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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小霸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庄不周
曹操叹了一口气,挠挠头。“是啊,孙策思虑深远,全无破绽可寻。相比之下,本初不及。”
想起袁绍偏爱幼子袁尚的事,许攸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虽不能战,降却也不是易事。之前蒋干曾来,便是条件没谈拢。这次孙策请伯求出面,或许真有诚意。子远,你走一趟吧,问问伯求,孙策究竟能答应什么样的条件。”
许攸问道:“你有什么样的条件?”
曹操沉吟片刻。“孤听说,孙策许诺公路子伯阳,将来封他为王。当初公路留给孙策的不过南阳一郡,如今我父子据有益州,封个王应该不为过吧?伯阳是他内弟,子修还是他妹夫呢。”
许攸扬扬眉,没说什么,拱手告辞。
陈宫从后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远处许攸匆匆的背影,向曹操施了一礼。曹操一手抚额,一手示意陈宫入座,神情无奈。“公台,孙策这一手高明啊,毋须何伯求置一词,我蜀国便士气涣散,人人思归了。”
陈宫笑道:“既然如此,不妨将计就计,看看孙策的诚意。若真能封王,降也并非绝对不可。”
曹操苦笑。
——
何颙在堂上伸展身体,其形如猿,左顾右盼。
许攸负手佩剑,缓缓而至,打量了何颙两眼,笑了一声。“这是华元化的五禽戏吧?”
何颙看看他,也不说话,继续练习。许攸脱了鞋,上了堂,径自入席,提起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靠在凭几上,看着何颙练习。
两人一个练,一个看,相安无事。
何颙一招一式的练完,侍者奉上布巾,何颙擦了擦额头的微汗,挥手示意侍者退下,坐在许攸对面,提起茶壶,为何颙续了些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的呷了一口。
“是子修要回来了吗?应该没这么快吧。”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你?”许攸哼了一声。
何颙笑而不语,有滋有味的品着茶。许攸觉得无趣,干咳了一声。“子修如果收到消息,一定会赶回来。到时候,你这个做长辈的,可有什么见面礼?”
何颙笑出声来。“孟德认输了?”
许攸作色道:“我问你能给子修什么见面礼,与孟德何干?”
何颙也不急,淡淡地说道:“你与子修共事几年,子修才干如何,你想必也清楚。若不是被孟德拖累,当初便降,今日便不说是大都督,至少不弱于显思。你问我能给他什么见面礼,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当初是当初,如今已然错过,说也无益。还是说现在吧,他还有机会吗?”
何颙轻轻地放下茶杯,十指交叉,置于腹前。“这要看孟德有没有诚意,要看你说的机会是什么样的机会。子远,你我是多年的朋友,我也不瞒你。我能出现在这里,就是天子的诚意,就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这一次如果还像上一次一样,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上一次?”许攸有些疑惑。他知道蒋干曾来成都,但是很快就走了,具体谈了什么,怎么谈的,他并不清楚,还是刚才听曹操说是条件没谈拢。“上一次究竟谈了些什么?”
“孟德没对你说?”
“只说条件没谈拢,具体是什么条件,他没说。”
何颙眉梢轻扬,哼了一声。“这个孟德啊,看来还没死心。还是等子修回来吧。我相信他。”
许攸的脸色有些难看。很显然,曹操骗了他,轻描淡写的说什么条件没谈拢,背后的细节却一点风也不透,却让他来试何颙的底细。他心中恼怒,却又不肯承认,只能摆摆手。
“伯求,你信不过孟德,难道还信不过我?”
何颙眼皮一挑,打量了许攸片刻,忽然笑了。“子远,你是蜀国之臣吗?”
“此话怎讲?”
“上次见你当面称呼孟德,我便觉得奇怪。这两天也打听了一下,听说你在蜀国与众不同,人前人后都直呼孟德之字。这可不是为臣之道。”
许攸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孟德不介意即可。至于其他人,我有必要在乎他们吗?”
何颙摇摇头。“子远啊,你与孟德相交三十年了吧。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他有才能,但是他的出身太差,所有人都能容,唯独不能容轻视他的人。如今他贵为蜀王,你还当他是本初鞍前马后的少年吗?”
许攸眼神微缩,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那又如何,大不了,我离开成都,去汉中便是了。再不行,就和你一样去隐居。你不是说在鹿门山很孤单吗,我去陪你。”他抬起手,示意何颙不要岔开话题。“我们说正事,孙策能答应什么样的条件?”
何颙沉吟片刻。“你是想说,孟德能不能保留王位吧?”
“虽不中,亦不远。”
“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许攸作色,长身而起,向外走去。
何颙也不看他,慢悠悠的喝着茶。许攸走到廊沿,穿上鞋,一只脚下了台阶,见何颙还是没反应,心中越发不快,转身看着何颙,厉声道:“何伯求,你忍心看着子修虚度此生吗?”
“虚度总比死了好。”何颙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子修本非好勇斗狠之人,就算什么官爵也没有,做个布衣,有孙公主的食邑养着,他也能尽天年。倒是孟德不知足,有可能断送了他的前程,到时候就怨不得别人了。子远,你既不在局中,又何必操心这些事?还是随我去鹿门山吧,那里更适合你。”
“一派胡言!”许攸大怒,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何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狂生,倒是越老火气越旺,一点长进也没有。”





三国小霸王 第2453章 许攸计
许攸出了驿舍,站在门前,负手四顾,意气难平。
“唉,不意今日为何伯求所笑。”
身为当初袁绍的奔走之友,他和何颙与众不同,一是他们的年龄与身份与普通游侠不同,二是他们并不汲汲于官爵,与袁绍只是道义之交,并非依附袁绍,是以能够保留更多的独立自主。他们也因为意气相投成了好朋友,互相敬重。
与何颙十余年不见,今天却落了下风,让许攸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渐渐生起一丝悲凉。连何颙、陈逸这样的故友都为富贵所诱,不复当年仗剑天下的豪气,还有谁与我同行?
这一切都是孙策的新政惹出的麻烦,而孙策却是路中悍鬼袁公路看中的人。
一念及此,许攸心中的愤怒就无法抑制。袁术是什么东西,天下又岂能由他指定的孙策主宰?若就此俯首,百年之后,如何去见袁绍,又有何颜面与袁术抗衡?
就袁术那德性,不知道会怎么羞辱他们呢。也许现在,袁绍就要掩着脸,躲着袁术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攸仰起头,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心中凭生一股豪气。
何伯求,让我来告诉你一个真正的游侠该如何行走于人世吧。
——
许攸回报曹操时,曹操正与陈宫对坐。见许攸阴着脸回来,曹操与陈宫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子远,如何?”
“还能如何?”许攸苦笑着摇摇头。“孟德,你我都将步本初后尘,为袁公路所笑。”他也不等曹操示意,自行入座,拍着膝盖,一声长叹。“当年宛城之战若能斩杀孙策,何至于今日?”
曹操浓眉紧蹙,沉默不语。他何尝不后悔。当年若能临阵杀死孙策,天下形势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后悔有什么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就是错过了,后悔没有任何意义。
陈宫一声轻叹,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没有办法可想了?”
许攸斜睨着曹操,却不说话。曹操眼神微闪。“子远,你有何计教我?”
许攸一声冷哼。“我已计穷,只能随何伯求去鹿门山隐居。我与孙策无私仇,想来他也不会在意我的死活。倒是你,当年劫了袁伯阳,袁公路留下遗言,要孙策取你性命,你打算如何应对?”
曹操盯着许攸看了一会,眼角抽了抽。
“还有,你休丁夫人,另娶吴王后,丁氏恨你入骨。丁冲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将来见面,你可要有些准备,含羞忍垢怕是难免。依我之见,你决定投降之前,最好能求得丁冲的原谅。”
曹操的脸色阴了下来,眼角却掠过一丝不屑。看这样子,许攸不仅在何颙那里碰了壁,还受了辱,已经不再提投降的事,而是故意刺激他,欲举益州之力一战。
年近花甲,他还是当年那个行事冲动、少年轻狂的游侠儿。
许攸说的这些,他早就考虑过,否则也不会如此犹豫。当年他劫走袁耀,临阵重伤袁术,这个仇恨不可能轻易化解。就算孙策不在乎,袁氏姊弟又怎么可能不在乎,找个机会报复实在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除此之外,丁夫人性强,丁冲自负,他们也不会忘记被休之辱。这不是一时一刻的麻烦,只要他活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冲突。
投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不能保证富贵和实力,迎接他的只有屈辱。这一点不用许攸来提醒他,他早就一清二楚。
曹操转头看看陈宫。陈宫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曹操苦笑道:“子远,士可杀,不可辱。孤虽无德无能,毕竟是先帝策封的蜀王,岂能任人宰割。只是形势如此,如何才能反败为胜,还望子远不吝赐教。”
许攸撇撇嘴,故作不屑。“欲以弱胜强,唯有孤注一掷,以求出奇制胜,舍此别无他法。问计之前,孟德不妨问问自己是不是愿意冒这个险。若是失败,可没有后悔的机会。”
陈宫笑笑,说道:“不会还是出兵荆州,或者行刺客之事吧?你刚才也说了,此计不可行。”
许攸心里本来就憋了一团火,此刻又被陈宫嘲弄,火气更旺。不过他早有准备,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冷笑。“公台,我不说,你想必也清楚,出兵荆州的时机并不成熟,刺客之事也非上策。且不说成功率极低,就算侥幸成功,也不能动其根本。”
“除此二策,还有何计可施?”
“兵法有云:致人而不致于人。吴蜀实力相去甚远,长期对峙,蜀必败无疑。欲寻主动,当以攻为守,诱孙策来攻,在我选定之地决战。”许攸顿了顿,目光扫过曹操和陈宫的脸。“你们想想,何处作战对我们最有利,又是吴军亟欲攻占之地?”
陈宫眉心轻蹙。“你是说以退为进,诱吴军入彀,然后重创之?”
“然。”许攸重重地点点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蜀国之困,在于三面受敌,左右支绌。若能聚集重兵于一路,斩其大将,或许能震慑强敌,鼓我士气。”
“何处?”
“汉中。汉中四面皆山,不论是从关中来,还是从襄阳来,抑或是从凉州来,都要行军数百里甚至千里。兵少则不足以战,兵多则消耗无数。黄忠率部攻汉中数年,未有进展,一是我军阻击有力,二是黄忠谨慎,不敢轻举躁进。如今形势变化,当有所更张,诱吴军入汉中决战。”
许攸停了片刻,又接着说道:“黄忠因久战无功,错失大都督,以中护军督诸将,再攻汉中。若有机可趁,他岂能错过?一旦黄忠进入汉中,鲁肃必不甘落后。二将同攻汉中,孙策不能不以大将居中调度,而能协调此二将者,非孙策本人,则其妹左都护孙尚香。十万之师齐聚汉中,日费数千金,孙策不得不全力以赴。如此,其他诸路必然放缓攻势,以竟汉中之功。”
曹操抚着短须,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喜欢许攸这个人,却不得不承认许攸这一计有可取之处。兵形如水,孙策不中计,出兵三峡的意义已然不大,退而求其次,选择在汉中作战更有利,至少比出兵三峡稳妥多了。
放弃汉中,看似让出了益州的北方门户,实际上却是将吴军诱入了非常不利的战场。不管吴军的辎重从哪个方向来,都要翻越重山峻岭,消耗极大。如果不能迅速攻入益州腹地,吴军迟早会被拖垮,要么将主力撤出汉中,要么集结重兵强攻,以期打破僵局,攻入益州腹地。
益州是最后一个战场,除了沈友之外,吴国的五大都督有四个参战,还有一个久战无功,痛失大都督之位的黄忠,谁不想取得首功?
不管哪个选择,对蜀国都有利。就算没有达到目的,损失的也只是汉中一郡而已,不会伤及根本。万一成功,重创了吴军,说不定真可以扭转形势。
“公台,你意下如何?”
陈宫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郑重地点点头。“臣以为值得一试。不过孙策用兵谨慎,黄忠、鲁肃也非有勇无谋之辈,要想诱他们入彀,不能轻易放弃汉中,要让他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而不是一个陷阱,否则汉中就有可能白白丢失。”
曹操连连点头。“公台所言有理,这件事一定要部署得周密些,万万不可让人看出破绽。”他想了想,又道:“传令子修,以出兵三峡为名,从他麾下抽调一部分精锐,造成汉中兵力不足之势,让他们以为有机可趁。子远,你以为如何?”
许攸点点头。“正当如此。”他冷笑道:“何伯求在成都,若是借他之口,那就更像真的了。”
曹操有些挠头。“伯求乃是故交,这么做,怕是不妥吧?”
许攸冷笑道:“有何不妥?如今他是孙策的说客,原本就有打探蜀中形势的任务,我们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你若是抹不开面子,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曹操正中下怀,一口答应。
三人仔细商量之后,曹操决定由许攸继续与何颙谈判,借着讨价还价的机会,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何颙,又传令曹昂,让他调整防线,从西城一带撤回一部分兵力,造成兵力空虚的假相,诱黄忠进入汉中。
为了避免大军溃败,黄忠趁势攻入蜀地,曹操命曹昂将抽调出来的兵力悄悄的部署在白水、剑阁一带,又安排了一些精锐部队,携带军械、粮草,散在几条要道之中,准备袭扰吴军粮道。与此同时,曹操以朝廷的名义封了十几个武都氐王和汉中豪强,以换取他们的效忠,以便将来牵制吴军,增加吴军进军汉中、控制汉中的难度。
为了确保汉中能按照计划进行,曹操派陈宫赶往汉中,协助曹昂处理相关军务。他又传诏法正,让他放出假消息,造成蜀军将出峡作战的迹象,误导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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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小霸王 第2454章 虚实(求推荐!)
陈宫日夜兼程,赶往汉中。
得知曹操改变出峡的计划,曹昂大吃一惊。虽说兵形如水,不可拘泥,但如此大的行动说变就变,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调整牵连太广,一时之间很难完备。
陈宫知道曹昂不解,却什么也没说,直到进了内室,才向曹昂解释了此计的来龙去脉。
曹昂听完,脸色很难看,忍不住说道:“许公实在有些意气了,这一战,汉中可就毁了。”
陈宫看着曹昂,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以曹昂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强烈反对。但出主意的是许攸,下决心的是曹操,他不可能出言不逊,更不可能违抗命令。
“太子,这既是以守代攻,也是以进为退。事到如今,总不能束手就擒,俯首待戮。大王年近半百,难不成还要受辱于人?太子英武,也不能依附妻族,辱没祖先。”
曹昂瞥了陈宫一眼,没有吭声。他岂能不明白曹操的处境,只是觉得双方实力差距太多,这样的努力终究是徒劳而已。
陈宫吁了一口气,抬手捏捏酸胀的眉心。这一路走来,他一直在考虑如何布局,如何说服曹昂。形势如此,选择已然不多,偏偏他又不能就此放弃,他必须从不可能中找到一丝可能,为曹氏父子争取到一点机会,以报曹氏父子的知遇之恩。
“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关东虽强,也总有力竭之时。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但我想信,他肯定会有极限。”陈宫清了清嗓子,放慢了语速。“诱敌深入,看似懦弱,却是一个试探,也许就能试出吴军的极限,总比冒险出峡好一些。”
听完陈宫的分析,曹昂也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可是设计诱敌,主动不在我而在敌,万一黄忠占据了汉中,却不冒进,而是步步为营,逐步蚕食,又或者鲁肃不为所动,缓缓图之,奈何?”
陈宫沉吟良久,露出苦涩的笑容。“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天意,非人谋可致。”
曹昂明白了陈宫的意思,无奈的点了点头,接受了曹操的命令,并传令驻守西城的吴懿,悄悄的抽调兵力,将放出假消息,诱黄忠来攻。
——
蜀军悄悄抽调西城的兵力很快引起了徐晃的注意。
徐晃不敢掉以轻心,加派斥候打探消息。一开始,他担心吴懿有所行动,故布迷阵,打算展开反击,位置最靠前的他将首当其冲。后来发现吴懿并没有进一步行动,而那些被调走的兵一路向西,再也没有回来,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徐晃立即派人向黄忠汇报。
黄忠收到消息,也大惑不解。这几年,他和吴懿对峙,组织了多次进攻,战事一度很紧张,有几次险些攻克西域,吴懿不得不向曹昂求援,依靠援兵的帮助才力保西城不失。这一点,曹昂很清楚,按理说,他不可能从西城抽调兵力。
除非他打算放弃汉中。
可是从目前收到的消息,曹昂并没有放弃汉中的迹象,也没有放弃汉中的理由。
与李严商量后,黄忠紧急联络徐庶、文聘等人,收集更多的消息。过了半个月左右,驻守上庸的邓展传来消息,大量蜀军在三峡方面集结,有出峡攻击荆楚的可能。上庸、房陵一带都出现了蜀军的斥候,鱼复、秭归的蜀军都加强了防备,而且不时有辎重船到达。
黄忠、李严这才意识到蜀国从西城抽调兵力的可能原因。
李严很兴奋,认为机会来了。蜀军要出峡作战,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辎重是没什么机会的,从西城抽调兵力情有可原。这样一来,他们攻取汉中的战机就出现了。之前的进攻之所以未能竟全功,就是因为蜀军在汉中有充裕的兵力,又占据上游的优势,一旦西城有警,曹昂可以沿水路而下,及时增援。现在汉中兵力不足,就算曹昂想增援吴懿,没有足够的兵力也无济于事。如此发起进攻,拿下西城的可能性很大。
黄忠觉得李严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他却不愿意轻举妄动,一面增派斥候,深入汉中内部打探消息,一面派人去汝南汇报,并与右都护孙翊取得联系,确认三峡方向的情报真伪。
与此同时,他与诸将商议,做全面进攻的准备。进军数年,一直未能突入汉中腹地,大家心里都憋了一肚子火,这次如果真的出现战机,没有人愿意错失。
一时间,双方的斥候明争暗斗,侦察与反侦察,渗透与反渗透,在各个角落展开,为了一条消息,无数人展开了殊死的战斗,真真假假的消息像雪片一样聚集到黄忠的案头。为了甄别这些消息,黄忠和李严新增了不少白发,徐庶、徐晃等人也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无法得到确切的消息,所有的消息都是含糊的,甚至是互相矛盾的。
经过几次激烈的争论,主动出击成了诸将的共同选择。一是从各个方面来看,蜀军出峡作战的可能性很大,抢占富庶的荆楚,兵锋直指中原腹地,争取主动权,应该是蜀国破釜沉舟的选择;二是就算这是一计,损失也不会太大,至少不会伤筋动骨。以吴军的战斗力,只要不是孤军深入,被对方重兵围困,全身而退还是有把握的。
面对战意盎然的诸将,黄忠很清楚,他们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他们将抱憾终身。
黄忠随即下令诸将集结,除了邓展按兵不动,防备蜀军从秭归方向发起突袭之外,其他诸将向西城进军。为了确保胜利,黄忠下令征发沔水沿线各县的民伕,以增加冬季储备为由,紧急调运了一批军械和粮食,尤其是消耗量巨大的箭矢。
时值冬季,沔水流量锐减,礁石裸露,行船更难。为了运输这些物资,消耗的人力、物力都要比平时多不少,不少船触礁沉没,辛辛苦苦运来的军械、粮食被水冲走,心疼得民伕、纤夫们跺着脚骂人。
黄忠每天都会收到相关的报告,知道有大量的军械、粮食被水冲走,还有不少船夫落水身亡,却无可奈何,甚至不能放松一点要求。战机稍纵即失,他必须尽快完成物资的准备。一旦心软,延误了几天,也许机会就没了。
数百里沔水,就是大军最重要的血管,虽然充满了险滩急流,却不可或缺。
十一月中,黄忠最后一次聚集诸将议事。
虽然还是无法得到确切的消息,但诸将的意见很统一,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试一下,不试一下实在不甘心。万一是真的,这很可能是夺取汉中最好的机会。一旦突破西城,将战线推进到汉中腹地,可以就地征集军粮,一直让他们头疼的运输问题就能大大缓解,整个形势都会有重大转机。
经过商议,黄忠命徐晃为前锋,正面进攻,吸引吴懿的注意力,徐庶率部绕到西城身后,准备阻击来敌,并担负进一步侦察敌情的任务。一旦发现有诈,立刻退到西城附近,汇合主力后一起撤退,以免遭受重大损失。
黄忠率中军出战,文聘留守钖县,负责后续物资的运输,并做好参战的准备。西城艰险,攻取不易,如果损失太大,又有攻克西城的可能,就由文聘率部增援,进行最后一击。
一切准备妥当,徐晃、徐庶返回驻地,率部出征。
因为无法确定虚实,还要为徐庶争取时间,徐晃伪装成例行攻击,走走停停,用了五天时间,才走过了不到三十里的路,进入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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