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沉浮

正如有人对吴惠文的评价，吴惠文作为女性主要领导，她做事既有女干部严谨细腻的一面，同时，吴惠文又兼具稳重和善于团结其他干部的优点，但吴惠文在关键时刻却似乎缺乏拍板和一锤定音的魄力和决心。
乔梁这会也不急，默默地等着吴惠文答复，站在他个人的角度，乔梁是希望好好查一查谢伟东以及鼎元开发公司的，这事若真的是有明确指向徐洪刚的证据，届时就将证据和线索直接提交给省里的相关部门。
乔梁等了片刻，吴惠文终于缓缓道，“先查吧，后面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好，那这事我亲自抓，就先从这个谢伟东和鼎元开发……”乔梁表态着，门外，万虹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乔梁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万虹站在门口，微笑着冲乔梁点头致意了一下，随后看向吴惠文，“吴書記，晚上您没其他安排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吴惠文点点头道，“嗯，你先回去吧，我说过了，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你下班了就可以直接走，不用跟着我留下来加班。”
万虹笑着点点头，提醒吴惠文也要多注意身体后，便转身离开。
乔梁和吴惠文都没注意到万虹手上提着的那个小手提包，女人喜欢拿个漂亮的小包包啥的，这无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倒是乔梁注意到万虹脸上神采焕发的，宛如热恋中的女人，这会注视着万虹离开的背影，等办公室门重新关上后，乔梁忍不住道，“吴姐，我看万科長容光焕发的，像是在热恋中的样子，她不会是在感情上换发第二春吧？”
吴惠文好笑道，“你胡说八道啥呢，万虹本来就有男朋友，也是在体制里工作，不过人在关州，之前因为万虹跟我到江州来，两个小情侣似乎是闹了点别扭，现在应该是重归于好了，我看万虹最近精神状态确实是不一样了。”
乔梁点点头，“异地恋确实是挺影响感情的，不过好在江州和关州也不算特别远，万虹跟着你又有着大好前途，我相信她男朋友只要想明白这一点就会理解的。”
两人围绕着万虹说了几句也就没再多聊，毕竟这只是题外话，话题很快又回到鼎元开发公司这事上，乔梁道，“吴姐，那关于谢伟东和鼎元开发公司的事，就由我亲自来负责，让市检那边也派人协助，一开始以市检的名义去调查会好点。”
吴惠文点头道，“行，这事回头我跟孔杰打个招呼。”
两人敲定了这事，乔梁就将自己带来的资料递给吴惠文，“吴姐，关于付白山的情况，您也了解一下。”
吴惠文接过材料，大概翻阅了一下后，皱眉道，“这事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吧，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乔梁听了道，“我们巡查组一个月的时间快到了，届时恐怕会有人给我们施压，让我们撤回来。”
吴惠文当即道，“如果有必要，就另外再成立一个办案小组来查这个事，说实话，这事以你们巡查组的名义来查，反而是不合适的。”
要不是因为出于对乔梁的信任，而吴惠文对其他人又缺乏足够的信任，付白山这事让巡查组来查是不太合适的。
有了吴惠文的承诺，乔梁立刻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一个月的巡查期限一到，我们巡查组还是按规定撤回来，付白山这事，另外成立一个专案组去查，就由孙永去负责。”
乔梁这是有意给孙永争取立功的机会。
吴惠文点头道，“具体的事情你安排就行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交流公务时，市大院的另一边，薛源在忙完工作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休息，看了下时间，薛源也准备下班了，晚上徐洪刚还有应酬，但薛源知道徐洪刚不会带他，他现在晚上的时间都是自由安排。
习惯性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牙耳机戴了起来，薛源又拿出手机点进一个软件，然后闭着眼睛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薛源是在听歌休息，实则薛源是在听他放在万虹那边那个定制手提包里的监听记录。
薛源有一点挺满意，那就是他送给万虹的那个手提包，万虹看着很喜欢，天天都拿着上下班，这样让薛源能够每天监听到万虹那边的情况。
一开始薛源还挺高兴，以为自己能够随时了解吴惠文那边的动态，但很快薛源就发现这么搞监听没有太大的用处，不管是吴惠文还是徐洪刚，像他们这样的主要领导，办公室都是一个大套间，外边的小办公室是他们秘书办公的地方，而领导则是在里头的办公室办公，这也就决定了他放在万虹那定制手提包里的监听器没办法监听到吴惠文办公室里的情况，他只能知道每天大概都有谁去见了吴惠文，而这压根没太大的意义。
另一点，则是吴惠文外出考察的时候，万虹才有机会拿着手提包时刻跟在吴惠文身边，能随时监听到吴惠文的一言一行，但在外面考察时，吴惠文的言行基本上也都是公开的，监听也没啥意义。





都市沉浮 第2492章 情理之中
当然，没意义归没意义，薛源现在仍是每天都要听一下当天的监听记录，这反倒成了他养成的一个习惯。
听着耳机里多数时间传来的静音，薛源像往常一样按着快进，这时，手机里又有信息进来，薛源见是万虹发来的，点开看了看。
万虹下班了，这会已经先坐车出去，告诉薛源待会也可以走了。
两人现在晚上有空，都会到外面去约会。
对薛源而言，他对万虹的新鲜感还没过去，另一方面，他现在跟万虹搅在一块，更主要的是看重万虹的价值。
看完万虹的短信，薛源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继续戴着耳机往外走，走廊里碰到的工作人员也都只当薛源在听歌。
走到楼下大院时，薛源目光突地一变，耳机里突然传来一句让薛源觉得大有价值的信息，点了一下后退，薛源重新听了起来。
“好，那这事我亲自抓，就先从个谢伟东和鼎元开发……”同一句话再次清晰地传入薛源的耳朵，薛源很明确那是乔梁的声音，真正引起薛源注意的是乔梁说的谢伟东和鼎元开发……
现在因为徐洪刚警觉，薛源也不敢再暗中去查徐洪刚的事，但谢伟东和鼎元开发公司的事，薛源却是清楚一些，知晓那是徐洪刚的白手套，眼下听到乔梁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在吴惠文办公室里交谈这件事，一下引起了薛源注意，难道吴惠文也盯上了这件事？
眼睛滴溜溜转着，薛源心想这可是件大事，回头他可以向徐洪刚邀功，虽然这话他只听了半截，后面也不知道乔梁要说啥，但他到时候添油加醋跟徐洪刚说一说，徐洪刚肯定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去听，届时肯定会相信他的话，到时免不了要给他记一功。
薛源这么一想，登时就得意起来，他刚还觉得装在万虹那手提包里的监听器没发挥出作用，现在看来，也不是全无用处。
寻思了一会，薛源心里有了计较，他要耐心多等几天，看接下来几天能不能监听到更有价值的信息，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直接这么去跟徐洪刚说，到时添油加醋就行了。
心里盘算好了，薛源心情大好，最近阴郁的心情总算是有所改观。
时间过了一个多星期，市里进驻各县区以及各市直部门的巡查组也已经到了一个月的期限，按原来的计划，市里的巡查组巡查时间是一个月，期限到了，不少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市中区，付林尊来到了蒋盛郴的办公室，弟弟付龙兴去自首，将付白山的事情揽在身上，这也让付林尊没受到啥影响，眼下巡查组要撤回去了，付林尊的心情不错，今天想着到蒋盛郴这来坐坐，顺便探下口风。
蒋盛郴见付林尊进来，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一边示意付林尊随便坐，一边抽出一根烟，付林尊一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拿出打火机帮蒋盛郴点火。
蒋盛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搭着付林尊的肩膀走到沙发坐下。
“老付，是为了巡查组的事来的吧？”蒋盛郴主动开口道。
“嗯。”付林尊点点头，问道，“到今天为止就是整整一个月满了，巡查组的人应该不会继续留下吧？”
蒋盛郴吐着烟圈注视了付林尊一眼，并没有急着说啥。
付林尊被蒋盛郴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急忙道，“蒋書記，有啥话您就直说，您这样看我，搞得我心里毛毛的。”
蒋盛郴道，“老付啊，有个好的消息和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付林尊有些愣神，“蒋書記，您怎么还跟我整这个，您一股脑都说了不就行了。”
蒋盛郴摇头笑道，“好吧，不跟你卖关子了，好消息是巡查组今天要撤走，坏消息是你们古华集团的事怕是还没完。”
付林尊愣道，“啥意思？”
蒋盛郴道，“巡查组虽然撤走了，但据我在市纪律部门的内线得到的消息，纪律部门另外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调查你们古华集团的事。”
“什么？”付林尊噌地一下站起来，瞪大眼睛道，“特么的，乔梁是非要跟我过不去吗，我弟弟都主动进去了，他还没完没了。”
“老付，稍安勿躁，坐下来说话。”蒋盛郴看了付林尊一眼，“你在我这里咋咋呼呼的干嘛？”
付林尊恼火道，“蒋書記，那姓乔的有点欺人太甚了，我弟弟都去自首了，这个交代还不够？他这样没完没了的，是故意想整我吗？”
蒋盛郴道，“他是不是故意整你不好说，但这事或许也没我们想的那么严重。”
付林尊疑惑地看着蒋盛郴，“蒋書記，这话怎么说？”
蒋盛郴道，“虽然市纪律部门成立了一个专案组接着调查你们古华集团的事，但牵头的人并不是乔梁，而是一个叫孙永的人，你可能对他不熟悉，他以前是丰大年的秘书，丰大年出事后，他倒是没受太大影响，如今是纪律部门第七室的副主任。”
付林尊闻言道，“蒋書記，您的意思是这个孙永是专案组的负责人。”
蒋盛郴点头道，“没错，这次针对你们古华集团的专案组负责人就是孙永，他来当这个负责人，看来这个专案组的规格不高嘛，这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听到蒋盛郴这么说，付林尊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靠，我不敢对那乔梁怎么样，但这姓孙的要是也不识抬举，别怪老子给他来狠的。”
蒋盛郴笑道，“这个孙永应该没乔梁那么棘手。”
蒋盛郴今天原本听到纪律部门又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要查古华集团，心里也是吓了一跳，后来一听牵头的人是孙永，蒋盛郴心里就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乔梁，他就没那么忌惮，毕竟乔梁是吴惠文的心腹，要是乔梁来负责这事，那说明有可能是吴惠文盯上这事了，这才是蒋盛郴最担心的，而最终负责的人的是孙永，这反而给蒋盛郴传递了这样一个信号，这事并没有他想的那般严重，这也是蒋盛郴现在还能跟付林尊说笑的缘故。
付林尊闻言道，“蒋書記，要不我跟去跟孙永接触一下，探探他的虚实？”
蒋盛郴思虑了一下，点头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把握好尺度，可别搞太过火了，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付林尊闷声道，“放心吧，这种事我心里有数，我付林尊活了五十多岁了，总不可能连收买一个人都不懂。”
付林尊这会心情有些不大好，弟弟付龙兴进去自首了，付林尊以为事情也该结束了，但上面还不依不饶地盯着古华集团，付林尊就有点不爽了，进去的人可是他亲弟弟啊，纪律部门那帮人还想怎么着？
两人聊了一会，坐了十多分钟后，付林尊也就离开。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几天，市里派下去的各巡查组在跟所在区以及市直部门开完巡查反馈会后，带着一些相关的不便公开的线索返回，至于有些线索会不会深入调查，那又是另一回事。
而进驻市中区的巡查组，同样是按期返回，只不过孙永一转头便成为了另一个专案组的负责人，专门调查古华集团。
这一天，乔梁在跟市检的人碰面开会时，市大院，薛源敲门进入了徐洪刚的办公室。
徐洪刚看到薛源进来，撇撇嘴，“小薛，什么事？”
“徐市長，您这会不忙吧？”薛源干笑了一声，作为徐洪刚的秘书，徐洪刚啥时候忙啥时候不忙，薛源其实是最清楚的。
徐洪刚瞅了薛源一眼，“有啥事你就直接说。”
薛源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徐市長，我有件事要跟您汇报一下。”
“是吗？”徐洪刚看着薛源，“你之前跟我说的关于乔梁和吴書記的事，我看一点动静都没有嘛，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徐市長，我怎么敢忽悠您，但这事急不得，要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也得有合适的机会。”薛源无奈，“但请徐市長相信我，乔梁和吴書記的关系绝对有猫腻。”
“不管他们有没有猫腻，你没证据，那说破天也没用。”徐洪刚哼了一声，“我要的是证据，不是你信口开河满嘴胡言。”
“徐市長，我不是胡说，我相信我的直觉和推断，徐市長您再多一点耐心，我肯定能找到证据的。”薛源信誓旦旦道。
徐洪刚瞥了薛源一眼，“那你现在要说什么事？”
薛源道，“徐市長，我了解到一个情况，吴書記好像正在让乔梁查一个事。”
徐洪刚问道，“什么事？”
薛源道，“查谢伟东和鼎元开发公司。”
徐洪刚脸色一变，“你确定？”
薛源肯定地点头，“千真万确，徐市長，您也知道我和那吴書記的秘书万虹有那种关系，我的消息渠道是从她那来的，肯定假不了。”
徐洪刚闻言，一下信了大半，深深地看了薛源一眼，心想薛源这混蛋对女人倒是挺有一手，看样子是把万虹哄得团团转，不然万虹怎么会把这种事也告诉薛源。




都市沉浮 第2493章 心知肚明
薛源看到徐洪刚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他并没有透露自己实际上是在万虹那安装了监听器，而是让徐洪刚自己去瞎猜，薛源这么做，无疑是想跟徐洪刚卖弄自己和万虹的关系，这也有利于在徐洪刚面前提高他的价值。
徐洪刚这会没心思多想，沉着脸道，“你确定是乔梁在调查吗？”
薛源点头道，“肯定是乔梁在查，我这几天暗中观察过了，乔梁跟市检那边的人经常碰头，绝对就是在查这事。”
徐洪刚神色一动，“这几天？你的意思是这事已经好几天了？”
薛源道，“嗯，我大概是十多天前知道这事的。”
徐洪刚立刻瞪着薛源，“你十多天前就知道了这事，今天才告诉我？”
薛源连忙解释道，“徐市長，我之前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从万虹那了解到更多情况再一并跟您汇报，但这些天万虹那边都没其他消息，我又留意到乔梁和市检的人经常碰面，所以才赶紧先跟您汇报。”
徐洪刚恼道，“以后这种事要第一时间跟我汇报，别自作聪明。”
薛源忙不迭道，“好，我明白了。”
徐洪刚阴沉着脸没再说话，薛源说的这事，让徐洪刚又惊又怒，吴惠文是知道了什么吗？但吴惠文就算知道什么，对方暗自查他也坏了规矩，吴惠文这是故意要跟他过不去？
徐洪刚此时并没有想过自己之前也没少暗地里针对别人搞小动作，人都是这样，只会觉得别人是错的，而从来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市检。
刚和市检的人开完会议的乔梁，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市纪律部门的一名办案人员打过来的，乔梁刚接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急促的声音，“乔書記，不好了，孙永主任出事了。”
“孙永出事了？”乔梁一惊，“什么情况？”
“孙主任在市区开车时跟一辆土方工程车相撞，整辆车都被撞扁了，孙主任伤地很严重，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抢救，情况可能不太好。”
乔梁闻言浑身一震，拿着手机愣愣出神。
短暂的失神后，乔梁着急问道，“孙主任现在在哪个医院？”
办案人员道，“市第一医院。”
乔梁当即道，“我马上赶过去。”
挂掉电话，乔梁一边给郑世东打电话汇报这事，一边坐车赶往市第一医院。
乔梁赶到市第一院时，孙永正在进行急救手术，送孙永过来的办案人员见乔梁到了，连忙上前，“乔書記，您来了。”
乔梁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办案人员跟乔梁解释了起来，原来，上午他们跟孙永一起去古峰社区查阅档案，了解当初社区的一些集体资产是如何变更为古华集团的私有资产，从社区出来后，他们要返回市大院，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时，孙永的车子被一辆抢红灯的直行土方车给撞到了，导致了严重车祸……
听着对方叙说，乔梁逐渐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上午孙永是同几名办案人员去古峰社区来着，好巧不巧的是，孙永今天恰好自己开一辆车，另外三名办案人员单独坐另一辆车，也幸好其他三名办案人员是坐另一辆车，否则现在躺在急救手术室里的就不只是孙永一人。
听完办案人员汇报后，乔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看着跟孙永一起的几名办案人员道，“你们当时就在现场，这是一起正常的交通事故吗？”
乔梁现在莫名对交通事故有一种疑心病，毕竟他自己经历的交通事故就不是单纯的意外事故，而是有人蓄意谋害他，现在一听到交通事故，乔梁就有些疑神疑鬼。
几名办案人员听到乔梁这么问，一时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人开口道，“乔書記，就我们现场目击来看，应该就是一起闯红灯的肇事事故，不过这也不好说，还得看交警部门那边对事故怎么认定。”
乔梁闻言道，“你们送孙主任过来医院的时候，交警赶到了没有？”
办案人员立刻道，“赶到了，我们还简单配合做了笔录。”
乔梁又问，“那肇事的土方车司机呢，有没有逃跑？”
办案人员答道，“没跑，还在现场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救人了。”
乔梁脸色稍缓，不过心里对这件事依然有些疑虑，想了想，道，“你们先在这边守着，我去打个电话。”
乔梁说完，走到走廊边上去打电话。
乔梁拨通了尤程东的电话，电话那头，尤程东还不知道孙永出车祸的事，见乔梁打过来，尤程东开玩笑道，“乔書記，有什么指示？”
乔梁径直道，“尤哥，孙永出车祸了，我想让您亲自督办下这事，看这起事故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尤程东惊讶道，“孙永出车祸了？他没什么事吧？”
乔梁叹了口气，“现在还在抢救，目前还不清楚情况，希望没事吧。”
尤程东听到乔梁这么说，猜到情况可能不太乐观，口气也严肃起来，“乔老弟，我现在马上到医院去，交通事故的事你放心，我立刻就打电话问一问。”
乔梁点头道，“那就麻烦尤哥了。”
尤程东不高兴道，“乔老弟，你说的啥话，孙永也算是我的忘年交，他出了事故，我能帮忙的绝不二话。”
乔梁没再多说啥，道，“尤哥，孙永在第一医院这边抢救，你到了直接打我电话。”
尤程东道，“行，我到了就跟你联系。”
和尤程东打完电话，乔梁咂咂嘴，有尤程东亲自过问这事，乔梁相信下面办事的人不敢敷衍对待，他现在希望这真的只是一起普通交通肇事事故。
也不能怪乔梁疑神疑鬼，毕竟他自己的亲身遭遇以及纪律部门的特殊性，注定了他们干这个工作也是充满了高风险的，若真是有人胆大包天蓄谋害他们也不奇怪。
乔梁寻思的功夫，手术室那边的门打开，有个医生走了出来，正和办案人员交流着什么，办案人员似乎有些为难，朝乔梁这边看了过来。
乔梁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办案人员道，“乔書記，孙主任的情况有点不好，医院这边要我们签病危通知书，但这个病危通知书都是家属签的，孙主任的家人一时半会也赶不到。”
乔梁闻言立刻明白过来，底下的人肯定是不敢签这个病危通知书，一来这是家属签的，二来代签的话，回头真出点啥事，无疑是要负责任的，下面的人显然不敢担这个责。
乔梁当即道，“我来签。”
那名医生听到乔梁的话，问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乔梁道，“我是病人的上级，家属现在没办法及时赶来，这个病危通知书由我代签，回头有啥事我负责，你们赶紧救人要紧。”
一旁的办案人员连忙跟着说道，“这是我们纪律部门的乔書記。”
那名医生一听是领导，也不敢为难，拿笔给乔梁签字。
乔梁果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耽搁，这要是没及时签字，万一真影响了对孙永的抢救，反倒是耽误事，虽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乔梁签完名字，又关切地问道，“伤者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指了指病危通知书道，“都签这个了，情况肯定不好。”
乔梁脸色凝重，“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全力抢救。”
医生点着头，很快又走进了抢救室。
乔梁在外头焦急地走来走去，约莫过了三四分钟，郑世东也赶到了，看到乔梁就问道，“小孙的情况如何了？”
乔梁苦笑，“刚刚我才代签了病危通知书，估计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