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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史匡懿,字继美,代郡人,将门出身。他的父亲,是号称“五代”第二猛将,大战王彦章二百回合的史建瑭。不过史匡懿或许没能完全继承他父亲的强悍武力,却也是将帅之才,懂兵法,知韬略,有气节。

    年纪比起刘知远还要大上几岁,历仕唐、晋二朝,去岁自贝州移镇泾原,为彰义军节度使。在边陲之地,安民抚戎,对国家是有大功的。

    此次主动派人前来太原,目的很明确,结好刘知远,共抗契丹。

    使者史成性格看起来很豁达,面对刘知远发问,没有说什么弯弯绕绕的话,直接道明来意:“胡骑南下,窃居两畿,节帅不欲屈服于戎狄。本欲率师东向,以敌仇寇,然泾原四州,兵寡民贫,力实不殆。愿奉北平王为主,驱逐契丹,还我汉家天下!”

    来使大胆地望着刘知远,神情郑重,语气诚恳,比起高从诲的人,可要实诚得多。

    刘知远闻言,心中微喜,却不露形色,言语间有些敷衍的意思:“继美兄身处边鄙之地,仍不忘心忧国家,实令人佩服。然孤何德何能,得继美兄如此看重继美兄若有心击贼,孤必鼎立襄助!”

    得到这么个回答,史成脖子一昂,语气顿急:“末将虽一介武夫,却也不是迂鲁之人。请恕末将无礼,我家节帅倾心相待,生死无悔,难道北平王就拿此等搪塞之言,让末将回复吗”

    如此裸的质问,确是无礼,不过,刘知远对此,却也不生气,哈哈笑了几声:“却是孤之过!”

    待史成脸色和缓,刘知远起身,在堂中踱了几个来回,看着其人,缓缓叙来:“契丹入寇,长驱直入,占据两京,所向披靡。契丹主征召诸镇,四方节度,靡不潜至。唯有史公继美,坚守国城,据不受命。此等豪壮之举,孤在晋阳,亦有耳闻,心生向往。”

    “今继美兄遣使而来,告以腹心,孤又岂会掩拒衷诚,寒志士之心!”说着,刘知远自己都有些动情,波动的眼神中竟有润意,抬手指着史成:“你且回复继美兄,卫护汉家江山,亦是孤的志向,必不相负!”

    “北平王高义!”听刘知远这么一说,史成纳头便拜。

    亲自扶起此人,刘知远笑问道:“你叫史成,是继美兄的子侄官居何职”

    “末将乃节帅养子,现为节度牙将!”

    “继美兄有眼光啊,是俊杰也!”刘知远随口夸了句,随后朝边上候着的刘承训吩咐道:“大郎,命人将史将军请下去,好生照顾,今夜,孤要亲自设宴为其洗尘!”

    “是!”

    “对了,还有一事需报明大王!”告退之际,史成突然回过身来,拱手说。

    “但讲无妨!”

    史成叹了口气,答:“雄武节度使何重建,斩契丹来使,以秦、成、阶三州降蜀。蜀主已出兵,协助何重建攻略关中。末将东来之时,蜀军与何军正在联进攻凤州,以凤州的实力,恐怕挡不住......”

    闻讯,刘知远老眉皱了皱,仅凭想象,他都能猜到时下关中混乱的局势。思虑了一会儿,重重地太息说:“戎狄凭陵,中原无主,而致方镇外附。孤在河东,毫无作为,良可愧也。这大好山河,是该好好收拾一番了!”

    史成被带下去后,刘知远表情恢复了平静,呼出一口浊气:“真是简单的一个年轻人啊!”

    别看刘知远在使者面前,一口一个“继美兄”,但事实上,二者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只在多年前照过一两面罢了。他表现得那般热情,只是因为,他也是需要史匡懿这么个能力、威望、资历足




第17章 鼓噪
    晨曦时分,太阳照常自东方升起,屡屡柔和的光线,刺破黎明前最后的昏暗,照在晋阳的坚城铁壁之上。很快,天空中布满了一层层亮丽的朝霞,绚丽多彩。城外的树林间,已然响起了阵阵清脆的鸟鸣声,不知有多少早起的虫儿已经被吃了。

    时辰还早,东城正门下已然聚集着一些等待着进城的百姓。城楼上,轮值的年轻队长揉了揉眼睛,扫了一圈底下规规矩矩候着的人群,露出了点满意的神色,打着呵欠,招呼着手下:“准备开门!”

    “有情况!”这个时候,阙楼之上的哨卒高声示警。

    “怎么回事”

    “队长你看!”哨卒遥指东面。

    噔噔噔几步跑上阙楼,队长朝远处张望,查看情况,很快,表情就变了。城池东面,视野十分开阔,隔得虽远,却能清楚得看到,有一支军队正排着整齐的阵型向晋阳城走来。

    “立刻上报!”见状,队长果断吩咐着:“戒备!”

    城头之上的卫卒,顿时刀出鞘,箭上弦。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底下的百姓也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哄然而散,唯恐避之不及。

    待那支军队近前,城门队长疑惑了。城外的军队不过两百来人,都是河东军服饰,分明是自己人,且没没有携带兵器。按捺住心头的怀疑,队长高声喝止道:“来者止步!你们是什么人”

    底下带头的正是张彦威,听到喝问,直接出列,仰头高呼道:“本将是龙栖军都虞侯张彦威,我等有要事入城,求见北平王。”

    闻其言,队长脸上疑色不减,略作沉吟,答道:“若是张将军入城,自无不可,但您所率军卒,请恕卑职不敢放行。还请将军散去其众!”

    听到这么个回答,张彦威脸色顿时微变,心里不禁嘀咕: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嘛!

    心中凭生出些烦躁,张彦威不由扯足了嗓子,继续说:“我等确实有要事!城上的弟兄,请开城放行!耽误了大事,只怕你担当不起!”

    阙楼上的队长还算忠于职守,语气也跟着强硬起来,冷声道:“请张将军恕罪,卑职职责所在,不敢轻启!请将军止步,遣散众人,否则休怪卑职不客气了!”

    显然,城门队长已经确定张彦威等人有异,警告完,立刻让手下的弓箭手拉上了弓,瞄准张彦威等人。张彦威见状,心中顿时大骂:都办的什么事连个“门候”都安排不好!

    “放他们进城!”在城楼上下紧张对峙之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在队长耳边。

    扭头看,却是营指挥使亲自来了,队长很是惊愕,向其确认:“您说什么”

    “我说开门,放他们进城!”营指挥又说了一遍,这回清楚地传到队长耳中。

    队长脸色一变,指着城下:“可是他们——”

    面对麾下的质疑,营指挥根本不听其啰嗦,强硬地打断他:“上头的事,容得你一个小小的队长在此罗唣他们没带武器,纵使放他们进城,又能出什么事开门!”

    伴着一阵沉闷的启门声,厚重的城门终究是开了,已经在城下憋了一肚子气的张彦威,顾不得许多,立刻领着人进入,直接奔向北平王府。

    ......

    王府后院,主母李氏居处,母子三人正在进着早食,刘承祐日常前来蹭饭。三弟刘承勋也在,反倒是老大刘承训没来,大概是最近几日太忙了。

    “二郎,吃个蛋。”李氏满脸慈祥,亲自给刘承祐剥了个蛋,轻轻地放到其面前的盘子里。

    “多谢阿母!”刘承祐吸了一口粟粥,瓮声道。

    “你呀,简朴虽是品德,却不要太过苛待自己。你年纪还小,军政要务自有你父兄去操劳,不要太辛苦了。这段时间,眼瞧着你清瘦了这许多!”和蔼的目光洒在刘承祐身上,李氏温柔地叨念着。

    在刘承祐的印象中,李氏一直是个十分睿智明理的妇人。多思多虑的性格,让刘承祐对李氏的话敏感地多想了。“让父兄去操劳”,这莫非是在对自己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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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请愿
    宽阔威严的北平王府前,青石铺就的广场上,已然被上千人众占据了。不止是张彦威带来的那两百人,在闹出动静之后,镇宿在晋阳城内外的武节、兴捷两军,亦有不少士卒在军官的带领下奔来,加入其列。

    其后,陆陆续续的,河东衙署的一些基层官吏也引导着不少耆老、望族、商旅、百工之人,前来赴会。甚至于,还有一些僧侣、道士,也跟着起哄,各类身份,却是凑了个齐全。

    王府门墙内外,亲卫都的士卒们已然严阵以待,表情警惕,随时准备好弹压“动乱”,不过却没有表现得过分紧张。很明显,王府前的这些人都是有组织、有预谋集会而来,都被约束得很好。

    事实上,近半月以来,晋阳城中管控严厉,这上千各色人等能聚到王府门前,而城中的巡检兵马却毫无作为,这本身就值得奇怪。

    中庭大院中,河东的高级文武俱闻讯赶来,大伙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些消息,交换眼神之时,都带有少许的默契。

    刘承祐悠哉而来之时,刘知远正站在石阶上狠狠地训斥着从弟刘信:“你怎么回事嗯孤让你巡检晋阳,严肃城池,怎么就让这么多人聚到王府,鼓噪生事孤需要一个解释!”

    面对刘知远的严厉呵斥,刘信此次却是一点不惧,硬着脖子,不作话,一副滚刀肉的表现。见状,刘知远更怒,又扫向刘崇、史宏肇、常思这些河东军的高级将领:“这么多兵士聚来,莫非是你们放任不作为”

    又瞪向杨邠、王章几人:“那些职掌吏民,又是怎么回事”

    和刘信的反应差不多,这些人,也都淡定地接受着刘知远的责备,却不还嘴。

    “我等要见北平王!”

    府门外,又爆发了一阵叫唤声,嘈杂声中,张彦威的大嗓子显得异常高昂,清晰地传入墙内众人的耳中。外边的那些人里,就属张彦威的职阶最高。

    刘承祐慢悠悠走上前来,立刻被刘知远逮着责骂道:“你在龙栖军整饬军纪,就是这样的结果连手下人都管不住”

    迎着刘知远愤怒的目光,刘承祐反应就如他那张脸表现的一样淡定,拱手说:“府外官吏军民,自不会无故齐聚,定然有所期求。父亲一向爱军护民,何不出去,听听他们想要说些什么”

    话音落,杨邠立刻站了出来,从容附和着:“仆射之言,甚是有理,王府外人潮汹汹,非大王不可抚定。大王,不妨听听众人,有什么说法。”

    杨邠的脸上,分明挂着点老谋深算的笑意,不过刘知远直接忽视掉了,冷哼一声,甩袖朝大门而去:“孤倒要看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伴着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府门大开,在一众臣僚的簇拥下,刘知远当先走了出来。

    瞧见刘知远,张彦威精神大振,带着人,率下拜倒,口呼大王。有人带头,与会之人有样学样,齐刷刷地跟着跪下。

    冷冷地盯着前头的张彦威,刘知远质问道:“张彦威,你想干什么!无视军规法纪,鼓动这么多将士前来寻衅滋事,当孤不敢杀你吗还有尔等,难道不知国法森严,胆敢聚众闹事”

    刘知远一番喝问,场面渐渐静了下来。

    面对刘知远的怒火,张彦威此次是毫不怯场,直起身子,望着刘知远,神色激动道:“末将不敢!我等前来,乃为河东百姓请命,为天下生民请命!”

    张彦威这话说得大,刘知远仿佛被气乐了一般,嗤笑道:“孤倒想听听,你哪里来的此等狂语!”

    闻言,似乎是排练好的一般,张彦威接着话头疾声道:“大王,胡虏南寇,入据中原,神州沉沦。今天下无主,社稷无凭,而至胡寇猖獗,生民罹难。大王乃九州



第19章 武夫
    开运四年,二月丙寅(十日)这一日,北平王府前的“千人请愿”大戏,日后注定是要载入史册的。这场大戏主要的幕后工作者,基本可以确定的有,总导演刘知远,执行导演刘承祐、杨邠、史弘肇、郭威等。

    而表演者:主演刘知远、张彦威等,辅以河东文武并上千晋阳官兵吏民......

    也许经过史家的春秋笔法加工,这个故事,会演变成一段流传百世的传奇,就如“黄袍加身”的戏码一般,经久不衰。

    不过,这场大戏,没有以给一个“完美”结局告终。北平王刘知远,仍旧保守着最后的几分矜持。

    而请愿的军民官吏,还真没几个抱有“死谏”的决心,在刘知远给出一个不算答复的答复之后,也就渐渐散去了。再不走,城中巡检军队,就要来弹压了。

    请愿的活动虽然暂告一段落,但影响却在持续发酵,且这一次扩散得更快更广,不止是晋阳城内,整个太原府中都快速地流传开来。

    而这一次,哪怕是晋阳城中最普通的黔首,都心有所感。这晋阳城,恐怕又要走出一位天子了!

    晚点的时候,刘承祐将张彦威叫到晋阳东市内的一间酒坊内,摆了一桌简宴,算是犒赏他的卖力表演。

    “请愿的军士们都离城了”吃了几口酒菜,也不说什么没营养的话,刘承祐直接发问。

    “听您的安排,已全数安排出城回营,没有逗留。”张彦威答道。

    “赏钱都发下去吧!”

    张彦威有些言不由衷地说:“兄弟进城劝进,皆是发自真心,并非为了赏赐。”

    “该有的赏赐,必不短军士们,我——”话说到一半,刘承祐停下来,忽地转首凝视着他。

    被刘承祐这突然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紧张的心里,却是有些不明所以。待注意到刘承祐眼神中的那点怀疑,方才意识过来,赶忙解释道:“赏赐都是让马全义亲自下发的,请您放心!”

    闻言,刘承祐的眼神这才敛起了凛光,表情恢复了平静,抬指指着张彦威结着血痂的额头:“此次你费心了,所有苦劳,我都记在心里了!”

    心中微喜,张彦威谦虚一笑,胡须都抖了三分:“都是末将该做的!”

    今日的一些细况,张彦威都与刘承祐讲过了,恍过神,刘承祐却是对城门口那点小风波有了点兴趣:“那个队长”

    听刘承祐提前此事,张彦威顿时满腹的怨气,嘴里骂骂咧咧道:“提起那厮,末将就来气。一个小小的城门队长,如此不开眼,胆敢拒末将等于门外。刘信也是,这点小事都安排不好!”

    抱怨话刚说完,张彦威却是突然意识到,刘信可是刘承祐的从叔,又很是机灵地改口:“末将不是背后非议刘都指挥使......”

    刘承祐却摆了摆手,事实上,他对那个从叔,也是不怎么看得上,无德无才也就罢了,为人还贪残。更重要的,刘信是支持大哥刘承训的。

    “小小队长,却能如此忠于职守,面对你也能不卑不亢。这在河东诸军中,却是不多见。”刘承祐的关注点,还在那个小队长身上,悠悠而叹,语气中带着些赞许。

    “细细思来,确是如此!”闻刘承祐之言,张彦威又很识趣地改口附和,看着刘承祐平静的面庞,陪笑道:“您,是不是又起了爱才之心要不要末将去调查一番,今日事后,想来那小队长处境不会太好!”

    “了解一下,却也无妨!”刘承祐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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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被忽视的问题
    正午时分,晋阳城中的大校场上,除了必要的守备之外,晋阳内外诸军,已然尽数集中起来。两万余军士,整装齐备,沐浴在暖日和煦的阳光下,在军官们的带领下,等候着北平王的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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