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倾国:将军夫人不好当苏清欢陆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m愚
他到底,知不知道,有没有怀疑陆弃呢
晚上她做了油炸松茸,又随手做了几道小菜和点心,世子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她吃,吃完还赖着不走。
苏清欢有自知之明,无奈道:“世子,厨娘们做得比我做的好吃,你硬赖着我有什么意思”
世子头一歪,刁蛮道:“本世子就喜欢吃你做的,你敢不伺候吗我让我父王打你军棍!”
“不敢不敢,您是大爷。”苏清欢白眼翻出天际,有一搭无一搭地把手中无聊消遣的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女人,听说你嫁了个瘸子”
苏清欢心里警惕,不动声色道:“我相公确实不良于行。”
“那有什么意思你和离吧,然后跟着我,怎么样”世子狡黠地笑道。
苏清欢笑喷,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还肖想女人!”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世子脸红了,怒而反驳,“你这个老女人,想什么呢!我想让你做我的大丫鬟或者管事嬷嬷。”
“谁是老女人!”苏清欢怒了。
两人吵吵闹闹一晚上,最后世子硬是赖在她床上不走。
“苏清欢,”他喊着她名字,烛光笼罩下,多了几分脆弱,水洗的眸子里,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挣扎,“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少卖惨,快走快走,”苏清欢瞪他,“我都知道了,你是王爷独子,王府的小霸王,众星捧月,你还敢说不开心那我们这些食不果腹的,早就哭瞎双眼了。”
“我是丫鬟生的。”世子眼中有水光闪烁,渐渐雾蒙蒙的,“她生我难产,保住了我,她没了。”
苏清欢的心像被浸泡在醋水中,瞬间酸软。
“世子——”
“母妃对我很好,姨娘们对我也很好。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我娘到底什么样如果像你就好了……”
苏清欢看着他,低声道:“她一定是个美丽善良、端庄温柔的女人,每个故去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地上的亲人。当你难过的时候就仰头看看星空。我的母亲也不在了,我也很想她,很想……”
想到午夜梦回,泪湿枕巾。
父母离开后,她曾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是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对至亲的思念,会随时随地,猝不及防地将人淹没。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意识到不应该如此下去,便吸了吸鼻子,笑眯眯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到里面去,我躺在外面。”
“嗯。”
两人并排躺下,苏清欢给他盖好被子,又展开一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婉转的声音响起:“很久以前,天下大乱,群雄逐鹿……”
《三国》她足足讲了半个时辰,口干舌燥,却发现世子越听越精神,她自己倒是困得睁不开眼睛,张冠李戴,屡屡被质疑。
“我真不行了,明天再讲。”苏清欢把枕头抽出来盖住脸,崩溃道。
“再讲一点,就一点点。”
“我信你就是猪。”苏清欢说完这句话,转个身就呼呼大睡。
世子骂了一句“猪”,又细品了一会儿故事,蹑手蹑脚地起身吹灭了烛火,回答床上,挨着她也睡了。
她身上有好闻的花香,那是一种甜而温暖的香。
“母妃对我很好,姨娘们对我也很好,”他低声喃喃道,“可是我知道,她们都想生自己的孩子,也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取我而代之。父王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她们都是真的维护我,但那只是因为我有用……女人,我知道,你是真的单纯,也愚蠢。可我喜欢你这个傻子……”
苏清欢睡了一会儿,心里装着罗麒的病情,又起床去查看了一番。
好在手术创口不大,并没有发烧,她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和罗猛说了几句话,又举着灯笼往回走。
天气很冷,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鹅毛一般飞舞在灯笼四周。只出来片刻,苏清欢的手都快冻僵了。
回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多了几个火盆,火盆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一点儿烟都没有。
这是沾了世子的光,她笑笑,把头上和衣服上的雪花抖落干净,钻进温暖的被子里,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沉沉地睡了过去。
“您醒了吗”不知何时,门上响起了轻轻的叩击声,银光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嗯,怎么了”苏清欢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是不是罗麒发烧了”
“……不是,您方便出来一下吗”
苏清欢摸不到头脑,应了一声,很快把衣服穿好走出去。
“您跟我来——”银光的脸色有些奇怪,但是哪里怪,苏清欢说不上来。
她跟着他,越走越偏僻,心里的狐疑也越来越大。
雪已过脚踝,鞋子很快被打湿,苏清欢终于顿住了脚步,严肃道:“卫大人,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前面就是——”银光指着后门拐角的一处小屋。
第32章 雪夜相见(二)
天色虽然依旧晦暗,但是白雪皑皑,四周视野一览无余。
小门外站着个“雪人”,头发和身上被雪厚厚地盖了一层,但是尽管如此,那熟悉的身形,那仿佛能穿透黑夜的眸光,让苏清欢一下就认出来了。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她拔腿就往陆弃那里跑。
而陆弃见到她,如释重负,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脸上的笑容温暖如阳,忍不住道:“呦呦,慢些跑。”
苏清欢跑到他面前,这才发现他的眉毛、睫毛都结满白霜,脸色更是被冻得青紫。
她用力拍打着他,雪花簌簌而落,她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傻你来干什么!”
一边骂,一边哭,一边笑。
这个傻子,看懂了自己的意思,不是立刻逃跑,而是深入“虎穴”来找自己。
今生她总觉得漂泊如萍,身边之人都有自己的权衡算计,也曾被无数次选择、放弃,而只有这个傻子,明明知道龙潭虎穴,却义无反顾和自己站在一处。
心里沉甸甸的,喜悦、惶恐……各种复杂情绪之下,她忍不住泪奔。
陆弃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用力禁锢住她。这一刻,他想划开胸膛,把她塞进去,保护她,温暖她,再不分开。
贺长楷从他那里离开后,他仔细一想,悔恨和担心就袭上心头。
这么多年,贺长楷如兄如父,让他毫无保留地信赖。时至今日,他依然敬他信他。
然而,贺长楷性格果断强势,后院中的女人更敬他如天,是以他对女人,从来都要求三从四德,柔顺乖巧。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固执而放弃自己,但是不保证,他不会对苏清欢出手。
一个丫鬟的命,在他眼里,甚至在自己眼里,如果刨除对她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陆弃想出一身冷汗,一瘸一拐就出了门。
这段路,他从白天走到夜晚,从晴天走到风雪,终于见到她。
还好,还好她还好好的。
银光见两人紧紧相拥,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外面风雪大,进去歇歇吧。”他忍不住开口道。
苏清欢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紧张地看着银光,试探着道:“我相公担心我才找来,没给卫大人添麻烦吧。”
陆弃这个蠢货,到这里来,万一有人认识他怎么办
她紧盯着银光的神色,没发现陆弃严厉地看了银光一眼。
银光低头:“没事,我今日巡逻时候恰好遇到,便带他进来歇一歇,守门的已经被我打发回去休息了,你们……夫妇进去说话吧。”
“多谢卫大人。”苏清欢见他没有异常之色,松了口气,诚心实意屈膝行礼。
银光侧身避开。
陆弃拉着苏清欢一起到小屋里。
小屋里很暖和,竟然放了四五个火盆。
“这守门的,倒会享受。”苏清欢嘟囔道,“快把衣裳、靴子脱了,我给你烤干,然后赶紧走。”
陆弃故意逗她:“嫌弃我这个瘸子相公给你丢脸了”
“放屁!”苏清欢爆了句粗口,见他还木头一般站着不动,伸手去拉他衣裳,“快点。这里是什么地方万一有人以前认识你怎么办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陆弃就着她的手脱下外裳,苏清欢这才发现,里面都已经湿透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一片冰凉,湿得彻底。
这得多难受!
苏清欢的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儿,骂道:“傻子,傻子!”
陆弃只是看着她,眉眼温柔。
差点失去她的巨大恐惧,让他险些发狂,有什么,能比现在看到她完好无缺更值得高兴呢
他的靴子已经冻在脚上,烤了一会儿火,开始滴水,水迹在地上蔓延,氤湿了地面。
“哭什么”陆弃伸手替她擦眼泪,心中得意她对自己的心疼,嘴上却假装不知道。
苏清欢终于褪下他靴子,把他衣裳脱了下来,只留一条贴身的裤子。
看到床上有被褥,也不管干净与否,她抱过来盖在他身上,自己替他烤着衣裳。
“鹤鸣,”她压低声音道,“银光不认识你吧。”
她小心翼翼,离陆弃很近,他可以看到她冻得红扑扑的脸蛋。
“你放心说话,外面没人了。”陆弃笑着道,他不愿意骗她,所有没有回答。
苏清欢看他神情轻松,自以为得到了回答,道:“银光不认识你就好。你找到银子了吗怎么不雇车来”
“带了银子。想去雇车,没有雇到。”陆弃诚实道。
“傻子。”苏清欢又骂道,“一会儿衣裳烤干了你就赶紧走,去外面找个同轩客栈,跟掌柜提我的名字,然后让他给你安排个僻静的房间。我这边再观察两三天,罗麒没事了就去找你。对了,我还得了六百两银子诊金,开春可以买上五十亩地,以后做个小地主,哈哈哈哈哈……”
陆弃脸色一沉:“你怎么认识那么多男人”
苏清欢瞪了他一眼:“管得倒宽!”
“快从实招来!”陆弃高高举起手,作势要打。
苏清欢冲他哼了声,“从前一起做事的姐妹,和她表哥情投意合,但是表哥家里穷,没银子。我就资助了他们几十两银子,后来赎身后,夫妻俩做些小营生,攒了点钱后开了个小客栈。”
“惯爱多管闲事。”陆弃嫌弃道,嘴角却忍不住扬起笑意。
他的呦呦,真如小鹿一般纯净而善良,爱财却取之有道,更舍得慷慨解囊。
苏清欢又把治病的情形说了,听到她被罗猛摔到院子里,陆弃整个人,冰块一般突突往外散着冷气。
他抓过她的手,掀起她的袖子,看到手肘上的擦伤,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这个没事。还有镇南王,他总问你,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鹤鸣,你从前和他打过交道吗要不要紧快教教我,怎么应对,我都吓死了……”苏清欢收回胳膊,嘟囔着道,“来,先把这衣服穿上,我再给你烤烤棉袄。”
陆弃穿上内裳,刚斟酌怎么跟她解释,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声,顿时露出个苦笑来。
“当然打过交道!”贺长楷低沉又似咬牙切齿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苏清欢手里的衣裳,落到地上……
第33章 对峙
贺长楷的声音,分明来者不善。
下一刻,门被一脚踢开,面沉如水,气势压人的贺长楷出现在门口,手中握着黑油油的马鞭,身后跟着低头的银光和几个苏清欢不认识的侍卫。
陆弃要说话,贺长楷已经一鞭抽过来。
苏清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陆弃身前,大声道:“住手!”
陆弃抱住她,只来得及就着坐姿,把她绕到后面,用后背硬生生地接下这一鞭。
他只穿着薄薄的内裳,鞭子弹起来的时候,苏清欢闻到腥甜的血的味道。
可去你大爷的吧!
苏清欢从陆弃怀里站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把火盆向着贺长楷的方向踢翻,炭火四溅。
“清欢!”陆弃站起身来抱住她。
“你到我身后,骗我说没人认识你,回家再跟你算账。”苏清欢像条炸毛的小狗,咬牙切齿地怒骂道,挣脱他的怀抱,站在他面前,张开手臂把他护住。
他能跟她共生死,她就能为他与虎谋皮。
陆弃十二岁上战场,十六岁名满天下,身先士卒,所向披靡,一往无前,却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被苏清欢单薄的身子护在身后,看她明明紧张到发抖,却依然毫不退缩,陆弃觉得自己徜徉在一片蜜海之中,甜到发齁。
“清欢……事情不是……”
“你闭嘴!”苏清欢呵斥道,眼神直视贺长楷。
“王爷,”她从容开口,“我不知道我相公从前与你有什么仇怨,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个废人……”
陆弃听到这里磨牙,谁是废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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