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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瑞拉会梦见童话故事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南之
她走在乱葬岗上,遍地的尸体让她步履维艰,她一不小心就踢掉了一具尸体的脑袋,圆滚滚的头骨碌碌滚落山坡,激起一阵尘土。
最近温德堡死的人还真不少啊。拉克丝感叹了一下,这里的君主看来很平庸。
不过大多数是饿死病死的,身上有伤痕的很少见,拉克丝不想要骨瘦如柴的仆从,虽然能够改造,但没有一个强韧的神是无法承受改造时灵魂撕裂般的痛苦的。而这些饿死的人连吃饱饭都做不到,怎么可能会有强大的神力。
首先她需要一个强韧的灵魂。
最好的寻找地点其实是战场,有无数英豪在战场上厮杀,他们中最容易诞生强大的英灵,可惜拉克丝的魔法只能让她沿着黑森林的边缘搜寻。
女巫也被限制在了黑森林中,她们的能力会使黑森林外的世界失衡,不过施展魔咒在边缘走动还是可以的。
就在她准备空手而归的时候,一具特别的尸体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具尸体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它被人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黑布,活像是一副棺材。
奇怪。
拉克丝念了段咒语,黑布瞬间在她面前碎成布条,暴露出来的,是一具被人砍的血肉模糊的躯体,只有脸是完好的,身上布满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剑伤,致命伤是从左胸口斜伸到右下腹的那一道裂口,几乎差点把她砍成两半,与这一下比起来,其他的伤口大小不一,布满胸腹部。
拉克丝吃了一惊,她想不出有谁会这么残忍,在一个年轻柔软的女人身上发泄怒气,她的第一下已经让她当场毙命了,有为什么会连砍这么多下,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太残忍了。
最让拉克丝惊讶的是,这具躯体的灵魂,正坐在高高的路边上面,冷漠地看着她。





辛德瑞拉会梦见童话故事吗 女王的新衣(七)
“狼?”
“不要。”
“蛇?”
“恶心。”
“狮子?”
“勉勉强强,还不够威风。”
“我再强调一遍,你的能力和即将获得的身体没什么关系,肉体的强大并不能提升你的神力。”
躺在稠绿色黏液里的女人摇摇头,说:“但我不喜欢狮子。”
“希望你明白掌控者是我不是你。”拉克丝撂下手里的羊皮卷,揉了揉额角,她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人,偏偏她又需要她来办事。
“想要玛琳菲森手里宝石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对方摇了摇头,再次感叹道:“从恶龙嘴里抢东西很危险。”
确实。
她派出去的仆从几乎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对方的凶残程度简直和深渊巨鳄有一拼。
可是她和姐姐弗兰契斯科的命运全系于圣晶石之上,弗兰契斯科去洛尔寻找夜之石,她则需要在血月降临之前从玛琳菲森手里盗取日之石。
“巨鹰怎么样?”拉克丝提议。
“嗯……这倒不错。”
“那就这个。让我来看看仓库里有没有巨鹰的尸体。”拉克丝踩着拖鞋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油灯,念了一段咒语,地面上缓缓打开一个通道,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伊莉丝对即将获得的新身体倒没什么期待,她还沉浸在被凯瑟琳砍了十数刀的悲愤中。
她竟然真的下手了!
伊莉丝对此表示强烈愤怒,她都没有下手杀她!她本可以先杀了凯瑟琳,但她没有。
她以为凯瑟琳没有那么绝情,至少不会发起狠来把她砍得身体七零八落。
很明显她想错了。
伊莉丝感到心里有一丝隐秘的被背叛感。
“只要帮你偷到圣晶石,你就可以放我走,对吗?”
仓库里传来拉克丝空灵的声音:“当然,只要你能把日之石交给我,你要去哪里都无所谓。”
既然侥幸活了下来,伊莉丝显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她心中酝酿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她将颠覆整个王国。
伊莉丝舔了舔唇,异化的舌头又尖又长,在晦暗的室内,伊莉丝灿金色的眼珠抖了抖,瞳仁尖竖,就如同真的鹰眼一般。
此时的温德堡正沉浸在女王盛大的婚礼之中。
寂静的夜被喧闹的烟花打破,郊外的农夫早早的睡了,城里的欢笑和他们全无干系,虽然女王大婚减赋税,但领主贵族们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没了女王的赋税,他们还要交别的杂税,地里的麦子可不会因为一场婚礼自己长出来。
一墙之隔的城内全然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欢乐景象。贵族们带着家眷去城堡赴宴,各国使臣携着贺礼鱼贯而入,还有应邀而来的乐队舞团,整个王宫被妆点的既庄严又漂亮。凑热闹的市民挤满了街道,一起仰望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据说这种转瞬即逝的火花是来自遥远的东方,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灿烂明亮的夜空。
凯瑟琳的结婚对象是邻国的安德烈王子,听说他温和有礼,但过于懦弱,一直被他的母亲掌控在手心里。这次的联姻也是他母亲提出的,这个有野心的女人希望通过联姻的方式取得温德堡的支持,让她另一个儿子腓特烈登上王位。
凯瑟琳之所以会同意这桩婚姻,是因为她也想通过结婚这一方式掌握政权,把权利从贵族大臣手里夺回来。
距离伊莉丝的死已经过了两年,凯瑟琳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与安德烈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凯瑟琳心中的阴翳也渐渐消失,她满怀期待地盼望着美好的未来,她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凯瑟琳怀孕的那一天,她正在为城外贱民起义的消息而头疼,她的丈夫同样在为此事忧心,站在她的椅后帮她一起看书写在羊皮上的紧急文件。
“我不明白,安德,他们怎么会抛弃安稳的日子不过,去跟着一帮穷凶极恶的罪犯造反?难道他们没有亲人吗?他们忍心自己的妻子孩子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而被牵连吗?”
安德烈比她要成熟许多,他扶着妻子的肩膀,耐心地解释道:“国家并非只有顺服的人民,欲望会驱使着恶人拿起屠刀,他们想要的并不是正义,而是和我们同等的地位。不过我的母亲曾经说过,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你稍微施舍一点好处,他们马上就会跪下来祈求王的宽恕。”
凯瑟琳非常尊敬安德烈的母亲勒托王后,那是个伟大的女人,她曾经力挽狂澜,拯救了摇摇欲坠的维克托王国,在王宫内诛杀了意图谋反的公爵,迅速平定了国内的叛乱,并且在长达十数年的执政生涯里不断开疆拓土,将维克托王国拓展成了一个面积横贯半个大陆的帝国。
但安德烈并没有继承到母亲优秀的政治手腕,他的政治嗅觉也出乎意料的迟钝,勒托王后安排他与凯瑟琳的婚事,也是为了让他远离朝堂,得送掉小命。
“或许吧。战火已经蔓延开了,我们必须想想办法。”
尤其她的生日庆典即将在两个月后召开,她不能让她的生日在兵荒马乱中度过,她必须平定这场叛乱。
但她却连叛乱的源头都没找到。
伊莉丝拢翅膀,立在王宫的一角屋檐上,她的位置离凯瑟琳的寝宫很远,但经过改造后的身体具有极准的视力,尽管相隔一整个城堡,她还是能从远处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侦察敌情,怎么能算偷窥呢?
她看见凯瑟琳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透过半掩着的窗户,凯瑟琳洁白丰润的身体完全展现在伊莉丝眼中。
啧,比起四年前,显然还是现在的肉体要更成熟一些,凯瑟琳胖了些,脱离了少女的稚气,逐渐有妇人的模样了。
伊莉丝心想,该不会是怀孕了?
她的野兽嗅觉非常灵敏,此时凯瑟琳还不知道她已经怀孕,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但不是现在,她现在要处理的事比怀孕要重要得多,如果这个时候怀孕了,她将无法集中力处理城外贱民叛乱一事。
伊莉丝只是想,如果把凯瑟琳腹中的孩子剜出来,她会死吗?
但说起来,她恨凯瑟琳吗?她觉得并不,她只是想推翻腐朽的贵族统治,而凯瑟琳则是王国里最尊贵的贵族,是她要处决的对象。
只不过一看到凯瑟琳,她心中野兽一样的欲望就会膨胀。她在被拉克丝改造的两年里,每一刻都在重复回忆被凯瑟琳杀死的画面,她多残忍啊,砍了一剑还不够,哪怕没有力气了也是拼命挥剑,直到那把宝剑出现了裂口。
那么同样的,她要回报那份残忍。她认为这不是恨,这远比恨要深刻。
漆黑的夜里,伊莉丝啄了跟自己的羽毛下来,振翅一飞,飞快地掠过凯瑟琳所在的房间,悄悄地把她的羽毛扔落进去。
她自认为这是隐秘的提醒。




辛德瑞拉会梦见童话故事吗 女王的新衣(八)
黑色羽毛在朴实的温德堡人民眼里是不详的象征。尽管它美丽、富有光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柔软而又锋利,但在温德堡,人们看见掉落的黑色羽毛,就仿佛看见了死神的镰刀。
但凯瑟琳并不迷信。她虽然有信仰,但并不觉得一片小小的黑羽能带来什么,这会是战争的预兆吗?还是死神的警告?凯瑟琳嗤之以鼻。
但接连七天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捡到黑色的羽毛,这就不对劲了。
凯瑟琳差人去屋顶看了,并没有鸟巢,她并不愿把这当成一回事,但事实上她也无法忘记这件事。就好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却无法拔出来。
再过一个半月,就是她的生日庆典了。
她在深夜惊醒,撑着身子站起来,低头看了看在自己身边睡得憨熟的安德烈,心里忽然有些烦躁。
安德烈英俊——当然,王子一般都很英俊,至少童话里是这么说的,但看着他,凯瑟琳总会想起他的母亲勒托王后。勒托王后是个强势的母亲,她的儿子却优柔寡断,难以托付,让她有些失望。但无论怎么说,他们在众神面前发过誓,要终身相守,她不会欺骗神明。更何况,安德烈并不需要强势的手腕,她才是这个地区真正的掌权人,安德烈只要站在她身后,给予支持便够了。
在这个月亮被云层遮住的夜晚,凯瑟琳忽然想起一个本该死透了的罪人——伊莉丝,这个女人真的死了吗?凯瑟琳心里一直惴惴不安,那件事过去一个月之后,她仍然不敢相信伊莉丝死了,派人寻找她的尸体,最终却一无所获。
会是她的灵魂回来复仇吗?
她仍然记得伊莉丝的血是什么颜色,凯瑟琳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液,人体内真的有这么多血吗?好像流不尽一样,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她也不可避的沾染上了贱民肮脏的体液,凯瑟琳一想起那个场景,就瑟瑟发抖,温热而又粘稠的血从她的指缝中流淌下来,一路蜿蜒,滴落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房间里的家具不可避的被鲜血所污染,就好像是魔鬼降临此处一般。
凯瑟琳披衣而起,小心翼翼绕过熟睡的丈夫,点起一盏煤油灯,摇曳的火焰在玻璃罩子内一闪一闪,照亮了屋内一角。
走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凯瑟琳向右边转去,进入到忏悔室。
正对着门口的是慈悲女神阿尔泰德画像,是凯瑟琳的宫廷画师所作。画中的女神面容和蔼,慈祥可亲,怀里抱着一根象征着生机的柳木枝,俯视众生。凯瑟琳在台前放下指路的煤油灯,她虔诚地跪了下来,双手抱拳,放在前胸,口中道:“全知全能的慈悲女神,愿您永远青春,永远无忧,庇佑虔诚的信徒……”
一片昏黄的暖光中,年轻的女王喃喃自语,阐述罪孽。
值夜的修女托着烛台,从走廊尽头缓缓走来,她仍然戴着象征着圣洁的百合花头冠,纯白的头纱随着她的走动在黑夜中曼舞,显得格外轻佻。
她路过忏悔室,昏黄的光从窗口泻出来,让她的前路不那么黑暗,修女抬起头来,看见忏悔室里,女王脆弱纤细的身影,沐浴在一片神圣的光辉中。一尘不染的房间内,挂着一片棕红色挂毯,编织了阿尔泰德为面目丑陋的恶魔施洗的荒诞场景,女王正跪在女神像面前,轻轻絮语。
“陛下……”修女站在门外,看着对方单薄的身影,面上不由浮起淡笑,很快又被她压下去,她强装肃穆,低下头来。
“你是谁?”凯瑟琳转过头,双手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
现在万籁俱寂,鸟虫安眠,她在安静空阔的房间里,不由得放松身体,稍微忽视了片刻王室的仪态。
“陛下,我是伊莉娅,新来的修女。”
凯瑟琳神色倦怠,似乎听到了,又懒得回应,于是点点头,说:“哦……伊莉娅修女……你有什么事吗?”
她对待神职人员一向宽容,凯瑟琳并没有计较对方打搅了自己的独处,反而因她的到来而松了一口气。
“回陛下,我正在值夜,看到这里有光,就来察看一番,没想到打扰了您。”她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甚至尾音还带了点颤抖,表现出一副被帝王的威严所吓倒的可怜模样。
凯瑟琳起身,拂去长裙上不存在的灰,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对门口的修女说:“夜深了,回去吧。”
修女见她来了,立刻恭敬地垂下脑袋,屏住呼吸,就像一只被吓坏了的鹌鹑,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
凯瑟琳看到她这样,不由在她身前站定,皱起纤眉,严厉地对她说:“伊莉娅修女,你不该表现地如此胆怯,阿尔泰德的女儿即使在面对王权时,也必须挺起胸膛来。”
可怜的女孩抖得更厉害了,她努力仰起头,作出一副强撑着的坚强模样,微微颤动的眼睫暴露了她的不安,她咬着玫瑰花瓣一样娇嫩的唇瓣,说,“陛下,我并非是害怕您,而是惧怕你身上的恶魔。”
凯瑟琳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片刻神,方才理解修女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的缘故,她觉得周身都松松软软的,甚至连头脑也不甚清醒。
“修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凯瑟琳姿态威严,身体紧绷,她锐利的眼盯在眼前的柔弱女人身上,像是要看透她的龌龊心思。
伊莉娅——不,用自己妹妹名字做伪装潜入宫廷的伊莉丝心里一荡。凯瑟琳摆脱了少女的稚气之后,变得更加难以接近了,她紧闭心房,即使在低等迷幻术的影响下,她依然紧抿着她那小巧迷人的嘴唇,之后便吐出严厉的责问,妄图用双眼识破她的伪装。
不,这只是徒劳。凯瑟琳没有接触过任何魔法,她看不穿自己的伪装的。伊莉丝心道。
“我并非是胡言乱语,陛下,您别忘了,我是阿尔泰德的女儿,我能够看到您身上缠绕的罪孽。”胆怯的修女鼓起勇气与君主对视,碧绿的眼中盛着若有若无的泪水,就如同水晶一般,盈盈欲坠,看上去惹人怜爱极了。
但这并不能勾起铁石心肠的女王的怜悯心。
“阿尔泰德会庇佑我。”她冷淡地说。
修女低头,吞吞吐吐地说,“但阿尔泰德不会宽恕一个杀人犯。”
凯瑟琳手里的煤油灯掉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巨响,守夜的卫兵迅速赶了过来,却只能看见女王匆匆忙忙一闪而过的裙角。
伊莉丝冰凉的手被凯瑟琳牵着,她们翻飞的衣袂在灌木丛中若隐若现,明月突破云层的桎梏,高高地悬在夜空,璀璨的星子围绕着它,彻底将云幕驱散。
凯瑟琳将她带入花园深处的凉亭,松开她的手,问:“神圣的阿尔泰德对你说了什么?”
“不,她什么也没说。”伊莉丝自然垂下双臂,双手交握身前,她面容沉肃,语速很慢,每一个音节都很清楚:“我能看见。”
看见什么?凯瑟琳又想起了粘稠的鲜血,真红啊,还散发着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这些依然缠绕着她吗?她亲手处决的第一个罪人,让她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可她并不愧疚……不,一点儿不。
伊莉丝:想不到吧爷又来骗你啦(梅开二度




辛德瑞拉会梦见童话故事吗 女王的新衣(九)
有流血和恐怖描写
“那个罪人……应得的。”凯瑟琳回忆起伊莉丝虚伪的脸蛋,还有她淬满了毒液的翠绿色的眼瞳。她的嘴巴巧舌如簧,说起谎来比世界上最高明的骗子还要厉害,她欺骗了温德堡的君王,让她当街出丑,沦为笑柄……就是这么一个人,丧命在了被她戏弄的人的剑下。
“她犯下了重罪,所以我亲手处决了她,维护了王室的尊严。但我仍旧夜不能寐,我认为……是她的怨灵在纠缠着我。”凯瑟琳轻轻吐出一口气,接着说,“我的恐惧并非来自愧疚,我从未后悔过处决这个罪人。”
修女垂着头,任月光铺洒在她的身上。她心里在想什么,无人知晓,平静的宛如大理石雕塑,只有簌簌的夜风,吹动她的发丝和裙摆。
“陛下,即使她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行,可她没有接受公平的审判,您的杀戮行为也没有得到神圣的阿尔泰德的允许。您也无法避地沾染上了罪孽。”
“不。”凯瑟琳漂亮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她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年轻的修女,道,“即使如此,也没有人可以审判我。”
修女罕见的展现出怒意,她慢慢抬起头,用她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傲慢的女人,她眯起眼睛,和她对视,说,“以血偿血……陛下,阿尔泰德的预言,以血偿血。”
在半个月后,凯瑟琳才意识到什么叫做“以血还血”。
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怀孕的时候,肚子里的胎儿就过早的离开了她。这件事发生得毫无征兆,但让她措手不及。安德烈得知后抑郁了几天,随后就调整好心情,照顾流产后的妻子。但让安德烈难过的是,这个时候,他的妻子反而推开了他。
“我只想问这样的惩罚足够了吗?足够平息那个贱人的怒火了吗?”凯瑟琳苍白的脸盈满了怒意,她无力地侧卧在柔软的床铺上,这场意外狠狠地打击到了她。没有一个女孩儿不愿意做母亲的,更何况这还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她想。
“很遗憾地告诉您,这还远远不够。”
伊莉丝跪在她的床边,聆听她愤怒的咒骂,心里一阵酥爽。
噢,看看这个悲伤到极点的疯女人,仅仅是失去一个未成形的胎儿,都能让她伤心欲绝,真脆弱啊。
伊莉丝看见晶莹的泪水从女王的眼角滚落,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助和惶恐,美丽的面孔近在咫尺,让伊莉丝的手蠢蠢欲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被改造过了的原因,伊莉丝觉得自己愈发敏感,自制力也越来越弱,她就像最原始的野兽,一看到美丽的雌兽,就无法遏制的发起情来。
更何况,凯瑟琳还是整个温德堡最尊贵的母兽。
正当她想入非非的时候,凯瑟琳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不能让安德也卷进来……安德……我们必须生育一个孩子”,凯瑟琳绝望地揪紧了床单,痛苦地哽咽道,“伊莉娅,我该如何赎罪?”
修女的目光冷漠极了,她冰霜一样严酷的面具下面,藏着一颗妒火中烧的心。没错,她觉得嫉妒,同样,伊莉丝也不认为这是出自于爱。
安德烈和凯瑟琳,一对天造地设的蠢猪夫妇。伊莉丝想。而这个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男人,又凭什么碰她的猎物?
于是她说:“以血偿血,陛下,你要付出血的代价。”
刀锋从柔软光滑的背部肌肤滑过,刃上的波纹水光在黑暗里一闪而过。操刀者娴熟地操纵着这把匕首,让刀锋给予对方恐惧的战栗,她暂时没有划破对方美丽的皮肤,似乎在酝酿从何处下手。
不,不能从这里。伊莉丝摇头。
一片漆黑的密室里,她也懒得伪装自己,她拥有一双能够洞穿黑夜的鹰眼,暗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十字架上吊着的女人的身影。
赎罪,赎罪。呵,多么可笑。一旦涉及到子嗣,任何聪明的女人都不方寸大乱,更何况是愚蠢的凯瑟琳。她依然和十六岁时一样愚蠢,一样容易轻信别人。
凯瑟琳在颤抖。
伊莉丝看见她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也是,想来高高在上的凯瑟琳,跌破膝盖都要哭半天的软弱女人,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不能说是不伟大。
那么要先从哪里开始呢?
凯瑟琳一丝不挂,双脚被绑在了木架上,大腿张开,宛如待宰的羊羔。
伊莉丝把目光转向她的前胸,女王的乳房形状姣好,既不像年轻处女那样青涩干瘪,也不像成熟妇人那样下垂,乳头小小的,藏在乳晕中间,在干燥寒冷的室内,粉红色的乳尖慢慢探出了头。
伊莉丝贪婪地看着她的肉体,就像从来没操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一样,她眨了眨眼,试图压下心里的躁动。天知道她有多想肏这个女人,用尽她脑海里的各种体位,让她尖叫、哭泣,像干渴的鱼一样扭动花白的身体向她求欢……彻底放弃女王的矜持,成为温德堡荡妇,在茶余饭后供农夫唾骂意淫。
她一刀刺进凯瑟琳的心脏处,让她的心头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滚落下来,猩红的血液在丝绸般的皮肤上流淌,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
但占据凯瑟琳脑海的仍是撕裂般的疼痛,流产后还未完全恢复好的下腹隐隐作痛,她挨不住疼,咬住下唇,无声地流下泪来。
她没有叫出声来,这很好。
伊莉丝想起进忏悔室前,她对凯瑟琳说的话:“沉默即是美德,在祭礼中,我们必须保持缄默。”
这确实有所依据,阿尔泰德曾在神殿里实行沉默禁令,以哀悼在战争中死去的年轻士兵。
血液一路向下,最终滴落在浓稠的黑夜里,淅淅沥沥的声音如同雨打窗沿,在静室内显得格外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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