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倾国:将军夫人不好当苏清欢陆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m愚
可是这些,和老拓跋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你死我活都不要紧,敢弑父,那就是天地不容。
“不怪你,是我瞎了眼。”流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活了十六七年,我竟然不知道,我哥哥们是这样的人……”
燕川轻轻拍着她,心里却想,流云的“不知道”,有她善良看重亲情的缘故,但是又何尝没有她不肯承认现实,自我安慰的原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拓跋三兄弟争权夺利的事情,流云心里应该隐隐都有数。
所以后来意识到被他们忌惮,她才会选择远嫁,远离漩涡。
但是她的远离,并没有结束争斗,却让三个失去忌惮的人行事越发张狂起来,也就有了后来这一切。
“我们以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流云自嘲地道,“事实上我们也做到了,让大哥的罪行无所遁形,无可狡辩,可是我没想到,我父皇会,会没了……”
这场大戏,准确说来,是燕川一步步“配合”拓跋贺奇的。
拓跋贺奇刚开始下套的时候,燕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但是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被牵着鼻子走
后来拓跋贺奇越来越明显,也包括这次他制造消息引、诱自己回来,都在燕川设想的可能性之中。
所以他顺水推舟回来。
他甚至想到了,拓跋贺奇控制了老拓跋,然后要引、诱自己上钩,和自己谈条件。
所有这些已经接近事实真相的答案,他毫无保留地和流云分享。
流云刚开始自然是不信的,但是燕川一桩一桩地把自己的怀疑摆出来,她慢慢也就将将信将疑。
所以两人约定,让燕川先顺着拓跋贺奇的算计回来,跳坑探探虚实,尽量把老拓跋救出来。
如果中间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燕川也提出过让流云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没想到,中间的变故,竟然是老拓跋死了。
“你怎么回来得那般早”燕川握紧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床边坐下。
流云道:“我不放心你,害怕中间有什么变故,所以马不停蹄赶路,回来便快了些。”
“我,”燕川在说正事之前,有些不自然地道,“我贬低你的那些话,是骗拓跋贺奇的。我想从他嘴里抠出更多东西,所以才会这么说。那些不是我的真心话……”
或许这是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事实,但是燕川不想赌,不想和流云形成任何隔阂,所以把这番话放在最前面说。
流云愣了下,随即垂下视线:“我知道。我知道你白挨了我打,也知道你都是为了帮我。我有很多感激的话想说,可是现在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的心特别乱,脑子也空白……”
“没让你说那些话!”燕川不悦地道,“我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我是你夫君。你喜欢皇后娘娘,天天把她挂在嘴边,也学学她的淡定坦然。”
就算燕云缙把心剖出来献给蒋嫣然,后者都不会说一个“谢”字。
——不是不懂礼不感恩,而是知道,她值得这样的对待,也能付出同等的感情。
他们事先就约好做个苦肉计,流云会假装和燕川起冲突,然后帮拓跋贺奇,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拓跋的死对流云是太大的打击,在那种情况下,她能控制住情绪,还按照计划坚持下来,燕川十分心疼。
因为流云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人,他其实特别担心她伤痛之下一味沉浸在悲伤之中而忘了正事。
直到流云对他出手,燕川才松了一口气。
“我不说了,燕川,我难受得不行了。我父皇怎么就没了我不敢相信,不敢想这件事情,总觉得他还是我去拜别他远赴大蒙那时的样子。他舍不得我,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他擦泪了……”流云喃喃地道。
燕川心想,他那是舍不得你这个人吗他是舍不得一个给他当牛做马守护江山的傻子。
擦泪说不定是擦眼屎呢!
他可是一个客观公正的人,并不因为老拓跋死了就说他好话。
对不起流云,算计流云的人,活着死了,他都绝对不会有好脸色。
他现在隐忍不发,不是放过老拓跋,而是心疼流云,不舍得让她难过罢了。
就让黑胖心里永远存着一个她自己臆造的完美父皇吧。
心中有恨,活得太累;黑胖不适合铭记仇恨,她就应该没心没肺、傻乎乎地活着。
“我没想到,那竟然是永别。”流云哭出声来,“要是知道,我就不应该离开拓跋部落,我要多陪陪他。”
不离开拓跋部落
燕川听见这话心里不是很舒服了,流云不离开,那还有自己什么事儿
“这次回来之后,我也不该权衡什么利弊,就应该直接带兵闯进父皇的寝宫,把他抢回来。说不定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死了……”
燕川这才道:“不是说后半夜回来吗”
“我担心你出事,急着回来接应你。我要是再早一步……”
燕川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些。”
他心中暗想,就算流云早早回来,拓跋贺若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迟早都要付诸实施。
他自己知道拓跋贺奇要动手,是从后者放出的“诱饵”明白的。
流云当初和他说过,拓跋部落根本没有什么兵符,所有兵权掌管在老拓跋和他授意的人,即流云手中,其余人根本摸不到。
所以那天燕川派出去的侍卫听到的“逼问兵符”,分明是为他这个外来人量身打造的陷阱,唯恐他不明白。
他以为将计就计,却不想还是漏算了老拓跋的安危。
“燕川,你帮我想想现在怎么办我原本就笨,现在更不能想了……”
第1868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七十七)
燕川轻轻拍着她,眼神中露出凌厉和嘲讽之色:“什么都不做。”
流云从他怀里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那怎么行”
内忧外患之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父皇已经不在,她一定要替父皇守好江山,顺利交到合格的继承人手中。
燕川道:“我明白你的迫切,但是事事有你压着,魑魅魍魉如何能显露出原形”
流云沉默半晌,闷声道:“我听你的。”
燕川带她到床上坐下,伸手解她的衣裳。
“燕川,不行。”流云握住他的手腕。
父皇尸骨未寒,虽然他们拓跋部落不像中原要守孝,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满足他。
“我是要看看你身上的伤。”燕川声音很冷,“松手!”
流云慢慢放开手,别过脸道:“我没事。”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拒绝燕川替她解衣。
在战场上,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的人,可以说一句全身而退,但是谁敢说自己不伤分毫
强悍如流云,亦如此。
只是从前她不在意,也无人在意。
现在不一样了,燕川在乎,燕川心疼。
流云忽然就泪流满面。
燕川小心翼翼地从头到脚查看一遍,发现她身上只有瘀伤,并没有流血的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虎口因为握流星锤的时间太长,把老茧都磨掉了,露出鲜嫩的新肉来,看着就让人心疼。
燕川道:“你别动,我给你找药擦手,你是不是晚上睡觉都拎着你的流星锤……怎么又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便。”
老拓跋死了的结果就是,燕川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说他坏话。
不管老拓跋曾经对流云是不是真正的好,流云现在只能记住他的好了。
真是便宜了老东西。
流云道:“我只是想,终于多了一个疼我的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父皇,还没让他放心,他就走了……”
燕川叹了口气,不想和她争辩老拓跋和自己对她的爱有没有可比性,沉默地找来药给她搽好又包扎上。
话说到这里,燕川便问:“你父皇不同意你嫁给我,你是如何说服他的”
跪了三天三夜,老拓跋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死了一样的事情他就不提了,虽然他很想问问老拓跋,究竟有没有一点儿心疼流云。
“我告诉父皇我很喜欢你;告诉他再不离开,我三个哥哥恐怕要生出嫌隙,影响感情;我还告诉父皇,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他需要我,我以生母的名义发誓,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回来帮他。哪怕,哪怕敌人是你……”
燕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
合着她就是心在曹营身在汉,把这辈子都绑在拓跋部落了呗!
他本想说,你试试看,到底敢不敢对上我;但是也终究明白现在场合不对,便闷声道:“你父皇倒是一点儿没吃亏。”
“我父皇说,”因为回忆,流云的眼眸中有点点温情和哀伤流淌,“他被我打动的一句话是,我说燕家出情种,只要我真心待你,你也会像皇上对皇后娘娘那般的。父皇说,他希望我下半辈子都过得幸福。”
才怪。燕川强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心里把老拓跋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老拓跋真是阴险。
但是流云已经又哀哀哭了起来,哭得他的心都要被揉碎了。
“你怎么那么傻。”燕川轻叹一身,把她搂在怀中,“哭吧哭吧。”
流云这次却控制住了,拿起皱巴巴的帕子要擦眼,被燕川夺去,然后一方湖蓝色的干净帕子就送到了眼前。
她接过来擦干净眼泪,深吸一口气,“燕川,我听你的,我这就去布置。”
父皇已经不在,虽然她觉得最可疑的是拓跋贺奇,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人的嫌疑,毕竟当初拓跋贺若暗算她和燕川的事情那般隐秘,拓跋贺奇还是知道了。
谁知道兄弟三人在彼此那里究竟安排了多少暗桩谁知道今日的局面是不是有人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很快,流云对外宣称,燕川有弑君嫌疑,她自己也难辞其咎,所以闭门不出,审问燕川,等待真相水落石出再做打算。
不管是宫中还是军中的事情,在真相大白之前她都不再插手。
于是,流云除了到灵堂之外,当真闭门不出。
拓跋贺奇和拓跋贺若两人撕得像斗鸡一样,都想要皇位,却都不说,只指责对方。
这日据说闹得狠了,非要让人把流云请去。
没想到,流云是来了,燕川也来了。
流云憔悴了不少,在椅子上坐下,燕川坐在她下首,目光冷冷地扫过两人。
拓跋贺奇指着燕川怒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敢出现在我父皇的灵堂上!”
“有什么不敢”燕川冷声道,“你父皇若是地下有灵,听见你说话,棺材板子都该按不住了。贼喊捉贼,果然不要脸皮,天下无敌。”
拓跋贺若竟然也帮燕川说话,阴阳怪气地道:“大哥不要一口一个杀人凶手,现在谁是杀人凶手还不知道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拓跋贺奇拍着轮椅,目光却看向流云,仿佛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流云,那日的情形你是见了的……”
流云道:“大哥,我到的时候,燕川剑上没有血,我在任何人的兵器上都没有看到血。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凶器到底被藏到了哪里。在此之前,我无法给燕川定罪。”
拓跋贺奇心里一慌,竟然忘了这件事情!
但是他哪里能让在场之人看出他的慌乱,眼圈顿时就红了,“我一个残疾之人,就算父皇不在,也不可能登基为帝。而且父皇对我诸多怜悯宠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这么做,难道不是给别人铺路,加快自己死期的到来吗”
说到激动处,他眼泪都流下来了。
燕川心中嘲讽道,这位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也是能伸能屈,眼泪说掉就掉,这点他服。
流云眼中似乎有迟疑之色,忍不住看向拓跋贺若。
第1869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七十八)
拓跋贺若却不客气地道:“按照常理,大哥确实不适合登基。但是如果有人就是钻了牛角尖,觉得把其他人都害死了,他就算是矬子,也是唯一的高个儿,怎么都能得了那位置,又会怎么做呢”
流云又看向拓跋贺奇。
燕川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这是出门前他特意叮嘱过她的。这斗鸡一般的兄弟俩,不管说什么,只要有人说话,那就看向另一个人。
流云贯彻地很好。
“大哥、二哥,父皇的死还有诸多疑点,目前短时间内也很难水落石出。我们暂时不说这个,我就想问,你们今日叫我来做什么。”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先开口。
这件事情,谁先说了,谁就被动。
流云有些生气:“你们若是不肯说,又为什么一定要叫我来灵堂父皇已经走了,让他安安生生地走吧,别在他面前吵吵闹闹。”
燕川皮笑肉不笑地道:“让我来猜猜。两位皇子肯定都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愿意为了拓跋部落,为了苍生,暂时委屈自己坐位置。我说得可对”
如果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拉流云坐镇干什么
拓跋贺奇和拓跋贺若脸色都有些红,显然被戳穿了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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