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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仙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咪起我月牙眼

    许筱悚然一惊,他马不停蹄赶过来,还处理了一干侍女下人,父上却早已知情。那影子长老就是父上的护道者,是许家最高权力长老会长老之一,实力高深莫测,他也没见过几面。“遵父上令。”

    许筱不敢多想,抱着婴儿进入后殿。

    后殿只有一个简单的八角道台,许潮阳端坐其上,自言喃喃道“修武,修法,修武法,这武法若是修到了先天,哪还有什么武可言。”目光微抬,见许筱进来,微微点头。抱过婴儿,脸色肃然一变,沉声道“东西给我。”许筱拿出玉笛奉上,许潮阳拿着玉笛端详许久,脸色沉凝,道“有先天伴生之物,据传不是至尊转世,便是天生圣人,不知我许家……”

    许筱闻言一惊,道“难道确有此事!”

    “为父也不敢断定,毕竟那些神话传说太古老了,而我从未听说此间有什么确切的伴生之物的例子。”许潮阳看了婴儿一会儿,道“此事莫要外传,就当寻常子嗣生养即可,管好你那几房夫人,使其就当不知!若是有人透露出去……”许潮阳目中闪过一丝杀气。

    “是,父上。”许筱内心还是很怕许潮阳,想了想道,“此子还未来的及起名讳,望父上赐名。”

    许潮阳正把玩那青色玉笛,虽从上感觉不到一丝灵气,玉笛却光华流转,内秀其中,闻言道“那便叫笛苼罢了。”

    “是。”

    那青色玉笛忽然一阵颤动,欲要挣脱许潮阳手心,许潮阳眉头微皱,手中六象之力涌动,《天罡武法》激荡全身,手心紧握。那玉笛却仿佛无骨般,竟从手指缝中挤了出来,悬浮在许笛笙额头缓缓旋转,青光照耀在许笛笙头顶。

    许潮阳和许筱脸色沉凝,看着那婴儿在青光照耀下缓缓睁开眼睛。

    许笛笙醒了,虽然身体是一个婴儿,很容易疲倦,身体睡着了,但是他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那小玉笛气息温暖,连绵不绝的给他婴儿的身体带来活力,消除疲倦,他才有力气睁开眼睛。

    看着自己的“父亲”和“爷爷”,许笛笙想说话,说出口却是婴儿的‘咿咿呀呀’之语,只能无奈的闭上了嘴。自己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那便活好这一世,此刻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所在的世间,既然想不起之前的事。那就先不要去想,先活好当下。

    鬼使神差的,许笛笙张开嘴对着玉笛一吸,那玉笛青光流转,竟然慢慢缩小进入许笛笙口中,再无痕迹。

    许筱目瞪口呆,他虽也修武法,却没见过此等神奇之事,忙看向许潮阳。许潮阳瞥了他一眼“大惊小怪,将来如何执掌许家!”言罢微带喜色,道“我许家有此子幸矣。我今晚就召开长老会,议定一个章程出来。你且带他回去罢。”

    “是,父上。”

    华贵的马车上,许笛笙在许筱怀中,感受着许筱的复杂情绪,却没多想。此刻他闭上眼睛,那青色玉笛就仿佛徘徊在他脑海里,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仿佛直接将影像印在大脑中一样。许笛笙虽然不记得很多事,但是生而知之者岂是非凡莫名的就知道这玉笛存在处便是识海,心下默默观想那玉笛,玉笛缓缓在识海旋转,洒下一片青光。要知道,先天武者这种千万里挑一的非凡境界,才会开辟识海!而许笛笙一个婴儿,却生而有识海,如果传出去,必将使人疯狂。

    洒下的青光在识海中组成一篇文字,由古篆书写,这是一篇心法。名曰《镇魂歌》。共有七式心诀,一曰养魂,二曰度魂,三曰封魂,四曰吞魂,五曰灭魂,六曰分魂,七曰镇魂。

    虽分七式口诀,但效用各不相同,第一式已经显现出来,乃是养魂诀,吸收日月精华以养魂魄,滋养壮大,产生魂力,乃是修魂的基础口诀。其他几式还未显现具体心决,许笛笙也不急。缓缓按照这养魂诀观想。这是一个修武法的世界,这伴生玉笛给他带来的伴生心法却是修习魂力。

    许笛笙观想良久,也不得头绪,心下有些烦躁,睁开眼睛,正看到许筱那俊朗的脸庞看着他。不由的嘴角翘了一下。

    许筱见婴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然藏着笑意,心下仿佛受了触动,抱的略微紧了些。这个表面玩世不恭的少家主,眼睛里也有了些舐犊之情,笑道“父上说你可能是个天生圣人,可你还不是我儿子来让爹亲一个。”

    言罢低头在婴儿白嫩的脸上亲了一口,还咂咂嘴,自顾自笑着。许笛笙浑身无力,反抗不得,只好闭上眼睛由他去了。只是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却是一片清冷,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喃喃着。

    许筱儿子众多,却少有感情,此刻面对这个特殊的十一子,他也有些茫然。想到许潮阳的吩咐,许筱调整表情,淡声对马车外道“许诚何在”

    “属下在!”

    “公告全府城,今晨降生十一子定名许笛笙,今晚做贺,摆宴,邀请汝阳两大家族,还有汝阳执郡郭家同庆。”

    “谨遵少家主令!”

    高高在上的家族总是互有交集,今天我生个儿子,明天你生个女儿,大家互相庆贺,送礼,找个由头聚集。又有不知道多少私下的交易在宴会上达成。重要人物生子生女大摆宴席,已经是例行惯例。

    “少家主……”,许诚骑马慢行,似有话要说。

    “吞吞吐吐,说!”许筱冷声道。

    “刚收到传书,靳大少爷已经到镇海府城了。”

    “回书,柱香即返。”

    “是。”

    靳青昭,靳家家主靳海的大儿子,许筱的大舅哥。玩世不恭,风流成性,洒脱不羁,前些年与许筱乃是一丘之貉。不过自从许筱做了少家主,事务繁多,就少有一起玩耍。此刻距靳雨生产不过两个时辰,靳青昭便收到消息,两个家族封地虽接壤,但许家镇海府距离靳家西南府足有三百里,可见其消息灵通,马匹神速。




第四章 养魂
    许筱回到府城,刚进听雨阁,就听到靳青昭在大笑,不由轻皱眉头,走了进去。

    一个白衣男子,正拉着靳雨的手说些什么,不时笑出声来,毫无一个家族长子的稳重和风范。见到许筱进来,站起来大笑出声“我的好妹夫,半年多不见了,为兄想死你了。”

    许筱眉头皱的更紧,淡声道“靳兄,慎言。”靳青昭听他语气冷淡,不由一愣,又重新看了许筱一遍,道“好妹夫,你的《天罡武法》已经第四层了”

    许筱闻言脸色稍霁,道“靳兄眼力高明。我本不欲说你,你为靳家长子,又是雨儿大兄,在外应做表率,一直大惊小怪,下人见了成何体统。”靳青昭看了靳雨一眼,然后转头向许筱笑道“你做了少家主,果然端起架子来了。我却无意权欲,虽为长子,只求个自由自在而已。”

    许筱闻言默然。靳雨强撑着坐起来,脸色刚好转一些,语气还有些虚弱,轻声道“夫君,看大兄给我儿带了什么礼物。”靳青昭从床头拿起一个沉香木盒,笑道“听闻雨妹生产,我马不停蹄赶来,给我唯一的外甥送贺礼,却还要吃你的挂落。”许筱道“大兄心意拳拳,是筱言重了。谢大兄贺,请大兄见谅。”

    “无碍,我知你也是为我好。我自小与雨妹要好,雨妹的儿子不是你唯一一个儿子,却是我唯一一个外甥,岂能不贺”靳青昭打开木盒,一串白玉佛珠静置其中,隐隐有白光流转。

    “武宝大兄,这有些贵重了罢。”许筱眼色一抬,就看出此乃武宝,武者一般用凡兵,但是凡兵之上有武宝,乃不知名状之先天武者才能炼制,流传很少,就是以汝阳三大家族几百年底蕴,也没有收集多少。

    此刻靳青昭拿出一件武宝,足见其对靳雨或者许筱的看重示好。“这不是一件完整的武宝,有些破损,不过是护体类的武宝,比较稀少,赠予我那外甥正合适。”

    “夫君,大兄既已送来,就收下吧。”靳雨轻声道,“我靳家还不缺这一件武宝。我儿呢,与我抱来,我要亲自喂他。”

    “你身子虚弱,还需调养,我方才已经让洵娘抱到青竹阁了,在府城里找了三个奶妈,轮番喂养照看,不用担心,”许筱拿过那佛珠,放到靳雨手里,“父上给十一子取了名字,许笛笙。”

    “那小名就叫笙儿罢。”

    当晚,靳家二子靳青敌,白家少家主白翻羽,还有执郡郭家的外事长老分别带着厚礼,随从,车马,来到镇海府城。还有汝阳郡内的权贵,豪富,小世家,纷纷带厚礼来贺。许筱在镇海府城的四海阁设宴,许家三个分家也回到主家,为少家主生子贺,一时间宾主尽欢。

    唯有许筱的几房夫人,张氏,商贾之女,刘氏,小世家之女,还有孙氏,平民之女,三女在凤来阁相对而坐。张氏幽怨道“自从靳氏进了门,我们几个可曾有过好日子过,靳氏后面有靳家,仗势凌人,表面温和,实则寸步不让,咄咄逼人!今天她生的儿子,又伴有异象,我看我们几个,都要失宠了!”几女不懂伴生之物,只道生有异象,又被严令不得外传,所以没多想。

    刘氏来自许家封地中的小世家,闻言道“我家覆儿乃是嫡长子,已经四岁,她靳氏的儿子才刚刚出生,虽娘家势大,但四年的差距,嫡长有别,不是可以轻易抹除的。”她说的乃是许覆,刘氏所出嫡长子,自幼聪慧,在府城中素有名气。

    几女在阁楼中闲话且不提。四海阁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人们穿着华贵的绸缎衣服互相笑着。镇海府城中,天色方黑,万家灯火。有沿街乞儿,衣不蔽体,拿着破碗乞讨,冷风吹过,乞儿缩下身子,却愈加寒冷。也有小康人家,围坐火炉,一家人笑着说话。有那城中商户,刚要关门打烊,却见巡街府卫来到,赶忙赔着笑脸送上一些银两,还要赔着笑听着骂声送走他们。有花街青楼,风尘女子摇曳生姿,麻木的眼神却强作妩媚,招呼着或商贾或民汉进楼。有地下暗厅,两个武者在石台上互相厮打,拳拳见血,四周是眼神狂热一边下注一边喊加油的的赌客们。府城外,田地中,有老农看着天色,擦擦汗背上农具回家。又有猎人拎着野鸡野兔,回到自己的茅草屋里,提起猎物,冲自己的妻子憨笑。清冷的河边,更有老叟垂钓,天色已经墨黑,老叟却一边拿起葫芦喝着酒,一边自言自唱道“仙路远,尘世苦,几番回首,难相负。不斩凡尘不忍顾。”

    五年。

    大雪漫天,镇海府城方圆百里都被白雪覆盖,路上行商皆需以布包马蹄方能前行。河道结冰,却有顽童在上玩耍,不多时便见其父母找来,拉扯半抱着回家。街上店铺大多已经关门,有条件的都在家围着火炉取暖,点不起火炉的只能在屋子里披着衣服瑟瑟发抖,抵抗严寒。

    青竹阁,阁楼上,许笛笙披着白色裘衣,看着世间百态。身后侍女兰儿和梅儿很清楚这位小少爷的脾性,却还是上前开口道“笙少爷,窗前清寒,莫要呆太久了。”

    “无碍。”五岁的小男孩,神情清淡,却唇红齿白,长得好生清秀。许笛笙黑色眼眸中光华流转,养魂心诀一刻不停的运转,已经五年。《镇魂歌》乃伴生心诀,种种神异不可以道里计。许笛笙依着这第一篇心诀养魂,日日夜夜观想,自百汇识海内吸收体外日月光华,虽每次量少,但跬步以成千里,每天持之以恒,如今已经可以初步运用养魂诀的威能。其中之一妙用就是运转魂力覆于眼上,可远观十里,远方事物无论毛发,颜色,形状,大小,清晰都如在眼前。

    许笛笙渐渐散去目中魂力,回首道“如今几时了”兰儿和梅儿对视一眼,柔声道“此刻卯时将尽了。”

    “该去给母上请安了。换衣。”

    “是。”两位侍女不敢多言,默默帮许笛笙换衣,褪去裘袍,换了一件正式一些的长袍。许笛笙身高已经三尺有余,身形清瘦,穿上量身订制的长袍。看上去倒有些像一个**岁小少年了。



第五章 测脉
    带着两个侍女,徒步行于楼阁之间,地上的积雪已经被下人扫到正道两旁。头上多了一把纸伞,是兰儿举着挡雪所用。许笛笙微抬首,却并未多言。他一岁便能言,两岁便要自己搬到青竹阁独住,在许家主家人眼里,是个极有主见却有些奇怪的小少爷。自三岁起,便每日到听雨阁请安,风雨无阻。

    进了听雨阁,肩上已有一些寒风中吹来的雪沫。靳雨正抱着一个小丫头哄着,见他进来,展颜笑道“笙儿,快来看看你妹妹,已经会说话了。”许笛笙上前,抱过小丫头。小女孩约么两岁,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许笛笙,嘴里咿呀道“哥…哥…,呜母…母…上。”许笛笙看着小丫头与自己相似的脸庞,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将许言递还给靳雨抱着,正身请安。靳雨抱着小丫头许言,却忽然看到许笛笙肩上的雪沫,脸色转冷,看向侍女兰儿。

    兰儿也看到雪沫,一直在后面站着不敢出声,看到靳雨的眼神,吓的直接跪在地上,低头不敢出声。

    “你就是这么伺候笙少爷的”靳雨声音不大,听在兰儿耳中却如遭雷击。只是跪着磕头不语。梅儿也跟着跪下,低头不敢出声。

    “来人。”靳雨道。

    两个黑甲镇海军快步走了进来,抱拳道“雨夫人。”

    “将这两个婢子……”靳雨清丽的脸庞却有些怒意,正要以家法处置,却被许笛笙打断话头。

    “且慢。”许笛笙回头看了一下兰儿和梅儿,道。

    “笙儿,家有家法,她们只是地位低下的侍女而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拿着高额的薪俸,就是这么伺候主家的做了错就该罚!”靳雨也是出自大家族,虽对家人宽厚,但对下人严苛,这几年她凭借靳家后台势大,已经把其他几位夫人都压了下去,整个楼阁群内无人敢不服。

    “笙儿懂母上的意思,只是用惯了而已,懒得再换了。你们且出去吧。”许笛笙转头后面对两名黑甲镇海军说道。

    两名黑衣甲士看了一眼靳雨,似有些犹豫。

    “笙少爷让你们出去!听不到吗!”靳雨声音微抬,她已经有些生气了。

    两名甲士缓缓退下。

    “明日,就是我许家五年一次的测脉,方圆四百里封地,只要是五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少儿都会来镇海府城,有道脉者就会被我许家看中,加以培养。长大了入府卫或者镇海军,还有各种编制。这都是你们将来的部属和属下!你的那几名兄弟,可都等着招揽人才呢,你还一点都不上心!”靳雨有些恨其不争。

    若父母无道脉,生的子女也有可能有道脉,因为道脉天生。但是如果父母均有道脉,那子女有道脉的几率就会有九成以上!而且根据道脉品阶,越高的道脉品阶,结合生出来的子女道脉品阶越高。为什么许家能雄踞四百里方圆的土地,做这片封地的土皇帝,难道只是大楚的一纸敕封吗给你封地,你没有家族,没有力量,守护不住,又有何用!所以这些有道脉天赋的武者,才是这些家族的根本,主家实力强大,各地分家紧随其后,然后就是这些封地中吸收来的武者。这样才能家族绵延,镇压封地,长盛不衰。各个家族法制不同,不过都会有统一的测脉仪式,有的五年一次,有的七年一次,不尽相同。

    靳雨自己是六品道脉,少家主许筱亦是六品,所以她并不怎么担心许笛笙的资质。只是看他对招揽那些将来的部属属下完全不上心,才有些动气。

    许笛笙没再做争辩,低头应是。靳雨这才展颜,道“那为娘就给你做好安排,明日遣人帮你招揽人才。”“是,母上。”

    一般平民武者,都是从测完道脉,确定拥有道脉便开始习武,年龄大概在五到十岁。许家百年家族,却从幼时就有一些技巧,打熬身体,名为《长拳》,此式完全是为了幼儿打基础所用,再配上药浴,滋补灵药,所以许家子弟从测脉之前就已经开始强身健体了。许笛笙三岁开始习练《长拳》,每日药浴从不间断,如今虽是五岁,却已经有比平民百姓的成年人的力道。又有青色玉笛时时刻刻自识海释放气息洗涤身体,许笛笙运转魂力从来都是通行无阻,修行养魂诀进度极快。

    翌日,镇海府城广场。广场约么方圆两百丈,宽阔无匹,最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十六角道台,上面有一座雕像,是一个青年男子盘膝而坐。此像正是三百年之前,许家受封此地的先祖许琨彧的雕像。

    人山人海,广场四周的店铺几乎都已经暂停营业,搬出板凳,桌椅。甚至还有卖座位的,一两银子一条板凳,人们竟趋之若鹜。五年一度的测脉仪式乃是盛事,决定了一个平凡的家庭接下来的命运,是甘于劳作,庸碌一生,还是一步冲天,脱离民籍,都看今日。方圆四百里封地,自上次测脉仪式,至今日这五年来,五到十岁的儿童竟然有一千五百人之多,更别说那些孩子父母,围观民众。故整个广场周围拥挤不堪,中心却空出好大一块地方,不时便有府卫不停的摆放座椅。那是给世家贵客预留的观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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