸在琴音之中,待到察觉已然临近,流云不敢硬接,手下松开缰绳,身子后仰,才堪堪躲过。

    流云定睛看去,却是一柄长刀擦着鼻梁飞过,“噌”的一声,扎在了马车上!

    流云暗道不好,急忙手掌拍在马背上,人高高跃起,飘落在马车车顶,放声道:“有山贼,赶紧停下!”

    众人对于这个救了大伙一命的人,自然信任非常,立即停下了马车,四下张望。

    吕游方急忙跳下马车,正待询问流云,却见道路两侧涌出来诸多强人!

    一瞬间便涌出来约摸二十余人,个个凶神恶煞,而当中有一人格外醒目,正是那先前赶跑的鹰钩鼻,其右手还粗粗挂在胸前,想必只是简单处理了一番。

    流云一见这人,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是来寻仇找场子的!

    流云朝着那鹰钩鼻怒道:“你这贼人,我好心饶你们一命,万万想不到,你们竟恩将仇报,还敢前来!”

    那鹰钩鼻上前一步,眼神怨毒,狠狠地道:“小子,我说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胆敢废了我的武功,你难不成还想就这么揭了过去”

    流云气道:“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若非你欲提刀行凶,我岂能出手废你武功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那鹰钩鼻耻笑道:“老子砍人就砍人,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干你屁事,要你个黄毛小儿多管闲事!”

    流云气极反笑,道:“你连我这‘黄毛小儿’都打不过,还被我废去了功夫,岂不是更加无用若我是你呀,赶紧寻个狗洞钻进去,再也不敢见人啦。”

    那鹰钩鼻气得脸红耳赤,不曾想,临到了栽在这小屁孩身上。他正欲反击,却被身后之人一手按住右肩。

    那鹰钩鼻神情一滞,显然有些害怕,连忙闭嘴往一旁闪去。

    出手之人原来是一个中年汉子,他太阳穴微微鼓起,迈出脚步沉稳有力,右手粗壮,显然不是庸手。

    只听得那人沉声道:“小兄弟,不知你是哪门哪派,说不准我们还有些渊源,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

    流云心下思忖,此人应当就是这伙山贼的头子了,这人上来就要我自报家门,想必还是有所顾忌,不是简单的山贼,出身不差,却不知为何要落草为寇

    流云道:“我无门无派,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此番是寻我报仇的,跟他人无关,可否让他们先走。”

    流云当然知道,对方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自己虽然不惧对方,但也定然不能护得所有人周全。

    那山贼头子大笑道:“哈哈,我倒是愿意放这些人走,就是不知道我底下的兄弟们同不同意。嗯……你们同不同意放这些人走”

    那群山贼全是嘲笑辱骂之声。

    “男的可以走,那马车里的两个女娃娃留下就行。”

    “就是,就是,咱们兄弟都饿了好些日子了,正好解解馋。”

    “你小子若是能把自个脑袋切下来赔礼道歉,我们说不准还能发发慈悲。”

    ……

    流云方知这些人实乃顽石,多说无益,只怨自己手下留情,才有此祸端,跟这些山贼讲情面就如同对牛弹琴,可笑可笑,只怕还是免不了一战。

    那山贼头子挥了挥手,道:“好啦,好啦……”

    说来也是奇怪,这群山贼竟然这般听话,方才还吵吵嚷嚷,现在立刻安静了下来,可见这中年人治下有方。

    他又道:“小兄弟,你也瞧见了,并非我不同意。这样吧,我折个中,你们也不要抵抗,我留你们个全尸。”




第十五章 一剑穿心
    吕游方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知许是在劫难逃,只是可惜了女儿忆莲,才二八年华,却要遭受这无妄之灾。

    吕游方朝车顶的流云喊道:“流云,你赶紧走吧,他们人多势众,你不是对手的。”

    流云心头一阵温暖,摇头道:“吕叔叔,纵使他们人再多,我也不会丢下你们逃走的。”

    吕游方急道:“流云,你已经救了我们一回,不必再犯险,赶紧走吧。”

    患难方知真情,流云如何会弃之而去若不是怕双拳难敌四手,交起手来吕叔叔这边会被偷袭,自己怎么会束手束脚!早就教训这帮贼人来了。

    这山贼头子也不着急,似乎这几人早已成了他盘中之肉。

    其实做出这判断倒也怪不得他,毕竟流云也不过二十年华,就算打娘胎里练功,也不过二十年功力,又能强到哪里去鹰钩鼻这老小子定是遭了暗算,才对我夸夸其谈,好甩掉责任,免受责罚。

    故而这山贼头子才这么不急不缓的,若是被他知道流云这超乎常人的天赋、功法以及师父们,恐怕早就下令乱刀砍了过去。

    此刻他还觉得自己稳操胜券,豪声道:“别吵啦,一起留下性命岂不更美”

    说罢便欲拔刀上去一战。

    可惜,他太慢了。

    至少……

    在这柄剑的面前,他这拔刀的动作,宛如鹅行鸭步。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一柄铁剑已经刺穿了那山贼头子的胸膛,干净利落。

    众人来不及惊叹,这柄剑已经杀向其他人,如秋风扫落叶,甚至都听不见惨叫声,一个接一个山贼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唯有一人面露沉思,那便是流云,流云不仅惊叹于此人的超绝剑法,更是因为他见过这个人,这个持剑之人!

    三日之前……

    天气转热,日已半空,流云依旧坐在马儿身上,沿着道走走停停。

    不过流云丝毫感觉不到热,流云取下水葫芦,大饮了两口,呼了一口气。

    前方一个人影渐渐进入视野,他衣着有些破败,可以看出他背心已经渗出了热汗,他走得不快,甚至走得有些虚浮。

    他背上背着一柄剑,一柄再普通不过的铁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背着这样的一柄剑

    流云翻下马,走至这个“剑客”身旁,递上水葫芦,喊道:“还请留步……”

    只见这“剑客”顿了顿,回过头来。

    却是一张再年轻不过的脸,眉清目秀,下巴圆润,眼神之中如此简单干净。

    流云盯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睛,似乎在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简单的眼神。

    他奇怪地看着流云以及流云递过来的水葫芦,皱了皱眉,淡淡的道:“不用了。”转头便继续缓缓向前走去。

    流云追了两步,又道:“天气有些热,还是喝一些水吧。”

    这年轻人又停下脚步,不解道:“你分明滴汗未出,毫无热意,为何说天气热”

    流云笑道:“我身体有些特殊,并不怕热。我看你后背都湿透了……”

    年轻人道:“不必了。”说罢便不再回头,径直走去。

    流云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情却未平复,因为,他在这个比他还小的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他甚至觉得,若是自己再去拦路,那柄铁剑便会刺穿他的心脏。

    ……

    而现在,此刻,持剑飞舞的人,正是他!

    这个年轻人的剑,果然很危险!

    回念之间,那些山贼竟已然一个不剩,全是一剑致命,毫不拖泥带水,就如他的眼睛一样,干净利落!

    不说商队中的那些普通人,即便是流云,看见这番血腥的场景,也是肠胃中一阵翻滚,这刺鼻的血腥味,叫人有些窒息。

    可是那个年轻人,却毫不在意,面色不变,眼神依旧如此简单、如此干净!他轻轻擦拭着铁剑。

    流云强压住不适,跃下马车,来到那年轻人身旁,道:“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多谢搭救。”

    那年轻人看向流云,疑惑道:“你气息比我强,他们应该难不住你。”

    流云心道:“我要护商队周全,如何能倾力出手……”

    其实,流云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他只是不愿下如此重手而已。

    流云尴尬地笑了笑,又正色道:“你很强,我叫流云,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那个年轻人道:“我叫剑心,你,也很强。”

    流云道:“剑心好名字,人如其名,你的剑很可怕。”

    剑心却皱眉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只是是我娘亲取的。”

    流云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名字你爹娘是谁呢”

    剑心面露悲伤,道:“我娘已经死了。”

    流云面带愧色,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起。其实……我娘亲也不在了,生下我之前就已经不在了。”

    剑心微微皱眉,眼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没说问出口,只道:“你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流云问道:“是了,剑心,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剑心道:“我本就来追杀他们的。”

    流云道:“为何追杀”

    剑心原本对谁都寡言少语,对流云,偏偏有些话说,也许,是他们很像吧。

    剑心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伙山贼并非本地人,是一伙流寇,从江南一带绕过中心皇都往西北而来的,这领头的人确实也有些出身,原本乃是少林寺的弟子,因为犯了酒戒,故而被逐出山门,倒也没有废了武功。

    于是他南行到了江南一带,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因为他一身刀法还算可以,故而有了点名声,人称“酒刀客”,这其中有两层意思,一则是此人嗜酒如命,无酒不欢;二则是此人刀法有九招威力不俗,这才得了这个名头。

    前些日子他喝多了酒便犯了混,侮辱了一个良家女子,酒醒之后,心知犯下大错,一不做二不休,便杀了这女子,逃遁了出去。

    后来不知怎的结识了一帮子山贼,干脆就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这帮人下手也是狠辣无情,凡是他们劫掠过得商队、庄子,都是无人生还,惨不忍睹。

    官府就发出了江湖追杀令,赏银二百两。这赏银并不多,所以并没有多少江湖人士接令。

    而剑心就在三日前接下了这追杀令。

    在得到官府的消息之后,便一路追踪了过来,今日恰是因为流云的缘故,拖慢了这群贼人的脚步,剑心方能一击即中,尽数伏诛。

    流云叹道:“这般来讲,这些人确实该死,简直死不足惜。”

    剑心道:“我倒只关心银子。”

    流云道:“那你在这是等官府的人来么”

    剑心道:“是,你们先走吧。”

    流云道:“那倒也是,得快些走,免了些麻烦事。”

    说罢,流云看了看这遍地的尸体,腹中又传来一股翻滚恶心之感,定了定神,来到了正呕吐不止的吕游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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