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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九之读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独酌劝孤影
柳清歌右手把沈清秋搂进怀里,左手便把药碗递到其手中。
沈清秋身体虚弱,别说端起盛着汤药的瓷碗,便是提起一双木箸,也是有心无力。
青白的指节被瓷碗烫得泛红,手指一抖,便是药碗倾覆,眼看便要洒落一床药汤。
百战峰主眼明手快地指尖一点一挑,药碗便稳稳当当地落回手中,不撒药汤半滴。
站在柳清歌肩上的小鸡崽子同样眼明手快地爪子一蹬,小肉翅一扇,便登上了柳清歌发髻。
柳峰主心底惊怒洛冰河竟然把沈清秋的身体糟践至如此虚弱,便没管发髻上那只逞凶撒野的鸡崽子。
柳清歌忍下心中怒火,蹙眉搂紧沈清秋,一脸嫌弃地把药碗放于矮桌上,拿起汤匙便要亲喂沈清秋用药。
沈清秋与柳清歌相互讥讽嘲笑、斗嘴多年,自是不愿意让柳清歌喂他用药,乃以仅存右手推搡柳清歌胸膛,扭捏地道:“唤明帆或如意小内侍过来伺候。”
柳清歌皱了皱鼻头,嫌弃道:“哪来那么多事。”说罢,便捏着沈清秋下颌强灌了一汤匙药汤。
沈清秋身虚体弱,被柳清歌搂得死紧,推拒、挣扎不能。
沈仙师残躯受制,气得脸色发青,张口便要骂人。
然而,一张口便是一汤匙药汤灌进喉里。
沈清秋吞咽不及,被呛得伛偻着咳嗽起来。柳清歌见怀中人呛到了,慌忙放下汤匙,一边温柔地轻拍其后背安抚,一边嫌弃道:“尽会给我找麻烦。”
气得沈清秋一边咳嗽一边从齿缝泻出“滚”字。
一身水汽的魔尊不等百战峰弟子带引,便自个步入柳清歌居室,正正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尊被柳峰主搂在怀里安抚,顿时嫉妒得眼带红光。
然而洛冰河很快又冷静下来。他自知不能如过去那般,因为嫉妒便毫无方寸地对沈清秋胡乱撒气。
他须得好生筹谋。
阴谋诡计、阳谋相逼一途,洛冰河最是擅长。魔尊回想向往后宫妇人种种争宠手段,便计上心头——也不嫌弃手段见不得台面。
魔尊不声不响地退出居室,打了手势让暗卫现身,然后如此这般吩咐一通后,便亲到百战峰厨房“素手调羹汤”。
不过一刻余,魔尊便携着食盒再次步入柳清歌居室。彼时沈清秋已用罢汤药,正被柳清歌强按着灌茶漱口。
魔尊急步上前,拂开柳清歌拿着茶盏的手,又以巧劲把沈清秋拖离其怀抱。
洛冰河把沈清秋轻轻放于床上,又仔细地在其腰背垫上软枕后,才打开矮桌上的食盒,取出内中吃食。
只见一白玉小碗,碗中盛着鸡汤素面。
魔尊左手端起玉碗,右手拿起银箸,假惺惺地笑着开口道:“这是榆树皮1磨的面,过去弟子家里穷,揭不开锅时,便只能吃树皮。现今虽锦衣玉食,然而总归觉得幼时的榆树面最是香甜。”
玉白修长的手拿着银箸,挑了一簇细面,喂到沈清秋唇边。“榆树面不好克化,师尊略进一二口尝尝口味罢。”
接着,魔尊终于露出他的獠牙:“师侄好生羡慕柳师叔,出生大富巨贾之家。不像冰河与师尊,幼年受尽苦楚。柳师叔怕是没有尝过榆树皮的滋味吧。其实榆树皮剥了外层,再把内里最嫩处用火一烤,尝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此刻,柳峰主如何不知洛冰河是在故意挑起沈清秋对自己的火气?
然而百战峰上也不是脑子里全是肌肉、只会打架的狂战徒。
过去,柳清歌能动手绝不瞎哔哔,不过是因为动手比动嘴皮子处理得更快而已。
论耍嘴皮子,柳峰主可是能跟素向“言语刻毒”的沈清秋平分秋色的。
只听柳清歌幽幽说道:“听说魔尊后宫三千、繁花似锦,最受宠的妃子便能得魔尊亲手所作羹汤,柳某一心求道登仙,岂敢跟魔尊论庖厨之工?”
还不等洛冰河伶牙俐齿地反驳,修雅剑便从他的乾坤袋中飞掠而出,嗡鸣着化出身形向沈清秋告状道:“适才魔尊便借取药之便,与一美貌蛇妖勾勾缠缠。”
“可惜我就在他身侧看着,倒碍了他两一番云雨朝暮!”
魔尊脸色数变,心魔剑嗤笑不已。
洛冰河原想让修雅替其多说几句好话,却不想反让修雅告了一状,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莲花魔尊以退为进,只低头隐忍咳嗽,凄楚可怜地对沈清秋言说取药时遇到一方鬼神,弟子修为低下,不敌受伤。
柳清歌被他的不要脸行为气得双手发抖,一下子没忍住脾气便拔剑动手,剑气只劈那张迷惑世人的俊美小白脸。
洛冰河只避过要害处,便假意不敌受伤。魔尊还嫌不够,又偷偷撕裂身上旧伤。
朵朵红梅蔓上魔尊雪白衣袍,血腥携着他一身的沉香气息盈了一室。
美人魔尊满目凄楚、泫然欲泣地看了沈清秋一眼,他脸色苍白,身形宛若怒涛中的扁舟般“摇摇欲坠”。
柳清歌被他那装模作样的势态气得额间青筋急跳。
沈清秋自是知道洛冰河在装模作样,然而魔尊因替他寻药受伤亦是真事。
沈仙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乃道:“都闭嘴!”
“脱下衣袍,为师替你上药罢。”
如意小内侍很有眼色地马上奉上伤药、银签。
魔尊得意忘形地风骚脱衣。
然而,沈清秋努力了好几次,都无法提起银签。
洛冰河见沈清秋如此虚弱,欢颜尽敛、痛悔蚀心,也不再装模作样地给柳清歌找不痛快,只红着眼眶道:“师尊,我们回去罢,弟子自己能上药。”
说罢,洛冰河向柳清歌点了点头便算作辞别。
心魔划开虚空,魔尊抱着沈清秋便消失在百战峰上,当真是来去随心,气得柳清歌一掌拍碎案桌。
暗卫急忙现身,扛起瞪直了眼如意小内侍便走。小鸡崽子亦急忙从柳清歌发髻上跳到如意怀中。
柳峰主再次气极,当天便把百战峰上的弟子揍了个遍。





冰九之读心 第 69 章
069
洛冰河嗅着怀中至亲至疏之人的体香,以药物强行压下的情热又起。
灼热的吐息打在沈清秋脖颈上,还不等沈清秋询问洛冰河是否发热,便感觉到一根硕大孽龙硌在自己小腹上。沈清秋吓得不敢稍动,怕引得那牲口情热更炙。
“那妖物身上蟒香乃是极品情药。弟子为了替师尊守身,宁愿自残亦不愿意屈从。求师尊怜惜,可怜可怜弟子罢。”洛冰河一边磨蹭沈清秋颈侧,一边把灼热气息撒上去。
“放……”未尽的话语消失在炽热的唇中。
“别怕,师尊替弟子摸摸就好。”魔尊捏紧沈清秋仅剩的右手,引他探向自己身下……
沈清秋手上虚软无力,反抗不能,全凭洛冰河施为。魔尊仍嫌不够,伸手便去解沈清秋下绔,唬得沈清秋瞬间白了脸。
自洛冰河再次斩下沈清秋左臂后,二人便一直没有□□。不是洛冰河不想,而是不敢——沈清秋神气太差了,洛冰河恨不得将其捧在手心、揣在怀里,处处小心地保护着,哪里还敢造次?
然而此番强迫的□□,不过是嫉妒入骨和惶恐不安的魔尊,借摩侯罗伽的情药做借口的一番发泄和确认。
洛冰河急欲把自己的气息烙印在沈清秋身上,以此告诉自己,师尊是属于他的。
“不怕,不怕,弟子不做到最后。”洛冰河温柔轻吻安抚身下被吓白了脸的残躯,手上却残忍又毫不犹豫地脱下沈清秋的下绔。
沈清秋放缓呼吸,绝望地阖上双目,等待着洛冰河残虐的报复和撒气。
魔尊不管不顾地双手并上沈清秋残腿肉球,孽龙借着脂膏的润滑在残腿缝里摩擦扌由扌臿 。
“不怕,弟子不做到最后。”洛冰河轻吻安抚着身下恐惧绝望的残躯。
待一切结束时,沈清秋早累得昏睡过去。
洛冰河温柔细致地替师尊清洗残躯,检查断肢有否被揉捏红肿,然后便是替被摩擦得泛红的腿根上药。
沈清秋进用洛冰河寻回的灵药后,神见长。
此等灵药,旁人用了,至少能康健数年。
然,用于沈清秋身,也不过让其多熬两月,盖因沈清秋神魂枯竭太过。
洛冰河完全不在乎这样的灵药用在沈清秋身上是不是暴殄天物。只要有办法留住沈清秋,魔尊愿意做倾国续命、千金买笑之事。
为了替沈清秋续命,魔尊手下羽翼已折损泰半,已到抓襟见肘之势。
世家氏族把持大量资源、人才。为掳掠世家手上资源,洛冰河乃修改《氏族志》1,禁世家氏族间通婚以削弱世家势力。
魔尊、世家关系进一步恶化。
因洛冰河多次亲自外出寻药,沈清秋安危便三翻四次地托付予柳清歌手上。
然而魔尊醋海滔天,人在屋檐下,也不愿意低头。
洛冰河每次“寄养”沈清秋时,总要用什么平民吃食、富户用度挑拨沈、柳关系一番。
“弟子好生羡慕柳师叔出生富贵。不像师尊与弟子,幼年受尽酸楚,看尽炎凉。”
“师叔这金丝白玉珩当真是千金难求,听说从幼时起佩戴,便能拓宽经脉,日后修炼速度更是一日千里……”
凡此种种,不作赘言。
柳清歌岂容他这般放肆无忌?因而二人没少因此“切磋赐教”。
求药的两年多2里,魔尊慢慢学着如何去爱人、怎么跟沈清秋相处。
因爱故生忧,因忧故生怖,万事筹谋算计已经刻入洛冰河的骨子里,为求心上人垂怜,他手段百出:于沈清秋前卖惨邀功,一分伤处都要装出三分,重伤之时,更是鲜血淋漓地让人抬到百战峰,躺在沈清秋前。
养护神魂的灵药岂是凡品?守护之人要么是如摩侯罗伽这样因罪堕落的鬼神,要么便是极欲成圣、恣意杀虐的一方魔神。
那次若不是摩侯罗伽看上洛冰河颜色,忘忧崖上魔尊决不能全身而退。
然,并非每一位鬼神、魔神俱是别有他求之人。
洛冰河为夺灵药,当真是九死还生。
漠北见他为了沈清秋当真是不管不顾:
轻伤时不要脸卖惨,当真不要脸。
重伤时居然还敢上百战峰言语挤兑柳清歌、装模装样地向沈清秋继续卖惨。
也不怕柳清歌一个不爽送他上路,当真不要命。
镇国公漠北没少因此挤兑讽刺他“既不要脸,也不要命”。
沈清秋对洛冰河步步紧迫的施惠看在眼里,无可奈何道,“你待我太好了……”
尽管沈清秋没说后面那半句【我还不了】,然而有天心神术的洛冰河如何不知?
洛冰河把人搂在怀里,“不够的,待师尊多好都不过的。”
怀中人沉默很久,然后轻声道:“我不是沈垣。”
洛冰河听得沈清秋之言,只觉一腔真心深情全被沈清秋踩在脚下,当下便没忍住脾气,捏紧沈清秋仅剩的右臂,面目狰狞地恨声道:“沈清秋你什么意思?你有心么?”
沈清秋被洛冰河狰狞的语气唬得残躯僵硬,刻入骨缝里的恐惧又丝丝缕缕逸出来。
魔尊感到手中捏紧的残躯又瑟瑟发抖起来,惊觉沈清秋被自己吓到,心下哀恸、怒火尽退,又慌忙把人搂进怀里道歉:“是弟子过错。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您别怕,我只是气不过您不信我真心。”
沈清秋再一次沉默了。两岁余前,洛冰河的确亲口对他说“心悦于他”,然而沈清秋对此是一个字都不信。
彼时洛冰河携沈清秋回千草峰医治,柳清歌于温泉中替沈清秋清洗血污时,沈清秋便提及洛冰河不过把自己当做“心上人”的替身用以泄欲3。
尔后,洛冰河为泄去沈清秋心中郁气,故意逗引其生气时,正因为沈清秋不信洛冰河真心待他,才会因手上无力而泼了魔尊一脸茶水,便吓得残躯紧绷,等着魔尊的报复。4
及至后来,沈清秋担心洛冰河对柳清歌不利时,柳清歌言说:“洛冰河哪怕不看你的脸面,也看烟儿的脸面”,沈清秋是真情实意地点头认同。5
沈清秋此等举动,不过是因为不信洛冰河真心喜欢他。
此中因由,一者,沈清秋亲眼目睹过洛冰河对沈垣的痴狂迷恋。
二者,四派联审之时,沈清秋尝透了洛冰河两面三刀的手段——阴使人栽桩诬陷;明面上替自己求情,实际却是打算把自己慢慢折磨至死;三翻四次把自己从鬼门关拖回来,只因为洛冰河觉得还没折磨尽兴;洛冰河反复无常,称心时对自己体贴关心,不称意时便突然变脸再次斩下自己一臂。
三者,洛冰河以复生岳清源为胁,宁愿沈清秋死在他身边,也不愿沈清秋在别的地方活着。
凡此种种,沈清秋如何能信洛冰河是真心待他?不过就是洛冰河暂时无法得到沈垣,便哄骗着自己当个替代品、一个玩意儿。
然而,两年多的时间里,洛冰河苦心绸缪,屡次身受重伤,九死还生。
沈清秋一直来坚信的“洛冰河哄骗他”,不禁动摇了。
【也许他是真心的。】
【也许他真是心悦自己,而不是拿我当沈垣的替身。】
【信他吧,谁能为一个玩意儿付出那么多。】
沈清秋尽力气,才抬起唯一的右臂。他颤抖着手搂上洛冰河窄腰,埋首在他的胸膛前,低声道:“是我错了。”
《天心神术》一直运行,洛冰河既心疼沈清秋不敢相信自己,又气愤沈清秋不愿相信自己。及至后头,听得他试探着敞开心扉,魔尊便高兴得落下泪来。
终于得偿所愿的魔尊,高兴得搂着亲亲师尊,没羞没躁地求了一夕“不做到最后”的欢,惹得沈清秋好几天没理他。
祁氏三郎打了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过来。
他面目森寒地盯着把他引到此处的内侍,厉声喝道:“何人让你把我引到此处?!”
“祁氏三郎,吾乃心魔剑。魔尊打压世家,氏族帝王龌龊日深。吾欲易主,不知尔等可敢换天?”隐藏在内侍肉身里的心魔剑破体而出。嘭的一声,内侍肉身骨血,便尽化血雾供养悬于空中的心魔剑。
祁三郎眯起双眸,“世家氏族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经营数十代,何事不筹?心魔大人若无足够筹码,怕是担不起合作二字。”
“那本座便略表诚意,抛砖引玉。”
“一则,魔君过去心上人——沈垣。”
“二则,毁《天心神术》功体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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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以前我在024说过帝皇与世家的博弈,这里再加个资料。
“到了唐朝时期,世家大族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大不如前,但实力依旧不可小觑。在普通大众中,士族和门阀的观念深入人心。与这些传统世家大族相比,皇族都是小门小户。皇家公主要嫁入这样的世家大族,都要被嫌弃门第不够。”
2《读心》065章写到,九哥离开地牢已经两年多,即露华芝已经栽种两年多,外加猪蹄每天催促,约莫四年多不到五年,便能成熟。
3《读心》032章。【“我长得跟他心上人一样,他拿我泄欲,既泄恨,又泻火罢。”沈清秋扯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他说不出口那个“心上人”是另一个世界夺舍于他的人,更说不出你们都因我被夺舍而额手称庆。】
4《读心》051章
5《读心》056章




冰九之读心 第 70 章
070
距那日沈、洛二人两心相知,已去三月余。
魔尊一朝得偿所愿,恨不得把世间一切珍宝捧于沈清秋身前。
若是洛冰河未得天心神术,不知沈清秋真性情时,约莫还要顾忌自己一腔深情会否被其人弃如敝履。
然,自洛冰河探得沈清秋故意以寡情刻毒掩盖的温柔与君子气度后,魔尊只怕自己待他不够好,如何能能担心“斗米养仇”?
秋剪罗虐待沈清秋多年,沈清秋杀尽秋府男丁时,依旧放秋海棠等老弱妇孺一条生路。
是他不懂“打蛇不死反成仇”吗?
他师承无厌子学习鬼蜮伎俩,怎可能不懂“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不过是他不愿承认的“君子”气节——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罢了。
岳清源先是牵累沈清秋受尽秋剪罗折磨,后又失约于他。再相逢时,岳清源是高高在上的穹顶峰首徒,沈清秋是不人不鬼、偷鸡摸狗的败类。
其时沈清秋不也一样舍命相救?
事后,哪怕沈清秋言语刻毒地讥讽岳清源,不过就是他不愿承认自己是义气所为罢了。
他对“君子”的要求太高太苛刻了。
哪怕他庇荫苍穹山下一方百姓,他依然认为自己是个刻毒寡恩“小人”。
沈清秋那些“杀师投名”、“为了自己前途,可以杀掉师尊”的鬼话,洛冰河现今是一句也不信。
以无厌子的手段,沈清秋和岳清源能存活下来,靠得不过是无厌子的轻敌与二人的运气。
世上最难捉摸的,便是运气。
沈清秋总把“杀了柳清歌”挂在嘴边。临到柳清歌出事之时,却慌忙施救。
哪怕于灵犀洞中被走火入魔的柳清歌所伤,当穹顶峰遭纱华铃攻打时,沈清秋依旧不顾自身伤势上前援救。
此等风骨,便是沈清秋口中的“小人”所为。
【嘴上讥讽嘲弄地骂我是“畜生”、“杂种”,四派联审之时亦不见其说破我魔族的身份。】
【是啊,那么多能知道他真性情的事情摆在眼前,自己过去怎么就一叶障目?】洛冰河一边快速朱批奏折,一边摇头苦笑。
【这样“别人赠他一分恩情,他便还其一分善意”的人,如何会“斗米养仇”?】洛冰河恨不得把所有珍宝都摆到沈清秋眼前。
【“还不了”就对了,就是要你还不清。】
内侍奉上新煎的伤药,平安内侍以银针试毒后,魔尊抬腕便灌入喉中。
凭洛冰河魔族血统的自愈能力,外伤根本不需服用药物。
然,三月前,魔尊重伤恢复后,便觉天心神术功体受损。
当今现世,修炼《天心神术》者,仅洛冰河一人。魔尊无法从旁处推断功体受损因由,只得求助老医正,以药石修补功体。
用罢药汤,魔尊吩咐内侍又开私库,取珍宝送予沈清秋赏玩,自己则继续朱批奏折。
幽冥殿正殿。
沈清秋已进用灵药十数株,神魂稍安,力气稍长,乃以仅余右臂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
“放下罢。都出去。”沈仙师受够了内侍、宫女们眼带期盼的眼神,遂把人全部打发出去。
自那日他对小畜生敞开心扉后,那小畜生便每天遣人送珍宝到他面前,让他赏玩。
若是一回、两回,沈清秋尚能令人打开锦盒,细细赏玩小畜生捧到眼前的心意。
然而魔尊天天送、日日送、每两个时辰便送一回。
沈清秋不耐烦了。
心高气傲的沈仙师随便指了个位置,让内侍把东西放下便赶紧滚。
散朝回来的魔尊得见随意摆放一旁,却没被打开过的锦盒,脸上委屈巴巴,眼中含泪地控诉沈清秋糟践他的一腔真心。
魔尊一边眉目含情地美人垂泪,一边眼疾手快地脱尽沈清秋身上衣物。.............................................
颈侧是魔尊炙热的吐息和啃咬,腿间是小魔尊.................的“哭”闹。
沈清秋被那没脸没皮的牲口闹得不敢再“糟践”他的真心,只得随意翻弄那价值连城的珍宝。
青白瘦削的右手随意翻开锦盒,漫不经心地取出里面的画卷。
画卷上没有系绳。这画卷应是常年被挂着赏玩,还不等沈清秋动手展开,它便自己舒展开来。
画卷慢慢舒展开来,沈清秋得见那位手持折扇、气度风流的青衣仙人。
沈清秋折扇上的丹青便是洛冰河亲绘,与此幅丹青笔法一致,一看便知是魔尊妙笔。
丹青左上方有魔尊亲题“曾与蒿藜同雨露,终随松柏到冰霜”,并其私印“山河日月”。
此前洛冰河便藏起自己题字的扇子,又偷偷摸摸重做一把,上题“曾与蒿藜同雨露,终随松柏到冰霜”。
【师尊君子如竹,自当配竹。】
沈清秋眼中含笑、弯起嘴角,嗤笑一声,心道:“小畜生好生吝啬,随便画个丹青便算作‘深情厚意’。”
当画卷尽数舒展开后,沈清秋眼中笑意便尽化寒霜。
画中仙人,面容与他别无二致。
然而,不管那温柔含情的眼眸,还是春风送暖的浅笑,都表示,此中所绘不是刻毒入骨的沈九,而是温柔迁就的沈垣。
是洛冰河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真仙沈垣。
不是徒有其表、刻毒入骨的无耻小人沈九。
“当真是【“师尊”君子如竹,自当配竹】。可惜‘师尊’乃天上明月,小畜生却是可望而不可即,只得拿个赝品充数。”
【沈九,你该对沈垣感恩戴德,是他让你这样的无耻小人,也有装作真仙的时候。】
学得不像时虐打。
学得像时,又讥讽嘲弄他“你这样的人渣也配学他”?
沈清秋双手发抖,眼眶泛红,接着便是一口血喷溅出来,把点点落梅撒于画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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