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三国小霸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庄不周
这让曹昂压力大增。从李严、邓展的表现来看,吴军将领用兵非常规范,犯错的可能性极小,反应也极快。他如果不是占了出其不意的先,很难伏击、偷袭得手。
出其不意可一不可再。如今李严主力犹在,一旦黄忠回援,强攻宣汉城,他能不能守得住,没有敢打包票。万一他被困在宣汉,曹操不得不率主力来援,谁能笑到最后,更是说不准的事。
稍作准备后,曹昂将主力撤出宣汉城,在城西的凤凰岭上立营,与宣汉城互为犄角。撤回阻击李严的将士,集中兵力防守凤凰岭。释放了所有被俘的吴军士卒和民伕,并给每个人发放了一天的口粮,让他们能活着回到吴军大营,或去投李严,或去投邓展。
蜀军将士很不理解,很多人更愿意将这些人斩首报功,尤其是那些受了伤的吴军士卒。两军交战时,蜀军伤亡惨重,双方结了血仇,自然不肯让这些吴军将士安然离去。
曹昂亲自出面解释,安抚士气。他说,杀俘不祥,这些人留在大营里也没用,反而要消耗不少粮食,不如让他们回去,消耗吴军的粮食、医药和士气。如果杀了他们,将来吴军也会进行报复,冤冤相报何时了?战场上的事战场上了,不要带到战场之外。
曹昂素得士心。见他说得有理,麾下将士勉强应了,只是在吴军将士离开之前,免不了一番折辱,不仅武器、甲胄全被扣下,就连随身衣物都被剥了,每人只剩一条底裤。
一向骄傲的吴军蒙受奇耻大辱,全军上下咬牙切齿,暴跳如雷,李严更是无地自容。此战他虽无大错,却也难辞其咎。秋收将至,陛下亲征在即,他却首战失利,令全军蒙羞,哪里还有半点尊严可言。就算不死,以后也无颜在军中立足了。
李严派人向黄忠请罪,自免军职,请黄忠委任其他将领指挥作战。
——
黄忠脸色铁青,鼻息粗重。
被剥去衣服放回的士卒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抽在李严的脸上,更是抽在他的脸上。
从孙策出庐江算起,吴军没打过这样的败仗,更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传令都尉以上将领!”黄忠一跃而起,厉声喝道:“集结人马,夺回宣汉。”
“喏!”一个亲卫躬身施礼,刚要转身出帐,却被向宠伸手拦住。向宠向亲卫使了个眼色,两步来到黄忠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黄忠。
黄忠眼神微缩,眼中杀气凛然,逼视着向宠。向宠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施礼。
“君侯,宠窃以为不可。”
“为何?”
“敢问将军,此战李严有失误吗?”
黄忠微怔,想了想,脸上的怒气渐渐散去。从收到的战报来看,李严开始或许有些疏忽,但后来的应对却无可指摘,反倒可圈可点。若不是他谨慎,绝不是宣汉失守这么简单,出城的两千人很可能全军覆没。
既然如此,他大张旗鼓的集结所有人马,去攻宣汉,岂不是兴师动众,直指李严无能?
曹昂不过万余人,邓展、李严足以应付,就算为稳妥起见,增派五千、一万人也够了,绝不至于置曹操与滚龙坡的蜀军于不顾,全军反攻宣汉。
黄忠暗自叹了一口气。受阻巴西半年有余,自己也有些心浮气躁了,反倒不如向宠这个年轻人沉得住气。平时或许看不出来,一受刺激,高下立见。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曹昂从汉中而来,自然不会是为区区宣汉,而是为秋后的大战做准备。只要我军不为所动,蜀军主力不能南下,便是大功一件,这小小挫折又何足道哉。宠以为,这反倒是个契机,提醒我军将士,不能轻敌,否则难免为人所辱。”
黄忠重新入座,握紧拳头,轻轻捶了一下案几。“是啊,非曹昂辱我,乃是我自取其辱。当初若不是冒进,也不会受阻于此。受挫之后,若能主动撤回西城,也不会白白消耗这么多钱粮。用兵如下棋,一子落错,步步受制于人。”
“胜败乃兵家常事,君侯不必为此自责。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我军受阻于此,欲战而不得,如今曹昂主动出击,正是大好机会。君侯何不与阎先生商量,看看能否善加利用,反客为主。”
黄忠瞅了向宠一眼,若有所思。此时苛责李严,不仅会进一步损失士气,而且会让阎圃看轻自己。胜不骄,败不馁,方是大将气度。之前有骄气,已经错了。如果再因一时受挫乱了方寸,只怕阎圃更看不上自己,说不得又生了其他心思。
黄忠仔细斟酌了一番,调整好情绪和思路,又和向宠商量了一番,这才派人去请阎圃。
阎圃看完军报,又仔细看了黄忠片刻,试探道:“将军有何计划?”
黄忠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亲征在即,这曹昂舍了汉中,出现在这里,可见是沉不住气了。战机出现,我军当以静制动,还是迎头痛击,正想与先生商量,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阎圃眉头微蹙。“将军,曹昂由汉中而来,潜师击李严,显然是要断我粮道。若两军开战,补给吃紧,并长久之计。圃以为,当立刻反击,夺回宣汉。”
黄忠反问道:“曹昂得宣汉而不居,移驻城西凤凰岭上,不管是我军攻宣汉,还是攻凤凰岭,都不得不分兵拒敌。曹昂据险而守,以逸待劳。万一不敌,还可以遁入山中,伺机再战。纵使能夺回宣汉,恐怕也难免为其牵制,不得自在。”
“依将军之见,又当如何?”
黄忠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在巴西半年,未建大功,反倒消耗钱粮无数,上负陛下信任,下愧百姓钱粮,每每想起,忠便觉得脸上无光,自知能力有限,不敢轻战。若能拖住曹操父子,便心满意足。至于宣汉,倒也不急。眼下营里还有些钱粮,紧着一些,支撑一两个月应该不难。一个月后,秋收结束,西城的援军也该入巴,届时再战,或许更稳妥些。”
听完黄忠的解释,阎圃嘴上附和,称黄忠有大将风度,心里却有些着急。
黄忠认怂,不愿争功,那是黄忠的事。可是他们支持黄忠半年,付出了不少代价,岂能不望回报?黄忠把功劳让给徐庶,徐庶可不欠巴西人什么,他将来愿不愿意为巴西人说话,这就不由他们做主了。
如果为了让徐庶帮他们说话,付出大量钱粮,不如直接支持黄忠。
毕竟他们已经在黄忠身上投了那么多钱粮。
阎圃沉吟良久,又道:“将军之计虽是稳妥,却有姑息之嫌。毕竟徐督尚在西城,就算秋收后立刻起兵,赶以宣汉也是八月底、九月初的事。若曹昂从容经营,处处设障,徐督怕是要步步血战,方能向前。若将军能示之以威,逼得曹昂无暇他顾,徐督也能免了许多麻烦,来得更快一些。”
听到姑息二字,黄忠也不敢掉以轻心,浓眉轻挑。“依先生之见,当战?”
“当战。”
“可是一旦开战,消耗必大,我已经欠了巴西百姓那么多债,再欠可就还不起了,奈何?”
阎圃苦笑。天子亲征益州,若是黄忠立了功,或许有说话的底气。若黄忠未能立功,他之前的承诺都是一句空话。这时候已经不是争取更多利益的时候了,能不能保住黄忠已经承诺的利益才是关键。。
“请将军放心,巴西百姓虽愚笨,却也略知大体。在此存亡之际,绝不会斤斤计较,见小利而忘大义。”
黄忠嘴角轻挑,打量了阎圃片刻,拱拱手。“那就有劳先生。”





三国小霸王 第2500章 玉不琢,不成器
黄忠在巴西半年有余,除了初期徐晃突入八濛山之外,主力始终未能突破滚龙坡的蜀军防线。
随着时间推移,巴西大族——尤其是离得比较远的阆中诸县——对他渐渐失去了兴趣,钱粮支持也渐渐少了,只是表面维持着两不相干的局面。黄忠派出的游击队在阆中附近活动,只要不触及到他们个人的利益,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曹操自己头疼。
某种程度上,他们倒是希望这些吴军游击队闹得更凶一些,这样熟悉地形的巴西俊杰们才有更多的立功机会。这不,这才半年时间,黄权、狐笃等人便不断升迁,成了曹操倚重的年青将领。
相比之下,吴军对巴西人太吝啬了,尤其是对巴西大族。
面对阎圃的建议,绝大多数人表示了无视,最多礼貌的回一封信,现在没有粮食,秋收之后再说。
面对诸多大族不约而同的婉拒,聪明如阎圃也无可奈何。
为了解决眼前的危机,黄忠一面命邓展逼近宣汉,压迫曹昂,让蜀军不敢轻易出城,一面发动附近的百姓,抓紧时间抢收,并将收获的粮食送到军中,保证大军供应。
黄忠向各部落承诺,皇帝陛下即将亲征,今冬明春,必能击退曹操,解三巴百姓于水火之中。现在借的粮食,明年春耕之前一定还,借得多的还会有赏赐。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巴郡汉蛮百姓都对吴军印象不错。黄忠也是个守诺的人,年初借粮,说好春耕之前还,结果果然在春耕之前还了,还派将士们协助耕种。现在黄将军要借粮,很多百姓几乎没有犹豫,积极配合。
有不少人拍着胸脯说,不用将军费心,粮食一收回来,我们就送过去,然后不回来了,留在营里作战,助黄将军一臂之力。吴军为我们百姓出力,我们也不能只用眼睛看。
普通百姓不是大族,耕地有限,粮食也有限,留下自己的口粮后,能借出的粮食多的不过几十石,少的只有几石,平均每户也就二十石左右。可是积少成多,解决黄忠部一两个月的供应还是绰绰有余。
有了百姓的支持,吴军很快从受挫的沮丧中回过神来,加紧训练,准备反击。
李严收到了黄忠的命令。命令很简单,除了任务安排,还有八个字:知耻后勇,稍安勿躁。
李严心中大定,召集全军将士开会,当众宣读了黄忠的命令,然后做了自我批评。作为军司马,负有为中领军将军提供建议的兼职军谋,我轻敌躁进,疏忽大意,愧对中领军将军,愧对荆襄乡党,愧对诸位。你们因我而受辱,我向你们请罪,任你们处置,只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带领诸位报仇雪耻。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李严向被俘受辱的将士鞠躬行礼。全军将士们痛哭,发誓报仇,声震四谷。
附近监视的蜀军闻之色变。
李严带着部下重返宣汉城,列阵于城下,向城上蜀军挑战。
面对杀气腾腾的吴军,守城的蜀军不敢轻举妄动,坚守不出。凤凰岭上的曹昂也紧急传令诸军,务必坚守阵地,不得浪战。
就在曹昂等人的眼皮子底下,李严与邓展会师。邓展为李严带来了军械、粮食、药物,为受伤的将士疗伤,安抚将士。看到袍泽来援,又有了粮食和武器,李严部士气复振。
邓展与李严商量反击的战术,夺回宣汉城。
面对邓展的建议,他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与曹昂相比,宣汉城不值一提。”他伸手点了点凤凰岭。“想办法截住曹昂,才是正理。”
邓展担心地打量着李严。短短几天功夫,李严瘦了一大圈,原本乌黑发亮的头发中多了一根根白发,眼窝深陷,眼中充满血丝,但眼神却更加内敛,仿佛淬过火的利刃。
邓展斟酌了一下语句。“正方,凤凰岭易守难攻,曹昂有数千将士,据险而守,我们兵力不足,强攻的牺牲很会大,而且很难得手。”
李严点点头。“所以我说截住他,而不是抓住他。”
邓展微怔,随即明白了李严的意思。“以曹昂为饵,拖住曹操?”
“是,也不是。”李严吁了一口气。“秋收将至,陛下亲征在即,事必要先扫清外围,汉中亦在其中。曹昂来了这里,汉中留守的兵力有限,想来难当我军兵锋,可一鼓而下。由汉中入巴蜀有三条路,两条在南郑以南。一是石牛道,过白水关、剑门,入蜀。一是米仓道,越米仓山,入巴西。曹昂应该就是从这条道过来的。最后一条,就是我们走的这条路。”
李严的手指划过地图,一一解说。“白水、剑门易守难攻,不会成为首选。我军取汉中后,很可能会经米仓道,到汉昌,然后东可进逼宕渠,西可至阆中,转攻梓橦、广汉。”
邓展反应过来了。“这么说,只要截住曹昂,益州的北门就洞开了。”
李严补充了一句。“我军以区区三万之众,不仅拖住了曹操的主力,又陷住了曹昂,再怎么说,这破蜀之功也要分一杯羹。”
邓展无声而笑。他打量了李严片刻,伸手拍拍李严的肩膀。“玉不琢,不成器。正方,你已成大器,可喜可贺。”他来回踱了两步,又道:“你说,我们怎么才能截住曹昂?”
李严手指划过凤凰岭,到达西侧。“莲花湖。”
邓展扬扬眉,笑道:“以其人之道,反制其身,计是好计。只是曹昂通晓兵法,此湖离凤凰岭这么近,他能让我们得手吗?”
“曹昂以实为虚,欺瞒于我,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以虚为实,虎口夺食。”李严冷笑一声:“兵法云:哀兵必胜。曹昂知道我想拼命,纵使我逼到岭下,他也不会轻易出击,一定会等我主动进攻,以便倚仗地形,大量杀伤。我于岭东列阵,做强攻之势,将军引兵潜行岭西,当能得手。万一曹昂有戒备,将军可引兵于西侧岭上驻营。”
李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摊在案上。“这是我准备的地形图,供将军参详。”
邓展接过地图,仔细端详了一番,暗自点了点头,看向李严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李严这半年在宣汉没有闲着,附近的地形打探得很清楚,只是没想到会有用上的一天。
宣汉城在三道山岭之间。凤凰岭是中间的一道,其实只能算半岭,南侧便是丘陵了。凤凰岭西还有一道南北向的延绵山岭,比凤凰岭更高,更陡,可以循岭南北而行,东西向只有几个孔道可以通行。米仓道在山岭以西,只要守住西面的那道岭,曹昂就无法阻击经米仓道而来的吴军。
如果能占据莲花湖,等于扼住了曹昂的咽喉,曹昂连循岭南下,与曹操主力会合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反制手段,既稳妥,又毒辣。更难得的是李严将这个立功的机会让给他,而不是自取。换作半个月前的李严,这是不可想象的。
:。:




三国小霸王 第2501章 咄咄逼人
一连数日,李严引军在凤凰岭下骂阵、挑战。
言语之激烈、粗俗自不待言。开始还顾忌曹昂是孙公主的丈夫,只骂曹家出身阉竖,骂曹操始乱终弃,似忠实奸,不骂曹昂本人。后来骂得嘴滑,连曹昂也骂上了,说他表面上忠孝仁义,实际上就是一个骗财骗色的浪荡子。要不是陛下的宽容、孙公主的宠爱,他早死多少回了。
曹昂置之不理,勒令诸将固守阵地,不得轻易出战,违令者斩。
可是脸上的神情可以不变,心里的愧疚却无法消除。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很清楚,他当初向孙策承诺过,绝不与吴军正面作战。不管现在有什么样的理由,他终究是食言了。
惭愧让他不愿抛头露面,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沉思。
曹昂的情绪很自然的影响到了身边的人,没什么事,尽量不来打扰他。实在是无法避免,也是尽可能的长话短说,不自觉的忽略了一些细节。吴军斥候出现在凤凰岭以西,因此没有引起曹昂的注意。两军交战,双方互相斥候打探消息,这是很正常的事。他只要加强戒备,别被邓展、李严摸上凤凰岭就行。
这个失误很快就让曹昂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经过几天的侦察,邓展确认李严的分析可行。曹昂虽然在莲花湖和燕子坡一带部署了兵力,却数量有限,莲花湖有两营近千人,燕子坡地势险要,兵力更少,只有一营四五百人,能提供预警,等待增援,却不足以阻击大军。
邓展当机立断,亲率六千主力,夜袭莲花湖。
吴军憋了一肚子气,接到军令后,摩拳擦掌,准备大开杀戒。为了争首战的机会,诸将吵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将自己历年来的每一次胜利都翻出来,证明自己更有实力,用我必胜。
邓展直属的四营将士为此很郁闷。作为邓展直接指挥的中军,他们战力最强,却是铁定的预备队,除非曹昂接到报警后派主力参战,全力抢夺莲花湖,否则他们很难有上阵的机会。
莲花湖畔的那一千蜀军根本不够红了眼的袍泽分的,连骨头渣都不会给他们剩一点。
战斗进行得很顺利,邓展部借着傍晚的余晖悄悄摸进阵地,在夜色降临后发起攻击。一声令下,数路并起,从不同的方向杀向莲花湖圈的两个大营。蜀军摸不清情况,不敢轻易出营接战,只能紧守营栅,同时击鼓向凤凰岭上的主力求援。
曹昂接到报警,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中计。他一面派人下山查看情况,一面加强岭上防守,防止邓展、李严声东击西,趁势抢攻凤凰岭。确保了凤凰岭大营的安全,才有可能考虑增援莲花湖。
莲花湖边有两个营,背水而立,又有坚固的营栅,准备得很充分,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
曹昂的应对没什么问题,但他低估了吴军的决心和攻击速度。
吴军准备充足,利用夜色的掩护,多点设阵,同时发起攻击,让蜀军搞不清该防守何处,只能四面放箭阻击。摸清了蜀军的兵力分布后,吴军随即集中兵力,重点突破。
曹昂的部下也算是训练有素,只是在汉中几年一直没有真正参战,与征战数年的吴军相比,不论是装备还是训练,又或者是临阵应变能力,都略逊一筹,很快就陷入被动。
不到半个时辰,吴军就抓住蜀军的一个破绽,攻破一个大营,随即兵分两路,一路入营扫荡残敌,一路增援同伴,加强了对另一个大营的攻势,一鼓作气,再下一营。
半夜时分,蜀军两个大营先后失守,三百多人战死,六七百多人被俘,两个校尉一个也没能逃掉。
吴军报仇不隔夜,剥去一百蜀军轻伤俘虏的衣甲,只留一条底裤,将他们赶到凤凰岭下,送回蜀军大营,并在岭下高喊。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欢送蜀军精锐归营。”
俘虏回到大营,不仅让岭上的蜀军将士脸上无光,还让他们知道了夜间的战斗概况。虽然曹昂第一时间下令将他们隔离安置,吴军骁勇善战的消息还是在将士之间传播开来。相比之下,伏击补给队伍的胜利根本不值一提。
第二天一早,邓展命人给曹昂传话,要求换俘。曹昂之前只放回了押送补给的吴军将士,后来攻破宣汉城,又俘虏了几百人,还没有释放。邓展要用刚刚俘虏的蜀军将士换回他们。
换俘是很常见的事,曹昂没有理由拒绝,很快回复邓展,同意换俘。
——
吴军俘虏们低着头,鱼贯而出。
蜀军将士远远地看着他们,眼神复杂。即使是最无知的士卒也清楚,这些吴军归营之后,很快就会回到战场上,成为他们可怕的对手,甚至比那天晚上在宣汉城还要勇猛,比昨夜袭营的吴军还要凶狠。
放他们回去,绝不是一个合算的交易。
可是吴军大营里还有他们的袍泽,其中还有两个校尉,不放走这些吴军俘虏,那些人也回不来。
对他们来说,没有好与坏,只有坏与更坏。虽然知道放这些吴军俘虏回去是放虎归山,却没人敢出来阻止,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将来不会被俘,不希望被俘后没有生还的机会。
从昨夜的战斗来看,吴军不仅战斗力强,报复心更强。如果阻止换俘,将来一旦落到他们手里,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每个蜀军将士的心头都沉甸甸的,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曹昂站在高处,感觉着营中压抑的气氛,看着山下莲花湖畔的吴军大营,眉头紧锁。
吴军在湖畔扎营,与岭上的蜀军大营鼓角相闻。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双方靠得太近了,已经接近强弩的射程,万一哪一方想发起攻击,另一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换句话说,双方都要高度戒备,随时准备战斗。
这对双方将士的心理是一个严峻的挑战,虽未开战,其实比开战更加凶险。将士们长期高度紧张,心理压力过大,一有风吹草动,随时可能发生营啸,不战自溃。
邓展咄咄逼人,欺到面前,他必须要做出回应,否则军心必乱。
可是怎么打,这却是个问题。双方兵力相当,主动进攻的一方必然要承受更大的损失。据险而守,他还有一定的机会取胜,阵而后战,他必败无疑。
曹昂绞尽脑汗,苦思制胜之道。
——
吴军俘虏被引到莲花湖畔。
湖畔摆着三四百张坐席,每张席上都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套甲胄,一口制式环首长刀。
邓展负手站在湖侧,看着踯躅而来的俘虏们,面色平静。
俘虏们局促不安的挤在一起,低着头,连看邓展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几天委屈诸君了。”邓展说道:“下湖洗洗吧,去去晦气。营中简陋,也没什么准备,一杯薄酒,为诸君洗尘。”
“将军,我们……”
人群中,一个都尉胀红了脸,刚张开嘴,就被邓展打断了。邓展招招手,那都尉迟疑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挤出人群,来到邓展面前。他右臂受伤,用布扎着,沾满血污,右腿也有伤,走路一瘸一拐。
“报上营号,军职,姓名。”
“无当营第三校都尉,丹阳许强。”
“你是前将军朱休穆旧部吗?”邓展问道。无当营是随黄忠而来的中军,原来不是襄阳战区编制,后来又增补了不少荆襄本地籍将士。许强是丹阳人,邓展便多问了一句。
1...10521053105410551056...109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