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人间之——我的青春从爱你开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桔子树
陈默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把衬衫的扣子扣到最高一个,心脏还在砰砰地跳动,指尖残留着滑腻的质感,整个人被一种陌生的气息所包裹,手脚无措不知如何自处。他把额头贴在浴室的冰凉的瓷砖上苦笑,刚才发生的一切像电影回放,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陈默诧异于自己的放肆无忌,从没有发现过的放纵的欲望,据说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只兽。
等陈默稳定好情绪出来的时候苗苑也已经换过衣服躲在被子里装睡,陈默隔着被子拥住她,气息火热地说:“苗苗”
苗苑脸上又红起来。
“嫁给我做老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浪漫的人苗苑气愤地睁开眼:“不嫁”
陈默的眼睛眯起来,深黑色闪危险的意味:“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敢说不嫁”
苗苑隔着被子踹他,气得结结巴巴的:“谁,谁谁是你的人啊我我我凭什么非得嫁给你啊”
陈默忽然想起那只一直被扔在床角的小纸盒,伸长手捞过来,满脸的若有所思:“为什么准备这个”
“我不准备,难道还指望你吗”苗苑忽然觉得委屈之极:“你们男人都会说一时冲动,完了让女人去吃药,那药很伤的知不知道”
陈默本想说我就没想让你避孕,可是恍然从苗苑的言语里发现另一种讯息,一瞬间的黯然压过所有,他抚着苗苑的脸颊说:“以前有人让你去吃过药吗”
苗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神顿时变得纠结复杂,硬撑着一口气,脖子僵硬地挺着:“有又怎么样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陈默被她这种战斗的姿态刺激到,有些无奈地叹气道:“你也别这么说,做不成第一个,还不许我当最后一个吗”
当一个男人想要占有某个女人的时候,总希望能占得十成彻底,最好我与你青梅竹马,就住你家隔壁,幼儿园掀你裙子,小学时烧你头发。可是生活多莫测,那些曾经的花儿都会散落在天涯,已经过去的无法参与,人们能把握也只有眼下与未来。
苗苑拧着眉毛看他,眼泪成串地往下滚,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明明是黄花大闺女,乱七八糟地就这么被人拐上床,从头到尾本也没容得她来说个不字,现在倒像是她私生活不检点,正在接受陈默的审问。
她用力推开陈默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陈默一时错愕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只能抱着她不放手,他说我没有欺负你啊,我是真的特别想跟你结婚,你不愿意吗我一直以为你是愿意的。苗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哪有你这么求婚的嘛,没花没戒指什么都没有,你这是逼婚,你本没诚意。
陈默手忙脚乱地给苗苑擦眼泪,因为真的心怀鬼胎的缘故,一时愧疚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手机却在这个时刻突兀地响起来,陈默随手按下口气不善:怎么回事成辉疑惑地问陈默你今天不回来了几点了陈默恍然大悟,连忙说对对对,今天不回来了,你帮我去查下房,有要紧事。
挂了电话,陈默捏着手机一时无言,气氛陡然尴尬了起来,陈默心想这人啊,果然就不能起坏心。
陈默说:苗苗,这是我第一次向人求婚我真的没经验,你能不能就原谅我这一次下次你先教教我要怎么做。苗苑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悲愤,瞪着眼睛看着陈默连哭都顾不上了。陈默心虚地咳嗽一下,说要不然你再给次机会,我下次一定表现好点。苗苑觉得自己真无助,就像个小动物那样被他哄着转,怎么就能遇上这么个天才的男人陈默乘胜追击,说那你先让你妈把户口本和民政局的证明先开过来吧政审要审半年的。苗苑吃惊地问这么久,我们一定要等到半年后才能结婚
陈默终于安定,悬在半空的心脏又落回到肚子里,他凑过去亲亲苗苑的鼻尖说你要是着急的话,我去跟支队长说让他们审快点。
苗苑痛心疾首地悔悟过来,气恨地嚷着谁着急了啊
陈默嘿嘿看着她笑,不说话。
.
天堂·人间之——我的青春从爱你开始 42.
.
42.
那天晚上纠缠到后来陈默说他回不去了,回去就得翻墙,虽然翻墙对他来说就像走路那么自然,可苗苑还是当真了,很慷慨地分了他一床被子和半张床。苗苑的床很大,大到让陈默很怨念,当然床小更不好,床小会出事,陈默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矛盾。
那个夜晚陈默无法分辨自己到底算是睡得好还是不好,耳边总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让他一遍一遍地醒来,又一次次地睡去。窗帘没拉,当第一缕晨曦吻到陈默脸上,他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张开眼,看到苗苑半蜷着身体面向他熟睡。苗苑的皮肤很好,那是年轻而富有生气的好肤色,干净白皙,细腻的绒毛被晨辉染成淡金色,唇色鲜润,带着半透明的甜美果冻的质感。
陈默怦然心跳。
一个男人到了三十多岁才情窦初开,实在是件很丢人的事,这说明了他人生之前的旅途中有一段曾经缺失,好在以陈默剽悍的人生态度他不会去关心旁人的眼光,于是他几乎羞涩却又坦然地心动着,像十六的毛头小伙子看着楼下白裙飘飘的背影,陈默觉得他很幸运,因为苗苑会是他的。
他将拥有这个女孩,当然也同时被她拥有。
陈默探身过去亲吻她,如果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阳光和你,我对这样的未来很满意。
苗苑在睡梦中挣扎,睡眼惺松地半眯着,困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这是为什么,忍不住,再一次面红过耳,苗苑心想,她的心脏可得要强壮,最近的心血管负担太重了。
陈默赶回到驻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早,好在成辉很够意思地帮他顶了过去。老成裂嘴冲他笑得意味深长,陈默难得窘迫,着鼻子掩了半张脸,说结婚到底要准备点什么成辉惊讶地张开嘴,说兄弟成了陈默尽量笑得不着痕迹,但是眼中的得意掩饰不去。成辉兴奋地搓着手说哎呀,这个我也说不好,我就只知道点队里的事,具体的你得跟双方家长商量嘛。
陈默脸上僵了一下,慢慢收去了笑意,是时候要跟母亲摊牌了。
苗苑这天在店里呆得特别别扭,她有种莫名其妙的错觉,总以为人人都在看她,用那种暧昧的调侃的俗气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大家都知道她昨天晚上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于是两个苗苑在她心中挣扎,淑女苗苑说啊,我没脸再见人了,悍女苗苑说妈的,看什么看,关你们屁事啊
苗苑带着这种羞涩的战斗激情又囧又雷地过了一天,终于忍无可忍地在沫沫过来拿蛋糕的时候爆发了,她装作不经意地说昨天陈默在我那里过夜了。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沫沫的表情,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期待着怎样的回应。
沫沫轻描淡写地点了头说你们家陈默倒还真能忍。苗苑红着脸问你这怎么意思。沫沫诡笑,就你那小白兔样,我还以为他就把你啃了呢。苗苑的脸很红,很红很红。沫沫拍拍苗苑的肩膀说成年人了嘛,反正你们也算是定了。苗苑马上很激动地说陈默向我求婚了。沫沫装模作样地笑笑:挺好的,挺好的啊那表情几乎像是在看自家闺女,苗苑等人走了过半晌反应过来,气得牙痒痒,这一气倒是把她那莫名的错觉给气没了。
最近的西点巿场竞争激烈,苗苑成天开动脑筋推新品,眼下她眼睛里看什么都是粉红色,买了上好的玫瑰花茄腌制打浆,做玫瑰慕丝,酸酸涩涩的甜,入口即融,化开成浓郁醉人的香,十成十恋爱的滋味。艳红色的慕丝糕体,红得像爱人的心,晶莹剔透的水晶淋面里嵌着用碎玫瑰花瓣做出来的美妙图形,托体用了烤榛仁碎饼,活跃的香气在舌尖上跳跃,那是恋爱中轻松俏皮的好时光。
杨维冬在试吃时很深地看了苗苑一眼,真诚地祝福,说他一定对你很好。苗苑笑得极甜,说哪有啊,成天惹我生气。苗苑受到鼓励,特意留下了两块晚上给陈默,陈默吃了一块没说什么,眸色沉沉地在暗处闪着光,心事很重的样子。苗苑很小心地问他你怎么了陈默笑笑说没什么,最近任务有点重。苗苑就觉得挺心疼的,马上说那你早点回去吧,带上这个给你明天当早饭。
陈默周末回家吃饭,饭桌上一贯的气氛沉默无言,陈默莫名地想起苗苑家大盆小盆的菜,苗爹满眼得意而期待的笑,苗苑气愤而又无可奈何的那句尽人事听天命。陈默握紧了筷子说妈我打算要结婚。韦若祺惊讶地转过头去看着他,她一字一字地问,你说什么
“我和苗苑谈得挺不错的,也蛮久了,我打算要结婚。”陈默冷静地回应来自他母亲的逼视,一如既往。
“那个苗苑,陈默,你没有开玩笑”韦若祺把筷子放下。
“没有。”
韦若祺想了一下,又把筷子拿起来,很轻地笑了一声:“我不同意。”
“为什么”
“先吃饭,吃完再说,别倒我胃口。”韦若祺给自己夹了一筷菜。
陈默马上有了味同嚼蜡的感觉,大刀阔斧地把碗里的饭扒完,推开碗说:“我吃完了。”
韦若祺是个做事很有姿态的人,饭后吃水果和茶,一点不会乱,陈默坐在沙发上等他妈发话,韦若祺把苹果切好放在茶几上,陈默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问:妈
韦若祺说我想过了,结婚的事我不同意。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陈默也不能说有多么惊讶,失落多少有一点,可是很快就平息了,他只是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同意,总得给个像样的理由。
但是看韦若祺的神情倒像是比他还要失望,韦若祺很认真地看着陈默说:“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在部队很多年,与世隔绝的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现在有机会想补上这个我能理解你。所以之前我也没管你,总觉得你自己还有点分寸,像苗苑这种小姑娘谈谈恋爱也就算了,要结婚你开什么玩笑,连大学都没念过,没有正当工作的小姑娘,你跟我说你要娶她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陈默说:“苗苑有正当工作,学历也不算很差,我不觉得她有什么配不上我。”
韦若祺很烦躁地站起来指着陈默说:“你这是在乱搞,像这么个小姑娘你看中她什么年轻漂亮你别怪我看不起她,没有学历没有思想没有工作,她能帮你什么,她能理解你吗你们能谈到一起去吗我们家不需要这样的媳妇。”
陈默低下头,沉默不语。
韦若祺抱肩站着叹了口气,把手放在陈默肩上,声音放柔了一些:“你本来年纪也不小了,我也不想再管你的事,但是这件事太离谱了。”
“我觉得她很好。”陈默低着头没有动:“我想娶她,日子是我自己过的我自己知道,我觉得她够格做我儿子的妈。”
韦若祺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陈正平看到气氛太不对,推着轮椅过来拉陈默:“推我出去走走吧。”
陈默点点头站起来与他母亲面对面错肩而过。
陈正平自从那场大病之后身体就变得非常虚弱,陈默推着他父亲下楼,绕过小区的人工湖找到一块阳光明媚的平地,扶着他站起来慢慢地走。陈默看着他爸佝偻的背总是觉得心酸,这个男人也曾有过强壮伟岸的肩膀,可是岁月如刀,切断了他所有的骄傲。
陈默仍然记得那些日子他在麒麟基地等信,父亲病危,而他作为唯一的儿子却完全联络不上。等他解除保密状态之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但是他的母亲不会这样放过他。韦若祺把死亡拉长,一天寄一张病危通知书给他,不许任何人告诉他最后的结果。当时的陈默每天都在等待着,等待一个无可挽回的结果,而他不知道最后究竟是好还是坏。
忐忑而焦虑的等待,那是陈默这一生最厌恶的东西,他讨厌不受控制的结局,让命运宣判而自己等待。
韦若祺做事的确很绝,然而陈默并没有怨恨过她,即使他因此失去了生命中最钟爱的一部分,隐秘的激情与血,不为人知的快意人生。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选择,她只是给他了一段时间去思考,激出他心底的恐惧,逼着他去判断究竟什么更重要。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国家其实不差他这么一个战士,可是陈正平与韦若祺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于是,回去吧,陈默对自己说。这些年他漂泊在外,这些年他试图逃离这个家,但其实他也一直想要做个好儿子。就像此刻他即使不抱期待,心中仍然伤感于他母亲的拒绝。
陈正平叹着气说你母亲也有她的道理。陈默淡淡笑了笑说我知道。
陈正平走了没多远就觉得累了,陈默把他背起来放回轮椅里,分量很轻,轻飘飘的只有骨架的那一点重量。陈默半蹲在他身前说你还是得再多吃点。
陈正平按住陈默说你妈从小就很骄傲。
陈默说这个我知道。
陈正平叹气:“其实你们两个真挺像的,儿子像妈大概是真的。她们韦家人就是这种脾气,硬。她小时候吃过苦,现在走到这一步也都是靠她自己而且你看她现在这个工作吧,从来只有别人求她,她又不用求人,所以”陈正平按住陈默有点信心不足:“你就让着她点吧毕竟是你妈,她真的是为了你好,你也知道她那个人,她如果不关心你,她本不管你。”
陈默轻声说:“那是我老婆,我没法让着她。”
陈正平松开手脸上有点愁苦,他已经很像个老人了,只希望家庭和睦,平安喜乐。疾病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它总是如此轻易地摧毁一个人的意志。陈默推着他的父亲往回走,他说:“我觉得我还是跟她不像。”
陈正平啊了一声,倒有点急了。
“我没她那么闲,喜欢捞过界。”陈默说。
陈正平愣了会儿,眼神变得很黯淡,这会是一场永恒的战争吧,他对此很无奈。其实很早之前他就试图劝告韦若祺不要对陈默的未来抱有太多幻想,这个儿子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他不会再听从她的指令生活。但是韦若祺从不妥协,这是一个固执而强硬的女人,她充满勇气并且手腕过硬,那是一个会把自己与身边的一切都规画得条理分明的女人。
陈正平叹气说:“其实早年念军校你妈是不同意,可是后来看你做得好,她也是很开心的。”
陈默把人推到家门口伸手按下门铃,他弯腰在他父亲耳边说:“所以,我会好好结婚成家,让她也继续开心下去。”
陈正平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大概也真的没有办法了。
陈默站在楼下,回头看家里厨房的窗口,他还记得苗苑家里的厨房亮着昏黄色的灯,记得苗苑说我们家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厨房。那里其实有点滑腻腻的,有很多锅子很多碗,不是个很让人喜欢的地方,但是很温暖。陈默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电话找何队,电话里陈默镇定自若地说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何队,我丢了个包,里面有我全部的存折和卡,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丢了多少钱,银行帐号当然不记得,所以这个事儿您看我要怎么着去银行挂失,弄一下
陈默一边忽悠何队,一边在想他这样算不算是你不仁我就不义,但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不义的,那本来就是他的钱,只是寄放在他母亲手上,如今他要成立一个自己的家庭了当然要拿回来,只是他预想到韦若祺愤怒的脸,心情很是复杂。
总队有个政委刚好要上调,房子空出来交给队里分配。成辉笑眯眯地拿钥匙给陈默,说你小子狗屎运啊,绝了陈默收了钥匙恍然想到陆臻之前也这么说过他,于是笑道好像还真有点。
钥匙收好材料上报,结婚这么个遥远的大事,忽然就有了一点近在眼前的味道,陈默挑了个空闲的时候一个人窝在办公室里翘脚给方进打电话,方进不用手机,分机转了几道才转到他手上,小侯爷接线的时候很受惊吓,直接吼过去:默默你出啥事了陈默被他震得一愣,莫名其妙地说道我能出什么事方进喘着气说吓死我了,没事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陈默顿时就囧了,怒道:“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还真矫情,人家漂亮小姑娘等着我打电话,不打还生气,老子现在抽空给你打个电话报告近况,怎么还不想听是怎么的”
方进嘿嘿笑,挠着头赔笑说:“哪儿啊,你找我唠嗑对吧,我高兴着呢想死你了,等哥们今年休假了,过去吃穷你。”
陈默心里舒服了点,慢悠悠地说道:“方进啊,我要结婚了。”
方小侯在对面啊的一声惊叫,陈默听着话筒里一声爆响,估计那边是跳起来了,他于是气定神闲地说:“悠着点。”
“啊啊啊,陈默你这还叫没事儿你老婆长什么样漂亮不照片哪,邮张照片过来啊对了,你先等下啊”
陈默疑惑地皱了皱眉,不一会儿,方进语气欢快地回来说:“好了”
“什么好了”
“我刚刚冲着场吼了一嗓子,估计现在半个中队都听到了。”方进洋洋得意的。
陈默额头滚落一片黑线。
“照片,照片记得啊”方进反复强调。
陈默警惕:“你不会打算贴到队里去吧。”
方进嘿嘿笑两声。
“方进”陈默扶额。
“这大家也是为你高兴嘛”方进笑得很讨好。
“不给看。”陈默断然拒绝:“要看自己过来,你让队长调个假,想来的都过来,到这边吃住我全包。”
“你要那么多人过去干嘛”方进一时没回过神。
陈默笑道:“喝喜酒啊”
方进马上又乐得跳了起来,一叠声地问什么时候,又催着问要送什么礼,话筒对面渐渐变得吵杂起来,陈默逐一分辨那些看不到面目的各色人声,心里变得很暖。夏明朗送他走的时候说这里是他永远的家,人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然而在所有物是人非的过往,他的兄弟们都还在。
陈默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带着苗苑去看房,因为苗妈之前一直埋汰部队的分房哪里哪里不好,苗苑总以为会看到一个破烂的鸽子笼。没想到大门一进,是个挺新小区,楼层有点高,是五楼,但是两室一厅房型特别好,方方正正的,厨房和卫生间也很大,开阔豁亮。
苗苑欢呼了一声扑进门,兴奋地站在客厅里转圈圈,喜滋滋地说就这儿,真的就是这儿
老政委走的时候留了不少东西下来,空调和热水器都是现成的,牌子很主流,客厅和饭厅里铺着浅色地砖,房间里是枣红色的实木地板,临走的时候还打过蜡,前任房客做人相当地道。苗苑在房间里扑来扑去,拉着陈默说这里我们买个什么什么,那里我们再添个什么什么,扑到露台的时候一下子就安静了。小小的露台边上架着个花架,初冬时花叶都落尽了,只能看到枯藤残绿攀在实木的格子上。
苗苑啊了一声走过去,满眼沉醉着温柔如水的光。陈默走过去揽着她:“是紫藤吗”
“不对,是野蔷薇”传说中不可能种不活的一种花。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也可能什么都有。”苗苑沿着藤蔓的纹理抚。
陈默早年出任务的时候见过野蔷薇,很大的花朵,单瓣黄蕊,盛开时铺天盖地。人迹罕至的密林中空气不流通,香气浸渍在每一叶一草之间,终年不会散去。
“喜欢吗”
“喜欢”苗苑仰起脸来笑,眉眼弯弯,笑容如繁花似海。
“这么高兴”陈默积年深黑的眸色都被这笑容映亮了几分。
“当然啊,我们有家了嘛”
陈默怔了怔,用力揽住她,眼前的枯藤好像在一瞬间抽枝发芽,花开似锦,风过处,粉红雪白,香如海。
起初的时候陈默也有过家,虽然一直都不如意。后来他离开了那个家走出去,以为那叫做叛逆,再后来慢慢地那个他生活战斗过的地方成了他新的家,可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回头看过去才发现怅然若失。
现在,陈默想,我终于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
天堂·人间之——我的青春从爱你开始 43.
.
43.
时近年末,陈默又到了一年里最忙碌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反恐演习与预案一套一套,每天的接送业务就被耽搁了下来,就连装修的事宜都是苗苑在全权负责。好在苗同学宜家宜室,对自己住的地方也有点小任,很有承担任务的勇气和需要。陈默只是在集中买家具的时候带上几个战士出去当了几次搬运工,剩下的就心安理得地做了甩手掌柜。
陈默把自己的工资卡给了苗苑,卡里面是这一两年来的全部工作收入,他平时花钱不多,一共存了近五万块,反正房子原来就装修过,现在只要改个风格,苗苑打细算的,开支比陈默预想的少了很多,进度也快得不可思议。刚好苗苑的房东想要新年新气象,大家来谈个新价钱,苗苑一怒之下索月底就直接退了房,同租房的女生用很羡慕的眼神看着她,苗苑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虽然陈默的历次求婚都漏洞百出,四六不着,狗屁不如,但是不可否认的,求婚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称赞,而同意是这个女人对男人最大的信任。苗苑觉得现在真好,她与陈默,一切都好,她是如此幸福满足,以至于眼前有明显的巨大影,她都没有注意。
搬家的那几天陈默被队里拖着做反恐预案,原杰叫了几个小战士帮着苗苑搬了家,原杰为人灵活,生怕苗苑有什么意见,明里暗里说了陈默不少好话。苗苑的个其实再好哄不过,但凡是夸陈默的,她都觉得是好人,搬完家手一挥,请着战士们下馆子,小兵蛋子得到嫂子的青睐都很激动,没口子的道谢。苗苑听了半路终于忍不住说你们真的别再叫我嫂子了成不我听着听着皱纹都出来了。觉得好土啊
原杰为难说不叫嫂子叫什么苗苑说叫我苗苗啊兵蛋子一个个傻了眼,原杰咳嗽一声说那我叫你苗姐吧。苗苑哀怨了,你明明比我大你为什么硬要叫我姐原杰低着头心想我要是叫你苗苗我还活不活了队长一枪就能狙了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