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叩天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头D
说着他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尽道:这一杯敬你,我没有父母,老头子你是我再生父母。
唉
看到李阑的模样,杨万里叹了口气,然后奸猾的笑道:你既然当我做父母,那下月的月钱,就一起算给我好了,我替你存着,日后你娶媳妇也好用呀!
老头你也忒不厚道,枉我刚才敬你那一大碗酒!
三言两语间,刚刚有些不自在的气氛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老二,我敬你,希望你永远这么逍遥自在!
大师兄笑着端起了酒杯。
二师哥,我祝你早日娶到楚楚师妹!
李长庚憨笑着说道。
李阑师哥,我也敬你一杯,祝你,祝你心想事成。
李云生有些嘴拙。
李阑丝毫不在意,用力揉了揉李云生的脑袋,然后大喊道:虽然这里又冷又臭,但是我今天好开心啊。
老头,来,今天我陪你喝个痛快!
就你?
杨万里吃了一口李云生蒸的鱼,眯着眼一脸享受,然后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道:来,给我道倒上。
这不知道是李云生第几次看杨万里跟几个徒弟拼酒,但是他觉得这次最开心。
他甚至觉得,能一直如此,这仙不求又如何?
拿出一壶酒径自斟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道:让你在这里过生日,为师对不住你
第二十章 错别字
这墙上怎么写了这么多字啊?
白云观师徒几个人在喝酒,李云生的目光却落到了那堵高耸入云的石壁上,平整如刀削的墙面上,横七竖八的刻了许多字。
那,那个啊,是,是好些年前,玉虚子那个小疯子写的
迷迷糊糊,差点一头栽在桌子上的杨万里,大舌头道。
嘿嘿老头子,你不行了。
一旁的李阑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玉虚子是我们秋水门的人?!
这消息对李云生来说,既诧异又兴奋,无论是那本《玉虚子说玄微妙经,还是前些日子看过的《画龙诀,李云生在心里不止读了多少遍,特别是《画龙诀,虽然他在书楼强行记下来整个上篇,但是认真读却是在昨晚,越看越是喜欢,甚至看完一段就会开心许久,这感觉大概就跟杨万里喝那陈年老酒一样,不过不太一样的是,这老酒能让人糊涂,《画龙诀却能给李云生解惑,这每一段甚至每一个字,都让李云生觉得醍醐灌顶,看得他都忘记了修行。
他对玉虚子这个名字已经从一种惊奇变作了尊敬还有敬畏。
玉虚子可是我们现在的掌门师兄,不过好多年没听人提过他的名字了。说这话的是张安泰,他半眯着眼睛道:百年前一直传言他是秋水门,不是我们,我们青莲仙府,离,离天门最近的修者。
不愧是能撰写出《画龙诀这等奇书的玉虚子前辈。
听张安泰这么说玉虚子,李云生比听张安泰夸自己还开心。
那之后呢?玉虚子前辈羽化登仙了?
李云生满眼期待的问道。
没有张安泰睁开半眯着的眼见,嘬了一口酒接着有些怅然道:他疯了
疯了?!
寿元尽了老死想不开了失踪了甚至被仇家杀了,这些回答李云生都能接受,但是疯了这个说法李云生如何都接受不了。
玉虚子掌门师兄天纵奇才,而立之年便踏人真境界,但也是那同一年,他自废修为自损境界,昔日天才沦为凡人,转而醉心符咒之学,再后来秋水门就多了个整日胡言乱语的老疯子
张安泰像是酒醒了一般,目光变得清亮起来。
屁的天纵奇才,天上打个雷就被吓疯了,一个胆小鬼罢了杨万里的酒好像也醒了,他说完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发了一会呆,然后突然打了个酒嗝,站起来看向李云生道:老六啊,你是跟我我先回去了,还是在这里看这些缺胳膊断腿的字?
我还想再看看。
李云生看了看杨万里,再看了看面壁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来,他很好奇玉虚子在这里写了什么。
早点回来,白云观事情忙着呢。
说完这句杨万里就走了。
杨万里走后李云生问了大师兄一些玉虚子的事情,没多久,就跟二师兄三师兄趴在一块开始打呼睡觉了。
这之后李云生则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墙面一直看到现在。
墙上玉虚子留下的那些字,已经在了好些年,秋水门之后的每一代弟子都有不少看过,这些字看起来就像是随手的涂鸦,需要仔细去看才能看出一些字的形状,再加上这是玉虚子疯了之后的随手涂鸦,看过的人虽然多,但认真去读的少之又少。
不过李云生不一样,即便张安泰杨万里都说玉虚子疯了,是个疯子,他依旧觉得玉虚子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看墙上这些文字是带着敬畏跟尊敬的。
为什么?
李云生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道。
这些文字虽然难认,但是李云生还是看得很快,他甚至很快就将这几万个字记下来了,但是他不懂的是,这些文字无论横看还是竖看,相互之间都是没有联系,没有逻辑,更像一些单纯发泄的词汇,确实像是一个疯子写的东西。
但是李云生坚信,玉虚子不可能是个疯子,他一定是想靠这些毫无逻辑的文字,跟秋水门的弟子说些什么。
李云生也不再去看那面壁石了,只是撑着脑袋开始发呆,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朗读着这些毫无逻辑的疯言疯语。
这个字,是不是错了?
在脑子里过滤了无数遍之后,一个很潦草的悲突然跳了出来,这个字因为玉虚子写的很潦草,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仔细一看,这悲字上面的非字缺了一横。
写的这么潦草,少一横也正常吧。
李云生这么在心里给自己解释道。
刚这么想,杨万里走之前的那句缺胳膊断腿的字突然从李云生的脑子里跳出来。
缺胳膊断腿?
这句话最开始李云生就琢磨过,因为玉虚子这些字虽然潦草,但是大部分写的都是完整的,根本不像杨万里说的那样缺胳膊断腿。
想到这里,李云生又开始发起呆来,没过多久,又一个错字从那几万个字中跳了出来。
这一次,这个字缺的是一撇。
难道这是玉虚子前辈故意写错的?
李云生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令他十分欣喜的念头。
第二十一章 打虎拳
白云观后山的仙地里,李云生一边翻地下种,一边发着呆。
还是错了
这些天李云生一直在想玉虚子面壁石上留下的那些字,原本他以为谜底应该是那些错别字,这些错别字残缺的笔画,应该能重新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字。
但是他错了。
他试过无数种组合,这些笔画都没法变成一个字。
如果是旁人,或许就此确认,这就是玉虚子那老疯子在面壁石下随手乱写的,根本没有什么深意,再看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但是李云生是玉虚子的狂热崇拜着,这些笔画无论如何拼凑不成字,在他看来正是奇怪的地方,这太巧了,就算是胡乱写的,哪怕一竖一横都能凑成一个十子。
玉虚子前辈怎么可能是疯子?
李云生直起了腰,仰头望天,青黛色的碧空中白云幽幽,几只落队的大雁正孤零零的南飞而去
小六!来晒谷场!
李长庚的大嗓门从对面的田埂上传来。隔着老远,这声音依旧大的能把人吓一跳。
来了!
李云生也扯着嗓门回了一句。
李长庚突然喊他过去他倒也不吃惊,从戒律司回来时李长庚就越好李云生,每日下午教他一个小时的拳。
自从那日见识了他跟二师兄李阑,轻描淡写的将玄武门一众弟子打趴下,他对两人的功夫就很好奇。
白云观的晒谷场旁。
此时已经是深秋,李长庚依旧光着个膀子,看到李云生道:
你小子可让我好等!
地理在翻地下种,耽误了许多世界。
李云生,抱歉道。
后山那几块地是好些时间没翻了算了,也不怪你。
来,我今天就教你我们白云观的绝学《打虎拳!
这绝学的名字一如谷场上晒着的麦子那般朴实。
我们白云观不是只种田不修行吗?怎么会有这种绝学?
李云生有些好奇。
修行跟,习武是两码事!
李长庚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人糙心细,对李云生的问题很有耐心的解释道:修行讲究炼气炼神,习武则是炼体炼身,他们为了吸纳天地灵气炼神魂,我们用天地灵气练身体,练气力!
上次你打那玄武阁弟子的那一扁担,用的只是力气?
李云生问道。
没错,筋骨体力练好了,一样能破开他们那身罡气,无论是练神还是练体,只要你能练到极致,照样能有一番作为。
李长庚这话是特意说给李云生听的,几个师兄弟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李云生是无根仙脉,这无根仙脉在仙府跟废人没什么区别,他们心疼李云生,害怕他因为自己是无根仙脉就自卑。
说着李长庚突然跺脚凭空一靠。
砰地一声,李云生只觉得地面一颤,一阵猛烈的气浪铺面而来,他差点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这打虎拳的震山靠,如何?
李长庚颇为得意的笑道。
这一靠的气势让李云生心惊不已,连连点头道:很好!
想不想学?
李云生自然拼命点头。
李长庚真的是一个极好的老师,生怕李云生看不懂,每一招一式都拆分的极其细致,每次都会亲身示范,一下午教下来,一套打虎拳他打了几十套。
李云生书的快,但是在练体一道上显得十分笨拙,而且他读书时细嚼慢咽反复深究的好习惯,在这时候倒是变成了坏习惯,每一招每一试,他都要跟李长庚询问许多,诸如这一招意义何在的问题。
好在李长庚有耐心,一点点的跟他解释,解释不通就干脆打一套给李云生看,二人外形气质上大不相同,但是在对待事情的态度上都很像,那就是极其认真而且耐心。
一直到天黑,李云生才将打虎拳学了个大概,打拳时运气吐纳的心法倒是一点就通,很快便学会了。
明日你再来,大师兄二师兄也在,到时候大师兄会教你一套身法,二师兄教你射术!这段时日你恐怕要幸苦了!
说完他丢给李云生一个布袋。
李云生接过一看,发现里面居然全都是仙米,足有十来斤!
这些米都是给你吃的,切莫再拿去换功德牌,练气耗心神,练功耗体力,每日耗费的体力如果不补回来,是要折寿的!
李长庚语重心长的说道。
三师兄放心,我一定好好吃了,不会拿去换功德牌
李云生有些尴尬道,刚刚那一套拳打下来,李云生已经能感受到李长庚说这话的用意,他大脑对自己身体的感知力极强,还只打了一套,就觉得浑身的肌肉筋骨再悲鸣,在继续下去恐怕会坏死。
这天晚上,回到后山,李云生照旧打水烧饭李,他不是吝啬鬼更加不是守财奴,这晚他就拿仙米熬了一罐粥,就着山下地里摘的新鲜菜苔,吃了一干二净。
这还是他第一次吃这传说中的仙米,吃起来跟寻常稻米无异,不过一罐粥下肚,李云生觉得五脏六腑舒泰了很多,因为练拳小腿的变得酸胀感,居然以能够感知的速度在消散。
原本想要今夜早些休息的李云生,精力恢复了许多,洗了一个热水澡,便又开始打坐吐纳。
《画龙诀他还有两章没仔细看,所以他此时的吐纳法依旧是那本基础炼气法诀,不过随着他日益熟练,吐纳的天地灵气的量也越来越大了,已经从最开始的小雨滴汇聚成了小溪流。
他入寂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应该不久就能突破初寂进入二寂。
一个时辰
这次李云生入寂整整一个时辰,他这次近乎汇集了一条河流去填充自己那如无底洞一般的丹田,可依旧无法结成丹胎。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汇聚的那条元气之后,一下子没了踪影,李云生心理涌出来一股难言的失落。
窗外的那株老槐树鲜花依旧在怒放,这些日子李云生每日二十担水从未间断过。
这花是不是更加红了些?
看着那老槐花树上的花朵,李云生记得前些日子还是淡粉色,今日星光下好像变得有些绯红。
李云生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这老槐树本就不是寻常草木,有些怪异之处也属正常。
第二天,晒谷场多了两个人,除了李长庚还有李阑跟张安泰。
三个人本来凑在一块像是在商量着什么,见李云生来了都站了起来。
昨晚给你的米你吃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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