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午后(大学校园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折号yiyi
易礼诗没追问,只是把今天办的油卡拿了出来,说道:“我今天开了你的车,为了不白开,给你办了张油卡。”
段凯峰接过看了一下油卡的面值,又给她递了回去:“那我赚了,现在加油多贵啊。”
易礼诗撑着脑袋冲着他笑,不过笑着笑着就被他倾身过来堵住了嘴巴。
段凯峰是真的很忙,每年秋季都是cuba的预选赛,平时他除了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之外,还有队里安排的各种训练。
他训练完如果易礼诗在学校,两个人就会一起压下马路,吃点学校附近的路边摊,然后一起回他家。如果状态不好,练得比较晚,易礼诗就会先回去写论文。写累了就先睡,也不用等他,反正他忙完以后会贴过来搂着她一起睡。
周末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新上映的电影,逛逛街吃点好东西,日子过得有条不紊又充实。
不过段凯峰最近养成了一个怪癖,他很喜欢听她吃东西时的咀嚼声,两人坐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不会有反应,一旦易礼诗开始坐沙发上吃零食,他就会立马冲过来贴在她旁边坐着,将脑袋贴近她的嘴巴,一边忍受着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子上的痒意,一边听着她的咀嚼声。听完之后还要摸摸自己脖子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抱怨她吃东西的声音太小,他都没怎么听够。
易礼诗原本以为他就是好玩,等新鲜劲过去就会消停。没想到时间越长他的怪癖越多,他不仅喜欢听她咀嚼的声音,他还喜欢听她吮吸手指的声音。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她还很神,他会央求她在他耳朵旁边吮吸手指直到他睡着。
她也不是每次都答应他的要求,一般都看心情。但他磨人功夫一流,每次都在她旁边表演猛男撒娇,如果撒娇也没法让她动心的话,他就开始撒钱。
不得不说,撒钱比撒娇有用,到后来他都不撒娇了,直接给她转账。易礼诗有时候想看他撒娇还得故意逗他。
她买油卡花的钱又被他以另外一种形式还了回来。
当然,这种磨人时刻仅限于不做爱的时候,如果做爱的话,做到最后她累都累死了,还得要他抱着去清洗,根本没力给他整这些有的没的。
她没把出租屋退掉,她想着万一有一天和他吵架了,自己还能潇洒地从这里冲出去,回到自己的陋屋。
可是很意外的,她和他没吵过很大的架。虽然有闹过小别扭,但很快就会和好。
因为易礼诗吵架的时候喜欢笑场,很多时候没吵几句,只要她开始笑,段凯峰就会跟着她笑,然后两个人就会瞬间忘记刚刚到底在争执些什么,开开心心的商量等下要吃些什么。
她担忧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发生。
她在食堂碰到过一次谭子毅。
那天她和段凯峰刚好都在学校,大中午的也不知道要吃什么,段凯峰肚子饿到不行,两人就直接去了食堂打饭。
正吃着,突然有人过来和段凯峰打招呼。
易礼诗嘴里包着一口饭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以后,又淡定地低下了头。
段凯峰和谭子毅认识,这件事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当这一刻到来时,她反倒平静了下来。
“女朋友藏够深的啊,这都多久了,才让我逮到一次。”谭子毅拍着段凯峰的肩膀调侃他。
段凯峰有些羞赧,走程序一般简要地给两人相互做了一下介绍,不过程序还不熟悉,几句话说得有些僵硬。
她握着筷子镇定地抬头,和谭子毅对视了一眼,对方在看清楚她的那一瞬间,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但没多说什么,扔下一句“那你们慢吃”,就走了。
等到谭子毅走后,易礼诗才问道:“你们平时几个室友关系很好吗?”
段凯峰说:“还好吧,一般聚不齐,大家各有各的事情做,平时很少交流。”
他们宿舍有基本不来上课的学渣,有一下课就去当篮球教练一星期兼职六天的劳模,还有喜欢到处泡妞的海王,剩下一个他,原本是叁好学生,自从谈了恋爱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宿舍。比完赛,在更衣室休息的时候会稍微聊下天,不过段凯峰一般是个倾听者,他也很少会跟队友分享自己的生活。
易礼诗心神稍定,等待了两个星期发现无任何异常,又一头扎进了实习与论文里。
寒假期间,他们一直靠微信来联系,有时候语音有时候视频。一个多月的假期,易礼诗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回想起暑假那会儿她还有心思刷剧看小说,而这个寒假她简直过得度日如年。
段凯峰来过一次她家这个小县城,不过没有去易礼诗家,因为易礼诗不让。
她跟爸妈说要在同学家玩两天,就带着段凯峰在县城里开了间房,然后时间基本就在酒店里消磨了。
他真的很喜欢听她讲方言,临走的时候,他还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这几天听了一下,你们这里的方言,就你说得最嗲。”
易礼诗问他:“那你要学吗?”
“好啊!回学校你教我。”
他没有催她快点回学校,只是抱她抱了很久。最后,还是易礼诗主动说道:“过完年后我尽量早点回来。”
“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牧神午后(大学校园H) 老琴
寒假过完,易礼诗迎来了研究生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
段凯峰说要跟她学方言,还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两人平时连普通话都不讲了,就用方言对话,每次她冒出来一个新词,他总要问:“有没有更土一点的说法?”
越土的词汇他越觉得搞笑。
不过那些土方言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挺可爱的。
在段凯峰备战cuba东南赛区分区赛的同时,她拿到了实习证明。
她实习的那所专科院校的人事处处长给她盖完章后,问她:“我们学校近几个月就会招人,你要不要试一下?”
易礼诗问:“你们招老师的话一般要博士吧?”
现在的大专院校,报名条件都严苛得很。本科院校和稍微好一点的专科招教师岗都只招博士,只有特别冷门的专业才会稍微将条件放松一点。
处长说:“你可以报辅导员或者其他管理人员的岗位,这些都是研究生可以报的。有幸考进来的话干几年可以申请转教师岗。”
易礼诗的确打算毕业之后考下专科院校的编制试试,因为她不想去需要频繁跟家长打交道的中小学,去专科当老师是她最好的去处。
先考个管理岗位进学校,再曲线申请转岗的确是最佳选择。
她郑重地谢过对方,拿着实习证明回了学校。
从教务处出来的时候,她给段凯峰发了条微信。他今天没有比赛,在学校上课。
初春的天气还透着点寒意,易礼诗在校门口买了个烤红薯,一边暖着手一边往教学楼走,教学楼外划了一片停车坪,她把段凯峰的车停在了那里。今天停车坪那里停了一辆平时没见过的两门跑车,特别吸睛,车漆被涂成了珠光粉,车牌上还镶着一圈亮晶晶的水钻。
她觉得那车漆颜色真好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车窗骤然降下,一张艳光四射的脸印入眼帘。
那是个十足的美女,衣着单薄又贵气,脸颊两侧饱满的苹果肌被车内暖气熏成两坨漂亮的红。她是特地降下车窗来跟易礼诗打招呼的,不过表情不是很友好。
“易礼诗,好久不见啊!”她一开口,周身的傲慢之气简直要溢出来。
不过易礼诗向来不吃这套,她站在原地冷笑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热乎乎的烤红薯,假模假样的跟她客气:“田佳木,回母校干嘛呢?”
田佳木将手放在窗沿上,托起自己的下巴,眼皮冲她翻了翻:“总不会是来看你这个学妹的呀,你当初害我破相的事,我还记着呢。”
矫情。
易礼诗很罕见地翻了个白眼。
这位名叫“田佳木”的学姐,是易礼诗本科阶段学习第二专业的时候认识的。
易礼诗本科的主专业是声乐,副专业原本在艺考时是钢琴,但大二的时候,她自己想继续将小提琴捡起来学习一下,所以在选修第二专业的时候选择了小提琴。她大老远的从家里把她爸爸的那台老琴背到了学校,兴致冲冲地去上了第一堂课。
易礼诗的小提琴老师是个典型的富家女,每次上课会带杯咖啡进琴房,讲课时全程坐在凳子上,屁股都不动一下,实在有需要她调整姿势的地方,她才会屈尊降贵挪动位置,站起来给学生调整一下。不过易礼诗见过她给小提琴主专业的学生上课的样子,跟给第二专业的学生上课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易礼诗那时候不懂,后来才渐渐明白为什么老师会这样区别对待学生。因为学校老师都不愿意教半路出家的第二专业,一堂课钱少学生多还累,最重要的是,教起来没有成就感。
第二专业就学一学期,一学期的时间对于小提琴来讲,入门都难。
小提琴老师姓刘,刘老师见到易礼诗这台琴的时候,很委婉地问过她为什么不去买一台新的练习琴,也不贵,几百块钱就能买到。易礼诗那时候人傻,听不出来老师话里的意思,就直愣愣地回道:“这台琴是我爸小时候用的。”
老师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上了几节课之后,刘老师就不怎么来上课了,来给易礼诗她们几个同学上课的是高她一届的学姐,名叫“田佳木”,是刘老师的得意门生。
易礼诗第一眼见到田佳木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是刘老师的得意门生,那大概是某种富家女之间的惺惺相惜吧,田佳木和刘老师的行事作风简直一摸一样,不同的是,田佳木更漂亮,做派也更有钱。
毋庸置疑,田佳木从身材到长相都是属于大美女那个级别的,即使她矫情、脾气差,有时候还有些作,但别人一看到她那张脸,就会不自觉地原谅她。
况且,她的专业是真好。
易礼诗原本对她印象还可以,直到有一天,易礼诗和室友在寝室闲聊,室友问道:“我看你们学小提琴,好像都是买的新琴,你这把是不是太旧了呀?”
易礼诗很天真地回道:“这是我爸小时候买的琴,当然旧啦!提琴类的乐器难道不是越老越好吗?哈哈。”
室友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是人家本来的木头就贵,你这……”
易礼诗这下再傻也觉出点味来了,她问道:“怎么了吗?”
室友实话实说:“我听人说,你的小提琴是全年级最差的。”
其实,易礼诗虽然学音乐,但音乐学院的很多潜规则她在那个年纪都不懂。她不懂跟老师互选的时候需要送礼,不懂申请国家奖学金时需要跟辅导员关系好,不懂班上有些同学特别受老师喜欢是因为花钱跟老师上过小课。
她满心欢喜地从家里背过来她爸拉过的小提琴,她爸把琴给她的时候也特别高兴,两个门外汉都没觉得自己的琴差,还挺骄傲这把小提琴居然比易礼诗年纪都大。
可是,好讽刺啊,别人说她的琴是全年级最差的。
“你听谁说的啊?”易礼诗一定要问个明白。
室友沉默了几秒,才说:“你们那组的另一个学生跟田学姐上课时,田学姐说的。”
那年易礼诗二十岁,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当时她就忍不住了,一定要找田佳木问个清楚。
她在小提琴教室找到了正在跟人排练的田佳木,田佳木一见到她那样子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易礼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田佳木就当着教室内同学的面开启了嘲讽模式:“小学妹,你自己有听过你那台琴的声音吗?老得连声音都出不来。刘老师早提醒过你换一把琴,便宜的,至少是新琴,你自己不愿意换,怪谁啊?”
似乎是有个人笑了一下,但那人看到易礼诗的脸色后,及时止住了笑容,只是捂着嘴悄悄地和其他同学交换了一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后来易礼诗是怎么和田佳木扭打到一起去的呢?她现在回忆起来,也就是争执了几句而已。田佳木受不了有人直接跟她呛声,于是先动了手。当然最后谁也没落着好,田佳木虽然比易礼诗高,但她毕竟是个娇小姐,力气没易礼诗大。
两个人被拉开时,脸上都挂了。
辅导员念在她们二人都是初犯,且在学校表现良好,便一人给了个口头警告了事。
刘老师瞒着学校找学生代课的事情也被发现,挨了顿批评,其他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只是每次易礼诗来上课的时候,分给她的时间骤减,常常一节课下来,易礼诗没拉几分钟就下课了。
易礼诗本人表现得十分无所谓,她从小性格就犟得很,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劝都不会改。接下来的小提琴课她还是背着那台旧琴去上课,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学期结束的时候,刘老师给了她一个及格分。
得到这个分数,易礼诗已经很满意了,她原本已经做好了挂科的准备,没想到刘老师还是放了她一马。
田佳木和她也没再有什么交集,她们两个分属不同的年级、不同的系,交际圈也完全不同,平时很少再打照面。易礼诗听说田佳木在大四的时候被保送去了中央音乐学院,读的是叁年的艺术硕士。算了下时间,她今年也该毕业了,回学校估计是来看望老师。
年少时打过一架的两个人现在回想起那件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只是家庭条件和眼界注定了这两人没法成为朋友。
易礼诗不打算跟田佳木寒暄,简短地朝她告别之后,就往段凯峰的车走去。才走到车边,就看到段凯峰远远的朝这边走过来,她干脆停下来,站在车边等他。
还没等他走近,便听见田佳木探头从窗口嚷道:“凯峰!你干嘛呢?我在这里!”
段凯峰停下脚步,目光从易礼诗脸上移开,皱着眉头看向田佳木,有些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表姐。”
————————————————
还记得小段那个给他留下了深刻心理阴影的表姐吗?
没有在拖剧情啦,前面有铺垫的,跟小易的事业线有关。
谭子毅那件事会和小易的事业线一起进行,别急,过几章就揭晓了。
牧神午后(大学校园H) 能量守恒
段凯峰从小到大很少见到田佳木表现得这么气急败坏过。
她永远是被偏爱的,被父母宠,被他爸妈宠,不管她提出多无理的要求都会被满足,整个人骄横跋扈到极点。
小时候他就一直被她欺负,他弟弟出生以后,她欺负的对象就变成了煜其。
他记得他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她来他家吃饭,脸上居然挂了,他妈在饭桌上追问了半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闷笑,猜想她是因为丢脸才不肯说出真相来。
不管让田佳木吃瘪的那个人是谁,他都挺佩服。
田佳木今天是来接他回家吃饭的,她早发过微信让他回家,但他没理,于是她直接开车来了学校,原本想先看望下以前的恩师再去堵他,结果居然看到了他和易礼诗搅和到一起的画面。
于是段凯峰回家的一整段路都不得安生。全程,她都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光盯着他,每次等红灯的时候就跟发了疯一样对他碎碎念:“不可能啊!易礼诗到底怎么把你搞到手的!你怎么能看上她呢!”
“你表姐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破相就是被她弄的!”
“我拜托你,找女朋友的时候能不能睁大眼睛找个好点的?”
前面的话他都可以装作没听到,这句话他就不乐意了,他不管会不会激怒她,直接回了她一句:“易礼诗就是最好的。”
田佳木朝天翻了一个堪称绝望的白眼,又给自己顺了几口气,才瞪着他道:“你等着,你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关他们什么事?
段凯峰心里想着,拿出手机来给易礼诗点了顿外卖,点完之后又给她发微信:“我晚上会回来,等我。”
刚刚,他让她先开车回去了,也不知道她生气了没有。
她回了他一个很冷淡的“嗯”字。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回了她一句:“我小时候被我表姐欺负得很惨,谢谢你当年无形中替我出了一口气。”
易礼诗隔了很久,才发过来一句:“嗯,不用谢。”
田佳木还在他耳边一直叨叨,他看着车窗外闪过的街景,心底生出了巨大的不安。
今天这顿饭局是段妈妈专门为了田佳木组的,她宝贝侄女从北京回来了,她高兴得要命,亲自进了厨房帮厨,还像模像样的弄了几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凉菜出来。可惜段豪有应酬,没回家,没那口福品尝她的手艺。
田佳木这个人,虽然性格脾气很糟糕,但她从小到大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她不喜欢告状,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绝不会闹到父母面前去,因为她觉得丢脸。所以今天虽然回来的路上她嘴巴都一直没停过,但一进了门她就再没提过段凯峰找女朋友这件事。
饭桌上,段煜其贴着段凯峰坐着,只要田佳木目光往他身上扫,他就跟见了鬼一样往段凯峰身后躲。长辈们像看热闹一样善意的笑着,间或对着小辈打趣几句,一时之间还挺其乐融融。
段凯峰吃完饭,没坐一会儿就自己从车库里面挑了一辆车开着走了。
他的大姨,也就是田佳木的妈妈,等他走后才问道:“凯峰这么急着走,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田佳木玩手机的手顿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发发善心给他打下掩护,便听见段妈妈说道:“是啊,谈了挺久了。”
语气当中听不出喜悲。
“男孩子嘛,也是到谈恋爱的年纪了,凯峰这算很晚熟了,”田妈妈看她一副放任自流的态度,又问道:“那女孩儿你见过吗?”
段妈妈叹了一口气,先让保姆把煜其抱上楼睡觉,直到上楼梯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才开口说道:“那女孩儿以前是煜其的钢琴陪练,人倒是不错,段豪专门去找人查过,她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职工,家庭条件虽说一般吧,但至少身家清白。”
田佳木端着手机暗自嗤笑了一下,没发表任何言论。
田妈妈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皱着眉头说道:“凯峰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他这跟谁都不亲,一不小心就找了个喜欢得这么紧的女朋友,你们可得看着点。”
“顺其自然吧!”段妈妈明白自己亲姐姐在担忧什么,“这还没发生什么事呢,我要是跳出来反对,说不定凯峰逆反心理一来,非要和我们对着干,到时候反而不好场。现在我就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分手了,我还不用做恶人。”
“别说凯峰了,”段妈妈话题一转,问田佳木:“木木这次回来是要准备留学的事吗?”
田佳木还没说话,田妈妈就替她答道:“先给她弄个编制,再出去留学。”
“说得好像我多需要一个编制似的。”田佳木眼睛也没抬,扁着嘴吐槽。
田妈妈被女儿当众给脸色看,气得眉毛倒竖起来,她一把揪住田佳木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耳提面命道:“我和你爸需要你有份正经工作,关系都给你找好了,进了面试那岗位就是你的,所以,田佳木,你最好给我认真复习,别给我丢人!”
——————————————
易礼诗今天晚上没吃几口饭。
那家店的外卖其实很好吃,但她今天没什么胃口。她把剩菜放进冰箱,准备下次热一下,再吃一顿。
吃完饭后,她突然感觉自己找不到事情做,坐在钢琴前发了很久的呆。
窗外下起了小雨,她起身关窗,闻到了窗外带着春意的潮气,心情也像是汲了水一样,跟着潮起来。
段凯峰比她想象中要回来得早,她刚洗完澡,正准备吹头发,就听见了开门声。他走进浴室,先是洗了个手,接着从背后抱了一下她,使了点力气,感受她挣扎的力度后,又很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吹风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地吹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易礼诗一直低着头,半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他细心地一点点吹干,然后将她的发丝拨开,微微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神,长指在她脸上抚摩。
“你不高兴。”他得出结论。
“嗯。”她大方承认,“因为田佳木是你表姐。”
田佳木和她的恩怨,他今天已经在车上听了一路。一件事情的发生,每个主体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都是带着主观情绪的。不过,即使这件事情是由田佳木来讲述,他也觉得,错的那一方是田佳木。
这并不是被某种对于女朋友的无脑喜爱情绪支配而瞎站队,而是,在他的认知中,他也好,田佳木也好,他们能有这么优渥的生活都是受了祖辈的庇荫,因此在金钱方面稍微比别人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被田佳木无情嘲笑的人,即使不是易礼诗,他也会替田佳木感到羞愧。
“我们是一条战线的,”他表明立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他的目光坚定而温和,配上他那张没有死角的脸,莫名地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傍晚时的心神不宁渐渐消散,易礼诗轻轻地拥住他,呼吸之间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人的运气真的是由能量守恒定律支配的吧!她从小就运气平平,不会倒什么大霉,但也不会特别走运。唯一一次撞大运,就是阴差阳错泡到了段凯峰。
她原本只打算跟谭子毅玩玩,上天却奖励了她一个段凯峰。
对她来讲,全世界最好的段凯峰。
只是,某些人撞了大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易礼诗付出的代价是找工作不是很顺利。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