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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王著此人,胸无城府,心性倒也单纯,平日里为人行事颇显君子之风。
听其言,刘承祐则道:“契丹人此举,或是采取夏季攻势,然如欲秋高动兵,那么其所图者,就更大了。坏我春耕,即欲使我冀北秋粮不继,如彼时交兵......”
刘承祐这等猜想,让王著大惊,随即气愤道:“契丹人,用心竟如此阴险?”
刘承祐冷冷呢喃道:“闻那耶律阮,喜好汉家文化,学我汉家制度,用我汉家之人,这样的敌人,可要比一般胡虏要难对付多了。动兵作战,粮草乃首要之事,倘若北寇长期采取春攻秋掠的打法,必为我朝之大害!”
“陛下,难道就无法遏制契丹人的野心?”此时的王著表现得,就如同一个愤青,怒火攻心,气愤难平。
刘承祐仰头望着那张几乎印刻到他脑海中的舆图,目光由平静,见见变得锐利,倏地起身,一握拳,霸气侧漏道:“几年的时间,似乎已经让契丹人忘记了栾城之战的教训!倘若契丹人真敢大举南下,朕就算拼着暂缓淮南攻略,拼着将河北打废,也要亲提步骑大军,迎头以痛击,将之打疼,疼入骨髓。”
“陛下豪情,臣拜服!”王著心有所感,脸上浮现激动之色。
因契丹异动,刘承祐脑中已然在构建一个大的战略蓝图。如契丹动大兵南下,则以整个河北为战场,将之诱入河北腹地,以邺都基,澶、滑、濮、博州为点,集马步大军二十万,提前与之来一次战略决战。一劳永逸地解决契丹威胁问题,至少让他在统一的进程中避免腹背受敌的困境。
当然,这只是刘承祐一个不成熟的构想,也是深感契丹对他“先南后北”战略的巨大威胁,被逼出的念头。即便能够成行,以整个河北为饵,不说决战战果如何,对呈复兴状态的大汉而言,也是一次巨大的伤害,更会严重拖延他削平诸国的进程。
不过,还是那句话,局势究竟如何发展变化,北汉当如何应对,最终还是得看契丹的动作。
在大汉舆图下,刘承祐一直待至晚上,头脑越清醒,心情反倒越发烦闷。
步至殿前,吹着习习夜风,遥望星光点点的夜空,那般高远静谧。面容之间,竟是少许的疑惑与不解。
刘承祐在考虑,郭荣吞并南唐,是如何避免腹背受敌的,要知道,周世宗面对的,除了拥有燕云之地的契丹那如悬剑于脖颈的威胁之外,还有占据河东的“北汉”。
“北汉”那边,刘承祐能够想通,高平一战,几乎打断了“北汉”的脊梁,浇灭了刘崇父子的野心,契丹人不动兵,面对彼时的后周,只能采取守势,袭扰都不敢有大动作。
问题是契丹人那边,何以在郭荣大举攻占淮南的过程中,按兵不动,放任他吞并那江北十四州与百万户民。郭荣打淮南,可是三征,前后鏖兵数年......
是契丹出了什么状况?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刘承祐心中是浓浓的不解,当然,他要是涉猎再广一些,许就解其惑了。
郭荣南征之时,契丹已是睡王耶律璟在位了。





汉世祖 第49章 南国风起
天子虽然因北方之风起,而感忧虑,但并不影响大汉朝廷的正常运行,反倒因为自上而下的压力,使得朝政的执行效率,提高了不少。
春耕基本结束,大汉的备战也在加快,河渠仍在疏浚,沿运河一线的数十座粮仓也在低调转运、囤积。东京的军器作坊,也在全力开动,打造兵甲。民间的纺织作坊,在兵部授意之下,开始大造鞋袍被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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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司禁军的高级将领们,也被派下了特殊任务,河北抗辽作战,只给了个论题,题材不限,文体不限,但被点名的人都需要给枢密副使郑仁诲提交一份“答卷”,有见地者,则能上呈御案,由刘承祐亲阅。
两司禁军,也在各军将校指挥的率领下,加强了训练,尤其是实战操训,除了作战技巧的磨砺之外,行军、扎营、涉渡,都在演习之列。
最紧张的,要属水师靖江军了,在向训的统帅下,分为数支于黄河、汴水之上操练。淮南水域的水文情况,虽然与中原有异,但是刘承祐给大汉水师的要求本就不高,只需掩护后方即可。
如真与契丹进行大战,那么水军刘承祐一样需要动用的。在隔断河渡,限制契丹骑兵的活动范围上,水军或能出奇效。刘承祐对水军的投入,也是存了两手准备的想法。
而在皇帝严令,与朝廷相关司署投入大量人物力之后,针对于契丹局势的调查与刺探,总归是有所收获。
综合各方面的消息可作大胆判断,契丹国内,皇帝耶律阮与宗室及诸部贵族的矛盾已经十分尖锐,这两年虽未有之前那般大的叛乱,但是小乱不断,且就如悄然集聚的旋风一般,只待爆发的一日。
耶律阮比起辽太宗耶律德光或有差距,但也算不得庸主,大抵是也察觉到了国内隐伏的那股暗涌,耶律阮方才会打算借助战争转移国内矛盾,借机稳固政权,同时实现自己南侵的野心,可谓一举三得。
而耶律阮叫嚣着,要统军南下攻汉,雪栾城之耻,复夺幽燕、河北乃至中原,类似的言论已非一日了。
自去岁秋末起,耶律阮就派了当初助他夺位的心腹大臣南枢密使耶律安抟南下,今春以来的密集袭扰,便是耶律安抟的手笔。此人,基本可以肯定,就是替辽主耶律阮来打前站的。
北边的消息陆续传来,北汉君臣的庙算也不停的计较之中,对于北方的形势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王朴甚至断言,以契丹国内的情势,不需外力,其必不战自乱,这大抵是战略家的眼光吧。
但也正是如此,契丹南侵的可能性则大大加强了,当殿之上,王朴满心不甘地向刘承祐建议,必须要暂缓淮南战略,积极备战河北,以应对契丹入侵。
即便早就有此心理准备,刘承祐心中仍旧产生了巨大的不甘,无奈下令,战略转向。当然,战略方向的转移,并不影响底下的备战,只是侧重不同罢了。
即便如此,刘承祐心里仍旧保存着一点念想。甚至于,否决了有些将校提出的,先发制人的打算。不似淮南战略的隐蔽,始终藏着掖着,局限于大汉少数高层及天子近臣之间的流传,针对契丹的御备,可谓朝野尽知。
在北汉无奈顾及北方之时,在大汉南方,同样是风波乍起。
首说湖南,伪楚王马希萼篡位之后,除保留最后一丝理智向南唐称臣之外,便志得意满,骄矜难抑。
思旧怨,杀戮无度,昼夜纵酒荒淫,湖南军政之事,悉委于其胞弟马希崇。马希崇也是个才德浅薄之辈,政刑紊乱,用人唯私。派军搜刮民财,用以犒赏有功之士,将士犹以不均而怨愤。
及至乾祐四年春,随同马希萼南下的朗州官兵,也渐离心离德。有家奴谢彦颙,容貌俊俏,受宠于马希萼,以之与妻妾杂坐,王府有宴,亦以其人居军将之上,诸将皆以为耻。
马希萼又多亏待旧部,在去岁进攻长沙之时,有大火焚损王府,以朗州静江指挥使王逵、副使周行逢帅所部兵千余人缮补之,执役甚劳,而无犒赏。以致官兵之间,怨愤滋生,人心动荡。
将亡之国,乱象横生,马氏兄弟得湖南之地不过四月,已然军心民心尽丧。
就在三月壬申(十一),王逵与周行逢率所部将士,持兵执戈,逃归朗州。马希萼宿醉醒来方才得知,即遣指挥使唐师翥将千余兵卒追之,为王、周二人伏击而溃败,仅以身免。
王逵与周行逢占了朗州,即奉马氏血脉马光惠为节度使,后派人北上联络澧州,请称臣于北汉。防御使曹胤即上报东京,刘承祐诏允。
湖南的局势,随着王逵与周行逢的叛逃,脆弱的“安宁”便已宣告结束。
面对这等危险的局面,马希萼基本是后知后觉,反应迟钝,比起起兵造反夺位,治国理政,处理复杂局面,对于马希萼而言,着实是太过为难他了。
下属背反,占据老巢,小败一场,马希萼就没办法了,竟然选择向南唐求告,希望李璟能帮忙解决叛逆。当然,不是马希萼完全蠢到那个地步,只是因为他对长沙楚军的掌控已然脆弱到一个危险的地步,如强行发兵,只怕不用到朗州,兵将大概率会倒戈相向。
而马希萼不知道的是,他所期望的南唐,已然对湖南之地,磨刀霍霍了。他派到金陵入贡的使者刘光辅,也早将他与湖南的真实情况卖了个干净,并且力劝唐主李璟发兵取湖南。
南唐君臣对于湖南的吞并计划,已然正式进入落实阶段。从季春起,南唐大批的粮饷军械,向西、南输送,屯于鄂州及洪州。兵马也一样,暗中调动,屯于两州。
北面以老将何敬洙为武昌节度使,屯鄂州;南面以营屯都虞候边镐为信州刺史,屯袁州。意图很明显,南北两路并举,潜图进取。




汉世祖 第50章 额手称庆的南唐君臣
北汉乾祐四年,盛夏。
金陵内殿中,唐主李璟与几名工于诗词文章的大臣,正开怀聚宴,观其流露出的情绪,十分愉悦的样子。
金碧辉煌的内殿之中,四周都用器皿盛着宫中藏冰,寒烟袅升,在这炎炎夏日,营造着一个舒服的环境。痛饮一口冰镇佳酿,又喝几口“冰雪杨梅浆”,其间爽快,几乎书写在李璟的脸上。
唐主李璟此番召臣下饮宴,倒也不是平日里的享乐,而是为了庆祝。主要是为了庆祝两方面的消息,一则是湖南境内的局面,越发乐观了;二则是,北汉遇到麻烦了。
“陛下!”冯延巳端着一杯冷饮起身,先是轻蔑地瞥了一旁风度依旧的韩熙载,向李璟道:“消息已然得到确定,北汉这两月以来的备战动静,都是为了抵御契丹南侵做准备,而非某些人所忧虑的,另有所图。”
“根据细作探查,今春起,契丹人便加大了对北汉边境的袭扰。而今汉廷上下,是风声鹤唳一片,一心向北,而无力难顾。湖南之事,我朝可安矣!”
起先,北汉备战的大动静,根本无法完全隐蔽住,因此,南唐朝堂之上,又起了异声。还是以韩熙载为首,建议李璟要有所警惕,提高戒备,尤其是两国接壤之边境。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推演,再综合各方面的消息,韩熙载终于往那个让他惊悚的方向去想了,北汉意在淮南。
然而,当他兴致冲冲向李璟与南唐臣僚示警之时,却引得冯延巳等人的讥笑,连李璟也觉其有些异想天开。
不管怎么样,从乾祐二年两国互遣使者修复关系、交好之后,对于南唐,北汉一直都表现得很有善意。沿淮边境,两国商贾贸易日渐繁荣,江北的盐、粮,江南丝锦、茶叶,贩往中原,让南唐的官僚、商贾赚取了大笔利益。
而随着北汉提出“分楚”之议后,两国的关系,则更有种“恋奸情热”的意思。发兵取湖南,又是冯延巳等人力主的,韩熙载这等时候再提出“妄想”,立刻让冯延巳等人抓住痛脚,攻讦他是以政见不和而罔顾国家大事。
是故,耳根子本就软的李璟,连带着对韩熙载有些不满,虽未责骂,却再没听取他在此番国策上建议的意思。
那一日,韩熙载凄怆难制,离宫之后,魂不守舍,竟至潸然泪下。长叹曰:向使宋公在朝,何至于此。
他所言之宋公,便是南唐开国元老,有“第一谋士”之称的宋齐丘。宋虽与冯延巳是一党,但韩熙载还是佩服其人智略眼光,相信他也能看出其间的不对劲。
只可惜,宋齐丘被下放到洪州当节度使,已经有几年了,如今远避中枢,还要筹备粮秣,以供西征。而有意思的是,宋齐丘遭贬洪州,恰恰是因与韩熙载代表的江北士人集团之间的党争。
而此番,随着北面的好消息传来,则更使韩熙载的顾虑变成了杞人之忧。
宋、冯一党的马仔,谏议大夫魏岑也站了出来,笑道:“而今北汉已是自顾不暇,即便他们当真对我朝有所野心图谋,也不需忧虑了。湖南马希萼,已然快众叛亲离了,人心沦丧,我朝可以出击,必可传檄而定,拓土千里。”
连独坐于案的韩熙载,神色都平和了许多,似乎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南唐君臣,此时是额首称庆,大概天命所钟,属爱大唐吧。
“好!好!好!”李璟满脸笑容,连叫几声好,也不掩其文弱,旋即迟疑道:“现在就发兵?”
建功之心虽有,但从前到后,每到决议之时,李璟都显得犹犹豫豫的。
见皇帝老毛病又犯了,冯延巳当即劝道:“陛下,而今边、何两将屯袁、鄂已近两月,车马舟船,粮草军械,也在陆续调拨,足供大军三月之用。窃据朗州的王逵、周行逢,也接受了我朝的册命,以湖南而今的情势,可以下定决心了。”
“另,据闻南汉主闻楚变,也派军马,陈于边境,观其意图,只怕是欲尽取岭南之地。是故,我朝不可迟疑,以防误了良机,使得南汉军抢了先。”
冯延巳这是急不可耐了,但李璟性格中的踌躇反倒越发明显了,放下酒杯,好生思量了几许,缓慢而平和地说:“既然马楚之地翻手可得,倒也不急于一时,再等等。”
见唐主这般反应,冯延巳正欲进言,又听他道:“淮南粮荒,饥民四起,还是等饥情缓解之后。”
以去岁天时不利,淮南各地收成不佳,导致今岁以来,膏土富裕的淮南竟然产生的粮荒。南唐对底层士民的税赋,实则是很重的,上缴税收之后基本也就够生存口粮,而恰逢今春,南唐朝廷开始筹备伐楚事宜,从淮南的官仓中又调集了大批的粮食。
什么情况都赶到一起,也就造成了淮南饥民大起。沿汉境一带,有不少淮南百姓渡淮乞食,针对于此等情况,刘承祐诏令沿淮大汉州县,放薄粮救济,凡北上饥民,愿意留下的即给土地安置上籍,不愿意的也不强留,放其南下还乡。
不管作何选择,对于大汉而言,都不是什么坏事。一点薄粮而已,刘承祐不做亏本买卖,他更期待返回淮南的饥民,宣扬大汉的仁义,在他兵伐之前,先行攻心。毕竟,南唐的官府们,在救济之上,都没有那么“大方”。
而针对北上购粮食的南唐商贾们,刘承祐也降诏,不需阻遏设绊,任其购买,只是价格上,没有做限制。不管淮南商贾用多高的价格买粮,等其拉回去之后,必会以更高的价格卖出......
北汉包藏的祸心,李璟并未察觉,反而对其仁义表示赞誉。此时提起淮南饥情,说道:“这样,派使节携礼北上,感激其淮南援手之恩。另外,再向其请,发兵分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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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欲再向北汉作试探?”冯延巳似乎摸到了李璟的想法。
李璟也不否认,眼神仿佛闪出了亮光,眉宇之间浮现出了少许雀跃之色,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智略感到兴奋,扬手道:“待到秋时,秋粮入库,契丹或也动兵南下了,彼时于我朝而言,才是万无一失。”
“让边镐在袁州,好生练兵,做好出击准备。”
李璟这是已经下定决心的样子,冯延巳自个儿想想,似乎也挺有道理,也不固执进谏,毕竟皇帝难得有自己的主见,这种情况去辩驳他,不是聪敏人干的事。
“对了,陛下,还有一事相禀!”冯延巳突然道。
“卿且讲来!”李璟略显好奇。
“江塞边卡上报,有官船自吴越借道入江,说是护送吴越公主北上开封,与汉淮阳王刘承勋成婚!镇守不敢擅自放行,已然扣下,上请朝廷区处!”冯延巳道。
闻言,李璟不仅疑惑:“吴越进贡中原,向走海路,此番怎会招摇而借道我朝?”
冯延巳道:“以臣之见,是吴越想借此向我朝示威,煊示其与北汉联姻之谊!”
“哼!”轻轻地哼了声,李璟似乎不屑于钱弘俶的小动作,道:“传令放行吧,正好使节一道北上,也作贺喜!”
“陛下大度!”




汉世祖 第51章 如今的大汉
艳阳当空,肆意释放着热量,无穷无尽一般,烘烤着大地。东京城,似乎也因着盛夏炎热的天气,变得浮躁了许多。开封乃中原第一城,居大不易,尤其是对于市井小民们,哪怕天气再不友好,也得忍着酷暑暴晒奔波,忙于生计。
随着国势渐安,朝廷善政,开封城迎来了一次大发展,城市逐渐繁荣,其间百姓,只要肯干,基本都能找到一份谋生的活计。当然,只是劳逸程度有所区别罢了。
随着禁酒令的开放,东京市坊之内的酒肆是越来越多了,不过,有快一年了,朝廷又再度收紧,虽未如乾祐初年那般严禁,但也限制酒曲的酿造。小民之中,不乏聪明者,能够猜得到什么缘故,朝廷准备打仗的动静一点都不小,而契丹南侵的消息,也传了一阵了。
初次,还引起了东京士民的恐慌,现居东京的人,不论官民贵贱,大都经历过天福十二年契丹灭晋那场国难。
不过,这股恐慌只是骤起一阵波澜,很快便平息了。一者,契丹那边许久都没有动静,有动静也传不到升斗小民之耳,至多能听到些有胡骑骚扰为戍边汉军力战击退的消息;二者,朝廷宣制,官府出手,以稳定人心;三者,大抵是对如今的北汉朝廷,有了些信心,并不相信契丹人能再度打到中原。
到如今,契丹南侵,已成为一种传闻,非但难以引起波澜,反而成为了东京士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朝廷的政策,该紧仍旧紧,对于小民而言,最切身的体会,便是酒的价格越来越贵,并且催生出了不少从事手工业的百姓。
更有许多商贾见机,自乡里收购相关辎需,拉至东京抑或几个营屯重镇,便能卖出去。当然其中避免不了腐败滋生,毕竟水至清则无鱼,有发现或受举告,则严厉处置,不然,如今的大汉朝廷还管不到那么细致......
不过,东京城内,比起酒肆,茶肆的发展,还要更快一些。尤其是在这酷暑之际,不管是当差的衙役、巡检的士卒、走街的货郎、牙郎,乃至闲来无事者,都喜欢在街市间的茶肆内,喝一碗凉茶,侃侃新闻,听听趣事。
东京市内,靠着一间食肆,架起一把青布大伞,用以遮阴蔽日,下设几套张桌椅。食肆商家很聪明,就这简单的摆设,每到时间,总是顾客盈肆。碗碗凉茶端上,搭配着市食点心,价格还不贵,对于饥渴疲惫的路人而言,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同时还能增加自家食肆的人气。
就如此时,形形色色、老老少少的汉子挤在一块儿,痛饮畅聊,在侧边稍微阴凉点的地方,还有几名货郎,坐在货担上,也各自叫了一碗茶,咕咚喝下,快活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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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桌之上,则是一片热闹的议论声。
“一直说契丹人要打大汉,都两个月了,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名光着膀子,颇为精悍的青年汉子,嘴里叼着根酱瓜,边嚼边高声嚷嚷道,语气中一副恨不得契丹人快点南下的意思。
旁边的人听了,一名年长的小老头,两眼眯成一条缝,立刻就接话了:“你这后生,好不知死活,有这太平日子,不珍惜着过,难道还想着打仗?”
“还是老丈说得有理,契丹人一来,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现在的后生郎,就是不踏实?”边上一卖水果的小贩也在卓上,听完跟着道,很不满那青年汉子的言论。
然后就是一堆人进行附和批判,见惹了众怒,那汉子赶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替我家郎君着急吗,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想要去祁州贩点药材,又怕打仗。”
说着,环视一圈,哼唧道:“我说诸位,就算打仗,还能打到东京来吗?朝廷如今兵强马壮的,还不能把契丹人挡在河北?你们在此,怕个什么?”
见其不以为意的样子,立刻有人反驳道:“就算打不到东京,一旦战事不顺,朝廷增加劳役,加税征粮呢......”
眼见这干人,越说越大胆,茶肆的老板赶忙出面,拱着手乐呵道:“诸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说着,还瞄了两眼,远处缓缓走来的两名市卒,一干人注意到,立刻便识趣得换了话题。
不过有人借机道:“我看这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去开封监狱走一遭,才会老实......”
东京燥热的天气,仿佛在撩拨着汉帝刘承祐内心的烦闷,几碗“冰镇雪梨汤”,都制它不住。这两月来,刘承祐是一心扑在南北之事上,苦心操劳,连后宫都很少去了。
殿中,刘承祐一身轻便的薄袍,侧身靠着御座扶手。张德钧拿着一把团扇给他送风,动静虽不大,但小心控制着力度和节奏,倒将他累得汗流浃背的。
见其辛苦坚持的样子,刘承祐摆了摆手,让他下去歇着,并安排人再自冰库中提些冰块来。
“而今已入盛夏,连我等都难耐其酷热,而况于胡虏?”刘承祐朝殿前奏事的魏仁浦及郑仁诲道:“契丹人近期更加不可能南下了,想来,确是要等到秋高之时了!”
“陛下所言甚是!”魏仁浦说道:“根据北边传来的消息,契丹主虽有心南侵,一则时机不佳,二则胡虏诸部贵族仍未为其所压服。而从契丹底层部民观察可知,契丹也是连年征战,民疲兵乏,不管是贵族,还是普通牧民,皆无战心,不愿这等时候南侵。”
闻言,刘承祐神情间,少见地浮现出一丝傲然:“如今的大汉,可非石晋可比,跟着契丹主走一遭,转一圈,便能得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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