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宝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杀手的剑很快,就像是卧龙关一闪而逝的疾风,不过是一个怔忪,便能穿越卧龙关,再也不见影踪。但是更快的,是花千树的反应。
她一撩车帘儿,就嗅到了血腥之气,意识到不妙。
杀手只觉得眼前一花,明明已经与剑尖近在咫尺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他有些吃惊,立即明白自己的对手,不容小觑。
一击不中,他不敢冒失地去撩帘,唯恐对方就潜伏在车帘后面,会给自己致命一击,职业的敏感,使他选择退后一步,伺机而动。
就是这一错步,一条游蛇一般的绳索从车窗里探出来,就像是游蛇在捕猎,瞬间缠住了他的脖颈,然后迅疾地向后一拽,他整个人就身不由己地被拽着后退了两步,颈间骤紧,有些窒息。
第一反应,就是利用手中长剑,斩断那绳索。刚一抬手,一粒石子以更大的力道射中了他的手腕,手中长剑握不住,掉落在地上。
他自认,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杀手,他还有反击的机会。
第五百二十六章 九死一生
可是另外潜伏在四周的杀手显然并不想错失这样好的刺杀时机。如蝗箭羽向着马车纷纷射来,将他瞬间射成一只刺猬,更有箭矢穿透车帘射进车厢,大吃一惊的花千树不得不松开紧握绳索的手自卫。
她将小花生一把摁倒在车厢里,沉声叮嘱“别动!”
她不能留在这里坐以待毙,奋力一跃,便穿透车顶,直冲疾上,手中绳索贯注内力,卷起流矢,射回杀手的方向。
两声闷哼,显然有人中箭。
花千树落回车顶,手里握着的绳索,被她赋予了灵敏坚韧与力量,可以伸直如利刃,可以弯曲如游蛇,似乎是焕发了生机,可以随心所欲。
它卷起箭羽,捍卫着自己的主人,还能卷飞流矢,给予敌人致命反击。
杀手从暗处一跃而出,全都一身黑衣,手握各种趁手的兵器,没有多说一个字,就向着花千树直接凶狠地扑过来。
花千树大致看了一眼,竟然有二三十人之众,全都身手敏捷,浑身杀气,势在必得。
若是没有小花生,她可以放手一搏,可以冲出重围,可以逃出生天。
可是,她顾忌更多的,就是小花生的安危,就连一根手指头,也不能伤到。
小花生叫了一声“娘亲”,有点害怕。
花千树明白,将他留在车厢里,自己压根就没有能力保护他的周全。
她毫不犹豫地将他搂进怀里“抱紧娘亲,若是害怕便闭上眼睛。”
小花生紧紧地攀住花千树的脖颈,两只小腿盘住她的腰,小小的身子抑制不住地开始战栗。
杀手已经逼近,花千树用绳子利落地将小花生与自己捆缚在一起,一咬牙关,奋起迎战。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全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就连逃生的时机都不会给花千树一个。
花千树劈手夺过一把长剑防身,且战且退,杀手们犹如跗骨之蛆,紧咬不放。
他们的招式全都狠辣,招招致命,数次惊险万分,都被花千树侥幸躲过。
小花生第一次见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得战栗着搂紧花千树,使劲抿住小嘴儿不哭不闹。
当夜放与顾墨之循着踪迹赶过来的时候,花千树发髻散乱,一身是血,已经精疲力尽,手里的长剑几乎都拿握不住,胳膊忍不住地颤抖。
杀手们被她吓住了,一步一步逼近,可是又谁也不敢第一个下手。谁先扬起手里的兵器,她手中的长剑怕是就会将谁扎一个透心凉。
花千树另一只手,护紧了怀里的小花生,强忍着心酸“闭上眼睛吧。”
小花生好像这时候才勉强回过神来,“哇”地哭出声“爹爹,舅舅!”
杀手们趁着花千树心乱的瞬间,对视一眼,立即有人率先举起了手里的峨眉刺。
果真就像是他们担心的一样,第一个动手的人,被一柄长剑穿透,圆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只是这柄剑,并非是花千树手中那一支,而是来自于他们的后方,裹夹着凌厉的风,瞬息而至。
花千树抬脸,夜放与顾墨之已经弃了胯下骏马,犹如惊鸿一般,飞掠而至。
顾墨之手中的银枪一挑,一名杀手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心口处便是一阵剧痛。
夜放整个人,便像是一柄名剑,瞬间撕裂了杀手的包围,直直地冲到了花千树的面前,将她与小花生护在了身后。
花千树艰难地抬起手,笑着摩挲小花生的头“没事了,爹爹与舅舅来了。”
小花生哭得惊天动地,似乎是要将自己心里积蕴的惊恐全部发泄出来,得到花千树的爱抚,偷偷地扭脸,又被花千树遮挡了视线“不要看。”
他还小。
事情已经毫无悬念,夜放的侍卫随即赶到,这些杀手情知不妙,侥幸生存者立即识相地弃剑而逃。
夜放转身,将小花生接过来,抱在怀里,沉声哄“爹爹在,花生不怕,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小花生抱紧了夜放的脖颈,将一张满是眼泪的小脸贴上去,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软软糯糯,令夜放心疼得自己哑了嗓子。
这遍地血腥,让一个仅仅四岁的孩子怎么承受
而花千树,吃力地支撑着身子,靠在一株大树上,来不及体会劫后余生的侥幸,就开始担心,夜放将会怎样与自己大发雷霆。
夜放并不搭理她,只是心疼地抱着小花生,笨拙地拍着他的后背哄,间或扭脸,用唇去碰触他的额头。小花生哭了半晌,疲惫地抽噎着,趴在夜放的肩头睡着了,濡湿的睫毛轻颤,睡梦里,仍旧不忘啜泣两声。
这么多的人,谁也不敢打扰,全都安静地等着。大家全都敏感地觉察到,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沉气势。
夜放轻轻地将小花生横着抱在怀里,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花生一个哆嗦,猛然间从睡梦里惊醒,见夜放正抱着自己,伸出小手紧紧地捉住他的衣领,然后重新合拢了眼睛。
夜放这才抬起脸,深深地望了花千树一眼,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花千树只觉得,他的眸子如冰,那一眼,自己就好像是皑皑白雪覆顶,浑身凉了一个通透。
他适才,好像说过,不会放过自己的。她这样关键的时候,竟然还没皮没脸地笑得出来“多亏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夜放抿唇“你的帐,我们慢慢清算。”
转身缓缓地扫视四周一眼,缓缓启唇“给本王,将顾墨之抓起来,革去官职,投入大牢,听候发落。”
侍卫领命,立即上前,先行收缴了顾墨之手里的银枪。顾墨之一言不发,乖乖地束手就擒。
花千树顿时就急了“为什么”
夜放一字一顿地道“拐骗摄政王妃,意图私奔,这个罪名算不算”
花千树觉得自己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七皇叔,此事全都是我自己所为,与顾大哥无关。若是要降罪,你就尽管罚我好了。”
夜放一声轻哼“恃宠而骄,花千树,你以为我不会罚你吗你这是在挑衅本王最后的耐心。”
“酒里的药是我自己偷偷地下的,离开的主意也是我自己出的,只是顾大哥没有中毒而已。”
第五百二十七章 我跟你回京
“那又如何这马车是不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他这本来就是早有预谋,一再挑战本王的尊严。本王捉拿他,合情合理,有据可循,谁也无话可说”
偏生顾墨之骨子里硬气,面对夜放,不屑于解释“要打要杀,墨之甘愿受罚。”
夜放一声冷笑“好硬气,那便先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花千树“呵呵”一笑,好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孤注一掷“七皇叔,我答应你一同回上京。”
“凤萧”顾墨之忙不迭地阻挡。
夜放转头盯着花千树,微微勾起唇角,抬手一指顾墨之“你说,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卧龙关,今日为了这个男人,你竟然委曲求全,答应跟本王回上京”
花千树点头“对,放过他。”
夜放额间已经有青筋直冒“你这是在跟本王做交易”
花千树苍白着一张脸,手抚着心口,吃力地站直了身子,斩钉截铁“只要你放了他,我随你回上京。”
“呵呵”夜放一声苦笑,眸子里的冰就像是受到重击,缓缓碎裂“我若是想要有半分难为你的意思,直接将你捆了带走便是,何须费这样大的周折为了一个男人,花千树,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本王,你将本王置于何地你又将我夜放当做了怎样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小人”
花千树一言不发。
顾墨之望着花千树,斩钉截铁地摇头“你还没有回上京,就已经遭遇了这样的暗杀,你若是果真跟他回去,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全身而退吗上京无疑就是龙潭虎穴我顾墨之的命即便是再金贵,也绝对不愿意让你为了我只身冒险你今日若是应下,就是置我顾墨之于贪生怕死,不仁不义的境地,遭受万人唾骂。花凤萧,这个情,我不领。”
夜放沉着声音,眯起了眸子,使得眸光愈加冷冽“假如,本王都保护不了的女人,你顾墨之,就有信心护得她周全么”
顾墨之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他没有信心,一点信心也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让那些人再也寻不到,让花千树一辈子隐姓埋名,战战兢兢。
夜放比自己更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他肯像自己一样,可以舍弃了性命去护着她吗
夜放怀里的小花生难受地呢喃了一声“娘亲,舅舅。”
“爹爹在。”夜放柔声应着,俯下头去,轻轻地亲了亲小花生红扑扑的脸蛋“爹爹这就带小花生回家。”
小花生呢喃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夜放一怔,再次用自己的唇去碰他的额头,这才感到有些热烫。
“孩子发烧了”
花千树什么也顾不得,上前探手去摸“烧得好厉害,肯定是被惊吓到了。”
三人再也顾不得适才的恩怨,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瞬间土崩瓦解,顾墨之转身上马“我去抓药。”
夜放与花千树也不敢耽搁,翻身上马,一抖马缰,赶紧回城。
不过片刻功夫,顾墨之便带着几包草药回来,手忙脚乱地煎好,喂花生吃下,又用银针刺穴安神。
一番忙碌,小花生逐渐伸展开紧皱的眉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放抬手一指花千树,沉声吩咐顾墨之“给她瞧瞧。”
花千树摇头“我没事。”
夜放一个凌厉的眼刀杀过来,花千树乖乖地伸出了胳膊。
顾墨之上前,给花千树看诊之后,也并无大碍,大家才全都放下心来,一时间,谁也没有了争论的心思。
“杀我的人好像并非是一伙儿。”花千树暗自沉吟片刻之后,猜疑道。
夜放讶异挑眉“何以见得”
“第一个刺杀我的人,好像是专业杀手,出手狠辣,剑法快准狠,极明显就是想要直接取我的性命。”花千树回忆道“可是第二波杀手,出现的时候直接射杀了第一人,而且有很多次对着我下手的机会,他们全都错过了,更像是想要活捉我与花生。否则,我绝对不能等到你们前来救我。”
夜放思索片刻,吩咐下去,不过顿饭功夫,侍卫急匆匆地回来,向着他们回禀道“启禀王爷,我们已经仔细查验过那些刺客的身份,除了其中一人身份不明,其他黑衣杀手全都手臂处有纹身,猜测乃是来自于西凉。”
“西凉人”
这有点出乎夜放的预料。他想当然地认为,这些杀手一定是谢心澜恼羞成怒,派来追杀花千树的,结果很意外。
“有没有活口”
侍卫摇头“咬舌自尽了,坚不肯说。”
顾墨之蹙眉道“不用审问了,一定是金格尔派来的人。”
“西凉二皇子”
顾墨之点头“不错,摄政王大人亲临卧龙关,如今已经满城皆知,金格尔若是能捉了凤萧与孩子,一定会以她们二人的性命安危要挟大人你。”
夜放不屑冷笑“一个跳梁小丑而已,顾墨之,你用了五年的时间,竟然还没有将他彻底打怕,还让他上蹿下跳地闹腾。”
顾墨之并非好战之人,这些年里,金格尔多次挑衅,他自然也给予了强而有力的还击。但是从未主动出战,挑起过是非。他认为,让饱受战火之苦的卧龙关人休养生息更为重要。
面对着夜放的质问,他不愿意逞口舌之快,只有关于花千树,他才会据理力争。
“是属下无能。”
夜放一声轻哼“金格尔,屡次犯我长安,我们不与你一般见识,就当做我们怕了你么他如今可还仍旧驻守在前面西凉城池”
顾墨之摇头“听说西凉这几年,国君衰老,性命垂危,底下皇子们明争暗斗十分厉害。这金格尔因为五年前自请出兵长安,损兵折将,所以受到几位皇子排挤,老国君也并不待见他。他应是断了继位的心思,甘心留在边关,训练兵马,也好谋求一个日后的安平。
只是那处关隘里守城者乃是大皇子的人,金格尔自持皇子身份,傲慢跋扈,起了数次争执之后,便另外在那关隘与卧龙关之间安营扎寨,自称“虎狮营”,日日操练,从未懈怠。
“虎狮营好狂妄的口气。”夜放不屑讥讽“迟早有一日,本王率兵挑了他的虎狮营,让他金格尔夹着尾巴逃回西凉,再也不敢冒犯我长安。”
第五百二十八章 打赌闯敌营
里间,花千树将帕子从小花生的额头上取下来,重新洗过之后,轻轻地擦拭着他的手心脚心。
小花生晕晕沉沉地睡,偶尔醒过来,就哼哼唧唧地哭。
她以前听王妈说起过,小孩子三魂七魄不稳,受到惊吓便会“丢了魂”,高烧啼哭。
她一边擦拭,一边轻轻地唤“花生,花生,不怕,娘亲在这里。”
小花生应当是睡梦中听到了她的声音,也或许是药效终于起了作用,逐渐呼吸匀称起来,额头与鼻尖上冒出亮晶晶的汗,通红的脸蛋也退去了烧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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