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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被架出堂,后赞是声嘶力竭,悲切哀求着,李少游当然是充耳不闻。但怒气难平,又叮嘱一句:“先把他舌头给我割了......”
很快,李少游耳根子终于清静了,而衙堂之上,则更安静了,气氛更冷。
深吸了几口气,方才朝候在堂前的几名武德司职官唤道:“你们都进来。”
几名武德司下属的头目,是战战兢兢入内,恭恭敬敬候命。
扫了他们几眼,李少游语气仍旧严厉:“本公近来,是对你们太过放任了,方至后赞如此胆大妄为,坏我武德司规矩!”
李少游踱步于堂内,边走边训:“我再提醒你们一句,武德司是天子亲军,是陛下鹰犬爪牙,包括本公在内,都是陛下的手脚、耳目,永远牢记自己的身份。似后赞这等,认不清自己身份,自作聪明,只有死路一条!”
“谨记郡公教诲!”一干头目,齐声应道。
“此事还没完!”李少游话,让一干人,仍旧悬着:“陛下此次,对本公,对武德司,已经是十分不满了!武德司上下,必需要整顿,从现在开始,东京内外,尤其是外州司吏、探事,都给我查,从上到下,相互排查,把坏规矩的败类都给我揪出来,清理干净!”
“这......”闻言,其中一名都知,小心道:“如此大的动静,只怕武德司上下,人心浮动,也不便弟兄们使职差事啊!”
“武德司察人,何人察武德司?”李少游立刻劈头盖脸,一顿喷:“今日在崇政殿上,陛下如此问我,你们觉得,我该如何回答?嗯?武德司出了问题,如不解决,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是!”这下,一干人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地应命。
“还有!”表情一敛,李少游冷峻的目光,似刀子一般刮过几名头目:“你们都是我提拔的人,有些丑话,我先说在前头了。不干净的手脚,赶紧给我处理干净,揭不过去的,自己坦白,自请其罪,或有转圜余地,保住一条命。”
“此次,陛下在上头盯着了。我不希望,要到动用武德营的地步!这,算是我给你们最后的告诫!”
“都听明白了吗?”
“是!”
“散了吧!”李少游摆摆手。
不过,还是留下了两名亲事官,李家的部曲,李少游亲自培养的人。
考虑了几许,李少游对两人吩咐道:“王景崇的那些人,也给我调查,要整顿,就来个彻底,来个大调整。他手下那些人是什么品行,我还不知道吗?”
“只是如此,郡公岂不是与王副使撕破脸皮了?”
“他王景崇算什么东西,配与我相提并论?”突地一扭身,李少游轻蔑道:“为了争权夺利,连武德司的利益都不顾了,这等人,得让他知道疼,让他知道武德司到底谁是主官!”
“而况,他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本公?官家睿智深沉,又岂是那么好利用的?”
“本公,也不打算忍了!”
李少游说这话时,阴狠的目光中透着点狡黠,也代表着,一场明争暗斗,又将展开,甚至可能波及到整个武德司。
“那后赞毕竟也是从五品的都知,如何处置,若直接杀了,只怕不妥。”其中一名亲事,在李少游神思之时,向他请示道。
淡淡地斜了其人一眼,李少游说道:“搜集些罪证,罗织些罪名,还用本公教吗?而况,本是死有余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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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明白了!”
情绪慢慢地舒缓了下来,李少游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说道:“武德司京畿都知的位置,本公将从你二人中,保举一人。”
一个承诺,让二人欣喜不已,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同时也带上了些敌意。





汉世祖 第43章 事毕
在武德使、寿阳郡公李少游于武德司衙堂大发其威之时,邢国公府,后宅书房,郭威从张永德嘴里得知了,天子探监郭荣的情况。
慢慢地眨动着眼睛,一副思忖的模样,郭威老眼之中,看不出什么波澜,甚是平静。
“妇翁,看陛下之意,并没有严办荣哥的意思,做出那番严厉姿态,想来只是为了给外界一个交代。用不了多久,荣哥便可出狱,前往徐州任职了。”看着郭威,张永德继续说道。
“唔......”郭威轻应了声,仍在考虑着什么。
张永德虽算不上绝顶聪明的人,但素质也算高了,见状,不由问道:“小婿的考虑,是否有不妥之处?”
缓缓偏过头,看着这个器宇轩昂的女婿,郭威面容舒展开来,淡淡笑道:“你看得并没错,你妻兄擅杀濮州刺史,虽显鲁莽,但其本是该死之人,区区一个张建雄,岂能让我儿陪命?以天子的英明,他心里,凡事都有所衡量的。”
“不过,经此一番挫折,对郭荣也算是一种磨砺,别看他平日谨慎笃厚,但其刚直烈性却是深到骨子里的。过刚易折,此番过后,想来他也当明白这个道理。”
说完,又看着张永德,叮嘱道:“你也当牢记,日后在大内当差,不可招摇张扬,谦逊做人,沉稳做事!”
“谨记妇翁教诲!”张永德本就算是好相处的人,对郭威更是敬重恭顺。
“重进那边,也将老夫的嘱咐转告与他,他的性子......”郭威说到一半,一抚额,摇头道:“罢了,你们的话,他哪里听得进,找机会我亲自交待!”
轻轻地叹了口气,郭威语气明显放松不少,道:“然而此次,对我郭家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为何?”张永德略带好奇。
“这几年,郭家昌盛,全族吃国家俸禄的有数十人,军中、朝堂的旧部、故吏,也是不少,势力庞大。而今老臣逐渐凋零,只有我郭家仍旧屹立,太过扎眼了。而天子......”
郭威说着,明显带有唏嘘了:“如此一场风波,正好降缓解一下那些小人们的嫉妒之心。也看清了,哪些是倚权傍势之人,哪些值得一交,哪些可以信赖,倒是一大收获。”
“人得知足惜福!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否则我只怕苏、杨等元臣的结局,就是我家的下场啊!”
郭威的话,把张永德吓了一跳,那张俊伟的面庞上,带着少许的迟疑:“不至于此吧,天子目光如炬,识得忠奸。而且,小婿观陛下对妇翁与荣哥,还是十分器重与维护的,对小婿,也十分厚待......”
看张永德的反应,郭威或许想叹一句你太年轻,不过更加感慨,潜移默化之间,天子已然如此得人心。
嘴里则向张永德表示认同:“你说的不错,天子仍旧器重我郭氏,但正因为如此,才应当善省己身,勿负君恩。”
若是刘承祐知道郭威与张永德的对话,恐怕就要叹上一句:郭威,不是大忠,便是大奸。然后,继续用防兼行。
张永德点了点头,不过郭威一番话,还是让他心里打了个突,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妇翁,陛下探视完荣哥的情况,我便来郭府探望,若是陛下知道了,是否会作他想?”
闻问,郭威轻捋须,目光中流露出“孺子可教”的意味,温声反问道:“你可有想过,天子何以特地让你陪他去探监,结束后又允你之假?”
张永德微微吸了口气,略微不确定地说:“陛下是刻意,让小婿将荣哥的情况告知妇翁?”
郭威点了下头,给了他一个确定的反馈,低声呢喃道:“陛下这是向我表明态度,以安我心呐!”
又几经考虑,郭威一副做出了重大决定的样子,暂时没有理会张永德,低头提笔在一份奏册上书写着,一蹴而就,用上自己的印,装好,交给张永德吩咐道:“你再进宫,替我将此奏书交与陛下!”
“是!”张永德上前接过,应命的同时,按捺不住好奇:“妇翁,这是?”
郭威也没有故作神秘以隐瞒,道:“我的致仕陈情罢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让张永德大感愕然。
......
翌日稍晚些的时候,刘承祐收到了进宫当值的张永德转呈的郭威奏疏。
刘承祐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完全没有前一日的怒不可遏,看完郭威的辞呈,很是诧异,稍作思量,嘴角微微勾起。
看着躬身候在殿中的张永德,刘承祐直接道:“郭卿乃两朝元老,社稷重臣,正年富力强,何以言退,那岂不是朝廷的损失?”
“张永德!”
“臣在!”张永德应道。
刘承祐朝他吩咐道:“你既替郭卿传书,也替朕传一句话。告诉郭卿,朕需仰仗他的地方还很多,断然不允其所辞。这样,也不知郭卿身体如何,让他再多休养一段时间,待身体康复了再为朝廷效力!”
“是!”听完刘承祐的话,张永德有种说不出感觉,心里莫名一松。
待张永德退下之后,刘承祐看着侍候在御前的王著:“你说,郭威何以在这个时候,上书请辞?”
面对天子垂训,王著想了想,答道:“臣大胆猜想,是为郭荣之故。御史与武德司两路查察之人,皆已回京复命,对于濮州张建雄案陛下想来已有所决断,郭公是欲以书换郭荣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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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其言,刘承祐忍不住多瞧了王著一眼,只见其脸上仍旧是一种指点江山的快意。此人,毕竟年轻,也没什么城府,当真什么话都直来直去地讲,也敢讲......
“近来,因濮州事,朝野之中,也是议论纷纷吧!”刘承祐说。
“正是!”王著有些好奇,天子为何明知故问。
刘承祐语气一厉,道:“你去政事堂传诏,朕思近来朝中舆情汹涌,人心不定,以致政务有荒怠之事,朕甚恼。望群臣善自警醒,用心理政,勿要风闻漫议!”
刘承祐这话,说得已经算严重了。此诏一出,聪明人都能看出,针对濮州案引起的朝野风波,天子要降降温,出手遏制了。
又一日,刘承祐降诏,讨论已故濮州刺史张建雄在任期间,所犯之罪。没有逝者已矣的宽容,罪证俱全的情况下,大臣们能说什么,天子的态度还摆在那里,于是张建雄死后也不得安,追加重罪一十四条,身后之名毁尽。
又数日,刘承祐再让群臣,议镇宁军节度使郭荣“误杀”犯官张建雄之罪,群臣议,罪不可恕,然情有可原,夺其爵职,贬至徐州任巡检使。
而在这段时间内,群臣看得到的,京内外有十数名三院御史被罢免问罪。
群臣看不到的,是武德司内,进行了一次进净化,动静小很多,但手段酷烈异常。似京畿都知后赞,跟失踪了一般,很自然地杳无音信了......




汉世祖 第44章 太后相召
“见过官家!”
刘承祐缓步跨过慈明殿门,基本无视面带嫣然,矮身行礼的宫娥。
有快一年的时间了,刘承祐到慈明殿问安的频率减少了,要知道,哪怕是继位初的那一年半载,仍旧保持着晨起到慈明殿请安的习惯,即便因国事有碍,也会让皇后符氏代为侍孝。
但凡事,也就怕个坚持,如今,刘承祐军政国事不像继位之初时那般地紧迫操劳,慈明殿这边反而来得少了。究其缘由,还是母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淡了。
从去岁开始,先是因灭佛之事,后又因李氏亲贵陆续解权,连番的动作,难免让太后伤心了。
即便如此,太后仍旧保持着他的贤明,刘承祐要灭佛,她便将殿中的佛龛、佛像封存,不看佛经,转习道经,又专门请东京道门进宫讲道。针对被解职的李氏亲贵,虽然心里怜惜弟弟们,也未多话,平日里还时时召入宫中,耳提面命,让几个舅舅安分守己......
如此这般下来,刘承祐少至慈明殿,倒也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心里难免产生些愧疚之情。平日里未尝履及之时,都是让一后二妃,多多陪伴。
不过此番,刘承祐却是应太后之召而来。入内,恭敬行礼:“见过太后。”
太后是越发雍容华贵了,一举一动,都透着母仪天下之姿,令人敬服。正在亲自侍弄皇长子刘煦喝粥,瞥了刘承祐一眼,并未搭理他。
拿起一方丝巾,给刘煦擦了擦嘴,在其耳边呢语了什么。小刘煦望了望刘承祐,稚嫩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陌生感,但还是听话地脱离李氏怀抱,迈着小腿朝刘承祐走来,几乎是扑到刘承祐身上,抱着他的小腿,望着他低声唤道:“爹爹......”
低头,望着那含有些怯惧的小脸,稚嫩的面庞间隐约能看出淑妃耿氏的神态。刘承祐心有所感,弯腰将之抱与怀中,坐到食案旁,从李氏手中拿过粥碗,继续喂食。
“你还记得秾哥生辰吗?”见其状,太后柳眉上扬,问道。
刘承祐默然,他当然是记得的,轻抚着刘煦的脑袋,怅然道:“一晃,秾哥都快满三岁了。”
“你说说,这一年来,一共见过秾哥几次?再忙于政事,也别忘记还有个孤子在慈明殿!”李氏当真难得训一次刘承祐,嘴里说着,看向长孙的目光更添几分怜惜之情。
“你如今,后宫佳丽渐充盈,不知是否已然忘记了耿淑妃。我对她,是有所愧疚的。”李氏叹了口气。
闻言,刘承祐似乎也回忆起了耿氏,深呼吸一口,道:“改日,我带秾哥去他母亲陵前祭拜一番。”
言罢稳了稳心神,刘承祐将刘煦朝腿上提了提,揽在怀中,随口问:“娘召我前来,所谓何事?当不只是为这小儿吧!”
提及此,李氏慈和的面容间浮现一抹犹豫,还是问道:“你要将你小舅外放?”
听此问,刘承祐暗道果然,抬眼看向李氏,轻声说:“舅舅又进宫向娘告状诉苦了?”
刘承祐此言,并不好听,能够感觉到其中表露出的不满。不过,李氏并没有见怪,而是平静地叙来:“我几个弟弟,唯有幼弟业,最不放心,也最怜之。我知其意骄,你若不愿用他,效洪信、洪建之事便是,何必将他贬出开封,还是到原州那等边地......”
李氏言语间,并不掩饰对幼弟的爱护,这般娓娓叙来,反倒使刘承祐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想了想,刘承祐对太后道:“娘,我也不愿让你们姐弟千里分离。只是,此次舅舅犯我大忌了,必须有所处置,也算小惩大诫了。这两年,对外朝事,娘或许不甚清楚,但舅舅当其职,却屡屡越权,掺和朝中军政。”
“将话说开了,我正是看在娘的面子上,才对他多加容忍。但是,舅舅心气太高了,又倚仗您的势......”
李氏忽地凝视着刘承祐:“官家是怕我干政吗?”
刘承祐一讷,迎着太后那认真的眼神,轻轻地摇摇头:“娘你这话,就说得严重了!”
稍微斟酌了下措辞,刘承祐道:“我只是觉得,眼下舅舅,并不适合待在朝中了!”
听其回答,李氏凤目深凝,盯着刘承祐瞧了好一会儿,只可惜刘承祐始终保持着那副淡然。良久,李氏轻叹道:“官家,是越发像个皇帝了!”
从李氏的语气中,刘承祐听出了一些心酸之感,有心宽慰一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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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李氏,怅然说道:“自乾祐二年起,刘信问罪看守睿陵,慕容彦超幽居开封半载之久,刘赟职权被夺,你舅舅们陆续解职,去岁冬又传出刘崇的风波......刘氏宗室与李氏亲戚,都为你所疏远。”
“原想都是一家人,可多加帮衬你,稳固江山。天下乱了如此之久,皇朝更替如走马换灯,若无亲信体己之人.......唉,罢了,我只恐你变成孤家寡人啊!”
说着,李氏都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娘知你素有主见,劝不住你,还是不使你为难了。李业那边,我回了他!”
听太后这番肺腑之言,刘承祐面上流露出的,是少许无奈。这么个世道,他岂会不知,宗室亲戚的重要性,想当然的,再怎么都比外臣来得可靠。但是,他这干亲戚,确实是大都属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啊......
似乎,刘氏与李氏的所有精明与气运,都被刘知远与李氏耗尽了,刘承祐这“逆天改命”之子例外。
稍作思量,刘承祐对李氏道:“娘这番顾念之情,体谅之心,我岂能不知?你的顾虑,我也有所考虑。皇叔那边,镇守河东,我很放心;慕容皇叔,听其有断狱之能,待其自河东归,我有意让其到大理寺典狱;刘赟虽显软弱,但胜再沉稳,听得进人言,到一大州任镇守,还是绰绰有余的,我还是会用他的。三郎也成年了,待吴越公主来京,成亲之后,我也有意给他份差事,让他为社稷出一份力。”
刘承祐这番话,基本是为了安太后之心了,略微顿了一下,又道:“至于舅舅,唔......这样,娘替我转告于他。他不是向来自诩才士,志在功业吗?与其在朝中孤芳自赏,莫若去外州,我让他去原州,也是给他发挥能才的机会。原州虽然僻远,但正是用事奋武之地,他若能做出一番成绩,我又岂会弃亲舅而不用?”
刘承祐的这番表态,倒是让李氏脸色缓和了许多,稍显犹疑地看了看他:“当真?”
刘承祐一摊手:“儿子岂敢,又何必欺瞒于娘。”
“如此,我倒可叮嘱他一番!”
安静地坐在刘承祐腿上,皇长子刘煦虽然听不懂婆婆与父亲在说些什么,但待他们说完之后,抬起小手轻轻地拉了下刘承祐的衣袂。
“嗯?”刘承祐低头,稍显好奇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刘煦小眼神有些躲闪,一手抓着小片桃花糕,递到刘承祐嘴前,小手尚且有些颤:“爹爹,吃......”
清亮的童稚之声,几乎暖到刘承祐心底,脸上难得地绽放开畅快的笑容,微低头吃下。
刘煦顿时露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容,而刘承祐心中头一次充满了怜惜之情。




汉世祖 第45章 靖江军
开封西郊,夹汴河金水之间,地势低洼处,有一池。乃是乾祐二年秋冬之际,王朴奉命开凿,以为大汉水师训练。
池周围十三里有余,南北走向,东西径长,导汴水灌之,其南设坝,通金水,用以行洪泄急之用。当初,凿成此池,共征召军民逾四万人,前后耗时约两月,费三千万钱。
池新成,未特殊命名,直接呼之为“新池”。池成之后,刘承祐又拨钱粮,于汴水之侧造大小战船三百余艘,又于禁军及中原、淮北各州选拔习水之青壮,编练水军。加上自荆北州县征调士卒,方才凑得七千水师,号靖江军。
而靖江军都指挥使,刘承祐左思右想,反复考量,调任向训。刘承祐也是没有办法,北方实在缺少长于水战的将领,直接用外人,刘承祐又不放心,毕竟这是他耗费了大代价方才打造了一支“水军”。
用向训,算是“旱将水用”,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但刘承祐也当面请教过其意,虽有些为难,但向训还是咬着牙应下了,立誓练成水军。
当然,刘承祐也知道不能过于勉强,为了减轻向训的压力,刘承祐自襄、安、郢、复等南方州县,调动了一批军校北上,辅助向训,编练水军。
而向训,得了刘承祐的使命,深感责任重大,在战船、官兵、钱粮配备齐全后,便带着十余名不同来历的水军将领,一心投入到靖江军的编练之中。
就刘承祐所知,向训为水军主将期间,知己所短,不耻下问,以襄阳来的两名指挥使为师,向其请教。又多阅兵书,研究古今水师作战战例,总结其经验得失,在训练、排阵、接战上,也同麾下积极讨论。同时,向训还主动学习起天文地理知识,到馆藏之中查阅国家河流水文情况,尤其是江淮之地......
主将起了带头作用,官兵效之,如此半年多下来,原本如一盘散沙,杂糅而成的乌合之众,渐有了水军的样子。
操船排阵、接舷作战,都有模有样的了,刘承祐巡视了几次,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季春的新池,风景宜人,碧野连天,绿树成荫。新池周围十数里,都被划为皇家园林,平日里有一支铁骑马军于其间训练游弋,实则就是为了避免水军的训练情况为人所刺探。
开凿池湖,训练水师的消息无法隐瞒,但水军的具体情况,能隐藏便隐藏,作为庙算者,就当多虑多思。就金陵传来的消息,南唐君臣听说汉帝在开封掘池灌水以练水军,并未以为意。
只有韩熙载进言,让李璟要小心北汉,只可惜,李璟信重韩熙载,也难以忍受韩熙载那种“我才是对的”进谏态度。作为大汉的“良师益友”,冯延巳还嘲笑,说北汉天子于平地之上凿池练兵,属好大喜功,事倍功半,不足为惧。
虽只付之一笑,但也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李璟还遣侍郎李德明为使,至开封,联络合兵伐楚之事。刘承祐命陶谷好生招待了李德明一番,并令其回报李璟,唐兵入楚,汉军必从之。
显然,上钩之后,南唐那边,比刘承祐这边想象中的还要积极。时值三月,唐廷已然开始准备起发兵入楚的准备了。
阳光和煦,清风徐徐,周遭景色,让人备感舒适。此次,算是刘承祐一家人出来踏青,皇后、贵妃、贤妃都带着皇子来了,这一回,刘承祐没忘记把长子刘煦也带上,由皇后符氏亲自照料着。
在远处,搭了一座营地,草长莺飞之际,高贵妃与折贤妃正在放着风筝,迎风而奔,尤其是贵妃高氏,欢声笑语间,美妙的娇躯颤得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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