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艰不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忆如往昔
“你等等,我马上就从妈妈家里下楼了。”她匆匆地给他发了一条回复,这才整整表情,对着镜子打量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然后缓缓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刘清晏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手里还拿着一份报刊,董秀敏似乎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刚才她和她的争执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平淡如常。
“妈,刘伯伯,我出去一下,”她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毫无异样,“就在小区里散散步,消消食。”她说。
董秀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皱着眉原本想阻止她,但见她两手空空,只是拿着手机和钥匙,不像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这才不冷不热地点了下头。
刘清晏也不想干涉她们母女俩的事,愈发乐得清闲,只是在她出门的时候略微嘱咐了几句。
直到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莫可才长舒了一口气。
董秀敏和刘清晏的家宽敞漂亮,可她总觉得像是一座牢笼,走出来了她才有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哪怕她只是待在一个拥挤而狭小的地方。
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下了楼,程否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在哪里,但她凭着感觉脚步匆匆地走出小区大门,然后站在外面的马路边四处张望。
很快她就看见在离她几十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一辆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深咖色的轿车,那车一看就特别壕,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程否的车,直到他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向她招手。
她心下一喜,想也不想地就拔腿朝他那边跑过去。
她微喘着气跑到他车前,还没说话,他就为她打开了车门。她坐进副驾驶座,第一感觉就是比她之前坐过的他开的那辆车要宽敞多了,而且坐起来也更加舒适。
“这是……你新买的车?”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好像有许多问题要问,但脑海里又因为这些纷杂的问题而成了一团乱麻,只能下意识地问了个最直观简单的问题。
他也不说话,只是双眸深沉地睇着她。
今天他那个难得跟他联系的哥哥程颂突如其来地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话里也说得不清不楚,只说他在酒店跟人谈公事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他以前的高中女同学,那位女同学一看到他就把他当成了程否,还说她在相亲什么的……他觉得这个女生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程否是不是真认识这个人?
程颂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他一听就明的幸灾乐祸,或者说是叫“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么多年了,程颂非但没有一丝身为人家哥哥的自觉,反而总是特别喜欢听他的各种八卦和糗事,而且专门以此为乐。程否早已习惯了,也不痛不痒,直当他是在“报复”他们小时候的恩怨,还有抒解他那种虚伪的英范和装叉生活的压抑。
不过让程颂没有想到的是,程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甚至连一句多余的疑问都没有。他在听完程颂含着打探和揶揄的叙述之后,只说了一句——“哦,是吗?我知道了。”
然后就把手机给挂了,反倒是留给程颂一脑门的问号和不解。
几乎是在程颂说出有个高中女同学在相亲,而且还将程颂当成他的那一刻,程否就已经猜出那个人是谁了。他知道莫可被带回了她母亲董秀敏的家里,而董秀敏打的什么主意他也十分清楚,他一直自认为莫可的所有行踪和行动都在他的掌握里,但是当听到程颂玩笑似地吐出莫可正跟别的人在正式相亲的时候,他还是很不爽。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原本属于他的宝藏,却在他没看见的时候正在被别的人觊觎,甚至还要夺走。
所以他立刻就过来了,哪怕他本来正忙着自己的调查工作。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目光细细地梭巡过她的脸。几天不见,莫可似乎有了些变化,她那原本一向随意绑着或披散的头发,此刻已剪成了一个层次分明,充满时尚和柔美的发型;她身上穿了件简单却质感十足的黑白格t恤和剪裁流畅的牛仔裤,似乎还是以前随性的打扮,但总觉得给人多了一种高冷的距离感……他微蹙起眉,似乎有点不太能接受她这样的改变。
莫可注意到他一直盯着她的衣服不说话,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像对他解释似地说道:“这些都是我妈给我买的,她说……我以前的那些衣服那么旧了,早就该扔了。”其实董秀敏的原话更加直白犀利,她说莫可的穿衣品味实在有待提高,完全就像个农村来的女孩,她董秀敏的女儿不能这样带不出去。
“你……好像什么都听你母亲的。”他的表情波澜不兴,仿佛只是在说出一个他认为正确的事实。
她怔住了,一双清澈单纯的眼睛不掩讶然地瞄着他。她似乎有点被他这句话打击到了,先是唇角一垂,咬了咬牙,才试图平静地回答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母亲。”尽管她很早就没跟董秀敏生活在一起,但这不代表她就可以忍受别人说她母亲的不是。
董秀敏一直希望她好,她一直都知道,只不过这种期盼的好跟她自己的追求有所差异罢了。
“所以这就是你答应去相亲的理由吗?”他那双一向不露情绪的沉冷双眸紧紧锁住了她,她忽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下一次,如果她要求你跟她选定的对象订婚或者结婚,你是不是也干脆答应了?”
说出这番话的那一刹,他就后悔了。他不应该这么说的,他明明知道……
看来他还是被程颂告诉他的消息影响到了。他不禁暗忖。
“你……”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她今天去酒店相亲了,但是他的这种语气第一次激起了她的某种反感,她解开刚刚系好的安全带,面无表情地想要下车。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吧?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来对她的行为指手划脚?
“莫可!”他喊住了她,一双大掌紧紧地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对不起,我只是……有点不太高兴。”他很少跟人道歉,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生疏和无措,但他并不希望就这么不欢而散,更不想惹她不快乐。
她动作一滞,似乎有点被他的这句道歉戳到了。在她的印象里,程否一直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他总是做着自己想干的事,却很少去顾忌别人的看法和评价。
简单点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者。
但他现在低头了,而且是向她,她该不该觉得欣喜?
脑海里正乱想着,没发现自己就因为他的这么一句简单的道歉,她又乖乖地坐回了座位上。
“你这几天在母亲家住得还好吧?”他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像是在缓和他们之间气氛似地问道。
她微微垂下眼,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能说什么呢?难道她要告诉他,其实在母亲家里她住得一点都不自在,甚至每天心里都惴惴于她下一步会干什么?
即便这是事实,她也不能宣之于口。这是她最后的自尊了。
她的父亲莫达靠不住,她的那个鸟巢也马上就要被拆迁,她好像真正快要一无所有了,而以前,她还以为自己过得很好很充实。
程否似乎也明白她的心思,只笑着说了一句:“不如我带你去散散心吧。”然后他就自顾自地开车了,也不管她是不是想现在就回去。
等车子开到大马路上,凉风从降下的车窗吹进来,她才终于恢复了全部的理智。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相亲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是不是你哥哥告诉你的?”她忽然想起了在酒店遇见的程颂,一想到他,她便有些尴尬了。话说认错他们两兄弟的事,她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了。
他斜睨了她一眼,有点能想象她当时看到程颂时的状况。她大概是被相亲“折磨”得痛不欲生,又在毫无预料的时候看见他也出现在那里而涌现出了某种近似“解脱”和兴奋的感觉吧?虽然那个人并不是他,但在那种情绪紧绷的时刻,认错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虽然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不过对于莫可将程颂认成了他,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悦。难道才几天不见,她就这么容易忘了他?
他抿紧唇,手握方向盘,眼神暗沉地紧盯着前方的路况,似乎并不想回答她的询问。
莫可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上细微的变化,他似乎并不高兴,也丝毫不想多提程颂的样子,她忐忑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转移了话题。
“我刚才跟我妈说过了,我还是找个时间搬出来,”她的语气隐隐透着点寂寥和无奈,但很快她又掩饰地笑了。“要是总这么被她逼着去相亲,她没发疯我就要先疯了。”
他眉头一挑,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不经意地多了一丝湛亮。“那你要搬去哪?还是去之前我帮你租的那套房子?”
她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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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艰不拆 第五十五章
“我不去!”这次莫可回答得非常快,几乎是根本就不考虑他提供的那个选项。
程否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她会这么排斥他提出的建议。
“我不去那间你……同事帮我租的房子。”钟灵说的那些话她还言犹在耳,无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好心也好不怀好意也罢,现在回想起来,她总有种膈应的感觉。
她只想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过自己的生活,不想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你觉得钟聆帮你租的那套房子不好?”之前钟聆跑到她那里说的那些事程否并不知道,不过他也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别的房子吧。”想想钟聆已经被他给辞掉了,住她帮忙租的房子似乎也确实不太好。
“……”莫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答应,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你的大部分行李还放在那间房子里吧?明天就去搬出来。”他仍像之前的态度那样,丝毫不拖泥带水,说到什么就一定去做。
“可是……”她温吞的性子又显出来了,说搬家倒是容易,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她要搬到哪里去?而且跟钟聆签的租房合同、她母亲的反应……这些都让她的大脑乱成了一团麻。
有些人,大概是安逸单纯得太久了,所以当他行动的时候就感觉处处是风险,也处处是麻烦。
不过好在这些对程否而言全不是问题,他只朝她安抚一笑。“你不是想早点从你妈家里搬出来吗?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家庭里住着一定不自在吧?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比较好。”他说。
她不自觉地点下头,双手不禁握了下拳头,又有了重新独立出来的信心和决心。
他的车子还在向前缓缓地开着,看起来似乎漫无目的,她忽然想起原本早该问他的话,毫不掩饰地开口问道:“我听那位钟聆小姐说……你是她的老板,而且你们还是从事征信业的。”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或者又期盼他会有什么样的回答。征信业这个行业离她的世界太远,她也完全无法想象他从事这一行的样子。
他眼神微微一闪,唇角不着痕迹地垂下了几分。“你很惊讶吗?这是不是也是你那么迫不及待地想从钟聆租的那套房子搬出来的理由?”征信业毕竟属于社会上的一种灰色行业,既没有得到社会正式的承认,干的业务也多半上不了多大台面,很多人排斥它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莫可也和那些普通大众一样,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待他,以及他所从事的行业。
出乎意料地是,她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睇着他,表情上隐隐带着一丝忧色。“这一行应该很危险吧?你身为老板也要亲力亲为去为客户做事吗?”就算她再无知再与世隔绝,也不会不明白征信所总脱不了那些涉及到人性阴暗面的事,既然是阴暗面,就必定带着危险,她一想到他有可能随时都处在危险中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想知道?”他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眼神高深莫测地觑着她。“不如,我带你去看看吧。”
他也没说带她去看什么,就径直加快了车速,方向盘一转,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她全然未知的方向。
刚才来找莫可之前,他就正在跟踪一个人,这个人莫可恰好也认识,他觉得有必要让她见识见识这个人的本质,以便以后离她远一点。
虽说现在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不过他还是尽量稳住心思尽最大努力地赶过去。
莫可见他一脸专注地开着车,也不敢再说话让他分心,只能转头望向窗外,静静地注视着那一排排向后飞驰过去的行道树。
途中她的手机响过几次,是她母亲打过来的,董秀敏问她去了哪里,还叫她赶紧回家。她只能想办法推脱了,还告诉她自己只是有点闷,想去叶珞那边待一会儿,晚上九点钟之前她会回来的。
董秀敏本来还想说她什么,不过莫可听见她手机里刘清晏好声劝她的声音,董秀敏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机挂了。
幸好有那位刘伯伯啊!她不禁暗忖。对于董秀敏来说,她似乎永远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就该对她言听计从的孩子,但作为局外人的刘清晏却明显看得很清楚,莫可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是你母亲叫你回去吗?”程否勾起唇角,语气带着一丝慵懒和轻松。“如果你也想回去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掉头送你回去。”他故意这么说道。
莫可果然如他所愿地摇头。“不,我不想回去。”比起回去要面对的董秀敏,以及她会对她念叨的那些话,她宁愿跟程否在一起。
对于程否,她似乎永远充满了不确定……还有惊喜。
这种感觉是很让人觉得刺激和沉迷的,而且越是生活在一个一成不变的环境中的人,越是如此。
她不知道别的人会怎么看待她和程否,但只要她觉得快乐满足就够了。
程否的车马力十足,车速也快,尽管路上有点堵,但他们还是很快就到了一间看上去颇为隐秘高档的类似健身会所的地方。
“这里是……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望着那门口还有两个不苟言笑的保安的会所,莫可心里有些发怵,迟迟不敢下车。
程否熟门熟路地将车停在了停车场,解下安全带。“等一下你只需要记得一件事,就是尽量配合我,也不用说别的话。”
然后他就带着她进去了那间会所。
进会所的时候,莫可发现那两个保安还要检查一下他们的会员卡,似乎要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才会让他们进去。
程否不疾不徐地掏出会员卡,然后用一种十分亲昵的态度揽着莫可的腰,就像他们是一对关系密切的情人那样,身旁的那两名保安见状,很识趣地没有多问,直接就放行了。
看来这间会所不同寻常,守卫得十分严格啊!莫可像个土包子似地不禁感叹。
她也没有问程否为什么会有这里的会员卡,又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很明显此刻并不是询问这些问题的好时机。
走进会所,率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座十分宽敞明亮的大堂,大堂左边是一间小型的咖啡室,有几个客人正坐在两边的沙发上喝咖啡,顺便惬意地聊着天,另一边则是一间出售各种品牌运动服的店铺,可谓是服务相当齐全了。
大堂中间便是会所的前台了,程否神态自若地带着莫可走向前台,在笑容可掬的年轻服务员为他们办理登记过后,他俩就往后面进去了。
直到来到充斥着各种各样健身器具和设备的里间,周边有不少在这里健身的客人,莫可才觉得自己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知怎地,她刚才总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某种间谍的即视感。
程否神色无波地扫视了一圈整个健身房,似乎不觉有异,拉过一脸呆愣的莫可,姿态亲密地走向一间大型的跑步机,唇角凑近她的耳边,眼神带笑道:“你就当是陪我来健身的,不用那么拘谨。”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却还是有些手足无措,视线不经意地看向旁边的那些客人,看着他们穿着正式的健身服,有的在跑步,有的在练杠铃……不禁再看看自己和身后的程否,他们这个样子像是来健身的吗?
他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唇角笑得更深,气息吐在她耳边,给人的感觉更加暧昧。“要换衣服吗?走,我和你一起去吧。”说罢便拉着她的手,旁若无人地往换衣间那边去了。
“可是……”她想跟他说自己并没有健身服,他却置若罔闻,只径直带着她去了女换衣间。
女换衣间男性自然是不能进去的,但程否警惕地往四周瞄了一眼,见此时并没有什么人,便按着她贴在墙壁上,从旁人的目光看去,他们这对年轻男女似乎只是在调情,而不是在做别的什么“正经事”。
在这样的会所,男女借这种地方声色犬马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不是一间普通的健身会所。
“你记住,”贴着莫可的身体,程否说出的话似乎有些急促,连呼出的气息都有些粗重。“你现在就进去这个女换衣间,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尤其是你熟悉的人……如果有,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听听她们在说什么,如果什么都没有,你就出来,我会在这里等你。”
说完这些,他似乎怕她害怕,特意又补了一句——“什么都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他终于松开了她,而她脸色绯红,羞涩地睇了他好半晌,这才如梦初醒地抬脚进了女换衣间。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查案吗?还是一边查案一边“谈情说爱”?虽然这种想法在这个时候实在有些荒诞,但她还是克制不住地这么想。
她努力让自己牢记他说的话,也努力调整呼吸,尽力像个正常的来健身的人那样走进了换衣间的门。
这个换衣间很大,不仅有供会员换衣的衣物箱,还有一排挂着布帘的淋浴间,健身完的人可以在这里痛快洗个澡,当然……可能还可以做些别的事。
这个时候里面的人还不多,有几个已经换完衣服出去了,至于淋浴间那边,她想了想,假装想洗澡似地慢慢靠了过去。
她并没有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事实上她也不觉得会在这里看见自己认识的人,但程否说的话她还记得很清楚,他分明是想从这里打探些什么,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明显是女人。
不然他肯定会自己去打探,而不是让她这个一无所知的菜鸟去冒险。
她从外向里一间间地从挂着布帘的淋浴室走了过去,有的淋浴间里面有人,有的没有,她在最后的那间空着的小小空间躲了进去,这完全是她下意识的本能,她的心跳得飞快,就像随时都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为了不被别人怀疑,她打开了水龙头,让热水落在潮湿的地砖上。
刚开始什么异样都没有,只有几个客人出出进进以及洗澡换衣服的响声,当她等到快要窒息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出去的那一刻,她终于听见了一道让她心中一震的熟悉声音——
“薛姐,侯能最近被人给盯上了,我总觉得……这会不会不是巧合?”
宋如意?居然是宋如意?她没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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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隔了这么多年,再写就有些放飞自我了otz
情艰不拆 第五十六章
莫可愣怔了好半天才确定下来,她听到的那个声音真的就是宋如意。
所以……程否说她可能会在这里遇到她熟悉的人,指的就是宋如意?
她一时间感觉自己像明白了什么,但马上又觉得大脑里一片纷乱。她记得之前程否见到宋如意的时候,就曾对她提醒过,不要跟这个女人太过接近,那时她还不解其意,现在看这个情况,只怕宋如意做过一些需要让人提防的事吧?
她正想着,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只不过多了一股怒气被强制压抑的语调:“薛姐,真的不是我多心,这个侯能……是,我知道了,我知道自己的本份,那有事我会再联络你的!”很快,就是一阵更衣箱被重重打开又重重甩上的声音,手机似乎也忿忿地被挂掉了。
莫可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布帘外面的动静,她不清楚宋如意是在给谁打电话,说的又是什么事,但有几个关键词她却敏锐地抓住了:薛姐、侯能。
而且看这情形,宋如意似乎对那个侯能尤为不满。
说到侯能,莫可还记得他,他就是那个三更半夜差点闯入她房子里对她欲行不轨的中年男人,恶心得要命,到现在她都不愿意去回忆他以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但宋如意却是为了他特地过来找她劝和的,就为了不让她去告侯能。
照这件事来看,宋如意应该就像她自己所说的,跟侯能颇有交情才是,但是现在……这两人似乎不是如此。
面和心不和的事情,莫可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一些人之所以能心不合却依然保持着一种外表和睦的假象,总有他们的理由,比如说为了某种利益。
宋如意之前能帮侯能照她说和,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共同的利益吗?那么现在,她又为什么不想跟他再保持和睦的关系呢?还有,她嘴里的那个“薛姐”究竟是谁?
莫可的心砰砰跳着,她猜不出关于宋如意和侯能这两个人的恩恩怨怨,更不知道他们背后是不是还隐藏着一些来历复杂的人,她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躲在淋浴间里,继续偷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她以为宋如意很快就会出去了,不过显然宋如意有她自己的盘算,她又连着拨通了好几通电话,也不知道她是在跟谁通话,她只知道宋如意说话的语气跟刚才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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