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关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ue
魏然掸了掸西装说,“愁人,不给穿就闹。”
沈棠跟着笑了笑,“屋里有空调,让嫂子赶紧进去休息。”
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是六点,天已经黑了,夜幕低垂,布满了星星,风涌进来,伴着雪花,很漂亮。
原行声跟沈棠的位置正对着中央,伴随着司仪热情高昂的喊声,高雅兰被她爸爸牵着踏上了红地毯,魏然褪去了急躁的小毛猴样,笔挺西装,年轻英俊,脸上带着紧张又幸福的笑,礼炮声响起来,将人们的掌声淹没了。
高雅兰深情挽着魏然的手臂,眼睛里闪着泪光。
原行声忽然有些感叹,回头对沈棠说,“魏然这小屁孩终于长成男人了。”
沈棠伸手摘掉了原行声头上不幸沾上的带,手渐渐下移。
婚礼进入了高潮,他们的手藏在桌底,紧紧握在一起。
酒过三巡,司仪开始找人热场子,新郎新娘被哄着表演了一首情歌对唱,又玩了会儿游戏,连平时很要脸的严格也异常激动,上去跟小孩儿一块抢娃娃。
吕尹沅把他弄下来,顺了顺毛,十分无奈的开口道,“再喝把你丢这儿了。”
严格眯了眯眼,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别用你刚刚搂女伴的手碰我。”
吕尹沅莞尔,“醋王,你喝的不是酒吧。”
严格冲他挥拳头,“你管我。”
“行,那我不管你了。”吕尹沅往前走了几步,女伴找他一块喝酒,他回头望了一眼,严格一摔酒杯,气得大吼,“王八蛋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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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吕尹沅冲一旁看好戏的沈棠笑笑,捞了块甜品走向严格。
第57章
司仪不经意间一抬眼,跟沈棠的目光撞上了,他立刻拍了拍话筒说,“三桌穿白西装的帅哥,对,别看了,就你,上来给新郎新娘表演个节目呗!”
沈棠倒也不推脱,喝了一口酒当助兴,迈了两步就跳上了台。
原行声一口酒从喉咙里呛了出来,沈棠开嗓唱歌,实在让人跌破眼镜。
沈棠扯了扯领带说,“我唱首《为你钟情》送给新郎新娘,也送给在场的某人。”
被点名的某人摸摸鼻子,嘴角噙着一抹笑,端坐着。
粤语歌比中文歌好一点,加之现场气氛使然,沈棠跑调也没人在意,要的就是一个气氛。
原行声支着下巴看他,表情很是投入,沈棠的目光与之相触,弯着眼睛一笑。
彼此眼里都藏着难以言说的温柔。
下了台后,沈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瓶可乐,说请他喝。
原行声正好不想喝酒,干吃菜又太过腻味,可乐调剂正好。
沈棠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揉揉脸呼了口气。
原行声喝光一瓶,发出气泡味的咕噜声,刚想随手丢进垃圾桶,就看见底下大有玄机。
沈棠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花招,用黑笔在透明处写了一句话,刚开始看不见,喝完了只剩空瓶才能显现出来。
我刚才在跟你求婚,爸爸。
原行声愣神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忽然觉得浑身躁得慌。
他伸手拍了拍沈棠的胳膊,给他看瓶子,沈棠抿着嘴唇笑了笑,脸也红了。
“酒喝多了吧你,肉不肉麻。”
沈棠侧过脸,趁人不注意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上学时候魏然教我这招泡妹子,我又没有妹子可泡,只能泡你。”
原行声低声笑道,“现在的小姑娘都不稀罕你这种纯情少男的手段,我会稀罕?”
沈棠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我看见你耳朵红了。”
再来,“嘴角还上扬了。”
原行声仰头喝了口酒,把沈棠不断靠近的脑袋拨到了边上。
婚礼结束后,他们去落霞山附近的民宿住下了。
徒步过去还有一段距离,雪花落在原行声肩头,湿了一角,他低头点了根烟,回头等沈棠,对方手里拿着一袋喜饼和糖,沉默的望着天。
“怎么?”原行声走过去问,“想什么?”
沈棠眼里有细碎的光晕,他眯着眼睛忽然笑了,“就觉得很神奇。”
“魏然和高雅兰结婚了,严格和吕尹沅好上了,我跟你,我原来以为永远不可能的,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原行声走到他背后,轻轻搂住了他。
“我太幸福了。”
“以后会更幸福。”
沈棠说,“你猜我在想什么?”
原行声将硬币抛起来又接住,“想我。”
“答对了一半,”沈棠望着忽明忽暗的路灯说,“想以后,想未来,想我们的一辈子。”
原行声这么一个舔血刀口上混过来的真爷们,居然被沈棠一句话撩得路都走不动了,他手里还揣着那瓶镶着字的可乐,心里微微一颤,像是有人很轻的一锤,连骨头都是软的。
真他妈……栽了。
他们回到民宿洗了个澡,原行声躺在床上拆着新婚礼盒,里面有个蛋糕,他刚摘了奶油上的樱桃塞嘴里,就看见沈棠穿着兔耳朵睡衣,脸上水光透亮,泛着粉色。
沈棠擦着头发,原地蹦了两步。
“吃药没啊?”原行声嗓子有点儿哑,干咳了下笑道。
“太紧了。”沈棠手腕脚踝都露在外面。
“你长了那么多,能套上不错了。”原行声这才想起手边还有个樱桃,仰面一趟丢进了嘴里。
在咀嚼的间隙,沈棠跨了几步往他身上一扑,摸着原行声下巴上的胡渣,低头亲了亲。
双手按在枕头上,跪着跟他唇齿交缠。
顺着舌尖传来一阵甜味,沈棠啄了一下,仰起脖子说,“好甜。”
原行声扯了扯他的兔耳朵,又在他大腿上轻轻拧了一下,“没你甜。”
这句话点燃了沈棠体内的流氓开关,原行声刚撑着手臂坐起来,沈棠就跨坐在对方腿上,掰过他的下巴,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
舌尖从他的唇缝中划过去,不多时就相互勾在了一起。
原行声按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挑着他的睡衣,毛茸茸的,掌心都有些发痒,沈棠嘴唇贴在他耳边,轻轻吻着,打圈。
原行声的呼吸开始凌乱起来,他仰头咬了一口沈棠的喉结。
“就你会咬人吗?”
“那你多咬咬我。”沈棠撩开他头发,在他颈侧落下一个个深深的吻痕。
原行声双手抱着他的腰,回应着对方的深吻,沈棠嘴里淡而清甜的气味似乎能勾起他强烈的欲望,他低低地哼了一声,发出微弱的声响。
“你喘了!”沈棠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低头又亲了好几口。
原行声在他背上掐了一把,嫌他太吵。
沈棠掀开原行声的衣服,脸埋在他的小腹,亲着上面形状好看的肌肉。
“抱我。”沈棠顺着他腰部的曲线一直抚摸到下面,三下两下脱掉了对方的内裤。原行声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拉开了沈棠胸前的拉链,两只兔耳朵垂了下去,半耷拉在肩上,沈棠衣衫不整,眼睛里湿漉漉的,极具清纯可爱和野性霸道,矛盾得浑然天成,又美好得不可方物。
原行声亲了亲他的锁骨,又把衣服往下扯了点。
“真可爱。”
沈棠扣着他腰部的手紧了些,“你以前睡过的人都没我可爱,对吧。”
忽然整个气氛就酸了起来,沈棠不知吃哪门子醋,用虎牙在他脖子上磨出一个印子,低低地说,“我想知道你睡过多少人。”
这个问题实在很破坏气氛,原行声干咳一声,用细细密密的吻来掩盖事实。
沈棠的手摸到了对方背后,滑过他微凸的脊椎骨,原行声闷哼着说,“你是第一个睡我的男人,还不满足吗沈小棠。”
沈棠摸够了,又探身去吻他,这回吻得很狠,激烈到分开的时候,俩人嘴唇都是一片殷红。
原行声倒在床上微微喘息着,眯着眼睛的模样很好看。
“你在跟我撒娇吗?”
沈棠挺大声的说了句“我在跟你求爱呢。”
原行声没崩住笑了起来,“来吧宝贝儿。”
说着他伸手捞过窗边的安全套,呲牙咬开了包装,沈棠呼吸粗重了起来,挺身让原行声给他带好套子,睡衣还没彻底滑落,半掉不掉的挂在肩上,露出宽阔的一侧肩膀,看起来淫而不迷。
原行声在那儿狠狠地咬了一口,沈棠捏着他的下巴凑过来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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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嘴里交缠着发出细碎暧昧的呻吟,鼻息炙热,浑身快着了火。
沈棠嘴里的气息,沈棠今天十分可爱的模样,沈棠霸道而认真的吻,都令原行声有些着了魔了,他搂着对方的背,将脑袋伏在他肩上,感到后面被撑开,沈棠的手指进去了三根,原行声闷闷的喘了口气,对方退出来的时候用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像是求爱的小狼狗。
“进来……宝贝儿,别忍了。”
沈棠亲着他的腰窝,将他双腿分开,俩人的小腹都肿胀得不行,皮肤接触到的地方一片滚烫炙热,沈棠进来的时候,原行声无意识用长腿紧紧勾住了他的腰。
呼吸像是被风打碎了一样,原行声喉咙口发出一阵急喘,沈棠往前顶了顶,低头亲他的发旋,“疼不疼?”
“还行……”原行声闭上眼,胸口微微起伏,刚说完,他脊背就绷紧了,沈棠用力的一撞,到嘴的话都变成了碎成一片片的呻吟。
沈棠拉过原行声的手,将它们按在床沿,双手扣上去,十指紧扣,握得很严实。
又低头在他大腿内侧温柔的舔吻,最后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他妈这个姿势都……行。”原行声心里想,这家伙资料真没白查,沈棠腰软得跟棉花糖似的,让他一边抽插一边弯腰亲对方大腿,估计能掰折了。
想着就笑了起来,沈棠松开紧握的一只手,移过来握住了他下面。
原行声不敢笑太大声,怕他恼羞成怒把自己那玩意儿扭断了。
沈棠一边埋头苦干,一边跟着自己进攻的频率全力套弄。
喘息声此起彼伏,小兔子睡衣全部滑了下来,原行声因为爽,在他背上抓了一条红痕。
一次次被顶到深处,腰部已经有些酸软,原行声还没来得及感叹不服老不行,沈棠就找准了他最敏感的位置,沙哑着嗓音说,“是这里吗?爸爸。”
原行声抓住了他的手臂,很重的喘息着。
沈棠往前顶了一下,他浑身过电,酥麻得整个身体都震了一下。
“操。”原行声叹息道。
欲望同时喷涌而出,沈棠埋在他肩上,低低的吼了一声。
完事后,原行声翻了个身抱紧沈棠,在他颈后咬了一口,“小王八蛋。”
沈棠仰头捧住他的脸,将唇贴上去,久久都没有动。
半晌,原行声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嘴唇,笑了。
“我爱你。”沈棠轻声说。
原行声勾了勾唇,“有多爱?”
“爱到不能爱为止。”
沈棠的手在他腰上揉着,“爱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那没戏了。”原行声慢慢把手按在沈棠心口说,“我现在需要你需要得要死。”
沈棠听着窗外簌簌的声响,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下雪了。”
“明天堆个雪人吧,把我堆帅点儿,跟小时候那样缺胳膊少腿的,我不要。”
“好,堆个非常帅,特别帅,宇宙第一帅的你。”
第58章
冬天是个令人特别犯懒的季节,这个城市的冷风从早到晚吹得人蠢蠢欲动,只想一头扑倒在温软的大床上,自从酒庄开始扩建以后,原行声就很难享受到睡懒觉这种待遇,早起监工,四处联系合作商,每天泡在数不清的应酬里,和沈棠一样,在各自工作中忙碌着。
难得的晴天,难得的假期。
原行声取了新车,去公司接他下班,年底这段时间俩人都很忙,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所以沈棠明文规定,上下班必须一块儿行动,今天你送我去公司,明天就换我送你。
沈棠跟一个客户从公司大门走出来,原行声摇下车窗,下巴垫着手臂看他。
周围站着几个小姑娘,应该是客户那边的翻译,都一副崇拜神色看着沈棠。
沈棠轻轻瞥了她们一眼,继续严肃的谈公事。
原行声叼着烟抽了几口,身后有人按了喇叭,他自觉没挡路,探出脑袋冲他比划了下周围那一块空地。
沈棠的视线明晃晃的飘到了他这里。
小姑娘们发现,这位从一开始就绷着脸,除了谈事时会象征性笑一下的男人,居然咧开嘴笑了,而且笑容好像还带着那么点温柔。
“后续的交接事宜严经理会跟你细谈。”沈棠说,“那我就不送了,合作愉快。”
说完,他朝他们点点头,左右看了看马路上的车,径直穿到原行声跟前来,一把拽掉了他嘴里的烟,钻进副驾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塞进他嘴里。
原行声摸摸鼻尖,十分无奈的滑着方向盘,用舌头将薄荷糖顶到右颚,他前几天喉炎犯了,大概是施工现场去多了,吸进了不少烟尘,嗓子都咳哑了,沈棠勒令禁烟一个礼拜,没了打火机,烟盒,烟灰缸等一切危险物品。
进家门第一句话就是,抽没抽?
原行声觉得吧,沈棠那管家婆的模样太烦人了,又太可爱了。
车子驶入一个小弄堂,沈棠往后看了一眼说,“去哪儿?”
原行声指了指后车位的盒子,“给小宝贝去打针。”
沈棠伸手扶住了原行声的腰,“你叫我大宝贝儿,喊乌龟小宝贝,我不服。”
原行声笑着挪开,“别闹,开车呢。”
沈棠醋意大发,“我跟乌龟一个等级吗?”
原行声说,“你是大宝贝,人家是小宝贝,我宠谁一眼看不出来啊。”
沈棠语气突然认真起来,“刚想说的话被你打岔打掉了。”
原行声瞥他一眼,“还不是你特别没出息的跟乌龟吃醋。”
“哎。”沈棠拍拍他的胳膊,“听我说个事儿。”
“嗯?”
沈棠侧过身看着他,“一礼拜只能抽一包烟,以后再慢慢减少。”
原行声的右手被他拉了过来,“不是不给你抽,只是烟抽多了,对身体总归不好,以后你到四五十岁,肺里出毛病该怎么办?”
原行声没法反驳,顿了顿,痞相地一笑,“知道了。”
沈棠说着握起他的手往嘴边一亲,“除了烟以外的任何东西,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就这不行,你想想啊,我还想跟你一起七老八十呢,到时候你成老烟鬼,肺痨,我得天天哭。”
原行声听后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离开的时候勾了下眼角的泪痣。
低低一笑,话里带着点不正经,“我要你的屁股你也给?”
沈棠张了张嘴,被原行声探身吻住了。
虽然表面上没表态,原行声却把沈棠的话都听进心里去了,抽烟的频率确实少了很多,只有在偶尔熬夜的时候忍不了才叼一根缓解疲劳。
戒烟戒酒这种事儿都需要毅力,一个人没那么好的自制力,两个人却容易得多。
沈棠会在他习惯性掏出烟盒的时候扑过来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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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他的大拇指摩挲,原行声捏捏他后颈,烟瘾来劲儿后,慢慢又褪去了。
“我就是你的尼古丁。”沈棠贴着他耳朵轻声说。
怎么这么欠操呢,原行声心里想。
结局往往都是第二天他捶着腰下床洗漱,沈棠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神奕奕的等他吃早饭,果然年轻,体力真他妈无极限。
原行声暗暗琢磨出一点英雄已老的惆怅,决定将健身房荒废的年卡补回来。
陈宏粤惊讶于他的改变,平常到哪儿都叼着烟,现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摸口袋,憋得慌才玩玩打火机。
“转性了?”
原行声斜睨了他一眼,“老婆管得紧。”话语里难掩无奈宠溺之色。
这话是故意说给在一旁教陈小西写作业的沈棠听的,他昨晚跟徐青青见了面,聊得有些晚,她身边还带了两个朋友,原行声负责送她们回去,回家沈棠就闻到了他衣服上沾染的香水味,虽然这醋吃得莫名其妙,但沈棠就是那种不吃白不吃的人,醋缸里泡大的小孩儿。
原行声想,得好好哄哄。
平常他只会说“儿子管得紧”,但让他说老公管得紧他会疯,思考了大半天,还是老婆管得紧比较舒坦。
别说,中年男人也格外要面子的。
沈棠倒是不管这个面子,挺乐呵的勾了勾嘴角,还原地蹦了蹦,动作幅度之大,差点误伤打盹的陈小西。
后来,陈宏粤这个细心的直男,每回都会在沈棠的位置上放一个软垫。
一月初,沈棠跟着梁丞出差了四天,因为计划拖延,刚订的返程机票取消了,他又必须多呆三天。
沈棠在电话里说,“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原行声握着遥控器,懒洋洋的说,“不想。”
沈棠声音跟掺了糖似的,哑哑的,“爸爸你很不诚实哦。”
原行声笑着将腿搁在茶几上,“想你回来给我做饭。”
而后的几天里,沈棠白天谈事儿,晚上回宾馆就跟原行声打电话,最后永远都是以一句“今天不想,明天要想我”作结束。
一直到一月八号,原行声照例跟他煲电话粥,听他说话说到一半,忽然打断了他。
笑了笑,然后沉沉的说,“我想你了。”
一月八号是沈棠以前的生日,后来他想起来了,他那张身份证上白纸黑字写着他的出生月在十一月,可他偏偏只过这一天的生日。
时钟又往前拨了拨,离一月九号还差十五分钟,原行声在睡梦中被开门声惊醒,拖鞋都来不及穿走出去看,沈棠顶着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风尘仆仆的擦着身上的湿气,放下行李跑过去拥抱他。
“怎么提前回来了?”原行声搂着他,声音还有点困倦。
沈棠拉着他的衣角,将脸埋在对方颈侧狠狠呼吸。
“来取我的生日礼物。”
桌上放着未吃完的蛋糕,上面插了二十多根蜡烛,原行声身体前倾,露出一个微笑,俩人抱得很紧,几乎毫无缝隙。
“宝贝儿,生日快乐。”
沈棠垂下眼睛,“我太想你了。”
原行声不答话,笑了笑。
第二天,被“就地正法”的原行声十分如愿以偿的赖了床,大了一岁的沈棠果然哪里都大了,他喝着热可可,踹了一脚呼呼大睡的某人。
“下雨了,被子去。”
沈棠从床上轱辘一滚,贴在原行声胸前蹭了蹭,“湿了就丢了嘛,再买过,陪我睡会儿,好累。”
原行声摸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也坦然的躺了回去,翻身将沈棠搂紧了。
困了就睡,睡醒了再说,大好时光,不放肆一把说不过去。
最后,财大气粗的沈总连同被子和床一同翻了新,顺带连房间窗帘和家具都换了一遍,过了一段时间原行声才发现,家里的硬沙发都被移走了,连橱柜都是可拆卸的,沈棠据理力争,“那不是怕某些时刻我们一个不小心,磕了碰了嘛。”
论不要脸程度,他真是个中翘楚。
没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街上一派热闹景色,抬眼望去,所及之处都是一片喜洋洋的红色。
原行声在一旁拾东西,沈棠看着。
他有话要说,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h市比这儿冷,衣服多带点厚的,围巾别忘了。”沈棠嘴唇翕动,“哦,还有口罩!口罩记得带。”
原行声噙着笑意偏头,屋内光线暗淡,他看不清沈棠的表情,但能猜到几分,他……大概是委屈的。
“知道了。”原行声提起行李,走到门口,扶着门把手,转头低声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去看爸妈吗?”
沈棠心里轰的一震,从前原行声扫墓从来不会让他跟过去,只有一回他偷偷给他送伞,他们在墓地的小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最后雨停,原行声也没让他上去看一眼。
沈棠沉默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胸口特别胀热。
“快点儿。”原行声倚着墙笑,“走不走啊。”
沈棠作势狂奔到房间里,一股脑儿塞了点衣服,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喘了几口气跟上去。
原行声早就把二老的墓碑翻修了一遍,移了个风水宝地。
h市新造的墓园里,就属原家的墓碑是小宝塔形状的,周围还种了很多花花草草,一眼望过去,十分气派。
昨晚下了一场雪,这边的路不太好走,沈棠一路想事儿,可能还没缓过劲来,绊了三回,原行声把他摇摇欲坠的帽子扶正了说,“要不要紧啊你?晕车吗?去休息厅坐会儿?”
沈棠立刻摇摇头说,“我要上去。”
原行声虚搭着他的腰,以防万一他一个脚底打滑,他们爬到了目的地,原行声摘了围巾挂在手上,沈棠上前递上了两束花。
他突然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原行声低头摸了摸墓碑,叫了声爸妈。
沈棠张了张嘴,手扶着原行声的腰说,“我该怎么叫?”
原行声这才反应过来,沈棠该叫什么?爷爷奶奶?他爸妈知道他有儿子了地底下都能笑醒,但这就蹿辈了,他回去还怎么跟沈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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