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医生,你别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北的窗
“慕长安,我警告你,别趁人之危。”
慕长安将至微安顿在沙发上,猛听到这一句,愣了一下,直起腰,整了整白大衣,凶恶说:“走开。”
“不走。”李知晨抓住门把手,奋力履行着教学干事的职责,维护为人师表的道德底线,“单独和女同学呆在一起,你这是在犯罪。犯罪知不知道?”
慕长安回望了一下沙发上趴成一只猫的至微,“你说她?”
“废话“
“啊?”慕长安服了他的想象力,却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他和至微的事和旁人半点关系都没有,犯不着跟其他人解释。
李知晨气势汹汹挡在门缝里,慕长安不耐烦地抬手看了下表,”门诊时间到了,我去出门诊了。让开,我要锁门。“
比气场的话,李知晨根本不是慕长安的对手,稍微大声点,李知晨就乖乖地放开了手。
慕长安锁上门,朝李知晨比了个“嘘”的手势,扬长而去。
李知晨作为教学干事的尊严受到了严重践踏。
再看屋里那位,慕长安办公室的沙发占地较小,幸而至微占地面积更小,故而能在不太柔软的沙发上一觉睡到肚子咕咕叫。
她是饿醒的。
恰恰好,白季皙在群里说她那有多余的午餐,让室友们去取。
沈含笑和卓小婵已经回复会去领了,只有至微工作日睡觉耽误了,一直没回复。
卓小婵说:“老大已经有长期饭票了,小白,你不用给她留了,她那份我可以勉为其难帮她吃掉。“
沈含笑赶忙说这个忙她也能帮。
白季皙是个善良的孩子,没有放弃一直不见回复的苏老大,打电话问:“老大,你吃饭了吗?“
“没“至微一面说,一面将已输好的脏话删掉。
她们三个飙脏话飙得无所顾忌,但是,白季皙不一样,她被家人保护得过于妥帖,心思过于单纯,上大学之前一直以为草泥马只是她家后花园里那群可爱小动物,得知还是一句著名的脏话后,这姑娘竟尴尬地满脸通红。
在白季皙面前,大家都习惯性地敛很多,除非忍不住。
不久,白季皙拎着食物出现在胃肠外科办公室,扣了扣门,轻声问:“请问苏至微在吗?”
娇柔又青春洋溢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把目光从病历系统转移到门口,惊叹,天呐,我院竟有此等美女,如此清纯,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电影明星什么的和她一比,简直就是一群妖艳贱货。
雄性们的心沸腾了。
“师妹,师妹,刚才那位美女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医学院一枝花?”白季皙一走,一大群男人就围住了准备开饭的至微,不管老的少的,无一例外表现出对美貌女子的强烈占有欲。
“是啊。”至微见多了男人见一次就垂涎小白美色的丑恶嘴脸,十分不耐烦地应了一句,坐下来拆包装。
这群人中最小鹿乱撞的就是李知晨,以上级大夫的威严赶走竞争者后,他没脸没皮,殷勤地给至微开饭盒,给她递筷子,还贡献出了珍藏已久的甜点和饮料。
至微戳穿他:“说吧,要手机号还是微信?”
李知晨嘿嘿一笑:“手机号……微信也行。”
母胎solo 30年,李知晨医生有的是一腔孤勇,缺的是自知之明。
白季皙在他眼前一晃,什么师风师德,早就不知道飘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李医生,我们小白是不是很漂亮?”
“那当然,她是我见过活着的最漂亮的女生了。简直是惊为天人啊。”
男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无论长成什么样,都觉得自己长得特别帅,配得上全世界最美的人。
“你喜欢她?”
“喜欢,喜欢,相当喜欢,师妹,你也知道,师兄我一直单身……“娇羞的小表情呈现在李知晨油腻的脸上。
“那我先给你介绍介绍顾瞻吧。”
“为什么要先介绍顾瞻?“
至微扭头看镜子,李知晨急了:“我问你呢,看镜子做什么?“
“我以为咱镜子碎了呢!“至微说。
“镜子好端端挂在墙上,怎么会碎呢。“李知晨狐疑地说。
至微豁一下站起来,“那你怎么不照照?“
李知晨讨了个没趣,至微冷笑道:“打小白的主意,先得过了我这关。我问你,你能在八年制本博期间写10篇sci吗?你能在博士毕业拿到克利夫兰offer后还去念经济学硕士,就为了等女朋友一起出国吗?你会做饭吗?从粤菜到法菜,只要她爱吃的你都能学会吗?你会每次考试给她划重点陪她复习吗?你会凌晨四点起床从北四环跑到东五环排队买她想吃的点心吗?“
至微一番咄咄逼人得话令一屋子人垂头丧气,眼见有了效果,至微乘胜追击,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最重要的,你能长成这样吗?“
照片里的顾瞻英气逼人,微微侧着脸,将温柔的目光尽数落在白季皙如脂如玉的脸上,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活脱脱一双碧人。
李知晨再没自知之明也不得不自惭形秽起来,顾瞻又一次没有出手,仅凭照片就干掉了潜在情敌。
要说顾瞻,他可是医学院著名高冷男神,和慕长安一样,对谁都高傲得鼻孔朝天,唯独对509寝室爱屋及乌,很是照顾。至微和室友们受他多年恩惠,心自然是偏的,帮妹夫斩断伸向白季皙的各种烂桃花就成了509全体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打击完李知晨,至微丢了一堆表情包给白季皙,盛赞顾瞻神一般的厨艺。
白季皙纯文字地说明她会向顾瞻转达,没多评价一个字,态度一如既往清清淡淡。
白季晳家境优越,三代以来,拢共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孩,全家宠她宠得跟什么似的,所以从前顾瞻对她好,她没觉得多感动,多有负担,因为家里人一直都是这么对她的,现在顾瞻对她好,倒让她十分内疚。
顾瞻在校本部跨专业念着经济学硕士,课题组马上要审查,白季皙不肯让他天天跑来送餐,要他中午多休息,顾瞻自然没答应,毕竟女朋友太漂亮温婉,放在一群单身汉堆里,实在是有点担心;还有,有次碰到沈含笑和卓小婵,听到她俩抱怨食堂换厨师,比以前更难吃了,他怎舍得让女朋友吃这些油盐过重的糟粕?于是,风雨无阻,天塌下来也要亲自来一趟。
这份深情,按照沈含笑的话说,要是医院里的水质不好,顾瞻都能自己生产水给小白喝。
美女的烦恼,至微是不会懂的,她只知道科里这群卢瑟,见到漂亮女孩就跟苍蝇一样,实在可恶。
等白季皙因公干再次出现在胃肠外科时,至微站在她身后,狠狠瞪了一圈躲在隔断里偷看的男医生们,朝他们展示手指间夹着的咖啡勺慢慢地扭成了三段,武力威慑终于让那些人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将脑袋缩了回去。
慕长安出完门诊回来,白季皙在门口跟护士说话,李知晨为了气至微,故意凑到慕长安眼皮下说:“看,美女,美哉美哉的大美女。“
慕长安朝白季皙的方向望了一眼,李知晨立刻夸张地叫:“哦,小师妹要吃醋喽!哦,醋坛子要翻喽!“
至微没着李知晨的道,大大方方介绍道:“那是我室友白季皙,是我们校花哦,是不是超美?“
她说时心里毫不掺假百分百骄傲自豪,没有一丝一毫酸醋嫉妒,连李知晨都差点被她感动了。
慕长安再次看了看白季皙那边,再看了看至微,疑惑说道:“不是和你差不多么?“
李知晨惊呼:“老慕,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这俩怎么可能差不多?
“构造都一样!“
至微:“……“
女人在他眼里只剩下构造了,至微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达此刻的心情。
“睡好了吗?“慕长安坐下来,准备翻病历。
“睡好了。”
慕长安左右仔细瞧了会,松口气道:“确实睡好了,所以,我的饭呢?”
至微一拍脑袋:“哎呀,忘了,马上订,马上订。”
慕长安的卡在至微手里,她要负责慕长安的订饭事宜,光顾着怼人,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至微电话订了饭,亲自跑去店里取回来给慕长安,李知晨不知不觉留下两行没人疼没人爱的泪水。
至微以为他还沉浸在被顾瞻碾压的悲痛中,便安慰他说,“李医生,振作点,输给顾瞻不丢人。”
李知晨跳脚:“谁为这事郁闷?我难过的是,我也没吃饭,你们怎么都不问问我?”
至微想了想,好像的确对他太残忍了,便说:“好啦好啦,出去给你再买一份。”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低头吃饭的慕长安准地按住了,他说:“你别去,他少吃一顿饿不死。”
最后结果是,李知晨不仅没吃到饭,还被慕长安警告了:“我女朋友是来实习的,不是给你跑腿的”
哎呀,女朋友,什么都没做突然就有名分了,就好像天上掉下来一块纯金馅饼,本来想解决温饱,没想到一下子奔小康了。
至微既兴奋又不太敢信,总觉得她和慕长安之间还缺点啥。
慕医生,你别跑 第十七章
至微终于成为了慕长安名义上的女朋友,可能因为得来太毫不力,所以一直也没有享受女朋友的福利。
临床工作紧张繁忙,即便在一个科室,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少的可怜,连拉拉手亲亲嘴的空挡也钻不到。
慕长安倒是单独给她复习过功课,当时还有人羡慕说“一面恋爱,一面涨知识,厉害了。”
只有至微知道,她只是涨了知识,完全没有谈恋爱,她依旧只能每日看着慕长安那双完美无瑕的手,心里别提多痒痒了。
“请问如何牵到这只手。”至微在朋友圈配图征答案。
卓小蝉神速抢到了前排:“和他掰手腕!”
后面整整齐齐的附和,有的说谁敢和苏老大掰手腕,大卸八块警告;还有说拧下来整条胳膊都是你的了。
零零总总就是没个正经出主意的,搞得至微很惆怅。
其实慕长安说完我女朋友之后的20分钟内,至微已经在微博朋友圈各个地方狂秀了一把,括弧把家人尤其是喻教授屏蔽了,赞是到不少,评论却没有一条。
卓小蝉和沈含笑这两见过他们半夜私会的家伙也没发表只言片语。
至微当时就怒了:“姐夫上线,乃们表达下羡慕会死啊!”
卓小蝉直截了当:“先请客,吃爽了才能认姐夫。”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猪啊。”至微没好气。
沈含笑冒死提醒她:“老大,这个规矩可是你定的。”
顾瞻追白季皙,陆教授拐走沈含笑,都是先用美食堵住了老大的嘴。
顾瞻和白季皙情史最长,客请得最多,至微叫起妹夫来也最勤快顺溜。
每次聚餐,至微都发挥老大的带头作用,点最贵的,吃最多的。
好几次,沈含笑都被她吃的肝疼。
这回,风水轮流转。
反正沈含笑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至微想既然已经口头承认是男女朋友了,也是时候把慕长安拉出来正式亮个相了。
至微跟慕长安这么一说,人答应是答应了,就是,一直没找出空闲,见天不是手术就是会诊,不是查房就是开会,愣是没时间请客。
509翘首企盼了半个月,加上大家也忙,基本忘了吃饭这事,偶尔遇见慕长安,竟都想不起来他已被自家老大割了。
也难怪她们忘记,至微自己都快忘了她已是恋爱中人。
主要原因是,慕长安太恋爱无能了。
他不解风情到了没心肝的地步,恋人之间甜言蜜语自不必说,那是完全没有滴。
至微估摸他语言系统没发育好,能多崩两个字都属超常发挥。
既然情话捞不着,那就搞搞暧昧小动作。
青年男女,干柴烈火,应该是一点就成燎原之势,结果是……
任凭至微抓耳挠腮,各种暗示,人就是维持良好的君子风度,不动口也不动手。
肥肉近在嘴前,却偏偏吃不到,真真气死个人。
至微正名后的情感体验还不如死皮赖脸倒追的时候。
有顾瞻这个妹夫珠玉在前,对比一下自家这位,至微心里酸啊!
要说这慕长安擅长什么?除了开刀大概就是玩失踪了。
他经常毫无预兆人间蒸发,很彻底那种,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难得有一次回了,至微上午发的“你好吗“,半夜才到回复”好。“
好你妹啊!
至微感受到了某种羞辱。
苏老大暴躁得在办公室上蹿下跳,即便停下来也充分展现出隐蔽的易燃易爆属性。
坐在办公桌前,把能够到的中性笔一支接一支,全给掰断了。
李知晨戏称她这是相思成灾,灾难的灾。
杜楠上前试图抢救出一支蓝黑笔,结果被踢成一道抛物线。
他在地上以独具风骚的姿势躺了十分钟才勉强站起来,至微方才如梦初醒,跑过去道歉:“师兄,不好意思,你没伤着吧?“
您觉得呢?杜楠眉头紧锁。
“我不是让你们离我远一点吗?我思考的时候,手脚不受控制的。“
鬼知道你爆发力这么强啊?
杜楠腹诽,脸上却假装轻松地嘿嘿一笑:“没事,没事,我在配合你的表演。师兄演技好吧?“
走过的路人纷纷竖起大拇指:“演技真好。“
一米七五的山东大汉,被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小女生踢到飞起,说出去忒丢人了。
杜楠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不让人搀扶,自己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走去护士站。
至微对自己脚下的功夫很有自信,虽说没用全力,内伤肯定不了。
杜楠不追究,她可不能不厚道,她决定好好请他吃一顿,补补身子。
一说请客,各路人马都很积极,连在手术台上的李知晨都传话过来点了一堆横菜。
用李知晨的话说,慕长安不在,咱们应该好好庆祝庆祝。
至微黑线:“能用您自己的钱庆祝吗?“
这一顿临时聚餐,大家都吃得尽兴,个个油光满面的,杜楠受伤的部位都不觉得疼了。
美食真是有一股神奇的治愈功能。
刷着慕长安的卡,吃着许仙楼的大餐,至微也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原来花他的钱这么爽啊!
于是,慕长安不在的日子,至微刷卡刷得风生水起,餐餐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没几天就向“心广体胖“迈出了一大步,原本就肉肉的圆脸更肉更圆了。
李知晨见到至微,总要对着她唱:“圆圆滴,圆圆滴,师妹的脸……“
获了至微的一记白眼外加一记扫堂腿。
李知晨跳开了去,跑到桌子另一头,叫道:“慕长安隔三岔五犯病,你可不能跟他学。办公场所打架斗殴,注意点影响啊,小师妹。“
“他以前经常这样?”
打慕长安上学那会,李知晨就和慕长安混熟了,自诩最清楚慕长安的底细。
“想知道?”李知晨故意学着至微从前的腔调,阴阳怪气叫,“哎呀,我先给你介绍一下顾瞻。你能在八年制期间发10篇sci吗?……”
李知晨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却被至微狠狠奚落,自然是逮着机会就要打击报复一下。
我比不上顾瞻,你家慕长安也比不上,哼!
至微端起手机,尖着嗓子说,“哎呀,小白托人送来了海参泡饭,李医生,你一定不想吃,对吧?”
“哎,师妹,你怎么这样?一码归一码,饭还是要吃的嘛。小白同学一片爱心送来的,我不吃不就是辜负了小白一腔盛情么?美人的盛情,很难却的。”
这家伙果然贼心不死。
苏至微打开语音,赤/裸/裸跟白季皙说小白,小心胃肠外科李知晨,他对你有邪念。
李知晨立刻嗡一下,整个头都麻了。
小时候就听人说千万不要和女生争吵,她永远能赢。
好后悔没听老人言。
李知晨彻底软了,至微要什么他都说,只要她嘴下留情,好好跟白季皙解释清楚。
至微嘿嘿一笑,晃了晃手机,她压根就没打开微信,更谈不上给白季皙发语音。
被耍了,李知晨很愤怒,但是再耍赖也是不可能了,杜楠前车之鉴在这呢。
李知晨招供了。
原来慕长安从入学开始就经常无缘无故旷课,医学院的课密集分布在周一到周日各个时间段,每节课信息量巨大,旷一节课会落一大截,谁也不敢轻易旷课,慕长安倒好,每个月都要消失几天,理论课实验课统统不上,要不是考试成绩好,都够退学一百次了。
下了临床,恶习依然屡教不改,短则两三天,多则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他能顺利毕业,纯粹得益于那天生的一双妙手和院长对他的无限容忍。
“老慕没准有什么神疾病病史,小师妹,你可得调查清楚了,可别所托非人。”
神疾病?
神分裂?
哎,这个李医生拆台就拆台,干嘛一副看不起神病人的样子?
“你才神疾病。”至微为慕长安辩护,声音太大,脸部形态有些狰狞。
在至微的逻辑里,男朋友就是,我可以骂他,打他,甚至说他神分裂,却绝不允许别人诋毁他一个字。
李知晨被这一吼,哆嗦了好几下,好在护士来找他签字,赶忙趁机脱身。
走到到门口,李知晨还是探回脑袋说:“小白的饭,帮我留着。“
至微抓起手边的《外科学》丢了过去。
她才不怕担一个殴打教学干事,上级医师的罪名呢,谁让这上级医师这么欠呢。
翌日,慕长安终于出现了,至微看见他就恨不得上去咬两口。
“你在玩我?“在医生护士把慕长安截留之前,至微气势汹汹将慕长安堵进了休息室,反手锁了门。
慕长安下颌上青色的胡茬扎在至微的额头上,有点刺痛。
抬眼看,他脸色暗淡,双眼通红,比上完通宵手术还憔悴。
至微心尖上仿佛被小针刺了一下,语气不觉间缓和了,“你去哪儿了?“
“在家。“
“在家?一直?“
“一直。“
倒是坦诚。
“那你知道我给你家座机也打电话了么?“
“知道。“
“为什么不接?“
慕长安沉默,脸上破天荒有了表情——为难、挣扎、痛苦,阴晴不定。
“你有事瞒着我。“
依旧沉默,冰凉的手指透过薄外套不经意触碰到了兜里那小小的塑料瓶,慕长安颤抖了一下。
原本可以一直默默喜欢的,为何就是克制不住,非一步一步接近她?慕长安,你真该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耻。
“我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感情。“
慕长安酝酿了十句,结果一句没说完,休息室就响起了一阵充满愤怒的乒乒乓乓。
剩下的九句已没有机会说了。
打砸一通后,至微拉开门,以李知晨为首的八卦群众没来得及逃离案发现场,脸还在门上贴着,冷不丁见至微一脸凶相出来,全都愣在原地。
“看什么,没见过女人家暴啊!“
至微吼完,一手血压计一手听诊器,如同拎着两把三十米长大刀,大摇大摆朝病区走去。
众人不敢想里面是什么情形。
这动静,慕长安非死即残。
李知晨赶忙进去察看,慕长安好端端站着,只是休息室里一排铁皮柜子,全都扭七扭八,面目全非了。
“我靠,这破坏力,是逆天了呀。“
“我赔。“慕长安有气无力地说。
“当然你赔。“李知晨说,”小师妹是受害者。“
他可没勇气找至微要赔偿。
这个失恋的女人,绝壁是颗行走的□□,少惹为妙。
一整天,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一会看慕长安脸色,一会看至微脸上,过的那叫一个战战兢兢。
晚上,509一起腐败。
“妈蛋“好容易聚一次餐,以往最亢奋的老大竟抓着筷子连说了几十个妈蛋。
沈含笑侧过头去,悄悄和卓小蝉说:“知了,你有没有觉得这顿饭像断头饭。“
“嗯,确实。“都是美食摆在前,却没心情吃,简直和断头饭一毛一样。
卓小蝉马上又说,“既然是断头饭,那一定要多吃点。”说完她就把至微碗里的鸡腿给夹走了。
苏老大曾说过吃饭的时候掉一块肉比割她一块肉还难受。
要是平时,卓小婵这种不要命的行为早就付出了流血的代价。
此时,至微一双筷子仍旧杵立在米饭上,卓小婵原想刺激一下她,至微不为所动,也不知这鸡腿吃还是不吃。
“我失恋了。“至微抱着直立 的筷子,怏怏地说。
卓小蝉正想事,没注意到气氛变冷,于是不小心就抢先发出了灵魂拷问,“你有…恋过吗?“
至微脑袋慢慢扭过来,表情阴森森地:“知了用油炸酥,撒上盐,我习惯这样吃。你丫再这样,我就就地取材,炸了你。”说着刚还完整的一只骨瓷碗就被她拍成了碎末。
苏老大威胁人的说总是说的格外凶残。
卓小蝉了解她,她的胆子没她表现的那么大,表面爱拿腔拿调,实际上敏感而又缺乏安全感,某些意义上和卓小蝉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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