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骨科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勤劳的小野猫
“那他们是不是又告诉你,你还小,你不懂?”
宋遇宁点头:“我也告诉他们了,我会好好学习,以后努力工作,就算你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没人照顾,不会孤独无依。”
寒风灌进大衣,言淼瑟缩了一下肩膀,身子有些冷,脸也被刮得有些痛,可他的话从耳道慢慢流进心里,却又是暖的,就连他眼中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发热,能直接照进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静静与他对视片刻,她扭过头,低声道:“你确实还小。”
“哪里小了?”他本是有些气愤地质问她,但看着她低头不语的样子,他又笑了笑,故意暧昧地道,“小不小,你自己清楚。”
言淼瞪他一眼,她在跟他说正事,他倒和她开起了黄腔。
可思绪莫名就被他带偏,忆起昨晚那些淫靡的画面,她不禁红了脸。的确一点儿也不小。
把她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宋遇宁得意地抿唇偷笑:“我不是小孩子了,就算用你们的标准,从昨晚开始,我也是个男人了。”
那哪是她的标准?明明就只是简安调侃他的话。
言淼无奈地看着他,顿了会儿,问:“你现在才十八岁,你确定等你二十八岁的时候,还是这样想的吗?”
“我一直很坚定,不坚定的是你。”
“我不仅是你姐姐,还大你十岁,等你二十八的时候,我叁十八了,等你叁十八……”
“会不会嫌你老,我说了算。”他也认真看着她,“等我七十八的时候,你八十八,女人的平均寿命比男人长,刚好那时候我们能一起走。”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轻轻地挠着,很痒,很热,然后那股热意又随着血液慢慢扩散开来,撑满她的整个胸腔。
言淼继续看着他,可那些准备说出口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到最后只变成句轻飘飘的否定:“女人的平均寿命可没比男人长那么多。”
宋遇宁笑笑:“反正这辈子,你的寿命就比我多十年,如果你不信,就让时间证明一切。”
孽海(骨科1V1) 35幸福
春节的饭菜太丰盛,姐弟俩回去时还有几个菜没做好,宋遇宁随便交待两句没买到口罩便揣着兜里的东西上楼,言淼生怕他藏不好准备跟着去,到楼梯口却被言文彬拦下,说是有话跟她说。
明知道不可能是她和宋遇宁的事,言淼还是猛然心跳加速,下意识看了眼前方那道颀长的身影,故作镇定地道:“怎么了?”
奶奶去散步还没回来,言文彬叫了言淼去没人的客厅:“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还有你奶奶那些话说得太重了,我也替她道歉,你别跟她计较。”
言淼一愣,随后又低笑出声:“得了吧,别假惺惺的,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了,我脾气也不见得比你好,不过这是你遗传的,不怪我。”
言文彬轻笑了声,问:“宁宁刚才跟你说过了吧?他今早找我和你妈聊过。”
言淼点头。
言文彬道:“其实我和你妈都懂,你长大了,有你的想法,我们总这样管着你你也烦。我们就是为你操心惯了,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生怕你以后日子过不好,怕你没人照顾。”
说到这,他突然叹息一声:“前阵子我们单位那个,就去年查出癌症那个老陈,他去世的事你知道的吧?上个月体检的时候,我有几项指标也有问题,当时我就在想,要是我也跟老陈一样,突然说走就走了,你说你怎么办啊?你妈的身体你知道,常年都是那样,说不准哪天也……”
“爸。”言淼没好气地瞪他,“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整天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呢?”
“再不吉利也是事实,我和你妈总是要走的,我们就你这一个孩子,你和你奶奶这边也不亲,外公那边就只剩一个宁宁和你作伴,他年纪还小,说不准等我们走的时候他都还需要你照顾。再说了,姐弟和夫妻终归不一样,你看我和你两个叔叔,有了各自的家庭后就不是一家人了,没个人在你身边,我和你妈不放心。”
“我明白。”言淼低头看着地板,“又没真怪过你们。”
言文彬道:“我说这些,不是要给你压力,就想让你……算了,越说越觉得还是在向你施压。你那些想法我们都懂,你妈有时候脾气比较急,我也是,这些年跟她学的越来越急了,我好好反思一下,也帮着你劝劝她,我们不逼你,但你……有些事情,你也认真考虑考虑。”
言淼一直都知道,父亲不是个话多的人,父女俩也很少这样坐在一起认真聊过。可只要他语重心长地和她说话,她总是会鼻子泛酸。
这些年她总觉得压力大,父亲又何尝不是呢?一个人撑着一个家,照顾抑郁症的妻子,照顾两个孩子,还要时不时地帮扶着两个弟弟,要忍受母亲的偏心和念叨。
看着他鬓边越来越多的白发,昨晚那些短暂的恨意和愤怒又全都变成了心疼与愧疚,当然,还有更多的恐惧与不安。
这一次,饭桌上很和谐,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某些糟心事,把话题全放到了当前的疫情上。
蓉城的情况还不严重,不过现在全国上下人人自危,能不出门的都已经尽量不出门了,于是言文彬和宋悦决定提前一天去扫墓,避与太多人接触。
吃完饭夫妻俩去准备年前就买好的祭品,言淼和宋遇宁在厨房刷碗,见她一直不出声,宋遇宁靠到她身边小声问:“怎么了?”
言淼沉默片刻,抬头确认了门口没人才说:“我有点不想去了。”
她害怕了。从吃饭前就一直怕,饭间爸妈提起扫墓时更怕,害怕去见外婆,害怕去见宋遇宁的父母。
那一瞬间她甚至在心里想,死去的人能看到活着的亲人吗?要是他们知道她和宋遇宁做的事,又会是何种反应?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宋遇宁就像是能看到她心中所想,“我是学医的,以后还得解剖很多死人,你可别吓我。”
言淼不禁笑了笑,把手中的碗递给他,顿了会儿又压低声音问:“东西藏好了?”
其实就算父母真从宋遇宁房间发现避孕套,以为他交了女朋友,也肯定不会想到那个人是她,可她现在就是像做贼一样心虚。
“放心,锁起来了,也没人会去我房里随便翻东西。”宋遇宁垂眸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买?”
盘子太滑,一下没抓稳就重新落进水里,言淼僵着双手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看到避孕套那一刻,她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
这是在家里,在父母眼皮底下,他们怎么还能做那种事?甚至,就算不是在家里,也不能再有第二次了,昨晚的事本来就不该发生。
可就像宋遇宁说的,一切都是她主动的,是她把他拽进了更可怕的深渊,现在她却想要说停就停吗?发生的事可以当没发生过吗?
更何况,她昨晚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吗?她真的只是单纯地发泄和报复吗?如果是,发泄和报复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她偏偏选了这一种?
明明昨晚面对他时,明明今早听到他说那些话时,她不是心无波澜的。
“我就问你一句。”宋遇宁把她僵住的手拉进洗碗池里,放开热水帮她冲洗取暖,“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个问题他似乎问过好多遍了,此刻再次问出口,都还没等她回答,他就已经很笃定地道:“我不信。”
然后顺势将手缠上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指:“我感觉得到。”
明明用的是同样温度的水,言淼却还是觉得他的掌心比她的指尖热得多,刚一触上就烫得她赶紧缩回去。
厨房的门敞着,她甚至能听到外公和奶奶在旁边客厅说话的声音,还有母亲在楼上走过的脚步声,这样危险的场合,他们怎么可以?
看她连身子都往旁边躲了好远,宋遇宁笑笑:“也不知道是谁昨晚那么大胆。”
言淼抬眼瞪他,见他一脸坦然,才又觉得自己确实反应过激了,就算刚才真有人进来,也不可能看到洗碗池里的情况,就算看到了,姐弟俩经常一起刷碗,偶尔碰到手也是正常的,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多想。
说到底,还是她心虚,从知道他对她不是单纯的姐弟情开始就一直心虚,经过昨晚的事,更是心虚到了极点。
又洗了一会儿,宋悦的高跟鞋声渐渐近了,听着她从厨房门口经过,宋遇宁突然扬声道:“好冷啊。”
“那把门关上啊。”宋悦止住脚步往里看了眼,伸手去帮他们拉门,“这两天碗多,你俩慢慢洗。”
厨房和客厅本来就不是连通的,如今门一关,里面便成了个密闭空间,只能从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况,却听不到里面正常说话的声音。
言淼生怕宋遇宁会做出比牵手更出格的事,抬起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结果反倒被他取笑:“昨晚我才是被吃的那个,你这表情该由我来做吧?”
言淼抬腿踹他,被他轻松躲过,正在她赌气不愿理他时,他又正色道:“就算我爸妈和奶奶知道了,他们也不会怪我们的。”
言淼“呵呵”一声,继续刷碗。
“他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他们肯定希望我能幸福。”宋遇宁定定地看着她,“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幸福。”
冲盘子的动作顿住,言淼看着池里清澈的温水,默不作声。
“他们也很爱你,也希望你幸福。”他再次将手伸进水中握住她的,“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别人给不了你的,我能给,就这么简单。”
孽海(骨科1V1) 36未来
宋遇宁的父母被合葬在城郊的公墓里,言淼的外婆则是按照本人遗愿葬进了乡下老家的墓地,言淼的爷爷同样葬在老家,扫墓得先后去叁个地方。
外公和奶奶上了年纪不愿折腾,也就姐弟俩跟着父母去祭拜。大年初一的墓园并没多少人,偶尔遇到几个也全都和他们一样戴着口罩,戒备着外界的一切,看上去反倒显得更冷清了。
每一次站到舅舅舅妈墓前,言淼眼前都会浮现出当年宋遇宁哭喊着扑到墓碑上叫爸爸妈妈别丢下他的情景,而每一次的回忆,也总会让她对他的心疼又多出几分。
只是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
平时她心疼的,是那个在她眼中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是她的弟弟,可如今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与她发生过亲密关系的成年男人。
他们不再是姐弟,也不再有从前那种单纯的亲情,她心里很清楚,事情绝不可能像宋遇宁说的那样简单,如果墓里的人真的知道发生的一切,只怕也是很难谅解他们的。
而且就算逝去的人能看开,那么活着的人呢?抛开不必去在意的陌生人,光是她和宋遇宁最在乎的叁个,她的父母,她的外公,就不可能接受这种事。
羞愧,惶恐,自责,迷茫……所有情绪都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在整个墓园阴沉沉的氛围下被拔到了极致。
离开墓园后依旧是言文彬开车,宋悦坐副驾,姐弟俩在后排。
言淼一路都没说话,宋悦以为她困了,还让宋遇宁取下毯子给她盖上,她顺势闭上眼逼自己入睡,可眼前浮现的还是昨晚姐弟俩赤身交缠的画面。
毯子被人从左边拉了一下,她以为是宋遇宁想和她共用,谁知很快就有一只手钻进毯子里,悄无声息地覆在她腿上。
她整个人都是一僵,正想着他怎么能如此过分,敢在爸妈眼皮底下做那种荒唐的事,结果搭在另一只腿上的手已被他摸索着握进掌心,然后他便再没有其它动静。
——他只是知道她心神不宁,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慰她而已,根本就没有其它龌龊的心思,反而是她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
言淼懊恼地想要缩回手,宋遇宁却紧紧握住不放,她睁开眼瞪他,他也正转过头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拇指却在她掌心轻轻刮了一下。
言淼懂他的意思,他是在警告她动作别太大,得前面的两人起疑。
心虚地瞥了眼前排的父母,言淼不再动,宋遇宁也稍微松了力道,只用拇指勾住她手腕,食指在她掌心继续描摹着。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言淼全身都似过了无数道电流,但她没再挣扎,因为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正在她掌心写字。
这样的游戏很多年前姐弟俩就经常玩,那时他年龄小,识字不多,言淼便在他掌心和背上写字来考他。
而她怕痒,每次他要在她身上写时她总是躲着,他就一个劲往她身上扑,到最后字没写成,反而变成了他给她挠痒痒,逼得她眼泪都笑出来才肯罢休。
这一次,他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别怕。
就像他昨晚说的,所有事情他和她一起承受;也像他今早说的,只有他们能给彼此幸福,他们在一起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言淼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说他执着,可再次抬眸对上他的眼神,她居然在里面看到了一种让人心安的东西。
和二叔一家一起去扫墓,结束后一群人便也在二叔家吃晚饭。
堂妹的两个孩子很调皮,闹起来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一会儿抢着看电视,一会儿又为零食打起来,吃着吃着小的那个还拉起了肚子,堂妹又要给他换尿片洗澡,跟着两个孩子忙前忙后,根本没有半点休息的时间。
堂弟的老婆即将生产,因为怀的双胞胎,肚子异常大,整个人一举一动也都特别劲。
都说女人为母则刚,宋悦也说很多事等言淼生了孩子自然就能理解,就愿意去做了,可此刻看着两个女人辛苦的样子,言淼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从前她的确想过结婚生子,但随着年纪渐长,人的观念也在不断变化,如今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为人母会是什么样。
她甚至可以肯定,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她想要的,至少不是现在的她想要的。
吃过晚饭,言淼和宋遇宁带着两个孩子在旁边的广场上玩耍,听着一群小孩的嬉闹哭喊声,宋遇宁突然说:“你不喜欢孩子。”
很肯定的语气,没有半点疑问。
言淼点头。他们从没认真谈过这个话题,但她知道宋遇宁一直都明白她心中的想法。
他笑了笑:“所以我放心多了。”
言淼抬眸看他,他凑近她压低声音道:“我们俩不能有孩子,如果你喜欢小孩,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料到他已经想这么远,还说得如此正经,言淼猝不及防地红了脸,退开一步瞪他:“你才多大就想这些事了?”
“怎么就不能想了?非想不可,每天都在想。”他又迈出一步靠近她,“事关咱俩的未来。”
未来……
言淼定定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想告诉他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她开不了口。
这个话题他们今天已经聊过,而他也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宋遇宁。
“姐。”趁着夜幕降下,他悄悄握了握她的手,“我们不用生孩子,不用结婚,只要互相陪伴就好了,这些不也是你想要的吗?我们可以努力说服姑爹姑妈,让他们允许我和你以后都不结婚,这样就不必担心他们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了,在别人眼里,我们可以一直是姐弟。婚姻,孩子,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的未来,就只有你,只能有你。”
孩子们的欢笑声响彻夜空,寒风吹开了言淼的大衣,她紧紧攥着衣领,沉默许久才问:“什么时候开始,你就这样想过了?”
“不知道。”宋遇宁自嘲地笑笑,“应该是很久以前吧。”
只是那时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表露,只当一切是自己的白日梦。就连他自己也从来不敢想象,真的会有对她亲口说出来的一天,或许,他才真该感谢那位给他们测姻缘的大师。
想到这,他又忽地笑了笑:“当初那段录音我还留着,大师说,我们会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么?
看着远处深蓝的夜空,言淼似乎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萌芽。
那些从前不敢想的,关于她不想要的婚姻、孩子,她不想要的生活,那些一直像茧一样困在她心底的东西,如今好像突然之间就找到了某种突破口。
孽海(骨科1V1) 37悦己者(微H)
这场疫情远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春节这几天更是以惊人的速度爆发,哪怕是晁源这种还没出现过病例的小县城也早已严防死守,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各小区开始严格排查外来人员和车辆。
奶奶之前虽不能找人打麻将,但还能在小区散散步,现在大家都不让她出门,她也待不住,一直嚷着要回乡下,言文彬只能把她送回去,外公同样惦记着乡下家里的一切,坚持要回去。
言文彬本来可以休正常的春节假,也因为这场疫情被通知提前上班进行防疫工作,明明才刚过完年,家里倒是一下子就冷清起来。
六口人变成了叁口人,连吃午饭的时候都极其安静,看宋悦的碗空了,言淼起身给她盛饭,把碗接回去时,宋悦突然问:“你这个假期怎么不继续懒了?我还有点不习惯。”
言淼一愣,意识到宋悦说的不是她帮忙盛饭这件事,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衣和脚下的长靴。
不仅穿戴整齐,她每天早上洗完脸还认真化了妆,确实和平时那个在家里总是素面朝天、穿着家居服和拖鞋到处乱跑的言淼很不一样。
宋遇宁已低低地笑出声:“是有点不习惯。”
迎上他玩味的眼神,言淼莫名有些不自在,只能狠狠瞪他一眼:“不是说今天要去超市囤物资吗?我要是蓬头垢面地出门,你们还不得说我?”
偏偏宋遇宁像是没看懂她警告的眼神似的,继续笑道:“我们说的是明天去超市,而且……”
他把尾音拖得老长,就算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言淼也已经明白——而且她每天都化妆,可不像是在为去超市做准备。
“吃你的饭吧。”言淼没好气地往他嘴里塞了片肉,看到他暧昧地舔了舔唇才反应过来塞进他嘴里的是自己的筷子,刚才好像还被他假装不经意地抿了一下。
宋悦自然看不出姐弟俩之间有什么异常,继续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很快就放下碗起身道:“你们慢慢吃,我去睡会儿。”
她每晚都需要靠药物入眠,只要前一晚没睡好,第二天便一上午都昏昏沉沉的,有时睡个午觉能好一些,有时午觉也睡不着,就会一整天都神不济。这两天她一直担心言文彬去上班会有被传染的风险,晚上从来就没睡好过。
知道再怎么安慰都是白搭,姐弟俩便也没说什么,吃完饭言淼习惯性地拾碗筷去厨房,宋遇宁抬了盘子跟在她后面。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他忽然又低声笑道:“女为悦己者容。”
言淼放下盘子回头瞪他,他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脸上的妆容:“其实我更喜欢女为己悦者容这种说法。”
“少臭美了,又不是化给你看的。”言淼抬手一指池里的盘子,“你洗,我也要去睡午觉。”
到二楼经过浴室时,她却忍不住走进去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吃完饭都还红润的嘴唇,再看看画得很致的眉,她也突然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抽出纸巾在嘴巴上用力抹了两下,她正准备用卸妆油把其它地方也卸了,一只大手忽然抓住她手腕:“生气了?”
看着宋遇宁那张欠揍的笑脸,言淼没好气地道:“碗还没洗你上来干嘛?”
“慢慢洗,不着急。”他抓着她的手绕到她身后,认真看着镜中的人,“很漂亮。”
热气喷到颈间,言淼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压低声音:“我妈还在家,你干嘛?”
宋遇宁慢慢从后面抱住她,双手环上她的腰,下巴搭在她肩上轻轻蹭着:“姑妈去叁楼睡午觉了。”
隔着厚厚的毛衣还是感觉腰间被激起股股电流,言淼的身子颤了颤,心跳加速,目光紧紧盯着门口:“不行,万一……等她醒了……”
他在她耳畔低笑了声:“我只是来问你答案的,你想哪儿去了?”
那天在乡下老家,她跟他说给她点时间考虑,她也建议他冷静一下,可几天过去,她心中依然没有结果,两人也从来就没真正冷静过。
“还没想好?”他将脸贴上她的脸,看着镜中一脸纠结的女人,“你说你像不像那些被人唾骂的渣女?主动睡了我,又不肯负责,还天天这么吊着我。”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得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也能感觉到抵在后腰上慢慢变化的某物。
“章鱼。”紧张地盯着半敞的浴室门,言淼伸手推了推他,“我们……别在这,去我房间。”
被发现姐弟俩在同一个房间还很正常,若是被发现他们在同一个浴室,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看着她已经急剧起伏的胸脯,宋遇宁愣了愣,低声问:“你想要?”
他这几天确实憋得厉害,时时刻刻都想要她,刚才一碰到她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但他真没想在家里和她做什么,可现在她这紧张羞怯又带着点期待的模样,一下子就将他努力压下去的欲火全勾了出来。
知道真是自己会错了意,言淼的脸又热了些,一边仔细听着楼道的动静,一边伸手推他。
胯间被她不小心蹭到,宋遇宁艰难地抽着气,手臂一伸把门反锁,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到墙上,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久违的快感重新袭来,言淼身子发软,刚被他含着唇重重吮了两下便缴械投降,乖乖张开嘴巴迎接他的入侵。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