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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而就李业何以在此事上如此积极的原因,武德司的探事给了刘承祐一方面的解释。
其一,李业与那被杀的濮州刺史张建雄,确有往来。李业为宣徽使,其中有有一项职责,便是检视内外进奉献名物体,早在乾祐二年初,张建雄向东京进贡名品的时候,双方就联系上了。后联系不断,逢年过节,少不了礼物往来。
其二,李业如此针对郭家,是因为与郭威有旧怨。郭威主掌枢密院期间,李业曾为其部曲,向郭威谋一官职,被郭威拒绝;后又有与李业交好之军官犯法,李业又找到郭威说情,郭威还是没给面子。有此两事,李业深恶郭威,如今其子郭荣犯案了,岂能不抓住机会。
其三,就是风闻之事了,近期李业于府上宴请宾客,酒酣之时,与左右言。自己胸怀大志,而不得伸展,朝中多有不敬重乃至藐视他者,他此次要借机整治郭家,让朝臣看看他李国舅的威风。
得到这样的汇报,算是解了刘承祐心中一部分疑惑,然而对于这个舅舅的感官,更差了。
比起李洪信、李洪殷几个舅舅来说,李业个人能力或许要强一些,但有的时候,才不与志相匹配,喜欢乱插手,显示存在感,所造成的结果往往更坏。而李业,俨然是个自命不凡,心比天高的主。
一直到十日之后,赵砺与王景崇,先后自濮州归,带回了他们的调查结果,复命于崇政。
“陛下,经臣在濮州,询问相关属吏、差役、官兵、百姓,郭使君杀刺史张建雄一事,已有结果,人证口供俱在!”赵砺将一份案卷呈上,嘴里则叙说着:
“二月初二,郭使君率领部曲,巡视濮州范县春耕事宜,发现民不安垦,而官府无为,反倡杂捐。郭使君怒而奔州治鄄城,鄄城治下,一如范县。有百姓拦道上告,言刺史张建雄侵占土地,迫害清白,州衙质问,张建雄甚为怠慢。后于衙堂产生冲突,张建雄竟以州兵相抗,郭使君怒视下令擒拿,激斗之中,张建雄殒命!”
赵砺将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但从其言语描述,能够感觉到一定的偏向,已有隐约为郭荣开脱的意思。刘承祐不禁瞥赵砺眼,此人当初正是因为刚正不阿,不避权贵,直言上谏,进入刘承祐的视野。方才在三年之内,屡次升拔,官至御史中丞的重职。
但此次,刘承祐不知道,他是顾忌郭氏,还是因为猜度迎合着他这个皇帝的心思,方有这种偏向。
在刘承祐审阅案卷期间,赵砺又拿出一份,恭声道:“陛下,经臣调查,另有濮州刺史张建雄在任期间,所犯国法。其一,无视朝廷权威,陛下继位以来,所颁新政,无一落实到位,陛下惠民政策,所减之赋,所蠲之税,悉肥己身,入私囊。”
“其二,以上供朝廷税赋之名,于治下行任意摊派,搜掠百姓之事。私设关卡,勒取士民工商钱财。”
“其三,收受贿赂,包庇不法,使濮州境内,恶徒凶霸横行。”
“其四,纵容亲戚、家仆,侵占土地,横行乡里,并派豺吏,拦截上告之人。”
“其五,不遵《刑统》,每亲事案狱,滥施酷刑。”
“......”
“如此,累累罪行恶政,罄竹难书,请陛下明鉴!”赵砺说道。
闻其报,刘承祐稍微消化了一番,说道:“听赵卿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张建雄,本是当杀之人?”
赵砺身体顿了一下,拱手道:“如其行,虽万死难赎其罪!”
当天子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王景崇也动了,沉声禀道:“陛下,据臣所察,以治政之故,郭荣与张建雄之间,早有龃龉。郭荣在澶州,三年而使澶州政通人和,百业复兴,而濮州同属镇宁军治下,而自成一体。张建雄在任,对郭荣之政,素来排斥无视。两方矛盾之积攒,已非一日之功,此番爆发,只是适逢其会!”
“赵中丞所报张建雄在濮州任上,所犯罪行,臣调查所得,几无疏漏!”
再听完王景崇的汇报,刘承祐沉吟着,一时没有作话。头还埋在两份案卷之中。
良久,刘承祐抬起了头,问二人:“濮州距离东京有多远?”
闻问,赵王二人皆是一愣,不得其所。还是赵砺答道:“回陛下,濮州州治鄄城距离东京,不足三百里。”
“区区三百里的距离,就可闭朕塞听,到如此地步?”刘承祐突地发作,将两份案卷丢在御案上,冷声道:“那张建雄在濮州行其恶政,败坏朝廷名声,为何朕从无所闻?河南的御史呢?近畿的武德探事呢?恩?”
“大汉疆域,何止千里,那千里之外,又是怎样的情况。朕现在,实在是脊背发凉呐!”刘承祐的声音并不算高昂,但在崇政殿中回响,确让人直觉其间怒火,危险恐怖。
赵砺与王景崇,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叩请:“臣等监察不力,请陛下治罪!”





汉世祖 第40章 濮州案(3)
“一个张建雄,在濮州竟能一手遮天,蒙蔽朝廷视听?”
刘承祐的质问声,回荡在崇政殿内。
面对天子之怒,赵砺与王景崇伏在凉飕飕的地板上,身体都紧绷着,竟至颤栗。刘承祐可很少有似这般发怒的时候,这样的失态与质问,朝臣们也很少见到,然每当这种时候,便证明,有人要倒霉了。
不管怎么样,王景崇不希望倒霉的人是自己。注意到身旁,恭伏于地上的赵砺,又望了望高高在上的刘承祐,一咬牙,沉声禀道:“陛下,关于张建雄之事,臣另有汇报!”
“说!”
王景崇目光又瞧向赵砺,看其神情,有所迟疑。见状,刘承祐眉毛一挑,道:“崇政殿内,无不可直言者!”
王景崇这才道来:“经臣调查,张建雄在濮州敛聚甚繁,所得甚多,对于属下将吏,以钱帛收买,有反对者,皆罗织罪名以迫害。至于濮州巡察御史,以及河南道都御史,皆被其以重利贿赂......”
“好嘛!”闻其报,刘承祐已敛起怒容,只是语气不免讥讽,瞧向赵砺:“这才几年呐!御史台,还真是没让朕失望啊!”
而听王景崇举告,赵砺已是脸色发白,再闻天子的讽刺,更是心惊肉跳,连连磕头请罪:“臣等有罪!有负陛下期望,请陛下治罪!”
事实上,亲往濮州走一遭,赵砺已然察觉到不妙之处,心知御史台内部恐怕出了问题。原本还想压下此事,慢慢调查,将对御史台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但是,实在没料到,天子反应这般快,目光如此敏锐,一下子便联想到此问题。
“陛下,请容臣禀!”虽则心慌意乱,但赵砺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拜道:“御史台或有犯官贪吏,但毕竟是少数,只需将蛀虫清除即可。臣等为台官,属下不轨,或有御下监管不力之过,请陛下治罪!”
这三年来,在刘承祐的支持之下,朝廷的监察系统不断壮大,至少京内外人员配置是逐渐到位了,平日里监察军政,御史台的权威也在不断重新树立之中。
作为御史台的高官之一,赵砺并不愿意,就因此事,失了圣心。尤其武德司的崛起,已然大大侵占了一部分御史台的职权。
“而况,此事亦乃武德司,王副使一家之言,具体如何,还待查证!对于濮州事,以武德司之严密,尚有疏漏......”赵砺也急了,王景崇把火烧到他御史台上,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来一手。
其言落,王景崇顿时怒目而视。见这二人,竟有互相攀咬的趋势,刘承祐冷哼了一声。
待二人老实了,刘承祐方才把目光挪到王景崇身上:“武德司又是什么情况,是否也不自知其事?”
“这......”面对天子冷言质问,王景崇张了张嘴,又朝赵砺看了看,仍有顾忌的样子。
见状,刘承祐稍微考虑了下,武德司毕竟有不少事情,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于是,转头朝赵砺吩咐道:“赵卿,先起来吧,不要把头磕破了。你先回御史台,将此事告诉边归谠,也不知他这个御史大夫,是否知悉其事!御史台主国家监察,深寄朕之所望,其心不正,其行不矩,何以察人。你就回去,同边归谠,好好自查一番吧。”
听刘承祐这么说,赵砺反而松了口气,感激地拜道:“遵命!臣告退!”
赵砺小心翼翼地退出政殿,刘承祐一甩袍袖,看着王景崇,语气平淡道:“殿中已无旁人,起来说吧!”
王景崇没有起身,仍旧跪着,深吸一口气,拱手道:“陛下,臣本欲密奏,经臣调查,武德内部,确有人替张建雄行回护遮掩之事。”
“谁?”刘承祐两眼一眯。
“京畿都知,后赞!”王景崇说道。
“后赞?”刘承祐眉头一凝,双目之中,泛着冷芒,盯向王景崇,语气中的猜疑意味更加浓重了:“那张建雄,是如何能收买得到武德司的人?”
埋下头王景崇此时精神紧绷着,只是那双眼睛中,散发着一丝狡诈。
面对天子的疑问,不敢怠慢,解释道:“京畿都知后赞,是宣徽使、国舅李业荐与李指挥使的,张建雄与国舅交好,二者遂有往来。此次,国舅之所以消息如此灵便,便是后赞透露与他的......”
“李少游在做什么?嗯?这个后赞好大的胆子,武德司有消息,竟敢不及时上报?”刘承祐冷声斥责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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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崇一副畏惧的表现,未敢再接这话。
“去,传武德使!”刘承祐朝张德钧吩咐一句。
旋即看着毕恭毕敬的王景崇,刘承祐语气淡漠地感慨着:“你王景崇,果然是干臣,朕没有看错里。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然将此事前后,调查清楚了!”
“陛下有命,臣不敢怠慢,唯有尽力以报陛下恩遇!”王景崇拜倒。
“腿也跪麻了吧!起来吧!”见他还跪着,刘承祐说道。
“谢陛下”这回,王景崇慢慢起身了,并且将他所调查所得口供、证词等,所成案文,献与刘承祐。
花了一些时间,阅览完,刘承祐轻轻地摔在御案上,有举轻若重之效。
未几,武德使、寿阳公李少游入殿觐见,迎来了刘承祐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这还是,李少游头一次,被天子这般对待。
虽有些措不及防,但李少游还是有些准备,先自请其罪,顺便也咬起了王景崇。一赖而诬,王景崇想要独善其身都不可得,毕竟同属武德司体系内,出了问题,王景崇这个副使,一点责任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在崇政殿内,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执,推诿,反诬,彻底撕破脸皮。
刘承祐就看着二人,如同观戏一般,直到忍无可忍。同样,得了皇帝自查整饬武德司的命令,二人方才从崇政殿内完整走出。
“好个任县公,好个副司使,好个王景崇!”走出大殿,李少游驻足,瞪着王景崇,那张英俊的面庞此时竟有些扭曲:“好手段,此次,是我疏忽了,让你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寿阳公言重了!”迎着李少游恶狠狠的目光,王景崇却恍如未觉,方才御前面红耳赤的争执仿若未发生一般,含笑道:“都是为陛下效力,寿阳公属下出了祸害,下官有意替你清楚,替武德司清理门户,公当不会介意才是吧。毕竟,是为了武德司的大局,不是吗?”
“呵呵......”听其言,李少游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冷冷一笑:“说的是,此事我记下了,我们,走着瞧!”
言罢,李少游拂袖而去。
“寿阳公慢走!”王景崇则在后边,拱手一拜。嘴角掠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汉世祖 第41章 探监
皇城诏狱,从来都只有零星几名“客人”,而近来诏狱中,身份最高者,非镇宁军节度使郭荣莫属了。
相较于一般的监房,郭荣所处的囚室,要干净得多,榻席被褥、案纸笔墨,包括恭桶,都有配备。
郭荣一身赭衣,一手执卷册,一手拿笔,埋头于案。神色平静,没有多少身陷囹圄的落魄感。只是少修了些边幅,胡茬肆意了些,比起之前,郭荣整个人气质发生了巨大变化,那是常年浸淫权力的气质,威仪孔时。
“狱吏!”良久,郭荣直起身体,稍微活动了一些脖子、手腕,伸了个懒腰,朝外呼道。
诏狱很静,很快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名衣着军甲,身形瘦削的老军官走了进来。
手里的灯笼朝囚室里照了照,狱吏操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郭使君有何吩咐?”
“如今我可是待罪之人,当不得使君之称!”嘴里谦虚着,郭荣却指着案上只剩点尾巴的蜡烛,说道:“此烛将尽,给我换一支,另外,再给添些纸张!”
“是!”狱吏应承的同时,又打量了郭荣两眼,忍不住“嗬嗬”叹道:“使君哪里是来坐监的!”
闻言,郭荣将注意力放到这老人身上,随意问道:“以你之见,我是来做什么的?”
“在老汉看来,使君更像是换了个地方办公治政!”狱吏说道:“老汉还从来没见过,能在这诏狱之中,有如此待遇的。我等小人,又是送吃,又是送喝,还要管灯烛笔墨......”
“呵呵......”郭荣淡淡一笑:“那你等,又为何如此殷勤侍奉于我这个罪人?”
狱吏跟着嘿嘿一笑,双眼之中,透着精明,又带着点讨好:“小人在此当值多年,因罪出入于诏狱的官员,可从来没有脱罪安然走出去的。但是郭使君不一样,小的虽然见识浅薄,但有感觉,你必能完好无损地出去,官复原职,也不是没有可能。否则,上官又何必交待我们,小心侍候使君......”
“氓吏之中,尚有钻营。知道吗,正是因为似你们这样曲意逢迎的人太多,国家才不得安宁,政不得治,民不得安。”郭荣抬手,一句话说得狱吏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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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其反应,郭荣又幽幽然地补充道:“然而,我身陷于此,受尔等照顾,这份恩情,也是铭记于心。如能再见天日,当有所报!”
听郭荣这么说,狱吏这才松了口气,嘴里附和着:“使君且稍待片刻,小的给你拿纸张、蜡烛。”
转身之时,心中不由嘀咕着,这郭使君,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人,当然,也非凡人,那等气度,世间少见。
晚些的时候,刘承祐亲临诏狱,一身明黄衮袍,在光线黯淡的狱内都十分扎眼。狱长亲自作陪,引刘承祐探视郭荣,至监房前,一扫其间布置,不由瞥着狱长:“朕还不知,大汉的监狱,条件竟然如此优渥?”
一句话,说得狱长猛缩了下脖子,不敢看刘承祐,只瞥了瞥郭荣,诺诺不知如何应答。
“罪臣郭荣,叩见陛下!”隔着牢门,郭荣起身,行礼拜倒。
牢门打开,刘承祐弯身进入,越过郭荣,坐到他那方小案后,郭荣又调转方向,保持着叩拜。
“起来吧!”刘承祐叹了口气:“坐!”
郭荣这才起身,相对而跪,拱手向刘承祐:“怎劳陛下亲临。”
“自前次北巡以来,你我君臣也有一年多未见了,甚是想念!”刘承祐伸手,将案上散乱的一些纸张,拾掇起来:“不过,没想到,再见却是在这囹圄之中!不过,朕看你在此间,待得还是很自在嘛!”
“陛下说笑了。”见刘承祐动作,郭荣忙不迭地,帮忙整理。神情已然无法保持淡然,在三两年前,面对少年刘承祐,郭荣向来应付自如,而泰然处之,但如今,面对进入青年期的天子,根本无法做到了,不只是身份加成的缘故。
刘承祐坐在那边,就如一汪静潭,深不可测。
“臣,让陛下为难了!”最终,还是郭荣主动开口了。
刘承祐却一摆手:“朕今日,不是来听你解释的!
濮州之事,也没有多提的必要,朕想了解的已然了解,不想了解的也没有了解的必要。”
“你面上,倒是多了些老态。如朕所察,你在澶州,呕心沥血,以治州政,难怪有其口碑!”刘承祐目光落在郭荣脸上,观察着他的表情。
郭荣则微微一叹:“不及陛下正当年华啊!”
刘承祐来诏狱,没让张德钧随行,而是让张永德跟着伺候,朝他招了招手。见状,张永德立刻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把几碟菜,摆上,酒水斟上。
这,大概是郭荣到京后,郭家的亲戚,第一次看到他。张永德与郭荣,只是对视了一眼,并未作话,并且主动地站到牢门口,守着。
“朕带了点酒菜。”刘承祐举杯,与双手局促捧杯相应的郭荣,碰了一下,语气轻松道:“许久没与你对饮了,在这监房之中,倒是别有一番趣意。”
“臣拜谢陛下款待。”郭荣道。
将注意力,放到收起的那些纸张上,刘承祐拿起浏览起来,随意地问道:“写了些什么?”
郭荣主动替刘承祐斟上酒,嘴里回答着:“都是臣在澶州治政的一些见解与总结,或可供后任之人,聊作参考。另有一些为政之道的论述。”
“连继任之事,都已经考虑到了啊!”刘承祐眼皮一抬,瞥着郭荣:“不过这为政之道,倒也颇合时局国情。”
“郭荣就是郭荣,这狱中度日,亦未荒废!”
“陛下谬赞。”
“镇宁军,朕原打算废其节度,然考虑其乃黄河重镇,京畿门户,不便轻废。”又喝了两口酒,有点气氛,刘承祐脸上没那么冷淡了,方才说道:“不过,朕打算在接下来的两三年内,将各方镇支郡废除,就从镇宁军开始。趁着这场风波,将濮州析出,由朝廷直接派遣知州、转运使、镇守使,分掌控军州事!”
“这能知濮州者,郭卿可有人选?”刘承祐看着郭荣问道。
闻问,郭荣难免诧异:“陛下让臣推荐?”
“你的眼光,朕相信。”刘承祐点了下头:“此前你举荐入禁军的马仁瑀与潘美,就是难得的人才。马仁瑀孔武,已入朕的奉宸营,而潘美,朕观其,更有统帅之才!”
迎着刘承祐的目光,郭荣垂下目光,拱手:“容臣想想。”
言罢,果真陷入的沉思。当然,郭荣不是在思考举荐之人,而是在琢磨天子是否有其他用意。但是,当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了,濮州事确定是过关了。
没让刘承祐等太久,郭荣说道:“吕胤,字余庆,幽州人,原兵部侍郎吕琦之子。年纪虽轻,明理知义,有治政典事之才,臣在澶州,辟其为节度幕佐。陛下如不以其年轻,知濮州,当属其力所能及。”
“那就此人了!”刘承祐不假思索,袖摆一撩,便定下此事。
来见郭荣,当然不只是为了请他喝酒,刘承祐起身,离开前,抬指道:“一个张建雄,死不足惜!不过,其人终究是大汉州使,朝廷委命。镇宁军你待不了了,也不留你在东京,去徐州吧!”
撂下一句话,刘承祐背手而去。
郭荣则想了想,从后拜倒:“谢陛下!恭送陛下!”




汉世祖 第42章 李郡公一怒
夜幕下的武德司,平添几分幽冷,衙匾上的三个字,都显得张牙舞爪。衙堂之内,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两排松明火在不大的夜风中摇晃,几名武德司亲事、探事官与守备的卫士远远得避开,目光时不时地瞄向堂内。
此时,京畿都知后赞,正满面惶恐,跪在其间,抖似筛糠,等待着李少游的发落。
李少游正坐堂案上,漠然地盯着后赞,表情看起来还算平静,但就是这样,才更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真是高看自己了,也真是小看王景崇了,更小看了你后赞!”李少游语气森寒不必,冷眼逼人:“在武德司,竟敢勾结外人,欺上瞒下起来了!我都不敢干的事情,你敢干!当真是不知死活?不将我李少游放在眼里?”
听其斥骂与质问,后赞俨然是怕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连连叩首,急切请罪:“郡公,属下是一时糊涂,昏了头啊。那张建雄与国舅交好,濮州之事,是国舅让下官暂时瞒报,说他去禀报陛下。他毕竟是国舅,也是郡公叔父,属下料想......”
“哈哈哈!”后赞的解释,让李少游一阵长笑,打断其说话,站起身,摇着头:“原还当你是个能才,可堪一用,而今看来,让你入武德司,却是召进了一个祸害!”
李少游的话,让后赞更感惶惧,头已然磕破了,语气中满是哀求:“属下知罪了!请郡公饶命,属下必结草衔环以报!”
走到后赞身前几步,看着他叩倒在脚下,李少游冷冷道:“你不用求我!你保不住命了!陛下那里,我需要有个交代,我这里,你也需要给个交代!只有用你的命,恐怕还不只你一条命!”
说到这儿,李少游突然爆发了,上前几步,借着冲力猛地踹向后赞,“嘭”的一身闷响,把他踢了个七荤八素。
指着痛吟不断的后赞,李少游厉声宣泄着他的愤怒:“你这蠢材,害我武德司不浅啊!”
“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旋即,李少游朝衙前的卫士呼唤道。
见状,后赞脸上已无人色,那是感性命之忧,惊惧到极点的表现。顾不得许多,膝步向前,苦苦哀求着:“郡公饶命啊!看在属下这两年,尽心效力,薄有功劳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李少游此时,对这后赞,尽是恶感,不再瞧他一眼,只是让卫士,将他下狱,武德司的司狱,那个穷凶极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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