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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真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四面风
当然是心虚的,还有难以言说的羞愧。他曾言之凿凿地向小李保证,说知道该怎么做。到底还是食言了。
沈戈想了想,还是给小李又发了一条:“这部戏的风格就是这样,希望你能理解。”
小李在很多地方都和凌笳乐挺像的,他这样坦荡地挑明,对方反倒会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但不会质问,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果然,不一会儿,小李那边回复道:“对不起,沈哥,我是第一次看见你们拍这种镜头,一下子接受不了。”
“我就是太怕笳笳又闹绯闻。”
沈戈大度地表示不在意,内心的羞愧更深了些,心想小李要是知道他们清场时都拍了什么,岂不是要气晕过去?
“等下啊哥,笳笳喊我了,我们还没拍完。”
沈戈心头一跳,迈着大步去化妆间换好衣服,蹭着道具组的车去了a场。
他一到片场就被凌笳乐的状态惊住了。只是一天没见而已,他整个人就憔悴了这么多,面色苍白,头发脸上全是汗。
凌笳乐坐在场外的椅子上喝水休息,小李用小电扇给他吹着风,两人都累了,没有注意到他。
倒是王序先看到沈戈,结果被沈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由皱了下眉头,又很快展开。





打真军 第74节
他走过来,心平气和地对沈戈说:“既然你过来了,就先把你们两个的镜头拍完。”
沈戈质问他:“你又耍什么把戏了?把他折腾成这样?”
王序先是一怔,随即哂笑起来,转头离去。
沈戈懒得理他,直接去问凌笳乐。
凌笳乐一见他就惊喜地笑起来,带得苍白的脸颊都稍微红润了些:“你怎么过来了?”
沈戈不由也缓和了脸色,“我那边拍完了,听说你这边还没结束就过来看看。”
凌笳乐忽然想起昨天那场吻戏,瞬间羞涩起来,他强忍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太热,都有人中暑了……”
小李吐槽道:“是让导演吓得吧?”
沈戈忙问:“怎么了?”
原来是其中一名饰演舍友的配角演员达不到王序的要求,一次次ng,最后因为压力过大体力告罄晕倒了一回。
王序这样的导演不会轻易放演员走的,何况还是配角,晕倒了赶紧敷一下冰,醒了灌进两瓶水接着拍。
“那你呢?”沈戈问凌笳乐,为什么这么憔悴?是不是又被王序折腾了?
“……我?我没中暑,李李一直给我吹电扇,我还有冰凉贴。我怎么说也是老演员了,早有经验了~”凌笳乐说得满不在乎,到后面甚至笑起来。
沈戈在他面前蹲下了,更近地看着他,“我是说,你今天怎么入的戏?”
“哦,入戏啊,导演带着我走了一遍戏,让我回想咱们试镜那会儿的感受……但是我都快忘了,就……”凌笳乐抿紧嘴,意识到说漏了。
“就怎样?”
“……就上了会儿网。”凌笳乐不想骗他。
沈戈压着嗓子怒道:“你怎么这么傻!”又转头骂小李,“你也不拦着!”
两人都像知道错了,低头不语。
沈戈看了凌笳乐一会儿,渐渐平息下情绪:“对不起,我不该语气那么冲。”
凌笳乐忙说“没事”。
导演助理走过来请沈戈去换衣服。王序不想在配角身上浪时间了,他五天后要做手术,之后要卧床三天,得抓紧时间推进度。
真实的江路与张松并不像他们第二次试镜拿到的剧本那样富有戏剧性。
事实上,张松第二天才赶过来。那时候江路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被打过的痕迹,被泼过水的衣服也换成了新的,打包好的行李堆在脚边,等张松一进来,他便仰头笑起来:“走吗?”
张松走过去将一只巨大的行李包扛到身上,“走。”
江路提着两只书包跟在张松后面,亦步亦趋,他们要去张松自己租的小房子。
凌笳乐亦跟在沈戈后面,亦步亦趋,他要去沈戈的房间。
小李叫起来:“沈哥那屋那么小,还不如去咱们屋,咱屋桌子大沙发大,吃饭看剧本都方便,我去里屋,不会影响你们。”
沈戈立马说“好”。
凌笳乐看看小李,难得地没和他呛声。
他昨晚拍完那场戏后就假装醉晕过去,回到酒店后被小李识破了,把他说了一顿,一直撺掇他去和王序商量一下,想把那段绝对会引发绯闻的吻戏删掉。他好说歹说,最后借着王序的威严才让小李打消这个不靠谱的念头。
他自己心里其实也发虚,想着,有小李在一旁也挺好的。昨天那个绵长的亲吻已经留在他嘴里散不去了,要是和沈戈独处一室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吃过饭,凌笳乐和沈戈并排坐在沙发上,沈戈很留神地和他保持了一小段距离,这样两人看对方手里的剧本时,就得稍微歪一下shen子。
剧本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两人稍微说了一下后面的戏,就讲起今天拍的这些。
沈戈确实不敢打破凌笳乐的状态,但他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说些让凌笳乐好受些的话。
“……其实校园霸凌和网络暴力的本质是一回事……霸凌者通常是外强中干的……”
他一说起这些,凌笳乐就会忍不住用欣赏又崇拜的眼神看他,偶尔发一下问:“什么叫外强中干?”
“就是假装强势,做出高人一等的样子,内心其实胆小自卑……”
沈戈始终坐得直直的,凌笳乐则越贴越近,几乎要歪到他肩膀上,视线还总是落到沈戈一张一合的嘴唇上,让在一旁监视着的小李直叹气。
他现在对沈戈已经完全放心了,可是沈戈越正直,就越衬得凌笳乐不懂矜持,让他心里来气,恨铁不成钢的那种气。
可气着气着,就变成难过和担忧。性别暂且放一边,凌笳乐再次喜欢上一个有想法的聪明人,小李几乎已经预见到他以后的伤心。
可他没办法急吼吼地对凌笳乐说:“跟沈戈保持距离!影响不好!”
一是他没这个立场,二就是——
“……要是早点有人和我说这个就好了。”凌笳乐听完沈戈的开导后感慨了一声,随即又忍不住笑起来,明显在为自己遇到沈戈而深感幸运。
——二就是,这部戏这么压抑,要是没有沈戈,他都不敢想象凌笳乐现在会是什么状态。
之后的两天都是群像戏,组里来了新演员,演一个企图在江路和张松之间插足的官二代,叫梁勇。此人爱唱爱跳爱玩,和凌笳乐有不少对手戏。
新演员一进组,沈戈就“嘿”了一声,凌笳乐问他怎么了。
“见过的,你忘了?就是第一次试镜那回排在咱前面的一个。”
凌笳乐盯着新演员瞧了半天,终于想起一张模糊的脸,红彤彤地低在胸前,从那间试戏的卧室里出来,谁都不敢看。
这个印象让他有些不安,本能地觉得和梁勇的戏可能会不好拍。
和新演员磨合两天后,王序就去做鼻梁矫正手术了,剧组放假四天。
凌笳乐没有回他租的那套房,而是回了他父母那里。
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同时得了闲聚在家里,结果凌宗夫和张媛又把施时叫来了。
他这师兄还是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竟然还像小时候那样住了下来,让凌笳乐觉得他们家那客房根本就是专门给施时准备的。
在听了两天“看看你师兄”后,凌笳乐终于受不了了。他克服了拍吻戏留下的羞涩后遗症,主动给沈戈打电话:“你要不要来我家玩?我都要闲得长毛毛了。”
沈戈那边低笑了一声,“行啊,顺便给你带点吃的吗?”
“不用,我在我爸妈家呢,有饭吃。”
“……你爸妈家?那我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电话里都见过多少回了!你就赶紧来吧!哎呀你不知道,我有个师哥住我家了,我这师哥可变态了,折磨得我痛不欲生……”
电话那头的沈戈险些跳起来,幸好立刻听到凌笳乐大喘气地说道:“他是我爸爸一个同学的孩子,比我大三岁,本来是来我家跟我爸学钢琴的,结果半路又跟着我妈开始学芭蕾,这人太变态了简直,学琴学跳舞两不耽误,直接对比得我又懒又笨……”
“我是先放弃了钢琴选芭蕾,后来又放弃芭蕾出道……你能明白吧?施时一直又弹又跳的,现在都在国外开工作室了,有自己的舞团,把我比得一文不值的。”
沈戈在电话另一头说道:“别瞎用成语。”
“哎呀我就是表达那么个意思,你能明白吗?我从小就听我爸妈说‘你看你师哥’“跟你师哥学学”,我觉得他们真恨不得让施时当他们亲儿子,我就跟垃圾堆里捡来的似的,各种挑我毛病。啊!沈戈你快来吧!让他们看看真正的高材生是什么样的!别老把个施时当宝了!”
“你来了以后就告诉他们,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只会跟我这样优秀的人交朋友,施时什么的,你是一点都看不上的。你到时候就这样说,记住没有?”
沈戈已经被他逗得不行了,“行,行,记住了。”
第71章 他们彼此没有秘密
沈戈来之前当真是打扮过一番的。
他进小区前和凌笳乐通过话,凌笳乐便提前等在家门口,门铃一响,通过可视电话看到沈戈一身银灰色正装、手捧鲜花的模样,心率立刻就开始加速。
“穿得这么正式啊?”他将英俊指数爆表的沈戈请进门,语气动作都有几分拘束,视线不停地在花束中的几朵红花上扫过。
沈戈亦有些拘谨,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穿正装。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问凌笳乐:“是不是太正式了?”又摸了摸领前极为耀眼的水晶领针,问了和刚才那句完全相反的话:“是不是有点夸张?”
他这样重视,让凌笳乐心里特别高兴,忍不住地来回打量他——银灰色带暗纹的西服,剪裁极为合体,把他优秀的身材比例表现得极为完美;夏季西服的布料轻薄,衣服下的胸肌和肱二头肌的线条亦被展现出来,优雅又有力量,比新闻发布会那次的黑西服还要适合他。
“是中城给你准备的衣服吧?”
“这都看得出来?”
凌笳乐按捺不住地在他领子上轻触了一下,“这个领子,适合参加颁奖典礼,到时候不要配黑皮鞋,找一双深棕色的,更帅!”
沈戈不由笑起来,“你是说咱们这部戏能得奖吗?”
凌笳乐也跟着笑了,碰了一下沈戈领上那枚领针,“这个确实有点夸张。”他手极快地从沈戈捧的花束里抽出一支半开的花苞。
沈戈刚要制止,待看到凌笳乐轻嗅花朵的动作后止住了话头。
凌笳乐将那支淡黄的花苞举到鼻子前轻轻地闻了闻,“好香啊,这是什么花?”说完又在花枝上一掐、一扭,这一支就只剩半尺长了。
沈戈不动声色地将被破坏了造型的花束整理了一下,“康乃馨。”
凌笳乐手上一顿,“送给我妈妈的呀?”
“嗯。”沈戈给他看自己另一只手里的礼盒,“这是给叔叔的茶叶。”
凌笳乐举着那半支康乃馨入了定。
“乐乐,是客人到了吗?”
两人一起看过去,只这一个动作就莫名传递出一种难以描述的默契,尤其两人一个手捧花束,一个手持鲜花,站在一起像是特地摆出漂亮的造型拍照,不由让施时怔了一怔。
不过他没有多想,冲沈戈露出微笑,迎了上来。
沈戈已经猜到他是谁了,将礼盒放到门口的柜子上,同施时握手,“这位一定就是笳乐的师哥了吧?我叫沈戈,是和笳乐一起搭档拍戏的同事。”
凌笳乐悄悄瞟他一眼——笳乐?他忍不住傻笑起来,嘴角翘得老高,笳乐……
施时身上也带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但待人接物方面比凌笳乐好不少,同沈戈寒暄两句,又请他换鞋,他是这样说的:“乐乐,怎么也不请客人进屋坐?这是拖鞋,沈戈看看合不合脚。”
凌笳乐撅了下嘴,“你着什么急啊,我们这不是说事呢吗?我们熟着呢,用不着瞎客气,是吧沈戈?”
沈戈笑着点头,对施时说:“是,都是熟人,不用这么客气。”
施时无奈地冲凌笳乐笑笑,“别忘给客人倒水,我去叫老师和师母。”
他转身离开,凌笳乐冲他背影做个鬼脸,冲沈戈小声吐槽道:“看见没,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还老把我当小孩。”
沈戈忍不住笑了。
从刚才两人简短的互动里他已经看明白了,凌笳乐对施时很像他以前的一个同学,天天说讨厌哥哥,羡慕独生子女,哥俩也没少打架,但关键时候还是最依赖哥哥。哥哥虽然总对弟弟大呼小叫,可心里也是最疼爱弟弟。
凌笳乐领着沈戈走到客厅,有些出乎沈戈的意料,他没想到凌笳乐家这么“朴素”。
从外面看就能看出来,这房子有些年头了,虽然是跃层,但是面积不算大,装修和家具也都旧了,比起凌笳乐自己租的那套房子,在豪华方面真是差远了。




打真军 第75节
但是这里很有生活气息,也很有艺术气息,墙上有几幅古典油画,屋里还摆着钢琴和博古架,博古架上不光有艺术品,还有很多书,都是大部头。
最显眼的地方挂着凌笳乐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穿着tutu裙摆出优美的姿势,旁边一张小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沈戈走到那幅合影前,指着中间那个眼睛大大的小男孩,问道:“你小时候?”
“是呀,那是乐乐十岁的时候照的。”
沈戈转过身来,礼貌地喊道:“叔叔阿姨好。”
他们在视频里见过几次,都是两人一起读剧本的时候赶上凌笳乐和家人视频, 沈戈同他们打过几次招呼,不算生疏。
张媛本人比在视频里看到的更显年轻,神态和体态甚至还有几分少女的感觉。凌宗夫则比视频里看到的更高大、更严肃。
不过凌宗夫不端长辈的架子,他对待沈戈就像对待平辈那样同他握手,问他这里好不好找,来的路上有没有堵车。
张媛则更热情,从他手里接过花束后很开心地道谢,并同沈戈拥抱了一下:“谢谢!真漂亮,我很喜欢!”搞得沈戈还挺拘谨,心想着,凌笳乐总喜欢动手动脚,是不是就是跟妈妈学的,还是说他们跳舞的人肢体动作都是这样丰富?
张媛又说:“沈戈穿得这么正式?那我们也得换一下衣服,不然太怠慢了。”
凌笳乐忙问:“饭做好了吗?”他可知道自己父母做饭的本事。
张媛嗔了他一眼,“你还挺操心的,怎么不见你去厨房帮忙?”
有沈戈在,凌笳乐格外要面子,“我是怕错过门铃嘛~做成功没?没成功的话我赶紧订外卖。”
当着客人的面,张媛也是很要面子的:“这是我最拿手的菜,怎么可能失败?”后面的话是对沈戈说的,“今天我们吃红菜汤,就是你们电影里吃过的那道菜,乐乐给我拍过照片。你们导演很浪漫,那时候的西餐厅真的是最有情调的约会地点。”
沈戈笑着点头,顺便用余光瞟了凌宗夫一眼。
看起来严肃古板的凌宗夫并没有因为“约会”二字显出尴尬和不悦,反而似想起什么美好回忆,眼里浮起丝浅笑,柔和地看了妻子一眼。
说实话,在此之前沈戈对凌笳乐的父母是有几分怨言的,认为他们对凌笳乐的要求太高、关心却不够,埋怨他们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小孩,没能教给他足够的生活技能和识人的本领。
但是此时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或许张媛和凌宗夫在为人父母方面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他们一定是尽力的。他们爱自己的孩子,他们彼此也真心相爱,甚至包括总让凌笳乐唠叨抱怨的施时,他们都给了凌笳乐足够的爱,所以才让他始终保持单纯和善良。
或许凌笳乐在某些方面的运气真是背到极点,但他能沐浴着爱长大,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张媛和凌宗夫上楼去换衣服,连施时也去换衣服。
凌笳乐捻了两下花茎,指指沈戈的领针:“这个比你现在用的这个好,水晶适合镜头,不适合近看。”
沈戈低头将领针摘下来,从凌笳乐手里接过那支花,却不知道怎么别。
凌笳乐凑近了一看:“咦,是假花孔啊?”
他拿着那支花在沈戈领前比了比,将它cha进旁边的胸兜里,并用手在兜前抚了抚,抬头笑道:“这样也行。”
第一个换好衣服出来的是施时,正好看到两人的相视一笑,不由又怔了一下。
“乐乐,你也去换一下衣服吧。”
“哦!”凌笳乐应了一声,脚步欢快地上了楼。
这真是沈戈吃过的最有情调的一顿饭。
天还没黑就拉起窗帘,餐桌上方的灯很暗,桌上铺了美的桌布,摆了烛台,几丛烛火摇曳,还放着音乐。尤其桌边坐的几人都是礼服正装,坐姿都是或端庄优美、或笔挺端正,把稍显“简陋”的饭菜吃出米其林的效果。
沈戈看出凌笳乐的父母果然没有吃晚餐的习惯,都吃得很少,施时也是如此,衬得他像个饭桶。
他吃到一半就不好意思再动筷子了,凌笳乐将自己盘里带肥膘的牛肉丢到他面前,“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
“……怎么会?”沈戈只好重新拿起筷子,并对凌笳乐的父母说:“很好吃,叔叔阿姨辛苦了。”
张媛笑,凌宗夫说凌笳乐:“怎么能把自己不吃的东西放客人盘子里?”施时则默默地来回看着两人。
“哎呀习惯了嘛,沈戈爱吃肥的,是吧?”
“是,是,没关系的,我和乐乐是很熟的朋友了。”
咦?乐乐?凌笳乐咬着筷子尖,飞快地瞟了沈戈一眼,没想到沈戈也在瞧他,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能不能这样称呼他。
凌笳乐很憨地笑了一声,用唇语说道:“成成。”
两人都低头扒饭,嘴角翘得老高。
饭后,沈戈主动要求拾餐桌,凌笳乐也想掺和,被张媛撵走,施时也要帮忙,她也拒绝了。
沈戈脱了西装外套,穿上张媛给他找围裙,挽衬衣袖子的时候,他意识到张媛是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因为心虚,他以为张媛是要兴师问罪的。
由凌笳乐推及张媛,他们虽然看起来不是很通人情世故,可一旦敏锐起来,第六感可以准得惊人。
沈戈戴着手套洗盘子,张媛在旁边用布把盘子擦干,摞到一起。
“沈戈,你和乐乐关系很好,是吗?”
开始了。
沈戈压下心头的紧张,节奏不变地冲洗着,应了一声:“是的阿姨,笳乐很热心,我新入行,很多东西不懂,笳乐教给我很多,帮了我很多忙。”
张媛轻笑:“刚还喊‘乐乐’呢,怎么又变成‘笳乐’了?”
沈戈拿出百分百的演技,坦荡地笑道:“‘乐乐’这个小名真可爱。”
张媛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两人说了很多话,直到凌笳乐探进头来:“还没洗完呢?”
张媛把干布放到一边,“洗手,学着干点儿活。”
凌笳乐不乐意了,“我本来就说干来着,是你不让我干的呀。”
这时沈戈看了张媛一眼,张媛顿了顿,在凌笳乐脑袋上揉了一把,“有进步,提出表扬。”
等张媛离开厨房后,凌笳乐莫名其妙地看眼门口,“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我僭越地向阿姨提了个建议。”
“什么建议?”
“我建议她以后多夸夸你,我说你是顺毛驴,得顺着捋毛才能进步。”
凌笳乐“啪”地拍了他一下,“嘿你这什么说法呀真难听!”
沈戈笑起来,“洗手,干活。”
他们吃饭很早,凌笳乐当然舍不得沈戈立刻就走,再次用剧本做借口,让他在自己家多待一会儿。
他们在沙发上看剧本,施时则在凌宗夫的指导下弹琴,像是给他们伴奏一样。
很快凌笳乐就坐不住了,想到沈戈对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很感兴趣的样子,就把以前的相册都搬到沙发上,和沈戈一起翻看起来。
“这是你吗?”沈戈指着舞台上一个戴着金色假发、穿得像个小王子一样的男孩子问道。
“是我!这是《胡桃夹子》!”凌笳乐兴冲冲地找出一张光碟,用笔记本电脑播放起完整的视频。
在旁边看书的张媛也挪过来,和他们一起观看,满目怀念,“这是乐乐第一次正式登台表演吧?”
凌笳乐转头看了妈妈一眼,指着屏幕告诉沈戈:“这个是我……这个……你看,我又出来了……”
其实不用他指,沈戈总能认出他。十二岁的凌笳乐已经有未来的影子了,他是那群调皮的男孩子里最出挑的,无论是外形还是舞姿。
“这些小孩里面是不是你跳得最好?”
“当然啦~我戏份最多,你发现没有?”
这男孩子太调皮了,把小姑娘的玩具抢走了,还吹号吓唬她,蹦蹦跳跳,腿一弹就轻轻松松跳出去老高。
沈戈看着装扮成西方贵族少年模样、笑得极为欢快的凌笳乐,突然意识到凌笳乐在他面前跳过很多种舞,他自己也经常吹嘘说自己什么舞都“略会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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