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真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四面风
沈戈失笑,“这都是好消息呀。”
凌笳乐表示不听不听,好的坏的,只要是“外面”的,就都不听!
他转过身去里间换衣服,背对着沈戈潇洒地摇了摇手。
沈戈看着他轻快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凌笳乐刚才的话是在说,他已经入戏了。
沈戈十分诧异,他自认为演技方面开始入门,但“入戏”这件事对他而言依然缥缈不定,难以捉摸。
凌笳乐入戏了吗?他怎么知道自己入戏了?他会不会弄错了?
沈戈坐在化妆台旁,想起昨晚跳舞时,凌笳乐说的那句:那时候的谈恋爱太有意思了。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趁王序给凌笳乐说戏的时候,沈戈去找小李套话。
他没问出他想知道的,倒意外打听出另外一件事:徐峰打起他的主意了。
那次发布会将他的粉丝数带上五万,之后他转发了凌笳乐摔跤那条视频,一夜之间就上了七万。
电影还没拍完,正式宣传还没开始,就有这么多粉丝实属罕见。
连狗仔都注意到他,把之前在试镜的酒店“明拍”的照片放出来。
在他横眉立眼的身后,一个匆匆经过的人影被放大再放大,躲在茶色挡风罩后面的脸被认了出来。
热搜榜又多出一个有关凌笳乐的新词条:#凌笳乐饿了吗#。
幸好是以搞笑为主,许多人也因此体谅起凌笳乐被记者骚扰的烦恼。
沈戈还学了个词,“生图”,粉丝们说他和凌笳乐的生图都很能打。
而他的粉丝数经过半个上午,终于上到十万。
当然他有自知之明。这十万粉丝里面得有八万是沾了凌笳乐的光,他能得狗仔青眼,也是因为背后藏了个“饿了吗”的凌笳乐。
一夜之间,从籍籍无名到小有名气,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死乞白赖地要跟凌笳乐扯上关系。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电影还是那照片,亦或是因为凌笳乐和杜文的cp刚幻灭,许多粉丝都问他和凌笳乐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两人会一起出现在试镜酒店;为什么发布会上,凌笳乐发言的时候,沈戈看向凌笳乐的眼神那么专注;为什么给冯姒提裙子前,凌笳乐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沈戈看到这些时,只觉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原来在他不经意间,他的一举一动就已经暴露在众人的敏锐里了。
徐峰自然在沈戈身上看到某种“潜力”。
“笳笳不让徐峰打你的注意,放了狠话——喔,你是没听见,我就没见过笳笳那么凶过,特有气势,说徐峰要敢胡来,他就罢演……”
“……笳笳说这部戏太好了,让他挺直了腰板,不管是对公司还是对网友,对粉丝也终于有了交待……他还说这部戏还让他想通了很多事——哦对了沈哥,你昨天跟他说什么了?他回去以后就说了好多奇怪的话。”
“说什么了?”
“他说,他理解网友们的窥探欲了,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算是罪有应得,没什么可委屈的,也就没什么好埋怨生气的……”小李皱了下鼻子,“他怎么这么说自己?”
沈哥震惊不已。
他才不管凌笳乐是否原谅那些口出恶言的网友,他只想让凌笳乐原谅自己,结果竟是适得其反了!
沈戈顿时后悔昨晚在凌笳乐面前的卖弄。
“笳笳还说,因为拍这部戏还遇见你这么好的朋友,觉得特别开心。”小李微笑着问沈戈,“沈哥,你跟笳笳这么投缘,要不要跟徐峰联系一下——”
沈戈抬手在小李脑袋上按了一下,“套个话都不会,什么都写脸上了——”
小李面露赧然,“那么明显吗?”
沈戈无语失笑,心想难怪凌笳乐和小李这么合得来,这两人在某些方面简直是一模一样,一点儿心眼都长不出来。
“你放心,我没那想法。”沈戈给小李喂了颗定心丸,又叮嘱道:“以后别跟人说和他有关的事。”
小李笑道:“我又不傻。”
“聊什么呢?”凌笳乐穿着江路的衣服跑过来了。
沈戈转过头在他脸上打量几眼,问道:“今天化妆了?”
凌笳乐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随即明白他说的说什么,半是欢喜半是羞赧地拍了他一下:“烦人!”
张松和沈戈算是一类男人,本身脾气不怎么好,但是一旦喜欢上什么人,就能给宠到天上去,也会哄人开心。
江路摔破了好几处,张松带江路去药店买了药粉,亲自撒到纱布上给他把伤口包起来。
伤口挨上药粉,疼得更厉害了,江路不说,但是张松看得出来。
他就近找了家饭店,问江路:“吃过西餐吗?”
蒜香面包、烩红肠、奶酪焗饭、奶油栗子,张松还给江路点了一杯咖啡,把江路苦得直咧嘴。
江路吃得很来劲,张松说很多人都吃不惯这口,笑他是洋舌头。
江路不好意思了,放慢咀嚼速度,说自己只是饿了。
张松想起他之前电话里说的只剩三十一块钱的事,便问了一句。
江路就更难为情了,说现在只剩二十八块零九毛了,问张松能不能先赊账,下个月再还给他。
他向同学借钱时的狡猾全不见了。张松敢请他吃西餐,摆明了不差钱,他却不知道沾点便宜。
张松又是那种哈哈大笑,说:“晚上我还有事,吃完饭我送你回去,改天再约。”
江路脸上立刻露出强烈的失望。
张松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轻轻盖住他握着叉子的手背,低声道:“去厕所等我。”
凌笳乐站在小便池前,问王序能不能借位。
王序翻了个白眼:“又不拍正面,借什么位?”
凌笳乐说他在镜头前尿不出来。
王序找人递给他一大瓶水。
凌笳乐苦着脸给自己灌水,那么多镜头拍到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点,他肚子里空空如也,一瓶水直接从消化系统流进了排泄系统。
凌笳乐平生第一次在镜头前撒尿,水流击打到小便池上,发出让人分外脸红的声音。
他的脸红十分恰当,因为江路知道张松是什么意思。
尿到一半,张松进来了,失笑道:“你还真有尿啊。”
江路的尿流顿时变细了,潺潺地落下去,紧张而矜持。
他羞臊地微微偏过身,但是小便池那么小一个,稍微一动就会尿到外面,他只得拼命扭过头去。
张松吹了声口哨,在离他最近的小便池前站定,开始解拉链掏家伙,同时瞟他一眼,露出那种男人都懂的下流眼神。
江路这边是“稀里哗啦”,张松那边是“叮叮当当”,尿尿都比他响。
江路红着脸匆匆提上裤子,老实地站在张松后面等着。
张松惬意地尿完,还抖了抖,整理裤子的时候就转过身来,冲江路使了个眼色。
江路咬着嘴唇藏进其中一个隔间里。
张松走到厕所门口,向外张望两眼,将门从里面锁住。
第51章 荡漾——完整版在车
江路第二次来见张松前,是特地打扮过的。
上衣还是乏味普通的白衬衣,裤子却已换成时最时髦的牛仔裤,上半截裤管紧紧包着大腿,下半截越来越肥,盖住半个鞋面。
张松走进那个隔间,把江路推至墙角,不由分说地解开他的腰带,将牛仔裤往下拽。
“停!”
沈戈飞快地移开双手,心虚且避嫌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可他忘了自己身后是什么,硬邦邦地撞上隔间的墙壁,发出一声蠢笨的闷响。
他闹出不小的动静,把低着头暗自羞涩的凌笳乐都惊动了,在系腰带的当儿拨冗看他一眼,竟含了几分揶揄又娇羞的笑意。
沈戈直接给看愣了。
“沈戈,过来!”王序喊道。
沈戈如梦方醒,跑过去听导演讲戏。
“我之前跟你说过,在两人的性事上,张松是什么角色?”王序说起那些露骨的词汇时,从来不会觉得难为情。
沈戈赤红着脸:“引导……”
“所以他的动作应该是——”
打真军 第53节
沈戈是那种悟性极强的人,什么话和他说到一半,他就已经猜到下一半。
“主动、强势……”
王序满意地点头,“对嘛,粗鲁一点,把内裤一起拽下来,拽到底……”
他看见沈戈越发红得不像样的脸,顿了顿,嗤笑道:“至于嘛!里面又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就是,凌笳乐里面又不是光着的,他还穿了件“保护”呢。
结实紧绷的一小片布料护住裆部,用浅肉色的细绳拴着,从胯部两侧绕过去,在腰后系了个结实的死扣。
不过是件丁字裤而已,浅肉色的、紧绷的、用细绳连起来的丁字裤,被凌笳乐白嫩匀称的身体穿出要命的诱惑。
衬衣柔软地垂下来,正好挡住可能穿帮的细绳,王序亲自扛着摄像机躬在沈戈身后,从下而上的角度,照到两沿饱满匀称的大腿外侧。
只有沈戈能看到那最诱人最羞涩的部位。
他蹲跪在凌笳乐身前,单膝着地的姿势,鼻梁前一寸远就是那团可怜的、被结实的布料绷成一包小丘的部位。
这层“保护”明面上说是保护沈戈的——倘若换成另外两个心怀坦荡的男演员,若没有这一层保护,场面将十分为难,可他们是沈戈和凌笳乐。
沈戈真心替凌笳乐感到庆幸,若是没有这一层布料,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单手抱住凌笳乐的大腿,怀了私心,想尽量在镜头前替他遮挡,多一寸肉都不想给别人看。
他另一只手在脸前做了个“扶”的动作,低着头凑上前去,下意识张开嘴。
从被拽下裤子、暴露出双腿后就一直浑身僵硬的凌笳乐突然细微地呻吟一声,细微到连他们头顶的音麦克风都不一定能抓住这动静,沈戈却听到了。
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凌笳乐脸色潮红,两条秀丽的眉毛难耐地拢出一道褶,正低头看着自己,眼神里带了迷离。
沈戈被他这神色震撼了,几乎忘记还在表演中。
凌笳乐轻喘了一声,可能是在提醒他,抬起一只手将五指插进他寸长的头发中,像是抚摸、又像是痉挛般地在他头上摸了两下。
抱着凌笳乐大腿的那只手登时活了,掌心贴着他大腿后面那片滑溜溜的皮肤下抚摸,另一只手则握住他的胯,那手可真大,快将他半边胯都包起来了,四个指腹陷进他臀部开始隆起的软肉里。
沈戈低下头,眼睛盯着一处,前后动起来。
凌笳乐不敢再看了,仰起头软软地向后倚去,双手扒着身后的瓷砖。
藏在“保护”后面的部位蠢蠢欲动,挣不开紧绷的束缚,只在浅肉色的布料上透出一小片湿痕。
凌笳乐意识到什么,慌张地按住沈戈的脑袋不肯再让他动。
沈戈也很惊讶,天地良心,比起之前的失控,他这次真的分外敛,并没有碰他的敏感部位,鼻尖也格外有分寸,一点都没有碰到他。
沈戈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凌笳乐难堪且害怕的神色。
电光火石之间,沈戈迅速有了决断。
他站起身,用自己的身体将凌笳乐牢牢护住,跳过一段表演,直接说出后面的台词:“这么敏感啊……射一次管几天的?三天?两天?还是明天就又想要了?”
他们都以为王序的镜头会一直跟着沈戈,所以凌笳乐羞耻地将脸埋在沈戈怀里。
然而王序的镜头其实是向下的,并向侧面转了三十度,凌笳乐那个青紫的膝盖处于镜头的焦点处,上下的皮肤则都是雪白。
那条雪白笔直的腿轻晃着,晃到沈戈的身侧,打了个弯,像是缠到沈戈的腿上。
脚腕上堆成一团的牛仔裤跟着动了动,露出藏在里面的纯白的内裤。
镜头以外传来凌笳乐用鼻音哼出的台词,“明天……明天就想见你,行吗?”
王序没有追究沈戈擅自改动的责任,很痛快地喊了工。
凌笳乐又不等沈戈了,自己大步往场外走,沈戈犹豫着,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走出几步,凌笳乐回头对紧跟着的小李说:“你跟他,去买纱窗。”他用手指着沈戈。
小李莫名其妙:“买什么纱窗?”
凌笳乐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就是咱们那个纱窗啊,另一半纱窗也坏了,你跟他一块去买,回来修。”说完就扭头走了,比之前步子更大。
小李纳闷地看向沈戈,“什么时候坏的啊,我都没发现。”
凌笳乐一路小跑着回了宿舍,“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从里面上了锁。
他坐在床上喘了会儿气,又起身“刷”“刷”两下拉上窗帘,屋里顿时暗下来,似乎也凉快了不少。
他蹬掉鞋子爬上自己的床,连扒带踹地将牛仔裤脱下来,一把抓起堆成一堆的夏凉被遮在身上,在被子底下把内裤也褪了下去。
他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很难为情,红着脸躺下来,两只手伸到背后,挺着身子去解腰后的那个死结。
这件“保护”是他自己穿的,穿的时候很怕拍摄途中会散开,所以系得很结实,这会儿解起来可就劲了。
他挺着身子解了半天,腰都挺累了都没解开,下身越发着急,被那结实的布料禁锢得要发怒,顶起一支紧绷绷的小帐篷,嵌在臀缝里的那根细绳被拽进臀缝里,勒得他里面疼。
凌笳乐翻身坐起来,翻箱倒柜地找剪子,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会儿他就开始想沈戈了,如果沈戈在的话……
他浑身一凛,随即骂自己傻帽,站起身抓着胯部上方的细绳往下拽,左扭右扭,直接把这件倒霉“保护”脱了下来,然后蛇一样地钻回被子里。
只摸了两下就格外有感觉,浑身热乎乎地冒汗。
沈戈问他那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没有那个了,难怪那么不禁摸。
他进入状态,脑子里响起音乐,“i just want to make……love to you.”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握住自己的胯骨,他的手小很多,拇指卡在前面,后面四个指头就够不了那么远,四根指头往后移的话,前面的大拇指就又够不到前面。
他开始不满足起来,两只手焦躁地乱摸。
“……笳笳?你锁门了?”
一身热汗变成冷汗,凌笳乐飞快地爬起来套上裤子,一边冲外面喊:“等着!”
一出声就险些破音了,声音哑得厉害。
门外的人还在问他:“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凌笳乐他一边系裤扣一边清嗓子,用极不耐烦的语气先发制人:“睡觉呢!让你去买纱窗,你又回来吵我!”
门外的人忙好声哄他:“那你再睡会儿?我去找沈哥?”
沈戈……凌笳乐掩盖“罪证”的手上顿了顿,随即将被子铺好,又打开窗户,直接用手指头在好好的纱窗上一捅,捅出一个大窟窿。
他给小李打开门,没好气地问道:“纱窗呢?”
“沈哥说他自己去买就行了,让我回来拾屋子,他说咱屋太乱了。”
凌笳乐翻了个白眼,趾高气昂地去了水房。
这里的自来水像是从地下抽出来的,很凉。
清凉的水流穿过他敏感的指缝,将他的每一个手指都温柔地包裹起来,温柔细密得让人心里荡漾。
第52章 保持清醒
然而沈戈也没买回纱窗。
他空手而返,急匆匆冲上三楼,脸上带着罕见的慌张:“我差点被人认出来!”
《汗透衣衫》的拍摄地是保密的,沈戈若是被当地人认出来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凌笳乐和小李都被他的冒失吓了一跳,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小插曲刚刚好,正好掩过上一段戏带来的尴尬。
之后一切都得以照旧,继续拍张松与江路的约会。
在西餐厅的厕所里亲密过后,张松再一次追问江路的姓名和学校,他问话时从后面紧紧抱住江路,防止这胆小可爱的家伙再次逃跑。
但是江路依旧不肯说。
“你不肯说,我怎么叫你?我总不能亲你的时候还‘喂’‘喂’地喊你……”张松用牙齿咬他耳朵,不依不饶。
江路被他咬得又疼又舒服,翘着半边肩膀抖索索地回道:“你叫我小路……”
“……小路。”张松亲昵地喊着,在他耳朵、脖子上响亮地亲吻,“小路……小路……”
凌笳乐捂着耳朵回头瞪了沈戈一眼,用眼神控诉他的鲁莽。
沈戈往王序身上甩锅:“导演让真咬的……”
他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凌笳乐轻轻揉弄的那只耳朵上,上半截被他咬得红彤彤,下半截……这次终于看清了,果然是枚耳洞,不是痣……
张松问不到江路的真实姓名和学校,很怕弄丢他,就带着他一起买了两个bp机。
他一开始只想买一个的,但是“一个八百,两个一千五”,他便赶在银行下班前去取了钱,十五张大票,印着毛周刘朱四位伟大领袖。
江路的父母在工厂里都算高薪职工,两人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不到一千块。
直到此时,江路才意识到张松真有钱。
他拿着平生到过的最贵重的礼物,却没露出高兴的样子,面色平淡地把玩片刻就进兜里。
张松纠正他:“别放兜里,容易丢,这样……”他用店家赠送的链子将bp机别在江路的裤绊上,再上下打量他两眼,赞道:“真洋气!”
江路略微缓和了些脸色,不情愿似的微微展开个笑脸。
他不肯让张松送,坐着公交车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后,江路第一件事就是捡了块灰白的石头,跑进那间公共厕所,在那个手写的广告上用力涂抹,泄愤似的涂得一道比划都看不出来。
这也是观众第一次有机会看到关于张松的下流污蔑的全貌——“张松,男,爱吃鸡x,一次五十。”
凌笳乐真是长进了,这次拍摄“公厕”的镜头时没有因为心理排斥而面部僵硬。
连王序都觉出惊奇,询问他原因。
凌笳乐说:“刚才太生气了,没顾上。”
他不是像江路那样傻乎乎地吃醋,他是气这羞辱,怎么能那么说张松!
王序了然一笑,在他后脑勺上亲昵地摸了摸,“入戏了,入戏了。”
导演面带骄傲,响亮地对在场所有工作人员宣布道:“我说什么来着,笳乐是个好演员!只要给他机会,他能演好!”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是被之前“公厕剧情”连续ng折磨过的,闻言都真心实意地为凌笳乐鼓起掌来。
凌笳乐从前受过多少鲜花与掌声,万人音乐会都不知开过多少场,此时却像个没什么见识的新人似的,激动得满脸通红。
打真军 第54节
王序怕他过于激动又坏了情绪,及时住对他的夸赞,让他去旁边酝酿情绪。
沈戈今天的戏已经拍完了,但他照例在旁边观摩着,凌笳乐过来后就递过去一片桔子皮,手里拿着已经剥好的桔子瓣。
凌笳乐接过桔皮,没有急着放鼻子下面闻,而是用一种极为怜爱的眼神看着沈戈,好像被他看着的这人刚刚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们怎么能这样!”凌笳乐替他抱不平。
“谁们?”
“就是那些人啊!往墙上写字的那些人!怎么能那么坏呢!”凌笳乐显得义愤填膺。
“啊?”沈戈失笑,对凌笳乐的入戏程度感到些许惊讶。
幸好他现在没有穿着张松的衣服,而是以沈戈的模样站在凌笳乐面前。
不然凌笳乐一定会让他更惊讶,说不定会直接搂住他,心疼地抚摸他的脸和头发,这样他就能发现不对头了。
然而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另一件事上,“你最近和导演走得挺近啊。”
凌笳乐被他从义愤的情绪里扯出来,回了他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啊?”
两人简直鸡同鸭讲。
沈戈顿了顿,把手里的桔子瓣递过去,“吃吧。”
凌笳乐吃了半个桔子,转移摄影棚,开始拍江路的独角戏。
取景是江路的宿舍,这时天已经黑了,屋里依旧只有他一人。
江路独自躺在床上,身下的席子像是着了火,烤得他焦渴难耐,在床上翻腾来翻腾去。
这么热的天,他却拉过毛巾被盖到身上,连脚丫子都藏了进去。
为了顾及他的羞涩,能有最好的隐秘感,王序不辞劳苦,将这间屋子彻底清场,只有两架摄像机安静地立在江路床畔,通过从门缝钻出去的电线将影像传播出去。
沈戈在王序的屏幕上看着凌笳乐侧躺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凌笳乐已经这么会演戏了!
他都没有用到面部,只把修长的身子在毛巾被底下蜷成一只虾,艰难地蠕动着,其中一个摄像机是特写,拍到他颈后的细汗,亮莹莹地沾在发根上。
另一个摄像机对着他的脚,两条腿慢慢地拧到一起,像是左右腿相互较劲,被子被踢开了,人们看到他蜷起来的十个脚趾头和膝盖上的淤青。
所有的动作都极为缓慢,像是由一根绷紧的钢丝牵扯着,压抑、克制、又亟待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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